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公布
“阿姐！”
叶重华见到几人回来，有些紧张地跑向叶宁，见她外表没什么事，才略略松了一口气。
叶宁摸了摸叶重华的头顶。
顾曈见到徐荃来了，也是稍慢一步起身上前打招呼。
徐荃摸了把胡须笑道：“还请诸位稍待，宴席不久便开始。”
他说完这句话后出了前院，又去为宴席各处打点。
此时园中已多了十数位宾客，都看见了方才徐荃对待几人的态度，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颜渊见几人都还站着，便主动开口请人就坐。
仍是之前的案桌。
“叶副司，”颜渊倒了一盏茶大口喝下，说道：“待会儿开宴上酒了，你我可要好好喝一杯。”
因着桌上还有个顾曈在，所以颜渊也不方便直接叫叶宁的字。
“那是自然，颜大人想喝多少我都奉陪。”
顾曈见着两人之间的互动，自然也是明白兴许他们已化解了矛盾。
桌上的气氛也融洽许多。
颜渊看了一眼顾曈，又道：“顾兄也是，我们共事多年，倒从来没有一起喝过酒，今日正是个好时候。”
顾曈微笑：“恭敬不如从命。”
颜渊又转向叶宁：“叶副司可是今日的主角，等会太尉府的满门宾客若都前来敬酒，你可别先一步醉了。”
“颜大人放心，”叶宁自然一笑：“论喝酒这一块儿我还没怕过谁。”
“好，有魄力！”
几人其乐融融之间，不远处的一桌坐着三名衣着华丽的世家公子哥，时不时瞥向叶宁几人。
其中一人眉头一挑，下巴点了点叶宁的方向，朝另外两人问道：“这颜渊居然跟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聊得这么起兴，顾曈也在，哪家的啊这是？”
他旁边那位“嗐”了一声凑近低声说道：“不知道吧，那女的可是刚从南部边境调任来执金吾的将军，就是今日徐太尉宴请的主角。”
“嚯，”第三人惊道：“她就是叶宁啊？”
“可不是？你瞧瞧那个凶悍的样子，京城哪家贵女能像她一眼不修边幅？刚我可趁机凑近了瞧的，那肌肤粗糙得不行，摸你们两下，怕是皮都能给你们蹭掉了哈哈哈。”
另外两人听着这话也用宽大的袖口捂着蔑嘴笑起来。
笑了半晌，一人又悄声道：“还有个事，你们保准感兴趣。”
“快说，卖什么关子。”
那人挤眉弄眼道：“这叶宁可是徐太尉的亲生女儿。”
“不会吧？就她？”
“啧，这都是京城十几年前的老黄历了，稍微打听就知道。不然，就凭一个小小的执金吾武库副司，怎么可能让太尉如此兴师动众。”
几人聊了许久八卦，都快把太尉府的老底给掀个底儿掉，才渐渐没了话说。
其中头顶玄色金边冠，身着素底镶金宽袍大袖的一位忽然朝两人提议道：“既然太尉这么看重这个女儿，不如......”
这三人都是多年的狐朋狗友，话不用说完，就能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
“闻良兄，这你也下得去口？”
被称作闻良的那位颔首：“只要娶得她，就能一步登天，有何不可？”
另外两个人闻言五官都要皱在一起了。
虽说以周颂的身份和长相，京城贵女也不是拿不下。
但再怎么说叶宁都是军中出身，杀人如麻，手中人命不知凡几，光让他们想想就觉得瘆得慌。
“闻良兄，依我看还是算了吧......”
周颂摇摇头，给两人使了个眼色：“待会儿看我的。”
说罢暂时没了动作，几人转而又聊起园中陆陆续续跟着家中长辈而来的千金小姐。
颜渊垂头喝着茶，忽然抬眼看向叶宁，用眼神指了指他的身后。
叶宁坐在他对向，自然清楚他的意思。
方才那三人的谈话都被颜渊和叶宁听着了，两人毕竟不同常人，对这类的动静总是异常敏感。
叶宁这桌正好在那三人下风，下风顺音，更别提还点名道姓地说了名字，想不注意到都难。
不着痕迹地朝颜渊摇了摇头，告诉他不用在意。
桌上顾曈和叶重华两人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人突然间眉来眼去。
两人也没解释，只是就着之前的话题继续说着。
随着日头西落，园内的人越来越多，几近将安排的案桌都坐满。
这些宾客三五成群围在一起有说有笑，高官贵族之间相互攀谈，让人只觉耳边嗡嗡。
不少人都注意到了颜渊他们这桌，隔一会儿就会有人上前与他们三人打招呼，重点问候叶宁。
毕竟这三人一个比一个来头大，趁此机会混个脸熟也是好的。
执金吾武库令丞左泽也来了，同他们聊了几句之后，见案桌旁没他的位子，识趣地转而去了另一处案桌。
不多时，府内仆从纷纷将四周悬挂起来的灯具点燃，烛光将整片园子映如白昼。
这时作为主人的徐荃也终于现身。
他一出场便吸引了全场所有的目光。
徐荃先是站在上首同每一位客人打了招呼，然后安排早早立于园外等候的歌舞乐伎入场开始演奏。
随后似有事要跟顾曈说，便派人把顾曈请到了主位左手边，低声交谈。
在场众人皆停下交谈，静静欣赏奏乐歌舞，据说请来的都是京城出了名的官伎。
偶有意见想要发表的，也都只是同身边人耳语几句。
叶宁不是很喜欢看这些歌舞表演，因此有点兴趣缺缺。
刚刚打了那一架，使了她十分的力，现在放松下来，又听着园内轻轻柔柔的乐器歌声，只觉得有些犯困。
她正低头把玩着腰间坠饰，忽然听到颜渊轻声道：“叶小公子如今几岁了？”
叶重华闻言看了一眼叶宁，然后朝颜渊礼貌回道：“颜大人，小子今年已一十有二。”
颜渊微微后仰，眉头略皱：“你这模样看起来有些小了，每日得多吃些，瘦成这个样子怎么行。”
不过颜渊也想得明白。
之前派人调查叶宁时，就已经得知叶重华是她刚找回的弟弟，据说之前过得并不好，现在这看着有些发育不良的身材倒是说得过去。
“栖川兄说的是，”叶宁接话道：“前些日子我带着重华奔波赶路，到了京城之后才想着等安定下来再把吃食提高一些。”
“嗯，”颜渊点点头：“知安你可有打算让重华习武？”
“当然是有的，这些日子只要得空我就会亲自教导。”
“挺好，若是你哪日不得空，也可把重华带到执金吾府衙来，我平日里不带队巡城的话都会在。”
叶宁感激道：“那就多谢栖川兄了。”
颜渊摆了摆手，让她别这么客气。
他瞄了一眼上首的徐荃和顾曈两人，将头凑近，轻声道：“日后你若有困难，尽管来找我。我虽不能保证事事都可解决，但一些小忙还是可以的。”
颜渊虽说心思不如丞相或太尉那样的人物，但是对于叶宁的处境他还是看得出来。
不说太尉自身的打算，以后想来找她麻烦的人只多不少。
叶宁明白他的用意，婉拒道：“若真有事，栖川兄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
“那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颜渊显得有些气愤，难得遇见的知交偏偏要被卷入一滩浑水中，他想帮也无从下手。
而就身份来说，他算半个清流派的人，倘若他与叶宁的关系过于亲密，帮不到她不说，只会害了她。
所以两人之前也默契在人前装作关系平平的样子。
叶宁看出了他的想法，无奈道：“栖川兄莫担忧，杀人不眨眼的地方我都挺过来了，还怕这里不成？”
“这不一样。”
“那就这样，我若是被逼到走投无路，一定找兄长你帮忙。”
颜渊接受了这个提议：“这样也行。”
两人又交谈一阵，园中的表演也接近尾声。
这会儿应当是太尉府主人徐荃说话的时候了。
徐荃身着玄色常服，襟整冠正，平日里脸上没几分笑容的他，今日脸上的笑意就没淡下去过。
他缓缓站起身，扫过场中众人一眼，开口说道：
“感谢众位今日应邀赴宴。今日之宴，是老夫为了恭贺前昭武将军叶宁叶小姐上任京职所设。”
他伸手一指坐在右方的叶宁，众人的目光也随之而来。
叶宁面无表情起身朝徐荃行了一礼，道了声感谢就坐下。
徐荃没在意，继续说道：“叶小姐在崇州边境时，独领一军，与南蛮五部多次发战皆无一败退，当属我朝巾帼之首。如今叶小姐在京城就任执金吾属官，保卫京城守护百姓，实乃幸事。”
听到夸赞，叶宁也高兴不起来。
底下一众人又听徐荃声音响起：“今日除了恭贺叶小姐之外，老夫还有一事要宣告。”
他看着叶宁，柔声道：“叶小姐，请上前来。”
众人的目光又再次聚焦到了叶宁的身上，其中一些知道内幕的人神色已经有些异样。
叶宁再次站起身，一步一步朝着上首走去。
短短的一段距离她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头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走到徐荃身边站定，面朝众宾客，她一眼看到了瘦小的叶重华。
定了定神，她扯起一抹微笑，等待徐荃将后面的话说出。
没让众人等太久，徐荃一字一句道：“叶宁是我的女儿，是我徐荃的嫡长女。”
这话一出，底下宾客皆哗然。
许多人虽然知道徐荃设宴大有可能就是为了认回这个女儿。
但谁也没想到，徐荃会说叶宁是他的嫡长女。
徐荃的正妻不是丞相赵奉的女儿赵沅欣吗？
难道叶宁也是赵沅欣生出来的？
可也从来没听说过啊。
当然不是。
叶宁很肯定自己的生母就是叶青舟而不是赵沅欣。
只有她和徐荃知道，他的第一任正妻是她的母亲叶青舟。
而赵沅欣则是在叶青舟被贬为妾室之后徐荃明媒正娶进的门。
叶青舟被贬为妾室前已怀有身孕，于是就以妾室的身份生下了叶宁。
所以众人也只以为她是徐荃的庶女。
但纠结这些也没有意义。
关键是徐荃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转过头紧紧盯着徐荃，她看不出任何他的想法。
叶重华见到几人回来，有些紧张地跑向叶宁，见她外表没什么事，才略略松了一口气。
叶宁摸了摸叶重华的头顶。
顾曈见到徐荃来了，也是稍慢一步起身上前打招呼。
徐荃摸了把胡须笑道：“还请诸位稍待，宴席不久便开始。”
他说完这句话后出了前院，又去为宴席各处打点。
此时园中已多了十数位宾客，都看见了方才徐荃对待几人的态度，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颜渊见几人都还站着，便主动开口请人就坐。
仍是之前的案桌。
“叶副司，”颜渊倒了一盏茶大口喝下，说道：“待会儿开宴上酒了，你我可要好好喝一杯。”
因着桌上还有个顾曈在，所以颜渊也不方便直接叫叶宁的字。
“那是自然，颜大人想喝多少我都奉陪。”
顾曈见着两人之间的互动，自然也是明白兴许他们已化解了矛盾。
桌上的气氛也融洽许多。
颜渊看了一眼顾曈，又道：“顾兄也是，我们共事多年，倒从来没有一起喝过酒，今日正是个好时候。”
顾曈微笑：“恭敬不如从命。”
颜渊又转向叶宁：“叶副司可是今日的主角，等会太尉府的满门宾客若都前来敬酒，你可别先一步醉了。”
“颜大人放心，”叶宁自然一笑：“论喝酒这一块儿我还没怕过谁。”
“好，有魄力！”
几人其乐融融之间，不远处的一桌坐着三名衣着华丽的世家公子哥，时不时瞥向叶宁几人。
其中一人眉头一挑，下巴点了点叶宁的方向，朝另外两人问道：“这颜渊居然跟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聊得这么起兴，顾曈也在，哪家的啊这是？”
他旁边那位“嗐”了一声凑近低声说道：“不知道吧，那女的可是刚从南部边境调任来执金吾的将军，就是今日徐太尉宴请的主角。”
“嚯，”第三人惊道：“她就是叶宁啊？”
“可不是？你瞧瞧那个凶悍的样子，京城哪家贵女能像她一眼不修边幅？刚我可趁机凑近了瞧的，那肌肤粗糙得不行，摸你们两下，怕是皮都能给你们蹭掉了哈哈哈。”
另外两人听着这话也用宽大的袖口捂着蔑嘴笑起来。
笑了半晌，一人又悄声道：“还有个事，你们保准感兴趣。”
“快说，卖什么关子。”
那人挤眉弄眼道：“这叶宁可是徐太尉的亲生女儿。”
“不会吧？就她？”
“啧，这都是京城十几年前的老黄历了，稍微打听就知道。不然，就凭一个小小的执金吾武库副司，怎么可能让太尉如此兴师动众。”
几人聊了许久八卦，都快把太尉府的老底给掀个底儿掉，才渐渐没了话说。
其中头顶玄色金边冠，身着素底镶金宽袍大袖的一位忽然朝两人提议道：“既然太尉这么看重这个女儿，不如......”
这三人都是多年的狐朋狗友，话不用说完，就能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
“闻良兄，这你也下得去口？”
被称作闻良的那位颔首：“只要娶得她，就能一步登天，有何不可？”
另外两个人闻言五官都要皱在一起了。
虽说以周颂的身份和长相，京城贵女也不是拿不下。
但再怎么说叶宁都是军中出身，杀人如麻，手中人命不知凡几，光让他们想想就觉得瘆得慌。
“闻良兄，依我看还是算了吧......”
周颂摇摇头，给两人使了个眼色：“待会儿看我的。”
说罢暂时没了动作，几人转而又聊起园中陆陆续续跟着家中长辈而来的千金小姐。
颜渊垂头喝着茶，忽然抬眼看向叶宁，用眼神指了指他的身后。
叶宁坐在他对向，自然清楚他的意思。
方才那三人的谈话都被颜渊和叶宁听着了，两人毕竟不同常人，对这类的动静总是异常敏感。
叶宁这桌正好在那三人下风，下风顺音，更别提还点名道姓地说了名字，想不注意到都难。
不着痕迹地朝颜渊摇了摇头，告诉他不用在意。
桌上顾曈和叶重华两人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人突然间眉来眼去。
两人也没解释，只是就着之前的话题继续说着。
随着日头西落，园内的人越来越多，几近将安排的案桌都坐满。
这些宾客三五成群围在一起有说有笑，高官贵族之间相互攀谈，让人只觉耳边嗡嗡。
不少人都注意到了颜渊他们这桌，隔一会儿就会有人上前与他们三人打招呼，重点问候叶宁。
毕竟这三人一个比一个来头大，趁此机会混个脸熟也是好的。
执金吾武库令丞左泽也来了，同他们聊了几句之后，见案桌旁没他的位子，识趣地转而去了另一处案桌。
不多时，府内仆从纷纷将四周悬挂起来的灯具点燃，烛光将整片园子映如白昼。
这时作为主人的徐荃也终于现身。
他一出场便吸引了全场所有的目光。
徐荃先是站在上首同每一位客人打了招呼，然后安排早早立于园外等候的歌舞乐伎入场开始演奏。
随后似有事要跟顾曈说，便派人把顾曈请到了主位左手边，低声交谈。
在场众人皆停下交谈，静静欣赏奏乐歌舞，据说请来的都是京城出了名的官伎。
偶有意见想要发表的，也都只是同身边人耳语几句。
叶宁不是很喜欢看这些歌舞表演，因此有点兴趣缺缺。
刚刚打了那一架，使了她十分的力，现在放松下来，又听着园内轻轻柔柔的乐器歌声，只觉得有些犯困。
她正低头把玩着腰间坠饰，忽然听到颜渊轻声道：“叶小公子如今几岁了？”
叶重华闻言看了一眼叶宁，然后朝颜渊礼貌回道：“颜大人，小子今年已一十有二。”
颜渊微微后仰，眉头略皱：“你这模样看起来有些小了，每日得多吃些，瘦成这个样子怎么行。”
不过颜渊也想得明白。
之前派人调查叶宁时，就已经得知叶重华是她刚找回的弟弟，据说之前过得并不好，现在这看着有些发育不良的身材倒是说得过去。
“栖川兄说的是，”叶宁接话道：“前些日子我带着重华奔波赶路，到了京城之后才想着等安定下来再把吃食提高一些。”
“嗯，”颜渊点点头：“知安你可有打算让重华习武？”
“当然是有的，这些日子只要得空我就会亲自教导。”
“挺好，若是你哪日不得空，也可把重华带到执金吾府衙来，我平日里不带队巡城的话都会在。”
叶宁感激道：“那就多谢栖川兄了。”
颜渊摆了摆手，让她别这么客气。
他瞄了一眼上首的徐荃和顾曈两人，将头凑近，轻声道：“日后你若有困难，尽管来找我。我虽不能保证事事都可解决，但一些小忙还是可以的。”
颜渊虽说心思不如丞相或太尉那样的人物，但是对于叶宁的处境他还是看得出来。
不说太尉自身的打算，以后想来找她麻烦的人只多不少。
叶宁明白他的用意，婉拒道：“若真有事，栖川兄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
“那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颜渊显得有些气愤，难得遇见的知交偏偏要被卷入一滩浑水中，他想帮也无从下手。
而就身份来说，他算半个清流派的人，倘若他与叶宁的关系过于亲密，帮不到她不说，只会害了她。
所以两人之前也默契在人前装作关系平平的样子。
叶宁看出了他的想法，无奈道：“栖川兄莫担忧，杀人不眨眼的地方我都挺过来了，还怕这里不成？”
“这不一样。”
“那就这样，我若是被逼到走投无路，一定找兄长你帮忙。”
颜渊接受了这个提议：“这样也行。”
两人又交谈一阵，园中的表演也接近尾声。
这会儿应当是太尉府主人徐荃说话的时候了。
徐荃身着玄色常服，襟整冠正，平日里脸上没几分笑容的他，今日脸上的笑意就没淡下去过。
他缓缓站起身，扫过场中众人一眼，开口说道：
“感谢众位今日应邀赴宴。今日之宴，是老夫为了恭贺前昭武将军叶宁叶小姐上任京职所设。”
他伸手一指坐在右方的叶宁，众人的目光也随之而来。
叶宁面无表情起身朝徐荃行了一礼，道了声感谢就坐下。
徐荃没在意，继续说道：“叶小姐在崇州边境时，独领一军，与南蛮五部多次发战皆无一败退，当属我朝巾帼之首。如今叶小姐在京城就任执金吾属官，保卫京城守护百姓，实乃幸事。”
听到夸赞，叶宁也高兴不起来。
底下一众人又听徐荃声音响起：“今日除了恭贺叶小姐之外，老夫还有一事要宣告。”
他看着叶宁，柔声道：“叶小姐，请上前来。”
众人的目光又再次聚焦到了叶宁的身上，其中一些知道内幕的人神色已经有些异样。
叶宁再次站起身，一步一步朝着上首走去。
短短的一段距离她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头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走到徐荃身边站定，面朝众宾客，她一眼看到了瘦小的叶重华。
定了定神，她扯起一抹微笑，等待徐荃将后面的话说出。
没让众人等太久，徐荃一字一句道：“叶宁是我的女儿，是我徐荃的嫡长女。”
这话一出，底下宾客皆哗然。
许多人虽然知道徐荃设宴大有可能就是为了认回这个女儿。
但谁也没想到，徐荃会说叶宁是他的嫡长女。
徐荃的正妻不是丞相赵奉的女儿赵沅欣吗？
难道叶宁也是赵沅欣生出来的？
可也从来没听说过啊。
当然不是。
叶宁很肯定自己的生母就是叶青舟而不是赵沅欣。
只有她和徐荃知道，他的第一任正妻是她的母亲叶青舟。
而赵沅欣则是在叶青舟被贬为妾室之后徐荃明媒正娶进的门。
叶青舟被贬为妾室前已怀有身孕，于是就以妾室的身份生下了叶宁。
所以众人也只以为她是徐荃的庶女。
但纠结这些也没有意义。
关键是徐荃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转过头紧紧盯着徐荃，她看不出任何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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