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如鱼得水的汪小涵
自从高麦子和吉宏明交接了办公室的工作之后，她的心里倒也轻松，在其位谋其政，办公室这块的活儿一天不交接，那她就得一天悬着心，想着办公室的工作。现在好了，她可以把全部精力放在发展部。以前她既是内勤、又是外勤，这难免不引起一些嫉妒心强的人的议论，她自己也似乎有些不安，现在瞬间有了种名正言顺的感觉。不过经过吉宏明这件事，高麦子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做工作靠的不仅仅是忠诚敬业有业绩，许多东西不是她原来想象的那样。她想起从小就经常听父亲高松说的那句话：不经历秋霜，庄稼是不会成熟的！
上次和廖远方、张硕一起吃饭，知道廖远方现在单着，高麦子甚为同情，她和张硕有事没事就叫上廖远方出来吃个饭，聊会儿天。有时候也会提醒廖远方把大女儿带上，一块出来吃点。廖远方的大女儿上小学了，中午在小饭桌吃饭，他一早一晚接送就可以。他的小女儿还小，跟他小姨子家的儿子一般大，小姨子就把这个小外甥女接到自己家给带着。廖远方和老丈母娘家的关系还是和以前一样地好，人都夸廖远方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
但是，高麦子从不和廖远方单独吃饭。一开始廖远方邀请过高麦子几次，但一听说张硕不来，高麦子就找个理由拒绝了。廖远方是由着本心去做，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心底对高麦子那点爱慕还在，当高麦子拒绝了他几次一起吃饭的邀请之后，廖远方才猛然醒悟。他现在也是顾脸顾面有身份的人了，当然不会做那种死皮赖脸的事情，也就及时止步。于是，这个三人行的局面就维持了下来。高麦子觉得张硕应该把他媳妇也叫出来，可张硕总说老婆得顾着孩子，还说老婆不愿意出来，不愿意热闹。有一次高麦子逼着张硕给他老婆打电话，电话打通了高麦子拿着电话发出邀请，张硕媳妇很高兴，把孩子委托给婆婆照看一会儿，就开开心心地出来了。此后，张硕的媳妇也偶然加入到他们小聚的行列。
这样一来，高麦子在工作之余，也找到了一点些微的生活乐趣。只是下班后的大部分时间里，她要面对空荡荡的屋子。屋子里很安静，甚至静的能听到鱼缸里游鱼尾巴击水的声音。小区里也会有人放着音乐，在院子里跳着自编自导的广场舞，那生硬而不协调的动作，让人看了发笑。也有不自觉的人在院子里甩鞭子，力道很大，像放鞭炮一样，而且甩到很晚。有人曾经跟市政管理部门举报晚上在小区甩鞭子扰民，得到的答复是“不属我单位管辖，建议联系交管部门。”寂静的夜里，忽然间听到“啪啪”的响声，把高麦子吓得够呛，她只好紧紧关闭窗户，拉好窗帘，缩在卧室床上看手机或看电视，来打发这孤独的时光。
汪小涵的日子却是过得紧张而充实。
藏区的条件虽然要艰苦一些，但是对于汪小涵来说却算不了什么。如果说刚到藏区的时候还有不适应高原环境这一困难，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渐渐适应了高原环境之后，汪小涵不仅不觉得藏区苦，反而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不就是住的地方不如内地城市吗？那有什么！汪小涵从小家境贫寒，在只铺着芦席的土炕上长大，这里好歹也有床，怎么就苦了？不就是饭菜单调吗？汪小涵的记忆里最多的就是饥饿，最大的梦想就是吃肉，现在的生活怎么了？这不好好地吗？他是个知足的人，对于物质没有那么多的诉求。何况，在这个学校，他可以把自己多年积累的一些经验付诸实施，推进学校的教研，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张曼丽虽然也不怕吃苦，但看到汪小涵一个成年人那样地积极乐观，还是有些许的不解。
汪小涵本身教学能力就相当强，这么多年的教书生涯，可能也磨平了汪小涵性格上的一些棱角，但却改变不了他那颗聪明好动、力求上进的心。从参加工作的第一天起，他就把教书当成了自己的事业来做。汪小涵刚分配到学校的时候，校长去联校开会，内容是宣布各分校上学期期末考试成绩。其实，校长早已经知道自己学校的排名是倒数第一，可是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参会。去了会场之后，校长不好意思坐在前面，找了个角落悄悄坐了下来。
那时候，考试成绩是检验学校、检验教师的最重要的标准。其实联校负责人也因为本联校成绩差，在教育局组织的会议上挨了上级的批评，被指名道姓地说的脸红脖子粗，下不来台。年轻的联校长怒了，自然也不会给分校长们留情面。不管你坐在哪个位置，都让你站起来给大家说说自家学校的教学，说说为什么考了这个成绩。
汪小涵的校长在联校会议上冷汗直流，无地自容。回到学校后，校长立即组织会议，宣布了一条规定：凡所带科目连续三次在联校统考中获得第一名的教师，涨一级工资，另外奖励现金五千元。
当时学校正缺初二数学老师和物理老师。之所以说“缺”，其实是因为这个班从初一开始，每次考试数学成绩都是全联校的尾巴，所以全校老师对这个班能躲就躲，宁愿多排些课，也不愿意带这个班。汪小涵刚分配来，也不知道这个底细，校长看他挺利索的一个年轻人，就把没人接手的这两门课给了汪小涵。
汪小涵非常痛快地接受了学校的安排。他用心研究课本，研究学生，讲课生动风趣，很快得到了学生和家长的认可。作业量大批改不完，汪小涵就在下班的时候把作业本背回家里去批改。在批改作业的同时，汪小涵把每个学生出现的问题都详尽地记录下来，然后再思考该采用什么方法才能把学生教会。
联校考试的日子很快到了，汪小涵心里有些忐忑，他生怕这第一炮就哑了。等考试成绩出来之后，他竟然有些不敢进办公室了，只是在楼道里徘徊。后来还是一位老大姐王老师看见他，一见面就说：“恭喜小汪！你太棒了！”他才知道，这个老考倒数第一的班级，数学和物理科目竟然双双在全联校考了第一！
这下子学校炸锅了。老师们都竖着大拇指夸汪小涵，校长自然也对他青眼有加，学生们对汪小涵也倍加尊重。校长把汪小涵叫到他办公室，说：“小涵，好好努力！再考两个第一，我给你涨一级工资！”
那时候，汪小涵和高麦子的恋爱由于姜素云的反对，正处于被迫转入地下的时刻。汪小涵总觉得自己配不上高麦子，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能扬眉吐气，一定送给高麦子一件她心爱的礼物。现在校长的话点燃了汪小涵心中的希望之火，联校每学期都要组织期中期末两次大考，如果他再考两个第一，那么不出一年，他就能额外挣到五千元奖金，还能涨一级工资，这是多大的荣耀啊！到时候他就可以给亲爱的麦子买一件像样的礼物了！
汪小涵是一个外表温柔，内心火热的人，也是一个永不服输的人。现在有这样一个竞争的机会，他当然要全力获胜！果然，第二次联校组织考试，汪小涵带的科目又双双获得了第一名！
汪小涵毕竟是个刚参加工作的大学生，他拥有年轻人的热情和活力，他也同样拥有年轻人的急躁和不成熟。两次考试取得优异成绩，让汪小涵很快成为学校的名师，学生、家长见到汪小涵都是毕恭毕敬。汪小涵盼着下一学期赶紧开始，盼着联校赶紧组织考试，那样，他就可以涨工资拿奖金，他就可以给亲爱的高麦子买到她心心念念的iPhone4，那可是今年最新款的手机，足足要七千四百多块钱啊！他憧憬着高麦子拿到新手机时幸福的模样，忽然他想到了一个问题，开学第一天到校，汪小涵就急急忙忙直奔校长室。
校长看到爱将汪小涵来找他，以为汪小涵有什么事。汪小涵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校长，咱们学校有规定，连续考三个第一，就给涨一级工资，还有奖金，对吗？”
校长不解地看着汪小涵，说：“是啊，办公室牌子上写着呢！”
“那要是两个科目都连续考三次第一名，是不是就是涨两级工资，发两份奖金了？”汪小涵又问。
校长看一眼汪小涵，这才明白他问话的意思。校长眼珠子转了转，说：“当然，咱们有规定嘛！肯定按规定执行。”
“好吧！谢谢校长，我明白了！”汪小涵高兴地离开了校长室。
学校开学第一天的工作，不外乎是安排课程，打扫卫生，教师开会。当课程表拿到手里的时候，汪小涵傻眼了。他在新学期的课程变了，数学还是原来那个班，物理却换成了初三年级的一个班。
那时候汪小涵年轻，也不懂得掩饰，一散会他就拿着课程表去找校长。校长好像知道他会找过来一样，笑眯眯地看着怒气冲冲的汪小涵，示意他坐下。
汪小涵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叉着腿，举着课程表质问校长：“校长，咋回事？不能这样啊！”
校长一点也不生气，依旧笑眯眯地看着汪小涵，说：“小涵啊，你一定误会了！觉得是我故意把你的课程调整了，其实根本不是这。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太优秀了！”
“怪我？”虽然汪小涵心里还有气，但听校长这么一说，心头的火气消了一半。
“是啊！”校长看着汪小涵，温和地微笑着，说道：“初三年级的家长们知道你物理课教的好，联名到联校告我了，告我浪费人才，这么好的老师不放到初三毕业班把关，却放到初二年级。是他们强烈要求安排你带初三课程。”
汪小涵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他心里又是懊恼又是开心，懊恼的是眼看要到手的奖励飞了一半，开心的是自己刚参加工作，竟然得到了家长们这样强烈的认可。不过，他心里也有一丝怀疑：他怀疑是自己去找校长，结果倒把校长提醒了，所以校长才特意这么安排。
总之，懊恼也罢，开心也罢，事情已经是木已成舟了。汪小涵想想五千元的奖金，再加上两千多块钱，就能给高麦子买到iPhone
4，就又高兴起来了。
以后的工作中，汪小涵渐渐也学会了逢人只说三分话，但他的工作热情丝毫不减，凭着出色的教学成绩，汪小涵做到了学校的教务主任。但是，学校的中层干部太多了，汪小涵只是其中之一。尽管汪小涵摸索出了许多好的方法、好的经验，尽管他不断地在更新充实着自己的知识结构，但是，他所推崇的教研教改只能停留在他自己心中，很难付诸实施。
现在，在这个藏区学校，老校长对内地来的援藏教师十分信赖，经过一段时日的了解，汪小涵的工作能力及为人更是得到了老校长的认可。藏族人热情淳朴，有文化的人和没文化的人一样都很讲义气。老校长认定了汪小涵，觉得他可以带领教师们教孩子们学会更多东西，所以把教学这块的事务全部交给了汪小涵。汪小涵在这里觉得自己真正是一个教务管理人员，他可以把自己积累的、新学到的好多方法经验跟大家进行交流探讨，没有那么多盘根错节的关系需要顾忌，所有人都一心想着学生，一心想着教学，汪小涵真正感受到了工作的快乐。
在西藏，他不需要隔一段时间就去承受姜素云的白眼；在西藏，他可以把多年来早就想做的事情付诸实施。虽然在西藏他不能每天都看到他最心爱的高麦子，这让他心中多少有些难受。但是在西藏有个活泼可爱的姑娘张曼丽，她是那么地活泼开朗，那么地无忧无虑，简直就是冬天里最温暖的一束阳光！跟这样的人一起工作，还会有什么忧愁和烦恼吗？
上次和廖远方、张硕一起吃饭，知道廖远方现在单着，高麦子甚为同情，她和张硕有事没事就叫上廖远方出来吃个饭，聊会儿天。有时候也会提醒廖远方把大女儿带上，一块出来吃点。廖远方的大女儿上小学了，中午在小饭桌吃饭，他一早一晚接送就可以。他的小女儿还小，跟他小姨子家的儿子一般大，小姨子就把这个小外甥女接到自己家给带着。廖远方和老丈母娘家的关系还是和以前一样地好，人都夸廖远方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
但是，高麦子从不和廖远方单独吃饭。一开始廖远方邀请过高麦子几次，但一听说张硕不来，高麦子就找个理由拒绝了。廖远方是由着本心去做，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心底对高麦子那点爱慕还在，当高麦子拒绝了他几次一起吃饭的邀请之后，廖远方才猛然醒悟。他现在也是顾脸顾面有身份的人了，当然不会做那种死皮赖脸的事情，也就及时止步。于是，这个三人行的局面就维持了下来。高麦子觉得张硕应该把他媳妇也叫出来，可张硕总说老婆得顾着孩子，还说老婆不愿意出来，不愿意热闹。有一次高麦子逼着张硕给他老婆打电话，电话打通了高麦子拿着电话发出邀请，张硕媳妇很高兴，把孩子委托给婆婆照看一会儿，就开开心心地出来了。此后，张硕的媳妇也偶然加入到他们小聚的行列。
这样一来，高麦子在工作之余，也找到了一点些微的生活乐趣。只是下班后的大部分时间里，她要面对空荡荡的屋子。屋子里很安静，甚至静的能听到鱼缸里游鱼尾巴击水的声音。小区里也会有人放着音乐，在院子里跳着自编自导的广场舞，那生硬而不协调的动作，让人看了发笑。也有不自觉的人在院子里甩鞭子，力道很大，像放鞭炮一样，而且甩到很晚。有人曾经跟市政管理部门举报晚上在小区甩鞭子扰民，得到的答复是“不属我单位管辖，建议联系交管部门。”寂静的夜里，忽然间听到“啪啪”的响声，把高麦子吓得够呛，她只好紧紧关闭窗户，拉好窗帘，缩在卧室床上看手机或看电视，来打发这孤独的时光。
汪小涵的日子却是过得紧张而充实。
藏区的条件虽然要艰苦一些，但是对于汪小涵来说却算不了什么。如果说刚到藏区的时候还有不适应高原环境这一困难，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渐渐适应了高原环境之后，汪小涵不仅不觉得藏区苦，反而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不就是住的地方不如内地城市吗？那有什么！汪小涵从小家境贫寒，在只铺着芦席的土炕上长大，这里好歹也有床，怎么就苦了？不就是饭菜单调吗？汪小涵的记忆里最多的就是饥饿，最大的梦想就是吃肉，现在的生活怎么了？这不好好地吗？他是个知足的人，对于物质没有那么多的诉求。何况，在这个学校，他可以把自己多年积累的一些经验付诸实施，推进学校的教研，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张曼丽虽然也不怕吃苦，但看到汪小涵一个成年人那样地积极乐观，还是有些许的不解。
汪小涵本身教学能力就相当强，这么多年的教书生涯，可能也磨平了汪小涵性格上的一些棱角，但却改变不了他那颗聪明好动、力求上进的心。从参加工作的第一天起，他就把教书当成了自己的事业来做。汪小涵刚分配到学校的时候，校长去联校开会，内容是宣布各分校上学期期末考试成绩。其实，校长早已经知道自己学校的排名是倒数第一，可是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参会。去了会场之后，校长不好意思坐在前面，找了个角落悄悄坐了下来。
那时候，考试成绩是检验学校、检验教师的最重要的标准。其实联校负责人也因为本联校成绩差，在教育局组织的会议上挨了上级的批评，被指名道姓地说的脸红脖子粗，下不来台。年轻的联校长怒了，自然也不会给分校长们留情面。不管你坐在哪个位置，都让你站起来给大家说说自家学校的教学，说说为什么考了这个成绩。
汪小涵的校长在联校会议上冷汗直流，无地自容。回到学校后，校长立即组织会议，宣布了一条规定：凡所带科目连续三次在联校统考中获得第一名的教师，涨一级工资，另外奖励现金五千元。
当时学校正缺初二数学老师和物理老师。之所以说“缺”，其实是因为这个班从初一开始，每次考试数学成绩都是全联校的尾巴，所以全校老师对这个班能躲就躲，宁愿多排些课，也不愿意带这个班。汪小涵刚分配来，也不知道这个底细，校长看他挺利索的一个年轻人，就把没人接手的这两门课给了汪小涵。
汪小涵非常痛快地接受了学校的安排。他用心研究课本，研究学生，讲课生动风趣，很快得到了学生和家长的认可。作业量大批改不完，汪小涵就在下班的时候把作业本背回家里去批改。在批改作业的同时，汪小涵把每个学生出现的问题都详尽地记录下来，然后再思考该采用什么方法才能把学生教会。
联校考试的日子很快到了，汪小涵心里有些忐忑，他生怕这第一炮就哑了。等考试成绩出来之后，他竟然有些不敢进办公室了，只是在楼道里徘徊。后来还是一位老大姐王老师看见他，一见面就说：“恭喜小汪！你太棒了！”他才知道，这个老考倒数第一的班级，数学和物理科目竟然双双在全联校考了第一！
这下子学校炸锅了。老师们都竖着大拇指夸汪小涵，校长自然也对他青眼有加，学生们对汪小涵也倍加尊重。校长把汪小涵叫到他办公室，说：“小涵，好好努力！再考两个第一，我给你涨一级工资！”
那时候，汪小涵和高麦子的恋爱由于姜素云的反对，正处于被迫转入地下的时刻。汪小涵总觉得自己配不上高麦子，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能扬眉吐气，一定送给高麦子一件她心爱的礼物。现在校长的话点燃了汪小涵心中的希望之火，联校每学期都要组织期中期末两次大考，如果他再考两个第一，那么不出一年，他就能额外挣到五千元奖金，还能涨一级工资，这是多大的荣耀啊！到时候他就可以给亲爱的麦子买一件像样的礼物了！
汪小涵是一个外表温柔，内心火热的人，也是一个永不服输的人。现在有这样一个竞争的机会，他当然要全力获胜！果然，第二次联校组织考试，汪小涵带的科目又双双获得了第一名！
汪小涵毕竟是个刚参加工作的大学生，他拥有年轻人的热情和活力，他也同样拥有年轻人的急躁和不成熟。两次考试取得优异成绩，让汪小涵很快成为学校的名师，学生、家长见到汪小涵都是毕恭毕敬。汪小涵盼着下一学期赶紧开始，盼着联校赶紧组织考试，那样，他就可以涨工资拿奖金，他就可以给亲爱的高麦子买到她心心念念的iPhone4，那可是今年最新款的手机，足足要七千四百多块钱啊！他憧憬着高麦子拿到新手机时幸福的模样，忽然他想到了一个问题，开学第一天到校，汪小涵就急急忙忙直奔校长室。
校长看到爱将汪小涵来找他，以为汪小涵有什么事。汪小涵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校长，咱们学校有规定，连续考三个第一，就给涨一级工资，还有奖金，对吗？”
校长不解地看着汪小涵，说：“是啊，办公室牌子上写着呢！”
“那要是两个科目都连续考三次第一名，是不是就是涨两级工资，发两份奖金了？”汪小涵又问。
校长看一眼汪小涵，这才明白他问话的意思。校长眼珠子转了转，说：“当然，咱们有规定嘛！肯定按规定执行。”
“好吧！谢谢校长，我明白了！”汪小涵高兴地离开了校长室。
学校开学第一天的工作，不外乎是安排课程，打扫卫生，教师开会。当课程表拿到手里的时候，汪小涵傻眼了。他在新学期的课程变了，数学还是原来那个班，物理却换成了初三年级的一个班。
那时候汪小涵年轻，也不懂得掩饰，一散会他就拿着课程表去找校长。校长好像知道他会找过来一样，笑眯眯地看着怒气冲冲的汪小涵，示意他坐下。
汪小涵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叉着腿，举着课程表质问校长：“校长，咋回事？不能这样啊！”
校长一点也不生气，依旧笑眯眯地看着汪小涵，说：“小涵啊，你一定误会了！觉得是我故意把你的课程调整了，其实根本不是这。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太优秀了！”
“怪我？”虽然汪小涵心里还有气，但听校长这么一说，心头的火气消了一半。
“是啊！”校长看着汪小涵，温和地微笑着，说道：“初三年级的家长们知道你物理课教的好，联名到联校告我了，告我浪费人才，这么好的老师不放到初三毕业班把关，却放到初二年级。是他们强烈要求安排你带初三课程。”
汪小涵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他心里又是懊恼又是开心，懊恼的是眼看要到手的奖励飞了一半，开心的是自己刚参加工作，竟然得到了家长们这样强烈的认可。不过，他心里也有一丝怀疑：他怀疑是自己去找校长，结果倒把校长提醒了，所以校长才特意这么安排。
总之，懊恼也罢，开心也罢，事情已经是木已成舟了。汪小涵想想五千元的奖金，再加上两千多块钱，就能给高麦子买到iPhone
4，就又高兴起来了。
以后的工作中，汪小涵渐渐也学会了逢人只说三分话，但他的工作热情丝毫不减，凭着出色的教学成绩，汪小涵做到了学校的教务主任。但是，学校的中层干部太多了，汪小涵只是其中之一。尽管汪小涵摸索出了许多好的方法、好的经验，尽管他不断地在更新充实着自己的知识结构，但是，他所推崇的教研教改只能停留在他自己心中，很难付诸实施。
现在，在这个藏区学校，老校长对内地来的援藏教师十分信赖，经过一段时日的了解，汪小涵的工作能力及为人更是得到了老校长的认可。藏族人热情淳朴，有文化的人和没文化的人一样都很讲义气。老校长认定了汪小涵，觉得他可以带领教师们教孩子们学会更多东西，所以把教学这块的事务全部交给了汪小涵。汪小涵在这里觉得自己真正是一个教务管理人员，他可以把自己积累的、新学到的好多方法经验跟大家进行交流探讨，没有那么多盘根错节的关系需要顾忌，所有人都一心想着学生，一心想着教学，汪小涵真正感受到了工作的快乐。
在西藏，他不需要隔一段时间就去承受姜素云的白眼；在西藏，他可以把多年来早就想做的事情付诸实施。虽然在西藏他不能每天都看到他最心爱的高麦子，这让他心中多少有些难受。但是在西藏有个活泼可爱的姑娘张曼丽，她是那么地活泼开朗，那么地无忧无虑，简直就是冬天里最温暖的一束阳光！跟这样的人一起工作，还会有什么忧愁和烦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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