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江水明，江水清
我用那红肿的眼睛，满含爱意的看着她，叔叔不在，我便要让这房子为我们做见证。
“一拜天地。”
我嘴里喊着，跪在地上抱着颜玉向着房子对面的天地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我们将身形转了过去，面朝房子拜了下去。
“夫妻对拜。”
我们终于把我能想到的形式做完，我深情地看着她，她紧闭着双眼，虽然身处黑夜，但她却还是那样的美。
我将颜玉放到了一边，用手一点一点刨着房子一旁的土，我要将她葬在这里，因为这里成了我们共同的家，我要她在家里等我。
天空泛起一抹鱼肚白，让本就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增添了一丝光亮，我仍然不知疲倦的挖着，我的手指渐渐发青，然后发紫，直至最后手上的皮肤完全破掉。
我的手上瞬间鲜血淋漓，我却全然不觉疼痛，仍然忘我的挖着，此时的我只能做到这些。
因为我的懦弱，害得她无端丢掉了性命，我是个罪人，最后却又和她喜结连理，我也不知道等我下去之后她又会怎样对我。
但此时我是以我的想法而来，我却莫名觉得自己有了那么一丝勇气，明明该死的是我，最后不但没事还占了颜玉的便宜。
我想起昨日与颜玉的画面有了些许泛旧，早晨她还对我说着让我早些回去，如今却已天人两隔。
将颜玉的躯体放入坑内后，那种孤独感让我的情绪变得有些脆弱，久违的泪水再次流了出来，我将泥土一捧一捧地撒到颜玉的身上。
直到将最后一捧土填上，我的泪水再也流不出来了，只剩下无端的抽噎着。
我想起务观先生那首《沈园二首》
“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
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
物是人非，事事休。
我不作停留，终于离开了她，在村子里毫无目的的走着，我不知道去哪，我现在很累，身心俱疲，只想有个能靠身的地方让我睡一觉。
可是这个地方已经满目疮痍，到处皆是残垣断壁，此时已经是辰时，七点多左右的样子，我终于再也走不动了，倒在地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这次我没有做梦，睡得很死，直到感觉有人在踹我，我方才睁开了臃肿的有些惺忪的眼睛。
那是一队穿着相同铠甲，头戴兜鍪插着红缨的军士，我不用多想就知道了是昨日那位大人找的县兵。
我顿时生出一丝参军的想法，因为我当了兵就会有一身武艺，也就可以为颜玉和村里老乡们复仇了，尽管不能以一敌百，但循序渐进，一个一个杀还是能行的。
“小鬼，有钱么？”那领头的县兵见我醒了过来便开口说道。
我并不想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可那县兵见我不说话，有些不悦地连续踹了我许多脚。
我有些吃痛，只是起身跪在地上任由他踢踹，我不敢反抗，因为我知道我若反抗起来必然会丢掉性命。
当然，我也打消了参军的想法，就这般素质，进去别说学艺，能否活着都是问题，谁让我是一个懦弱且自卑的人。
那县兵见我没有反抗，便觉得有些无聊，对着身边其他县兵说道：“要不我们把他砍了吧！多一张嘴比多一具尸体当然是后者更省钱。”
“自然是伍长做主。”那帮县兵并未做出考虑，只是附和道。
我那淡然的眼神中顿时衍生出一丝恐惧来，我很害怕，害怕他们真把我砍了。
我全身颤抖着看着那县兵抽出了腰间的佩刀，我赶忙下意识地不断磕头，祈求他放过自己，却迎来了一阵阵嘲笑。
那嘲笑声像晚冬的寒风般，刮得我的脸生疼，但我管不了这些，因为我得活着。
“那我再问你一遍，有钱吗？”
“你要知道，我们要负责清理这思故村里这么多尸体，可是很累的，没钱的话，很难办呐！”那县兵将刀架到我脖子上说道。
我绝望了，因为我确实没钱，我也想不到任何脱身的办法，只得紧闭双眼，迎接死亡的到来。
“难办？那就别办了！”忽然，一道声音像一声炸雷般在我耳边响起。
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男一女身穿一样的白衣，踏着长剑向着我们这边飞来。
男子颜如冠玉。
女子闭月羞花。
那队县兵有些慌乱，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在天上飞的人，那种未知很容易形成一种恐惧。
出声质问道：“官府办事，尔等何为？”
“取你项上人头！”那男子雷厉风行，握起长剑就向着那队县兵斩来。
一道赤色剑虹射出，那队县兵执刀隔挡，刹那间，刀断，身首分离。
不过一息间，那队县兵全军覆没，可想来人有多强的实力，我现在更加害怕，是敌是友不可得知。
这世界于我之前的世界一般，肮脏嘴脸遍地都是，所以我不得不将自己武装起来，不敢轻信于他人。
那女子率先开了口对我说道：“我叫江水清，这位是我的兄长也是我的师兄江水明，我们来自玉龙山，清玄观。”
“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我看着眼前这位笑语盈盈的女子，愣神许久，因为她的美貌十分惊艳，不输世俗胭脂却又饱含仙气，与书中仙子一脉相承。
我答道：“高瑾兴。”
此时的我是不愿多说话的，因为我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来。
那叫江水明的男子冷脸看着我，有些高冷气息，没有女子平易近人。
他神色淡然道：“此地发生了何事？”
“被马匪屠了。”我神色黯然，随即低下头去。
“就你一人活着？”
“苟延残喘之辈，活着又如何？”我答道。
“那便是了。”江水明不再多言，只是抱着长剑屹立在原地，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江水清见此情形正欲开口，我便先她一步问道：“仙长到此做甚？”
江水清正要回答，只见江水明用着毫无感情的话语说道：“故地重游罢了……”
“你…”江水清有些生气，因为她连续两次被打断说话。
她嘟着嘴，江水明却不管不顾。
对我说道：“高小兄弟，现世可还有亲故？”
我听到她的询问，抬起了头，因为我叔叔还在进财村，我并不知道进财村在哪儿，那当然希望他们能带我前去。
“我还有个叔叔，在进财村为人治病，现在还没回来。”
“一拜天地。”
我嘴里喊着，跪在地上抱着颜玉向着房子对面的天地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我们将身形转了过去，面朝房子拜了下去。
“夫妻对拜。”
我们终于把我能想到的形式做完，我深情地看着她，她紧闭着双眼，虽然身处黑夜，但她却还是那样的美。
我将颜玉放到了一边，用手一点一点刨着房子一旁的土，我要将她葬在这里，因为这里成了我们共同的家，我要她在家里等我。
天空泛起一抹鱼肚白，让本就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增添了一丝光亮，我仍然不知疲倦的挖着，我的手指渐渐发青，然后发紫，直至最后手上的皮肤完全破掉。
我的手上瞬间鲜血淋漓，我却全然不觉疼痛，仍然忘我的挖着，此时的我只能做到这些。
因为我的懦弱，害得她无端丢掉了性命，我是个罪人，最后却又和她喜结连理，我也不知道等我下去之后她又会怎样对我。
但此时我是以我的想法而来，我却莫名觉得自己有了那么一丝勇气，明明该死的是我，最后不但没事还占了颜玉的便宜。
我想起昨日与颜玉的画面有了些许泛旧，早晨她还对我说着让我早些回去，如今却已天人两隔。
将颜玉的躯体放入坑内后，那种孤独感让我的情绪变得有些脆弱，久违的泪水再次流了出来，我将泥土一捧一捧地撒到颜玉的身上。
直到将最后一捧土填上，我的泪水再也流不出来了，只剩下无端的抽噎着。
我想起务观先生那首《沈园二首》
“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
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
物是人非，事事休。
我不作停留，终于离开了她，在村子里毫无目的的走着，我不知道去哪，我现在很累，身心俱疲，只想有个能靠身的地方让我睡一觉。
可是这个地方已经满目疮痍，到处皆是残垣断壁，此时已经是辰时，七点多左右的样子，我终于再也走不动了，倒在地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这次我没有做梦，睡得很死，直到感觉有人在踹我，我方才睁开了臃肿的有些惺忪的眼睛。
那是一队穿着相同铠甲，头戴兜鍪插着红缨的军士，我不用多想就知道了是昨日那位大人找的县兵。
我顿时生出一丝参军的想法，因为我当了兵就会有一身武艺，也就可以为颜玉和村里老乡们复仇了，尽管不能以一敌百，但循序渐进，一个一个杀还是能行的。
“小鬼，有钱么？”那领头的县兵见我醒了过来便开口说道。
我并不想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可那县兵见我不说话，有些不悦地连续踹了我许多脚。
我有些吃痛，只是起身跪在地上任由他踢踹，我不敢反抗，因为我知道我若反抗起来必然会丢掉性命。
当然，我也打消了参军的想法，就这般素质，进去别说学艺，能否活着都是问题，谁让我是一个懦弱且自卑的人。
那县兵见我没有反抗，便觉得有些无聊，对着身边其他县兵说道：“要不我们把他砍了吧！多一张嘴比多一具尸体当然是后者更省钱。”
“自然是伍长做主。”那帮县兵并未做出考虑，只是附和道。
我那淡然的眼神中顿时衍生出一丝恐惧来，我很害怕，害怕他们真把我砍了。
我全身颤抖着看着那县兵抽出了腰间的佩刀，我赶忙下意识地不断磕头，祈求他放过自己，却迎来了一阵阵嘲笑。
那嘲笑声像晚冬的寒风般，刮得我的脸生疼，但我管不了这些，因为我得活着。
“那我再问你一遍，有钱吗？”
“你要知道，我们要负责清理这思故村里这么多尸体，可是很累的，没钱的话，很难办呐！”那县兵将刀架到我脖子上说道。
我绝望了，因为我确实没钱，我也想不到任何脱身的办法，只得紧闭双眼，迎接死亡的到来。
“难办？那就别办了！”忽然，一道声音像一声炸雷般在我耳边响起。
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男一女身穿一样的白衣，踏着长剑向着我们这边飞来。
男子颜如冠玉。
女子闭月羞花。
那队县兵有些慌乱，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在天上飞的人，那种未知很容易形成一种恐惧。
出声质问道：“官府办事，尔等何为？”
“取你项上人头！”那男子雷厉风行，握起长剑就向着那队县兵斩来。
一道赤色剑虹射出，那队县兵执刀隔挡，刹那间，刀断，身首分离。
不过一息间，那队县兵全军覆没，可想来人有多强的实力，我现在更加害怕，是敌是友不可得知。
这世界于我之前的世界一般，肮脏嘴脸遍地都是，所以我不得不将自己武装起来，不敢轻信于他人。
那女子率先开了口对我说道：“我叫江水清，这位是我的兄长也是我的师兄江水明，我们来自玉龙山，清玄观。”
“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我看着眼前这位笑语盈盈的女子，愣神许久，因为她的美貌十分惊艳，不输世俗胭脂却又饱含仙气，与书中仙子一脉相承。
我答道：“高瑾兴。”
此时的我是不愿多说话的，因为我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来。
那叫江水明的男子冷脸看着我，有些高冷气息，没有女子平易近人。
他神色淡然道：“此地发生了何事？”
“被马匪屠了。”我神色黯然，随即低下头去。
“就你一人活着？”
“苟延残喘之辈，活着又如何？”我答道。
“那便是了。”江水明不再多言，只是抱着长剑屹立在原地，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江水清见此情形正欲开口，我便先她一步问道：“仙长到此做甚？”
江水清正要回答，只见江水明用着毫无感情的话语说道：“故地重游罢了……”
“你…”江水清有些生气，因为她连续两次被打断说话。
她嘟着嘴，江水明却不管不顾。
对我说道：“高小兄弟，现世可还有亲故？”
我听到她的询问，抬起了头，因为我叔叔还在进财村，我并不知道进财村在哪儿，那当然希望他们能带我前去。
“我还有个叔叔，在进财村为人治病，现在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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