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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朱雀现世

    梦里看花花似雾,水中望月月如钩。

    宁与君子结善恶,莫与小人添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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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周成一行人离去后,林孤儿便留在固阳城内一门心思的跟着一天真人学习修行。

    之前老战教给林孤儿的只是一些舞刀弄枪的皮毛功夫。

    若想成为像林绣绣那样的战斗高手,那就必须要懂得如何运用真气、心法和内力进行修炼。

    在修行者的世界里,有三大修行势力并立,它们分别是道门、佛宗和武道。

    道门,供奉三清,讲究的是道法自然,修炼心性。他们通过参悟天地法则,探索万物之本源,从而不断提升自身的实力。道门弟子多隐居于山林之间,潜心修炼,不问世事。他们擅长运用自然之力,借助真气驾驭阴阳五行。道法源自天地,而天地之道即为自然。因此,道门弟子始终秉持着尊崇自然、顺应天道的理念,不断追求天人合一的境界。

    佛宗,源于宝月,信奉佛祖,崇尚慈悲与智慧。他们认为修行是一种心灵上的解脱,只有内心得到宁静,才能真正达到超脱的境界。因此,佛宗弟子多通过禅定、悟道等方式来领悟心法,提升修为。在经历漫长的岁月变迁之后,佛法已由宝月慢慢绵延至整个大陆,将世间仁爱、众生平等的思想传递给每一位信众。

    武道,主张内外兼修,讲究的是以实力为尊,以力量破万法。武道弟子注重内力的提升,擅长各种武器和战斗技巧,他们通过艰苦的修炼,锻炼出强大的攻击力和敏锐的反应力,无论是刀枪剑戟还是拳脚功夫,都可以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地。在武道千百年的传承中,又诞生出了各种各样的门派,这些门派各具特色,各有绝技,可谓百花齐放,万蕊争春。

    无论何门何派,凡习武者修行就必有对应的境界,境界的划分代表着每一个习武者的综合实力。

    从初境至五境分别换做:破虚、知行、太乘、无相、天人。

    习武者若想踏入修行的门槛,首先必须将自己的气海进行突破,通过意念操纵体内的真气或内力提升修为,是为破虚;随着境界的不断提升,最终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但这世间又总有一些武痴癫狂,不满足于只做凡人,在天人合一的境界上又进行了自我突破,将世人对修行的理解又提升到了一个前无古人的档次,道门将这种超越平凡的存在唤作:三清;佛宗谓之曰:达摩;武道尊崇为:陆地成仙。但千百年来,能突破五境者屈指寥寥,更多的只是百姓们茶余饭后的消遣谈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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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周成一行,自那日离开了固阳城,一路风餐露宿,昼夜颠簸,这一日便来到一处山谷前。

    “吁~~~”

    周成轻点马蹬勒住缰绳,抬头远眺,只见路边不远处有一个小茶棚。

    “在这歇歇脚吧!让大家伙也喝口水。”

    林绣绣策马来在周成身边说道。

    “嗯,好吧!”

    周成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一旁的军卒,缓步来到茶棚里面坐下。

    “呦,您好,二位!您这是要在这歇歇脚?”

    茶摊老板急忙上前招呼。

    周成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定睛打量老板。此人大概三十出头的年纪,皮肤黝黑,头顶一个大草帽,身穿一件无袖的开衫,手中还摇着一个大蒲扇。一看上去就是地道的庄稼人打扮。

    “我等是武朝军队,途经此处歇脚。你速去沏些茶水来。”

    周成一边吩咐,一边从怀中摸出一锭碎银放在桌上。

    老板答应一声,抄起银子掂了掂,约么得有足足一两,于是便高兴的转身去忙碌。

    此时林绣绣也来在桌前,将手中的宝剑放在桌上,扭头看了看老板忙碌的背影。其他的军卒也都在路边树荫下各找阴凉处,席地而坐。

    不一会,茶摊老板拎着一个大铜壶和一摞粗瓷碗回到桌前,先为周成和林绣绣倒满了水,然后又挨个去伺候这些军爷们。

    “请问,此地是何处啊?”

    待老板拎着空壶回到茶棚时,林绣绣借机叫住了他。

    “回这位女侠,这里是西华山。过了此山,便进入到了涠洲地界。”

    说罢,老板施了一礼,便又去烧水了。

    “涠洲......”

    周成若有所思。

    这涠洲正好位于西华山与东华山之间,是南下武朝的必经之路。因其地理位置特殊,所以成为了武国的军事重地,也是抵挡北秦与燕国的重要军事要塞,因此这里一直由武国最精锐的部队镇北军所把守。

    未时的太阳依旧毒辣,林间的蝉鸣更在人心头增添了几丝烦躁。不大会儿功夫,周成只觉的头昏脑沉,不知不觉便趴在桌上昏昏睡去。

    又过了一刻,茶摊老板见所有人都已睡熟,便双手捏指放入嘴中,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只见从半山腰的丛林里,呼啦啦的冲下来百十余人。

    “头儿!”众人来到茶摊老板近前。

    老板一挥手,众人一起来在囚车前。

    “速速救出王将军!”

    众人劈开囚车,搭出王铭。茶摊老板抱拳施礼:“末将胡赉受司尚书嘱托,前来搭救将军。”

    原来这王铭,正是秦国兵部尚书司建南的麾下。在得知王铭被俘后,便一直在想尽办法搭救。如今听说王铭要被押往武都受审,司建南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于是便安排胡赉带着一百余人,悄悄潜入武国境内,提前在西华山设伏准备解救王铭。

    “王将军,这些武军该如何处置?”

    胡赉指着歪七扭八的众人问道。

    “给我杀!”

    “杀!”

    “一个都不准留!”

    王铭恶狠狠的说道。

    这些日子,王铭一直被武军关在地牢内。

    想到那些惨遭蹂躏的少女,林孤儿特意过来叮嘱狱卒,只要给这厮留一口活气将来能送到都城就行。

    狱卒见上面如此吩咐,自然是使出各种手段对王铭“关照有加”,后来仍觉得不过瘾,又把那些少女还幸存在世的亲人请来,让他们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此刻王铭便趁机打算出出胸中这口恶气。

    “想杀这些武军,你可有问过姑奶奶我答不答应啊?”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银铃般的声音。

    这些秦军听罢不由得一惊,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不知何时,林绣绣已然怀抱着宝剑,坐在了路边的一棵大树上。

    “你为何无事?”

    胡赉诧异的问道。

    “哼,姑奶奶早就看穿你们这点小伎俩了!”

    林绣绣是何等的冰雪聪明!打小在山庄中长大,接触的都是江湖中人,因此虽不曾闯荡过江湖,但是江湖中的各种手段,早已耳濡目染。

    刚才胡赉在给二人倒水时,林绣绣只瞄了一眼他的手,便认出手掌虎口处的老茧定是常年手握兵器所致。

    众人毫无防备都喝下了胡赉准备好的迷药,唯独只有林绣绣看穿了所以没喝,然后假意昏倒,想看看这帮人到底什么来路。

    “哼,你个黄毛丫头,那日要不是有一天那妖道罩着你,我堂堂王铭岂能败给你!今日我便将这些时日所受的屈辱,全部加还与你!”

    王铭说罢,便从周围一人的身上抽出一口佩刀,冲了上来。

    “哈哈哈~~~”

    林绣绣放声大笑:

    “就凭你?!”

    “也好,今日就让你开开眼!”

    “好好看看姑奶奶真正的本事!”

    说罢,林绣绣一蹬树干倏然而起,拔出宝剑,在空中优雅的画了一个圈,霎时间,天空中开始阴云密布,风沙卷起碎石呼啸而起。

    眼前一众的秦兵,哪曾见过这种场面,一个个惊慌失措,纷纷聚拢在一起。

    王铭也大吃一惊,那日跟林绣绣交手时,分明已经试探过她的实力。然而此时此刻的林绣绣所拥有的强大的气场,俨然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怎么......”

    “可能……”

    随着林绣绣的气场愈来愈强大,王铭和身后的众人已经被压制的完全动弹不得。

    “她才不及弱冠之年,就算从娘胎中便开始习武,也绝不可能强大到如此地步!”

    强大的气场不断膨胀,压制的王铭逐渐开始慢慢倒退。

    再看悬在半空中的林绣绣,黑色的瞳孔开始慢慢转成血红色,身后开始燃烧起一团团赤色的火焰。这些火焰逐渐的由小变大,最后聚拢在一起,竟形成了一团巨大的红色花火。

    耀眼的光芒刺的众人睁不开眼。林绣绣张开双臂,半空中犹如出现了一双巨大的翅膀。王铭透过指缝,勉强睁眼向空中观瞧,仿佛有一只朱雀隐隐出现在林绣绣身后。

    王铭目瞪口呆,惊讶的张大嘴巴,完全说不出话来。这位秦国的荡南将军,一十八岁从戎,为北秦南征北战、东挡西杀已经二十余载,可以称的上是经历丰富、见多识广。但此刻眼前的一幕,纵然自己叱咤战场一生,却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你到底是什么人?”

    王铭拼尽全力挣扎着问道,他不想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你不必知道!”

    说罢,林绣绣将掌中剑一横,一股炽烈的火焰伴随着剑气向秦兵劈来。那团红色的火焰由远至近越来越烈,最终在秦兵面前,幻化成一只巨大的朱雀。

    只见这朱雀在秦兵中飞舞游走,凡是被碰到的秦兵,全身上下瞬间便被点燃,然后化作一股青烟,燃烧的连个渣滓都不剩。

    朱雀展翅鸣叫着飞舞了一圈,最后腾空而起,消失在天际,耳边依然能听到山谷中飘荡着阵阵回声。

    百十名秦兵瞬间灰飞烟灭,只剩下了王铭一人。

    林绣绣缓缓落地,将宝剑优雅的归鞘,然后慢慢的来到王铭面前。

    “你是自己回去,还是我把你扔进去?”

    林绣绣指了指远处的囚车。

    此刻王铭双目呆滞,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体如筛糠,哆哆嗦嗦的说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自己回去,我自己回去!”

    说罢便连滚带爬的回到囚车里。

    堂堂秦国武将,竟如丧家之犬一般。

    林绣绣走到囚车前,看了看蜷缩成一团的王铭,缓缓说道:“今日奶奶暂且留你一命!不过刚才之事,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尤其是不要让那个人知道!”

    林绣绣指了指还在昏睡的周成:”不然,姑奶奶随时要你狗命。”

    “我知道,我知道,谢女侠不杀之恩!”

    一百多人,就这样在自己的眼前凭空消失,连一丁点灰烬都没剩下。就算王铭是纵横战场饱经风霜的将军,此刻内心也受不了这样巨大的冲击。

    日渐黄昏的时候,众人才昏昏沉沉的醒来。

    “怎么就睡着了?”

    周成揉了揉脑袋,心里嘀咕道:“兴许是这几日赶路劳累的吧!”

    再看绣娘,正侧身坐在自己面前,一脚搭在长凳上,手里端着粗瓷碗,悠闲的喝着茶水。

    “几时了?”

    “申时了!”

    “哦。”

    周成四下看了一眼,没见到茶摊老板,于是又问道:“老板人呢?”

    “刚才说是家中有事,便急忙走了。”

    绣娘并未打算把刚才秦军埋伏之事告诉周成。

    周成也没多想,自觉的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有些难受,于是又坐在长凳上醒了会儿盹,然后便起身吩咐大家尽快赶路,一定要在天黑之前抵达涠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