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终于认错
乔大勇迟疑了片刻，咬了下嘴唇，仿佛拿定了主意，说道：“你们的虐恋如果处理不好......会影响董小约的一生。”
“影响一生？”秦勉问，“什么影响？”
“影响有三个，第一，你们的虐恋的确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感受。正因如此，也给她留下难以磨灭的烙印。这种烙印如同她内心和情感的篱笆，印记越深，立起的篱笆也越高，越让她无法接受别的男人……因此，她会孤独一辈子。”
秦勉嘀咕着：“烙印......”
“是啊，这种烙印是无形的，既有心理的，也有身体的，包括行为习惯，甚至包括气味……女人第一次真正的性爱会烙下终生难忘的记忆，她和您的感情越深、感受越强，烙印便会越牢固、越持久。”
乔大勇的话让秦勉想起有一次和小约缠绵后，小约说他没有给她胸前留印儿。那个印儿，何尝不是乔大勇所说的烙印呢？！还有一次，秦勉决定改变自己的施虐模式，小约反而说他不爱她了，也属于烙印的影响。
秦勉问：“第二种影响呢？”
“您说你们之间只是小虐，但任何模式都是螺旋上升的，程度会越来越强，会不会强到危险的地步呢？童欣跟我说过一件事，她有次出警，查到一个房主在出租屋中偷拍，查出很多偷拍视频，其中有个一年多前偷拍的，拍的是一对男女玩SM，男的将女的掐窒息了。好在最后醒过来了，但也说明这种方式的危险性。”
秦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乔大勇又说：“第三，是对人格的影响。有人说，恋爱中的人仿佛退到了母亲的子宫或者怀里，在心理学上称之为人格退行。而虐恋会加深这种退行。前几次我们一起打羽毛球，据我观察，董小约在您面前的神态有时像个小学生，而她和童欣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那样。所以我在想，董小约也许有‘恋父情结’。我说的‘恋父情结’没有任何道德上的评判，只是一种心理现象，是一个中性词……”
乔大勇边说边注意着秦勉的反应，看有没有引起他的反感和抵触。秦勉回应说：“我在听。”
乔大勇接着说：“董小约的恋父情结与她的成长经历有关。她遇到您，在您身上找到了父爱的感觉，让她的恋父情结得以实现……”
“这个我知道，但为什么与虐恋有关呢？父爱应该是温柔的、慈爱的，与暴力无关吧？”
“父亲的角色不完全是慈爱，还有威严。比如惩罚，对孩子谁有权惩罚？是父亲！不是常有‘慈母严父’一说吗？董小约的恋父情结源于父爱的缺失，她很小没了父亲，她最担心的是什么？是父亲的消失，是父爱的缺失。因此，您对她的虐恰恰让她体会到了父爱的存在……您的虐让她感受到父亲对女儿的惩罚、教训，身体的疼痛让她感受到仿佛父亲还在身边……”
“嗯，你说的这些，我的确在小约身上感觉到了。”
“恋父情结对人有什么影响呢？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乔大勇继续说，“但是，从我对董小约的观察了解中，可以看出她对您的依赖越来越强，这会造成她人格的退行。有了父爱的呵护，她会越来越脆弱，越来越脱离社会，越来越不愿面对现实……”
秦勉点点头，乔大勇又说：“童欣跟我说过，前一阵董小约母亲生病的事。董小约和您在一起之前，碰到母亲生病，她带母亲看病也好、住院照顾也好，都不是难事。但由于心中对您有了依赖，她特别期望您能为她出面，为她忙前忙后。而您岳父也在住院，您帮不了她。况且按您和她的关系，您也不方便出面。因此，她感到格外脆弱和无助。她前后的变化，正说明了她人格上的退行。”
“嗯，这些我也感受到了，只是没有你说的这么清晰和透彻。”
“一段好的关系、好的情感，且不说它是否符合道德标准，最起码应该给双方带来成长。如果带来的是退行或退化，就应该早下决心......”
秦勉闭上眼睛，痛苦地说：“看来，我对小约做了一件……很大的错事！”
“现在讨论对与错没有任何意义！已经发生了，愧疚也好，后悔也好，都没有用。现在的关键是，想想今后怎么办……”
“我明白。”想到与董小约的分手，秦勉心里像被老虎爪子抓住一般，揪心地疼，“谈何容易啊！”
乔大勇仿佛看穿了秦勉的内心，他说：“我知道这对您很难。其实，更难的是董小约，她不可能主动离开您。因此，你们要分手，只能由您做决断。”
“看来是应该决断了。”秦勉忽然想起了什么，“童欣从知道我和小约的关系开始，一直努力让我们分手。但她的办法与你今天的话比起来......”
说着，秦勉摇摇头。乔大勇明白秦勉的意思，他笑笑说：“她的方式太生硬，但心是好的。她的想法没错，只是她有个问题没处理好，犯了很多中国人容易犯的毛病——个人边界不清。”
秦勉问：“个人边界？”
“对啊。比如，中国人经常和原生家庭特别是父母划不清边界，互相影响和干涉太多，中国人结婚成了两个家族的联姻，由此造成很多家庭的矛盾。又比如，董小约和童欣是闺铁，好的时候不分你我。其实，闺铁也好，朋友也好，两人感情再好，也不能越界，有些事介入太多，侵犯到对方的领地，特别是精神领地，就是超过了‘界限’！”
乔大勇顿了顿，接着说：“比如，童欣担心董小约，她表达完自己的看法就够了，董小约怎么做应该由她自己决定。作为朋友，童欣要相信并尊重小约的决定。今天我说了这么多，都是供您参考，您最后如何决定，我都应该理解并尊重，童欣对小约也应该像我这样。”
乔大勇要说的基本说完了，至于秦勉能否听进去，他左右不了，尽到力就行了，也算对童欣的托付有了交代。
想到自己今天的话有些重，特别对秦勉这样一个“前辈”，可能让人家下不来台。于是，乔大勇放低自己，用一种“后辈”的语气说：“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在您面前卖弄了。您比我大，您的阅历特别是感情上的见地一定比我透彻，我……”
秦勉摆摆手：“不能这么说，这与年龄无关，是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我属于‘只缘身在此山中’，所以才会‘不识庐山真面目’。你比你的同龄人成熟，童欣能够遇到你，很幸运！”
提到童欣，乔大勇不好意思起来，说道：“谢谢您这么说！……说实话，您看我这模样，超级困难户！家庭条件也不好，所以……”
“如果错过你，是她的损失！对了，你对她什么态度？只把她当普通朋友还是......？”
“我当然喜欢她！喜欢她的性格。她简单直率，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粗线条。而我特别敏感，细线条，正好互补。不过，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但我会努力的。”
“我从心里祝福你！”
从咖啡馆出来，秦勉要开车送乔大勇，乔大勇说他离得很近，溜溜达达就回去了。秦勉没坚持，乔大勇自尊心很强，依着他便是尊重他。
“影响一生？”秦勉问，“什么影响？”
“影响有三个，第一，你们的虐恋的确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感受。正因如此，也给她留下难以磨灭的烙印。这种烙印如同她内心和情感的篱笆，印记越深，立起的篱笆也越高，越让她无法接受别的男人……因此，她会孤独一辈子。”
秦勉嘀咕着：“烙印......”
“是啊，这种烙印是无形的，既有心理的，也有身体的，包括行为习惯，甚至包括气味……女人第一次真正的性爱会烙下终生难忘的记忆，她和您的感情越深、感受越强，烙印便会越牢固、越持久。”
乔大勇的话让秦勉想起有一次和小约缠绵后，小约说他没有给她胸前留印儿。那个印儿，何尝不是乔大勇所说的烙印呢？！还有一次，秦勉决定改变自己的施虐模式，小约反而说他不爱她了，也属于烙印的影响。
秦勉问：“第二种影响呢？”
“您说你们之间只是小虐，但任何模式都是螺旋上升的，程度会越来越强，会不会强到危险的地步呢？童欣跟我说过一件事，她有次出警，查到一个房主在出租屋中偷拍，查出很多偷拍视频，其中有个一年多前偷拍的，拍的是一对男女玩SM，男的将女的掐窒息了。好在最后醒过来了，但也说明这种方式的危险性。”
秦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乔大勇又说：“第三，是对人格的影响。有人说，恋爱中的人仿佛退到了母亲的子宫或者怀里，在心理学上称之为人格退行。而虐恋会加深这种退行。前几次我们一起打羽毛球，据我观察，董小约在您面前的神态有时像个小学生，而她和童欣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那样。所以我在想，董小约也许有‘恋父情结’。我说的‘恋父情结’没有任何道德上的评判，只是一种心理现象，是一个中性词……”
乔大勇边说边注意着秦勉的反应，看有没有引起他的反感和抵触。秦勉回应说：“我在听。”
乔大勇接着说：“董小约的恋父情结与她的成长经历有关。她遇到您，在您身上找到了父爱的感觉，让她的恋父情结得以实现……”
“这个我知道，但为什么与虐恋有关呢？父爱应该是温柔的、慈爱的，与暴力无关吧？”
“父亲的角色不完全是慈爱，还有威严。比如惩罚，对孩子谁有权惩罚？是父亲！不是常有‘慈母严父’一说吗？董小约的恋父情结源于父爱的缺失，她很小没了父亲，她最担心的是什么？是父亲的消失，是父爱的缺失。因此，您对她的虐恰恰让她体会到了父爱的存在……您的虐让她感受到父亲对女儿的惩罚、教训，身体的疼痛让她感受到仿佛父亲还在身边……”
“嗯，你说的这些，我的确在小约身上感觉到了。”
“恋父情结对人有什么影响呢？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乔大勇继续说，“但是，从我对董小约的观察了解中，可以看出她对您的依赖越来越强，这会造成她人格的退行。有了父爱的呵护，她会越来越脆弱，越来越脱离社会，越来越不愿面对现实……”
秦勉点点头，乔大勇又说：“童欣跟我说过，前一阵董小约母亲生病的事。董小约和您在一起之前，碰到母亲生病，她带母亲看病也好、住院照顾也好，都不是难事。但由于心中对您有了依赖，她特别期望您能为她出面，为她忙前忙后。而您岳父也在住院，您帮不了她。况且按您和她的关系，您也不方便出面。因此，她感到格外脆弱和无助。她前后的变化，正说明了她人格上的退行。”
“嗯，这些我也感受到了，只是没有你说的这么清晰和透彻。”
“一段好的关系、好的情感，且不说它是否符合道德标准，最起码应该给双方带来成长。如果带来的是退行或退化，就应该早下决心......”
秦勉闭上眼睛，痛苦地说：“看来，我对小约做了一件……很大的错事！”
“现在讨论对与错没有任何意义！已经发生了，愧疚也好，后悔也好，都没有用。现在的关键是，想想今后怎么办……”
“我明白。”想到与董小约的分手，秦勉心里像被老虎爪子抓住一般，揪心地疼，“谈何容易啊！”
乔大勇仿佛看穿了秦勉的内心，他说：“我知道这对您很难。其实，更难的是董小约，她不可能主动离开您。因此，你们要分手，只能由您做决断。”
“看来是应该决断了。”秦勉忽然想起了什么，“童欣从知道我和小约的关系开始，一直努力让我们分手。但她的办法与你今天的话比起来......”
说着，秦勉摇摇头。乔大勇明白秦勉的意思，他笑笑说：“她的方式太生硬，但心是好的。她的想法没错，只是她有个问题没处理好，犯了很多中国人容易犯的毛病——个人边界不清。”
秦勉问：“个人边界？”
“对啊。比如，中国人经常和原生家庭特别是父母划不清边界，互相影响和干涉太多，中国人结婚成了两个家族的联姻，由此造成很多家庭的矛盾。又比如，董小约和童欣是闺铁，好的时候不分你我。其实，闺铁也好，朋友也好，两人感情再好，也不能越界，有些事介入太多，侵犯到对方的领地，特别是精神领地，就是超过了‘界限’！”
乔大勇顿了顿，接着说：“比如，童欣担心董小约，她表达完自己的看法就够了，董小约怎么做应该由她自己决定。作为朋友，童欣要相信并尊重小约的决定。今天我说了这么多，都是供您参考，您最后如何决定，我都应该理解并尊重，童欣对小约也应该像我这样。”
乔大勇要说的基本说完了，至于秦勉能否听进去，他左右不了，尽到力就行了，也算对童欣的托付有了交代。
想到自己今天的话有些重，特别对秦勉这样一个“前辈”，可能让人家下不来台。于是，乔大勇放低自己，用一种“后辈”的语气说：“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在您面前卖弄了。您比我大，您的阅历特别是感情上的见地一定比我透彻，我……”
秦勉摆摆手：“不能这么说，这与年龄无关，是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我属于‘只缘身在此山中’，所以才会‘不识庐山真面目’。你比你的同龄人成熟，童欣能够遇到你，很幸运！”
提到童欣，乔大勇不好意思起来，说道：“谢谢您这么说！……说实话，您看我这模样，超级困难户！家庭条件也不好，所以……”
“如果错过你，是她的损失！对了，你对她什么态度？只把她当普通朋友还是......？”
“我当然喜欢她！喜欢她的性格。她简单直率，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粗线条。而我特别敏感，细线条，正好互补。不过，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但我会努力的。”
“我从心里祝福你！”
从咖啡馆出来，秦勉要开车送乔大勇，乔大勇说他离得很近，溜溜达达就回去了。秦勉没坚持，乔大勇自尊心很强，依着他便是尊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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