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各奔前路
司徒元修一觉醒来，便看到无面正在盘腿运功，昨日坏掉的面具不知他用什么东西粘好了，正戴在脸上。
“小友昨夜睡得还好？”无面头也不抬地问道，声音平和冷静，看来已经恢复正常。
司徒元修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尘土，拱手道：“前辈，早”
“前辈？”
“前辈真气已练至化气为冰的境界，实在是世间少见，当然称得上是武林前辈。只是不知前辈修炼的是哪门武功？”
“记不得了”
这回答也在司徒元修意料之中。
无面又开口说道：“我自从有记忆时便一身冰冷真气，而且身上还中了严重火毒，每天都运气降温减少痛苦，不知不觉全身真气越来越冷，便成了这个样子。”
“晚辈只听说过三百年前有人练成了寒冰真气，当今武林有此真气的却一个都没有，寒冰真气也几乎成了玄而又玄的传说。前辈失去记忆之前一定有奇遇。”
无面冷哼一声：“奇遇？真气化作寒气，每晚都冻得睡不着觉，三伏天也要烤火取暖，这算什么奇遇”
司徒元修其实本想求无面教自己寒冰真气，可他既然记不起之前的事情，修炼方法自然也无法教自己了。便起身拱了拱手，道：“前辈，多谢昨日相助，就此别过了”
“你要去哪里？”
“南少林不肯让我看《韦陀心经》，江湖广大，总会有更高深的武功，我要拜师学艺，总要练成天下无敌，杀尽倭寇！”
“我只当你昨日神志不清，你现在还是满心杀意吗”
司徒元修道：“昨日是我不太理智，可对倭寇的仇恨不会消灭，我已立志要磨炼自己武艺，荣贞里的惨状，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了。”
无面抬起头来，笑道：“好！这才是侠义之士，我若年轻十岁，也要随你去杀。你如果真有心修炼别派武功，我倒有个好去处。”
“什么好去处？”
“昨日我也说了，我去偷《韦陀心经》，是为了拿去跟第一楼交易，第一楼在中原已经开了十余年，十余年来，只怕将全中原的武林秘籍都收来了！”
司徒元修大喜：“当真？如果可以买下秘籍，那最好不过”
“哈哈哈！天真！收买了那么多秘籍，是与中原武林为敌，你觉得他们会承认？”
“那前辈是想？”
“当然是要你自己去偷了！”
司徒元修低头沉吟，虽然昨夜他一时冲动去偷经书，可是他读圣人书长大，若真要让他去偷，内心还是有些犹豫。
无面见他犹豫，说道：“大丈夫何作女儿态！你若愿意，我便带你去，你若不想，那就各奔东西吧！”
思绪片刻，司徒元修抬头道：“好，还请前辈带路！不知第一楼会将武功秘籍藏在何处？”
“嘿嘿，这个江湖上可很少有人知道，可如果他们藏东西，一定是第一楼老板的别墅，就在南京。”
“那前辈呢？不是要偷《韦陀心经》去给第一楼吗？”
“不去了，你我昨日那么一闹，南少林早就把心经藏起来了，去了也没用，我再去一趟南京第一楼，让他们换个条件。”
司徒元修心道：“能回一趟南京，正好，不知莹莹回家了没有。”
南京，镇远镖局西厢房。
韩莹莹身穿长裙，正在院内舞剑。
韩莹莹是家里独苗，从小就养成独立好强的性格，十岁时便缠着她三叔要学功夫，可镖师功夫都是行走江湖保命用的，又糙又不好看，韩莹莹不学。三爷被闹得没办法，只好请了云游到南京的峨眉派青衣子教了她一个月功夫，韩莹莹悟性极佳，又缠着家里镖师卢安练习，七年下来，一套峨眉剑法练得是有模有样。
这几日韩莹莹心中忧郁，就在院中舞剑解闷，韩莹莹生的天姿国色，这一舞真如仙子下凡一般，眉心轻颦，又有如西施浣纱。哪怕同是女子的诸位丫鬟，也忍不住在一旁看得呆了。韩莹莹每耍完一招，便招来丫鬟们一阵喝彩。
一招“织女拜月”出手，韩莹莹的剑斩下了花圃中一朵杜鹃花，看着地上这朵白中泛红的花朵，韩莹莹脑中又浮现出沈剑秋呆呆傻傻害羞脸红的模样，眉头一紧，提剑便将花劈成两半，心里抑郁难平，把剑一扔，抱膝蹲在地上，两眼泛红，眼看就要哭出来，沈剑秋一去六天，一点音讯也没有，自己已经不怪他搂着别的赤身女子，他反倒一句道歉也没有，消失的无影无踪，想到此处，无尽委屈涌上心头。
一旁的众丫鬟见状，纷纷围了上来，韩莹莹有了心上人的事已在丫鬟中传遍，也都知道小姐这几日为何郁闷，众丫鬟七嘴八舌，各种哄劝。
“呸，谁在想那傻子！”韩莹莹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他几时回来关我什么事，永远不要找我最好！”说罢便转头走上秀楼，回到自己闺房。
一关上门，韩莹莹泪水止不住流了出来，趴在桌上埋头啜泣。
过了好一会儿，韩莹莹下定决心，起身将床下藏着的男装找了出来，一边换衣一边自言自语：“好！你不来找我，我就去找你！”又找出那双白色长靴穿上：“找到你就揍你一顿，然后再不相见！”
整理好衣服，韩莹莹开门要走，在门口又犹豫了一下，来到梳妆台，从盒子里取出沈剑秋的玉佩放入怀里。
韩莹莹蹑手蹑脚下了秀楼，穿过花圃，正要翻墙出去，忽然听到背后一声男子声音：“大小姐，你这是要去哪？”
韩莹莹转头一看，只见西厢房链接别院的门洞处，正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
“卢安大哥，我，我闷得慌去街上逛逛。”
这男子正是卢安，十五年前的年轻人，如今已是镇远镖局一等镖师。原来丫鬟们见韩莹莹状态有异，猜到小姐又要离家出走，三爷这几日不在家，便去通知了卢安。
卢安看着韩莹莹长大，对这大小姐性格再了解不过，笑道：“去街上逛逛？不去后门朝院墙走去干什么？还穿着男装？”
韩莹莹撅起嘴，撒娇道：“卢安大哥，求你别告诉我三叔好吗，我在家里憋得慌，三天，我三天就回来。”
“放你出去一天，三爷就能把我皮扒了。我知道你心情烦闷，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去走一趟镖？就去扬州，不远。”
韩莹莹眼中放出光芒，自己一直想看看走镖是怎么样的，一下把烦恼丢到九霄云外：“真的？你真的愿意带我？”
卢安叹了口气：“不带你怎么办，我要去送镖，我一走谁还看得住你，不如带在身边安全些。”
韩莹莹嘻嘻一笑：“就知道卢大哥最疼我。”
韩莹莹跟着卢安来到校场，几人已经将镖物装车，是五箱玉石，被绳子牢牢捆在镖车上。几个年轻镖师一看大小姐这副打扮，也是吓了一跳，纷纷将目光看向卢安。卢安道：“哥几个，小姐今天想出门走走，以后如果三爷没问，就不要跟他提起，知道吗？”其余镖师面面相觑，大小姐的任性名声早就在镖局传遍了，今天不知又闹哪样，只得拱手回道：“知道了”
家仆牵来韩莹莹的枣红宝马，一行人到了吉时，便喊起镖号子，上路了。
午时，沈剑秋与铃儿在客苑厅受了鲁王款待，正由仆人带着回客房。路上铃儿蹦蹦跳跳，而沈剑秋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无法自拔：鲁王朱颐坦，居然在席上收铃儿做了干妹妹！
“铃儿，算起来，你已经是郡主了。”
铃儿歪着头笑道：“是吗？那铃儿现在岂不是很厉害？”
仆人听到二人对话，赶紧说道：“二位贵客，鲁王殿下年轻，平易近人，可我朝王族并无认干亲的前例，再者干妹妹是不算皇亲国戚的，两位到了外面可不要乱说，免得给鲁王殿下添麻烦。”
铃儿看着沈剑秋吐了一下舌头。沈剑秋倒是松了口气，他可不想对铃儿三拜九叩的。
两人回到别院，各自回房歇息。沈剑秋一进房间便坐到床上调息，不知怎么的，鼠王梁通天明明说九转还魂丹只有一日药效，可现在是第三天了，浑身还是热的难受，唯有按丹炉功运气调息，才会稍稍缓解。沈剑秋只道是吃了解药压住了九转还魂丹药效，导致药力挥散缓慢。
调息了一个时辰，虽然那股炽热真气丝毫未减，但沈剑秋也开始慢慢适应了它的热度，甚至控制这股炽热真气游走全身穴道，还有一些舒服。
沈剑秋正在运功，听到有人轻敲客房房门。
“铃儿吗？门没关，进来就行了。”
房门开了一条缝，铃儿小小的脑袋钻了进来，看着沈剑秋一笑，才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沈哥哥，你在练功？”
“对啊，可能还是那个药丸的缘故，浑身燥热。”
“那要不要铃儿伺候沈哥哥洗澡？水温凉一点就不热了。”
沈剑秋收真气归于丹田，叹气道：“铃儿，说几百遍了不要把自己当奴婢。”
铃儿眨巴着一双大眼睛，说道：“不过是伺候洗澡而已啊。要不然铃儿就一起洗，你也帮铃儿搓背，那咱们就扯平了。”
沈剑秋差点真气窜出走火入魔。揉着太阳穴说道：“铃儿，你到底有没有男女观念啊，以前你身边没有同龄男子吗？”
“铃儿从小就跟着第一楼那个主人，只见过女子”铃儿一根手指摸着嘴唇回忆：“啊对了，还有个小厮，不过他比铃儿还小，偶尔才说一句话。”
沈剑秋沉默了，从小被卖到第一楼，一辈子伺候别人，约束在一个小小院子里，这是一种什么生活啊，沈剑秋问道：“铃儿你家是哪里的？”
“日本啊”
“这我知道，日本哪里？”
“不知道”
“那你还记得你爸妈吗？”
“铃儿有妈妈，爸爸在外面很少回家，只有铃儿8岁时回过一次家，妈妈却把我赶出门，不让我见”
沈剑秋心里想：“一定是夫妻感情不好”又问道：“然后呢，你还记得什么吗？关于你——到第一楼之前的事。”
铃儿想了想，说道：“不记得啦，铃儿8岁那年，妈妈见过爸爸后不久就失踪了，然后铃儿就被送到第一楼了。”
“失踪了？”
铃儿低下头：“嗯”
“哦”沈剑秋突然想到一件事，又问：“送到第一楼？你不是被掳来的？”
“没有啊，小时候的事情记不起了，但铃儿是被亲戚送过来的。”
“哦”沈剑秋不再追问，原来铃儿是无依无靠，就被亲戚给卖了。
两人正在聊天，一个仆人进到客房院内，站在门口说道：“两位贵客，鲁王殿下已经安排好了客船送你们回苏州了，殿下让我转告两位，今晚要接待朝廷的官员，正在准备，就不再相送了。”
沈剑秋拱手道：“多谢鲁王殿下，那我们马上收拾一下。”
“沈哥哥，现在就要走吗？”
“当然啦，我要赶紧去苏州等着两位哥哥，最好有时间去把大哥也接过去。”
铃儿乖巧的点了点头，回房收拾行李去了。
终于要去接两位大哥了，这一路虽然遇到不少波折，但总算救下了他们，也不知大哥赤面鬼现在如何了，沈剑秋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欢快地哼着小曲。
“小友昨夜睡得还好？”无面头也不抬地问道，声音平和冷静，看来已经恢复正常。
司徒元修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尘土，拱手道：“前辈，早”
“前辈？”
“前辈真气已练至化气为冰的境界，实在是世间少见，当然称得上是武林前辈。只是不知前辈修炼的是哪门武功？”
“记不得了”
这回答也在司徒元修意料之中。
无面又开口说道：“我自从有记忆时便一身冰冷真气，而且身上还中了严重火毒，每天都运气降温减少痛苦，不知不觉全身真气越来越冷，便成了这个样子。”
“晚辈只听说过三百年前有人练成了寒冰真气，当今武林有此真气的却一个都没有，寒冰真气也几乎成了玄而又玄的传说。前辈失去记忆之前一定有奇遇。”
无面冷哼一声：“奇遇？真气化作寒气，每晚都冻得睡不着觉，三伏天也要烤火取暖，这算什么奇遇”
司徒元修其实本想求无面教自己寒冰真气，可他既然记不起之前的事情，修炼方法自然也无法教自己了。便起身拱了拱手，道：“前辈，多谢昨日相助，就此别过了”
“你要去哪里？”
“南少林不肯让我看《韦陀心经》，江湖广大，总会有更高深的武功，我要拜师学艺，总要练成天下无敌，杀尽倭寇！”
“我只当你昨日神志不清，你现在还是满心杀意吗”
司徒元修道：“昨日是我不太理智，可对倭寇的仇恨不会消灭，我已立志要磨炼自己武艺，荣贞里的惨状，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了。”
无面抬起头来，笑道：“好！这才是侠义之士，我若年轻十岁，也要随你去杀。你如果真有心修炼别派武功，我倒有个好去处。”
“什么好去处？”
“昨日我也说了，我去偷《韦陀心经》，是为了拿去跟第一楼交易，第一楼在中原已经开了十余年，十余年来，只怕将全中原的武林秘籍都收来了！”
司徒元修大喜：“当真？如果可以买下秘籍，那最好不过”
“哈哈哈！天真！收买了那么多秘籍，是与中原武林为敌，你觉得他们会承认？”
“那前辈是想？”
“当然是要你自己去偷了！”
司徒元修低头沉吟，虽然昨夜他一时冲动去偷经书，可是他读圣人书长大，若真要让他去偷，内心还是有些犹豫。
无面见他犹豫，说道：“大丈夫何作女儿态！你若愿意，我便带你去，你若不想，那就各奔东西吧！”
思绪片刻，司徒元修抬头道：“好，还请前辈带路！不知第一楼会将武功秘籍藏在何处？”
“嘿嘿，这个江湖上可很少有人知道，可如果他们藏东西，一定是第一楼老板的别墅，就在南京。”
“那前辈呢？不是要偷《韦陀心经》去给第一楼吗？”
“不去了，你我昨日那么一闹，南少林早就把心经藏起来了，去了也没用，我再去一趟南京第一楼，让他们换个条件。”
司徒元修心道：“能回一趟南京，正好，不知莹莹回家了没有。”
南京，镇远镖局西厢房。
韩莹莹身穿长裙，正在院内舞剑。
韩莹莹是家里独苗，从小就养成独立好强的性格，十岁时便缠着她三叔要学功夫，可镖师功夫都是行走江湖保命用的，又糙又不好看，韩莹莹不学。三爷被闹得没办法，只好请了云游到南京的峨眉派青衣子教了她一个月功夫，韩莹莹悟性极佳，又缠着家里镖师卢安练习，七年下来，一套峨眉剑法练得是有模有样。
这几日韩莹莹心中忧郁，就在院中舞剑解闷，韩莹莹生的天姿国色，这一舞真如仙子下凡一般，眉心轻颦，又有如西施浣纱。哪怕同是女子的诸位丫鬟，也忍不住在一旁看得呆了。韩莹莹每耍完一招，便招来丫鬟们一阵喝彩。
一招“织女拜月”出手，韩莹莹的剑斩下了花圃中一朵杜鹃花，看着地上这朵白中泛红的花朵，韩莹莹脑中又浮现出沈剑秋呆呆傻傻害羞脸红的模样，眉头一紧，提剑便将花劈成两半，心里抑郁难平，把剑一扔，抱膝蹲在地上，两眼泛红，眼看就要哭出来，沈剑秋一去六天，一点音讯也没有，自己已经不怪他搂着别的赤身女子，他反倒一句道歉也没有，消失的无影无踪，想到此处，无尽委屈涌上心头。
一旁的众丫鬟见状，纷纷围了上来，韩莹莹有了心上人的事已在丫鬟中传遍，也都知道小姐这几日为何郁闷，众丫鬟七嘴八舌，各种哄劝。
“呸，谁在想那傻子！”韩莹莹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他几时回来关我什么事，永远不要找我最好！”说罢便转头走上秀楼，回到自己闺房。
一关上门，韩莹莹泪水止不住流了出来，趴在桌上埋头啜泣。
过了好一会儿，韩莹莹下定决心，起身将床下藏着的男装找了出来，一边换衣一边自言自语：“好！你不来找我，我就去找你！”又找出那双白色长靴穿上：“找到你就揍你一顿，然后再不相见！”
整理好衣服，韩莹莹开门要走，在门口又犹豫了一下，来到梳妆台，从盒子里取出沈剑秋的玉佩放入怀里。
韩莹莹蹑手蹑脚下了秀楼，穿过花圃，正要翻墙出去，忽然听到背后一声男子声音：“大小姐，你这是要去哪？”
韩莹莹转头一看，只见西厢房链接别院的门洞处，正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
“卢安大哥，我，我闷得慌去街上逛逛。”
这男子正是卢安，十五年前的年轻人，如今已是镇远镖局一等镖师。原来丫鬟们见韩莹莹状态有异，猜到小姐又要离家出走，三爷这几日不在家，便去通知了卢安。
卢安看着韩莹莹长大，对这大小姐性格再了解不过，笑道：“去街上逛逛？不去后门朝院墙走去干什么？还穿着男装？”
韩莹莹撅起嘴，撒娇道：“卢安大哥，求你别告诉我三叔好吗，我在家里憋得慌，三天，我三天就回来。”
“放你出去一天，三爷就能把我皮扒了。我知道你心情烦闷，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去走一趟镖？就去扬州，不远。”
韩莹莹眼中放出光芒，自己一直想看看走镖是怎么样的，一下把烦恼丢到九霄云外：“真的？你真的愿意带我？”
卢安叹了口气：“不带你怎么办，我要去送镖，我一走谁还看得住你，不如带在身边安全些。”
韩莹莹嘻嘻一笑：“就知道卢大哥最疼我。”
韩莹莹跟着卢安来到校场，几人已经将镖物装车，是五箱玉石，被绳子牢牢捆在镖车上。几个年轻镖师一看大小姐这副打扮，也是吓了一跳，纷纷将目光看向卢安。卢安道：“哥几个，小姐今天想出门走走，以后如果三爷没问，就不要跟他提起，知道吗？”其余镖师面面相觑，大小姐的任性名声早就在镖局传遍了，今天不知又闹哪样，只得拱手回道：“知道了”
家仆牵来韩莹莹的枣红宝马，一行人到了吉时，便喊起镖号子，上路了。
午时，沈剑秋与铃儿在客苑厅受了鲁王款待，正由仆人带着回客房。路上铃儿蹦蹦跳跳，而沈剑秋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无法自拔：鲁王朱颐坦，居然在席上收铃儿做了干妹妹！
“铃儿，算起来，你已经是郡主了。”
铃儿歪着头笑道：“是吗？那铃儿现在岂不是很厉害？”
仆人听到二人对话，赶紧说道：“二位贵客，鲁王殿下年轻，平易近人，可我朝王族并无认干亲的前例，再者干妹妹是不算皇亲国戚的，两位到了外面可不要乱说，免得给鲁王殿下添麻烦。”
铃儿看着沈剑秋吐了一下舌头。沈剑秋倒是松了口气，他可不想对铃儿三拜九叩的。
两人回到别院，各自回房歇息。沈剑秋一进房间便坐到床上调息，不知怎么的，鼠王梁通天明明说九转还魂丹只有一日药效，可现在是第三天了，浑身还是热的难受，唯有按丹炉功运气调息，才会稍稍缓解。沈剑秋只道是吃了解药压住了九转还魂丹药效，导致药力挥散缓慢。
调息了一个时辰，虽然那股炽热真气丝毫未减，但沈剑秋也开始慢慢适应了它的热度，甚至控制这股炽热真气游走全身穴道，还有一些舒服。
沈剑秋正在运功，听到有人轻敲客房房门。
“铃儿吗？门没关，进来就行了。”
房门开了一条缝，铃儿小小的脑袋钻了进来，看着沈剑秋一笑，才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沈哥哥，你在练功？”
“对啊，可能还是那个药丸的缘故，浑身燥热。”
“那要不要铃儿伺候沈哥哥洗澡？水温凉一点就不热了。”
沈剑秋收真气归于丹田，叹气道：“铃儿，说几百遍了不要把自己当奴婢。”
铃儿眨巴着一双大眼睛，说道：“不过是伺候洗澡而已啊。要不然铃儿就一起洗，你也帮铃儿搓背，那咱们就扯平了。”
沈剑秋差点真气窜出走火入魔。揉着太阳穴说道：“铃儿，你到底有没有男女观念啊，以前你身边没有同龄男子吗？”
“铃儿从小就跟着第一楼那个主人，只见过女子”铃儿一根手指摸着嘴唇回忆：“啊对了，还有个小厮，不过他比铃儿还小，偶尔才说一句话。”
沈剑秋沉默了，从小被卖到第一楼，一辈子伺候别人，约束在一个小小院子里，这是一种什么生活啊，沈剑秋问道：“铃儿你家是哪里的？”
“日本啊”
“这我知道，日本哪里？”
“不知道”
“那你还记得你爸妈吗？”
“铃儿有妈妈，爸爸在外面很少回家，只有铃儿8岁时回过一次家，妈妈却把我赶出门，不让我见”
沈剑秋心里想：“一定是夫妻感情不好”又问道：“然后呢，你还记得什么吗？关于你——到第一楼之前的事。”
铃儿想了想，说道：“不记得啦，铃儿8岁那年，妈妈见过爸爸后不久就失踪了，然后铃儿就被送到第一楼了。”
“失踪了？”
铃儿低下头：“嗯”
“哦”沈剑秋突然想到一件事，又问：“送到第一楼？你不是被掳来的？”
“没有啊，小时候的事情记不起了，但铃儿是被亲戚送过来的。”
“哦”沈剑秋不再追问，原来铃儿是无依无靠，就被亲戚给卖了。
两人正在聊天，一个仆人进到客房院内，站在门口说道：“两位贵客，鲁王殿下已经安排好了客船送你们回苏州了，殿下让我转告两位，今晚要接待朝廷的官员，正在准备，就不再相送了。”
沈剑秋拱手道：“多谢鲁王殿下，那我们马上收拾一下。”
“沈哥哥，现在就要走吗？”
“当然啦，我要赶紧去苏州等着两位哥哥，最好有时间去把大哥也接过去。”
铃儿乖巧的点了点头，回房收拾行李去了。
终于要去接两位大哥了，这一路虽然遇到不少波折，但总算救下了他们，也不知大哥赤面鬼现在如何了，沈剑秋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欢快地哼着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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