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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进宫

    次日一早,还没等桑榆出发进宫,就收到了安郡王妃派人送来的补品和拜帖,称心中挂念雁秋,实在放心不下,须得亲自过府一看才放心。

    桑榆心中一暖,看来安郡王妃这个朋友,她是替雁秋交下了,希望日后她走了,两家也能继续相互扶持。

    考虑到今天的剧情,桑榆并未华服加身,只在王妃的品阶上一切从简,一身素净。叫来琳琅登记入库安郡王妃的礼物并回复拜帖,桑榆带着珠画往宫里去了。

    到慈宁宫的时候,太后正在赏一副观音图,见桑榆来了,就笑眯眯的让她上前一起看:“雁秋,你来,看这幅观音图好不好?”

    桑榆依言上前,仔细观赏一番才笑道:“好,线条流畅,衣袂翻飞,更可贵的是,眉眼间有几分太后的样子呢。”

    太后笑道:“你嘴巴倒是甜,不过这翰林院送来的新图当真是好,比宫廷画师画的都好呢。”

    桑榆一听翰林院,心就漏了一拍,不由自主的往右下角的戳印看去,辨认了半天,才看出果真是许乘月的手笔。

    “走,陪哀家到那边坐坐去。”

    桑榆回过神来,和梨纷姑姑一左一右的扶着太后往里间走去。

    “王妃不知道,你那方子真有奇效,这些日子太后的咳疾都没犯过了。”梨纷姑姑说笑道。

    太后也拍拍桑榆的手:“是啊,哀家的嗓子从没这么舒服过。”顿了顿,太后又笑言,“你家修远跟着安郡王那孩子干的也不错,皇帝在我面前提过好几次了,你还不知道吧,一早就传来了捷报,过两日他们应该就回朝了。”

    “是郡王带的好,那孩子自从跟了郡王,妾身瞧着他在府里都沉稳了不少。”桑榆答话道。

    说话间,几人已经到了内室,太后招呼桑榆坐下,桑榆千恩万谢的坐了,太后才又提起修远的话茬:

    “哀家记得,修远也不小了,念他在外有战功,你又帮着治好了哀家的嗓子,还有你命人施粥的事,你说吧,要什么赏赐。”太后笑吟吟的望向桑榆。

    桑榆昨晚,就和小铃铛仔细的盘算过。相比原世界,现在剧情已经崩的七七八八了,但是太后说的钥匙,她和小铃铛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今日进宫,应当是有意赐婚修远和陆星迟的剧情。原世界中,雁秋推绝了,桑榆当然也要推绝,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桑榆起身在太后面前跪下,笑道:“修远保家卫国,妾身为太后寻得药膳良方,都是分内的事情,本不是抱着讨赏的心思做的。但太后说了,那妾身就斗胆向太后求一个恩典。”

    太后自以为和桑榆心意相通,笑言道:“哀家今天就赏你一个天大的恩典,你说。”

    桑榆恭恭敬敬的叩首,随后直起身子大声说道:“小女琳琅与文正侯家的赛雪县主不打不相识,久了三个孩子便都认识了,修远和赛雪两情相悦,还望太后娘娘给两个孩子一份赐婚的殊荣。”

    太后的笑意僵了一僵,才迟疑的问道:“你说修远和赛雪?”

    桑榆又叩头道:“是,这件事文正侯夫人也是知道的。”

    太后叹了一口气:“哀家原是想,也罢……哀家再问一问文正侯夫人,就成全这俩孩子。”

    既然太后记起了陆星迟,桑榆就不能放过这机会,她又叩头道:“妾身代修远谢过太后恩典,只是,妾身有罪,还有一事不敢欺瞒太后。”

    见桑榆表情凝重,太后不由心下一紧:“你说。”

    桑榆目光隐晦的往四周看去,太后越发紧张,挥退了四周的宫女,只留了梨纷一人在近前,随即才对桑榆道:“雁秋,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桑榆脸上刻意带了些惊惧之色:“太后把陆小姐托付给妾身,妾身本该小心看护的,可是……”

    提起陆星迟,太后心下一松,只以为是陆恪疫病的事,摆摆手笑道:“哀家当是什么呢,你也忒小题大做了,陆恪生病的事不怨你,何况哀家听说你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他二十多天,反倒是苦了你了,快起来吧。”

    “并不是为这事,而是……而是……”桑榆看向太后,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到底怎么了,你说啊。”一松一紧的,太后也有些着急了。

    桑榆一咬牙,说道:“王爷和陆小姐怕是,怕是……有情。”

    “胡说。”太后大惊道,“谁叫你拿这话来哄骗哀家的。”

    桑榆伏下身子,眼泪掉了出来,带着哭腔说道:“妾身不敢欺瞒太后,实是妾身的女儿和陆小姐的婢女冬宜亲眼所见,太后托孤于妾身,如今却……妾身自知无颜面见太后,但实在是不敢不报。”

    听她说出了冬宜,太后才信了几分,却依然存了疑问,“你说,一五一十的告诉哀家。”

    桑榆再抬头时已经是泪水涟涟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起初是妾身觉得王爷对待陆小姐太过关心了,但妾身只以为王爷是把陆星迟当女儿疼,就没多想。可是陆小姐入府后不久,王爷要琳琅作陪和陆小姐吃饭,饭后琳琅去后院解酒,便看见两人暧昧不清。琳琅受了惊吓,妾身嘱咐她不要乱说,也去警告了王爷,此后妾身终日惶恐不安,盯得紧,两人才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但前些日子陆小姐生辰,两人撇下众人,到后花园的假山之中,又叫冬宜撞见了。后来陆小公子晕倒,琳琅去找人,又给琳琅撞见了。妾身那时就想来报太后娘娘,只是小公子得了疫病,妾身唯恐疫病扩散,这才耽搁了下来。”

    “竟有这等事。”太后手指紧紧攥着佛珠,一时间只觉得骇人听闻。定王此人她这个做皇嫂的最是了解不过,一辈子谨小慎微,怎么老了反而做出这等事。

    桑榆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又请罪道:“都是妾身没有照顾好陆小姐,请太后娘娘责罚。”

    太后沉吟片刻,叹气道:“冤孽啊冤孽,罢了,这事不怪你。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只是……陆恪生病的这几日,他们……可有进一步……”

    桑榆忙答道:“妾身怕酿成大错,叫琳琅看着,没有走到那一步。”

    太后思索片刻才说道:“哀家知道了,雁秋,你先回去吧,此事不要声张。”

    桑榆喏喏的应了,由梨纷引着出去了。梨纷瞧桑榆惶恐不安的样子,不由安慰道:“王妃别慌,太后心里有数呢。”

    桑榆叹气道:“姑姑,我实在是觉得有愧于太后所托。”

    “唉,发生这种事是谁也不想的,也幸好王妃你见机的快,才没有酿成大错。”梨纷安慰道,“王妃不用担心,回府等候太后的旨意吧。”

    桑榆这才离去了。梨纷瞧着桑榆的背影,不住叹息,发生这种事,其实最伤心的该是定王妃才对。

    猜测太后应该很快就有所行动,桑榆一回府就直奔琳琅的院子。

    “母亲,你怎么这么快就……”触及到母亲凝重的面容,琳琅顿时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急切的问道,“母亲,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桑榆走到琳琅近前,才低声问道:“你爹和陆小姐在哪里?”

    “在揽星阁用午膳。”琳琅看了眼母亲依旧冷凝的面容,补充道,“母亲放心,女儿一直叫人盯着,两人虽然……虽然如同做了夫妻一般亲密,但是再亲密的事情,还是没做的。”

    桑榆摇摇头:“不用盯着了,叫那些丫头,也不用提点着了。”

    “不用了?”琳琅愕然的看向母亲,“母亲你是知道的,昨日我听见陆星迟和小恪吵架,她一心要嫁进王府。”

    “此事娘已经说给太后娘娘听了,估计过会儿宫里就会来人。一个是当朝王爷,一个是忠臣之后;一个不惑之年,一个二八少女,太后娘娘不会做事他们无媒苟合的。”桑榆解释道,“琳琅,这件事不是王府管得了的。”

    琳琅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眼下确实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但是,母亲。”半晌,琳琅迟疑的开口,“事情到了这一步,陆小姐以后……”

    “娘也不知道太后的打算。”对于太后的心思,桑榆还是能猜上几分,她不经意的提了一句,“多半是找个人家让陆星迟匆匆下嫁,只是你爹和陆星迟……恐怕没那么容易一刀两断。”

    琳琅沉默了,心里不由的思索起了以后。诚如母亲所说,太后若是下旨让陆星迟另嫁还好,若是陆星迟最终还是嫁入王府,依爹对她的那份偏爱,这王府还有母亲的立足之地吗?

    太后的动作很快,琳琅心事重重的和母亲用完午膳,宫里的人就到了。

    这事桑榆没让琳琅参与,留她在院子里,自己把太后的人带到了揽星阁,自己则在揽星阁外冷眼旁观。

    杜恒和陆星迟对此一无所知,还在揽星阁里如胶似漆的黏糊着。

    “王爷,你去哪里了,早上怎么都没来陪星迟用膳。”陆星迟捧了一碗酥酪给杜恒,“王爷刚刚红烧肉用的多,吃碗冰酥酪解腻吧。”

    “星迟,你真贴心。”杜恒情意绵绵的看着眼前的美人儿,“兵部的事情我昨天下午和今早已经处理完了,午后我们还去骑马好不好?明天也一定陪你用早膳。”

    他一提骑马,陆星迟的眼泪就如断线珍珠一样滚落下来。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杜恒忙把酥酪放下,急切的问道,“怎么这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陆星迟深情的望了杜恒一眼,却又很快转脸不看杜恒,只顾着掉眼泪。

    “星迟,你要心痛死我吗?”杜恒握住陆星迟的胳膊,迫使她看向自己。

    陆星迟的眼泪像不要钱一样扑簌簌的往下掉:“王爷,你别管我,我很好,也没有人欺负我。”

    杜恒心痛的不行,他捧着陆星迟的脸蛋,用大拇指拭去她的眼泪:“落星,你别这样和我说话,我心疼。那晚在营地,我不是答应你了吗?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

    听杜恒叫自己的小名,陆星迟的眼泪掉的更凶:“王爷,王爷,我……我也好想和你去骑马,好想加入这个家。我真的很努力的……可是,可是我觉得王妃她总是很讨厌我。我该怎么办,我已经很……”

    陆星迟还没哭诉完,就被梦柳打断了:“王爷,小姐,宫里来人了。”

    一时间,杜恒脸上的心痛和陆星迟脸上的伤心都转化成了惊惧,只是还没等两人分开,屋外的人就不顾梦柳的阻拦走了进来。

    “林总管?”杜恒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来的正是太后身边的首领太监,他身边还跟着太后身边的女官和几个太监宫女。

    “王爷也在啊。”林总管对着杜恒拱拱手,“奴才听见陆小姐的哭声,担心出了什么事,情急之下直接进来了,还望王爷和陆小姐海涵。”

    这一下把杜恒和陆星迟的话都堵死了。

    杜恒轻咳两声掩饰尴尬,“星迟她思念亲人,本王便宽慰了她几句,不知林总管来此有何贵干,是太后娘娘有什么旨意吗?”

    刚刚两人执手相看泪眼的情状,几人看的是真真切切的,不过林总管并不点破,只笑眯眯的说道:“没什么事,就是太后娘娘关心陆小姐和小公子,听闻小公子今日已经痊愈上学了,特意让奴才来接陆小姐到宫中一聚,小公子下学后也会被接进宫中的。”

    这个理由倒是十分正当合理,杜恒和陆星迟不疑有他,陆星迟简单收拾一番后,就带着冬宜和梦柳跟着林总管往宫中去了。

    一行人临走前,杜恒还特意塞银子给林总管请对方照顾陆星迟,却被林总管尽数退回。杜恒虽觉得蹊跷,却也没多想。

    杜恒倒好意思厚着脸皮去桑榆那里问妻子进宫有没听到什么风声,桑榆一问三不知,很快就把他赶了出去。杜恒闹了个没脸,自觉给台阶妻子也不接,索性气哼哼的回横戈院去了。

    陆星迟和陆恪进宫陪侍,而她这一进宫,就没能再出来。太后提审了冬宜后,就把陆星迟扣在了宫中。

    不多几日,修远大胜归来,而太后赐婚修远和赛雪的旨意也在这时候来到了府邸,与此同时,还有陆星迟被赐婚的消息。

    与激动狂喜的妻儿等人不同,杜恒再迟钝也觉出了不对味,他气势汹汹的找到了妻子。却没想到妻子正和儿女一同吃饭。

    挑帘而入的杜恒表情僵在了脸上,他平了平心中的怒气,硬邦邦的对修远和琳琅说道:“你们出去,我有事和你们母妃说。”

    桑榆还没说话,修远就放下筷子,拉着琳琅起身,恭恭敬敬的问道:“不知父王有什么紧要事情,先让母妃用了饭再说不行吗?”

    “混账东西,敢和你爹顶嘴?”杜恒没好气的说道,“还不带着你妹妹快出去。”

    修远没动,只是平静的说:“父王你何时平心静气了,儿子和琳琅便什么时候离开。“

    琳琅也不满的插嘴道:“爹爹盛怒之下,谁知道会做什么,我和哥哥不能走。“

    “混账东西,你们就是这样和父王说话的?“杜恒勃然大怒,”雁秋,这就是你给我管的家?你给我教养的儿女?”

    得,火还是烧到她身上了,桑榆叹了一口气,起身按了按修远的肩膀,制止了他后面的话。

    “修远,你带着琳琅先出去,当父王的再怎么样,也不该由你们当子女的去说。“桑榆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吐槽封建礼教害人。

    琳琅有些不甘:“可是……”

    “出去吧,娘自有定夺。“桑榆给了兄妹俩一个安抚的眼神。

    修远经一番战场上的历练,更为成熟了,琳琅这一向管家,也稳重了不少。兄妹俩很快冷静了下来,走到了门外等候,注意着屋子里的动静,唯恐母亲吃亏。

    “怎么,为着陆星迟赐婚的事来的?“桑榆问道。

    “你知道就好?“杜恒冷哼一声,”是不是你在太后面前说了什么?“

    桑榆玩味的笑笑:“既非远嫁蒙古,又非屈尊下嫁,这太后给陆星迟定下的好亲事,她都没说什么,你到急了。“

    “你……懂什么?她根本不愿意。“杜恒结结巴巴的说。

    桑榆惊讶的看了一眼杜恒,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装。

    他装,桑榆自然也装:“陆小姐还真是拿你当亲爹,这样私密的事情也和你说。“

    “你胡说什么,她……“。杜恒色厉内荏,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从前他自己定下的称呼这会儿却让他百般不适,“你别我打哑谜了,你还不知道?“

    终于不打算装了的杜恒挺起胸,反倒指责其桑榆来:“雁秋,我从来没想过你是这么小心眼的人,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本王是亲王……之尊,这么多年,只你一个侧妃,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在桑榆冷然的注视下,杜恒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

    “真行啊,杜恒。“桑榆拍了拍手,“你叫太后和皇上重视的忠臣遗孤给你做妾,那可是能做你女儿的人,朝堂上谁人不知太后和皇上托孤定王府,你脸是有多大?”

    杜恒面孔通红,反驳道:“她说了,只要能跟着我,不在乎什么名分不名分的。”

    “那是,你们两情相悦,当然不在乎,但你为我考虑过吗?为修远和琳琅考虑过吗?太后托孤给我们家,你呢?你一个年近五十的人,托孤托到你房里去了?你这皇叔在皇上那里有几分地位你心里没数?太后怪罪下来,你吃罪的起,府里其他人呢?名声坏了,修远和琳琅的婚事怎么办?

    桑榆冷笑两声,”你们不管,你们只管自己开心。你可知道在宫中我要是什么都不说,太后就要把陆星迟许配给修远,你叫我怎么办?到时候你还真要做出民间流传的那等下流事吗?“

    那两个字没说明确,但杜恒懂了,军中都是汉子,他并非没有听过公公和儿媳的下流话。

    “你好自为之吧。你要硬去求娶陆星迟我也不管,我只管保护好我的一双儿女,到时候别怪我狠心。“桑榆放着狠话,杜恒却全然没听进去,他沉浸在美梦被现实戳破的痛苦里,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连守在门口的儿女也看都没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