第五十八章 行踪暴露
晚饭之后不久，第三层便入夜了。穹顶的灯光亮度降低到了20%，整个第三层都变得昏暗。
远处的工厂，噪音仍然经久不衰。
小李小赵在居民区外的旷地上，看着远处工厂发出的强光。
“真好。”小赵忍不住低声说道。“晚上也有光亮，不像咱们第二层，一到晚上乌漆嘛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可别这么想。只要是在地下，都是不分昼夜。只不过咱们那里是不分昼夜的黑暗，这里是不分昼夜的明亮。”
他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工厂，说道：“高炉启动一次就需要耗费大量燃料，并且炉火是不能熄灭的，否则就会生出大量炉灰。这也就意味着，炉子必须二十四小时不停地生产。”
“而工人们，则是两班倒的，十二个小时为一班。”
“十二个小时?”小赵紧紧地握住了拳头。“那不得累死人？”
pioneer仅有的四座高炉都是三班倒的，八小时的生产尚且让人疲惫不已，十二小时的生产……
“为了活命，大家都豁出去了。”小李苦笑道。“不干活就没有钱拿，造反又造不赢。为了活命，大家只能默默地受着工厂主的气。”
小赵沉默不语。他不由自主地抹了一下藏在衣服里的腰带。
外骨骼机甲的技术，虽然帮助弗多联邦打赢了最后之役，却也深刻的改变了战后的格局。
冈格尼尔勾连的结构使得机体本身的硬度可以轻易地抵抗子弹，掌握机甲，便是掌握了绝对的武力。没有外骨骼机甲的人就算再多，也很难打得过一台全副武装的机甲骑士。
一切又仿佛回到了封建骑士的时代，那个充满了压迫却又没有反抗之力的黑暗时代。
小赵长吐了一口气。
好在，那个人在战后回到了栖居地。他的存在，就像这黑夜里唯一的灯塔。
一旁的小李幽然叹了口气。小赵偏过头，问道：“怎么了？还在为白天的事情难过？”
“那肯定是难过啊。”小李苦笑道。“我有心把母亲接到根据地尽孝心，可她不愿意去。”
“你母亲不愿意去，真的是很有先见之明。”小赵说道。“咱们那可不是在和平的过家家，那是时刻在打仗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咱就得放弃根据地，在外面打游击。到时候不仅吃苦，还得每天提心吊胆的，吃得苦比在这儿多多了！”
“嗯，我也想到这个了。”小李忍不住苦笑道。“而且，我贸然把母亲带过去，影响也不好。你想啊，咱们都是背井离乡去闹革命的，凭啥就我一个搞特殊，把老娘接到根据地了？要是开了这个头子，大家都把家里的亲戚接过去照顾，咱们pioneer刚刚起步的生产可不就被吃垮了。”
“所以说，你母亲还是很有智慧的。她肯定早就考虑到这两点了。”
小赵把手搭到了小李的肩膀上，笑道：“莫慌，咱们终有一天肯定是能打到这里的。到时候你衣锦还乡，定能让你母亲过上真正的好日子！”
小李抬起头，问道：“你呢？”
“我？”小赵楞了一下。
“你的母亲，她在哪里？”
“她啊……”小赵耸耸肩，“我父母都是铁血长城军团里的战士。他们俩都在塔克镇大撤退中牺牲了。那一年我11岁。”
“哦，抱歉。”
小李低下了头，小声说道。
“没什么值得抱歉的。”小赵洒脱地笑了，“他们两个都是为弗多而牺牲的，我现在也正追随着他们的道路不断前进。我们从来就不避讳死亡，只害怕我们的事业没法成功。”
“我也一样。”小李苦笑道。“谁不是呢？”
“所以，我们才被称之为‘同志’啊。”小赵看着远方工厂的亮光，“虽然我们的初衷不同，走上这条路的契机不同。但毫无疑问我们理想所指的终点是相通的。”
就在小赵和小李坐在居民区外闲聊的时候，两个闲汉乘着夜色，从居民区里偷偷地溜了出去。
他们一面朝着工厂的方向走，一面低声埋怨。
“哼，小李那家伙，给我分肉的时候，故意撕得比别人的都小。我就知道他肯定记恨着我。当时他打坏了工厂里的机器，就是我告发他的。”
“没错，他把鸡腿分给他姑奶家的那个残疾废物了，又把鸡屁股分给他家的邻居小顺。好吃的东西全分给和他关系近的。”
“妈的，老子不就小的时候抢了他一条裤子，至于记恨到今天吗？既然他给咱们穿小鞋，那也不能怪咱们不义。”
两人一路走向了最近的工厂，进了厂子，向门卫通报：“我们有重要情报要向主管汇报。”
王志卫的地盘上，生产与管理是基本合一的。工厂主既是设备的管理者，也是工人们的管理者，相当于市长的职责。
在接到门卫通报之后不久，两人被带进了主管办公室。
一个个头略矮，但又十分肥胖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前，打量了一下衣衫褴褛的两人，登时心生不屑之意，摆摆手，说道：“赶出去吧，两个闲汉，能有什么情报？莫要浪费老子时间！”
两人赶忙说道：“主管大人，我俩是32号居民区的人。好几年前被王志卫大人亲自通缉的那个逃犯，他回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主管双手放在桌子上，站起来问道。
“两个小时以前。他回来探望他的老母，还带了不少好货回来。”
“现在在哪儿？”
“大人，现在他还在居民区里。”
“嗯……”
主管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了两步。身旁的秘书低声问道：“大人，该向上禀报吗？”
主管的脸色阴晴不定。
这时候，只见其中一个闲汉搓着手媚笑道：“大人，俺们提供的情报可是千真万确。可否给俺们点儿奖赏……”
闻言，主管的脸色突然一变，厉声喝道：“这两个人，竟然敢愚弄我。把他们抓起来，送到工厂监狱的流水线上拧螺丝去吧。”
二人登时脸色大变，连忙跪地喊冤，但卫兵早已冲过来将两人拖走了。
主管扭头对秘书说道：“向大人汇报，就说32号居民区的人禀报说小李回来了，请王大人定夺。”
很快，小李到来的消息便顺着架构层层上报。一个小时之后，消息被传讯的士兵送到了王志卫的宅邸里。
管家拿着消息，眉头紧皱。
“王老爷正在开宴会。现在送消息进去，怕不是要碰一鼻子灰。”
“王大人曾叮嘱过，一有嫌犯小李的消息，不管什么情况，都要尽快汇报给他。”
“是……是说过，可……”
“打搅了王大人的雅兴，不过是一顿鞭打。耽误了军情，可是会送命的！”
“对……对！”
老管家接过传讯兵手里的文件。
他快步走到了宅子门口，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灯红酒绿，音乐刺耳。老管家从灯红酒绿之间穿过去，找到了王志卫。
后者正左拥右抱，搂着两个年轻女子饮酒作乐，被老管家突然打扰，便要发怒，老管家却急忙说道：“老爷！逃犯小李回来了！”
王志卫打了个激灵，连忙放开了怀里的人，跳将起来，拖着老管家往外面走。
来到屋外，他压低了声音：“哪儿来的消息？”
“从32号居民区传过来的消息。”
“该死的，偏偏这时候来！”
王志卫捂着醉醺醺的额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老管家楞了一下，眼见王志卫似乎并未责备自己，便忍不住低声问道：“老爷，如何是好？区区一个逃犯而已，不如便让近卫统领王殿光大人去抓……”
“你懂个屁！”王志卫面目狰狞地瞪了他一眼。“小李现在是pioneer的技术员了！那可是……那可是总督点名要的人！”
“老爷，您不常教导我们‘总督就是一狗东西’嘛？”
“是，那老混蛋就是一狗东西。但他手下的……嗯，不该问的别乱问！”
王志卫抓住老管家的衣领子，低吼道：“派人去通知王殿光，叫他点两百‘卫队’，再派二十台肃正骑士机甲过去！我赶紧洗个澡，换上装备，便过去与他会合！”
管家走后，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浴室，拧开水龙头，狠狠地搓了两把脸。
“妈的，这个愣头青！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特奶奶的，特奶奶的！这不是要老子的命吗？！”
回想起三天前的事情，王志卫咧嘴紧咬着牙齿。
三天前，一个旧弗多铁血长城军团的战友前来拜访。
这个人的名字叫做黎英，在旧弗多军中是王志卫的至交好友。两人不仅平局，战区亦是接近，私下里交情颇为不错。
故友重逢，黎英又只带了一名随从，因此王志卫没有多想，便把他迎进了自己的宅子。
叙旧过后，王志卫命人在院子里摆了桌椅，端上酒菜，不醉不休。
谁知酒过三巡之后，黎英便对王志卫说道：“王老弟有所不知啊。兄弟我，最近在为总督做事。”
王志卫喝了点小酒，口无遮拦，直接一拍桌子，笑道：“总督？不过是个得志小人罢了！他连一线部队都没有待过，如何能与我们这些老兵相提并论？”
说罢，他哈哈大笑，重新斟了一杯酒。
黎英也是笑而不语，待到又喝了一轮，他淡淡的说道：“总督虽然是个草包，但耐不住他手下人才济济啊。你可知国科所的张舜？就是外骨骼机甲的发明人之一。他可是在总督手底下干了八年！”
“张舜竟然在那小子手底下干活儿？”王志卫瞪了一下眼睛。“乖乖，张博士可是张铁军将军的儿子，如何肯屈居于这等得志小人的手下？”
“不知道。或许真是天要兴他，也说不定。”
黎英悄悄凑到王志卫耳边，低声说道：“不仅如此，我听说，八年前拯救弗多的那位‘救世主’大人也加入了总督麾下。”
“呵呵呵，决不可能！”王志卫不禁哈哈大笑。“你说的是冯庆山将军的儿子吧？他可是对总督恨之入骨呢。”
说到这儿，他压低了声音，说道：“不瞒黎兄说，七年前那家伙组织过工人起义，就是被总督暗中破坏，瓦解了他的联盟。他这会儿呀，肯定恨死总督了。绝对不可能为总督工作。”
黎英轻咳一声，小心翼翼地冲站在一旁的随从挥了挥手。
王志卫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黎英带来的这名随从身上。
那个男人身披银灰色的斗篷，仔细看来就像是有异装癖一样，但不刻意去盯住他的话，又很难注意到他。这两种截然想反的矛盾感觉，让王志卫隐约有些不安，情不自禁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男人摘下了斗篷的兜帽，赫然露出了一张年轻的脸。
“风……风先生？”
远处的工厂，噪音仍然经久不衰。
小李小赵在居民区外的旷地上，看着远处工厂发出的强光。
“真好。”小赵忍不住低声说道。“晚上也有光亮，不像咱们第二层，一到晚上乌漆嘛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可别这么想。只要是在地下，都是不分昼夜。只不过咱们那里是不分昼夜的黑暗，这里是不分昼夜的明亮。”
他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工厂，说道：“高炉启动一次就需要耗费大量燃料，并且炉火是不能熄灭的，否则就会生出大量炉灰。这也就意味着，炉子必须二十四小时不停地生产。”
“而工人们，则是两班倒的，十二个小时为一班。”
“十二个小时?”小赵紧紧地握住了拳头。“那不得累死人？”
pioneer仅有的四座高炉都是三班倒的，八小时的生产尚且让人疲惫不已，十二小时的生产……
“为了活命，大家都豁出去了。”小李苦笑道。“不干活就没有钱拿，造反又造不赢。为了活命，大家只能默默地受着工厂主的气。”
小赵沉默不语。他不由自主地抹了一下藏在衣服里的腰带。
外骨骼机甲的技术，虽然帮助弗多联邦打赢了最后之役，却也深刻的改变了战后的格局。
冈格尼尔勾连的结构使得机体本身的硬度可以轻易地抵抗子弹，掌握机甲，便是掌握了绝对的武力。没有外骨骼机甲的人就算再多，也很难打得过一台全副武装的机甲骑士。
一切又仿佛回到了封建骑士的时代，那个充满了压迫却又没有反抗之力的黑暗时代。
小赵长吐了一口气。
好在，那个人在战后回到了栖居地。他的存在，就像这黑夜里唯一的灯塔。
一旁的小李幽然叹了口气。小赵偏过头，问道：“怎么了？还在为白天的事情难过？”
“那肯定是难过啊。”小李苦笑道。“我有心把母亲接到根据地尽孝心，可她不愿意去。”
“你母亲不愿意去，真的是很有先见之明。”小赵说道。“咱们那可不是在和平的过家家，那是时刻在打仗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咱就得放弃根据地，在外面打游击。到时候不仅吃苦，还得每天提心吊胆的，吃得苦比在这儿多多了！”
“嗯，我也想到这个了。”小李忍不住苦笑道。“而且，我贸然把母亲带过去，影响也不好。你想啊，咱们都是背井离乡去闹革命的，凭啥就我一个搞特殊，把老娘接到根据地了？要是开了这个头子，大家都把家里的亲戚接过去照顾，咱们pioneer刚刚起步的生产可不就被吃垮了。”
“所以说，你母亲还是很有智慧的。她肯定早就考虑到这两点了。”
小赵把手搭到了小李的肩膀上，笑道：“莫慌，咱们终有一天肯定是能打到这里的。到时候你衣锦还乡，定能让你母亲过上真正的好日子！”
小李抬起头，问道：“你呢？”
“我？”小赵楞了一下。
“你的母亲，她在哪里？”
“她啊……”小赵耸耸肩，“我父母都是铁血长城军团里的战士。他们俩都在塔克镇大撤退中牺牲了。那一年我11岁。”
“哦，抱歉。”
小李低下了头，小声说道。
“没什么值得抱歉的。”小赵洒脱地笑了，“他们两个都是为弗多而牺牲的，我现在也正追随着他们的道路不断前进。我们从来就不避讳死亡，只害怕我们的事业没法成功。”
“我也一样。”小李苦笑道。“谁不是呢？”
“所以，我们才被称之为‘同志’啊。”小赵看着远方工厂的亮光，“虽然我们的初衷不同，走上这条路的契机不同。但毫无疑问我们理想所指的终点是相通的。”
就在小赵和小李坐在居民区外闲聊的时候，两个闲汉乘着夜色，从居民区里偷偷地溜了出去。
他们一面朝着工厂的方向走，一面低声埋怨。
“哼，小李那家伙，给我分肉的时候，故意撕得比别人的都小。我就知道他肯定记恨着我。当时他打坏了工厂里的机器，就是我告发他的。”
“没错，他把鸡腿分给他姑奶家的那个残疾废物了，又把鸡屁股分给他家的邻居小顺。好吃的东西全分给和他关系近的。”
“妈的，老子不就小的时候抢了他一条裤子，至于记恨到今天吗？既然他给咱们穿小鞋，那也不能怪咱们不义。”
两人一路走向了最近的工厂，进了厂子，向门卫通报：“我们有重要情报要向主管汇报。”
王志卫的地盘上，生产与管理是基本合一的。工厂主既是设备的管理者，也是工人们的管理者，相当于市长的职责。
在接到门卫通报之后不久，两人被带进了主管办公室。
一个个头略矮，但又十分肥胖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前，打量了一下衣衫褴褛的两人，登时心生不屑之意，摆摆手，说道：“赶出去吧，两个闲汉，能有什么情报？莫要浪费老子时间！”
两人赶忙说道：“主管大人，我俩是32号居民区的人。好几年前被王志卫大人亲自通缉的那个逃犯，他回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主管双手放在桌子上，站起来问道。
“两个小时以前。他回来探望他的老母，还带了不少好货回来。”
“现在在哪儿？”
“大人，现在他还在居民区里。”
“嗯……”
主管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了两步。身旁的秘书低声问道：“大人，该向上禀报吗？”
主管的脸色阴晴不定。
这时候，只见其中一个闲汉搓着手媚笑道：“大人，俺们提供的情报可是千真万确。可否给俺们点儿奖赏……”
闻言，主管的脸色突然一变，厉声喝道：“这两个人，竟然敢愚弄我。把他们抓起来，送到工厂监狱的流水线上拧螺丝去吧。”
二人登时脸色大变，连忙跪地喊冤，但卫兵早已冲过来将两人拖走了。
主管扭头对秘书说道：“向大人汇报，就说32号居民区的人禀报说小李回来了，请王大人定夺。”
很快，小李到来的消息便顺着架构层层上报。一个小时之后，消息被传讯的士兵送到了王志卫的宅邸里。
管家拿着消息，眉头紧皱。
“王老爷正在开宴会。现在送消息进去，怕不是要碰一鼻子灰。”
“王大人曾叮嘱过，一有嫌犯小李的消息，不管什么情况，都要尽快汇报给他。”
“是……是说过，可……”
“打搅了王大人的雅兴，不过是一顿鞭打。耽误了军情，可是会送命的！”
“对……对！”
老管家接过传讯兵手里的文件。
他快步走到了宅子门口，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灯红酒绿，音乐刺耳。老管家从灯红酒绿之间穿过去，找到了王志卫。
后者正左拥右抱，搂着两个年轻女子饮酒作乐，被老管家突然打扰，便要发怒，老管家却急忙说道：“老爷！逃犯小李回来了！”
王志卫打了个激灵，连忙放开了怀里的人，跳将起来，拖着老管家往外面走。
来到屋外，他压低了声音：“哪儿来的消息？”
“从32号居民区传过来的消息。”
“该死的，偏偏这时候来！”
王志卫捂着醉醺醺的额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老管家楞了一下，眼见王志卫似乎并未责备自己，便忍不住低声问道：“老爷，如何是好？区区一个逃犯而已，不如便让近卫统领王殿光大人去抓……”
“你懂个屁！”王志卫面目狰狞地瞪了他一眼。“小李现在是pioneer的技术员了！那可是……那可是总督点名要的人！”
“老爷，您不常教导我们‘总督就是一狗东西’嘛？”
“是，那老混蛋就是一狗东西。但他手下的……嗯，不该问的别乱问！”
王志卫抓住老管家的衣领子，低吼道：“派人去通知王殿光，叫他点两百‘卫队’，再派二十台肃正骑士机甲过去！我赶紧洗个澡，换上装备，便过去与他会合！”
管家走后，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浴室，拧开水龙头，狠狠地搓了两把脸。
“妈的，这个愣头青！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特奶奶的，特奶奶的！这不是要老子的命吗？！”
回想起三天前的事情，王志卫咧嘴紧咬着牙齿。
三天前，一个旧弗多铁血长城军团的战友前来拜访。
这个人的名字叫做黎英，在旧弗多军中是王志卫的至交好友。两人不仅平局，战区亦是接近，私下里交情颇为不错。
故友重逢，黎英又只带了一名随从，因此王志卫没有多想，便把他迎进了自己的宅子。
叙旧过后，王志卫命人在院子里摆了桌椅，端上酒菜，不醉不休。
谁知酒过三巡之后，黎英便对王志卫说道：“王老弟有所不知啊。兄弟我，最近在为总督做事。”
王志卫喝了点小酒，口无遮拦，直接一拍桌子，笑道：“总督？不过是个得志小人罢了！他连一线部队都没有待过，如何能与我们这些老兵相提并论？”
说罢，他哈哈大笑，重新斟了一杯酒。
黎英也是笑而不语，待到又喝了一轮，他淡淡的说道：“总督虽然是个草包，但耐不住他手下人才济济啊。你可知国科所的张舜？就是外骨骼机甲的发明人之一。他可是在总督手底下干了八年！”
“张舜竟然在那小子手底下干活儿？”王志卫瞪了一下眼睛。“乖乖，张博士可是张铁军将军的儿子，如何肯屈居于这等得志小人的手下？”
“不知道。或许真是天要兴他，也说不定。”
黎英悄悄凑到王志卫耳边，低声说道：“不仅如此，我听说，八年前拯救弗多的那位‘救世主’大人也加入了总督麾下。”
“呵呵呵，决不可能！”王志卫不禁哈哈大笑。“你说的是冯庆山将军的儿子吧？他可是对总督恨之入骨呢。”
说到这儿，他压低了声音，说道：“不瞒黎兄说，七年前那家伙组织过工人起义，就是被总督暗中破坏，瓦解了他的联盟。他这会儿呀，肯定恨死总督了。绝对不可能为总督工作。”
黎英轻咳一声，小心翼翼地冲站在一旁的随从挥了挥手。
王志卫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黎英带来的这名随从身上。
那个男人身披银灰色的斗篷，仔细看来就像是有异装癖一样，但不刻意去盯住他的话，又很难注意到他。这两种截然想反的矛盾感觉，让王志卫隐约有些不安，情不自禁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男人摘下了斗篷的兜帽，赫然露出了一张年轻的脸。
“风……风先生？”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