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五个姐姐
郝雅像只猫。
白天的大部分时间就躲在被窝里，夜里，就四处游荡，她甚至跑到府外，把附近街道也逛了个遍——半夜，除了她，只有老鼠在活动。
那个不良人萧凯，等她第二天醒过来，已经离开，也许这个人根本就是个幻觉。
她已经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在这鬼地方呆了多长时间，反正到三年后的那一天，小雅会提前一个月提醒她。
这一天，她躺在床上，看了一会书，又睡着了。
睡梦中，梦见有人推她，现实中从来没有人，只会来自梦中。
不，手腕上的水晶手镯在剧烈振动——有人？！
她睁开了眼睛，抽动了几下鼻翼，虽然看不清楚来人，但是，闻闻味道就知道——那是一种长期生活在地下的生物所特有的味道——发霉的味道——老婆婆。
“起床，立即穿好衣服，去见主人。”嘶哑的嗓音带着命令的口吻。
“你会说话？”她明白了，自己又被忽悠了。
“主人在等你，”老婆婆坚持着，“马上！”
她一个翻身坐了起来，难道离开这里的日子到了？！
没人会跟自己的银子过不去！
这个怪人会给我安排个啥差事呢？
什么样的差事能让他撒出去的银子物有所值？
她想不出来。
想到这，热烈如火的心情又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自从那次谈话，她突然意识到——除了来自于21世纪，见识过不一样的东西，在这里，自己什么都不是——哦，不，无论安排什么差事，我都要努力试一试！
她迅速地梳理好自己，背上黑色背包，跟着老婆婆离开了这个鬼地方，而且再也不想回到这个鬼地方！
走出假山暗道，突然出现在阳光下面，她感觉自己就像个鬼魂，在耀目光芒中，抬不起头来，睁不开眼睛，在每个细胞里面生根发芽的霉菌在刹那间灰飞烟灭，她在脑袋瓜里面寻找最贴切的词汇来描述此刻的感受——重生！
对，就是这两个字。
没过一会儿，她已经适应了阳光，全身的每一寸肌肤都暖洋洋的。
耳畔传来阵阵优雅的炫音，她们来到了莲池旁边的八角小亭。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脸上带着黑色面罩。
古人的面罩很精致，刚好契合脸型，露出一双眼睛和一张嘴巴。
他正在弹古琴，那个冷冰冰的郭泓，手上抱着剑，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她猜到主人是谁了。
她没有说话，学着郭泓，安静地等候着主人的指示——虽然生命中从来没有过主人，嗯，但是，你可以把他想成老板？
等待中，她开始欣赏飘荡在莲池上方的琴音，实事求是地说，如果你没有跟他有过任何不愉快的经历，这琴音听上去清幽典雅，由琴及人，这个人应该是个儒雅风流的翩翩公子。
她不再欣赏那些莲花，每天夜里都看，哪支是新冒出来的她比莲池里面的青蛙还要清楚哩。
她的目光不知不觉地朝鼓琴的人从上到下仔细打量过去，一身墨绿色锦袍，腰上系着碧色玉带，身形魁梧，坐得笔直，隐藏在黑色面罩下的脸颊，轮廓分明，从裸露出来的侧脸皮肤看，他的肤色是古铜色的，胡子刮得很干净。
与21世纪的男人形成鲜明对比，那个时代，流行白皙而光滑的皮肤。
不过这个时代的男人更有男人味儿——她喜欢！
她看得津津有味，他为啥戴着面罩？
面罩下面的脸出现在黑暗中，在记忆中搜索一遍之后，她发现，完全没有特别的印象。
唉，当时把他当成鬼，实在是太紧张了。
他的手指很修长，在琴弦上方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游走。
琴声突然停了，把她从胡思乱想当中惊醒过来，低下头去，不敢再盯着他看。
“以后你就叫郭芸，是郭泓的妹妹。”
“啊，为什么？”
他抬起头来，轻轻掸了掸衣袍，“你的名字是个麻烦，我——不喜欢麻烦。”
她开始暗自腹诽——我的名字很好听，你才是麻烦！
不过，在这里就是叫我阿猫阿狗都可以，我才不在意呢。
“你不愿意？”
“不，我没问题。”
“很好，我喜欢听话的女人。”他的眼睛看了过来，目光炯炯有神。
“郭泓是我的贴身侍卫，他曾经有过，”他凝眉想了想，“五个妹妹，她们都是我的贴身侍卫，你是第六个。”
“曾经？主人，她们——那五个姐姐现在哪里？”
“她们都很不错，样貌、功夫都是一流的，只是讨厌的坏运气。”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来一个一个黄铜腰牌，“这是你的腰牌，曾经是她们的腰牌，你愿意试试打破这个不详传说吗？把这个腰牌变成一个幸运腰牌。”
她接过腰牌，低头看了看，黄铜腰牌上镌刻着“郭芸”两个字，在心里开始不停顿地诅咒这个男人一千遍，唯一的遗憾就是不知道他是谁，“主人，我很想保护您，不过我不会功夫，一点都不会！”
那种令人伤感的情绪又跑了出来——贴身侍卫？
前面五个样貌和功夫一流的郭芸都死了。
唉，你就是一个人肉沙包，可以用来挡挡剑，如果使剑的人没脑子，非要朝你刺过来的话——第六个郭芸——我不知道会不会为他去挡剑，但是学点功夫听上去不错！
“不用担心，你哥哥会教你，一定会让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要好好学，我不想再给郭泓找个妹妹。”
他的声音很温和，就像在跟一个熟人唠家常，总之跟在地宫里面完全不一样。
哦，她终于想起来了，那熟悉的感觉像是听父母亲在叨叨。
只不过，那个时候，通常是‘你妹妹’开头。
她向郭泓望去，其实第一眼见到他就令人印象深刻，女孩们都喜欢高大魁梧的男人，自己当然也不例外，郭泓以后就是——哥哥——这个冷冰冰的男人以后就是你哥哥？
我从来没有过哥哥，只有一个妹子——欧阳云飞能给你哥哥的感觉吗？
有时能，不过大多数时候时候，会感觉带着一个小弟，需要把所有的一切（物理学除外）都安排好，尽管他大自己四岁，而且也很高大。
她看郭泓的眼光一定流露出什么了，耳畔又听到主人温和的声音，“你的母亲，也就是郭泓的母亲，她可是女中豪杰，一品诰命夫人，一手把你们俩带大，他是你的哥哥，你很爱他，他也很爱你，当然你们之间的爱都是以健康、纯洁的方式，你会愿意为他去死，就是这样的爱。”
她听明白了，如果现在他们三个陷入重围，她是第一个需要牺牲掉的，接着是郭泓，然后才是主人——怪不得前面已经有五个姐姐——可怜的姐姐们。这个时代的人，尤其是女人，眼前浮现出各种职业的女人，歌姬，丫鬟，妃子，女保镖，洗衣服的......活得像一只只蚂蚁，死了都没人能留意到。
郭芸不过就是一个代号罢了，打个比方，就是英国军情六处的——007。
白天的大部分时间就躲在被窝里，夜里，就四处游荡，她甚至跑到府外，把附近街道也逛了个遍——半夜，除了她，只有老鼠在活动。
那个不良人萧凯，等她第二天醒过来，已经离开，也许这个人根本就是个幻觉。
她已经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在这鬼地方呆了多长时间，反正到三年后的那一天，小雅会提前一个月提醒她。
这一天，她躺在床上，看了一会书，又睡着了。
睡梦中，梦见有人推她，现实中从来没有人，只会来自梦中。
不，手腕上的水晶手镯在剧烈振动——有人？！
她睁开了眼睛，抽动了几下鼻翼，虽然看不清楚来人，但是，闻闻味道就知道——那是一种长期生活在地下的生物所特有的味道——发霉的味道——老婆婆。
“起床，立即穿好衣服，去见主人。”嘶哑的嗓音带着命令的口吻。
“你会说话？”她明白了，自己又被忽悠了。
“主人在等你，”老婆婆坚持着，“马上！”
她一个翻身坐了起来，难道离开这里的日子到了？！
没人会跟自己的银子过不去！
这个怪人会给我安排个啥差事呢？
什么样的差事能让他撒出去的银子物有所值？
她想不出来。
想到这，热烈如火的心情又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自从那次谈话，她突然意识到——除了来自于21世纪，见识过不一样的东西，在这里，自己什么都不是——哦，不，无论安排什么差事，我都要努力试一试！
她迅速地梳理好自己，背上黑色背包，跟着老婆婆离开了这个鬼地方，而且再也不想回到这个鬼地方！
走出假山暗道，突然出现在阳光下面，她感觉自己就像个鬼魂，在耀目光芒中，抬不起头来，睁不开眼睛，在每个细胞里面生根发芽的霉菌在刹那间灰飞烟灭，她在脑袋瓜里面寻找最贴切的词汇来描述此刻的感受——重生！
对，就是这两个字。
没过一会儿，她已经适应了阳光，全身的每一寸肌肤都暖洋洋的。
耳畔传来阵阵优雅的炫音，她们来到了莲池旁边的八角小亭。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脸上带着黑色面罩。
古人的面罩很精致，刚好契合脸型，露出一双眼睛和一张嘴巴。
他正在弹古琴，那个冷冰冰的郭泓，手上抱着剑，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她猜到主人是谁了。
她没有说话，学着郭泓，安静地等候着主人的指示——虽然生命中从来没有过主人，嗯，但是，你可以把他想成老板？
等待中，她开始欣赏飘荡在莲池上方的琴音，实事求是地说，如果你没有跟他有过任何不愉快的经历，这琴音听上去清幽典雅，由琴及人，这个人应该是个儒雅风流的翩翩公子。
她不再欣赏那些莲花，每天夜里都看，哪支是新冒出来的她比莲池里面的青蛙还要清楚哩。
她的目光不知不觉地朝鼓琴的人从上到下仔细打量过去，一身墨绿色锦袍，腰上系着碧色玉带，身形魁梧，坐得笔直，隐藏在黑色面罩下的脸颊，轮廓分明，从裸露出来的侧脸皮肤看，他的肤色是古铜色的，胡子刮得很干净。
与21世纪的男人形成鲜明对比，那个时代，流行白皙而光滑的皮肤。
不过这个时代的男人更有男人味儿——她喜欢！
她看得津津有味，他为啥戴着面罩？
面罩下面的脸出现在黑暗中，在记忆中搜索一遍之后，她发现，完全没有特别的印象。
唉，当时把他当成鬼，实在是太紧张了。
他的手指很修长，在琴弦上方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游走。
琴声突然停了，把她从胡思乱想当中惊醒过来，低下头去，不敢再盯着他看。
“以后你就叫郭芸，是郭泓的妹妹。”
“啊，为什么？”
他抬起头来，轻轻掸了掸衣袍，“你的名字是个麻烦，我——不喜欢麻烦。”
她开始暗自腹诽——我的名字很好听，你才是麻烦！
不过，在这里就是叫我阿猫阿狗都可以，我才不在意呢。
“你不愿意？”
“不，我没问题。”
“很好，我喜欢听话的女人。”他的眼睛看了过来，目光炯炯有神。
“郭泓是我的贴身侍卫，他曾经有过，”他凝眉想了想，“五个妹妹，她们都是我的贴身侍卫，你是第六个。”
“曾经？主人，她们——那五个姐姐现在哪里？”
“她们都很不错，样貌、功夫都是一流的，只是讨厌的坏运气。”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来一个一个黄铜腰牌，“这是你的腰牌，曾经是她们的腰牌，你愿意试试打破这个不详传说吗？把这个腰牌变成一个幸运腰牌。”
她接过腰牌，低头看了看，黄铜腰牌上镌刻着“郭芸”两个字，在心里开始不停顿地诅咒这个男人一千遍，唯一的遗憾就是不知道他是谁，“主人，我很想保护您，不过我不会功夫，一点都不会！”
那种令人伤感的情绪又跑了出来——贴身侍卫？
前面五个样貌和功夫一流的郭芸都死了。
唉，你就是一个人肉沙包，可以用来挡挡剑，如果使剑的人没脑子，非要朝你刺过来的话——第六个郭芸——我不知道会不会为他去挡剑，但是学点功夫听上去不错！
“不用担心，你哥哥会教你，一定会让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要好好学，我不想再给郭泓找个妹妹。”
他的声音很温和，就像在跟一个熟人唠家常，总之跟在地宫里面完全不一样。
哦，她终于想起来了，那熟悉的感觉像是听父母亲在叨叨。
只不过，那个时候，通常是‘你妹妹’开头。
她向郭泓望去，其实第一眼见到他就令人印象深刻，女孩们都喜欢高大魁梧的男人，自己当然也不例外，郭泓以后就是——哥哥——这个冷冰冰的男人以后就是你哥哥？
我从来没有过哥哥，只有一个妹子——欧阳云飞能给你哥哥的感觉吗？
有时能，不过大多数时候时候，会感觉带着一个小弟，需要把所有的一切（物理学除外）都安排好，尽管他大自己四岁，而且也很高大。
她看郭泓的眼光一定流露出什么了，耳畔又听到主人温和的声音，“你的母亲，也就是郭泓的母亲，她可是女中豪杰，一品诰命夫人，一手把你们俩带大，他是你的哥哥，你很爱他，他也很爱你，当然你们之间的爱都是以健康、纯洁的方式，你会愿意为他去死，就是这样的爱。”
她听明白了，如果现在他们三个陷入重围，她是第一个需要牺牲掉的，接着是郭泓，然后才是主人——怪不得前面已经有五个姐姐——可怜的姐姐们。这个时代的人，尤其是女人，眼前浮现出各种职业的女人，歌姬，丫鬟，妃子，女保镖，洗衣服的......活得像一只只蚂蚁，死了都没人能留意到。
郭芸不过就是一个代号罢了，打个比方，就是英国军情六处的——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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