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
这是他转生以后上课的第一天。
课设置在了克洛德工商学院E086号教室，俗称没有人会经过的教室，这里曾经是属于顶级天才和最顽皮的学生们的圣地，现在则隶属于B先生老师和克莱文老师。
克莱文的课上午已经结束了，据说因为他英俊的外表和优雅的表现使这间教室一时变得非常繁荣。
但还是B先生完美还原了这座教室本来都样子——没人经过的教室。
真的没有一个人经过，整整一个下午。
但是还是有三个学生。
一个是荇养晦，一个是许清，一个是艾迪。
在克洛德学生要上哪位老师的课是要提前报名的，这样老师可以提前半天看到学生的信息报表，以便于做好课堂的准备。
于是B先生就坐在克洛德学院大门西侧的废弃茶摊上看了一个上午的报表，还只有三份。
那就是他的办公室，一个已经十多年未经人久坐的茶摊。
数小时后。
课堂结束，毫无征兆。
赵奢站在荚城最高的钟塔上，周围是无与伦比的狂风与骤雨，撕裂太阳般的劲道席卷着他的肌寸，割裂开他孤独的心灵。狂风席卷着一股潮湿的血色，为灰蒙蒙的乌天，染上奇特的绯红，乌天压着的，是一轮轮淡金色的白雾，太阳还活着，就在那里。
他回来了，但不一样了，他再一次站在了这个可以称为人世的大陆，却是在等待这狂入急道的烈风将他带回异世界。
因为这个世界已被风暴毁灭。
雨来了，他走进荚城的钟阁，不，应该是伫立在地球表面的钟阁，钟阁开始向异世界的坐标退回去。
但赵奢没有走，他悬浮在暴风眼上，看着远方那轮慢慢被割开的太阳。
那一天，人类不得不做出这样的抉择，以毁灭一切的方式，换取另一种永恒的新生。
那天，赵奢从命运手中赢得了新的使命，他像这狂风中细细的雨点一样，依旧如命运摆布着，却不在着留痕迹，而是化成无处不在的潮湿气息。
无处不在。
系统升级已完毕。
这是第一天，B元零年第一天，一月一日。
赵奢回到了E086教室。
系统弹出了无数个方框，但赵奢一个都没有点。
“月亮对你的精神控制已经解除，系统成功覆盖了月亮为你施加的信号法阵，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复原为赵奢，而不是B先生。”
“那是什么？”
赵奢问道，根本没有理系统代理人发来的信息。
他看见教室的底窗上多出了一层蜘蛛网，上面挂着一只已经死去的大苍蝇，在不明何处吹来的风中疯狂摇摆着。
“那是什么，你告诉我，那是什么？！”赵奢问道。
“天哪，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叫吕多连。”系统代理人说道，或许此刻已经可以说，吕多连对赵奢说道。
“那是芦雁，和你一样，等阶外生物。”
“什么是等阶外生物。”
“你马上就知道了，它来了。”
下一刻，狂风骤雨。
赵奢又站在了那座荚城最高的钟塔之上，天空灰如死色，点迹着白色的暗斑。
远处教堂坚硬的房顶爬上了一只龙卷，主教宫庞大的身影在灰云中若隐若现，宛如一个巨大的弓背巨人。
在赵奢脚下，在荚城的土地上，一个人又一个人挨个的走了出来，不解，疑惑，惶恐，失措的看向灰蒙蒙的天空。
那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身影，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会存在这样的造物。
终于，它来了。
赵奢抬头看去，顺着所有人的目光，那是灰天之中，一个深灰色的巨大黑影，在黑影之上，是被乌云衬托出的肉眼可见的超级风流。
这是一场若世的浩杰，这是只属于赵奢和荚城的灾难。
暴风眼就在那里，宛如一块巨大的石碑，一动不动，却席卷着万物。
赵奢盯着芦雁的轨迹，眼神无法挪开。
这是芦雁希望他这么做的，他知道，因为芦雁让所有人都知道了。
所有人都知道，所有看着芦雁的人都知道，它希望钟塔上的那个人这么做。
“和你一样，等阶外生物。”
“换而言之，地球生物。”
“这片大陆的名字就叫B大陆，建立人就是你，赵奢。”
“你只不过是再黑暗中再次苏醒了一次，这是你必须要做到的事情，你曾经是这里的上帝，你创造了等阶，在等阶上赋予众生属于你的力量，又用命运之轮磨平了等阶顶端那些足够企及你的棱角。”
“B先生，这是你在这个世界的名字，也是这个世界上帝的名字，你永远也不会回想起来你曾经身为B先生的历史，因为你已经不是上帝，你只是一个普通的生物，处于这个世界的等阶之外，却没有凌驾于等阶之上的力量，你……”
“在众生之下。”
吕多连缓缓的一字一句说道，没有任何感情，除了柔美的音色让赵奢感到了丝毫的温度，其余什么也没有。
芦雁身上燃起了苍白之火，大风席卷了荚城的每一处，却没有刮动任何东西，仿佛……
仿佛摧毁一切只需要一瞬。
“这就是等阶外生物，整个世界，仅你和它，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凌驾于所有，一个被所有践踏。”
“但你依然是等阶外生物，有着独属于你的高贵，你的基质和这些生命不同，他们无法杀死你，你只是失去了创造万物的权利，不代表你不可以再创造万物。”
“我的期望只有一个，我是系统的代理人，找到系统，它是凌驾于你之上的存在，找到他，让他告诉你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让他告诉你，什么是赵奢。”
赵奢一言不发，只是单单听着吕多连说的一切。
好不真实，这一切根本不像真的。
风明明如此猛烈的刮起来了，强到远处那些金色的白雾都要被撕成碎片，可他一点儿寸劲都感受不到。
仿佛，自己真的身处于这个世界之上，却又处于整个世界之外。
仿佛，吕多连说的是对的。
可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他只记得自己上一刻还叫B先生，还在给自己的学生上课。
他只记得，在叫B先生之前，他叫赵奢，他被月亮改名了，在叫赵奢之前，他还叫B先生，是克洛德工商学院的废柴魔导师，是一个自杀失败的人。
他记得自己杀死了二阶魔物，记得自己被末光之刃从魔物潮中所救，记得那两个少年纯净的笑脸，记得在克莱文家喝的麦芽酒的味道。
可他一点也不记得，也更加不可能理解。
系统却已经把所有的信息传输给他的脑子了。
“你在这个世界上，却不在世界之内，你在世界之外。”
“就像两个莫名连接的圆环，找得到交接点，却发现圆环变成了一个。”
赵奢恍然大悟。
“莫……莫比乌斯。”
赵奢嘴里念念有词。
仅管与天空相隔万里，他还是感觉出来，芦雁撇了他一眼。
风暴结束了，造成的影响，就像从未开始。
那一轮太阳机械一样又开始悬挂在天空上，提醒人们现在是白天。
赵奢这次努力的观察了一下，他发现太阳的中心，是一块巨大的浅色齿轮，只有当太阳微微移动的那一刹那，才可以浅浅的看到。
太阳，是……假的！是机械的！
第一天，赵奢发现太阳是一座巨大的机械齿轮，宛如一个发电机般在空中不停运转，以一种从人类来看完全和地球的太阳一样的方式运动着。
“不要试图把这个事实告诉人们。”
吕多连说道。
“你是等阶外生物，只有你才可以知道这个事实，这个信息要么打破这些人们的认知壁垒，要么永远都无法被他们认可。”
“他们甚至有无数种方式完美的推翻你的论点，在他们面前，你所说的话只会沦为论点，甚至连你到最后在人们的记忆里都可能只是一个论点。”
“这就是创世的力量，你看见了吗，仅仅只需要一瞬间，就可以撕毁这里的一切。”
吕多连说道。
“我看到了。”
赵奢站在E086的讲台上，神情恍然。
“这是空间力，不要奇怪，现在我可以随随便便做到这种事情。”
“为什么？”
“因为系统升级了呀。”
“都升级了些什么？和我做些说明吧。”
“好的。”吕多连毫无人气的说道，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活泼可爱的系统代理人。
“等等，我还可以继续叫你系统吗？”赵奢小心的问道。
“我只是系统代理人，不是真正的系统，真正的系统凌驾于你我之上，现在就在世界的一角等待我们去找寻。”
“我们……”
“虽然以前我总是强调对于系统来说我是活的，但其实那是我对你的误导，对于你来说，我不过是一架没有生命的机器，你所听到的，过去你所和我一起经历的，都是因为一个叫B先生的人的编程，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大脑对你的反应。”
赵奢的眼神黯淡了。
第一天，吕多连告诉他它只是机器。
这样冷酷的认知，就好像喝了冰咖啡一样。
“B先生，在做什么呢？困了吗？要不要去和我喝一点蒲公英小酒？！”
来人是克莱文，他的同事，也是他的一个朋友。
他来到这个世界上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好啊，你请客？”赵奢虚弱的问道。
这让感觉敏锐的克莱文有些担忧，随后克莱文对B先生说道。
“好啊，就让我来请客。”
说话的人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克莱文还是一如既往的帅气。
也怪不得吸引了那么多学生来上课，不像我。
赵奢啊赵奢，这还是你现在可以想的事情吗？
呵呵。
得过且过，可惜过的不是生活。
“所以，你的猜想是，有一种叫做混沌之眼的装置，可以以类似我们世界的太阳进行运行，它可以自我腾空，而且可以发光发热？”克莱文问道。
“是的，我觉得，这种装置的确存在于我们的世界。”赵奢说道。
“是什么让你这么想呢？”克莱文问道。
“首先，我要声明，这不是幻想，如果接下来的话你不能理解，或者觉得有些荒诞，请你不要笑出声，以免惊动了周围的酒客们。”赵奢说道。
“嗯，好，我明白了。”这个时候克莱文脸上依然有迷人的微笑，看上去非常愉悦。
大风刮过这个小小的酒摊。
老板剁鱼的声音传进人们的耳朵，还有打鼓一般的笑声。
“就像诗人望见了月亮一样，写下了月亮一样的诗篇。”
“有人看到了天上的太阳，想起了被遗忘的过去，于是画下了精美的图纸，为它取名，混沌之心。”
“好了，不要说我真应该编一出舞台剧之类的话，如果你理解不了，那么你可以当我没说。我的话里自然有我蕴含的深意。”
赵奢这样说道。
“那么，月亮呢？月亮代表的机器是什么。”
赵奢心里一惊。
但随即他明白过来，自己只不过是听错了。
差了几个字而已，好险。
“月亮，应该，叫纯净之眼吧。”
赵奢看到，克莱文的眼里有光。
“嗯，那就叫纯净之眼。”
……
“那我回去了。”克莱文说道。
“呃，好！你……走吧！”赵奢说道，他已经假装自己喝的烂醉了，不然克莱文怎么可能这么早就放他走。
“再见，朋友。”
“好的，我的朋友。”
第一天，两个朋友在月下告别。
但……
这也是第一天，赵奢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朋友死了。
第一天，赵奢在这个世界一个朋友都没有。
“要么打破他们的认知壁垒，要么就永远也不可能让他们接纳你的论点。”
“可我没说打破认知壁垒会发生什么。”
“任何企图越过等阶限制的人，即便是在知识上，都会被消除，有时候或许不会被消除彻底，但是大部分情况下都会消失的干干净净，绝对不会留下一丝痕迹。”
“这一切，都是一个叫B先生的人设置的，那个人，就是过去的你。”
得知这样一个事实，赵奢心里的直觉，让他整个夜晚都无法入睡，只能看着自己在天花板上画的精神滋长法阵。
第一天，赵奢是一个人。
第一天，这个世界上不在有B先生，只有一个叫B先生的赵奢。
课设置在了克洛德工商学院E086号教室，俗称没有人会经过的教室，这里曾经是属于顶级天才和最顽皮的学生们的圣地，现在则隶属于B先生老师和克莱文老师。
克莱文的课上午已经结束了，据说因为他英俊的外表和优雅的表现使这间教室一时变得非常繁荣。
但还是B先生完美还原了这座教室本来都样子——没人经过的教室。
真的没有一个人经过，整整一个下午。
但是还是有三个学生。
一个是荇养晦，一个是许清，一个是艾迪。
在克洛德学生要上哪位老师的课是要提前报名的，这样老师可以提前半天看到学生的信息报表，以便于做好课堂的准备。
于是B先生就坐在克洛德学院大门西侧的废弃茶摊上看了一个上午的报表，还只有三份。
那就是他的办公室，一个已经十多年未经人久坐的茶摊。
数小时后。
课堂结束，毫无征兆。
赵奢站在荚城最高的钟塔上，周围是无与伦比的狂风与骤雨，撕裂太阳般的劲道席卷着他的肌寸，割裂开他孤独的心灵。狂风席卷着一股潮湿的血色，为灰蒙蒙的乌天，染上奇特的绯红，乌天压着的，是一轮轮淡金色的白雾，太阳还活着，就在那里。
他回来了，但不一样了，他再一次站在了这个可以称为人世的大陆，却是在等待这狂入急道的烈风将他带回异世界。
因为这个世界已被风暴毁灭。
雨来了，他走进荚城的钟阁，不，应该是伫立在地球表面的钟阁，钟阁开始向异世界的坐标退回去。
但赵奢没有走，他悬浮在暴风眼上，看着远方那轮慢慢被割开的太阳。
那一天，人类不得不做出这样的抉择，以毁灭一切的方式，换取另一种永恒的新生。
那天，赵奢从命运手中赢得了新的使命，他像这狂风中细细的雨点一样，依旧如命运摆布着，却不在着留痕迹，而是化成无处不在的潮湿气息。
无处不在。
系统升级已完毕。
这是第一天，B元零年第一天，一月一日。
赵奢回到了E086教室。
系统弹出了无数个方框，但赵奢一个都没有点。
“月亮对你的精神控制已经解除，系统成功覆盖了月亮为你施加的信号法阵，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复原为赵奢，而不是B先生。”
“那是什么？”
赵奢问道，根本没有理系统代理人发来的信息。
他看见教室的底窗上多出了一层蜘蛛网，上面挂着一只已经死去的大苍蝇，在不明何处吹来的风中疯狂摇摆着。
“那是什么，你告诉我，那是什么？！”赵奢问道。
“天哪，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叫吕多连。”系统代理人说道，或许此刻已经可以说，吕多连对赵奢说道。
“那是芦雁，和你一样，等阶外生物。”
“什么是等阶外生物。”
“你马上就知道了，它来了。”
下一刻，狂风骤雨。
赵奢又站在了那座荚城最高的钟塔之上，天空灰如死色，点迹着白色的暗斑。
远处教堂坚硬的房顶爬上了一只龙卷，主教宫庞大的身影在灰云中若隐若现，宛如一个巨大的弓背巨人。
在赵奢脚下，在荚城的土地上，一个人又一个人挨个的走了出来，不解，疑惑，惶恐，失措的看向灰蒙蒙的天空。
那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身影，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会存在这样的造物。
终于，它来了。
赵奢抬头看去，顺着所有人的目光，那是灰天之中，一个深灰色的巨大黑影，在黑影之上，是被乌云衬托出的肉眼可见的超级风流。
这是一场若世的浩杰，这是只属于赵奢和荚城的灾难。
暴风眼就在那里，宛如一块巨大的石碑，一动不动，却席卷着万物。
赵奢盯着芦雁的轨迹，眼神无法挪开。
这是芦雁希望他这么做的，他知道，因为芦雁让所有人都知道了。
所有人都知道，所有看着芦雁的人都知道，它希望钟塔上的那个人这么做。
“和你一样，等阶外生物。”
“换而言之，地球生物。”
“这片大陆的名字就叫B大陆，建立人就是你，赵奢。”
“你只不过是再黑暗中再次苏醒了一次，这是你必须要做到的事情，你曾经是这里的上帝，你创造了等阶，在等阶上赋予众生属于你的力量，又用命运之轮磨平了等阶顶端那些足够企及你的棱角。”
“B先生，这是你在这个世界的名字，也是这个世界上帝的名字，你永远也不会回想起来你曾经身为B先生的历史，因为你已经不是上帝，你只是一个普通的生物，处于这个世界的等阶之外，却没有凌驾于等阶之上的力量，你……”
“在众生之下。”
吕多连缓缓的一字一句说道，没有任何感情，除了柔美的音色让赵奢感到了丝毫的温度，其余什么也没有。
芦雁身上燃起了苍白之火，大风席卷了荚城的每一处，却没有刮动任何东西，仿佛……
仿佛摧毁一切只需要一瞬。
“这就是等阶外生物，整个世界，仅你和它，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凌驾于所有，一个被所有践踏。”
“但你依然是等阶外生物，有着独属于你的高贵，你的基质和这些生命不同，他们无法杀死你，你只是失去了创造万物的权利，不代表你不可以再创造万物。”
“我的期望只有一个，我是系统的代理人，找到系统，它是凌驾于你之上的存在，找到他，让他告诉你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让他告诉你，什么是赵奢。”
赵奢一言不发，只是单单听着吕多连说的一切。
好不真实，这一切根本不像真的。
风明明如此猛烈的刮起来了，强到远处那些金色的白雾都要被撕成碎片，可他一点儿寸劲都感受不到。
仿佛，自己真的身处于这个世界之上，却又处于整个世界之外。
仿佛，吕多连说的是对的。
可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他只记得自己上一刻还叫B先生，还在给自己的学生上课。
他只记得，在叫B先生之前，他叫赵奢，他被月亮改名了，在叫赵奢之前，他还叫B先生，是克洛德工商学院的废柴魔导师，是一个自杀失败的人。
他记得自己杀死了二阶魔物，记得自己被末光之刃从魔物潮中所救，记得那两个少年纯净的笑脸，记得在克莱文家喝的麦芽酒的味道。
可他一点也不记得，也更加不可能理解。
系统却已经把所有的信息传输给他的脑子了。
“你在这个世界上，却不在世界之内，你在世界之外。”
“就像两个莫名连接的圆环，找得到交接点，却发现圆环变成了一个。”
赵奢恍然大悟。
“莫……莫比乌斯。”
赵奢嘴里念念有词。
仅管与天空相隔万里，他还是感觉出来，芦雁撇了他一眼。
风暴结束了，造成的影响，就像从未开始。
那一轮太阳机械一样又开始悬挂在天空上，提醒人们现在是白天。
赵奢这次努力的观察了一下，他发现太阳的中心，是一块巨大的浅色齿轮，只有当太阳微微移动的那一刹那，才可以浅浅的看到。
太阳，是……假的！是机械的！
第一天，赵奢发现太阳是一座巨大的机械齿轮，宛如一个发电机般在空中不停运转，以一种从人类来看完全和地球的太阳一样的方式运动着。
“不要试图把这个事实告诉人们。”
吕多连说道。
“你是等阶外生物，只有你才可以知道这个事实，这个信息要么打破这些人们的认知壁垒，要么永远都无法被他们认可。”
“他们甚至有无数种方式完美的推翻你的论点，在他们面前，你所说的话只会沦为论点，甚至连你到最后在人们的记忆里都可能只是一个论点。”
“这就是创世的力量，你看见了吗，仅仅只需要一瞬间，就可以撕毁这里的一切。”
吕多连说道。
“我看到了。”
赵奢站在E086的讲台上，神情恍然。
“这是空间力，不要奇怪，现在我可以随随便便做到这种事情。”
“为什么？”
“因为系统升级了呀。”
“都升级了些什么？和我做些说明吧。”
“好的。”吕多连毫无人气的说道，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活泼可爱的系统代理人。
“等等，我还可以继续叫你系统吗？”赵奢小心的问道。
“我只是系统代理人，不是真正的系统，真正的系统凌驾于你我之上，现在就在世界的一角等待我们去找寻。”
“我们……”
“虽然以前我总是强调对于系统来说我是活的，但其实那是我对你的误导，对于你来说，我不过是一架没有生命的机器，你所听到的，过去你所和我一起经历的，都是因为一个叫B先生的人的编程，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大脑对你的反应。”
赵奢的眼神黯淡了。
第一天，吕多连告诉他它只是机器。
这样冷酷的认知，就好像喝了冰咖啡一样。
“B先生，在做什么呢？困了吗？要不要去和我喝一点蒲公英小酒？！”
来人是克莱文，他的同事，也是他的一个朋友。
他来到这个世界上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好啊，你请客？”赵奢虚弱的问道。
这让感觉敏锐的克莱文有些担忧，随后克莱文对B先生说道。
“好啊，就让我来请客。”
说话的人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克莱文还是一如既往的帅气。
也怪不得吸引了那么多学生来上课，不像我。
赵奢啊赵奢，这还是你现在可以想的事情吗？
呵呵。
得过且过，可惜过的不是生活。
“所以，你的猜想是，有一种叫做混沌之眼的装置，可以以类似我们世界的太阳进行运行，它可以自我腾空，而且可以发光发热？”克莱文问道。
“是的，我觉得，这种装置的确存在于我们的世界。”赵奢说道。
“是什么让你这么想呢？”克莱文问道。
“首先，我要声明，这不是幻想，如果接下来的话你不能理解，或者觉得有些荒诞，请你不要笑出声，以免惊动了周围的酒客们。”赵奢说道。
“嗯，好，我明白了。”这个时候克莱文脸上依然有迷人的微笑，看上去非常愉悦。
大风刮过这个小小的酒摊。
老板剁鱼的声音传进人们的耳朵，还有打鼓一般的笑声。
“就像诗人望见了月亮一样，写下了月亮一样的诗篇。”
“有人看到了天上的太阳，想起了被遗忘的过去，于是画下了精美的图纸，为它取名，混沌之心。”
“好了，不要说我真应该编一出舞台剧之类的话，如果你理解不了，那么你可以当我没说。我的话里自然有我蕴含的深意。”
赵奢这样说道。
“那么，月亮呢？月亮代表的机器是什么。”
赵奢心里一惊。
但随即他明白过来，自己只不过是听错了。
差了几个字而已，好险。
“月亮，应该，叫纯净之眼吧。”
赵奢看到，克莱文的眼里有光。
“嗯，那就叫纯净之眼。”
……
“那我回去了。”克莱文说道。
“呃，好！你……走吧！”赵奢说道，他已经假装自己喝的烂醉了，不然克莱文怎么可能这么早就放他走。
“再见，朋友。”
“好的，我的朋友。”
第一天，两个朋友在月下告别。
但……
这也是第一天，赵奢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朋友死了。
第一天，赵奢在这个世界一个朋友都没有。
“要么打破他们的认知壁垒，要么就永远也不可能让他们接纳你的论点。”
“可我没说打破认知壁垒会发生什么。”
“任何企图越过等阶限制的人，即便是在知识上，都会被消除，有时候或许不会被消除彻底，但是大部分情况下都会消失的干干净净，绝对不会留下一丝痕迹。”
“这一切，都是一个叫B先生的人设置的，那个人，就是过去的你。”
得知这样一个事实，赵奢心里的直觉，让他整个夜晚都无法入睡，只能看着自己在天花板上画的精神滋长法阵。
第一天，赵奢是一个人。
第一天，这个世界上不在有B先生，只有一个叫B先生的赵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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