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女频频道 » 我在星际演狗血电视剧 » 第 11 章 继续挖坑

第 11 章 继续挖坑

    王府本就设有王爷居所横戈院,王妃居所棠梨院和几个侧妃侍妾院子。从前杜恒和雁秋相敬如宾,杜恒多是在棠梨院歇着,一众侧妃侍妾居所均形同虚设。

    今时不同往日,桑榆收拾出了一座离杜恒居所很近的侧妃院子,还照着陆家姐弟的喜好又着意添了不少。

    为了成全杜恒的关切之心,桑榆还特意让杜恒题字,制了块“揽星阁”的匾额换到陆星迟的闺房。

    杜恒这下是心服口服,越发觉得自己是有些过分,可是他习惯了妻子温良谦让,拉不下脸道歉,两人也就只能这么不尴不尬的处着。

    揽星阁收拾好以后,桑榆往宫里递了消息,得到回话说太医正在精心为陆家姐弟调理身子,还要在宫里多住个十来天。

    桑榆心里开心的不行,多憋几天,这对野鸳鸯才会更情不自禁,于是转头就找杜恒挑事去了。命厨房备了些点心和薄酒送到府中的凉亭,然后便遣珠画去叫杜恒,遣云乔去厨房看看栗子糕做好了没有。

    珠画以为王妃是想和王爷重修于好,当即乐颠颠的去了,等杜恒带着随侍来了,她还特意拉着那随侍站在了远处,好留给两人独处的时间。

    “雁秋,你叫我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见桑榆备了糕点和薄酒,杜恒也以为桑榆是在卖好,语气出奇的温和。

    桑榆就是来挑事的,自然不想与杜恒虚与委蛇,先是慢吞吞的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他:“王爷,坐,妾身的确是有事和王爷说。”

    杜恒依言坐下,也喝了那杯酒,脸上有了些笑模样,“近来为星迟和小恪的事情,让夫人费心了。揽星阁我去瞧过了,布置的很好,想来星迟一定很喜欢,多谢夫人操劳。”

    人设扮演到位了,桑榆才直截了当的说:“说起陆小姐的事,妾身正要告诉王爷。妾身已经去信往宫中问过了,陆小姐和小公子受惊了,尤其是小公子还发过高烧,太医还要为他们调理十几日。”

    杜恒果真心急如焚,当即道:“雁秋,星迟遭逢大难,身子娇弱,还是劳你进宫去看看她吧。”

    得,人果然是急了。桑榆一副你怕是吃错了药的样子看向杜恒:“王爷,距离妾身上一次入宫连三日都不到,你以为皇宫是王府吗?更何况,王府又与太后娘娘和皇上有嫌隙,岂是我想去就去的?”

    桑榆现在可不怕在杜恒面前崩人设,毕竟她一往情深的备了酒宴招待杜恒,众人可是看在眼里的。

    “雁秋,我真的要不认得你了,你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怎么会这样说话?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雁秋吗?”杜恒一脸的不可置信。

    可以,算是知道他为什么没参与夺嫡,就他这脑子……

    桑榆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对,我不装了王爷,我是个人,不是个傻子,你以为你那刚冒出苗头的小心思我看不见?亲生女儿都没见你这个上心过。我为你操劳这么多年,还不如一个外人吗?”

    被戳中心事,杜恒猛地站起来,激动的大声说道:“你发什么疯?你怎么那么龌龊?星迟她,她,她和琳琅差不多大,我怎么会……怎么会……”

    “你最好是,谁龌龊,你问问自己的心吧。”桑榆别有深意的定定看了杜恒一眼,随后起身就走。

    杜恒此刻自认为对陆星迟只有怜惜之情,没有男女之情,但在妻子直白的目光中,仍旧有些不知所措。见妻子走开,他强行按下心里冒头的一点心虚,追着妻子去了。

    雁秋生的不矮,因而桑榆迈开两条大长腿,走的飞快。杜恒追上来拉住她的时候,两人已经走出了好远。

    桑榆立刻放声痛呼道:“啊,王爷,你抓的妾身好痛啊,你放开妾身吧,妾身是真的没办法啊,妾身三日前才进宫了一趟,现下实在是不能帮王爷进宫去看陆小姐啊。”

    珠画和杜恒的随侍听见桑榆痛呼,又见王爷一脸凶神恶煞的抓着夫人,当即跑了过来。

    “王爷,你这是干什么?王爷快放手啊,娘娘都疼哭了。”珠画焦急道。

    杜恒无奈,放开了桑榆,指着桑榆,气的说不出话来。珠画则警惕的看了一眼杜恒,把哭的满脸是泪的桑榆挡在了身后。

    “好啊,好啊雁秋,我算是明白过来,你不是疯了,你分明就是容不下星迟。”杜恒愤怒的甩了一下袖子,“这么多年,我竟从未看清,你是这般小肚鸡肠的人。”

    “王爷,你真的错怪妾身了。真的不是妾身不想去看陆星迟格格,王爷是知道王府的情况的,我们……我们实在是不好频繁出入皇宫啊。”桑榆的演技已经小有所成,不需要小铃铛刺激,也能哭的三分悲切,七分虚情假意。

    “雁秋啊雁秋。”杜恒一介武夫,面对桑榆的眼泪,只觉得百口莫辩,身心俱疲,“你我夫妻多年,我才发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我真不明白星迟是哪里得罪了你,惹得你这般惺惺作态,颠倒黑白。”

    “妾身……妾身……”桑榆只做出委屈模样,哭泣着跑走了,珠画怯怯的看了杜恒一眼,追着桑榆去了。

    杜恒铁青着脸,转头看见近侍脸上没来及散去的不赞同之色,怒不可遏道:“怎么,连你也觉得本王做错了?”

    那近侍吓的连忙跪下,嘴里不住的说着奴才不敢。

    桑榆把自己关在房里,抹了眼泪,擦了擦泪水浸湿的脸,心里暗笑,寻了话本打发时间,足足装了一个时辰伤心到闭门不出的样子后,才红肿着眼角出门让珠画打水来洗脸。

    杜恒当然也不会就吃了这个闷亏,午后桑榆还没来得及传膳,杜恒就打发筠芸来请她。

    自从和筠芸把话说开了以来,她就很少在桑榆这边伺候了。三日前定王回府,桑榆直接指了她全权负责横戈院的事。定王心里与妻子怄气,自然就收了筠芸这个身份特殊的丫头,还特意叫她来给桑榆传话。

    “娘娘。”筠芸脸上并无得色,态度依旧恭敬,“王爷请你往横戈院一同用午膳。”

    桑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杜恒这个王府真正的主子相邀,桑榆不能不去。她刻意没化妆,只理了理衣冠,带着一副憔悴却强忍的样子同筠芸往外走去。

    筠芸见她散漫,斟酌良久,却颇有些难以启齿,脸上一副纠结的样子。

    桑榆知道她在想什么,笑道:“有话就说,怎么,你觉得我不该这幅样子前去。”

    “奴婢不敢。”筠芸忙摇摇头,半晌,终究还是试探性的看向桑榆,“奴婢觉着……王妃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桑榆不置可否,没再答话,筠芸也就识趣的默默跟在桑榆身后。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杜恒好意请桑榆用膳,因而桑榆进了房门,便如往日雁秋一样温和的叫了一声,“王爷。”

    “雁秋,你来了,坐吧。”

    前日,杜恒还在感念和雁秋和十几载夫妻之情,感念雁秋为他养育了修远和琳琅两个孩子,想着如何才能打消雁秋的误会。但是今日他被桑榆的一番唱作俱佳折腾的身心俱疲,早没了重修于好的心思,兼之他昨日听说修远被妻子派去和安郡王打交道,这让他更为不喜。

    雁秋是上过玉蝶的正妃,又养育了两个孩子,杜恒倒也不好直接兴师问罪。但今日请妻子用膳是假,最根本的目的是好好谈谈独子的前程和陆星迟的事。。

    桑榆奇异于杜恒还算温和的态度,依言坐下,打量着看向杜恒。

    杜恒见妻子没有早上那咄咄逼人的态度,心情好了少许,开口不由的怀恋起过去,“雁秋啊,你我结发已有近二十载,前日里你说起这些年操持王府的事,的确是辛苦你了。”

    桑榆这下子是真的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只能先不动声色:“王爷在外征战辛苦,这是妾身应该做的。”

    妻子态度尚可,杜恒便话锋一转,指摘起来:“可是星迟的事,雁秋,你真的误会了,我拿她当女儿,她父母双亡,我才多疼她几分,你实在是不该因此和我置气。”

    “非是妾身多想,是王爷你待她实在是不一般。”桑榆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当年因为筠芸,王爷也没有这般在意过。”

    “筠芸不过是个丫头,如何能和星迟相提并论?”提起陆星迟,杜恒又要炸,思及今天叫妻子过来用膳的目的,终究是没有再发作,只说,“此事我们不再提,你只需知道,我真心拿星迟当女儿就行了,摆膳吧。”

    这时候陆星迟和杜恒明面上还没有什么,桑榆闹一闹不过是要先败一败陆星迟在儿女那里的好感,目的达到,此刻还不是和杜恒翻脸的时候,因而她见好就收,服软道:“王爷,你知道,妾身刚刚进了宫,之前为着三哥的事,太后和皇上本来就对我们王府有咀唔。妾身见你对琳琅都没有这么上心,因而一时想岔了,妾身也是为儿女着想,王爷莫恼我。”

    杜恒见桑榆软了声气,面色也缓和了不少:“雁秋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个人侠义心肠,不过是见星迟长途跋涉,损了身子,实在是怜惜她,所以想叫你去看看,哪里考虑得到你才进宫去过,这件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

    原本这样说开了,夫妻俩也能得过且过一段时间了,杜恒却以为拿捏住了妻子,又不依不饶道:“但是雁秋,你确实是变了,变的让我有点不认识了。从前的你贤良大度,教子有方,可是现在你不仅在星迟一事上屡屡犯错,于子女教导上更是胡作非为。修远是我的独子,以王府的关系,在皇上面前做个御前侍卫绰绰有余了,你何苦叫他跟着安郡王去上战场?”

    桑榆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就说杜恒怎么这般好声好气的,原来是在这等着她。

    原世界走向中修远不也是做了御前侍卫然后又上了战场,但说起来也是好笑,御前侍卫可以随军出征是没错的,但修远上任没几天,还是个无名小卒,上司都没发话,他居然能上朝主动请缨做副帅,怕是皇上也等着寻定王府的错处才同意他去。果然后来修远吃了败仗,很是颓废了一段时间,还染上了赌钱的毛病。

    “父王,母妃。”桑榆还没来得及出声辩驳,就被修远的声音打断。

    桑榆若有所思的看向门口,修远人未至声先到,此刻才见他掀帘而入,身旁还跟着琳琅。

    “修远,我同你母亲说话,你带着琳琅来做什么?”杜恒有些不满。

    “父王,你说的话,儿子都听见了。”修远走到桑榆旁边站定,朗声说道,“但是儿子不认同父亲的话。独子就必须在脂粉堆中打转,在金丝笼中豢养吗?人说虎父无犬子,又说强将手下无弱兵,父王身为朝廷武将,难道不知道奔驰沙场,奋勇杀敌,才是一个男子汉应有的志向吗?”

    这段话说的掷地有声,是原世界后期,修远戒掉赌瘾清醒之后的话,也是琼瑶原著《新月格格》中的句子。

    琳琅和哥哥并肩而立,守护在母亲身后:“父王,哥哥自小习武,饱读兵书,骑射俱佳。更何况这些日子他跟着安郡王见识颇多,假以时日,他一定会像父王一样,大有所为。”

    “小伙子这是觉悟了嘛。”小铃铛在桑榆的意识中说道。

    “原世界太荒唐了,什么都不会的人上战场,也难怪会好大喜功,中了别人的计谋了,和安郡王长长见识是好的。”桑榆默默的回复小铃铛道,“安郡王还真是个靠谱的,不过虚长了修远几岁,就能把他教的这样好。”

    儿女的这一席话说的杜恒哑口无言,无从辩驳,只能做痛心疾首状,大声斥责道:“反了,反了,真是反了,你这逆子,敢和你爹这样说话。”

    杜恒无差别攻击,骂完修远又将炮火对准了桑榆:“你,你看看你,你成日在家什么也不做,却把两个孩子都教成这样?修远还这样小,还没有成家立业。你就让他学着别人上战场,他懂什么,你是叫他去送死。”

    桑榆还没开口,琳琅就先先说道:“父王,琳琅知道你是心疼哥哥和我,但是这是哥哥自己的决定。哥哥有自己的雄心抱负有什么不好,难道他就该日日和我出去骑马玩乐吗?那样和你们平日里厌恶的纨绔子弟有什么区别?女儿见哥哥有事可做,也开始和母亲学着管家。亲自管家才知道管家的苦楚,要事无巨细面面俱到,以往女儿从未在此事上体谅过母亲,现如今,女儿却觉得父王主外打仗辛苦,母亲主内掌家亦是不易。”

    杜恒有些被说动了,默默的不再言语。

    气氛一时间焦灼了起来,桑榆见状打圆场道:“你们两个孩子也是,不知会一声,就冒冒失失的闯了过来,饭用了不曾?”

    “不曾。”两人齐齐摇头。

    桑榆又转头问杜恒道:“王爷,两个孩子想来也饿了,不如叫他们也在这里用膳。”

    妻子递了台阶,杜恒自然顺势就下了,脸色缓和下来,“既然都来了,就坐下吃饭。”

    桑榆从给杜恒夹了一个汤包后就再没动静,这会挨着修远和琳琅坐下,便只管关照这两个刚刚为她说话的小辈,权当杜恒是空气。

    这一顿饭别别扭扭的吃完了,杜恒把修远叫去了书房,琳琅则陪着桑榆回房。

    “不知道爹叫哥哥去做什么,不会是还要责骂他吧。”琳琅忧心忡忡道。

    桑榆拍了拍琳琅扶着她的手,笑道:“放心吧,你父亲已经过了心里的那个坎,这会恐怕是在传授修远一些用兵之道。安郡王主张重用汉人臣子,与皇上的主张不谋而合,因而在朝中风头正盛,修远多学些东西也是好的,纸上谈兵终归不可取。”

    “那就好。”琳琅吐吐舌头笑道,“女儿虽不懂这些朝政之事,但哥哥眼见着沉稳了不少,这位安郡王虽然年轻,但想来也是个了极为不起的人物。”

    母女俩说说笑笑的回了院子,桑榆赏了珠画一根金钗,赏她早上护主有功,也赏了云乔一根银簪。云乔本来在为自作主张通知少爷小姐去王爷的院子而惴惴不安,此刻拿了赏赐,终于放下了心,自此行事也越发有模有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