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天色微晴，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雨，今天空气格外的清新，可是洛京弥漫在一阵恐慌中。
城门重兵把守，来往过客必须查明身份，在大街上，禁卫军来回巡逻，手持皇帝口谕的侍卫挨家挨户找寻敌国探子。
经过昨晚的那件事后，北离皇帝一病不起，早上刚刚有些好转，就把护国军总统领洛阳，新任中央军总统领杨业和太师辅国公全部叫了过去。
不等北离皇帝发兵伐楚，边境八百里加急连夜送到，西楚和东越同时对北离宣战。
打出的口号都是北离无道，诸天伐之。
北离皇帝听闻，又昏了过去，朝政暂时由太师代理。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战事，可谁也想不明白，西楚的人是怎么进洛京，在众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布置这一切的。
太师知道，恐怕出了叛徒。但是他暂时没有精力去管叛徒，第一件事要做的，是改变舆论方向，将昨晚的异象传成对北离有利的版本，动用人力物力，将北离无道，诸天伐之八个字强行传出去变为，天降祥瑞，一统四海。
东越，西楚的进攻暂时有两位大将军顶着，毕竟是赫赫有名的老将军了，太师相信他们，但是，外战可以拖，民心不能乱。
处理了一系列事件后，太师来到了乾清宫前，杨业和洛阳依旧在等皇帝好转，辅国公也在，朝堂上的事，他比不过太师，出征一事，他必须左右一二。
今天边境的信一封接着一封往洛京送，全是要支援的，东越号称举全国之力北伐北离，出兵五十万，西楚出兵三十万有余，征东，征西大将军都只有十几万的兵马。
这场战斗无论输赢，刚开始一定损失惨重，北离境内现在能够调动的军队只有护国军与中央军，而护国军还要镇守漠北，中央军的一半将领都是大皇子的人，加上杨业又有提拔之恩，可以说，中央军算得上偏向大皇子的军队，辅国公不是很舍得把中央军拿去边境血拼。
他琢磨着，如何说服皇上把护国军派去东边战场，让中央军镇守国内，当作预备军。
夕阳西下，北离皇帝在落日之前终于苏醒，将四人召集入宫。
本来身体有恙的北离皇帝，现在脸上气色全无，斜躺在床上，看到四人进来，不等行礼，直接问道，“太师，边境之乱该如何应对。”
见皇帝直接询问太师，辅国公皱了皱眉。
太师鞠了一躬，缓缓说道，“启禀皇上，边境之乱看似危急，其实还有扭转之计，皇上还需保重龙体，只要皇上一日健在，边境就不会被攻破。”
最后一句话，是太师的心声。
“哦？扭转之计是什么？”北离皇帝提了几分精神。
“东越号称举全国之力北伐，出兵五十万，以东越的国力，其中水分暂且不说，要在白长风眼皮子底下一次调动这么多兵力，断然不可能，所以，必然是陆续赶到边境，东边战场不适合防守，可凭借白长风十几万的兵马一定能够守到援军到来。”
“依臣之计，派洛阳支援白长风，二十万的护国军加上十几万的征东军，以洛阳和白长风的实力，只是击退敌军，这场战斗优势在我。”
听闻，北离皇帝微微点头，“护国军全部去了东边战场，那刚到手的漠北谁来镇守？”
“可让中央军前去。”辅国公抢先道。
“不可！”太师严词拒绝，“中央军必须镇守国内，不可外调。”
辅国公有些疑惑看向太师，本来他就没有抱希望让中央军调去漠北，只是想退一步把中央军留守国内，没想到太师直接如了他的愿。
“十万中央军镇守国内，是不是有点大题小做了。”北离皇帝微微说道。
“皇上，若是没有这十万中央军，睡觉，可能都不会安稳。”太师继续解释，“河中平原一带的贵族一直不太安稳，这几年连年赋税，百姓也有些怨言，再加上昨日……”
北离皇帝脸色一变，“这些不必再说了！继续说说你的计划。”
太师也知道惹得皇帝不开心，说道，“镇守漠北，可以让西北的边防军抽调一部分前来防守，大然最近内乱，再加上有漠河为界，漠北无需担忧。”
“至于西楚，无需派兵支援，让征西大将军退守至望雄关，朝廷只需供应粮草即可。望雄关依天险而建，城墙高十几米，厚达八九米，易守难攻，征西大将军掌十几万兵马，只要死守，西楚很难攻进来。”
说完这句话，太师心中还是不由咯噔一下，话虽没错，可战场瞬息万变，西楚这一代名将辈出，若攻破了望雄关，再也没有什么能够拦住西楚三十万大军。
这是一场豪赌，但不得不赌。
北离皇帝闻言，脸色没有丝毫好转，“那是否有反击之法？”
太师知道皇帝想要怎样的答案，但是他实在无法回答，只得摇了摇头。
北离皇帝将目光移向辅国公，问道，“辅国公，说说你的建议。”
辅国公恭敬道，“微臣想法与太师一致。”
“西楚蛮夷之地，敢来我洛京辱朕北离尊严，就不能额外招兵一举拿下西楚？”
“招兵一策有待商议……”
辅国公话还未说完，太师打断道，“皇上，实在不可！边境还未到危难之际，扩充兵马所需要的粮草，战马，武器补给，士兵俸禄等等需要大量银两，北离实在很难再增加这些预算，而且招兵会进一步引起民愤……”
“好了！那就守着吧！”北离皇帝有些不耐烦，“洛阳，你立即派兵支援征东战场，朕封你为征东战场总统帅，征东战场一切事宜听从你的指挥。”
“微臣定不辱使命！”洛阳鞠躬道。
“都退下吧，朕累了。”
话落，众人鞠了一躬，缓缓退下。
乾清宫外，已近黄昏。
“东边战场是白长风的地盘，皇上让你全权负责，目的不只是想击退敌军。”太师对洛阳说道。
“犯我北离边境，定叫他五十万大军有去无回！”
太师无奈叹了口气，摇头道，“当你踏足东边战场的那一刻，你就不能有这种心思，这场战，你只能守，不能攻！”
“东边战场的敌人，可不会只有那五十万大军，你要保留护国军的实力，给洛然留点后。”
“你说什么？”洛阳瞪大了眼睛，直直盯着太师。
“这场战九死一生，两边的战场没有一处占优，调动西北边防军后，北边两处防线也没有一处稳固，再加上国内不安宁，出了叛徒，皇帝病重，不理朝政。内忧加上外患，北离……”
太师转头看向皇宫的最高楼，那里昨夜被雷电击中，此时还一片焦黑，正在紧急修缮中。
“……危已！”
“你觉得我会死在那里？”
“可能会。”太师直言不讳，“这次不需要你把洛然带走，等你出兵东越后，我会想办法把他调到漠北历练，漠北屯兵，这是你洛家的后路。”
“征战漠北时，也没见你如此悲观。”
“漠北，那是必胜之局。”
洛阳没有再回答，此时大皇子和辅国公也相继走出乾清宫，他哼了一声，用很大的声音说了两个字，“混账！”然后大踏步离开。
太师捋了捋胡子，眯着眼看洛阳挺拔的身躯。
这个国家的边境，不能靠他一人支撑。
“我说，你与洛阳之间的芥蒂，是真是假？”辅国公走到太师面前，很是不解。
外传，太师一直瞧不上洛阳的出身，嫁女儿当日都未曾到现场，哪怕如今洛阳已经官至大将军，太师也从未去过护国府。
两人不和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但是明眼人都能够看出其中的端倪。辅国公也自然不相信，只是今日，太师的做法实在让他想不通。
招兵买马，支援战场，或是调遣中央军出征，哪一种决策都对太师百利而无一害。而他不留住护国军的主力镇守漠北，消化掉得到的战利品，反而又送去战场，这任谁是护国军的主帅心中都不好受。
毕竟，东越五十万大军不是闹着玩的，现在士气正盛，去支援，就是去送死！
太师没有理会辅国公，板着脸，径直离开。
……
护国府，洛然拄着脑袋看夕阳。
中秋节过后的第一天，本应该是美好的一天，洛然会邀请五皇子等人出来美美吃上一顿，给他炫耀中秋节晚上发生的趣事。
可今天只能待在家里。
昨晚淋了大雨加上受了惊吓，永宁公主高烧不退，躺在床上，小青一直守在旁边。
璟瑜也是装作无事，偶尔去看看永宁，其他时间就不见人影，根据洛然的经验，她一定遇到了什么难事，心中肯定积压着愤怒，洛然不敢去招惹，只能乖乖待在院子里。
倒是褐袍老人像个没事人一样，在院子里溜达。
“暴风雨过后，空气清新了许多。”
洛然听到身后传来永宁虚弱的声音，转头看去，“你怎么下床了？不应该多注意休息吗？”
永宁公主面色苍白，微微一笑，“在床上待久了，出来走走，而且我只是小病，已经要好了。”
“哦。”
洛然答应一声，听到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回过头，看见外面洛阳急匆匆走了进来。
“父亲。”永宁公主恭敬叫道。
洛阳点了点头，“你身子骨弱，多注意休息。你母亲呢？”
两人闻言，皆是摇了摇头，一旁褐袍老人答道，“夫人在书房里。”
“好，”话落，洛阳转头看向洛然，“边境战事吃紧，我现在就得赶往边境，军队里一些我带回来的伤兵还没有犒赏安置，就交给你了，明日可让鬼伯带你去军营。”
“啊？”洛然有些懵。
洛阳拍了拍洛然的肩膀，肯定向他点了点头，径直走向璟瑜的书房。
洛然呆在原地，不知洛阳有何用意，以前别说军营，任何跟军队有关的事洛阳都不会让洛然碰，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父亲这是在历练你，犒赏伤兵一事做好了，可得军心。”永宁公主说道。
“父亲这是准许我带兵打仗了？可是为什么让我留下来犒赏伤兵，不带我去边境打仗呢？”
永宁公主笑而不语，只是轻轻坐到洛然身旁。
没有过多久，洛阳便从书房之中走出来，向两人打了一声招呼，什么也不带，只骑着玉麒麟出了护国府。
璟瑜来到院子里，看着洛阳离开，不由轻声叹息，“这场战争来的太突然，一切都没有准备好。若是再晚些……”
这次洛然听懂了母亲的话，若是再晚些，就可以架空征东战场，让洛阳肆无忌惮发挥。
夕阳彻底落下，渐渐要陷入了黑暗。
洛阳消失在视线中，璟瑜立马换了一副面孔，一脸微笑说道，
“吃饭了，永宁快来，给你炖了人参土鸡汤，好好补一补。”
“谢谢母亲。”
“我能够尝一口吗？”洛然祈求看着璟瑜，却见璟瑜本来微笑的脸立马变了色，洛然及时止损，“不不不，我是说……”
“你是说什么？出去玩一趟连媳妇都保护不好，还想喝鸡汤？给你饭吃都不错了！”
洛然耸拉着脸，永宁公主微微一笑起身牵着洛然的手跟上璟瑜去吃饭，小声说道，“我偷偷分你一碗。”
闻言，洛然连连点头，“好！”
城门重兵把守，来往过客必须查明身份，在大街上，禁卫军来回巡逻，手持皇帝口谕的侍卫挨家挨户找寻敌国探子。
经过昨晚的那件事后，北离皇帝一病不起，早上刚刚有些好转，就把护国军总统领洛阳，新任中央军总统领杨业和太师辅国公全部叫了过去。
不等北离皇帝发兵伐楚，边境八百里加急连夜送到，西楚和东越同时对北离宣战。
打出的口号都是北离无道，诸天伐之。
北离皇帝听闻，又昏了过去，朝政暂时由太师代理。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战事，可谁也想不明白，西楚的人是怎么进洛京，在众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布置这一切的。
太师知道，恐怕出了叛徒。但是他暂时没有精力去管叛徒，第一件事要做的，是改变舆论方向，将昨晚的异象传成对北离有利的版本，动用人力物力，将北离无道，诸天伐之八个字强行传出去变为，天降祥瑞，一统四海。
东越，西楚的进攻暂时有两位大将军顶着，毕竟是赫赫有名的老将军了，太师相信他们，但是，外战可以拖，民心不能乱。
处理了一系列事件后，太师来到了乾清宫前，杨业和洛阳依旧在等皇帝好转，辅国公也在，朝堂上的事，他比不过太师，出征一事，他必须左右一二。
今天边境的信一封接着一封往洛京送，全是要支援的，东越号称举全国之力北伐北离，出兵五十万，西楚出兵三十万有余，征东，征西大将军都只有十几万的兵马。
这场战斗无论输赢，刚开始一定损失惨重，北离境内现在能够调动的军队只有护国军与中央军，而护国军还要镇守漠北，中央军的一半将领都是大皇子的人，加上杨业又有提拔之恩，可以说，中央军算得上偏向大皇子的军队，辅国公不是很舍得把中央军拿去边境血拼。
他琢磨着，如何说服皇上把护国军派去东边战场，让中央军镇守国内，当作预备军。
夕阳西下，北离皇帝在落日之前终于苏醒，将四人召集入宫。
本来身体有恙的北离皇帝，现在脸上气色全无，斜躺在床上，看到四人进来，不等行礼，直接问道，“太师，边境之乱该如何应对。”
见皇帝直接询问太师，辅国公皱了皱眉。
太师鞠了一躬，缓缓说道，“启禀皇上，边境之乱看似危急，其实还有扭转之计，皇上还需保重龙体，只要皇上一日健在，边境就不会被攻破。”
最后一句话，是太师的心声。
“哦？扭转之计是什么？”北离皇帝提了几分精神。
“东越号称举全国之力北伐，出兵五十万，以东越的国力，其中水分暂且不说，要在白长风眼皮子底下一次调动这么多兵力，断然不可能，所以，必然是陆续赶到边境，东边战场不适合防守，可凭借白长风十几万的兵马一定能够守到援军到来。”
“依臣之计，派洛阳支援白长风，二十万的护国军加上十几万的征东军，以洛阳和白长风的实力，只是击退敌军，这场战斗优势在我。”
听闻，北离皇帝微微点头，“护国军全部去了东边战场，那刚到手的漠北谁来镇守？”
“可让中央军前去。”辅国公抢先道。
“不可！”太师严词拒绝，“中央军必须镇守国内，不可外调。”
辅国公有些疑惑看向太师，本来他就没有抱希望让中央军调去漠北，只是想退一步把中央军留守国内，没想到太师直接如了他的愿。
“十万中央军镇守国内，是不是有点大题小做了。”北离皇帝微微说道。
“皇上，若是没有这十万中央军，睡觉，可能都不会安稳。”太师继续解释，“河中平原一带的贵族一直不太安稳，这几年连年赋税，百姓也有些怨言，再加上昨日……”
北离皇帝脸色一变，“这些不必再说了！继续说说你的计划。”
太师也知道惹得皇帝不开心，说道，“镇守漠北，可以让西北的边防军抽调一部分前来防守，大然最近内乱，再加上有漠河为界，漠北无需担忧。”
“至于西楚，无需派兵支援，让征西大将军退守至望雄关，朝廷只需供应粮草即可。望雄关依天险而建，城墙高十几米，厚达八九米，易守难攻，征西大将军掌十几万兵马，只要死守，西楚很难攻进来。”
说完这句话，太师心中还是不由咯噔一下，话虽没错，可战场瞬息万变，西楚这一代名将辈出，若攻破了望雄关，再也没有什么能够拦住西楚三十万大军。
这是一场豪赌，但不得不赌。
北离皇帝闻言，脸色没有丝毫好转，“那是否有反击之法？”
太师知道皇帝想要怎样的答案，但是他实在无法回答，只得摇了摇头。
北离皇帝将目光移向辅国公，问道，“辅国公，说说你的建议。”
辅国公恭敬道，“微臣想法与太师一致。”
“西楚蛮夷之地，敢来我洛京辱朕北离尊严，就不能额外招兵一举拿下西楚？”
“招兵一策有待商议……”
辅国公话还未说完，太师打断道，“皇上，实在不可！边境还未到危难之际，扩充兵马所需要的粮草，战马，武器补给，士兵俸禄等等需要大量银两，北离实在很难再增加这些预算，而且招兵会进一步引起民愤……”
“好了！那就守着吧！”北离皇帝有些不耐烦，“洛阳，你立即派兵支援征东战场，朕封你为征东战场总统帅，征东战场一切事宜听从你的指挥。”
“微臣定不辱使命！”洛阳鞠躬道。
“都退下吧，朕累了。”
话落，众人鞠了一躬，缓缓退下。
乾清宫外，已近黄昏。
“东边战场是白长风的地盘，皇上让你全权负责，目的不只是想击退敌军。”太师对洛阳说道。
“犯我北离边境，定叫他五十万大军有去无回！”
太师无奈叹了口气，摇头道，“当你踏足东边战场的那一刻，你就不能有这种心思，这场战，你只能守，不能攻！”
“东边战场的敌人，可不会只有那五十万大军，你要保留护国军的实力，给洛然留点后。”
“你说什么？”洛阳瞪大了眼睛，直直盯着太师。
“这场战九死一生，两边的战场没有一处占优，调动西北边防军后，北边两处防线也没有一处稳固，再加上国内不安宁，出了叛徒，皇帝病重，不理朝政。内忧加上外患，北离……”
太师转头看向皇宫的最高楼，那里昨夜被雷电击中，此时还一片焦黑，正在紧急修缮中。
“……危已！”
“你觉得我会死在那里？”
“可能会。”太师直言不讳，“这次不需要你把洛然带走，等你出兵东越后，我会想办法把他调到漠北历练，漠北屯兵，这是你洛家的后路。”
“征战漠北时，也没见你如此悲观。”
“漠北，那是必胜之局。”
洛阳没有再回答，此时大皇子和辅国公也相继走出乾清宫，他哼了一声，用很大的声音说了两个字，“混账！”然后大踏步离开。
太师捋了捋胡子，眯着眼看洛阳挺拔的身躯。
这个国家的边境，不能靠他一人支撑。
“我说，你与洛阳之间的芥蒂，是真是假？”辅国公走到太师面前，很是不解。
外传，太师一直瞧不上洛阳的出身，嫁女儿当日都未曾到现场，哪怕如今洛阳已经官至大将军，太师也从未去过护国府。
两人不和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但是明眼人都能够看出其中的端倪。辅国公也自然不相信，只是今日，太师的做法实在让他想不通。
招兵买马，支援战场，或是调遣中央军出征，哪一种决策都对太师百利而无一害。而他不留住护国军的主力镇守漠北，消化掉得到的战利品，反而又送去战场，这任谁是护国军的主帅心中都不好受。
毕竟，东越五十万大军不是闹着玩的，现在士气正盛，去支援，就是去送死！
太师没有理会辅国公，板着脸，径直离开。
……
护国府，洛然拄着脑袋看夕阳。
中秋节过后的第一天，本应该是美好的一天，洛然会邀请五皇子等人出来美美吃上一顿，给他炫耀中秋节晚上发生的趣事。
可今天只能待在家里。
昨晚淋了大雨加上受了惊吓，永宁公主高烧不退，躺在床上，小青一直守在旁边。
璟瑜也是装作无事，偶尔去看看永宁，其他时间就不见人影，根据洛然的经验，她一定遇到了什么难事，心中肯定积压着愤怒，洛然不敢去招惹，只能乖乖待在院子里。
倒是褐袍老人像个没事人一样，在院子里溜达。
“暴风雨过后，空气清新了许多。”
洛然听到身后传来永宁虚弱的声音，转头看去，“你怎么下床了？不应该多注意休息吗？”
永宁公主面色苍白，微微一笑，“在床上待久了，出来走走，而且我只是小病，已经要好了。”
“哦。”
洛然答应一声，听到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回过头，看见外面洛阳急匆匆走了进来。
“父亲。”永宁公主恭敬叫道。
洛阳点了点头，“你身子骨弱，多注意休息。你母亲呢？”
两人闻言，皆是摇了摇头，一旁褐袍老人答道，“夫人在书房里。”
“好，”话落，洛阳转头看向洛然，“边境战事吃紧，我现在就得赶往边境，军队里一些我带回来的伤兵还没有犒赏安置，就交给你了，明日可让鬼伯带你去军营。”
“啊？”洛然有些懵。
洛阳拍了拍洛然的肩膀，肯定向他点了点头，径直走向璟瑜的书房。
洛然呆在原地，不知洛阳有何用意，以前别说军营，任何跟军队有关的事洛阳都不会让洛然碰，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父亲这是在历练你，犒赏伤兵一事做好了，可得军心。”永宁公主说道。
“父亲这是准许我带兵打仗了？可是为什么让我留下来犒赏伤兵，不带我去边境打仗呢？”
永宁公主笑而不语，只是轻轻坐到洛然身旁。
没有过多久，洛阳便从书房之中走出来，向两人打了一声招呼，什么也不带，只骑着玉麒麟出了护国府。
璟瑜来到院子里，看着洛阳离开，不由轻声叹息，“这场战争来的太突然，一切都没有准备好。若是再晚些……”
这次洛然听懂了母亲的话，若是再晚些，就可以架空征东战场，让洛阳肆无忌惮发挥。
夕阳彻底落下，渐渐要陷入了黑暗。
洛阳消失在视线中，璟瑜立马换了一副面孔，一脸微笑说道，
“吃饭了，永宁快来，给你炖了人参土鸡汤，好好补一补。”
“谢谢母亲。”
“我能够尝一口吗？”洛然祈求看着璟瑜，却见璟瑜本来微笑的脸立马变了色，洛然及时止损，“不不不，我是说……”
“你是说什么？出去玩一趟连媳妇都保护不好，还想喝鸡汤？给你饭吃都不错了！”
洛然耸拉着脸，永宁公主微微一笑起身牵着洛然的手跟上璟瑜去吃饭，小声说道，“我偷偷分你一碗。”
闻言，洛然连连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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