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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抑制力I

    这里是木星的内部,这个充满了风暴的气态行星,在那闪烁着闪电的底部,是一个充满了岩石和冰,有着十倍地球重力和2500万大气压的核心地带。

    这里是木星的地心,上方流动着属于木星的地幔,无数的气体在巨大的压力变成了流体,甚至一部分被压成了固体。这是人类无法想象的地狱,但是有着某个存在开始了苏醒与运动。

    那个……是木星的UO。

    如同黑雾一般,没有实体,在这个任何物质都能压扁的敌方,它似乎可以改变自己的密度和强度,勉强在这个高压地区移动。仔细看去会发现,其属于黑色光子气体的集合体,理论上来说可以膨胀为无限大。气体中心有一个只能说是模拟太阳的、实体不明的核。

    可以改变为任何形态的它在核心上缓缓行动,终于在一个地方停留了下来,感受着上方由金属氢散发热量伴有的白光所照亮着周围的环境,它似乎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前往支援盖亚,与其余的使者汇合。】

    这是来自木星抑制力,也就是星球本身意志所下达的命令。

    就这样沉睡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木星UO开始了征程,首先它要离开木星恶劣的高压环境。

    理论上是不可能做到的,哪怕它可以改变自己的一切,但如果有了木星抑制力的帮助就另说了。

    首先木星稍微减少了它核心地带的高压,让密度改变到极大的UO做到了脱离地核的表面。

    在跨越了金属氢弥漫的地带后,周围的气温已经上升直至高于太阳表面的温度。但这位UO本身就是木星模拟自己成为恒星的展现,尽管这也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实,却已经有着部分具备恒星力量的特征,所以这样的温度对于木星UO来说不是问题。

    继续缓缓朝上,来到了地幔区域。高密度氢气转变为了液态金属,金属氢造成了木星的磁场。UO摆脱了磁场的干扰游动着,将自己无数的颗粒化作粒子冲出了这片无尽的恐怖海洋。

    木星内部20921千米,200万个标准大气压,这片金属区域成为身后的背景,UO继续着漫长的上升旅程。

    温度开始骤降,减少到了200摄氏度,然后是20摄氏度,压力也减到了10个标准大气压。UO已经进入了气态巨星的大气之中。

    木星的大气分化得较为明显,这里的云层完全没有光线可以透入,黑暗中的闪电照亮了一切,高耸的白色冰云引起隆隆闪电。漆黑中UO仿佛与其融为了一体,只有透过闪电隐约可见那些细微的颗粒无视着重力向上而去。

    它来到了硫氢化铵的硫化铵构成的云团,2个标准大气压,这里棕色越往上越深。同时也开始有一些阳光出现了。

    再向上是氨气云层的底部,光明越来越明显,1标准大气压的这里看着就好似地球上的阴天。

    此时温度又开始下降到了超过零下150摄氏度,但对木星UO一样没有产生多少影响。

    作为木星的使者,这个星球上培育出来的的最强生物,它早已适应了这地狱般的环境。

    0.5个标准大气压下的氨气云层,降落速度为地球的2.25倍,UO稍加改变自己的速度就可以摆脱这里的引力,于是它在这片不会传递丝毫热量的冷酷气团里冲了出去。

    木星的大红斑风暴与其擦身而过,虽然就算掉进去也不会怎么样,极快的风速会将黑色云雾的一部分吹的散开而显得七零八落,但UO很快就能将其全部回收融合到自己体内。

    终于它脱离了木星的大气层,身后的木星越来越远。UO也将自己的实体转变为了一个更加稳定的圆形结构,密密麻麻的黑点在这漆黑的圆球边围绕,仿佛一个被染黑了的恒星系开始朝着无边无际的宇宙空间漫游。

    这时,木星UO想起了木星的硅基生命,它们呼吸得是高压的氮气与氦气,而甲烷则是日常饮用的液体;水是一种矿物,坚硬无比,可以浇铸成各种工具;每当日落时分就会挂起氨风暴,这时除了躲在屋内什么也做不了;而氢则是一种金属,可以为其提供照明……每天落下钻石雨,但这种垃圾不会被任何存在在意。

    由于木星生命所在的地带环境过于恶劣,抑制力创造了一个类似虚数空间的地带供这些存在生活,当然这只是为了选出最适合成为UO的个体,那里是稍微平和的大气地带,这些硅基生命就游荡在那里以雷电的能力为食,用电流作为传递彼此思考的媒介。

    它们都知道自己是木星所创造出来的工具,彼此要选出最适合成为UO的个体,在某一天为了木星抑制力而战。

    那里是木星UO曾经生活的地方,现在早已被抑制力所关闭,也许这次自己再也回不来了呢。

    怀念着回忆了一番曾经自己的家乡,黑色云雾没有丝毫留恋离开了木星,前方是它需要迈出的新道路——前往地球。

    ……

    土星那壮观的行星环,数十亿个微小的冰和岩石颗粒以及大而分散的巨砾组成

    这里的引力比地球大7%。

    一个巨大十字架漂浮在土星之外,它全长足足有三千米。其十字架一般的外形皮由发光的矿物形成,没有任何纹路。这个类似十字架的飞行物体,能从其身体向地面倾泻光之雨。雨的本质是一米左右的十字型电磁冲击,在接触地面的同时爆炸飞散,消灭周围的生命体。十字型的光还有其他种类,可以直接穿透地表诱发地震,破坏生命居住的大地本身。刺穿地表的无数的十字架,正如在荒野上铺陈开去的墓碑。在未来的钢之大地时期,它将是其他UO的领导者。

    现在土星UO十字架完成了一项任务归来,马上又被抑制力通知要继续下一段征程。

    没有犹豫,十字架一头扎入了和自己想必依然浩瀚无际的土星之中。

    穿过白色氨晶体组成的氨云,气温-130度,一个大气压的压强。

    继续啊向下,途经深棕色的硫化氢铵和硫化铵云,气温-100度,2~4个大气压压强。

    周围越来越暗,阳光无法到达这一深度,狂风每小时1100英里的速度呼啸而过,仿佛针刺在了十字架之上,但坚固的体表无视了这种可以撕裂地球上任何地区的灭世之风。

    继续向下140英里,是壮观的黑水冰云区域,周围闪烁静电产生的巨大弧光,10个大气压的压强。

    并不漫长的2小时后,它已经深入了内部250英里,环境越来越糟糕,气温急剧上升到100度。

    终于,十字架抵达了土星的地幔区域。

    这是一个氢氦在巨大压力下液化的区域,周围大气越来越厚,密度过大而导致粘稠。十字架也很难行动自如,但它是如此的优秀以至于这种恐怖的压强也无法读档它下降的进度。

    进入土星内部的两万英里,周围已经都是金属氢了,压力达到两百万大气压,十字架巍然不动,从容继续深入地幔。

    温度上升9000度,导致周围环境白热化,壮丽的金属海洋产生了土星磁场。这里是十字架诞生的原初之海,它很想舒服地在这里遨游一会,但抑制力的紧迫不会让它那样做。

    它还要继续深入直至地心才可以得到土星抑制力的回应。

    终于,它抵达了那里。内部三万五千英里附近,由压缩岩石,铁和外来冰构成的核心,表面积为地球的两倍。这里的温度高达12000度以上,有着一千万大气压的压力。

    十字架觉得自己动弹不得,但很快压力就小了一点,因为抑制力已经来迎接它的凯旋而归。

    十字架:【吾主,行星盖亚阁下的终末已经开始了吗?需要吾带领其余使者出征前往吗?】

    土星抑制力:【通过网络已得知盖亚出事的消息,目前无法联系盖亚,但想必有了自然抉择外的情况。或许是足以威胁太阳系的问题。盖亚比较弱小,我与其余七个同伴需要多加注意它的情况。现在不是盖亚寿终正寝之时,必然有宇宙之外的威胁降临了盖亚的所在区域……】

    十字架:【那么出征已然事不宜迟。吾即刻前往调查!】

    土星:【与另外七个UO在小行星带集合,我和其余抑制力讨论得出,继续让你统领它们前往盖亚的星球寻找答案。奥尔特已经在那里沉睡,记得抵达后将其唤醒协助调查。】

    十字架:【得令,但奥尔特可能不会听从我的命令……】

    土星:【水星会让其明白你才是它们的老大,安心去吧,我的孩子。】

    十字架:【感谢主人。】

    在土星巨大的磁场和引力下,它打开了属于土星的虚数空间,将位于核心的十字架传送到了土星之外。

    【你不适合突破压力过大的区域,我还是将你送出来比较稳妥。在可能到来的大战前,尽量保存实力吧。我期待你的回信,孩子。】

    十字架朝着地球的方向而去,未知的旅途等待着它的到来,但之前还必须找到其余七个伙伴。

    土星UO的内心中十分平静。

    奥尔特,我来找你了。

    ……

    十字架和黑雾在接近火星的地方汇合了,它们是最早碰面的两个。

    黑雾:【母上已经将一切告知于我,你将带领我们前往地球。】

    十字架:【我与你已经汇合,若不是主人否认钢之大地事件的发生,以我们一起行动的情况很长时间内都没有发生过了。其余的伙伴呢?你是来得最早的吗?】

    黑雾:【并未看到其余使者的踪迹,可能还没有离开母星吧。虽然不解一定要汇合后才能前往盖亚阁下的领地。明显金星和火星直接前往盖亚那边要更近一些,但作为母上的命令我当然会选择听从。】

    在两者默默交流的时刻,远处隐约又出场了两个奇异的存在,朝着小行星带而来。

    十字架:【啊,是天王星和海王星阁下的使者。它们两个也来了啊。】

    天王星和海王星与木星土星有所不同,大气中甲烷的含量较高。两个行星的气体构成稍有不同,所以形成的UO也是完全不同的个体。

    天王星UO是冰晶的高维意志体,具备操控冰的能力,将水凝固成冰形成围绕全球的冰环也能轻易做到。它还有着硅基生命的肉体。

    海王星UO则是钻石的结构体,可以将海王星上巨大的压强和无以伦比的风速降临到其他行星上。可以为自己组件硅基生命的肉体,也会将钻石纳入使用中,形成硅基与碳基的结合。

    两个UO先行汇合,然后一起朝着小行星带而来。

    钻石体:【我从奥尔特云刚刚回去,就被告知前往此处,穿过母星也耗费了不少时间,让你们久等了。】

    冰晶体:【我就比较幸运,上一次去柯伊伯带的行动之后就一直在主人的身边,从地心区域离开不算什么费事的事情。】

    钻石体:【那是当然,毕竟你是躲在更高维度控制这东西的行动,我可是亲自上阵驾驶,不需要担心损耗的你自然无所谓,毕竟周遭的空间总会有你能取得的水汽,但我补充一次实体可是要回母星或者降临到其他行星拜访别的抑制力的啊。】

    十字架:【既然气态行星的我们已经汇合,除了奥尔特外就剩下三位了吧?】

    话音刚落,金星和火星的UO也一起抵达了。

    一艘被植物状结构覆盖的庞大“摇篮”如同战舰一般伸展开了它的枝条,在周围还弥漫着细微的颗粒,就和黑雾分散了自身那样。

    那是一个行星的生命系统树,也是作为金星UO的本体,在靠近四位UO的途中也张开了有标志性的双翼。

    天之亡骸……

    这是在大地生根,将数以亿计的孢子(天使外形的捕食终端)散播出去的侵略型环境育生林床植物。和大气行星的UO不同,岩石行星的UO更像人类认知的生命体,虽然进入太空对于植物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天之亡骸的寄生学习能力让它早已解决了这个问题。

    它并没有接受太多来自金星的任务,所以很长时间位于金星内部的它并没有太多复杂的心思,是几个UO中最为单纯的一个。

    所以当路过火星被火星UO要求搭便车时,它自然也没有拒绝。

    在树枝周围飘散的就是火星UO——微观纪元了。

    它们是来自火星的微生物病毒,能构成堪比火星本体大小的网络,与其接触将导致自身陷入火星的恶劣环境中,具备破坏基础物质同化为火星环境的能力。这位UO是代表火星“生态圈”微生物集群意志的特殊个体。

    天之亡骸:【你们好呀,我们来晚了。】

    十字架:【并非最晚的一个,冥王星的还没有抵达。】

    微观纪元:【这次众多抑制力商讨让我们出动,恐怕情况没有那么简单。作为统领的你有没有什么好的计划。】

    十字架:【也许奥尔特知道些什么,等我见到它会说明情况。】

    黑雾:【这次行动并非是去铲除盖亚上的那些寄生虫,但我想稍微伤到一些也没有关系,只要保证盖亚的安危即可。】

    十字架:【也许就是那些寄生虫引发了盖亚的危机呢?来自宇宙外的威胁我们是断然不会接触的,也只有那些无知的蝼蚁会选择自我毁灭的道路。但为了主人的养育之恩,就算对手是吾等无法抵抗的,也要以赴死之心完成任务。】

    微观纪元:【说的在理,我与金星的使者并不擅长战斗,在辅助方面会强化你们的实力。主要战斗力还是要靠你与奥尔特了。】

    黑雾:【我与天之亡骸可以进行伪装,如果必须要潜入敌后,希望能让我们第一时间行动。】

    十字架:【我会计划好的。】

    在众UO的攀谈中,冥王星的UO终于抵达了。

    它是一种纳米生命体,在天之亡骸的枝条被染红后,大家明白它也到了。

    冰晶体:【最后的使者,你飘荡的速度真是慢呢……】

    冥王星UO:【……】

    钻石体:【虽然冥王星并非行星,但形成冥王星的残骸曾经是两个行星碰撞的产物,重生的冥王星虽然已经今非昔比,但我们的主人抑制力还是将其视为太阳系同盟的一员。冥王星的使者,你也不需要感到有所顾忌。】

    冥王星UO纳米体:【……只是交流系统……并不完善……如同主人……残缺之下……希望不会有问题……成为阻碍行动……将会尽力……】

    十字架:【好了,既然诸位已经到齐,是时候去寻找奥尔特了。出发吧,目标……地球。】

    天之亡骸:【终于可以去那里看看了,不知道那里会是什么样子的?也会有森林吗?】

    黑雾:【会有的,抑制力一直对于培育UO一事进行频繁交流,盖亚多次求助抑制力集体时,提到过它所释放的生态系统。也许和你金星类似,当然你现在期望的环境已经被金星阁下收回,只能在虚数空间见到生态圈的你,可能会比较喜欢那里的样子吧。】

    形态各异的行星使者慢慢地跨越火星,朝着地球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