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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终章 上

    距离地球还要不少路程,七个UO突然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天之亡骸:【怎么样了?不快点前往目的地吗?】

    十字架:【情况有变,抑制力察觉了不对劲的地方!现在立刻接通和母星抑制力的通讯!】

    天之亡骸:【诶?抑制力呼叫我了吗?真的啊!差点就无视掉了。】

    在UO的接通之下,它们的躯壳飘荡在太空里开始围绕恒星进行公转,意识则进入了一个投影的位面。

    这里是虚数和现实的交界处,UO可以在这里接收来自抑制力的信息。

    黑雾:【母上,有什么紧急事态?】

    木星:【和盖亚的通讯中断,我们无法恢复,最后发现那应该是被人为破坏的。很明显有什么存在袭击了盖亚,并破坏了我们的信息传输。】

    海王星:【作为距离较远的行星,我的大气层捕捉到了一些线索。对方应该采取电磁干扰来阻断我们对于盖亚信息的搜寻,这种特殊的频率信号我们没有接触过。而且调查盖亚信息终端也有了眉目,我猜测是一种量子手段,将盖亚给予我们的信息全部量子化了,由于缺少观察者,那些量子化的信息直接消失到了宇宙的其他角落,而不是以波纹向外扩散,因此我们永远不可能恢复与盖亚的通讯。】

    土星:【除非,找回那些丢失的信息,但就算你们这些UO也不可能做到从整个宇宙来打捞这些破碎的信息。即使做到了,想要重新恢复成完全的信息也是千难万难的事情。因此我们放弃了继续和盖亚通讯交流的可能。】

    天王星:【既然对方可以做到将盖亚的信息量子化,将我们的也不会太难,到时候太阳系所有行星将如同瞎子和聋子一样完全无法接收外来的信息,也无法传递任何求援信号了。这种手段非常危险,必须将其扼杀。目前也无法确定这种切断是仅对于当前物质宇宙,还是会升维影响到整个多元宇宙我们所控制的所有自己星体。】

    火星:【假如对方具备将抑制力一网打尽的力量,我们就算反抗也是枉然,派你们送死也不是明智之举。因此我们会将自己的一部分意识保持在你们的身边。如果通讯也中断想必对方也开始对我们下手了。也许我们会输,但至少要弄清楚敌人究竟是谁。】

    十字架:【我们一定会保护好诸位抑制力阁下的,太阳系不容侵犯!】

    水星:【或许吧,奥尔特那边也是如同迷雾般神秘未知,没有任何讯息。如果输了,就做好唤醒太阳的准备吧。那与我们一同诞生的恒星意志,想必让对方重视一下的。到时候就交给我吧。】

    天之亡骸:【事情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金星:【安静点,我的孩子。我们只是以最坏的打算。支援盖亚是要继续支援的,只是我们就让你们以现在的方位释放探测波,我们的意识会和信息流一起进入盖亚的星球内部,应该可以找到部分蛛丝马迹。实在不行,稍微连通一下根源……盖亚那边不是有很多什么叫做英灵的躯壳吗?我们也可以借用着降临那边的地表,想办法找出敌人的所在。】

    纳米体:【……我们……能一起去吗?】

    冥王星:【若是我们应对的危险,你们去了也是送死。如果对方没有威胁,不需要你们出手也行。尽量不要破坏盖亚的领地。它曾经险些遭遇和我母亲一样的命运,我不需要它也步我的母亲的后尘。】

    十字架:【我们这就释放探测波,伙伴们请准备好各自的手段吧!】

    七个UO的实体开始出现了各自的异变。

    天之亡骸上方长出了绚丽的花朵。

    微观纪元将自己的微生物构成了一幅类似星图的画面悬浮在星空之中。

    黑雾将自己的形态变作了一个巨大的信息发射装置。

    十字架在外壳上露出了一个核心。

    冰晶体融化自己的冰为水,再重新改造形态凝结为冰,在周边形成了无数类似天线,顶部的圆形冰球闪烁着来自太阳的耀眼光晕。

    钻石体改变自己的结构,在微观层面它已然将信息投影在了它的方程式之上。

    最后的纳米集群直接释放电磁波。

    抑制力搭载着各自的信息流朝着地球快速前进,却突然被一个出现的金属机械战舰挡住了去路。

    对方如同折跃那般突然出现,而且是从虚数空间直接撞了出来,空间的不稳定破坏了信息的路径,然后一团如同迷雾那般的神秘物质化作了漩涡,形成了具备吸收信息流的空间将八个星球抑制力的探测波尽数吞噬。

    七个UO自然是瞬间暴走,各自呼喊着自己抑制力的它们直接朝着不远处的战舰发动了袭击。

    然而下一刻,那诡异的战舰消失不见,同时在虚数空间隐约显现了一个庞大的石板,那石板闪烁着无形的力量,扭曲了和UO们的空间,如同缠绕着七个UO实体那般将全体UO拖入了虚数空间之中。

    那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这支全副武装来自抑制力的援军就此全灭了吗?

    ……

    虚拟空间中……

    伊忒恩洛:欢迎来到属于我的虚拟空间,为了等待诸位的到来,我可是一点都不敢松懈呢。

    水星:就是你导致了盖亚的异常吗?

    伊忒恩洛:不不不,有着我也不知道幕后势力导致了这一切,但是我已经没有退路。我当然可以将来龙去脉告知你们。作为抑制力应该也了解战争开始,就不会轻易结束了吧?我只是没想到盖亚的情谊居然让你们全部前往这里了。要是我没有准备的话……

    木星:你会被我们狂暴的力量撕碎,识相的话,就将量子化的通讯给我们恢复,失去盖亚,太阳系的方位会薄弱,类似你们这类的异界来客也会更容易入侵这个宇宙,然后导致历史的偏差,进一步削弱我们的力量。

    海王星:将我等的使者放出,否则就是灭亡。

    伊忒恩洛:放狠话方面简直和盖亚一模一样啊,但是既然对你们下手,怎么可能毫无准备是吧?

    虽然是主上持有的力量,但为了胜利,只要控制了一部分,就足以带来当下局面的转机。

    空无一物的空间中,只有来自抑制力的八股力量冲向了空间的薄弱点,这些带着尾部的光芒能量团将周围模拟成了自己拥有的环境,八个星球穷然不同的环境交织在一起,互相矛盾产生扭曲的地带化作了粉碎虚拟世界的力量,将这个由门特妮可斯创造的领域渐渐蚕食。

    伊忒恩洛再度被卷入了其中,气态行星的恶劣环境让她在高温高压下扭曲变形,岩石行星的环境则被破坏性的风暴削至极其微小的高能粒子,直接势不可挡地贯穿了伊忒恩洛当前拥有的媒介体。

    之前被盖亚抑制力偷袭时的痛苦成百上千倍地方大,换作一般意志的生命体,就算这并非现实处于虚拟之中也会被迅速压垮,但伊忒恩洛有着自己的执念。

    与大自然对抗,如今眼前八个抑制力已然成为了自然的走狗,这激起了她的反抗欲望。

    伊忒恩洛:休想就这样击垮我啊!这种痛苦我早已领略了成百上千次!连太阳内部都殊死一搏得前往过,我难道会被你们阻挡在这里吗?

    我们,厌氧文明,可不是你们星体意志眼里的渺小蝼蚁!

    就这样被困在这个虚拟的囚牢里面吧!

    石板的奥秘这一刻被解开了一角,那是来自宇宙诞生之前,属于现象的纪元残留。大自然最古老的众多现象开始对于使用自然力量的抑制力产生了反噬。

    就仿佛大爆炸时候的混沌无序,虚拟空间在双方力量的接触下瞬间暴涨,原本近乎无限的空间继续朝外膨胀,而原本留在双方交锋地带的只剩下狂暴的能量。

    抑制力想要脱离这片空间并非难事,只要借用数据形成自己的突破口去破坏掉这个虚拟世界的稳定即可,然而旧日之钥的力量让这里成为了一个无序并非需要稳定结构的世界,那些世界外的边缘通往了未知的区域,就连抑制力也不敢跨越。

    这里连通了宇宙之前的不可预知之地,也许阿撒托斯之庭就在外面恭候多时,意识到这一点的抑制力不得不选择停留于此,另寻出入。

    木星:如今想要离开只能借助那个家伙作为媒介……

    天王星:但是,那家伙也许已经……

    原本伊忒恩洛所在的方位,早已没有她的踪影,在狂暴力量的碰撞下,她存在于此的痕迹也化作灰烬融入了数据之中。此处除了类似虚数空间的广袤外,没有什么能留给抑制力使用的了。

    就这样,伊忒恩洛算是成功将抑制力困在了另一个空间,将UO困在了虚数空间之中……

    真的是这样吗?

    ……

    门特看到了再度复苏的伊忒恩洛,隐隐流露出不忍的神情。

    “成功了?”

    “没有。将它们集体给封印是不可能的,必须借助外力,天时和地利缺一不可,人和的话就是运气,就看这次气运在不在我们手里了,如果这一关也无法度过的话,后面的敌人更别想着攻克了。”

    门特:“你应该休息一段时间了吧,最近连续三次都从死到生的转变,就算你的意志可以承受,也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创伤……”

    伊忒恩洛握住了门特的肩头:“老朋友,这就是与自然为敌的下场,我们早没有了退路。无论是哪个世界,大自然都将针对我们的行动做出阻挠,唯有继续前进下去。”

    门特:“我已经按照你的方案做好了防卫,你觉得这次会有几个UO脱离出来?”

    伊忒恩洛:“它们只有七个,而我们有十个。大不了暂时放弃对泛人类史的监视,先全部回来防守。”

    芙瑞丝忒突然加入了通讯,荧幕上她的神情淡然,没有多少波澜。

    芙瑞丝忒:“我的同伴,金星的UO已经出现,现已被我拖住。希望你能早点想出解决办法。对了,异星神使者那边也不安分。”

    伊忒恩洛:“做的很好,时间足够了。门特,和我一起去下一个陷阱的地方吧,是时候做个了断了。我们不可能将时间一直浪费在与抑制力和UO的纠缠上!”

    结束交流后的芙瑞丝忒在自己庞大的“雨林”之中,看着眼前从虚数空间刚刚突破进来的金星UO——天之亡骸。

    对方那如同植物的寄生体就和芙瑞丝忒最初的模样类似,这不得不说是一种缘分。

    天之亡骸和芙瑞丝忒对峙了一会,它借助吸收的土地和部分微生物很快就学习了这个地方的大量知识,于是在看到芙瑞丝忒沉默注视自己而没有行动后,天之亡骸将自己分离了一部分身体,化作了一个带有双翼的金发人类少女走向了对方。

    因为此时芙瑞丝忒也保持着一个接近人类少女的样子,虽然她比起正常人类腿要长了许多,这自然导致了天之亡骸此刻塑造的形象也有了一双十分修长的双腿。

    彼此覆盖了植株部分的两者面对面伫立着,没人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出一场大战。

    天之亡骸:“这里是地球吗?”

    她已经习得了语言,是泛人类史的人类通用语,为了迷惑对手,伊忒恩洛让族群屏蔽掉曾经的语言,转而全部使用泛人类史语言,导致了金星UO误以为这里就是地球。

    她是被其余UO合力送出了虚数空间,此时的UO需要和地球的盖亚取得联络,除了金星UO外,其余UO可能对地球生态造成破坏,只有作为植物体系的她有可能顺利融入地球的环境,在避免伤害盖亚上的那群寄生虫的前提下,借助那些寄生虫找到盖亚取得联络,同时也能更好隐藏自己。

    可惜,厌氧文明早已经改变了泛人类史的方位,导致原本应该进入泛人类史的天之亡骸一头扎到了异闻带的地盘上。

    芙瑞丝忒正好在这里巡逻,直接撞上了这个奇怪的植物,这里的植物都只是微生物,不具备真正植物的特征,所以天之亡骸好似一滴油进入了一盆水中,是如此地显眼。

    芙瑞丝忒:“很遗憾,这里不是你想要去的地方。”

    天之亡骸:“你就是敌人吗?看来不打倒你是无法继续前进了!”

    芙瑞丝忒:“我说了,这里并非你要去的地球,你的目的从一开始就失去了意义。”

    “废话少说!”无数的枝叶从天之亡骸身后四散开来,同时足够破坏整个生态圈的孢子飞舞到了空气中,企图粉碎眼前阻碍者的一切。

    一道由微生物构成的年轮墙体阻挡在了芙瑞丝忒身前,同时周围的雨林似乎活了起来,它们成为了树的海洋,作为森林的一部分开始汹涌着起舞。

    芙瑞丝忒:“就让你了解一下,属于创世十菌的威力吧。正好你我都擅长生态的改造与破坏,就让我见识一下。抑制力的兵器能做到什么地步吧!”

    天之亡骸:“你可不要被我打哭了哦!”

    双方的藤曼碰撞在了一起,整个森林的地带掀起了无尽的粉尘,那些孢子飘散到了高空,在扩散出去之前就被芙瑞丝忒所拦截,重新沉入了未知的战场,然后再掀起再汇拢,不停地循环着。

    天之亡骸自知无法冲破封锁,干脆让所有身体部分包括孢子攻击对方的内部结构,不料眼前这位森林的厌氧菌也非常擅长微观的战斗,顿时就压制住了天之亡骸的全部攻势。

    于是她使用了杀手锏,属于原初之一也就是UO的终极力量,她的双翼展开到几百倍的大小,好似变成了不受控制的怪物咬向了敌人,同时那些孢子直接扎根进行自我毁灭的般的冲击,这是能轻易摧毁地球生态圈的死亡演奏,它确实产生了效果。

    因为与UO是第一次交手,芙瑞丝忒并没有事先获得对方的样本研究,无法适应对方带来异物的厌氧菌自然损失惨重。就算创世十菌再强大,也需要依赖微观世界的支持,天之亡骸如同核武器那般不分敌我的毁灭微观的一切,也让芙瑞丝忒损失了大量的身体部分,人形只剩下外表的那层,内部几乎被破坏性的能量炸得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