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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喜宴(上)

    “明日我们要怎么做,三姨娘只说她会出手,却没说我们怎么配合她。”回到酒楼,用过晚饭后小王爷开始期待明日的行动。

    “让茜儿待在县令府,不提前破坏婚宴,就是她要的配合了。”秦言回道。

    “就这么简单?那我们做什么,这也太无聊了,你请我们来就是来看戏的嘛?”小王爷有些不开心了,这一点也不符合他的预期,还以为能大显身手。

    “自然不是,小王爷是这次行动最坚实的后盾,要做的事情动静可不能小,保证让你出风头,还能狠狠打击一下县令,怎么样?”秦言微笑着对小王爷眨了眨眼睛。

    王府众人是自己的底牌,三姨娘也不知道,这张底牌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以震慑县令等人,无形中也是帮助三姨娘完成她的计划,自己最初只是想请镇北王阻止县令强要茜儿,现在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你说真的?快跟我说说,是什么计划!”小王爷一听自己要出风头,瞬间瞌睡虫都不见了,打足精神催促秦言快讲。

    “明日,我们这样。。。小王爷觉得如何?”秦言示意小王爷将耳朵贴过来,小王爷扭扭捏捏的不肯就范,于是俯身在他耳边细语。

    “说话就说话,贴这么近做什么?”秦言讲话时吹出的热气,让小王爷耳根子有些泛红,瞪了秦言一眼:“就照你说的办。”

    “你们干什么!小王爷,请注意你的身份。”原来是王伯从房中出来,看见两人稍显亲密的举动,这才大声呵斥,王伯午间醉酒后就一直在酒楼房间内休息。

    “没什么,王伯你吓死我了。”小王爷看见王伯,立刻和秦言拉开了距离,有些抱怨的怪罪王伯大惊小怪的,随即就将秦言的安排悉数告知王伯。

    “既然没什么,就早点回房休息吧,今天你也累了。”王伯已经从其余侍卫口中得知小王爷与秦言一同去过大牢的事情,又对秦言道:“你到我房中来,我有话跟你说。”

    秦言自然不会拒绝,就与王伯同行,刚一进屋,王伯就质问秦言是否知罪。

    秦言略一思索,就明白了王伯是责怪自己刚刚与小王爷举止亲密,可能是引起他的误会,于是说道:“秦言自知身份低微,并无想与小王爷称兄道弟之意,刚刚不过是为防隔墙有耳,所以才。。。”

    秦言还未说完,王伯就将他打断了:“你既然知晓,就更应注意分寸,不要有任何肖想,小王爷乃是千金之躯,此次前来助你已是你家几世修来的福分,事后你们也不可能再有任何纠葛,你可明白?”

    “秦言明白,多谢王伯教诲,我会谨记于心。”秦言状似感激的说道。

    “嗯,去吧。”王伯拍拍秦言的肩膀:“你的身上似乎有许多秘密,但是谁又没有秘密呢?莫要自误。”

    秦言纵然心中并不认可王伯所言,也不会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快,经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让秦言明白,自己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充满了野蛮与诡计,傲慢与偏见,与人人平等这些词可以说是毫无关联,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只有拥有绝对的实力,才能不任人摆布,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多年以后的秦言更加庆幸他最初来到这个世界时,是遇到刘家村那样的地方,遇到老刘爷和茜儿这样的人,如果没有遇到他们,可能早在这吃人的世界里消逝,翻不出一滴水花。

    “王伯找你说什么?”小王爷一直想偷听,但是怕王伯发现他在门外,所以只能忍着等秦言出来再问他。

    “没说什么,小王爷早些休息,秦言就不打搅了。”说完,秦言就走进自己休息的房间,他与侍卫们同住,但是秦言不主动说话,其他人更不会主动找他。

    “神气什么!”小王爷没想到秦言敢不理自己,碰了一鼻子灰,又觉得有些委屈,怕王伯再来说他,就回自己房中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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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县令府外陆陆续续停靠着许多马车与轿辇,身着不同款式制服的家丁或者是侍卫守在车前,县衙的师爷和县令府的管家,都穿着制作精良暗红色的长袍,带领着捕快与家丁,一左一右的迎接宾客上门。

    “李员外到~送上白玉珍珠链一串!”

    “柳公子到~送上五锦同心棉九匹!”

    “张大人到~送上玉观音一座!”,“李大人到~。。。”

    县令府宾客络绎不绝,管家收礼都觉得收到手软,这些贵客临门,让他觉得自己也沾了福气,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师爷则与管家的兴奋至极不同,表面虽然也是对客人推崇备至,暗中却不以为然,因为今天最贵的的贵客,还未露面呢。

    “刘太守到~!送上东海夜明珠一颗!”

    随着一座藏蓝色轿子的落地,从中走出一位身着暗蓝金丝锦衣的中年男子,此人颧骨高凸,眉宇间似乎隐着一股郁气,留着山羊胡须,嘴唇薄而发白。

    “刘太守,您来啦,小人已在此恭候多时啦,您快请进!”师爷一听到刘太守到,立刻抛下正与之交谈的某位人物,屈身来到刘太守面前,这正是他要等的贵客,凉州六郡四十六县的首脑级人物。

    “曾怀仁呢,他怎么敢不亲自来迎我?”谁知刘太守根本看也不看师爷一眼,只淡淡的问了一句县令怎么不来迎接。

    “啊,这。。回大人,县令大人他此刻正在府内为大人您设立高座,县令大人说了,他双亲早已不在,刘大人又如同他的再生父母,如今娶纳新人理应奉大人为高堂才是!”师爷巧妙的回答,即抬高了太守的地位,给了台阶,又给自家县令找了个适当的理由。

    谁知太守据不买账,听到师爷回答不仅没有消气,反而勃然大怒,厉声道:“既然是再生父母,岂有不迎之理,何况我身为凉州太守,区区一个陕县小吏不来迎接,莫非县令是不忠不孝之人不成!”

    “太守大人恕罪!”师爷被太守的一声怒喝给吓得亡魂皆冒,立即跪俯在地,屁股撅的老高,心想自家县令素来与太守交好,收来百姓钱财都多数赠与太守,此刻怎么会。。。

    “刘大人息怒,大人息怒,下官来迟矣!”正当师爷不知如何是好时,耳边传来县令匆匆来迟的声音,原本暮气沉沉的声音此刻在师爷耳中听起来如同仙乐一般。

    “下官来迟,未能恭候大人实乃大罪!请大人责罚!”县令俯身行礼,几乎将手都要贴到太守脚上。

    久久未得到回应,县令都感到自己老腰再弯下去,命都能搭进去,就在他快坚持不住的时候,刘太守终于伸手将他扶起。

    “罢了,今日是你大喜之日,就免了吧,莫误了吉时。”若刘太守方才之怒如滚滚雷霆,此时就如绵绵细雨,好像什么都未发生一般。

    随着刘太守的到来,县令府的气氛明显更上一层楼,热闹非凡,府内张灯结彩,美酒佳肴数不胜数,府中大堂里外布置有十二席,外围多是一些员外掌柜,内堂中督邮、县尉,县丞等亦不少,再就是一些与曾怀仁结交的他县县令官员等,这些人无一例外,都为刘太守马首是瞻。

    “听说这次曾大人要纳的美妾不过豆蔻之年啊,曾大人今年五十有三了吧,真是老当益壮,吾辈楷模啊,哈哈哈哈。”有人出言道。

    当即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如此美眷曾大人怎可一人独享,不如领出来与众位大人同享,岂不妙哉?”

    “你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是与众位一饱眼福才是。”有人提醒道。

    “就你最坏,少装清高,上次你不是把你的小妾送与张大人了?”附和之人反驳道。

    此话一出,众人皆笑,只有曾县令脸色有些尴尬,自己沉迷酒色,却早已不能人事,一直未曾说与他人,此次宴会,只是供太守大人借机座谈之用。

    “众位大人莫要取笑了,想看茜儿,我领她出来便是。”曾县令说罢就要离开此地,在人群中急匆匆好像老鼠过街一般。

    “够了!都先坐下,我有话要说。”太守一声令下,四周再无杂乱之声,瞬间可闻针落一般,曾县令也返回原位。

    “曾怀仁,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太守环顾四周,突然一掌大拍桌面,质问曾县令。

    “大人息怒,下官不知大人所言隐瞒之事所谓何事?大人,下官冤枉啊!”曾县令一听太守点名,吓得立刻从椅子上站起又跪在地上,双手贴附在地面上,浑身颤抖不止。

    “不知,你当真不知?”太守死盯着曾县令,一字一句的说道。

    “下官不知,还请太守大人明察啊!”曾太守仍然拒不承认,语气诚恳惶恐,似乎有天大冤情。

    “哦?看样子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桃花,告诉他所犯何事。”太守瞧了跪在地上的曾县令一眼,唤出一位名唤桃花的女子。

    桃花?是她!三姨娘?她竟是太守的人。暗中伪装成县令府家丁的秦言,正默默注视着场中发生的一切,正如那三姨娘所说,这场婚宴后面藏着不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大人。”桃花走进场中,先是对刘太守行了一礼,又环顾四周,最后才看向曾县令,缓缓说道:“曾怀仁,伙同镇北王府之人,暗中收集诸位大人与太守大人的交易记录,其心可憎,其罪当诛!”

    “什么?老匹夫尔敢!”

    “老贼,你竟敢如此!”

    桃花之言一出,静悄悄的县令府瞬间又像煮沸的汤锅一般,各处翻滚冒泡,喊杀声不断。

    “曾怀仁,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太守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想听曾县令如何辩驳。

    “大人,冤枉啊大人,给下官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做背叛大人,背叛各位同僚之事啊!”曾县令此刻感觉一阵晕眩,浑身的力气被抽走似的,只能哀声否认。

    “曾怀仁,太守大人英明神武,早已发觉你的不轨行径,才将我赠于你做妾,你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太守大人的法眼,现在证据确凿,还想抵赖?”桃花又一段话,给曾县令下了死刑,同时拿出一本账簿,丢在曾县令面前。

    此时不只曾县令魂不守舍,其余众人,也都背后发凉,不知自己府中,有无这桃花般的女子,难道自己的任何举动,都在太守的眼中!

    “下官,下官确实有收集一些交易记录,但只是用于自保,且只是事关己身,并无其他大人的账目,更从未与镇北王府打过交道,求大人开恩,求大人开恩啊!”曾县令眼见事情败露,此刻只想活命,但是自己确实没有与镇北王府私下勾结,希望讲出来能留自己一条性命。

    “贵客到~!镇北王府小王爷亲临,送上黄金百两!”

    “曾大人莫怕,本王爷救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