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群郭芸
郝雅是跟一群郭芸一起训练的，都是年纪差不多，身形相似的姑娘们，他们可不会做亏本买卖，一次只训练一个郭芸，毕竟损耗太快，有些郭芸在训练过程中就消失了。
郭泓就是她们的教官，也就是说，这里的姑娘们都是他妹妹，怪不得在马车里，当自己靠近他的时候，他那副嫌弃的表情。
她被弄到了一个荒凉的大草原上，这里方圆五十里没有一户人家。她们的营地就在一块草坡上面，一排小木屋，木屋里面铺着一床床毯子，这就是床铺。完全不用担心那么多人睡在一起可能会失眠，在这里训练，就是站着，眼睛瞪得大大的都能打个瞌睡。
第一天就来了个下马威。天还没亮，正当她们在床铺上睡得正香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破锣的声音，刺得耳膜都要穿孔，紧接着，门开了，吆喝声传来，“起床了，迟到的负责洗所有的衣服。”
郝雅一听到洗衣服三个字，就像弹簧一样蹦了起来，古代男人的衣袍比女人的长裙要容易穿，她很快就穿好了，很快只是她的自我感觉，其实她已经落在了后面。
姑娘们穿着清一色的男人短袍，头发高高盘起一个发髻，发髻上系着一根蓝布条。
等她们高高矮矮地站成一排，太阳已经升起，郭泓站在队伍面前，一身黑色短袍，腰上系着黑色蹀躞带，身形伟岸魁梧，在熹微的晨光中，显得如同山岳般巍然，冷峻的目光望向她们。
郝雅参加过军训，她个子最高——21世纪人类基因不断进化，个头都比较高。
她很知趣地排在队伍的最后面，这个位置方便观察所有人。
她看了看郭泓，又朝同一方向上的姑娘们望去，那是女人的第六感，似乎做郭泓的妹妹——是个打破脑袋的热门。
她们的眼睛就像向日葵对向太阳一样，自动调节角度，永远望着他，目光里面都是欣赏与崇拜。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做郭芸，都可以毫不犹豫地挡在他前面，为他去死——如果用忠诚度和武力值作为主要考量的话，她自认为应该排在末尾——她绝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去死，就是为了欧阳云飞也不会。
她决定低调，把郭芸的腰牌藏好。
昨天晚上睡觉前，她跟姑娘们聊过，她们绝大部分都是孤儿——隋末唐初，天下大乱，孤儿很多——都是些天不收地不管，无父无母的可怜人。
对她们来说，成为郭芸，既能够跟偶像大神郭泓在一起，还能贴身侍卫主人，是这里所有女人的梦想，尽管已经有了五个成了过去时的芸姐姐在前面，仍然无法让她们停下脚步思索一下——每个人都会认为自己是幸运儿，不相信历史数据。
“从左到右开始报数。”郭大神的声音震耳欲聋，把面前一朵朵昏昏欲睡的向阳花变得清醒些。
队伍中传来报数的声音，“1，”......“14，”
郝雅注意听着，“15。”
“这里有十五个人，你们没有名字，记住每个人的编号，这就是你们的名字。训练考核结束后，只有一个人可以成为郭芸，也就是我妹妹。剩下的人根据考核成绩会让她有用武之地，当然，碰到笨得不可救药的，仍然可以让她有活干，这个世界有大把繁重肮脏的体力活，干上一阵子，保证让她的手指头上长满老茧，腰直不起来，像个六十岁的老太婆。如果这个笨家伙还很懒，没问题，平康坊里面对女人的需求很大，你们还能卖个好价钱。”
用武之地——这是个什么组织，杀手组织？
专门培训美女杀手！
看样子做不用去杀人的郭芸，相对来说，是个好坑。
她从小到大，连蚂蚁都不忍心捏死一只，杀手这种事情，可干不了。
她的眼睛悄悄瞄向那些姑娘们，应该跟自己差不多，没有什么基础——每天坚持跑步，你肯定可以的！
“15号，你在干什么？”
郝雅一惊，把目光收了回来，投向面前的巍然身形，“报告，我什么都没做。”
看样子自己在郭泓心里可没留下什么好印象。
“东张西望的，看来得给你热热身，”说着，他的手里突然出现一条鞭子，点了点，“看见那座山了吗？”
郝雅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这里除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什么都看不到，唔，只是几乎在天尽头处有一座孤零零的山。
“离队，跑过去，晚膳在酉时。错过就没有。”
她没有丝毫犹豫，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纳闷——这家伙难道不怕自己逃之夭夭吗？——显然不怕，有本事你跑啊？
然后这一天她就像个野人一样在草原上跑，渴了忍着，碰到有小溪的时候就喝口水；实在累了，就躺平了休息一会儿；饿了，她可没本事找食吃，这里方圆五十里无人区，只有草——可自己不是羊。
她想过弄虚作假，可又不敢——这是唯一证明自己有用的机会——不能搞砸了！
除了郭泓，还有十四双眼睛在盯着她——少了她，无论通过什么方式，对她们来说，绝对是件喜事。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沿着草食动物踩踏留下的印迹，衣袍不断处于被汗水浸透——人肉蒸干——浸透的循环当中。
小雅智能助手一直在帮助她，规划路线，导航，计算速度和剩余时间，热成像侦测有没有野兽——最后，在暮色中，她终于回到了营地，恰好错过了晚膳。
关于肚子饿的感觉，她的21世纪人生中从来没有体会过，在这一天中曾经出现过几次，就那么一刹那，虚弱，全身冒冷汗，趴到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最后挣扎着起来，继续......一次又一次，就这么挺过去了——不是说人如果不吃饭，要七天才会死亡吗？
一天死不了。
这一天，她没有吃过东西，没有早饭，没有中饭，没有晚饭。
回到营地之后，她快速地把自己冲洗干净，把身上的衣袍在水里涮了涮，晾起来，接着就像一滩泥一样躺在了床铺上。
脑袋刚刚搁到床铺上，就进入了梦乡，就在睡过去的那一刹那，她注意到，房间的灯烛亮着，忙碌的身影在眼前来回晃悠，还有唧唧喳喳的谈笑声。
隔壁床铺，就是十四号的姑娘——叫做萱萱，好像往自己怀里塞了个馒头。
不过，这世上最幸福的就是睡觉，就是馒头也比不过睡觉，她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睡着了。
这一觉令人难忘，自从进了古墓，不知不觉地就养成了黑白颠倒的生活习惯，不时半夜会醒过来，兴奋得睡不着。
可这一次，没有做一个梦，脑子里面每个脑细胞都在酣睡。
到了第二天被破锣声叫醒的时候，就像换了一个人。
吃饭的时候是难得的休息时间，而且很自由，郭泓这个时候不会对她们呼来喝去的，其实郭泓是个冷漠的人，他除了在训练的时候，尽情地折磨她们，其他时候，人都不知道在哪里，即使看到她们，也只是冷冷地看一眼，就走了。
早餐很不错，跟21世纪不能比，但是比古墓里面吃到的要丰盛许多。
她和十四号萱萱坐在一起，每个人都胃口大开，在这里放开吃，狼吞虎咽也没关系。
郭泓不在这里，他应该早就吃好了——即使在她也无所谓，只有那些傻姑娘才会在意。
郝雅吃完粥之后，正在吃炒蛋。
古代的鸡蛋是有机蛋，大米是有机米，一切都是好东西，她一边吃，心里还在品评着。
她的饭量跟过去相比成倍数增加，大口大口地吃着，如果有一头烤羊在面前，她可以眼睛不眨一下地把那头羊撕扯开来，扒拉进肚子。
“昨夜九号不在房间里面。”萱萱放低声音，颇有些神秘地凑过来说道。
“她被淘汰了？”郝雅有些惊讶，她抬起头，正好看到九号进来。
“她去哪里睡觉啦？”她意识到这是某种八卦的开始，太熟悉的感觉了，不过面庞上波澜不惊，低声问了一句。
“据六号说，跟郭大人一起！”
傻姑娘们都称呼他为大人。
“啊？”这回吃瓜群众受惊了，印象中的郭哥哥不是这样的。
她不由得抬头朝九号打量过去，她身材不高，皮肤不算白，但胜在体型丰满。
哦，唐朝以丰满为美。
此刻的九号，姗姗来迟，圆润的脸颊上带着某种粉红，来由不明的粉红，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看上去传言像是真的。
“就你这瘦竹竿傻乎乎的，九号这是为了做头名。”
“哦，那你愿意吗？如果跟郭大人睡觉就可以做头名的话？”
“我喜欢大人，但是又很怕他，我如果跟他睡觉那也是心甘情愿的，不是为了做头名，”
“可如果他跟其他女人如此那般，你还喜欢他吗？”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更何况九号是自己送上门去的。”
“啊，”郝雅被大唐女人的择偶观给惊得胃口顿时收缩了，不过她手里又去拿了根红烧鸡腿，依然没有停下来。
“一个男人在这里，一待就个把月，有女人愿意陪他，他接受了，这很正常。”
郝雅突然想起来欧阳云飞，21世纪那个，他在做什么，自己没有在他身边——会有三年，他？
郭泓就是她们的教官，也就是说，这里的姑娘们都是他妹妹，怪不得在马车里，当自己靠近他的时候，他那副嫌弃的表情。
她被弄到了一个荒凉的大草原上，这里方圆五十里没有一户人家。她们的营地就在一块草坡上面，一排小木屋，木屋里面铺着一床床毯子，这就是床铺。完全不用担心那么多人睡在一起可能会失眠，在这里训练，就是站着，眼睛瞪得大大的都能打个瞌睡。
第一天就来了个下马威。天还没亮，正当她们在床铺上睡得正香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破锣的声音，刺得耳膜都要穿孔，紧接着，门开了，吆喝声传来，“起床了，迟到的负责洗所有的衣服。”
郝雅一听到洗衣服三个字，就像弹簧一样蹦了起来，古代男人的衣袍比女人的长裙要容易穿，她很快就穿好了，很快只是她的自我感觉，其实她已经落在了后面。
姑娘们穿着清一色的男人短袍，头发高高盘起一个发髻，发髻上系着一根蓝布条。
等她们高高矮矮地站成一排，太阳已经升起，郭泓站在队伍面前，一身黑色短袍，腰上系着黑色蹀躞带，身形伟岸魁梧，在熹微的晨光中，显得如同山岳般巍然，冷峻的目光望向她们。
郝雅参加过军训，她个子最高——21世纪人类基因不断进化，个头都比较高。
她很知趣地排在队伍的最后面，这个位置方便观察所有人。
她看了看郭泓，又朝同一方向上的姑娘们望去，那是女人的第六感，似乎做郭泓的妹妹——是个打破脑袋的热门。
她们的眼睛就像向日葵对向太阳一样，自动调节角度，永远望着他，目光里面都是欣赏与崇拜。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做郭芸，都可以毫不犹豫地挡在他前面，为他去死——如果用忠诚度和武力值作为主要考量的话，她自认为应该排在末尾——她绝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去死，就是为了欧阳云飞也不会。
她决定低调，把郭芸的腰牌藏好。
昨天晚上睡觉前，她跟姑娘们聊过，她们绝大部分都是孤儿——隋末唐初，天下大乱，孤儿很多——都是些天不收地不管，无父无母的可怜人。
对她们来说，成为郭芸，既能够跟偶像大神郭泓在一起，还能贴身侍卫主人，是这里所有女人的梦想，尽管已经有了五个成了过去时的芸姐姐在前面，仍然无法让她们停下脚步思索一下——每个人都会认为自己是幸运儿，不相信历史数据。
“从左到右开始报数。”郭大神的声音震耳欲聋，把面前一朵朵昏昏欲睡的向阳花变得清醒些。
队伍中传来报数的声音，“1，”......“14，”
郝雅注意听着，“15。”
“这里有十五个人，你们没有名字，记住每个人的编号，这就是你们的名字。训练考核结束后，只有一个人可以成为郭芸，也就是我妹妹。剩下的人根据考核成绩会让她有用武之地，当然，碰到笨得不可救药的，仍然可以让她有活干，这个世界有大把繁重肮脏的体力活，干上一阵子，保证让她的手指头上长满老茧，腰直不起来，像个六十岁的老太婆。如果这个笨家伙还很懒，没问题，平康坊里面对女人的需求很大，你们还能卖个好价钱。”
用武之地——这是个什么组织，杀手组织？
专门培训美女杀手！
看样子做不用去杀人的郭芸，相对来说，是个好坑。
她从小到大，连蚂蚁都不忍心捏死一只，杀手这种事情，可干不了。
她的眼睛悄悄瞄向那些姑娘们，应该跟自己差不多，没有什么基础——每天坚持跑步，你肯定可以的！
“15号，你在干什么？”
郝雅一惊，把目光收了回来，投向面前的巍然身形，“报告，我什么都没做。”
看样子自己在郭泓心里可没留下什么好印象。
“东张西望的，看来得给你热热身，”说着，他的手里突然出现一条鞭子，点了点，“看见那座山了吗？”
郝雅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这里除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什么都看不到，唔，只是几乎在天尽头处有一座孤零零的山。
“离队，跑过去，晚膳在酉时。错过就没有。”
她没有丝毫犹豫，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纳闷——这家伙难道不怕自己逃之夭夭吗？——显然不怕，有本事你跑啊？
然后这一天她就像个野人一样在草原上跑，渴了忍着，碰到有小溪的时候就喝口水；实在累了，就躺平了休息一会儿；饿了，她可没本事找食吃，这里方圆五十里无人区，只有草——可自己不是羊。
她想过弄虚作假，可又不敢——这是唯一证明自己有用的机会——不能搞砸了！
除了郭泓，还有十四双眼睛在盯着她——少了她，无论通过什么方式，对她们来说，绝对是件喜事。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沿着草食动物踩踏留下的印迹，衣袍不断处于被汗水浸透——人肉蒸干——浸透的循环当中。
小雅智能助手一直在帮助她，规划路线，导航，计算速度和剩余时间，热成像侦测有没有野兽——最后，在暮色中，她终于回到了营地，恰好错过了晚膳。
关于肚子饿的感觉，她的21世纪人生中从来没有体会过，在这一天中曾经出现过几次，就那么一刹那，虚弱，全身冒冷汗，趴到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最后挣扎着起来，继续......一次又一次，就这么挺过去了——不是说人如果不吃饭，要七天才会死亡吗？
一天死不了。
这一天，她没有吃过东西，没有早饭，没有中饭，没有晚饭。
回到营地之后，她快速地把自己冲洗干净，把身上的衣袍在水里涮了涮，晾起来，接着就像一滩泥一样躺在了床铺上。
脑袋刚刚搁到床铺上，就进入了梦乡，就在睡过去的那一刹那，她注意到，房间的灯烛亮着，忙碌的身影在眼前来回晃悠，还有唧唧喳喳的谈笑声。
隔壁床铺，就是十四号的姑娘——叫做萱萱，好像往自己怀里塞了个馒头。
不过，这世上最幸福的就是睡觉，就是馒头也比不过睡觉，她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睡着了。
这一觉令人难忘，自从进了古墓，不知不觉地就养成了黑白颠倒的生活习惯，不时半夜会醒过来，兴奋得睡不着。
可这一次，没有做一个梦，脑子里面每个脑细胞都在酣睡。
到了第二天被破锣声叫醒的时候，就像换了一个人。
吃饭的时候是难得的休息时间，而且很自由，郭泓这个时候不会对她们呼来喝去的，其实郭泓是个冷漠的人，他除了在训练的时候，尽情地折磨她们，其他时候，人都不知道在哪里，即使看到她们，也只是冷冷地看一眼，就走了。
早餐很不错，跟21世纪不能比，但是比古墓里面吃到的要丰盛许多。
她和十四号萱萱坐在一起，每个人都胃口大开，在这里放开吃，狼吞虎咽也没关系。
郭泓不在这里，他应该早就吃好了——即使在她也无所谓，只有那些傻姑娘才会在意。
郝雅吃完粥之后，正在吃炒蛋。
古代的鸡蛋是有机蛋，大米是有机米，一切都是好东西，她一边吃，心里还在品评着。
她的饭量跟过去相比成倍数增加，大口大口地吃着，如果有一头烤羊在面前，她可以眼睛不眨一下地把那头羊撕扯开来，扒拉进肚子。
“昨夜九号不在房间里面。”萱萱放低声音，颇有些神秘地凑过来说道。
“她被淘汰了？”郝雅有些惊讶，她抬起头，正好看到九号进来。
“她去哪里睡觉啦？”她意识到这是某种八卦的开始，太熟悉的感觉了，不过面庞上波澜不惊，低声问了一句。
“据六号说，跟郭大人一起！”
傻姑娘们都称呼他为大人。
“啊？”这回吃瓜群众受惊了，印象中的郭哥哥不是这样的。
她不由得抬头朝九号打量过去，她身材不高，皮肤不算白，但胜在体型丰满。
哦，唐朝以丰满为美。
此刻的九号，姗姗来迟，圆润的脸颊上带着某种粉红，来由不明的粉红，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看上去传言像是真的。
“就你这瘦竹竿傻乎乎的，九号这是为了做头名。”
“哦，那你愿意吗？如果跟郭大人睡觉就可以做头名的话？”
“我喜欢大人，但是又很怕他，我如果跟他睡觉那也是心甘情愿的，不是为了做头名，”
“可如果他跟其他女人如此那般，你还喜欢他吗？”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更何况九号是自己送上门去的。”
“啊，”郝雅被大唐女人的择偶观给惊得胃口顿时收缩了，不过她手里又去拿了根红烧鸡腿，依然没有停下来。
“一个男人在这里，一待就个把月，有女人愿意陪他，他接受了，这很正常。”
郝雅突然想起来欧阳云飞，21世纪那个，他在做什么，自己没有在他身边——会有三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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