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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和离

    定王府一片祥和,但战事吃紧,很快便传来了杜恒战败的消息。纵然是与父亲离了心,修远也还是担忧不已,特意在御前请命前去驰援,安郡王帮他进言,圣上很快便答允了。

    修远出征在即,赛雪还偷偷跑出来匆匆与修远见面,桑榆和琳琅特意避开了给两人留时间。不过琳琅悄悄的跑去看热闹了,回来便一脸兴奋的说赛雪给哥哥送了平安结。

    桑榆刮了刮便宜女儿的鼻子,打趣道:“你这般爱看别人的热闹,什么时候我们能看你的热闹?”

    “母亲。“琳琅娇嗔的看了桑榆一眼,跑到外间同珠画和云乔玩去了。

    桑榆往躺椅上一靠,听小铃铛给她说八卦,琳琅一走,他就忍不住兴致勃勃的开口,“陆星迟花全副身家买通了宫女,不知道这次在宫里,她还能不能跑出去。”

    “恐怕跑不掉,当太后的人是吃素的么。”桑榆浑不在意,转而问道,“她这一向在宫里的生活怎么样?“

    “表面上挺乖的,太后也满意。“小铃铛顿了顿,幸灾乐祸的说,”不过她思念杜恒,总是穿着那件绒雪缎裁成的衣裳,没多久就被宸贵嫔看见了。宸贵嫔吩咐下去后,教她规矩的人挺敷衍的,想来她跑出去也不难。“

    “如此太后才会更生气。“桑榆勾唇一笑,越发慵懒放松起来,无论陆星迟是下嫁他人,还是跑出去和定王搅合在一起,这一局,雁秋已经赢了。只是,还有一个不确定因素。

    似乎是看出了桑榆的忧虑,小铃铛说道:“那个许乘月最近没有什么动向,看来也许真的没有恶意。”

    桑榆不置可否,这几日思来想去,她还是没有前去畅春园赴约,马上要脱离这个世界了,桑榆不想节外生枝。免得雁秋回来了,还得应付许乘月。

    午后,桑榆再一次收到了许乘月的帖子,他假借梨园班主的名义,说是桑榆新写的戏文排出来了,请她去看。

    近日里都在和一双便宜儿女相处,闲暇时间为了好玩,桑榆的确又写了一出救风尘的戏。思索片刻,桑榆烧掉了帖子,置之不理。

    之后的第二日第三日,变着法儿的帖子又来了,有一次甚至还胆大包天的冒用了雁秋母亲的名讳。桑榆不能一直由着许乘月胡来,无奈回了拜帖,约了时日。

    只是还没等桑榆去看戏,就传出了陆星迟和杜恒的消息。

    陆星迟听到杜恒战败的消息,再也按捺不住,想尽办法,以恩情相要挟,逼迫宫中征南将军的旧部,在对方的帮助下,逃出了皇宫。

    皇上、太后震怒,本来这消息是死死捂住的,宫里也派人去捉陆星迟回去。

    但原世界女主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她竟一路顺利的到了边塞,带着风尘仆仆的羸弱身体撞在了在外买醉的杜恒身上。杜恒自是心疼不已,带着陆星迟到边城小店互诉衷肠,彻夜未归。

    修远毫不知情,见父亲迟迟未归,唯恐父亲承受不了战败寻短见,带着人前去找寻,找到客栈,还在床上颠鸾倒凤的两人就被所有人看了个正着。

    饶是修远严令不得外传,准备秘密将两人送回京城,可在场的人太多,消息还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了京城。

    皇家王爷与大家小姐的风流韵事,成了民间百姓津津有味的谈资,等修远和安郡王大败敌军三千里,带着定王和陆星迟回来时,朝野都传的沸沸扬扬了。

    一行人将至京城,陆星迟被太后的人牢牢的看住了,而杜恒也因渎职之罪,被暂时羁押了起来。

    不同于原剧的是,民间朝堂都一片哑然,再没有帮杜恒求情之流。桑榆早就和雁秋的父母谈过,因此雁秋的父亲这次也没有本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去给定王求情。

    是夜,桑榆和琳琅修远在月影下喝茶。桑榆还算淡然,琳琅眼睛都哭红了,修远脸上也不好看。

    “你们父亲的事,你们怎么看?”桑榆问道。

    修远握着茶杯,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愁思:“行兵打仗最忌情绪不稳,父亲满心都是陆小姐,这才吃了败仗。陆小姐又一意孤行逃到了战场之上,且不说女子不可擅入军营的条例,两人还做出那种事叫人撞见……“

    修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目光转向桑榆:“这事目前是不可能牵扯不到母亲了,父亲的朝堂路,想来也是要断了“

    琳琅的声音中还带着些哭腔:“爹爹都年近半百了,怎么还这般冲动,为着一个陆星迟,连我们这个家都不要了。如今爹爹下了大狱,陆星迟也被拘在宫里,这件事可要怎么收场才好?“

    桑榆冷静的说道:“陆星迟的名声坏了,原本的那门亲事自然做不得数了。你们父王虽然有渎职之罪,但也罪不至死,修远此次大胜而归,圣上极有可能让修远接你们父王的班。”

    女子与人无媒苟合这样的事虽然少,但琳琅却也听过,昔日京中也有这样一位王家大小姐,与书生私奔,最后双双被家里人抓回。王家人认为穷书生有辱门楣,宁愿将王家大小姐沉塘也不愿让其下嫁,而那书生也被打断手脚扔到城外自身自灭。

    那时琳琅就知道,大家对女子是很苛刻的,她一定要爱惜自己的名声,以免落得个和王家大小姐一样的下场。

    思及此,琳琅竟奇异的觉得心有戚戚焉,她白着一张脸看向母亲和哥哥:“陆小姐也是糊涂,爹爹还能全须全尾的回来,但是为保全陆小姐的名声,太后……太后娘娘会不会赐死她?从前京中有位王大小姐……”

    桑榆摇摇头,“应该不会,这件事闹的太大了,陆星迟还是忠臣之后,等风声过了,太后和皇上应当会让她嫁入王府,以堵住悠悠众口。”

    修远和琳琅都沉默了,他们都不想陆星迟嫁入王府,可是……母亲说的对,只有这样,才能给父王和陆星迟的事蒙上一层遮羞布。

    “母亲……”琳琅担忧的看向桑榆,“女儿实在不愿你受这样的委屈。”

    桑榆摸摸琳琅的发鬓,笑道:“娘也不想受这委屈。”

    见她不怒反笑,琳琅和修远都觉得很奇怪,桑榆则看向修远,笑道:“你年及弱冠,应当可以建府别居了吧?”

    “可以。”修远答道,却还是不解其意。

    琳琅反应了过来,一把抓住桑榆的袖子,急切的说道,“娘……娘,别丢下我,别丢下我。”

    桑榆柔声说道:“琳琅,我意已决。”

    “娘今日去大牢里见过你们父王了。”桑榆眼睛都不眨的撒谎,“他决意不肯陆星迟做妾,逼急了竟然要以平妻之礼娶陆星迟。娘决计不能受这奇耻大辱。与你们父王和离,和修远住,也好过在王府日日看见你们父亲和陆星迟。”

    修远此刻才明白母亲的意思,虽然心下震动,但他只思索了片刻,便回答道:“此前母亲给儿子的院子,儿子一直派人打理着,母亲若是不嫌弃,儿子便带着母亲去那里暂住,日后儿子再给母亲换座大院子。”

    桑榆被他逗笑了:“你肯接纳母亲就很好了,母亲怎会嫌弃。”

    修远也对着母亲安慰似的笑了一下:“母亲说哪里的话,此次是父亲做的太过,儿子若不护着母亲,便是负了母亲多年的养育之恩。”

    见哥哥和娘亲都表了态,琳琅沉吟片刻,也表态道,“母亲,哥哥,你们可不能抛下我,我也不愿意再见到陆星迟。”

    说动了儿女,桑榆松了一口气,“明日我自回去面见太后娘娘,朝堂之上,修远求一求圣上。“

    “是。“修远恭敬的应了。“此番儿子也有功劳,再加上爹到底身份摆在那里,应当不难办,只是委屈了母亲。”

    “不委屈。”桑榆笑着拍拍修远的肩膀,“你做的很好,娘以后不是王妃之尊了,可还等着你的诰命呢。”

    “娘放心,儿子一定给娘挣来体面。”修远保证道。

    第二天一早,桑榆就赶去了宫中。

    为着陆星迟的事,太后这几日也烦心不已,桑榆来了,总算有个商量的人了。因而梨纷一将桑榆引入内室,太后便开门见山:“雁秋,你来的正好,坐,我们来谈一谈定王和陆星迟的事。”

    桑榆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又请罪道:“妾身有罪,说起来,还是妾身没有照顾好征南将军的遗孤。”

    “此事不能怪你,若说不对,哀家也有不对的地方,若不是哀家没能看住她,也不会叫她做出这种丑事来。”提起陆星迟,太后脸上闪过一丝嫌恶,示意桑榆坐下。

    桑榆这才坐到一旁。

    太后把皮球又踢给了桑榆:“雁秋,你是定王妃,你说说,此事当如何处置。”

    桑榆也不推辞,直截了当的说:“陆小姐到底是忠臣遗孤,眼下叛军不断作乱,正是用人之际,此事处理不好难免寒了人心。妾身想,为今之计,唯有让陆小姐嫁给王爷为正妻,方能堵住悠悠众口,遮一遮这些荒唐事。”

    “正妻?”太后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那你……”

    桑榆复又跪下,不卑不亢的说道:“修远已经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可单独建府,妾身愿意和王爷和离,和儿子居住。“

    太后微微皱起眉头:“你可是心里有怨?“

    桑榆脸上露出了些愁苦之色:“太后娘娘,实不相瞒,妾身已经恨过了怨过了。昨日妾身去瞧王爷,他都处于那种境地了,还和妾身说,他只能爱一个人,心里的位置已经给陆星迟占满了,没有我的位置了。他甚至还想和迎娶陆星迟为平妻,出府另过。妾身想,与其让他带着陆小姐出府惹人闲话,不如我自己体面点和离,也能保全皇家的颜面,保全征南将军身后的声名。“

    说着,桑榆的面容染上了几分苦涩:“何况妾身还有两个孩子,不能不为他们打算。“

    搬出孩子的由头,太后便多信了几分,怜惜道:“你这是何苦呢。”

    桑榆再拜道:“妾身心意已决,请太后娘娘成全。”

    “罢了,就依你吧。谁让她偏做下了这等事情,不仅伤了皇家的颜面,还叫征南将军难堪。”太后怜惜的看向桑榆,沉吟片刻,安慰道,“雁秋,你放心,哀家不会委屈了你。”

    桑榆疑惑的看向太后,太后却并未多说,只笑道:“你且去吧,哀家会和皇帝商量,放定王回府,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

    梨纷姑姑亲自送了桑榆出去,桑榆并未多问,梨纷也私底下悄悄的安慰了她两句,让她回府等消息。

    太后说不会委屈了她,那再不济也会赏赐些金银财宝,桑榆不去多想,一身轻松的往宫墙外走去。不等她到轿前,便迎面撞见了许乘月。

    “娘娘留步。”许乘月径直上前。

    幸好今天带的人是云乔,桑榆瞪了许乘月一眼,往墙根底下走了几步。

    “乘月又不是洪水猛兽。”许乘月跟了上来,“娘娘何必如临大敌。”

    瞧见对方故意做出一脸无辜的茫然之状,桑榆越发气不打一处来,凶巴巴的说道:“天子脚下,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就这样上来与我说话,你的仕途不想要了?”

    “娘娘恕罪,乘月只是担心,三日后的梨园之约,娘娘又爽约。”

    “我何时爽……”看到许乘月一脸失落的样子,虽然知道此人十有八九是在演戏,但桑榆还是忍不住软了声气,“我会来的。”

    许乘月的眼睛亮了亮:“那乘月就在畅春园恭候夫人大驾了。”

    桑榆无意与许乘月多纠缠,便没有纠正他的称呼,“你是来办差的吧,快去吧,别误了时辰。”

    也不知许乘月脑补了什么,脸上的笑容越发熠熠生辉:“谢谢夫人关心,乘月先告辞了。”

    如此,桑榆才得以脱身,快步朝着轿夫的方向走去,走出好远,背后许乘月的眼神依然如芒在背。

    “桑桑干嘛对他那么好声好气啊。”小铃铛在桑榆的意识里酸溜溜的说道。

    桑榆立马反驳:“权宜之计,权宜之计,他那个浑人,万一在宫墙外发起疯来,咱们的任务就别想好好收尾了。”

    “你骗喵,喵都感觉到了,桑桑心老软了。”小铃铛不依不饶道。

    桑榆噎了一下,半晌,才说道:“是,我是对他挺好奇的,但是高级程序嘛,你说过的,很危险的。我就去同他道个别,免得他纠缠雁秋,然后我们就光速脱离这个世界。”

    为了堵住小铃铛的话头,桑榆赶紧从轿子夹层里摸出一个油布纸包:“小鱼干吃不吃,我们脱离这个世界后,就没机会啦。”

    小铃铛果然被吸引,解除意识绑定模式跳出来,一心一意的吃小鱼干。

    当晚,杜恒就被放了回来,桑榆连夜起草了和离书并一封关乎铺面庄子分成的契书,第二天一早便直奔横戈院。

    还没进门,就听见杜恒在和亲眷说话。

    “王爷,你别担心了,陆小姐在宫中不会有事的。”

    “怎么会没事,她一回来就被太后的人带走了扣在宫中,音信全无,唉——都是我无用。”

    桑榆可不想听杜恒的墙根,她敲了敲门提示杜恒,随后就径直走了进去:“王爷想见陆星迟,好说,找我啊。”

    杜恒昨日回来,是筠芸张罗着打水伺候的,此刻见到妻子,他内心一直逃避和愧疚的事情又被摆到了明面上。

    只是这点子愧疚和陆星迟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因此杜恒面色沉沉的问道:“雁秋,你来做什么?你别想拦我,我一定要娶……”

    桑榆懒得听杜恒发疯,拿出那封放妻书,打断了他,“只要你签了这个,太后娘娘就会给你和陆小姐赐婚。”

    杜恒狐疑的接过了那封放妻书,粗粗过目了一遍,便惊怒交加的看向桑榆:“雁秋,夫妻二十载,你怎么……怎么这般无情?”

    桑榆柳眉倒竖:“我无情?你和陆星迟无媒苟合,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不这样做,你让天家、征南将军还有我们王府的颜面往哪搁?你考虑过我和孩子们吗?你考虑过这些吗?你只在乎你的真爱。夫妻十几载,杜恒你记清楚,是我还没要你赔我的十几年时光呢,你还想和我谈夫妻情深,可笑。”

    陆星迟入府以来,杜恒就没得过妻子的好脸色,现下被妻子一吼,顿时冷静了下来,闭嘴不说话了。他不傻,很显然,只有这样才能平息天家的怒火,才能保全陆星迟的名声。

    桑榆见他镇定下来了,也缓和了语气把契书递给杜恒:“按本朝律法,和离后,我会带回我所有的嫁妆,以往你官场上人情往来用过的我的嫁妆,都在这账簿上,我都折成你我名下的铺子,你过目下,没意见的话,这契书上的铺子都归我。孩子们也大了,无牵无挂,你我恩断义绝,永不相见。“

    这话说的有点重,杜恒心底多少勾起了些酸楚,他拿着那封和离书,怔怔的看向桑榆。

    桑榆可不想和他依依惜别,不耐烦从珠画手里拿过笔递上前去:“你都说了真心都给了陆星迟,就不要再在这里和我演藕断丝连的戏码了,我看了恶心。“

    杜恒面孔一僵,讪讪的接过笔,盯着落款的“沈雁秋”三字愣了一会儿,才狠下心刷刷刷的签下了大名,将和离书和契书都递还,但桑榆去拿时,他却又不放手。

    桑榆询问的看去,杜恒脸孔惨白一片,迎着桑榆逼视的目光,他固执的不肯松手,死死盯着桑榆:“雁秋,真的要这样吗?你我夫妻多年,我从未想过要和你夫妻分离。”

    桑榆讽刺的一笑:“和离书都签了,王爷说这话不觉得太迟了。”

    杜恒想发怒,想大骂雁秋,可是他的心也疼的厉害,像是破了一个大口子一样。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已经很久没哭过了,可现下却觉得心底酸涩的厉害。

    “雁秋,其实,你可以留下来的。我……会迎星迟为平妻,但是我保证,管家权还是你的,你永远都是我的……正妻。”杜恒捏紧了和离书,“我们也有过恩爱日子的雁秋,那时我们刚成婚,一起游历河山,这些……这些你都忘了吗?”

    杜恒提起曾经,桑榆感觉属于雁秋的那颗心顿顿的疼。

    “王爷既然提起曾经。”桑榆冷笑了一下,“那我们便好好的说一下曾经。当年三皇子夺嫡失败,娴太妃自裁而亡,拼死保全了你。为了退出朝堂纷争,你急需找一位身世清白的妻子,以新婚的名义离开京城,可是京中又有谁肯嫁给你这个谋逆之臣的弟弟。只有我家,家底清白,我父亲又是新到京城赴任,无根无基,好拿捏。”

    桑榆直视着杜恒,“王爷觉得,当初我是自愿嫁入王府的吗?”

    杜恒的脸色一寸一寸的灰败了下去,是啊,当时母妃为他选中雁秋,随后便自裁而死。他不是没听母亲身边的宫人说过,雁秋当时已有婚约在身。

    当时他是怎么想的呢,他在想,他对不起那个叫雁秋的女子,婚后他会弥补他的。

    可是现在他又做了什么呢?他和雁秋,怎么走到现在这一步了呢?明明雁秋也曾是他想要真心以待的姑娘。

    杜恒的手脱力了,桑榆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拿着和离书和契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