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疫症
跟在桑榆身边的是云乔，对于桑榆和许乘月的拉扯，她一句话都没有多问。
戏班子的人跟着许乘月散了，桑榆也带着云乔离开准备回棠梨院。
刚出戏台子的院子，就见琳琅带着丫头们折返回来，怀里还抱着小铃铛。
“母亲，我把小铃铛给你抱来了。”琳琅笑嘻嘻的说道，“母亲把这只大狸猫养的真好，女儿都要抱不动它了。”
小铃铛叽哩哇啦的乱叫：“桑桑，桑桑，喵睡的正香呢，就被你女鹅抓过来啦，桑桑要补偿喵喵。”
“咦，小铃铛真是喜欢母亲，见了母亲就叫。”琳琅惊奇道，“方才一路上只对我叫了两声呢，特别刺耳，怎么现在对母亲叫的这么娇嗲，果然它是在骂我不是。”
“他一只小猫哪懂得那么多。”桑榆接过小铃铛，“我来抱吧，他最近是长胖不少，仔细抱久了胳膊疼。”
“哇哇，气死喵啦，喵才不胖。”小铃铛气的在桑榆手上轻轻啃了一下，随后又讨好的舔了舔。
琳琅往戏台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如她意料的那样，并没有看见父亲和陆星迟。她努力压下心头的酸楚，一边继续逗小铃铛，一边陪着桑榆回棠梨院。
不多时，两人便见着了垂头丧气的陆恪。
“小恪？”桑榆惊讶的叫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不是和你姐姐还有王爷去看昙花了吗？”
陆恪看见桑榆，眼睛亮了亮，快步走到桑榆旁边，有些失落的喊了一声：“雁娘娘，琳琅姐姐。”
琳琅伸手摸摸陆恪的脑袋：“这么晚了，你身边怎么没个伺候的人？是不是你身边的人惫懒，你告诉姐姐，姐姐帮你罚他们。”
“不是的，琳琅姐姐，我身边的人很好。”陆恪否认道，“是我阿姐让我……”
陆恪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琳琅的眼圈红红的，忙问道：“琳琅姐姐，我没事，倒是你，你怎么眼睛红红的？”
桑榆和琳琅哪能在小孩子面前乱说，琳琅随口扯了个谎：“没什么，小恪，姐姐不过是被沙子迷了眼睛。”
小陆恪轻轻的笑了笑，他拽了拽琳琅的衣角，声音还带着点奶：“琳琅姐姐，我给你吹吹吧。以前我迷了眼睛，娘给我吹吹就好了。”
听了这话，琳琅心里妥帖极了：“谢谢你小恪，不过刚才你雁娘娘已经帮姐姐吹过了，姐姐过会儿就没事了。”
说完，琳琅却眼尖的发现陆恪倒真的像是有点不对劲，“别说我了，瞧瞧你，怎么脸蛋通红，是热的厉害吗？”
桑榆闻言顿时警觉起来，陆恪生病可是重要的剧情点。原以为在皇宫调理好身子就没事了，如今看来这一遭还是避不过吗？
思及此，桑榆就有些着急了，蹲下身问陆恪道：“小恪，你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头有些晕晕的，应该是太热了吧。”陆恪如实回答道。
桑榆和琳琅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好，原以为只是小孩子爱跑，所以才热红了脸，可是这会儿都晚上了，清风送爽，陆恪再觉得头晕发热可就不对了。
“小恪，雁娘娘累了，你陪雁娘娘去棠梨院坐一会儿好不好？”桑榆柔声哄道，陆恪现居的书院不方便，还是直接带回棠梨院吧。
陆恪犹自不觉，当真以为桑榆是累了，乖乖的跟着桑榆去了。云乔跟着进去伺候，珠画去找大夫，琳琅则负责去找不知道躲到哪去了的杜恒和陆星迟。
不过是去请个大夫的功夫，陆恪便越来越不对劲了，开始他还勉力坚持着和桑榆说话，后面就越发昏昏沉沉的了。
桑榆叹了一口气，把陆恪从椅子上抱起来，安置到床上。
“雁娘娘，我这是怎么了。”陆恪努力的睁大眼睛，迷迷糊糊的问道。
“放心吧，你没事，睡一觉就好了。”桑榆帮陆恪掖了掖被角，轻轻的拍着陆恪的身子，哄他睡觉。
大夫来的时候，陆恪已经睡着了。
琳琅去找寻父亲和陆星迟，可她几乎把花园和揽星阁都翻遍了也没找到两人，又不敢声张。她知道父亲和陆星迟必定是一起走的，闹大了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
又急又气，琳琅撇下丫头，一个人又跑到揽星阁外去找。
等找到后院时，琳琅同一个行色匆匆的丫头迎面撞上，那丫头恍恍惚惚的，劲头也大，她只是一个趔趄，琳琅却直接被她撞倒在了地上。
那丫头本来是着急想跑，听琳琅哎哟一声，认出了琳琅的身份，一时到不敢跑了，忙扶琳琅起来，请罪道：“琳琅小姐，你没事吧？都怪奴婢冒失，若是撞伤了小姐，奴婢的罪过就大了。”
两人打了照面，琳琅也认出了这丫头的身份。
“你不是陆小姐身边的冬宜吗？”琳琅不动声色的往前方看了看，问冬宜道，“这么晚了，后院黑灯瞎火的，你来这干什么。”
“奴婢，奴婢……奴婢白日里在这里丢了一块帕子，晚上下了差使才得空来寻的。”冬宜急中生智，编了个借口，忙又岔开话题，“小姐，奴婢把你撞伤了吧，奴婢扶你到前院找大夫看看吧。”
“我没伤着。”琳琅悄悄的把擦伤的手往后藏了藏，反问道，“你那帕子找着了吗？”
“找到了。”冬宜强装镇定。
琳琅笑了，“正好，我白日里也在后花园丢了个镯子，你陪我去找找吧。”
这话一出，冬宜的脸都吓白了，她为难道：“小姐，镯子是小，身体是大，奴婢还是先扶你去前院吧。”
琳琅退开一小步，转了个圈，笑道：“看吧，我真的没事。只是那镯子是我去年生辰我爹送我的，可不能丢了，你快陪我找去。”说着，就要往后院走。
冬宜一听她提杜恒，更是急得不行，一时没了主意，竟直接拦在了琳琅面前。
琳琅心中早已有数，情知冬宜想必是刚刚瞧见了父亲和陆星迟的情状，因而此时也不急，看着冬宜似笑非笑道：“冬宜，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冬宜一咬牙道：“琳琅小姐，你不能去后院。”
琳琅则慢吞吞的问道：“哦？为什么？”
冬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咬死了不松口：“对不起琳琅小姐，奴婢，奴婢不能说。”
“哼”琳琅冷哼一声，拿出这几日管家的气势，低声喝道，“大胆，我看你分明不是丢了帕子，分明是在后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然这么慌慌张张的作甚？”
冬宜被吓得腿一软，虽然名义上只是陆星迟的奴才，但此刻还是软倒在了琳琅面前。想到事关自家小姐的清誉，她也只能流着泪道：“琳琅小姐，求你了，你真的不能去后院。”
瞧她一副可怜模样，琳琅也无意再为难她，只叹气道：“你光顾着跑，就没想想我丫环都不带，怎么也一个人往后院里来。”
冬宜先前慌张，这会儿被琳琅点醒，才觉出不对来，她张皇的看向琳琅，有些愣神。
“实话告诉你吧，小恪生病了，我来告诉你家小姐一声，可府里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她和我爹。”
琳琅故意在后四个字加重了语气。不过冬宜一颗心都在陆恪病了上，着急的问道：“小少爷他，没事吧？”
琳琅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小恪如今被安置在棠梨院，母亲已经差人去请大夫了。冬宜，既然你不想让我去告诉陆小姐，那你就亲自去吧。”说完，琳琅就转身回棠梨院了。
冬宜也不敢怠慢，只能又僵硬着身体，回后花园去了。
先前她从小厨房回来，瞧见小姐和王爷一道往后花园去了，一边走还一边吟诗作对。不知怎的，她就觉得不对，就跟上去后，最后发现两人竟然躲到假山中去了。
她越发觉得不对，鬼迷心窍似的偷偷上前，就听到两人先是起了争执，后面就是互诉衷肠。她不敢再听下去，慌慌张张的跑了，谁知道，又撞上了琳琅小姐。
越靠近先前两人藏身的假山，冬宜心里便越打鼓，她站在原地焦灼的思考了许久，终于有了主意。于是她退后了几步，装作找人的样子喊道：“小姐，小姐，你在吗？”
叫了几声，冬宜便不再往前，又退了出去。若是两人真在做些什么，闹出来可就完了。小少爷的事，她也没敢提，就怕小姐一着急一下子冲出来，这事就兜不住了。
冬宜定了定神，往棠梨院跑去，当务之急，还是该弄清楚小少爷是怎么了，明明先前还见他兴奋的放焰火来着。
等冬宜去到揽星时，却瞧见琳琅正凝重着神色指挥下人们烧东西。
冬宜不由的大惊失色道：“琳琅小姐，这是怎么了？”说着，就要往里间走。
琳琅拦着冬宜，叹气道：“去不得，小恪得了疫病，大夫说府里的人能隔开的都要隔开。”
冬宜情知疫病的厉害，更着急了，昏了头，又想往进冲：“琳琅小姐，你叫奴婢进去吧，奴婢不怕疫病，奴婢只怕救不了小少爷。”
琳琅一把抓住冬宜，一旁的珠画也上前帮忙抓住了冬宜的另一只胳膊。
琳琅叹了一口气，担忧的看向里屋：“母亲也在里面，我的担心不比你少了。大夫说了，得过疫病的人，不会再轻易染病。母亲身边的云乔恰巧得过，母亲打算亲自带着云乔照顾小恪。”
“王妃也在里面。”冬宜惊讶的张大了嘴，随即恳求道，“琳琅小姐，王妃身份尊贵，还是让奴婢去吧。”
“你以为疫病是闹着玩的？大夫说了，要好生控制着，要是传到了京城里去，只怕我们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琳琅鲜少这样疾言令色，冬宜被她的威仪所震，又听她说的严重，一时倒真不敢执意要进去了，只是六神无主的说道：“疫病，老天，小少爷怎么好端端的就染上疫病了。”
冬宜话音刚落，就传来了陆星迟的声音，“什么？疫病。”
匆匆赶来的陆星迟承受不住打击，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一旁的杜恒忙一把接住她。
“小姐，小姐。”冬宜忙跑过去哭天抢地，“小姐，小少爷已经得了疫病，你可不能再有事啊小姐。”
杜恒也着急的拍打着陆星迟的脸颊，摇晃着她的身体。
琳琅看不过眼，走上前去：“父亲，你快把陆小姐送出去请个大夫来瞧瞧吧。先前的大夫说了，棠梨院除了陆恪、母亲和照料的丫头下人，不能留人的。还有你，冬宜，别再喊了，府里有疫病的事，不能传出去。”
冬宜知道其中利害，忙闭了嘴，只顾着流眼泪。
杜恒心疼陆星迟，忙抱起陆星迟往棠梨院外走去，全然不顾琳琅这个女儿和雁秋这个发妻了。
等安排好事情，琳琅隔着门和桑榆问了安方才也离去了。
桑榆留意着门外的动静，听闻陆星迟晕倒，更是乐不可支。陆恪得的，自然是伤寒，她请小铃铛帮忙，让大夫诊出了疫病，还把自己留在了陆恪这边。
天赐良机，杜恒和陆星迟的感情不得突飞猛进？等陆恪的病好了，也就是收网的时候了。
戏班子的人跟着许乘月散了，桑榆也带着云乔离开准备回棠梨院。
刚出戏台子的院子，就见琳琅带着丫头们折返回来，怀里还抱着小铃铛。
“母亲，我把小铃铛给你抱来了。”琳琅笑嘻嘻的说道，“母亲把这只大狸猫养的真好，女儿都要抱不动它了。”
小铃铛叽哩哇啦的乱叫：“桑桑，桑桑，喵睡的正香呢，就被你女鹅抓过来啦，桑桑要补偿喵喵。”
“咦，小铃铛真是喜欢母亲，见了母亲就叫。”琳琅惊奇道，“方才一路上只对我叫了两声呢，特别刺耳，怎么现在对母亲叫的这么娇嗲，果然它是在骂我不是。”
“他一只小猫哪懂得那么多。”桑榆接过小铃铛，“我来抱吧，他最近是长胖不少，仔细抱久了胳膊疼。”
“哇哇，气死喵啦，喵才不胖。”小铃铛气的在桑榆手上轻轻啃了一下，随后又讨好的舔了舔。
琳琅往戏台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如她意料的那样，并没有看见父亲和陆星迟。她努力压下心头的酸楚，一边继续逗小铃铛，一边陪着桑榆回棠梨院。
不多时，两人便见着了垂头丧气的陆恪。
“小恪？”桑榆惊讶的叫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不是和你姐姐还有王爷去看昙花了吗？”
陆恪看见桑榆，眼睛亮了亮，快步走到桑榆旁边，有些失落的喊了一声：“雁娘娘，琳琅姐姐。”
琳琅伸手摸摸陆恪的脑袋：“这么晚了，你身边怎么没个伺候的人？是不是你身边的人惫懒，你告诉姐姐，姐姐帮你罚他们。”
“不是的，琳琅姐姐，我身边的人很好。”陆恪否认道，“是我阿姐让我……”
陆恪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琳琅的眼圈红红的，忙问道：“琳琅姐姐，我没事，倒是你，你怎么眼睛红红的？”
桑榆和琳琅哪能在小孩子面前乱说，琳琅随口扯了个谎：“没什么，小恪，姐姐不过是被沙子迷了眼睛。”
小陆恪轻轻的笑了笑，他拽了拽琳琅的衣角，声音还带着点奶：“琳琅姐姐，我给你吹吹吧。以前我迷了眼睛，娘给我吹吹就好了。”
听了这话，琳琅心里妥帖极了：“谢谢你小恪，不过刚才你雁娘娘已经帮姐姐吹过了，姐姐过会儿就没事了。”
说完，琳琅却眼尖的发现陆恪倒真的像是有点不对劲，“别说我了，瞧瞧你，怎么脸蛋通红，是热的厉害吗？”
桑榆闻言顿时警觉起来，陆恪生病可是重要的剧情点。原以为在皇宫调理好身子就没事了，如今看来这一遭还是避不过吗？
思及此，桑榆就有些着急了，蹲下身问陆恪道：“小恪，你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头有些晕晕的，应该是太热了吧。”陆恪如实回答道。
桑榆和琳琅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好，原以为只是小孩子爱跑，所以才热红了脸，可是这会儿都晚上了，清风送爽，陆恪再觉得头晕发热可就不对了。
“小恪，雁娘娘累了，你陪雁娘娘去棠梨院坐一会儿好不好？”桑榆柔声哄道，陆恪现居的书院不方便，还是直接带回棠梨院吧。
陆恪犹自不觉，当真以为桑榆是累了，乖乖的跟着桑榆去了。云乔跟着进去伺候，珠画去找大夫，琳琅则负责去找不知道躲到哪去了的杜恒和陆星迟。
不过是去请个大夫的功夫，陆恪便越来越不对劲了，开始他还勉力坚持着和桑榆说话，后面就越发昏昏沉沉的了。
桑榆叹了一口气，把陆恪从椅子上抱起来，安置到床上。
“雁娘娘，我这是怎么了。”陆恪努力的睁大眼睛，迷迷糊糊的问道。
“放心吧，你没事，睡一觉就好了。”桑榆帮陆恪掖了掖被角，轻轻的拍着陆恪的身子，哄他睡觉。
大夫来的时候，陆恪已经睡着了。
琳琅去找寻父亲和陆星迟，可她几乎把花园和揽星阁都翻遍了也没找到两人，又不敢声张。她知道父亲和陆星迟必定是一起走的，闹大了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
又急又气，琳琅撇下丫头，一个人又跑到揽星阁外去找。
等找到后院时，琳琅同一个行色匆匆的丫头迎面撞上，那丫头恍恍惚惚的，劲头也大，她只是一个趔趄，琳琅却直接被她撞倒在了地上。
那丫头本来是着急想跑，听琳琅哎哟一声，认出了琳琅的身份，一时到不敢跑了，忙扶琳琅起来，请罪道：“琳琅小姐，你没事吧？都怪奴婢冒失，若是撞伤了小姐，奴婢的罪过就大了。”
两人打了照面，琳琅也认出了这丫头的身份。
“你不是陆小姐身边的冬宜吗？”琳琅不动声色的往前方看了看，问冬宜道，“这么晚了，后院黑灯瞎火的，你来这干什么。”
“奴婢，奴婢……奴婢白日里在这里丢了一块帕子，晚上下了差使才得空来寻的。”冬宜急中生智，编了个借口，忙又岔开话题，“小姐，奴婢把你撞伤了吧，奴婢扶你到前院找大夫看看吧。”
“我没伤着。”琳琅悄悄的把擦伤的手往后藏了藏，反问道，“你那帕子找着了吗？”
“找到了。”冬宜强装镇定。
琳琅笑了，“正好，我白日里也在后花园丢了个镯子，你陪我去找找吧。”
这话一出，冬宜的脸都吓白了，她为难道：“小姐，镯子是小，身体是大，奴婢还是先扶你去前院吧。”
琳琅退开一小步，转了个圈，笑道：“看吧，我真的没事。只是那镯子是我去年生辰我爹送我的，可不能丢了，你快陪我找去。”说着，就要往后院走。
冬宜一听她提杜恒，更是急得不行，一时没了主意，竟直接拦在了琳琅面前。
琳琅心中早已有数，情知冬宜想必是刚刚瞧见了父亲和陆星迟的情状，因而此时也不急，看着冬宜似笑非笑道：“冬宜，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冬宜一咬牙道：“琳琅小姐，你不能去后院。”
琳琅则慢吞吞的问道：“哦？为什么？”
冬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咬死了不松口：“对不起琳琅小姐，奴婢，奴婢不能说。”
“哼”琳琅冷哼一声，拿出这几日管家的气势，低声喝道，“大胆，我看你分明不是丢了帕子，分明是在后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然这么慌慌张张的作甚？”
冬宜被吓得腿一软，虽然名义上只是陆星迟的奴才，但此刻还是软倒在了琳琅面前。想到事关自家小姐的清誉，她也只能流着泪道：“琳琅小姐，求你了，你真的不能去后院。”
瞧她一副可怜模样，琳琅也无意再为难她，只叹气道：“你光顾着跑，就没想想我丫环都不带，怎么也一个人往后院里来。”
冬宜先前慌张，这会儿被琳琅点醒，才觉出不对来，她张皇的看向琳琅，有些愣神。
“实话告诉你吧，小恪生病了，我来告诉你家小姐一声，可府里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她和我爹。”
琳琅故意在后四个字加重了语气。不过冬宜一颗心都在陆恪病了上，着急的问道：“小少爷他，没事吧？”
琳琅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小恪如今被安置在棠梨院，母亲已经差人去请大夫了。冬宜，既然你不想让我去告诉陆小姐，那你就亲自去吧。”说完，琳琅就转身回棠梨院了。
冬宜也不敢怠慢，只能又僵硬着身体，回后花园去了。
先前她从小厨房回来，瞧见小姐和王爷一道往后花园去了，一边走还一边吟诗作对。不知怎的，她就觉得不对，就跟上去后，最后发现两人竟然躲到假山中去了。
她越发觉得不对，鬼迷心窍似的偷偷上前，就听到两人先是起了争执，后面就是互诉衷肠。她不敢再听下去，慌慌张张的跑了，谁知道，又撞上了琳琅小姐。
越靠近先前两人藏身的假山，冬宜心里便越打鼓，她站在原地焦灼的思考了许久，终于有了主意。于是她退后了几步，装作找人的样子喊道：“小姐，小姐，你在吗？”
叫了几声，冬宜便不再往前，又退了出去。若是两人真在做些什么，闹出来可就完了。小少爷的事，她也没敢提，就怕小姐一着急一下子冲出来，这事就兜不住了。
冬宜定了定神，往棠梨院跑去，当务之急，还是该弄清楚小少爷是怎么了，明明先前还见他兴奋的放焰火来着。
等冬宜去到揽星时，却瞧见琳琅正凝重着神色指挥下人们烧东西。
冬宜不由的大惊失色道：“琳琅小姐，这是怎么了？”说着，就要往里间走。
琳琅拦着冬宜，叹气道：“去不得，小恪得了疫病，大夫说府里的人能隔开的都要隔开。”
冬宜情知疫病的厉害，更着急了，昏了头，又想往进冲：“琳琅小姐，你叫奴婢进去吧，奴婢不怕疫病，奴婢只怕救不了小少爷。”
琳琅一把抓住冬宜，一旁的珠画也上前帮忙抓住了冬宜的另一只胳膊。
琳琅叹了一口气，担忧的看向里屋：“母亲也在里面，我的担心不比你少了。大夫说了，得过疫病的人，不会再轻易染病。母亲身边的云乔恰巧得过，母亲打算亲自带着云乔照顾小恪。”
“王妃也在里面。”冬宜惊讶的张大了嘴，随即恳求道，“琳琅小姐，王妃身份尊贵，还是让奴婢去吧。”
“你以为疫病是闹着玩的？大夫说了，要好生控制着，要是传到了京城里去，只怕我们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琳琅鲜少这样疾言令色，冬宜被她的威仪所震，又听她说的严重，一时倒真不敢执意要进去了，只是六神无主的说道：“疫病，老天，小少爷怎么好端端的就染上疫病了。”
冬宜话音刚落，就传来了陆星迟的声音，“什么？疫病。”
匆匆赶来的陆星迟承受不住打击，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一旁的杜恒忙一把接住她。
“小姐，小姐。”冬宜忙跑过去哭天抢地，“小姐，小少爷已经得了疫病，你可不能再有事啊小姐。”
杜恒也着急的拍打着陆星迟的脸颊，摇晃着她的身体。
琳琅看不过眼，走上前去：“父亲，你快把陆小姐送出去请个大夫来瞧瞧吧。先前的大夫说了，棠梨院除了陆恪、母亲和照料的丫头下人，不能留人的。还有你，冬宜，别再喊了，府里有疫病的事，不能传出去。”
冬宜知道其中利害，忙闭了嘴，只顾着流眼泪。
杜恒心疼陆星迟，忙抱起陆星迟往棠梨院外走去，全然不顾琳琅这个女儿和雁秋这个发妻了。
等安排好事情，琳琅隔着门和桑榆问了安方才也离去了。
桑榆留意着门外的动静，听闻陆星迟晕倒，更是乐不可支。陆恪得的，自然是伤寒，她请小铃铛帮忙，让大夫诊出了疫病，还把自己留在了陆恪这边。
天赐良机，杜恒和陆星迟的感情不得突飞猛进？等陆恪的病好了，也就是收网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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