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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一位历史学家

    “柳……”

    “柳先……”

    “柳先生。”

    谁在喊我?柳承延从睡梦中醒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看完了齐苍,关于运的故事好像还没开始,不对,已经开始了,但毫无疑问,自己并没有看完。

    “白扬。”

    “是你,怎么了?”

    “柳先生,今晚,也就是五小时后,请您再参加一场宴会。”

    “什么样的宴会?”柳承延有些不解,自己现在可不是适合赴宴的状态,应该抓紧时间吸收灵力,找寻神意达到四阶才对,其他事并不重要。

    “一场并不长的宴会,主要原因是,是家主安排的收尾之作。”

    原因?收尾?仔细想想,确实,自己来的很突兀,而且来了之后怎么能不在亮相?自己虽然待的时间不长,但这依然是一场非去不去的宴会。

    抓了抓头发,“提前一小时再通知我一次。”

    “好的,先生。”

    随着白扬退去,柳承延视线一转,他来到了梦境里,走入了运的记忆,哪有拖延的道理?

    这是一个古朴典雅的房间,面前的男子面色苍白,双手双脚都在不停渗出血迹,但他并没有吭声,仿佛没有痛觉。

    “你没有下杀手,看来是想听我再说说看,是吗?”男子颓然说道

    “你快死了。”喉咙中发出冰冷的声音,描述了一个事实。

    “你流淌的血液终究是离城人的血,你继承的是中州的神意,你再怎么听话,南家的人也只会认为你是外人,只要你愿意归来,我们会认同你,无论何时……”

    看着明显失去意识的尸体,运一刀砍去头颅,并不是拿去领赏,这不是任务,只是习惯。

    “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只为策反我,可是这身体里流淌的血液正是让我年幼时便沦为奴隶的原因,而南家,给了我一切,你们又做了什么?说到底,那些无能的奴隶并没有看你们去挽救,所有人看重的,不过是此身的能力而已。”运内心低语……

    继承的是中州的神意?柳承延不停翻找,可惜,运的记忆里并没有太多值得观看的东西,有价值的也许都被拿走,或者被摧毁,也就是说,自己并不能在他的记忆里找到更多助力。

    不过有一点,自己虽然并不知道神意是什么,但毫无疑问,自己拥有,总算是没白费功夫,知道了这一点,自己就不必急着练拳,找其中的神意了。

    看向日历,还剩六天,自己最近几乎没有停下,一直在吸收灵力,从内府的灵力储存量来看,也许三天就够了,那么,也该考虑考虑,如何执行任务了。

    舍弃杂念,柳承延不断的进行吐纳这一步骤,循环往复,周而复始……

    再度戴着面具的柳承延和白扬去往会议室的路上……

    “这是一场轻松的宴会,绝不会让柳先生您难堪。”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柳承延淡淡回答。

    这是一件会议室,毫无疑问,没有精美的装潢,名人的作画,墙壁空无一物,整个房间只有一张长桌,上面既有美酒,也有果汁,看起来确实不会让不喝酒的宾客难堪,两边各五个位置,前后各一个位置。

    等白扬领柳承延到来的时候,桌边只有一个位置了,六个男孩,四个女孩分成了两个小组,互相正隔着一个空位,虚位以待。

    柳承延并没有选择,他并不是主持者,贸然坐在上首难免夺人风采,他走向了唯一能坐的位置,巧合的是,安宁娜依旧在他旁边,不过看起来她今天没有说话的兴趣,众人等待这场宴会开始……

    仆人们有条不紊,打开醒酒器具,并在宾客面前摆放了各式酒杯,看起来,今天的主题是,酒?

    雨水狂暴的宣泄在大地之上,窗边的玻璃被砸的轰隆作响,小小的宾客们却似乎没有察觉,只是默默地等待宴会的主人,有些过于安静?看起来,倒是自己没见过世面了,柳承延内心低笑……

    随着会议室的大门推开,众人的视线被吸引过去,出现在眼前的男人戴着金丝边框眼镜,头发整齐的向后梳,看起来有点像个科学狂人,他走向属于他的位置,声音低沉开口。

    “晚宴开始。”风雨声突然止住,这世间好像只存在一个声音。

    柳承延斜眼看了看窗外水花四溅,看来眼前的人,或许能够控制声音。

    “我并不会让大家轮流自我介绍,那太乏味,诸位只需要知道,我是个一个历史学家,专门研究这世界的历史。”

    “历史是什么?它是大小事件的总和,是时代的潮流,研究它,我们能知晓一切,也能看破未来,过去曾有的,未来一定也会再次出现,重蹈覆辙是必然性,我们所能做的,只是观察。”

    “当然,这依然是场宴会,宴会的主题是酒,那我所说的历史就只能是小菜了。”

    “接下来,由于身处中州,我将先介绍中州之神,看起来有不少新来者,我们就以一些知识点切入,而后我提出问题,你们回答,最后我挑选答案,让诸位投票,辩证是非,输的人,饮下一杯酒,各位应该没有异议吧?”

    “有。”

    “哦,你的意见是什么呢?”主持者看向了柳承延。

    “我不便与摘下面具,所以对于赌注可能无法兑现了,所以这场赌局我不参与。”柳承延并不是有问题却不说的人。

    “小事一桩,中州之神有多个称呼,也有人称他为公正之神。祂曾说,即为神,怎能厚此薄彼?”

    “我的意思是,在这场宴会中,你不参与赌局的的意见和他们想参与赌局的意见是持平的,这是合理的,诸位不想参与的可以尽管提,但是,一但参与,就必须履行规则,这是对其他参与者的公正。”

    等待了一会儿,众人并没有再度提出反对意见“好,那么看来各位就是要参加了。”

    “规则还是在强调一遍,每个人看待事物的角度不一样,即便是我,给出的答案也不可能让各位都满意,但既然各位参加了这场赌局,我所说的,你们要认同,至少在宴会上,我是对的。”

    “来个开胃小菜,已知的五位神明里,有几位并不需要每日祭祀?”

    有两三人说都需要,包括安宁娜在内有人说一个。

    “各位认为是零的请举手,”历史学家看了看,看到了三位。

    “认为是一的请举手,”有六位。

    “你为什么不表态呢?”历史学家看向了一个两次都没有举手的人。

    “我,我还在想。”小男孩有点紧张的回答。

    “时间已到,既然你没有回答,那么你也得喝一杯,认为是零的各位也可以喝了,当然用什么杯子,请随意,这并不是惩罚游戏。”

    等到惩罚执行完毕,他再度缓缓开口。

    “中州之神也被称为无序之神,祂做的事大部分毫无理由,祂似乎为破坏规则而生,也为破坏规则而死。”

    “祂一生中最重要的就是生与死这两件事,第一件事,他莫名出现,以人类之体挑战神明,最后他成为了祂,而上一代中州之神莫名其妙的死去了。人们知道的,关于前代中州之神的故事,就只有祂被杀死这一件事。关于这件事,各位应该耳熟能详。”

    “关于祂的死,四百年前,祂不顾众神反对,与人类签订契约,至此,一个新的时代来临,各位也许并不知道,四百年以前,神明可是不管人间的,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强者恒强,弱者恒弱。北都神明的神谕是,世间万物应永世不变。为什么其他神不反对呢?为什么无人阻止呢?我查遍古籍,自有记录以来,有能力挑战并尝试挑战的人或神,都无一例外死去了,唯独,中州之神。”

    “祂虽死,却也成功。神明契约即为,你可以用一点代价获得神明恩赐,比如,第四阶的仪式就是付出自己的十年寿命,这一点上,五个神明都是一样的。”

    “是的,很明显,神明可不是全知全能的存在,祂们以人类为食,在中州之神制定契约之前,那些大家族,贵族与神明一起,贪婪吸食弱者的一切,出生的越多,死的越多,祂们或许越高兴。”

    这位历史学家毫不在意自己正在冒犯神明的事实,他拿起酒杯抿了一口,似乎口舌有些干燥。确实,事以至此,明明白白,这头顶高悬的,是邪神。

    “这份契约,祂宣布了什么是真正的神,祂给予了世人挑战神明的可能性,祂无愧于这个名号,虽然,祂给出的代价本身是一场场灾难。”

    “假如各位能去北都,在炽阳神殿,各位仍然可以一睹神明的威能,中州神明的身体就在那里,这就是挑战规则的代价。祂也说,只要还有人供奉祂,祂将再度归来。

    “也许是祂介乎于生死的边缘,祂只对生命,血肉感兴趣,和祂交易,要付出的代价是人祭,一村,一县,一城,因为祂从未主动回应,大部分人认为祂死了,但祂的神座仍然在,祂的信徒至今仍然在试图复活祂,到现在为止,大规模的屠杀事件基本都和祂有关,故而祂也被称为邪神中的邪神。”

    “那么问题来了,作为公正之神,祂让这世界变得公正了吗?很明显,并没有,剩余四神非常简单的就破解了祂的手段,一道神明契约实在是不堪一击。”

    “诸位可以想想,为什么无法实现公正?”

    他接下来的话被一阵强有力的敲门声打断了,瞬间,风雨声再度入耳。

    “请进。”他的态度仍然不慌不忙。

    从座首前门进来的是白祁文,“南先生,接下来需要请你帮一个忙,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他的话语这一次很稳重,没有带着以前的轻佻。

    少女们的脸色变得有点惨白,柳承延的视角正好能一览无余四位少女的神色。

    “好,”随后这位历史学家转头向少年们行礼表示感谢。

    “今天的宴会,到此为止。”说完这句话,他跟着白祁文快步离开,柳承延跟了上去。

    白扬进场安排各位少年的回家护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