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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书生

    什么是书生?书生为了什么?李铭于灯下求索,求而不可得,却想起了不知何时何人所做,而流传于学堂、学馆、学府学子之间的那一首铿锵有力的曲子词:《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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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生

    狂放狂妄,书生模样。

    半生游荡流浪,孤芳自赏孤傲不忘。

    却以英雄,不谋稻粮。

    惟愿山河无恙,诸夏煌煌屹立东方。

    不负希望,战斗一场。

    一腔孤勇逞强,生生死死岂可阻挡。

    我有梦想,请君勿忘。

    三生热血不凉,昂首前方书生模样。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我是英雄不服输不认命死亡。

    往圣何人,却还倔强,以生命燃燃红尘希望,不落下夕阳。

    不辜负不放弃抱负得偿,开万世太平民享安康。

    永世朝阳与月照亮,夜的黑和人海茫茫。

    谁的泪盈眶?白骨作战场,佳人空等在床!

    谁的心滚烫?英雄血不凉,厮杀以命相抗。

    书生意气命运多舛,不惧怕不恐慌,一腔孤勇向前方,不负此一生使命担当。

    我本书生,生来倔强,读书人万丈高梦想,不辜负希望;

    拼死向前闯,刺破苍穹争雨露阳光,普照四方,万物滋养。

    生命消陨,岂在死亡?

    一腔孤勇倔强,不辜负梦想。

    哪怕书生模样,踉踉跄跄;

    我骨头硬邦邦,一生挺直了脊梁。

    无悔无恨无遗憾死亡,葬我墓碑下暖暖夕阳,与花同哼唱:

    山高兮我故乡,诸夏煌煌兮威震四方!

    衣食无忧兮民皆小康,

    天大亮兮同沐浴朝阳,尽说道大同兮不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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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子激昂,情怀激烈。书生匹马去何之,只在苍生与社稷。

    夜凉无月,夜深有风。窗棂晃晃,如这个人间。

    李铭于灯下一再哼出《书生》调子,誓要给天捅一个窟窿,不止阳光,不止雨露。

    我本是书生,肩膀上生来扛有使命,不辜负梦想,不辜负希望。

    合一塘阿娇的坟前,几碟贡品,一盆灰烬。香烛燃的烟,飘摇往上,如在风尘。

    刘芷峦静静于一侧,不说话,李铭也不说话。

    如冬天白茫茫的雪沉默,如冬天光秃秃的树沉默。

    似乎有什么东西拨动了心神,李铭和刘芷峦都感受到了,却什么也找不到。只当做是风和关于她的忧伤。

    在李铭和刘芷峦看不见的所在,一个影子很像阿娇,在呼喊,急迫呼喊,却无人应答。

    百鸟归林,万山沉寂。那个影子出现了,白冠山雀飞过来,似乎和这个影子很熟稔,山雀叽叽喳喳,影子呜哩哇啦,乐在其中。

    然后,一鸟一影子,昂首向月,吸食莫名所在的精华。气息一丝丝再增长,神智一丝丝更清醒。山雀做什么,影子学什么,如出一辙。

    第二天,李铭亲自押送十几头牛、数十只羊、数十头猪,往蒲良堡而去。

    铁器作坊热火朝天,制弓作坊热火朝天,方圆数百里内的刀剑、弓箭,基本上都被合一塘垄断,因为合一塘打制的刀剑、弓箭价格更低、质量更好、售后服务更优。

    合一塘联防队人员更多了,不仅蒲良堡,几乎十分之一的沁北县戍堡、村落都加入了统购统销花脖子猪,在好几个地方设置了新的屠宰铺和育种场,需要更多的武力保护。而且,蒲良堡下面的村子几乎都申请了合一塘联防队联防联控保护,每年缴纳一定的钱粮,遇到兽类、土匪、兽人攻击,合一塘联防队有救援义务。

    数百个联防队员精神饱满,练习骑射,从草上飞那里缴获的二百多匹马帮了大忙。

    有了马,就有了快速投放战场能力。合一塘联防队的队员,即是作战人员,也是伙计,送货、护送、训练、打渔、狩猎都要参与,毕竟干活了才有钱,李铭肯定养不起数百个脱产人员。

    李铭又收了不少资质和品性都不错的记名弟子,传下第五版破军七杀修行法,再加上他凝练的壮血丹原液相助,再加上早先突破的徐瀚文、宁庆、庄子游三个嫡传弟子,帮着一起用真气引导打通任督二脉,很多人突破成为了武徒种子,修为蹭蹭蹭往上涨。暗地里又有好几个人突破为武徒,李铭他们一直捂着,八个武徒已经够扎眼了,再多几个那还不得翻天。

    但以李铭为首的这一帮人已经走上了良性循环路子,突破的武徒越多,帮助打通任督二脉的人越多。武徒种子越多,突破为武徒的人越多。

    风云一变,瞬间化龙。李铭能预感到那一天,徐瀚文能预感到那一天,宁庆、庄子游等能预感到那一天,很多很多融入其中的人都能感受到那一天。

    李铭不知道,徐瀚文、宁庆、庄子游三人瞒着李铭,另外还有一批武徒和武徒种子,来源颇为庞杂,替合一塘干了不少脏活,而且关键时候,杀出一支奇兵,说不定可以扭转乾坤。

    很快,李铭戍守蒲良堡三个月戍守期结束,加上戍守期间郡府、县府数次征调,武字营七队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不用再参与戍守,可以安心种地,可以安心干自己的事。

    武字营七队军卒各回各家,各种各地。

    李铭没有回到合一塘,回到了谷山村,当初那个院子,当初那间房子,当初那张床,当初那床被子,脱衣躺下,安然入睡。阿华卧在一旁,狗脸上面表情丰富,怀念之外,竟然还有担心,除了不能说话,阿华的智力和成年人的智力已经差不多,而且会狗爪子蘸墨写好多字。狗尚且如此努力,何况人呢,不拼一把不行。

    第二天依然迎着朝阳,李铭早早起床,吸食那不可名状的紫气。然后,劈柴、生火、做饭。一碗黑麦粥,一碟腌萝卜,几个馒头,李铭吃得津津有味。

    刘芷峦、刘峰峦、徐瀚文等人有很多担心,但都没来打扰,盼着李铭自己走出晦暗。

    琅琊郡的她寄来了一封信,四年来唯一寄来的一封信。内容如何,大家不知,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有些事,别人无法帮忙。有些事,必须自己走出墙角。

    但走出来的过程无不伴随着疼、痛和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