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收网（一）
蒋楠依旧惬意，煮酒喝茶看戏听曲一样都不落下。
李黎见此情况有些糟心，感到这个事情似乎不大寻常。这群混迹于人群的江湖人士，有几个他倒认得，其中不乏与当下几大门派关系紧要的人物。御眞派掌门的师兄莫煜，东垣派掌门之子魏溱，玄翊派掌门的师叔穆闵在江湖中都闻名遐迩。若单论这几位，他还不能确定他们背后的主子是谁，然看见程跃的那一刻，就晓得竟是大名鼎鼎的端亲王亲自前来了。这个事情就更出乎了他的意料。
李黎思量片刻，忍不住抢了蒋楠刚煮好的茶，心事重重地问：“我们就这样干等着？”
蒋楠正在茶楼听着台上小姑娘唱曲，茶壶被李黎拿了去，就抓起一把瓜子嗑起来。李黎把桌上摆着的瓜子也一并给端了，又说：“你倒是不着急。”
蒋楠用眼角撇了他一眼，抬手间就把茶壶抢了过来，径自满了一杯，又把目光移到台子上，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茶，说道：“螳螂都还没到，来了只黄雀，你着急个什么劲——唔，唱得好！”
很快，蒋楠口中的螳螂便如约而至。这个人，大约化成灰，李黎也认识——薛卿。他没想到，兜兜绕绕这么大一圈，薛卿竟是这只螳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螳螂和黄雀都出现了，那只蝉，他即使脑子再不好使，也大约猜出是谁了。他觉得这个局，布得有些大。
李黎单膝跪在殷殊面前，眼前的这个局面，他晓得，螳螂和黄雀，最后都折在了蝉布下的网子里。能追随殷殊这样武功高又有筹谋的主子，李黎连腰板也挺得更直了。
这群江湖客卿早就做好了浑水摸鱼的打算，端亲王被擒，王府死士被绞，局势乱成这样，他们这群客卿自当作鸟兽散，哪里来的回哪里去。突然听李黎如此一问，顿时如临大敌，生怕被搅和进去，一时没了声音。其中有些客卿既在江湖上有些名号，又背靠朝廷这颗大树好乘凉，心思本来就多，现在更是各怀鬼胎，各自做着打算。当然，其中也包括了一部分不太圆滑的，尤其还有玄翊派掌门的师叔穆闵这样有点辈分的。李黎一句话砸下来简直就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穆闵手中的破山杖在胸前一个横扫，怒斥道：“殷府小儿真是好大的口气，怎么，难不成还想将我们这群江湖中人一起端了？”
李黎不动声色，只垂首听候殷殊下令。
殷殊回头看向穆闵，慢吞吞地说：“各方人士都已经身在局中，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自然就该有个说法。”
穆闵更是怒不可抑，破山杖一挥，狂道：“那就需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他身形一动，破山杖便向殷殊挥去。
殷殊站定纹丝不动，垂首待命的暗影武士已快速分为八列，手持宝剑，英气逼人，内力一潋，宝剑瞬间泛起银色光芒，刹是耀眼。
忽而红光一现，竟均在掌心划出一道血痕。宝剑染了鲜血，光芒更甚，转眼形成八条巨龙，盘旋于空中。
穆闵早已被如此浩荡的阵势给震慑住，收回破山杖，屏气凝神竖起屏障，生怕这八条巨龙会一涌而至，将自己击得粉碎。
“煞龙剑法？！”莫煜惊道。
“九龙聚首！没想到竟真的有此一说。”魏溱面色惨白，眺首凝望盘旋在空中的八条幻龙，有些气结。殷府此时实力，早已不是武林众派能及。所幸今日尚未出手便已局势明了，否则……想至此，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应该还有一龙……”穆闵怔怔而道，眼睛不觉瞟向殷殊。
殷殊掌心银光一闪，一条银龙冲天而起。八龙齐聚，忽然如光电般没入银龙之中。银龙狂啸一声，身体迅速膨胀，在地面隐出偌大的阴影。
“九龙聚首……九龙聚首……”穆闵呐呐自语。殷殊气候已成，手下众人皆会‘煞龙剑法’，放眼江湖，何人能及？！何人能敌？！
银色飞龙在天际盘旋数圈光芒才逐渐敛去，身形越渐变小，最终显出煞龙圣剑本体，回到殷殊掌中。
暗影武士的实力着实高得可怖，穆闵眼皮一跳，往后缩了缩不敢再跳出来逞强。只听一个声音道：“殷府的九龙聚首果然名不虚传，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彦翰闻声背脊一僵，顿时瞪大了眼睛，却见说话之人身着一身冰蓝色窄袖蟒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配朱红白玉腰带，披着一件白色大麾，风帽上的雪色狐狸毛夹杂着被卷落的簌簌雪花迎风飞舞，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直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低至尘埃。身后尾随一群带刀侍卫。
就是这个感觉，令彦翰又恨又畏。说话的人，正是他的兄长彦霆。彦翰眼下境况窘迫，便忍不住紧张起来，双手紧握成拳，即使再不甘心又能如何，成王败寇四字他素来比谁都懂得，这一次他输得一败涂地。
恭亲王彦霆的突然出现，在场的人又随着愣了一下，殷殊倒是一点也不吃惊，抱拳笑道：“恭亲王见笑了。”蒋楠嘴角扯了扯，眼睛一弯，漫步到了殷殊身后，随即也冲着彦霆抱了个拳说：“今日这小小庙堂上，竟来的都是大佛！”
彦霆亦抱拳，轻声细语地说：“蒋医仙，别来无恙呀。”然后，他的目光落在彦翰身上，慢慢悠悠地问道：“今日之事，不知殷少主作何打算？”
殷殊笑了笑，抛砖引玉：“尚未做打算，王爷可有高见？”
彦霆点点头，只是将目光在四下一扫，微微提高了一点音量，说道：“今日之事既牵扯上了江湖，亦与朝廷相关。江湖事自当江湖了，朝廷的事情本王以为还是应由王上定夺。殷少主以为如何？”
暗示不言而喻，殷殊侧了侧身，轻笑道：“理当如此。”
“殷少主海量。”彦霆话音落，随手一招，身后带刀侍卫立即一拥而上，就从程跃手中押过彦翰。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一旁不知如何动作的客卿身上，“本王还需几位英雄作证，还烦各位随本王去皇城一趟。”
众人心知肚明，恭亲王来得如此凑巧，神仙打架在场皆是看客，这场皇权之争亦在众人的见证中落下帷幕，胜负已定。
还能喘气的府上客卿，飞快地跟着恭亲王撤走，殷殊转过身来，看着蒋楠。
蒋楠目光闪了闪，咧着嘴笑了笑：“恭亲王这人还挺不错……”
殷殊微微挑挑眉，撇了他一眼，揭穿道：“是人不错还是给的银两不错？”
蒋楠就笑了起来，摸出一个瓶子丢给殷殊，“先吃两颗恢复内力。”他见殷殊乖乖吃下，才正经八百地说：“我的药很贵的。”
蒋楠的药，效果着实好，殷殊吃下两粒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内力便恢复了五成。他的外伤比较严重，十分触目惊心，好在之前服了止血的药，除了看起来惨以外，倒也没有什么大碍了。
李黎见他缓了过来，立即说道：“少主，回府的马车已备好了。”
感觉牵着的手动了一下，他垂眸，见韩施语有些恍神，低低问她：“你还想再留几日吗？”
韩施语张了张口：“哈尔克他……”一时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将头转过去，半晌道，“是他救了我。”
殷殊沉默地看着她，良久良久，才道：“我陪你送他回去。”
韩施语咬了咬唇，远望着寂静的一片雪白，点了点头。韩施语无声地将眼角的泪水抹去，经历过种种，才能在一夜之间长大成人。
殷殊回望蒋楠，忽然叹了口气，低声道：“你……走不走？”
蒋楠目光凝在很远处，是薛卿和小慧。他“哦”了一声，慢慢地抬起头来，望着渺茫黯淡的天光，说道：“我想留下来……看看。”
殷殊默默地看着他不言语。
须臾，只剩下蒋楠独自一人，带着一脸风霜站立在一片冰雪之中。
蒋楠痴痴地看了一会，笑了起来，忽然伸出一只手，一股强劲的掌风凌空而去，光芒一潋，小慧的尸身在他眼前化尘飘散。他凌空抓了一把，微微松开一点，就有粉末自他指缝中漏了出去。他眯起眼睛，心满意足地勾起了嘴角。他的手指不自觉地颤了颤，嘴角的笑意忽而变得有些苦，声音极低，轻轻说道：“薛卿，你不配和心爱的女人死在一起。我要你，生死皆不得圆满……”
“万般皆苦，唯有自渡。”他低声自语，说完转身便走。断作两截的幻幽蓝冰匕首黯淡无光丝纹密布，仿佛一碰便会破落碎裂。
哈廉见到殷殊带回已经绝了气息的哈尔克时，也终是没克制住眼眶中的泪水，一夜间看似老了不少，在送别他们之时脸上却始终挂着和蔼的笑容。韩施语与殷殊离开那天哈尔莎并未到场，只躲在礁石后面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独自泪流。
彦翰野心昭然若揭，当今圣上早已洞悉，只是念在血脉至亲之情再三容忍。而今人证物证俱在，拨乱反正以振朝纲势在必行，故下令彦霆三日之内将彦翰势力连根拔除，革除王爵，监禁秘牢，再无出狱之日。
李黎见此情况有些糟心，感到这个事情似乎不大寻常。这群混迹于人群的江湖人士，有几个他倒认得，其中不乏与当下几大门派关系紧要的人物。御眞派掌门的师兄莫煜，东垣派掌门之子魏溱，玄翊派掌门的师叔穆闵在江湖中都闻名遐迩。若单论这几位，他还不能确定他们背后的主子是谁，然看见程跃的那一刻，就晓得竟是大名鼎鼎的端亲王亲自前来了。这个事情就更出乎了他的意料。
李黎思量片刻，忍不住抢了蒋楠刚煮好的茶，心事重重地问：“我们就这样干等着？”
蒋楠正在茶楼听着台上小姑娘唱曲，茶壶被李黎拿了去，就抓起一把瓜子嗑起来。李黎把桌上摆着的瓜子也一并给端了，又说：“你倒是不着急。”
蒋楠用眼角撇了他一眼，抬手间就把茶壶抢了过来，径自满了一杯，又把目光移到台子上，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茶，说道：“螳螂都还没到，来了只黄雀，你着急个什么劲——唔，唱得好！”
很快，蒋楠口中的螳螂便如约而至。这个人，大约化成灰，李黎也认识——薛卿。他没想到，兜兜绕绕这么大一圈，薛卿竟是这只螳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螳螂和黄雀都出现了，那只蝉，他即使脑子再不好使，也大约猜出是谁了。他觉得这个局，布得有些大。
李黎单膝跪在殷殊面前，眼前的这个局面，他晓得，螳螂和黄雀，最后都折在了蝉布下的网子里。能追随殷殊这样武功高又有筹谋的主子，李黎连腰板也挺得更直了。
这群江湖客卿早就做好了浑水摸鱼的打算，端亲王被擒，王府死士被绞，局势乱成这样，他们这群客卿自当作鸟兽散，哪里来的回哪里去。突然听李黎如此一问，顿时如临大敌，生怕被搅和进去，一时没了声音。其中有些客卿既在江湖上有些名号，又背靠朝廷这颗大树好乘凉，心思本来就多，现在更是各怀鬼胎，各自做着打算。当然，其中也包括了一部分不太圆滑的，尤其还有玄翊派掌门的师叔穆闵这样有点辈分的。李黎一句话砸下来简直就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穆闵手中的破山杖在胸前一个横扫，怒斥道：“殷府小儿真是好大的口气，怎么，难不成还想将我们这群江湖中人一起端了？”
李黎不动声色，只垂首听候殷殊下令。
殷殊回头看向穆闵，慢吞吞地说：“各方人士都已经身在局中，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自然就该有个说法。”
穆闵更是怒不可抑，破山杖一挥，狂道：“那就需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他身形一动，破山杖便向殷殊挥去。
殷殊站定纹丝不动，垂首待命的暗影武士已快速分为八列，手持宝剑，英气逼人，内力一潋，宝剑瞬间泛起银色光芒，刹是耀眼。
忽而红光一现，竟均在掌心划出一道血痕。宝剑染了鲜血，光芒更甚，转眼形成八条巨龙，盘旋于空中。
穆闵早已被如此浩荡的阵势给震慑住，收回破山杖，屏气凝神竖起屏障，生怕这八条巨龙会一涌而至，将自己击得粉碎。
“煞龙剑法？！”莫煜惊道。
“九龙聚首！没想到竟真的有此一说。”魏溱面色惨白，眺首凝望盘旋在空中的八条幻龙，有些气结。殷府此时实力，早已不是武林众派能及。所幸今日尚未出手便已局势明了，否则……想至此，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应该还有一龙……”穆闵怔怔而道，眼睛不觉瞟向殷殊。
殷殊掌心银光一闪，一条银龙冲天而起。八龙齐聚，忽然如光电般没入银龙之中。银龙狂啸一声，身体迅速膨胀，在地面隐出偌大的阴影。
“九龙聚首……九龙聚首……”穆闵呐呐自语。殷殊气候已成，手下众人皆会‘煞龙剑法’，放眼江湖，何人能及？！何人能敌？！
银色飞龙在天际盘旋数圈光芒才逐渐敛去，身形越渐变小，最终显出煞龙圣剑本体，回到殷殊掌中。
暗影武士的实力着实高得可怖，穆闵眼皮一跳，往后缩了缩不敢再跳出来逞强。只听一个声音道：“殷府的九龙聚首果然名不虚传，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彦翰闻声背脊一僵，顿时瞪大了眼睛，却见说话之人身着一身冰蓝色窄袖蟒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配朱红白玉腰带，披着一件白色大麾，风帽上的雪色狐狸毛夹杂着被卷落的簌簌雪花迎风飞舞，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直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低至尘埃。身后尾随一群带刀侍卫。
就是这个感觉，令彦翰又恨又畏。说话的人，正是他的兄长彦霆。彦翰眼下境况窘迫，便忍不住紧张起来，双手紧握成拳，即使再不甘心又能如何，成王败寇四字他素来比谁都懂得，这一次他输得一败涂地。
恭亲王彦霆的突然出现，在场的人又随着愣了一下，殷殊倒是一点也不吃惊，抱拳笑道：“恭亲王见笑了。”蒋楠嘴角扯了扯，眼睛一弯，漫步到了殷殊身后，随即也冲着彦霆抱了个拳说：“今日这小小庙堂上，竟来的都是大佛！”
彦霆亦抱拳，轻声细语地说：“蒋医仙，别来无恙呀。”然后，他的目光落在彦翰身上，慢慢悠悠地问道：“今日之事，不知殷少主作何打算？”
殷殊笑了笑，抛砖引玉：“尚未做打算，王爷可有高见？”
彦霆点点头，只是将目光在四下一扫，微微提高了一点音量，说道：“今日之事既牵扯上了江湖，亦与朝廷相关。江湖事自当江湖了，朝廷的事情本王以为还是应由王上定夺。殷少主以为如何？”
暗示不言而喻，殷殊侧了侧身，轻笑道：“理当如此。”
“殷少主海量。”彦霆话音落，随手一招，身后带刀侍卫立即一拥而上，就从程跃手中押过彦翰。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一旁不知如何动作的客卿身上，“本王还需几位英雄作证，还烦各位随本王去皇城一趟。”
众人心知肚明，恭亲王来得如此凑巧，神仙打架在场皆是看客，这场皇权之争亦在众人的见证中落下帷幕，胜负已定。
还能喘气的府上客卿，飞快地跟着恭亲王撤走，殷殊转过身来，看着蒋楠。
蒋楠目光闪了闪，咧着嘴笑了笑：“恭亲王这人还挺不错……”
殷殊微微挑挑眉，撇了他一眼，揭穿道：“是人不错还是给的银两不错？”
蒋楠就笑了起来，摸出一个瓶子丢给殷殊，“先吃两颗恢复内力。”他见殷殊乖乖吃下，才正经八百地说：“我的药很贵的。”
蒋楠的药，效果着实好，殷殊吃下两粒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内力便恢复了五成。他的外伤比较严重，十分触目惊心，好在之前服了止血的药，除了看起来惨以外，倒也没有什么大碍了。
李黎见他缓了过来，立即说道：“少主，回府的马车已备好了。”
感觉牵着的手动了一下，他垂眸，见韩施语有些恍神，低低问她：“你还想再留几日吗？”
韩施语张了张口：“哈尔克他……”一时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将头转过去，半晌道，“是他救了我。”
殷殊沉默地看着她，良久良久，才道：“我陪你送他回去。”
韩施语咬了咬唇，远望着寂静的一片雪白，点了点头。韩施语无声地将眼角的泪水抹去，经历过种种，才能在一夜之间长大成人。
殷殊回望蒋楠，忽然叹了口气，低声道：“你……走不走？”
蒋楠目光凝在很远处，是薛卿和小慧。他“哦”了一声，慢慢地抬起头来，望着渺茫黯淡的天光，说道：“我想留下来……看看。”
殷殊默默地看着他不言语。
须臾，只剩下蒋楠独自一人，带着一脸风霜站立在一片冰雪之中。
蒋楠痴痴地看了一会，笑了起来，忽然伸出一只手，一股强劲的掌风凌空而去，光芒一潋，小慧的尸身在他眼前化尘飘散。他凌空抓了一把，微微松开一点，就有粉末自他指缝中漏了出去。他眯起眼睛，心满意足地勾起了嘴角。他的手指不自觉地颤了颤，嘴角的笑意忽而变得有些苦，声音极低，轻轻说道：“薛卿，你不配和心爱的女人死在一起。我要你，生死皆不得圆满……”
“万般皆苦，唯有自渡。”他低声自语，说完转身便走。断作两截的幻幽蓝冰匕首黯淡无光丝纹密布，仿佛一碰便会破落碎裂。
哈廉见到殷殊带回已经绝了气息的哈尔克时，也终是没克制住眼眶中的泪水，一夜间看似老了不少，在送别他们之时脸上却始终挂着和蔼的笑容。韩施语与殷殊离开那天哈尔莎并未到场，只躲在礁石后面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独自泪流。
彦翰野心昭然若揭，当今圣上早已洞悉，只是念在血脉至亲之情再三容忍。而今人证物证俱在，拨乱反正以振朝纲势在必行，故下令彦霆三日之内将彦翰势力连根拔除，革除王爵，监禁秘牢，再无出狱之日。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