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诡谲的命案
怡景花园小区门口。
大约十几分钟过后，位于警车上的林清琊才睁开双眼，恰巧这时候刘兴腾坐上驾驶座。
“林先生没休息好吗？”似乎是觉得气氛安静到有些尴尬，刘兴腾张口找了个话题。
林清琊透过后视镜观察了一下对方的表情，点头承认：“还好，只是一天没睡，刘队应该更辛苦吧？”
他从上一个世界回来后就没有休息，在列车上也因为吞噬了鬼怪异常的一点血肉痛了一整场，紧接着就又来了这个世界……不过他并不困，即便之前有出现精神恍惚的情况，在吸了根吸吸乐之后也稳定了。
嗯，对了，吸吸乐……
看着刘兴腾憔悴的脸色，林清琊想了想，拿出一把吸吸乐，抖了一根出来递过去，跟递烟似的：“来一根？”
说着，他自己先取了一根塞进嘴里。
刘兴腾愣了一下，看起来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接受了林清琊的一片好意，“这是什么？”
“提神用的零食。”林清琊言简意赅，“可以减少你疲劳驾驶出车祸的概率。”
刘兴腾：“……”
半晌，他尬笑两声：“林先生，那个……联系方式能留一下吗？这样方便以后交流。”
林清琊目不斜视，泰然自若道：“我手机丢了。”
刘兴腾：“额……”
林清琊：“我现在还没钱，方便赞助一部手机吗？”
刘兴腾：“……”
……
刘兴腾率领的一队人在午前回到了警局。
——这次分尸案的发生时间在早上八点左右，林清琊出现的时间差不多是接近十点。
案发地点怡景花园，位于宁城市北河县的开发新区，而市公安局则是在宁城市的中心地界安宁区，两个位置相距的车程要近四十分钟，已经算是偏远。
从进入警局门口开始，林清琊就没停下对环境的观察。
“林先生，这边。”
他被刘兴腾请进了一间独立的讨论室。
讨论室里有两张长桌，几把椅子，桌上放有记录用的本子和笔，靠墙的位置还摆了一个烧水壶和几盒点心、纸杯。
‘还挺周到。’林清琊心想。
这些东西一看就是新摆上去的，估计是为了‘迎接’他。
结合刘兴腾找自己要联系方式又不提及关于特处组的情况，林清琊估计正主已经到了。
不过看样子应该是跟他预想中的一样，正主还不打算出现在他面前摊牌，而是先看看自己想做什么。
林清琊默默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到桌面有本子和笔的那一边，还真有了办案领导的气质：
“案件资料备好了吗？”
刘兴腾道：“早就准备好了，但是……你需不需要休息一会？”
“我不用，你倒是应该休息。”瞧着对方脸上的憔悴，林清琊摇摇头。
刘兴腾闻言，笑了笑，没再多说，叫人把卷宗拿来后就声称有事，告辞离开。
林清琊目送对方出去，房间里就剩他一个。
他先是慢条斯理地撕开一盒糕点的包装，对着电子钟确认了一下生产日期没过期后，放下心，把点心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预备等嘴里这根水鬼吸吸乐吸完后再品尝一下异界点心。
刘兴腾着人拿过来的是之前发生两起杀人案的资料，林清琊打开后先草率翻阅了一下，发现给他看的资料还挺全。
“这是想试试我……么？”
食指在文件袋上敲打了两下，林清琊心里算是有数，接着开始正式阅览起这些资料。
林清琊的打算是，先判断这三起案件之间有没有相同的联系——如果有，那么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推断出异常杀人的规律；如果没有，那就还得考虑这一系列事并非异常一个人所为、或者是异常行事没有规律，那要找到异常就有点难整。
——一般来说，低级的员工进行任务，属于'适应'阶段，黄昊属于这些阶段员工的典型，反正有保底绩效可以拿，那么他们只要在不同任务里摸清异常的行事然后，加以躲避就行了……
而林清琊，他凭什么敢主动去寻找异常……原因不必多说。
资料里不光有文字记录，还有完整的现场照片，虽然是扫描复印的，但也够看。
林清琊基本没看文字资料，只着重看关于案发现场的描述：
‘【……根据现场还原，死者死亡地点位于卧室，分尸地点同上……房间内无除死者外的活动痕迹，如排除干扰因素，死者生前正在衣柜边更换衣物……】’
“衣柜？”
他双眼一定，开始翻找现场拍摄的照片。
拍到衣柜的照片有三张，衣柜的门是敞开的，里外都被血涂上了鲜红，其中一张刚好拍到了衣柜里面——
衣柜里，有一面试衣镜。
林清琊马上放下这份资料，将另一份资料取出，同样只是着重看现场的描述：
‘【……推断，死者于舞蹈室练习时被杀害并分尸，分尸现场没有遭到破坏，根据监控显示，死者死亡时间段内无人出入……】’
附加的图片资料，几乎每一张图都能清楚地拍到舞蹈室里的落地镜。
思忖稍许，林清琊拿起笔，在空白的本子上写下了三个案子目前唯二的共同点：
‘1、死者皆位于镜子呈像范围内；’
‘2、死者皆为男性（目前）；’
……
市局，总指挥中心。
刘兴腾推门而入，就见最大的监控画面上显示的正是林清琊所在房间的画面。
“兴腾，来了？”
指挥台下的付志成朝他招了招手，刘兴腾赶忙上前，“付局，您交代的事已经完成，新的案子我要跟您汇报一下……这两位是？”
他一进来就注意到自家局长旁边坐了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
而等他问出口，两人也同时起立，前后拿出证件打开：
“我是淮安省特处组第三探案组长，慕容斌。”
“同淮安省特处组第三探案组组员，陈佳琪。”
这种一上来就把身份姓名交代清楚的同志，令人放心。
刘兴腾恍然大悟，“原来两位就是省特处组派来的人，失敬失敬。唉不对啊付局，既然这二位都到了，那上面的那个冒充的我们为什么不抓起来？”
“这个嘛……”
付志成笑了笑，眼神给向慕容斌。
后者会意，笑道：“噢，是这样的，根据你的说法，他是自称特处组的人但拿不出证据证明……这目前只能说明他不是特处组的人，但他也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举动不是吗？”
刘兴腾摁住太阳穴揉了揉，“额，倒也是……可，有没有可能，他和凶手有关联？”
“刘队你在电话里说过，他在案发现场的一举一动都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对吧？”慕容斌的笑容稍微收敛，认真道，“既然他表现出急于找出凶手的态度，那不如就让他先试试，局里的布置付局也已经组织完毕，人在这里，他是跑不掉的。”
慕容斌话语顿了顿，接着道：“而且，你让他去你车上坐坐，他就真的上了警车，应该没有什么歪斜心思，至少暂时没有。”
“明白了。”
刘兴腾点点头，表示理解。
付志成这时候开口：“兴腾，你也三天没睡了，要不然你先去休息休息吧，汇报的事不急于一时……”
“不不不，我还是现在给您汇报吧！这不是特处组的同志也在？”刘兴腾赶紧表态，“而且我现在精神头好得很。”
“这……”
付志成跟慕容斌看了一眼，后者倒无所谓，“也好，那就先听听刘队长的汇报吧，但千万别勉强。”
“佳琪，你注意一下这个人，如果他有什么特殊举动马上汇报。”
“是。”
陈佳琪应了一声，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大屏幕。
监控画面上，林清琊依旧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另外三个人则一起来到边上的一间小会议室，刘兴腾把前面两起资料原件和这次还没整好的资料都摆在桌上：
“慕容组长，这是目前三起分尸案的资料，全都在这了，今天的案子资料还没完全整理出来，我可以口述补充。”
“好，没事。”慕容斌拿起最开始的案件资料，“我在省局里就听说，你们这三个案子有些离奇。”
付志成正想应声，刘兴腾却先‘害’了一声，语气忽然有些激动：“何止是离奇？简直是离谱！你知道吗慕容组长，死亡现场除了死者本人的痕迹外根本没有第二个人存在的迹象！”
“还有，跟这些死者有关联的人在死亡时间段全部都有不在场证明，要么人不在本地，要么就是不在案发现场附近……说实话，到现在我们都没能锁定一个嫌疑人。”
刘兴腾说完，显得十分颓废。
他完全没注意付志成看向他有些奇怪的眼神……
慕容斌刚翻开资料就听见刘兴腾慷慨激昂的陈词，半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刘队长这精神还真不像三天没睡觉的样子哈。”
“害……本来今早在现场的时候我还头疼呢。”刘兴腾自己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兴奋，“对了，那个林清琊在车上给了我一根什么吸吸乐，说提神，吃完好像确实精神不少……”
“还想吃吗？”慕容斌突然抬起头问了一句。
刘兴腾一怔，仔细回想一下那个口感，果断摇头：“不想不想，那玩意儿的味道……虽然有点香，但吃着就有种腥味儿，现在想想还有些反胃。”
慕容斌点点头：“那还好，应该不是毒品。”
刘兴腾：“(゜ロ゜)……”
室内的空气突然就安静下来，只有纸页翻阅的声音。
半晌后，慕容斌才出声：“有宁城市的地图吗？”
“有的。”
付志成从随身手提包里拿出一幅地图摊开在桌上，指了指地图上画圈的地方：“第一次命案发生在河道县西北部靠近北河县的位置，第二次和第三次的命案都是在北河县，只不过一个在西侧，一个在东城新区。”
“嗯。”
慕容斌轻轻'嗯'了一声，随后默然看完了所有的一手资料。
接着，他对刘兴腾道：“刘队，这个林清琊在案发现场的时候，有发现什么或者，有没有说什么？”
刘兴腾回忆了一下，忙点头道：“有，有的。我记得他是说……死者可能是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慕容斌挑了挑眉：“镜子？”
“就是今天这个案子，死者死在阳台上，在阳台上被分尸，刚好就是正对着卫生间。”刘兴腾从手机里翻出一张全景图拿给慕容斌，“慕容组长你看，这个林清琊一上来就发现了这一点，但是，他又说什么，第二者可能就不存在……”
“……好，我知道了。”
慕容斌想，死者是不是真的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不然死者为什么会在洗漱时候突然跑出阳台？
也有可能，是有人在阳台做了什么被死者看见，而死者前去阻止的时候惨遭不幸……可死法仍说不通。
正当慕容斌沉下心梳理案件细节的时候，室内响起了一阵振动声。
刘兴腾道声'抱歉'，赶紧接起电话。
“喂，我现在有事，你们……”
“什么？北河县又有报案？……哦，可能是诱拐案，你倒是一口气说清楚……”
北河县？
低头梳理的慕容斌一下抬起头，“北河县？”
刘兴腾让电话那边稍等，请示道：“听县局那边说是一个母亲报案，说是有人意图拐卖自己的小孩，需要关注吗？”
付志成坐在一边没出声，显然把理事权都让给了慕容斌。
“最近宁城的案子都要着重关注，除了诱拐，像是失踪、杀人案尤其要注意。”慕容斌果断下达指令，“你让那边在录口供的时候传过来一份。”
刘兴腾：“那以后这类案子的记录都要同步过来吗？”
慕容斌：“都要，防止有什么遗漏。”
他用手抵住嘴巴，似乎在纠结什么：
“直觉告诉我，这一系列分尸案……怕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刘兴腾迷茫的眨眨眼，和付志成对视。
不干净的东西？
连特处组都搞上玄学了啊这是。
笃笃笃~
“进来。”
“组长，讨论室里的那位林先生问有没有宁城市的地图。”
得到进来的许可，陈佳琪推门而入道。
慕容斌眉头一皱，“他需要的话就给他，不是让你盯着监控吗？”
陈佳琪无奈道：“我盯着呢，可他这会已经开始和中午茶了，还让在他门口执勤的同志把他的笔记转给你们看看，我不能不过来啊。”
说着，她递过去一个笔记本。
笔记本里只有林清琊写的简略的几行字，夹了几张案发现场的照片。
照片上面的镜子，被黑笔着重画了个圈。
大约十几分钟过后，位于警车上的林清琊才睁开双眼，恰巧这时候刘兴腾坐上驾驶座。
“林先生没休息好吗？”似乎是觉得气氛安静到有些尴尬，刘兴腾张口找了个话题。
林清琊透过后视镜观察了一下对方的表情，点头承认：“还好，只是一天没睡，刘队应该更辛苦吧？”
他从上一个世界回来后就没有休息，在列车上也因为吞噬了鬼怪异常的一点血肉痛了一整场，紧接着就又来了这个世界……不过他并不困，即便之前有出现精神恍惚的情况，在吸了根吸吸乐之后也稳定了。
嗯，对了，吸吸乐……
看着刘兴腾憔悴的脸色，林清琊想了想，拿出一把吸吸乐，抖了一根出来递过去，跟递烟似的：“来一根？”
说着，他自己先取了一根塞进嘴里。
刘兴腾愣了一下，看起来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接受了林清琊的一片好意，“这是什么？”
“提神用的零食。”林清琊言简意赅，“可以减少你疲劳驾驶出车祸的概率。”
刘兴腾：“……”
半晌，他尬笑两声：“林先生，那个……联系方式能留一下吗？这样方便以后交流。”
林清琊目不斜视，泰然自若道：“我手机丢了。”
刘兴腾：“额……”
林清琊：“我现在还没钱，方便赞助一部手机吗？”
刘兴腾：“……”
……
刘兴腾率领的一队人在午前回到了警局。
——这次分尸案的发生时间在早上八点左右，林清琊出现的时间差不多是接近十点。
案发地点怡景花园，位于宁城市北河县的开发新区，而市公安局则是在宁城市的中心地界安宁区，两个位置相距的车程要近四十分钟，已经算是偏远。
从进入警局门口开始，林清琊就没停下对环境的观察。
“林先生，这边。”
他被刘兴腾请进了一间独立的讨论室。
讨论室里有两张长桌，几把椅子，桌上放有记录用的本子和笔，靠墙的位置还摆了一个烧水壶和几盒点心、纸杯。
‘还挺周到。’林清琊心想。
这些东西一看就是新摆上去的，估计是为了‘迎接’他。
结合刘兴腾找自己要联系方式又不提及关于特处组的情况，林清琊估计正主已经到了。
不过看样子应该是跟他预想中的一样，正主还不打算出现在他面前摊牌，而是先看看自己想做什么。
林清琊默默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到桌面有本子和笔的那一边，还真有了办案领导的气质：
“案件资料备好了吗？”
刘兴腾道：“早就准备好了，但是……你需不需要休息一会？”
“我不用，你倒是应该休息。”瞧着对方脸上的憔悴，林清琊摇摇头。
刘兴腾闻言，笑了笑，没再多说，叫人把卷宗拿来后就声称有事，告辞离开。
林清琊目送对方出去，房间里就剩他一个。
他先是慢条斯理地撕开一盒糕点的包装，对着电子钟确认了一下生产日期没过期后，放下心，把点心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预备等嘴里这根水鬼吸吸乐吸完后再品尝一下异界点心。
刘兴腾着人拿过来的是之前发生两起杀人案的资料，林清琊打开后先草率翻阅了一下，发现给他看的资料还挺全。
“这是想试试我……么？”
食指在文件袋上敲打了两下，林清琊心里算是有数，接着开始正式阅览起这些资料。
林清琊的打算是，先判断这三起案件之间有没有相同的联系——如果有，那么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推断出异常杀人的规律；如果没有，那就还得考虑这一系列事并非异常一个人所为、或者是异常行事没有规律，那要找到异常就有点难整。
——一般来说，低级的员工进行任务，属于'适应'阶段，黄昊属于这些阶段员工的典型，反正有保底绩效可以拿，那么他们只要在不同任务里摸清异常的行事然后，加以躲避就行了……
而林清琊，他凭什么敢主动去寻找异常……原因不必多说。
资料里不光有文字记录，还有完整的现场照片，虽然是扫描复印的，但也够看。
林清琊基本没看文字资料，只着重看关于案发现场的描述：
‘【……根据现场还原，死者死亡地点位于卧室，分尸地点同上……房间内无除死者外的活动痕迹，如排除干扰因素，死者生前正在衣柜边更换衣物……】’
“衣柜？”
他双眼一定，开始翻找现场拍摄的照片。
拍到衣柜的照片有三张，衣柜的门是敞开的，里外都被血涂上了鲜红，其中一张刚好拍到了衣柜里面——
衣柜里，有一面试衣镜。
林清琊马上放下这份资料，将另一份资料取出，同样只是着重看现场的描述：
‘【……推断，死者于舞蹈室练习时被杀害并分尸，分尸现场没有遭到破坏，根据监控显示，死者死亡时间段内无人出入……】’
附加的图片资料，几乎每一张图都能清楚地拍到舞蹈室里的落地镜。
思忖稍许，林清琊拿起笔，在空白的本子上写下了三个案子目前唯二的共同点：
‘1、死者皆位于镜子呈像范围内；’
‘2、死者皆为男性（目前）；’
……
市局，总指挥中心。
刘兴腾推门而入，就见最大的监控画面上显示的正是林清琊所在房间的画面。
“兴腾，来了？”
指挥台下的付志成朝他招了招手，刘兴腾赶忙上前，“付局，您交代的事已经完成，新的案子我要跟您汇报一下……这两位是？”
他一进来就注意到自家局长旁边坐了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
而等他问出口，两人也同时起立，前后拿出证件打开：
“我是淮安省特处组第三探案组长，慕容斌。”
“同淮安省特处组第三探案组组员，陈佳琪。”
这种一上来就把身份姓名交代清楚的同志，令人放心。
刘兴腾恍然大悟，“原来两位就是省特处组派来的人，失敬失敬。唉不对啊付局，既然这二位都到了，那上面的那个冒充的我们为什么不抓起来？”
“这个嘛……”
付志成笑了笑，眼神给向慕容斌。
后者会意，笑道：“噢，是这样的，根据你的说法，他是自称特处组的人但拿不出证据证明……这目前只能说明他不是特处组的人，但他也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举动不是吗？”
刘兴腾摁住太阳穴揉了揉，“额，倒也是……可，有没有可能，他和凶手有关联？”
“刘队你在电话里说过，他在案发现场的一举一动都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对吧？”慕容斌的笑容稍微收敛，认真道，“既然他表现出急于找出凶手的态度，那不如就让他先试试，局里的布置付局也已经组织完毕，人在这里，他是跑不掉的。”
慕容斌话语顿了顿，接着道：“而且，你让他去你车上坐坐，他就真的上了警车，应该没有什么歪斜心思，至少暂时没有。”
“明白了。”
刘兴腾点点头，表示理解。
付志成这时候开口：“兴腾，你也三天没睡了，要不然你先去休息休息吧，汇报的事不急于一时……”
“不不不，我还是现在给您汇报吧！这不是特处组的同志也在？”刘兴腾赶紧表态，“而且我现在精神头好得很。”
“这……”
付志成跟慕容斌看了一眼，后者倒无所谓，“也好，那就先听听刘队长的汇报吧，但千万别勉强。”
“佳琪，你注意一下这个人，如果他有什么特殊举动马上汇报。”
“是。”
陈佳琪应了一声，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大屏幕。
监控画面上，林清琊依旧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另外三个人则一起来到边上的一间小会议室，刘兴腾把前面两起资料原件和这次还没整好的资料都摆在桌上：
“慕容组长，这是目前三起分尸案的资料，全都在这了，今天的案子资料还没完全整理出来，我可以口述补充。”
“好，没事。”慕容斌拿起最开始的案件资料，“我在省局里就听说，你们这三个案子有些离奇。”
付志成正想应声，刘兴腾却先‘害’了一声，语气忽然有些激动：“何止是离奇？简直是离谱！你知道吗慕容组长，死亡现场除了死者本人的痕迹外根本没有第二个人存在的迹象！”
“还有，跟这些死者有关联的人在死亡时间段全部都有不在场证明，要么人不在本地，要么就是不在案发现场附近……说实话，到现在我们都没能锁定一个嫌疑人。”
刘兴腾说完，显得十分颓废。
他完全没注意付志成看向他有些奇怪的眼神……
慕容斌刚翻开资料就听见刘兴腾慷慨激昂的陈词，半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刘队长这精神还真不像三天没睡觉的样子哈。”
“害……本来今早在现场的时候我还头疼呢。”刘兴腾自己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兴奋，“对了，那个林清琊在车上给了我一根什么吸吸乐，说提神，吃完好像确实精神不少……”
“还想吃吗？”慕容斌突然抬起头问了一句。
刘兴腾一怔，仔细回想一下那个口感，果断摇头：“不想不想，那玩意儿的味道……虽然有点香，但吃着就有种腥味儿，现在想想还有些反胃。”
慕容斌点点头：“那还好，应该不是毒品。”
刘兴腾：“(゜ロ゜)……”
室内的空气突然就安静下来，只有纸页翻阅的声音。
半晌后，慕容斌才出声：“有宁城市的地图吗？”
“有的。”
付志成从随身手提包里拿出一幅地图摊开在桌上，指了指地图上画圈的地方：“第一次命案发生在河道县西北部靠近北河县的位置，第二次和第三次的命案都是在北河县，只不过一个在西侧，一个在东城新区。”
“嗯。”
慕容斌轻轻'嗯'了一声，随后默然看完了所有的一手资料。
接着，他对刘兴腾道：“刘队，这个林清琊在案发现场的时候，有发现什么或者，有没有说什么？”
刘兴腾回忆了一下，忙点头道：“有，有的。我记得他是说……死者可能是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慕容斌挑了挑眉：“镜子？”
“就是今天这个案子，死者死在阳台上，在阳台上被分尸，刚好就是正对着卫生间。”刘兴腾从手机里翻出一张全景图拿给慕容斌，“慕容组长你看，这个林清琊一上来就发现了这一点，但是，他又说什么，第二者可能就不存在……”
“……好，我知道了。”
慕容斌想，死者是不是真的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不然死者为什么会在洗漱时候突然跑出阳台？
也有可能，是有人在阳台做了什么被死者看见，而死者前去阻止的时候惨遭不幸……可死法仍说不通。
正当慕容斌沉下心梳理案件细节的时候，室内响起了一阵振动声。
刘兴腾道声'抱歉'，赶紧接起电话。
“喂，我现在有事，你们……”
“什么？北河县又有报案？……哦，可能是诱拐案，你倒是一口气说清楚……”
北河县？
低头梳理的慕容斌一下抬起头，“北河县？”
刘兴腾让电话那边稍等，请示道：“听县局那边说是一个母亲报案，说是有人意图拐卖自己的小孩，需要关注吗？”
付志成坐在一边没出声，显然把理事权都让给了慕容斌。
“最近宁城的案子都要着重关注，除了诱拐，像是失踪、杀人案尤其要注意。”慕容斌果断下达指令，“你让那边在录口供的时候传过来一份。”
刘兴腾：“那以后这类案子的记录都要同步过来吗？”
慕容斌：“都要，防止有什么遗漏。”
他用手抵住嘴巴，似乎在纠结什么：
“直觉告诉我，这一系列分尸案……怕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刘兴腾迷茫的眨眨眼，和付志成对视。
不干净的东西？
连特处组都搞上玄学了啊这是。
笃笃笃~
“进来。”
“组长，讨论室里的那位林先生问有没有宁城市的地图。”
得到进来的许可，陈佳琪推门而入道。
慕容斌眉头一皱，“他需要的话就给他，不是让你盯着监控吗？”
陈佳琪无奈道：“我盯着呢，可他这会已经开始和中午茶了，还让在他门口执勤的同志把他的笔记转给你们看看，我不能不过来啊。”
说着，她递过去一个笔记本。
笔记本里只有林清琊写的简略的几行字，夹了几张案发现场的照片。
照片上面的镜子，被黑笔着重画了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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