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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县里衙役

    蓝天之下,白云寥寥。

    晒的滚烫的泥土,昂扬着欣欣向荣的青草,被一锄头一锄头的翻起勾拉到田垄上,陈安平紧跟着踩在这新露出的红泥之上。

    陈安平杵着锄头,摸了摸胸口,感受到那一跳一跳的轻微震动,他知道这里应该算是可以开垦新地的地方,饿了这么多年,摸爬滚打的了解一些东西。

    这青腰乡耕地是有限,有着大概的范围。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不想去了解原因,现在的追求就是吃饱肚子。

    陈安平根据之前走遍的现有的耕地及菜地,那都是胸口会有震动,而一旦没有了震动,就意味着是不可开垦的荒地。这块地是他找了好久还未被开垦还胸口带有震动的地方。

    他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测算出可开荒地区的,但这就是陈安平测量可耕作范围的方法。

    或许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独有礼物吧!想到这也是有点小开心呢!

    摇了摇头,清醒了一下,脱离幻想。望着自己开出的六垄地,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这样应该能少饿肚子了,减轻家里负担。所见这一垄地宽半米左右,长五六米不等,俨然要种上一片蔬菜瓜果的样子。

    陈安平擦了擦汗,不敢再浪费时间,连忙从簸箕里拿出韭菜苗,用锄头在垄上首尾部分松了松土,直接上手挖出小洞,有间隔的栽种上去,围绕着韭菜苗填土,拍了拍,不紧不松。

    手伸进口袋里摸出粗布包裹的种子,一行三个小窝,每个小窝一到两个种子,再给上点干燥的牛粪,树影不动,虫鸣意躁。

    等到所有种子和菜苗种下,陈安平才缓了口气,悠悠的提着木桶到水沟里打满,一点一点的用着竹筒给菜地浇水。

    看着夕阳西下,陈安平摸着早上就吃了一小碗野菜拌粥扁扁得肚皮,赶忙收拢起早就捡好的树枝,绑成两把,再用藤蔓连起来,搭在牛背上,双手一撑,亦是坐到了牛背上。

    “走喽!该回家了,大黄!”陈安平右手拍了拍牛屁股。

    大黄慢悠悠的走在回家的小路上,一边舌头一搅吃着两边的青草,一边尾巴甩着驱赶蚊蝇。

    望着那只被吃了娇嫩地方的青草,陈安平笑了笑,手上用藤蔓编织着一个装东西的篮子,一边拔下一些狗尾巴草,折一些草蚂蚱一类的东西。

    “小淑,小柲,你两怎么站在门口?”陈安平向着自己两个妹妹打招呼,这两娃五六岁的样子,却瘦的没有该有的婴孩可爱样子。

    “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陈安平拿出采的野果和两个鸟蛋。

    “赶紧吃了,小心别被另外两个家伙给抢了。来,张嘴!”陈安平看着她两只是往兜里拿,直接敲碎了喂给她两。再把剩余的野果放到他两小手上。

    “阿爷说,看见你回来了,让哥哥你赶紧进屋,有事跟你说呢?”安淑吞咽了下去,舔了舔嘴角,看着陈安平眨了眨眼睛。

    “嗯嗯!”安柲努力的把手上的小野果塞进嘴里,努力吞咽完,擦了擦嘴角,舔干净小手,也是跟着点头应道。

    “阿爷今天回来这么早的嘛?小淑呀,你知道是有什么事嘛?”陈安平摸了摸安淑的头,一脸微笑。

    “不知道呢,阿爷脸色不太好呢!看起来我有点怕怕的!”安淑一脸童真的样子。“好像是因为大父来了,不知道给阿爷说了什么。”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小淑了,赶紧进屋去自己房间去哦!”陈安平闪了一下眼皮。

    陈安平推开大厅的门,拉着这两娃,让她们进自己的房间。

    “阿爷,我回来了!”陈安平推开门便是看见一家子都在,阿爷铁青着脸。其余几个家伙齐齐盯了过来。在这地方,阿爷是父亲的称呼,大父便是爷爷的称呼。

    阿爷名陈拭示,现共有五子,老大陈安华,岁二十,族排名四十六,已结亲,未分家。老二陈安录,岁十六,族排名六十一,未婚。老三便是陈安平了,岁十一,族排行八十三,老四陈安立,岁九,老五陈安络,七岁。

    “老三,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陈拭示看着陈安平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话语中透露着毋庸置疑的语气。

    “阿爷,到底什么事啊?出什么事了嘛?”陈安平心里隐隐的有不好的感觉,又不知道会是什么不好的事需要他顶上。

    陈安平走了过去,几人又沉默片刻。

    “县里最近民壮班缺了不少人,摊派到乡里便有二十四人,我们腰后村也是被指派了两个指标,这次民壮班的缺额轮到了你大父跟青阳名下。”陈拭示说到这便自动停了下来,不愿继续说下去。

    民壮班,顾名思义,便是给县衙服役的民壮,既是服衙役,便不可能有俸禄之类的东西,免费为县衙做事,有的县衙还需要民壮自带干粮,生死自负。这百草县还好,早晚都有一餐,虽然仅仅是让人饿不死的量!

    不管怎么说,服役是致死率最高的事情,但草民又如何反抗的了呢?

    回想起关于民壮班的传闻,陈安平心情很是不好,脸色有些惨白。

    “阿爷,大父名下这么多子孙,怎么就会轮到您头上呢?不会又是看您老实,要您承担义务吧!怎么样也该轮到他们承担了吧!”陈安平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啪!”陈拭示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陈安平心神一跳,仿若被震慑住一般,安静了下来。

    “你大父岂是容你置喙!”陈拭示像是被触犯了什么似的。

    “这事落到我们家也是没办法!你阿爷求了好久都没用,都怪阿娘没本事!”陈王氏,本名王露圩,擦着不断落下眼泪期期艾艾的说着。

    陈安平望向了大哥陈安华。

    “老三,你侄儿才满周岁,你大哥要是离开了我们娘两还怎么活呀!”陈安华没说话,大嫂便开口说了。

    陈安平眼睛顺着看向了二哥陈安录。

    “老三,不用看了,你是最合适的了,你现在长的快跟我一样高了,根本就看不出来啥区别。大哥快要分家了,阿爷年龄又大了,而我是家里重要的劳动力了,缺了我这些弟弟妹妹又怎么办?”陈安录叹了口气的说道。

    “你们早就讨论好了是我。既然如此,又跟我有什么商量的了!”陈安平闭上了眼睛,回想着这挣扎求活的十几年,没有这个家或许他早早就没了命吧!

    就当是补偿了,去服役又不一定人肯定没了!陈安平认命似的挣开了眼睛。

    “好,我去!”陈安平定了定心,说不定这也是改变人生的一条路呢,只是伴随着危险。做什么事没有风险,只是或大或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