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落花2-1
“岁月坊？”
水凝睁大了眼睛，崔判官让他调查岁月坊是何用意？
这里暗无天日，冰天雪地，又能调查出什么来？
“你还没有具体告诉我，我离开冥界以后，你发生了什么。”水凝望着长殒的眼眸，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能让他甘心冒着生命危险，留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
崔判官究竟是好是坏？
若是他希望长殒能帮他调查一些事情，为何在此之前，不和仙界的人说明长殒的去向？长殒究竟是不是被利用了？
水凝望着长殒，脑海里闪现了很多问题。
她望着长殒的眼神，也从疑惑，变成了心疼。
若是崔判官对冥界有异心，而自己不来寻他，他会不会一辈子都被困在这里？
在水凝心中，崔判官不像是一个好人。
而长殒低着头。
他仿佛在组织语言，又仿佛在回忆。
也知道自己被困在冰冻炼狱，会让很多人担心。
外界过了多少年，他已经记不清。
在水凝没有来到这里之前，他已经无法感知时光的流逝，这里没有白天。最初他还能通过自身来判断时间，日子已久，什么都混乱了。
这里，万年如一日。
因而相比起冥界他处，冰冻炼狱原始而神秘。
哪怕是有心之人，也不会打量这里。
这也是他来这里的原因。
“我醒来的时候，黑白无常在我身边。他们说，是崔判官救了我。”
长殒说话的时候，很是温柔。
低声喃喃，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咬花瓣一样。
水凝灵动的声音，也像是百花草里的雀鸟，落在花芯里，甜蜜好听。
这样一个漆黑，没有边际的夜，两个人守着幄帐，每一步想法，都决定了他们未来的命运。
“嗯？他怎么知道你遇到危险了呢？”
这是水凝最关心的问题。
他怎么会突然来得这么及时？是早就知道，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或许这就是他的强大所在吧。”
“那你调查出来了什么？”
长殒说着，眼底已经有了震惊之色。
水凝忽然地握住了他的双手：“长殒，我知道你在这里发生了很多事。”
她能看出来，长殒一定在这里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们现在只有彼此信任，互相扶持。”
“我相信你。”
“那你在这里，到底发现了什么？”
“水凝，难道你来这里的时候，就没有发现吗？”
长殒的语气，变得沉重。
他抽离水凝握紧自己的双手，从地上挖了一捧雪。
他将雪递给水凝看，无数往来的脚步，已经将雪压得严实，只有表层的一层雪粒，晶莹剔透。
寒意刺骨，像是针扎一样。
整个手心，被冻得通红。
水凝干净接过长殒手中的雪，左右晃动着脑袋，一点也不明白长殒的意思。
“这雪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这里已经有一两万年，都没有下过雪了。”
“嗯？”
“这里的雪，都被踩严实了。”
“那这又能代表什么呢？”
“这冰冻炼狱，关押了许多罪鬼。都是冥界还未来得及审判的。如果我告诉你，这整座山头，数以千万计的牢房，都关押满了罪鬼，只有不到几百间空牢，你会联想到什么？”
“这……”
水凝呆住了。
其实她也意识到这个问题。
只是没有细想。
冥界有罪鬼，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不到这里，我并不知道，冥界处境岌岌可危。你知道这近万年来，增加了多少冤魂吗？”长殒接着说道。
“这不正常吗？”
“是啊，太习以为常了。”长殒的嘴角露出了冷笑。
正是因为习以为常，所以许多人，都没有关注到。
“我确实对冥界的事物，知之甚少。”
“那我这样说吧，崔判官同我说，这在几万年前，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情况。纵使没有这座冰冻炼狱，冥界的鬼魂无论是轮回，还是受罪，都不会造成大面积的滞留。”
水凝此时没有说话。
而是继续看着长殒。
他的意思，大概也已经明白。
就是冥界，有太多太多的鬼魂。
这是当初冥界，向水神族借这座冰山的原因之一。
目的，就是为了关押这些鬼魂。
“现在的问题是，生死簿上，原本没有这些鬼魂。这些鬼魂，都是凭空出现，又真真实实存在的。岁月坊的落花，以鬼魂的记忆为食，冥界至今，都不知其中缘由。”
“阎王爷没有干预？”
“这正是崔判官让我调查岁月坊的原因之一。”
“岁月坊和阎王爷？”
水凝没有继续说后面的话，一切不言而喻。
长殒的意识，不就是说阎王爷在包庇岁月坊幕后之人？而他作为冥界的十殿阎王之一，有无上的权利。一切都是因为他的默许，才有了岁月坊，才有了集市，才有了交易。
“总不该，阎王爷对仙家有异心吧？”
“也许，他也并不知道。”
“可是这里，黑漆漆的，又能调查出来什么？”
“找鬼啊。”
“找鬼？”
“找相同的鬼。”
长殒对着水凝笑了笑：“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两个相同的人吗？”
“性格？”
“不，是完全相同的两个人。外貌，性格，记忆，……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若是神仙，会变化之术，还有可能。”
水凝耸了耸肩，
讨论这些，不如讨论如何出去。
可是长殒十分正经地继续说道：“在这里，我最多，发现了五个。一模一样的鬼魂。”
“五个？”
“嗯，我探过他们的记忆。一模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
水凝忽然想明白了长殒想表达的事情。
他是想说，冥界突然增多这么多鬼，并不是因为真的有那么多人成为了鬼。而是鬼在造鬼……
“崔判官怀疑，落花吸取了鬼魂的记忆，便是为了造鬼。”
“天呐。”
“我们有一个设想，落花净化冤魂的记忆，也许目的并不那么简单。没有谁有这个力量。真的，这世上，没有谁，能这样凭一己之力，净化这么多冤魂。”
“上古的神都不能。”
“落花明面上净化了冥界鬼魂数万年，但也是从那时开始，落花净化的魂魄越多，冥界的鬼魂，也就越拥挤。如今阎王爷，被落花迷惑，对它深信不疑。我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找出证据，证明崔判官所怀疑的事情，是对的。”
水凝睁大了眼睛，崔判官让他调查岁月坊是何用意？
这里暗无天日，冰天雪地，又能调查出什么来？
“你还没有具体告诉我，我离开冥界以后，你发生了什么。”水凝望着长殒的眼眸，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能让他甘心冒着生命危险，留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
崔判官究竟是好是坏？
若是他希望长殒能帮他调查一些事情，为何在此之前，不和仙界的人说明长殒的去向？长殒究竟是不是被利用了？
水凝望着长殒，脑海里闪现了很多问题。
她望着长殒的眼神，也从疑惑，变成了心疼。
若是崔判官对冥界有异心，而自己不来寻他，他会不会一辈子都被困在这里？
在水凝心中，崔判官不像是一个好人。
而长殒低着头。
他仿佛在组织语言，又仿佛在回忆。
也知道自己被困在冰冻炼狱，会让很多人担心。
外界过了多少年，他已经记不清。
在水凝没有来到这里之前，他已经无法感知时光的流逝，这里没有白天。最初他还能通过自身来判断时间，日子已久，什么都混乱了。
这里，万年如一日。
因而相比起冥界他处，冰冻炼狱原始而神秘。
哪怕是有心之人，也不会打量这里。
这也是他来这里的原因。
“我醒来的时候，黑白无常在我身边。他们说，是崔判官救了我。”
长殒说话的时候，很是温柔。
低声喃喃，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咬花瓣一样。
水凝灵动的声音，也像是百花草里的雀鸟，落在花芯里，甜蜜好听。
这样一个漆黑，没有边际的夜，两个人守着幄帐，每一步想法，都决定了他们未来的命运。
“嗯？他怎么知道你遇到危险了呢？”
这是水凝最关心的问题。
他怎么会突然来得这么及时？是早就知道，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或许这就是他的强大所在吧。”
“那你调查出来了什么？”
长殒说着，眼底已经有了震惊之色。
水凝忽然地握住了他的双手：“长殒，我知道你在这里发生了很多事。”
她能看出来，长殒一定在这里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们现在只有彼此信任，互相扶持。”
“我相信你。”
“那你在这里，到底发现了什么？”
“水凝，难道你来这里的时候，就没有发现吗？”
长殒的语气，变得沉重。
他抽离水凝握紧自己的双手，从地上挖了一捧雪。
他将雪递给水凝看，无数往来的脚步，已经将雪压得严实，只有表层的一层雪粒，晶莹剔透。
寒意刺骨，像是针扎一样。
整个手心，被冻得通红。
水凝干净接过长殒手中的雪，左右晃动着脑袋，一点也不明白长殒的意思。
“这雪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这里已经有一两万年，都没有下过雪了。”
“嗯？”
“这里的雪，都被踩严实了。”
“那这又能代表什么呢？”
“这冰冻炼狱，关押了许多罪鬼。都是冥界还未来得及审判的。如果我告诉你，这整座山头，数以千万计的牢房，都关押满了罪鬼，只有不到几百间空牢，你会联想到什么？”
“这……”
水凝呆住了。
其实她也意识到这个问题。
只是没有细想。
冥界有罪鬼，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不到这里，我并不知道，冥界处境岌岌可危。你知道这近万年来，增加了多少冤魂吗？”长殒接着说道。
“这不正常吗？”
“是啊，太习以为常了。”长殒的嘴角露出了冷笑。
正是因为习以为常，所以许多人，都没有关注到。
“我确实对冥界的事物，知之甚少。”
“那我这样说吧，崔判官同我说，这在几万年前，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情况。纵使没有这座冰冻炼狱，冥界的鬼魂无论是轮回，还是受罪，都不会造成大面积的滞留。”
水凝此时没有说话。
而是继续看着长殒。
他的意思，大概也已经明白。
就是冥界，有太多太多的鬼魂。
这是当初冥界，向水神族借这座冰山的原因之一。
目的，就是为了关押这些鬼魂。
“现在的问题是，生死簿上，原本没有这些鬼魂。这些鬼魂，都是凭空出现，又真真实实存在的。岁月坊的落花，以鬼魂的记忆为食，冥界至今，都不知其中缘由。”
“阎王爷没有干预？”
“这正是崔判官让我调查岁月坊的原因之一。”
“岁月坊和阎王爷？”
水凝没有继续说后面的话，一切不言而喻。
长殒的意识，不就是说阎王爷在包庇岁月坊幕后之人？而他作为冥界的十殿阎王之一，有无上的权利。一切都是因为他的默许，才有了岁月坊，才有了集市，才有了交易。
“总不该，阎王爷对仙家有异心吧？”
“也许，他也并不知道。”
“可是这里，黑漆漆的，又能调查出来什么？”
“找鬼啊。”
“找鬼？”
“找相同的鬼。”
长殒对着水凝笑了笑：“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两个相同的人吗？”
“性格？”
“不，是完全相同的两个人。外貌，性格，记忆，……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若是神仙，会变化之术，还有可能。”
水凝耸了耸肩，
讨论这些，不如讨论如何出去。
可是长殒十分正经地继续说道：“在这里，我最多，发现了五个。一模一样的鬼魂。”
“五个？”
“嗯，我探过他们的记忆。一模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
水凝忽然想明白了长殒想表达的事情。
他是想说，冥界突然增多这么多鬼，并不是因为真的有那么多人成为了鬼。而是鬼在造鬼……
“崔判官怀疑，落花吸取了鬼魂的记忆，便是为了造鬼。”
“天呐。”
“我们有一个设想，落花净化冤魂的记忆，也许目的并不那么简单。没有谁有这个力量。真的，这世上，没有谁，能这样凭一己之力，净化这么多冤魂。”
“上古的神都不能。”
“落花明面上净化了冥界鬼魂数万年，但也是从那时开始，落花净化的魂魄越多，冥界的鬼魂，也就越拥挤。如今阎王爷，被落花迷惑，对它深信不疑。我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找出证据，证明崔判官所怀疑的事情，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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