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签个合同吧
高谷子刚开始听张万虎说想带着她做点事儿，又说会管这事，心里还挺高兴。可一听张万虎说还要他答应一个条件才可以，高谷子满肚子的火就上来了。只是想到今天毕竟是有求于他，就强忍一忍把火气压下去，问道：“你说说，是什么条件？”
张万虎看着高谷子，小心翼翼地说：“贷款这个事，说实话我本来不想管的，但是我看不得你生气上火，所以，我会拿出一笔钱来给你，先把这笔贷款还上，也省的你成天心惊胆战地。”
高谷子仰头听着，脸上露出点笑容来。
“不过，”张万虎犹豫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你说房本上是你的名字，而且你认为按照现行法律，这就是属于你一个人的财产。其实这个理解是错误的。即便房本是你一个人的名字，但只要房子是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买的，那就属于两个人的共同财产。”
高谷子不以为然地一撇嘴，说：“那又怎么样？那你就不管了，对吧？”
张万虎摇摇头，说：“我怎么会不管？我这人说话算话，一诺千金！我说这些的意思是：这个事说到底其实还是张宏的事情！我就是要管，也总得有个能摆上桌面的管的道理。不然你怎么跟张宏和家里人解释呢？”
高谷子听着张万虎侃侃而谈，虽然心里不痛快，但听他说得冠冕堂皇，也拿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再说了，也不知道张万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且听他往下说。
想到这儿，高谷子赞同地点点头，说道：“你说得对，我同意你的说法。那你说怎么办吧？”
听高谷子这么说，张万虎胆子也大了起来。他说：“我想这么办，还贷没问题，还了之后咱们需要写个简单的合同：就说你把房子抵押给我，我借钱给你。至于还款的期限，我也不做限制。这样你在张宏和你儿子那儿也有个交代。”
高谷子听张万虎说的头头是道，心里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暗暗苦笑：给张宏和儿子个交代？也亏了张万虎能想得到！张宏是什么人？她还不明白吗？这都多少年的夫妻了！张宏和高谷子最默契的一点就是：两人永远把钱放在第一位。家里家外不论什么事，只要不用他们花钱，那就好说；只要是让他们花钱的事，那就免谈。她相信只要她把贷款还上，张宏永远也不会问她钱从哪里来？她该怎样还？还用给他个交代？
至于儿子帅帅，都说儿大不由娘，何况儿子也已经有自己的生活了。作为父母，在子女这儿永远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有哪家父母会把自己的债务转嫁到儿子身上？除非是万不得已。就这笔贷款的事情，张宏和她半个字都没有跟帅帅提，又哪里会有什么交代不交代的顾虑？
可是，这些都是高谷子的内心独白，这些话她怎么好意思跟张万虎说出口？是的，她是背叛了张宏，背叛了家庭，但张宏毕竟还是她高谷子的丈夫，她从来没想过要离开张宏，更不舍得破坏掉他们俩倾心付出经营多年的家。退一万步，就算自私点站在她自己的角度，她也不想让张万虎把她看轻了，而张宏的不堪，不恰恰说明她高谷子是失败的吗？无论对自己的丈夫还是对自己的儿子，高谷子都是要维护着他们的颜面的！
可是，如果真的跟张万虎签这么个合同，把房子抵押给他，高谷子又觉得自己就像杨白劳卖喜儿，心里总是一万个不甘心。
张万虎看高谷子不啃声，抱着高谷子亲了一口，说：“你可别把我的话想歪了，我这都是为你着想，为咱们的长长久久考虑。来日方长呢！”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高谷子知道这份合同不签是不可能了。她有些不情愿地说：“那还说什么呢？那就签吧！签了你就给钱？”
张万虎笑着说：“那当然了。我说话算话。只要你同意，我现在就让人把钱转给你。然后咱们签合同。”
高谷子心想：无论如何，贷款的事算是解决了！至于这笔钱何时还，要还还是不要还，那还不是张万虎一念之间的事情？
这么想着，高谷子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她拉着张万虎的胳膊，有点撒娇地拿出张万虎的手机，说：“那你现在就转钱，我去打印合同。”
张宏这些年做生意，少不了签个合同、盖个章，家里有个小型的惠普打印机，印泥也是现成的。高谷子打开电脑，从电脑上搜一份借款质押合同的范本，她的文笔本来也不错，稍作改动，一份合同就出来了。
这时，高谷子的手机叮铃一声，她拿起来一看，是转款到账通知，张万虎已经通过手机网银把钱转到了她的卡上。她喊张万虎到电脑跟前来，把合同指给他看。
张万虎摇摇手，说：“我不看了，你这大才女写的东西还能有问题？打印出来吧！一式两份。”
高谷子笑着说：“知道了张总，当然是一式两份了。”
合同打印出来，内容简单明了，高谷子和张万虎各自在上面签上名字，然后又拿出印泥摁上了手印。
物质交流完毕，接下来两人自然要进行精神的交流。没想到精神的交流倒比物质交流要费力气得多，直把张万虎累得气喘吁吁，高谷子腰肢沁汗，这才躺床上说话。
这一番云情雨意，两人心里都甜滋滋的。张万虎想到自己刚才让高谷子签合同，这做法好像有点苛刻，心里想着说点什么甜言蜜语哄一哄高谷子。没想到高谷子倒先开口了。
“虎哥，你刚才说要带我做点事，我挺激动的。就是不知道你想带我做什么？我能行吗？”高谷子温柔地问道。
张万虎正想找个话题哄高谷子开心，既然她提出这个问题，而且自己也确有此意，那就不妨谈一谈。
张万虎搂着高谷子说道：“你不提我也正想说呢！你说我就是再对你好，也不如你自己强大了好，你说呢？你可千万别误会我的意思。”
高谷子轻咬一下张万虎的胳膊，笑着说：“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是那么不是好歹的人吗？你就给我说说大体方向，我看我可不可以做。”
张万虎沉思一会儿，说：“其实我也是来D城的路上起了这个念头的。你看D城的制造业这么发达，人员流动量也大，我觉得凭你们在D城这么多年的人脉，最次咱们也能开个酒楼干干吧！”
高谷子眼睛一亮，说道：“对，虎哥你说的太对了！D城人好美食，舍得吃，”说着话，高谷子瞟了张万虎一眼，“不像你们云东人那么抠。咱们要开个酒楼，没准还真能挣点钱呢！”
张万虎笑看着高谷子，说道：“看你，说着话就要捎带我一下！我对你可不小气吧！咱说正事，其实你也明白，我这么做主要就是想让你有个自己的小金库，挣多挣少对我来说无所谓。”
高谷子感动地说：“我明白虎哥的心意。不过，D城这边好地段的商铺租金很贵，一般的门脸年租金都得十来万，要是咱们租门脸干酒楼，一年挣的钱要给房东不少，十来年下来都够买个门脸了。”
张万虎看着高谷子，说：“那你觉得该怎样？要不咱买个门脸儿？”
高谷子抱着张万虎的脸亲了一口，说：“要不说你聪明呢！我就是这个意思。咱可不做那为人作嫁的事。”
张万虎有些动心，问高谷子：“现在D城的门脸儿价格贵吗？多少钱一平米？”
高谷子想了想，无比羡慕地说:“我有个同事，她在合利城买了套门脸儿，好像是一百来平，听她说花了一百多万。”
张万虎笑着说：“你闺蜜挺有钱的呀！”
高谷子不屑地说道：“她有什么钱啊！她是一个普通工人，老公以前在交通局开车，牛皮哄哄的，现在也没活儿干了。一个女儿还在上大学。”
张万虎有些诧异地问：“那她哪来的钱买门脸儿啊？”
“你咋这么八卦呢？”高谷子笑着说，“我本来不想说这事，你非要问，那我就告诉你。——听说她有个相好的，那人有钱，是那人出钱给她买的。她也算个有福的了。”
张万虎一听这话，看着高谷子一脸羡慕的模样，心里那股豪气被激发起来了，他拍拍高谷子的手背，说道：“这才多大点事？也算有福气？不就是百十来万吗？”话说出来，又觉得有点满，怕掉进自己给自己下的套里面，赶紧补充道：“其实我可以在D城买个门脸，然后由你来经营。”
高谷子听张万虎说话云山雾罩地，暗自思忖：说大话谁不会？心里这么想着，脸上也就毫不掩饰地把那种不相信表露出来。
张万虎受不了高谷子这副表情，说道：“怎么？你不信呀？那个合利城的门脸还有没有了？要有，咱们现在就去买！”
听张万虎如此豪气，高谷子一下来了精神，她拿起手机，说道：“我记得客厅有一张合利城售楼处的宣传页，我现在就给他们的销售打电话。”然后鞋也没穿，就跑到客厅找宣传页，按上面的电话打了过去，并摁开了免提。
售楼员非常热心，说正好还有一套门脸没有售出，就因为稍微大了点，所以一般人买不起。但是这套门脸的位置绝佳，谁要买了，无论是自用还是出租，都会非常走俏。
高谷子挂了电话，张万虎就跳起来要穿衣服。高谷子问他干嘛去，他说：“买门脸儿去啊！不是就一套了吗？”
高谷子看张万虎火急火燎的样子，不由笑了：“哎，虎哥，就喜欢你这雷厉风行的劲儿！可是，咱这一身汗，也该冲一下再去啊！”
张万虎也不由地乐了，说道：“嗨，你看我，一听说有门脸儿就恨不得立刻买下来，忘了这事儿了。这一身汗味往人家跟前一站，也真有点丢面儿。”
高谷子满面笑容地说：“可不是吗？这哪像堂堂的张总？咱俩一起去冲澡吧！”
两人快速地冲了个澡，就穿戴整齐直奔合利城。
合利城位于D城北二环附近，占地三百亩，总建筑面积约三十四万平方米，是国内某著名房地产公司开发的项目。整个合利城分为南北两个区，在南区和北区之间，是D城规划中的合利大道。合利大道的两边，分别被开发成商用区域，建有独立门脸儿，在门脸的后边才是住宅区域。
张万虎和高谷子走进售楼处，里面的人很多，几乎每一个卡座上都有售楼员在跟客人交流。这几年D城的房价像注射了鸡血一样，一路猛涨，从原来的三千多一平米涨到了一万四五。人就是这么奇怪，越涨买的人越多，听说好多售楼处都是这样人满为患的景象。
一进门吧台那儿有专门负责接待的人员，身上都披着红绶带，看到张万虎和高谷子进来，接待员客气地说着“欢迎光临！”同时鞠一个浅浅的躬，礼貌周到然而并不热情。现在是他们的春天，不像往常年，售楼员为了卖出一套房子，得到处找关系，到处求爷爷告奶奶。今年不一样了，往往是还没有开盘，大部分楼层就早已预订了出去。所以，他们觉得现在犯不着给客人献殷勤。
张万虎和高谷子去吧台那儿拿了张宣传页，心想应该有人接待他们吧？但看看周围好像没有闲着的工作人员，就在吧台旁找了个地方先坐下。
这时，一位身着工装的女子走了过来。这女子看上去像个小领导，一边巡视一边指导着员工们搬这个弄那个。看到吧台旁坐着的张万虎和高谷子，她走过来打了声招呼，——到底是领导，还是比一般员工注重公司形象。——小领导微笑着问道：“两位是来看房吗？”
张万虎有些不满地点点头，说：“是啊，来了也不知道找谁去问，没人搭理我们。”
小领导抱歉地笑了笑，说：“今天人比较多，对不起怠慢二位了！请问您想看什么样的房子？”
高谷子傲慢地说：“我们想选一套商铺。”
小领导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殷勤地说道：“哦，您就是刚才打电话的那位女士吗？实在对不起啊！快请坐下，我给您二位倒杯水！”
小领导这种态度变化一点也不出高谷子所料。D城的房价猛涨，买房、炒房的人不少，这带动了住宅销售的火爆，但商铺的销售还是比较温和的。因为一套商铺动辄二百多平米，两三百万对于一般人还是有些承受不起，所以买商铺、炒商铺的比较少，售楼处对买商铺的客人待如上宾。再加上刚进门受到了冷落，高谷子当然要显出一些傲慢来了。
张万虎看着高谷子，小心翼翼地说：“贷款这个事，说实话我本来不想管的，但是我看不得你生气上火，所以，我会拿出一笔钱来给你，先把这笔贷款还上，也省的你成天心惊胆战地。”
高谷子仰头听着，脸上露出点笑容来。
“不过，”张万虎犹豫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你说房本上是你的名字，而且你认为按照现行法律，这就是属于你一个人的财产。其实这个理解是错误的。即便房本是你一个人的名字，但只要房子是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买的，那就属于两个人的共同财产。”
高谷子不以为然地一撇嘴，说：“那又怎么样？那你就不管了，对吧？”
张万虎摇摇头，说：“我怎么会不管？我这人说话算话，一诺千金！我说这些的意思是：这个事说到底其实还是张宏的事情！我就是要管，也总得有个能摆上桌面的管的道理。不然你怎么跟张宏和家里人解释呢？”
高谷子听着张万虎侃侃而谈，虽然心里不痛快，但听他说得冠冕堂皇，也拿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再说了，也不知道张万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且听他往下说。
想到这儿，高谷子赞同地点点头，说道：“你说得对，我同意你的说法。那你说怎么办吧？”
听高谷子这么说，张万虎胆子也大了起来。他说：“我想这么办，还贷没问题，还了之后咱们需要写个简单的合同：就说你把房子抵押给我，我借钱给你。至于还款的期限，我也不做限制。这样你在张宏和你儿子那儿也有个交代。”
高谷子听张万虎说的头头是道，心里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暗暗苦笑：给张宏和儿子个交代？也亏了张万虎能想得到！张宏是什么人？她还不明白吗？这都多少年的夫妻了！张宏和高谷子最默契的一点就是：两人永远把钱放在第一位。家里家外不论什么事，只要不用他们花钱，那就好说；只要是让他们花钱的事，那就免谈。她相信只要她把贷款还上，张宏永远也不会问她钱从哪里来？她该怎样还？还用给他个交代？
至于儿子帅帅，都说儿大不由娘，何况儿子也已经有自己的生活了。作为父母，在子女这儿永远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有哪家父母会把自己的债务转嫁到儿子身上？除非是万不得已。就这笔贷款的事情，张宏和她半个字都没有跟帅帅提，又哪里会有什么交代不交代的顾虑？
可是，这些都是高谷子的内心独白，这些话她怎么好意思跟张万虎说出口？是的，她是背叛了张宏，背叛了家庭，但张宏毕竟还是她高谷子的丈夫，她从来没想过要离开张宏，更不舍得破坏掉他们俩倾心付出经营多年的家。退一万步，就算自私点站在她自己的角度，她也不想让张万虎把她看轻了，而张宏的不堪，不恰恰说明她高谷子是失败的吗？无论对自己的丈夫还是对自己的儿子，高谷子都是要维护着他们的颜面的！
可是，如果真的跟张万虎签这么个合同，把房子抵押给他，高谷子又觉得自己就像杨白劳卖喜儿，心里总是一万个不甘心。
张万虎看高谷子不啃声，抱着高谷子亲了一口，说：“你可别把我的话想歪了，我这都是为你着想，为咱们的长长久久考虑。来日方长呢！”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高谷子知道这份合同不签是不可能了。她有些不情愿地说：“那还说什么呢？那就签吧！签了你就给钱？”
张万虎笑着说：“那当然了。我说话算话。只要你同意，我现在就让人把钱转给你。然后咱们签合同。”
高谷子心想：无论如何，贷款的事算是解决了！至于这笔钱何时还，要还还是不要还，那还不是张万虎一念之间的事情？
这么想着，高谷子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她拉着张万虎的胳膊，有点撒娇地拿出张万虎的手机，说：“那你现在就转钱，我去打印合同。”
张宏这些年做生意，少不了签个合同、盖个章，家里有个小型的惠普打印机，印泥也是现成的。高谷子打开电脑，从电脑上搜一份借款质押合同的范本，她的文笔本来也不错，稍作改动，一份合同就出来了。
这时，高谷子的手机叮铃一声，她拿起来一看，是转款到账通知，张万虎已经通过手机网银把钱转到了她的卡上。她喊张万虎到电脑跟前来，把合同指给他看。
张万虎摇摇手，说：“我不看了，你这大才女写的东西还能有问题？打印出来吧！一式两份。”
高谷子笑着说：“知道了张总，当然是一式两份了。”
合同打印出来，内容简单明了，高谷子和张万虎各自在上面签上名字，然后又拿出印泥摁上了手印。
物质交流完毕，接下来两人自然要进行精神的交流。没想到精神的交流倒比物质交流要费力气得多，直把张万虎累得气喘吁吁，高谷子腰肢沁汗，这才躺床上说话。
这一番云情雨意，两人心里都甜滋滋的。张万虎想到自己刚才让高谷子签合同，这做法好像有点苛刻，心里想着说点什么甜言蜜语哄一哄高谷子。没想到高谷子倒先开口了。
“虎哥，你刚才说要带我做点事，我挺激动的。就是不知道你想带我做什么？我能行吗？”高谷子温柔地问道。
张万虎正想找个话题哄高谷子开心，既然她提出这个问题，而且自己也确有此意，那就不妨谈一谈。
张万虎搂着高谷子说道：“你不提我也正想说呢！你说我就是再对你好，也不如你自己强大了好，你说呢？你可千万别误会我的意思。”
高谷子轻咬一下张万虎的胳膊，笑着说：“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是那么不是好歹的人吗？你就给我说说大体方向，我看我可不可以做。”
张万虎沉思一会儿，说：“其实我也是来D城的路上起了这个念头的。你看D城的制造业这么发达，人员流动量也大，我觉得凭你们在D城这么多年的人脉，最次咱们也能开个酒楼干干吧！”
高谷子眼睛一亮，说道：“对，虎哥你说的太对了！D城人好美食，舍得吃，”说着话，高谷子瞟了张万虎一眼，“不像你们云东人那么抠。咱们要开个酒楼，没准还真能挣点钱呢！”
张万虎笑看着高谷子，说道：“看你，说着话就要捎带我一下！我对你可不小气吧！咱说正事，其实你也明白，我这么做主要就是想让你有个自己的小金库，挣多挣少对我来说无所谓。”
高谷子感动地说：“我明白虎哥的心意。不过，D城这边好地段的商铺租金很贵，一般的门脸年租金都得十来万，要是咱们租门脸干酒楼，一年挣的钱要给房东不少，十来年下来都够买个门脸了。”
张万虎看着高谷子，说：“那你觉得该怎样？要不咱买个门脸儿？”
高谷子抱着张万虎的脸亲了一口，说：“要不说你聪明呢！我就是这个意思。咱可不做那为人作嫁的事。”
张万虎有些动心，问高谷子：“现在D城的门脸儿价格贵吗？多少钱一平米？”
高谷子想了想，无比羡慕地说:“我有个同事，她在合利城买了套门脸儿，好像是一百来平，听她说花了一百多万。”
张万虎笑着说：“你闺蜜挺有钱的呀！”
高谷子不屑地说道：“她有什么钱啊！她是一个普通工人，老公以前在交通局开车，牛皮哄哄的，现在也没活儿干了。一个女儿还在上大学。”
张万虎有些诧异地问：“那她哪来的钱买门脸儿啊？”
“你咋这么八卦呢？”高谷子笑着说，“我本来不想说这事，你非要问，那我就告诉你。——听说她有个相好的，那人有钱，是那人出钱给她买的。她也算个有福的了。”
张万虎一听这话，看着高谷子一脸羡慕的模样，心里那股豪气被激发起来了，他拍拍高谷子的手背，说道：“这才多大点事？也算有福气？不就是百十来万吗？”话说出来，又觉得有点满，怕掉进自己给自己下的套里面，赶紧补充道：“其实我可以在D城买个门脸，然后由你来经营。”
高谷子听张万虎说话云山雾罩地，暗自思忖：说大话谁不会？心里这么想着，脸上也就毫不掩饰地把那种不相信表露出来。
张万虎受不了高谷子这副表情，说道：“怎么？你不信呀？那个合利城的门脸还有没有了？要有，咱们现在就去买！”
听张万虎如此豪气，高谷子一下来了精神，她拿起手机，说道：“我记得客厅有一张合利城售楼处的宣传页，我现在就给他们的销售打电话。”然后鞋也没穿，就跑到客厅找宣传页，按上面的电话打了过去，并摁开了免提。
售楼员非常热心，说正好还有一套门脸没有售出，就因为稍微大了点，所以一般人买不起。但是这套门脸的位置绝佳，谁要买了，无论是自用还是出租，都会非常走俏。
高谷子挂了电话，张万虎就跳起来要穿衣服。高谷子问他干嘛去，他说：“买门脸儿去啊！不是就一套了吗？”
高谷子看张万虎火急火燎的样子，不由笑了：“哎，虎哥，就喜欢你这雷厉风行的劲儿！可是，咱这一身汗，也该冲一下再去啊！”
张万虎也不由地乐了，说道：“嗨，你看我，一听说有门脸儿就恨不得立刻买下来，忘了这事儿了。这一身汗味往人家跟前一站，也真有点丢面儿。”
高谷子满面笑容地说：“可不是吗？这哪像堂堂的张总？咱俩一起去冲澡吧！”
两人快速地冲了个澡，就穿戴整齐直奔合利城。
合利城位于D城北二环附近，占地三百亩，总建筑面积约三十四万平方米，是国内某著名房地产公司开发的项目。整个合利城分为南北两个区，在南区和北区之间，是D城规划中的合利大道。合利大道的两边，分别被开发成商用区域，建有独立门脸儿，在门脸的后边才是住宅区域。
张万虎和高谷子走进售楼处，里面的人很多，几乎每一个卡座上都有售楼员在跟客人交流。这几年D城的房价像注射了鸡血一样，一路猛涨，从原来的三千多一平米涨到了一万四五。人就是这么奇怪，越涨买的人越多，听说好多售楼处都是这样人满为患的景象。
一进门吧台那儿有专门负责接待的人员，身上都披着红绶带，看到张万虎和高谷子进来，接待员客气地说着“欢迎光临！”同时鞠一个浅浅的躬，礼貌周到然而并不热情。现在是他们的春天，不像往常年，售楼员为了卖出一套房子，得到处找关系，到处求爷爷告奶奶。今年不一样了，往往是还没有开盘，大部分楼层就早已预订了出去。所以，他们觉得现在犯不着给客人献殷勤。
张万虎和高谷子去吧台那儿拿了张宣传页，心想应该有人接待他们吧？但看看周围好像没有闲着的工作人员，就在吧台旁找了个地方先坐下。
这时，一位身着工装的女子走了过来。这女子看上去像个小领导，一边巡视一边指导着员工们搬这个弄那个。看到吧台旁坐着的张万虎和高谷子，她走过来打了声招呼，——到底是领导，还是比一般员工注重公司形象。——小领导微笑着问道：“两位是来看房吗？”
张万虎有些不满地点点头，说：“是啊，来了也不知道找谁去问，没人搭理我们。”
小领导抱歉地笑了笑，说：“今天人比较多，对不起怠慢二位了！请问您想看什么样的房子？”
高谷子傲慢地说：“我们想选一套商铺。”
小领导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殷勤地说道：“哦，您就是刚才打电话的那位女士吗？实在对不起啊！快请坐下，我给您二位倒杯水！”
小领导这种态度变化一点也不出高谷子所料。D城的房价猛涨，买房、炒房的人不少，这带动了住宅销售的火爆，但商铺的销售还是比较温和的。因为一套商铺动辄二百多平米，两三百万对于一般人还是有些承受不起，所以买商铺、炒商铺的比较少，售楼处对买商铺的客人待如上宾。再加上刚进门受到了冷落，高谷子当然要显出一些傲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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