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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颇具丞相之风

    “你的小情人找不着你,该生气了。”

    桃花看着满院子寻人的诸葛芸,觉得有趣,便对秦言调笑起来。

    秦言并未理会,还想要跟桃花再提自己的请求。

    只一眨眼,却发现刚刚还站在自己眼前的冷艳女子又一次消失不见。

    “你之前问我这两年去了哪里,我就不与你说了,你即便知道也是枉然。”

    桃花的声音出现在秦言脑中,语气有些疏离与冷漠。

    “不过看在你我这么有缘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接下来梁国将要有大事发生,你可提早做好准备,留着有用之躯,我这正好有件事让你办,但不是现在,等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唉,就不能听人把话讲完么?”

    桃花的声音悠悠回响在秦言脑海中,秦言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心中颇为无奈。

    将要有大事发生,是什么事呢?

    我又该做些什么准备?

    既然你都知道,何不直接告诉我真相,非要与我玩这猜谜游戏不成?

    秦言隔着衣襟抚摸着小玉的小脑袋,冷静下来之后又是一阵后怕。

    他觉得先前想要请桃花帮忙打开储物袋的想法多少有些冒失了,幸亏有郡主打岔。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刚刚怎么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秦言想到方才桃花并未认出自己,仅仅只是看中了自己怀中的小玉而出现,足以见得其“见宝眼开”的性格。

    若是遇上的是别的修仙者,又或者他与桃花素不相识,说不得就会落的个被杀人夺宝的下场。

    “秦言,你躲在树下做什么呢?知不知道我找你很久了!”

    诸葛芸好像爱上了用扯耳朵的方式与秦言沟通,看见站在树下发呆似的秦言,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前伸手便要抓住他的耳朵泄愤。

    听见诸葛芸的呼喊声,秦言逐渐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背上已经冷汗涔涔。

    原来随着桃花离去,由其设下的禁制也已经解开,秦言悄无声息的现身在院中老树下,重现在世人眼中。

    幸好秦言现身时三人正是背对着他,不曾见到,不然秦言怕是怎么也解释不清了。

    “芸儿,注意分寸!”

    还不待秦言张口讨饶,诸葛禅便已率先出口教训起自家妹妹,说话间看了曹瞻一眼,见他并未有什么反应,也没再说什么。

    好在诸葛芸也不是真的想揪下秦言的耳朵,被诸葛禅一说,觉得无趣的紧,便也放开秦言,只是侧过头仰着小脸不吭声。

    “既然秦言也已经找到,我等速去赴宴,莫让叔父久等。”诸葛禅略带了些警告意味的看了秦言一眼说道。

    “全凭世子爷与曹大公子安排。”秦言对着诸葛禅拱了拱手说道,这是请诸葛芸赴宴,与他无甚关系,秦言心中还记挂着桃花与他说的“大事”。

    随后,曹瞻在前,诸葛禅兄妹二人居中,秦言在尾,几人身后又随行了几名家仆女婢,一同穿过几个院落,来到一处宴厅当中。

    宴席首座之上有一位赤面长须,剑眉凤目的中年男子,身侧有一位丰腴妇人相伴,与其饮酒作乐。

    妇人颜色说不上绝佳,可那成熟的气质端的是迷人非常。

    只是这妇人身着素缟,与此间氛围不搭,显得有些怪异。

    主位右侧,下座有一少年,面色寡淡,嘴唇薄而发白。

    这少年看起来病怏怏的,跪坐的端端正正显得有些拘束,但两只狭长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席间舞姬,眼冒淫光。

    席间歌舞不歇,管乐不绝,坐席之上,一个个穿着华丽之人频频点头赞赏,身侧皆有美酒佳人相伴,声色鼎沸,好不快活。

    随着秦言几人到来,首座男子依然处在忘我陶醉当中,直到曹瞻主动向前请示,才暂停了歌舞声乐。

    这男子正是当朝丞相曹维。

    曹丞相吩咐下人为诸葛禅兄妹二人添置了座位,至于秦言,则又被“不作安排”,而后他又伸手示意,歌舞继续,声乐再起。

    在曹丞相面前诸葛芸也收起了郡主脾气,兄妹二人规矩的与其见礼后落座。

    秦言理所当然的走到诸葛芸坐席身后站着,算是暂时顶替了以往王伯的位置。

    他对这席间的人情世故并不在意,靠在身后的柱子上闭目假寐,心中则在消化今天与桃花交谈得来的种种信息。

    秦言正想着回去之后一定要提醒韩立桃花所说的关乎梁国的“大事”,好让其带着老刘爷与茜儿去避一避,却隐隐感到有一股目光正注视自己。

    抬头一看,正是那病态少年。

    病态少年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敌意,秦言觉得纳闷,不知自己何时得罪过他。

    咦!难道是他?

    秦言还未想明白自己何时得罪了那少年,又发现其身后有一个身穿短褂的瘦小汉子看着十分眼熟。

    秦言仔细一看,正是今日在城中小巷内逃走的三人之一。

    难怪,那黑面汉子报出曹大公子的名号想必也是希望其饶过他一命。

    诸葛禅定是当时就看出来了,不想叫曹瞻难做,这才让王伯把他送去官府。

    秦言觉得自己猜想的不会错,这病态少年想必就是小厮口中的曹二公子。

    啧啧,看着也就十六七岁,怎么年纪轻轻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都说色是刮骨钢刀,此言果然不虚。

    秦言想到那巷中消失的女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在自己的感知范围内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这真的是一个普通女子能够做到的吗?

    谁是猎物,谁是猎人,犹未可知。

    “灵芸郡主觉得犬子如何?”

    觥筹交错多时,天色将暗,曹丞相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令诸葛芸有些不知所措。

    见席间众人都看着自己,诸葛芸侧过头看向诸葛禅寻求帮助。

    哪知那诸葛禅装聋作哑,只是自顾自饮酒,也不吭声,装作看不见诸葛芸的求救。

    “芸儿不知叔父何意。”

    诸葛芸暗自咬着银牙,哪里不懂得这其中的缘故。

    心中怒斥诸葛禅不顾兄妹之情将她给出卖了,此刻只能装作听不懂曹丞相所言。

    “呵呵,不急。”

    曹丞相抚须一笑,眯着眼睛看向自己的大儿子曹瞻,又看向席间众位勋贵道:“哪位高才愿为郡主讲讲,犬子曹瞻如何?“

    席间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谦让推脱。

    最后一文士打扮的长髯年轻人起身对着曹丞相作揖道:“晚生愿讲。”

    曹丞相呵呵一笑,大手一挥示意其可以开始。

    “丞相之长子曹瞻,三岁识字,五岁习武,八岁便熟读四书五经,十岁能赋诗词,擅谱乐章。如今年已渐十七,善文章,思社稷,好武功,忧君国……为人处事颇具丞相之风,可谓文武双全,志存高远。”

    长髯年轻人一通陈述,席间众人纷纷称赞,曹丞相也是红光满面与有荣焉,反观其左侧下座的曹瞻倒是脸不红心不快,淡然处之。

    “郡主以为如何?”曹丞相厚赏了长髯年轻人一番,笑眯眯的看着诸葛芸道。

    “不怎么样。”诸葛芸昂着小下巴,一脸孤傲,像只高傲的白天鹅。

    她确实有足以自傲的本事,不论其他,生在皇室已是其最大的资本。

    “哦?哈哈哈……”

    曹丞相并未因此生气,反而笑声愈加酣畅。

    他转过头看着次子曹昭,继而又看向席间众位勋贵道:“哪位高才愿为郡主说说,犬子曹昭如何?”

    这次席间众人都争抢着要讲,开始还有些热闹有趣,可时间长了不免叫人听着聒噪。

    曹丞相脸色渐渐有些不悦,环顾四周,最后指着曹昭身后一人说道:“你来讲讲我的儿子。”

    “我?”

    被曹丞相指定之人,正是那穿着短褂的瘦小汉子,此时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敢置信。

    “嗯……还不快讲。”曹丞相抚了抚长须,约等了半晌,见那汉子还在发懵,出声催促道。

    “小的这就讲,这就讲。”

    那汉子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对着曹丞相连磕了三个响头,后才起身。

    那汉子看了看曹丞相,又看了看自己的主子曹昭,低声说道:“二公子,咱是说真话啊还是假话?”

    此话一出,满堂哄笑。

    曹昭望向满脸阴沉看着他的父相,刚想说话却又忍不住连连咳嗽了几声。

    那汉子还为他顺着气,却被他一把推开,对其怒斥道:“讲真话!”

    那汉子站起身,低下头用右手握拳锤击左掌,仿佛下定了决心,又酝酿好了一会儿,这才朗声说道:

    “列位看官堂前坐,但听我细细分说,且说咱曹二公子……这孩子打小就聪明,三岁能吃,五岁能喝,八岁就敢偷看姨娘洗澡,十岁就领着小的逛窑子。如今才十六七岁就敢去睡三十好几的婆娘,肚子里面心眼贼多,给咱画的大饼管饱,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杀人放火,无恶不……”

    “滚!”

    那汉子还在滔滔不绝,曹昭已经被气的浑身发抖,起身一脚将其踹倒。

    “二公子,不是您叫小的说真话嘛?小的……”

    那汉子还想再说,看到曹昭阴冷愤怒的眼神,也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合他心意,声音渐渐消了下去。

    “还有什么,讲……继续讲!”

    曹丞相也维持不住笑容,此刻一手撑着额头,好像头疼不已,一手指着瘦小汉子,叫他继续讲下去。

    那汉子十分为难,左右看了看,发觉这些贵人都在看着自己。

    现在说真话不是,说假话也不是,这可如何是好?

    忽地汉子想到此前年轻文士的话。

    他一拍脑门,大声道:“颇具丞相之风!”

    “啊!”

    “丞相!”

    “父相!”

    汉子此言一出,曹丞相捂着脑袋哀嚎一声,竟当场昏厥过去,席间众人皆惊呼出声。

    “快去宫中请太医!”曹瞻拿出一道令牌交予心腹手中说道。

    “秦言,你快出手救救曹丞相!”

    诸葛芸也反应过来,见到这种场面,第一时间转身寻找秦言帮助。

    “郡主莫急。”

    秦言点了点头,又对着围在曹丞相身边的众人说道:“各位莫再围堵,空间堵塞憋闷,于人体不利,待我为丞相细细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