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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黑气根源

    “许是钰儿醒了。”

    秦言与茜儿跟在小厮身后,并未领二人去薛礼休憩之所,而是走向另一处院落之中。

    “嗯。。正是去钰儿那里。”

    茜儿眉上还是有些愁色,她知道自己不该去,怕影响到钰儿的治疗,心里又很担心他,想跟过去瞧瞧,哪怕躲在远处也行。

    “放心吧,吉人自有天象,钰儿不会有事的。”秦言安慰道,他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治好癔症,但必须尽力去做。

    走过几道圆形拱门,秦言便看见了正在一处房门外等待的老刘爷与韩立和薛礼三人,红花应是在房中陪伴韩钰。

    “爷爷!薛师,韩叔。”秦言上前见礼,三人均对秦言点了点头。

    老刘爷见秦言来了,原本皱着的眉头也舒展许多,与秦言叙了一番家常,关心起他的近况。

    秦言自然是一五一十相告,老刘爷得知秦言为百姓义诊,心中很是欣慰,连连夸奖了秦言一番,还对韩立与薛礼炫耀,称秦言不愧是他的好孙儿。

    薛礼听了却有些不忿,分明是自己教导有方,怎么到了你这糟老头子这里就都成了你的功劳?你们爷孙俩又不是亲的,我可是他亲师父!

    韩立看见秦言身后的茜儿,欲言又止,终究没有说些什么。

    茜儿见状也知晓其中缘由,心知父亲只是不忍自己难过,便主动离得房门远些,好让屋内之人即便开门也瞧不见她。

    韩立与老刘爷见此一幕,对视了一眼,心中有些不忍,却也无可奈何。韩立心道待钰儿好了,再好好补偿茜儿一番。

    薛礼也早已从韩立口中得知其中缘故,对治疗韩钰癔症反而多了些许把握,恐是韩钰年幼,日夜惧怕自己母亲会叫他人分去,心神皆惫,故作此状。不过这也只是他的猜想,还不曾与韩立夫妇述说。

    几人等了片刻,房门打开,红花满脸憔悴的踏出半步,频频回头观望,终是狠下心来,一步踏出房中。

    还未等薛礼与秦言有所行动,屋内瞬间响起一阵凄厉的哭喊:“娘亲~!娘亲~!你在哪?快回来,你快回来!”

    声音凄惨尖细,仿佛正被亲娘遗弃的稚童,彷徨无措;又似充满恨意,渗人恐怖。

    红花听见叫喊声,心神剧震,连忙就要转身回去,韩立喊她,她却无动于衷,只得一把将其抱住,不叫红花挪动分毫。

    薛礼见红花已经被韩立制住,回头招呼秦言跟上,便径直走进房中,迟迟不见秦言跟来,以为他心中生惧,宽慰了一番,让秦言先在屋外等候,等他传唤再进来不迟。随即也未多等,动身前往寻韩钰去了。

    秦言此刻还处于震撼之中,并非是因那凄厉的喊声令他恐惧,而是自那房门打开之后,他就看见一股黑气从中冒出,又化作一只细长的黑手,紧紧纠缠住红花。

    这黑气与秦言此前在红花面上见过的若隐若现不同,凝成的黑手宛如实质,极为骇人。

    秦言观察茜儿与老刘爷反应,似乎都未见到这诡异一幕,心中明了他们应是看不见这黑气,眼见薛礼已经入内,咬了咬牙,也不再迟疑,冲进房中。

    秦言走进屋内,反手将门关拢,黑手逐渐消散,四周黑气弥漫,虽未像黑手那般凝实,却也让人极为不适。

    循着哭喊声,秦言走到里间,瞧见薛礼坐在床头,正为床上的男童把脉,那男童面无血色,嘴唇发黑,嘴中凄厉叫声不断,四肢被禁锢于铁环之中,即便如此,仍旧不断挣扎,企图脱困。

    瞪向薛礼的眼神中充满恨意,仿佛与其有不共戴天之仇,令人毛骨悚然。

    见秦言近身,男童又将视线转移到他身上,眼中恨意更甚,也不再叫嚷娘亲,而是裂嘴冲秦言笑了起来。

    “咯咯咯,嘻嘻嘻。你该死!你们都该死!”

    “我好疼啊,全身都疼,帮帮我~帮帮我!”

    “娘亲~!娘亲~!你在哪,你快回来~!”

    男童状若疯狂的嘶喊,最后又开始呼唤红花,秦言能清晰的看见,黑气的根源正是从男童身上传来,此刻再度化成一只细长黑手,透过门缝钻出,随即便听到门外传来一些声响,想必是韩立在阻止红花进入。

    秦言紧皱眉头,这男童自然就是韩钰,不知道他刚才所说话语究竟是何意。

    此时也来不及细想,秦言欲制止黑手作怪,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触碰到那黑气,无奈之下只能将手伸向韩钰。

    “先别过来,此子身上颇有蹊跷。”

    薛礼出声制止,秦言还以为他和自己一样可以看见黑气,顿时一喜,可还不待他询问,薛礼便继续说道:“奇怪,韩公子脉象平稳,并无任何奇异,面色红润,双目清亮,舌型规整,也无甚疾病,为何会如此疯癫模样。”

    秦言听见薛礼说韩钰脉象平稳时,还未觉得有甚奇特,只是失望薛礼也不曾见到这黑气,可又听薛礼形容起韩钰样貌,顿时觉得一阵惊悚,望向薛礼一脸不可思议与不解。

    薛礼只当韩立是惊异于自己的诊断,觉得韩钰不该如此健康,故此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有些头疼,这癔症毫无头绪,该如何下手呢?

    薛礼原是猜想,韩钰状若疯癫或许是因二子争宠所起,并非癔症,可自己连番试探后发现却并非如此。

    此子尚且年幼,若是强行施针渡之,恐怕反受其害。思及此,薛礼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薛师,您也累了,不如让弟子试试,正好弟子也想印证一番书中所学。”

    秦言见薛礼罕见的露出为难的神色,心中隐隐有了些别的想法,这次行医,恐怕非人力所能为之。

    莫不是撞邪?

    秦言心中萌生出这样一个想法。

    他不清楚为何唯独自己能看见那黑手与那可能并非韩钰的“男童”,但显然自己所见与他人皆不相同,若是想为韩钰治疗,只能由自己出手。

    薛礼看向秦言,对他点了点头道:“也好,方才你近身时,他便有其他反应,虽不知到底作何意义,你试试也是好的。”

    随即起身,让秦言坐近前来。

    秦言坐在床头,也不看那男童面庞一眼,将手指搭在其手腕脉搏处,状似把脉,又好像要探其五识,慢慢俯身在其耳边。

    “我看的见~”

    男童闻言,刹那间止住哭喊,双眼死死瞪住秦言,竟流下两行血泪来。

    又静默了片刻,男童爆发出更为凄厉尖锐的叫声:“是你?。。是你!你还我命来!还我命来!该死~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