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宫中来人
黄昏，丞相府，曹丞相寝室内。
“小友可是师承南谷布衣一脉？”
秦言正从曹丞相头上收回银针，闻言回过头看了看身后。
发问之人正是刚刚跟随曹瞻入内的官服老人，他能从自己的针灸手法当中看出自己的师承，很不简单。
“正是，敢问老先生是？”秦言老实称是，又问起对方身份。
“这位是宫中太医院首席李珍博士，雅号灵芝先生。”
还不待老人回复，一旁的曹瞻已经替他表明身份。
“老朽曾与南谷医圣传人薛礼年轻时互称兄弟，虽未结拜却有金兰之义，时常一起探讨医术药理，也有幸目睹过他施展回春妙术，不知小友与我那老友有何干系？”官服老人摸着下巴上几缕山羊胡子，对秦言笑呵呵的问道。
“薛礼正是家师，晚辈秦言，拜见师叔。”
秦言听过李珍的来历，便行晚辈之礼，与薛礼称兄道弟之人，自然称的上他一声师叔。
“嗯……后生可畏！”
李珍不偏不倚受了秦言这一礼，又伸手将秦言身子扶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从秦言施展的针灸之法当中，他已经猜到一二，现在更是确认无疑。
“真是怀念那段青葱岁月……汝师身体如何，可无恙否？”
李珍追忆起过往，仰天长叹一声，随即开口关心起薛礼的身体。
感慨时光流逝过快，友人多年未见，如今二人皆已年迈，垂垂老矣。
“薛师身体健朗，神清气足。”秦言如实回答。
秦言看着眼前这位老人，他与薛礼二人年轻时就已认识，想必他年纪没有一百也有八九十，外表看着虽也是精神抖擞，却不如薛礼那般鹤发童颜，容光焕发。
秦言心中更为感叹《长生书》所载之神异，有“化灵诀”相辅，竟令无灵根之凡人亦能化腐朽为神奇。
李珍又向秦言问了许多问题，包括薛礼现居何处，秦言又为何来到京城出现在这相府之中等等。
秦言表现乖巧，皆一一回答，除了某些薛礼特意嘱咐过不能对外透露的，其他都如实相告。
“水……”
秦言与李珍二人一问一答，都忽略了旁边站着的曹瞻与曹昭兄弟存在，忽地听见一道呻吟声响起，正是床榻之上的曹丞相醒转过来。
曹丞相醒后，秦言再度为其检查了一番，开了方子。
嘱咐其少饮酒，近日莫近女色，莫动怒，好生休息，之后秦言便与李珍一同退了出去，房内只留丞相二子。
“秦言，我就知道你行的！”
诸葛芸略有些兴奋的走上前来，拍了拍秦言的肩膀，说完便转身昂起小下巴，用鼻孔看着屋外其他人。
午时宴席之上的众人都未离开，在屋外等候已久，此时看秦言与李珍二人前后有说有笑的出来，自然明白曹丞相已经平安无事。
原来，曹丞相之头疾，并非突发症状，而是老生常谈的毛病。
以往发病时若无李珍这等名医在场为其治疗，只是寻常医师来此，莫说为其医治，就连疼痛都无法缓解一二。
而秦言在梁国京城实属无名之辈，若是让这样一个人来治疗一国丞相，显然是不合规矩，也可能是无效的。
若不是有诸葛芸这位灵芸郡主拉着诸葛禅这位镇北王世子力保秦言可以治好曹丞相，曹家满门上下，包括席间众贵族皆不会草率同意。
此刻秦言暂且治好了曹丞相，其他人也是对他态度变换许多，甚至有人对他抛出橄榄枝，邀他去自家府上做客。
毕竟这样一位年轻的医中翘楚，未来的名医苗子，任谁也会收起轻视之心，对其心生惜才纳贤之意。
“苍天庇佑，秦言总算不负郡主厚望。”秦言对诸葛芸抱拳道。
接着，他保持姿势转身面对曹氏众女眷，道：“丞相天命不怠，吉人自有天相，众位夫人小姐尽可放心。只不过丞相近来不宜接近女色，否则阴气缠身，再乱了阴阳，反而不美。”
秦言发现，曹丞相家门上下，除了曹丞相与他两个儿子，还有数名家仆小厮与看家护卫外，余下几十上百口人，皆是女眷。
这些女眷，或其妻女，或是婢女姑子婆姨，又或者，是他人之妻女……
秦言觉着，若是不着重强调一番，恐曹丞相不久便会旧病复发矣。
“什么苍天保佑，分明是本郡主保佑。”
诸葛芸不爱听秦言刚刚说的话，尤其是他将曹丞相的一些病症归咎于女眷身上，更是让她十分不满。
秦言挠了挠头，只当诸葛芸又闹小孩脾气，对她憨笑了几声，却换来一个白眼和一个立着高马尾的后脑勺。
片刻之后，曹瞻与曹昭兄弟二人前后走出。
前者脸色如常，眉心中又隐隐透着一股喜色，行走时昂首挺胸，气宇不凡；
后者一脸灰败之色，垂头丧气，加之身材瘦弱，体态佝偻，此时活像只斗败的病鸡。
二人刚一出来就分别被两位姿容不相上下的贵妇人拉去，秦言也是刚刚与李珍闲聊，方才得知这两兄弟并非一母同胞所生。
曹二公子虽是庶出，其生母安夫人，身份却极为显赫，乃是当今太后亲妹，前太傅之女，自然受尽恩宠。
曹大公子虽是嫡子，其生母虞夫人，却只不过是一大夫家的庶女，若论其家世背景，远不及昭母。
可若是因此小瞧了这虞夫人，那可着实有些肤浅。
这位夫人在曹丞相还未发迹时便看出他的潜力，不顾一切突破家中阻挠，早早与其订下婚约，可谓慧眼识珠。
又在曹丞相得势后，在众多贵胄妾侍中稳坐正妻的宝座，其中手段之狠辣，不足为外人道也。
两位夫人平日里互不相让，一位身为皇亲，贵不可言；一位手段高强，无人敢欺。
故此，这曹家后院之中暗流涌动，明里暗里争宠夺权之事也是不少，曹瞻因着母族势力吃亏，虽为嫡子，却不如曹昭财资实力雄厚。
正是如此，曹瞻有如今地位，更为难能可贵，以其自身学识武功样样出类拔萃，优于他人，在京城权贵子弟之中地位稳坐上乘。
“丞相既无事，老朽也该告辞了。”
李珍见曹瞻与其母话毕，主动上前告辞，曹瞻还想挽留，却被其拒绝。
“有医圣传人在此，公子不必忧虑。”
李珍知晓曹瞻忧虑，谈笑间，便将秦言推出，秦言见状摇了摇头，这老头推脱的手法都与薛礼如出一辙。
曹瞻见其去意已决，也不再强留，回身对着秦言作了一揖，此刻他才正视了秦言的存在。
“皇上驾到！”
就在李珍与众人告辞之际，一道尖细的声音，自远处而来，清晰传到众人耳中。
皇上？
秦言抬眼望去，看到一个头顶平冕，穿着黑色袍服的青年走在前头，身侧跟着几位宫人。
那青年龙行虎步，气度不凡，虽未发一言，举手投足间尽是贵气。
他信步而来，一身黑袍，却也光彩夺目。
他目光如炬，映照着天空也显得不那么昏暗，似那本该落尽的太阳，也为他尽力散发着最后的余晖。
“听闻丞相头疾复发，朕心难安，特来看望。”
青年已行至众人身前，也与众人作揖回礼，随即伸手扶起带头俯身作揖的曹瞻，说明来意。
“谢陛下！托陛下洪福，家父已经无虞。”曹瞻略微激动的说道。
“如此甚好。”青年点了点头，言笑间，令人感到甚是温暖。
“想必是李博士奇技惊世，妙手回春，丞相此番化险为夷，你要好好谢谢他才是。”青年见到在场的李珍，拍了拍曹瞻的手背说道。
“是……”
“陛下莫要取笑老朽，此番老朽棉力未尽，此间保丞相无事的，另有其人。”
曹瞻正要解释，李珍却抢先答话，笑着捻起自己的山羊胡须，还与青年卖了个关子。
青年略微感到诧异，丞相所患并非小疾，能在李珍赶到相府之前便将人救下，医术也称的上高明了。
李珍未料到的是，青年并未多问，并不不好奇此人是谁。
“你便是灵芸吧。”
青年径直走到诸葛禅身边的诸葛芸身前，对她好一番打量。
诸葛芸并不回话，只是眨着眼睛，有些好奇的看着青年。
“朕……我便是你的堂哥，诸葛知。”
诸葛知以为小堂妹见到自己心生惧意，便软下声来，主动与她介绍起自己。
诸葛芸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皇帝哥哥，此前因他逼诸葛禅为质的事，对他无了好感，可见到其本人，又觉得与他心生亲近，此刻有些纠结。
“芸儿，不得无礼！“
见诸葛芸久不回话，眼睛却直勾勾盯着着诸葛知看，诸葛禅心道不好，以为她不分场合又要胡闹，便对其出言教训起来。
若是以往，诸葛芸听了诸葛禅这般说她，定要大闹一番。
此刻她却并不生气，反而十分俏皮可爱的抓起诸葛知的手臂，晃荡起来。
“我怎么就无礼了？皇帝哥哥，你评评理，你也觉得芸儿无礼吗？”
这……
看着对诸葛知撒起娇的诸葛芸，秦言只见过其在镇北王身边才会有此反应，他不由得转头看向诸葛禅。
果不其然，见到此幕的诸葛禅，脸色比吃了排泄物还要难看。
这是诸葛禅一直幻想的场景，可妹妹撒娇的对象却不是他，而是诸葛知这个混蛋。
“跟他打好关系。”
秦言脑海中突然传来桃花的声音。
谁……跟谁打好关系？
秦言不解，桃花为何会突然传音给自己，又说出一句莫名的话。
“诸葛知。”
桃花报出一个人名。
“我要你与他打好关系，再想办法混进宫去，我要你办的事，与宫中有关……“
桃花的声音戛然而止，秦言听到的只有这些。
为何又不说清楚？
若能与诸葛知打好关系，进宫自然容易，他可是皇帝。
可问题正出在这，他是皇帝，我如何能跟他攀上交情？
秦言内心咆哮，面上却不显。
冷静下来后，秦言开始琢磨，自己要怎么做才不显得那么……那么刻意？
“小友可是师承南谷布衣一脉？”
秦言正从曹丞相头上收回银针，闻言回过头看了看身后。
发问之人正是刚刚跟随曹瞻入内的官服老人，他能从自己的针灸手法当中看出自己的师承，很不简单。
“正是，敢问老先生是？”秦言老实称是，又问起对方身份。
“这位是宫中太医院首席李珍博士，雅号灵芝先生。”
还不待老人回复，一旁的曹瞻已经替他表明身份。
“老朽曾与南谷医圣传人薛礼年轻时互称兄弟，虽未结拜却有金兰之义，时常一起探讨医术药理，也有幸目睹过他施展回春妙术，不知小友与我那老友有何干系？”官服老人摸着下巴上几缕山羊胡子，对秦言笑呵呵的问道。
“薛礼正是家师，晚辈秦言，拜见师叔。”
秦言听过李珍的来历，便行晚辈之礼，与薛礼称兄道弟之人，自然称的上他一声师叔。
“嗯……后生可畏！”
李珍不偏不倚受了秦言这一礼，又伸手将秦言身子扶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从秦言施展的针灸之法当中，他已经猜到一二，现在更是确认无疑。
“真是怀念那段青葱岁月……汝师身体如何，可无恙否？”
李珍追忆起过往，仰天长叹一声，随即开口关心起薛礼的身体。
感慨时光流逝过快，友人多年未见，如今二人皆已年迈，垂垂老矣。
“薛师身体健朗，神清气足。”秦言如实回答。
秦言看着眼前这位老人，他与薛礼二人年轻时就已认识，想必他年纪没有一百也有八九十，外表看着虽也是精神抖擞，却不如薛礼那般鹤发童颜，容光焕发。
秦言心中更为感叹《长生书》所载之神异，有“化灵诀”相辅，竟令无灵根之凡人亦能化腐朽为神奇。
李珍又向秦言问了许多问题，包括薛礼现居何处，秦言又为何来到京城出现在这相府之中等等。
秦言表现乖巧，皆一一回答，除了某些薛礼特意嘱咐过不能对外透露的，其他都如实相告。
“水……”
秦言与李珍二人一问一答，都忽略了旁边站着的曹瞻与曹昭兄弟存在，忽地听见一道呻吟声响起，正是床榻之上的曹丞相醒转过来。
曹丞相醒后，秦言再度为其检查了一番，开了方子。
嘱咐其少饮酒，近日莫近女色，莫动怒，好生休息，之后秦言便与李珍一同退了出去，房内只留丞相二子。
“秦言，我就知道你行的！”
诸葛芸略有些兴奋的走上前来，拍了拍秦言的肩膀，说完便转身昂起小下巴，用鼻孔看着屋外其他人。
午时宴席之上的众人都未离开，在屋外等候已久，此时看秦言与李珍二人前后有说有笑的出来，自然明白曹丞相已经平安无事。
原来，曹丞相之头疾，并非突发症状，而是老生常谈的毛病。
以往发病时若无李珍这等名医在场为其治疗，只是寻常医师来此，莫说为其医治，就连疼痛都无法缓解一二。
而秦言在梁国京城实属无名之辈，若是让这样一个人来治疗一国丞相，显然是不合规矩，也可能是无效的。
若不是有诸葛芸这位灵芸郡主拉着诸葛禅这位镇北王世子力保秦言可以治好曹丞相，曹家满门上下，包括席间众贵族皆不会草率同意。
此刻秦言暂且治好了曹丞相，其他人也是对他态度变换许多，甚至有人对他抛出橄榄枝，邀他去自家府上做客。
毕竟这样一位年轻的医中翘楚，未来的名医苗子，任谁也会收起轻视之心，对其心生惜才纳贤之意。
“苍天庇佑，秦言总算不负郡主厚望。”秦言对诸葛芸抱拳道。
接着，他保持姿势转身面对曹氏众女眷，道：“丞相天命不怠，吉人自有天相，众位夫人小姐尽可放心。只不过丞相近来不宜接近女色，否则阴气缠身，再乱了阴阳，反而不美。”
秦言发现，曹丞相家门上下，除了曹丞相与他两个儿子，还有数名家仆小厮与看家护卫外，余下几十上百口人，皆是女眷。
这些女眷，或其妻女，或是婢女姑子婆姨，又或者，是他人之妻女……
秦言觉着，若是不着重强调一番，恐曹丞相不久便会旧病复发矣。
“什么苍天保佑，分明是本郡主保佑。”
诸葛芸不爱听秦言刚刚说的话，尤其是他将曹丞相的一些病症归咎于女眷身上，更是让她十分不满。
秦言挠了挠头，只当诸葛芸又闹小孩脾气，对她憨笑了几声，却换来一个白眼和一个立着高马尾的后脑勺。
片刻之后，曹瞻与曹昭兄弟二人前后走出。
前者脸色如常，眉心中又隐隐透着一股喜色，行走时昂首挺胸，气宇不凡；
后者一脸灰败之色，垂头丧气，加之身材瘦弱，体态佝偻，此时活像只斗败的病鸡。
二人刚一出来就分别被两位姿容不相上下的贵妇人拉去，秦言也是刚刚与李珍闲聊，方才得知这两兄弟并非一母同胞所生。
曹二公子虽是庶出，其生母安夫人，身份却极为显赫，乃是当今太后亲妹，前太傅之女，自然受尽恩宠。
曹大公子虽是嫡子，其生母虞夫人，却只不过是一大夫家的庶女，若论其家世背景，远不及昭母。
可若是因此小瞧了这虞夫人，那可着实有些肤浅。
这位夫人在曹丞相还未发迹时便看出他的潜力，不顾一切突破家中阻挠，早早与其订下婚约，可谓慧眼识珠。
又在曹丞相得势后，在众多贵胄妾侍中稳坐正妻的宝座，其中手段之狠辣，不足为外人道也。
两位夫人平日里互不相让，一位身为皇亲，贵不可言；一位手段高强，无人敢欺。
故此，这曹家后院之中暗流涌动，明里暗里争宠夺权之事也是不少，曹瞻因着母族势力吃亏，虽为嫡子，却不如曹昭财资实力雄厚。
正是如此，曹瞻有如今地位，更为难能可贵，以其自身学识武功样样出类拔萃，优于他人，在京城权贵子弟之中地位稳坐上乘。
“丞相既无事，老朽也该告辞了。”
李珍见曹瞻与其母话毕，主动上前告辞，曹瞻还想挽留，却被其拒绝。
“有医圣传人在此，公子不必忧虑。”
李珍知晓曹瞻忧虑，谈笑间，便将秦言推出，秦言见状摇了摇头，这老头推脱的手法都与薛礼如出一辙。
曹瞻见其去意已决，也不再强留，回身对着秦言作了一揖，此刻他才正视了秦言的存在。
“皇上驾到！”
就在李珍与众人告辞之际，一道尖细的声音，自远处而来，清晰传到众人耳中。
皇上？
秦言抬眼望去，看到一个头顶平冕，穿着黑色袍服的青年走在前头，身侧跟着几位宫人。
那青年龙行虎步，气度不凡，虽未发一言，举手投足间尽是贵气。
他信步而来，一身黑袍，却也光彩夺目。
他目光如炬，映照着天空也显得不那么昏暗，似那本该落尽的太阳，也为他尽力散发着最后的余晖。
“听闻丞相头疾复发，朕心难安，特来看望。”
青年已行至众人身前，也与众人作揖回礼，随即伸手扶起带头俯身作揖的曹瞻，说明来意。
“谢陛下！托陛下洪福，家父已经无虞。”曹瞻略微激动的说道。
“如此甚好。”青年点了点头，言笑间，令人感到甚是温暖。
“想必是李博士奇技惊世，妙手回春，丞相此番化险为夷，你要好好谢谢他才是。”青年见到在场的李珍，拍了拍曹瞻的手背说道。
“是……”
“陛下莫要取笑老朽，此番老朽棉力未尽，此间保丞相无事的，另有其人。”
曹瞻正要解释，李珍却抢先答话，笑着捻起自己的山羊胡须，还与青年卖了个关子。
青年略微感到诧异，丞相所患并非小疾，能在李珍赶到相府之前便将人救下，医术也称的上高明了。
李珍未料到的是，青年并未多问，并不不好奇此人是谁。
“你便是灵芸吧。”
青年径直走到诸葛禅身边的诸葛芸身前，对她好一番打量。
诸葛芸并不回话，只是眨着眼睛，有些好奇的看着青年。
“朕……我便是你的堂哥，诸葛知。”
诸葛知以为小堂妹见到自己心生惧意，便软下声来，主动与她介绍起自己。
诸葛芸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皇帝哥哥，此前因他逼诸葛禅为质的事，对他无了好感，可见到其本人，又觉得与他心生亲近，此刻有些纠结。
“芸儿，不得无礼！“
见诸葛芸久不回话，眼睛却直勾勾盯着着诸葛知看，诸葛禅心道不好，以为她不分场合又要胡闹，便对其出言教训起来。
若是以往，诸葛芸听了诸葛禅这般说她，定要大闹一番。
此刻她却并不生气，反而十分俏皮可爱的抓起诸葛知的手臂，晃荡起来。
“我怎么就无礼了？皇帝哥哥，你评评理，你也觉得芸儿无礼吗？”
这……
看着对诸葛知撒起娇的诸葛芸，秦言只见过其在镇北王身边才会有此反应，他不由得转头看向诸葛禅。
果不其然，见到此幕的诸葛禅，脸色比吃了排泄物还要难看。
这是诸葛禅一直幻想的场景，可妹妹撒娇的对象却不是他，而是诸葛知这个混蛋。
“跟他打好关系。”
秦言脑海中突然传来桃花的声音。
谁……跟谁打好关系？
秦言不解，桃花为何会突然传音给自己，又说出一句莫名的话。
“诸葛知。”
桃花报出一个人名。
“我要你与他打好关系，再想办法混进宫去，我要你办的事，与宫中有关……“
桃花的声音戛然而止，秦言听到的只有这些。
为何又不说清楚？
若能与诸葛知打好关系，进宫自然容易，他可是皇帝。
可问题正出在这，他是皇帝，我如何能跟他攀上交情？
秦言内心咆哮，面上却不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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