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接连死亡
北河县南门街道，嘉城苑。
县里面的警察正在一户人家询问案情——这家人只有两口，是一对母女。
此时，母亲抱着孩子，满脸的忐忑和害怕：
“是这样的警官，我家乐乐今天中午放学回家，我下班晚了点，回来的也迟……然后我一回来，乐乐就跑过来告诉我说她上厕所的时候，有一个看不清脸的阿姨从后面抱住了她！”
“我听到的时候吓坏了，就先报警，然后才去屋子里看了看，却什么人也没看见……”
县民警这时候插了一嘴：“有没有可能是您女儿出现的幻觉？”
母亲有些着急：“不会吧？乐乐一直都很健康，肯定不会有幻觉的，肯定不是！她一定真的看到了才会跟我说。”
“乐乐妈妈，您不用着急，我们会弄清楚问题真相的。不过根据我们目前的勘察情况来看，您家里没有任何人从外部闯入的痕迹，所以我们必须要再确认一下，方便问询你女儿一些情况吗？”
“可以是可以，但乐乐她还小……”
“没事，就是例行询问一下。”
……
‘你叫什么名字？’
‘于乐乐。’
‘你是中午几点到家的？什么时候去的厕所还记得吗？是在哪看到有阿姨抱着你的？’
‘不，不记得几点……是在吃饭前，我去厕所，然后洗手的时候看到的。’
‘洗手的时候？’
‘嗯……洗手的时候，看到有一个阿姨抱着我。’
'看到？你是说她抱着你，那她碰到你了对吗？'
'没有呀，那个阿姨没碰到我，我也没碰到她……'
'可你刚才不是说，那个阿姨抱着你吗？抱着你但没碰到你？'
'对呀，叔叔你好聪明！'
滋滋……
录音中断。
“林先生，这是刚刚北河县南门街道一起报案的口供录音……我和局长觉得有些奇怪，想找你分析一下。”刘兴腾坐在林清琊对面，诚恳道。
林清琊正在搅拌刘兴腾给他送来的午饭，叨了一口，“你们觉得这个案子和分尸案有关联？”
刘兴腾尴尬一笑：“这个，也说不好，您知道的，现在上面都很重视分尸案，一旦有什么线索，我们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是吗。”
林清琊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才收回目光，重新把录音放了一遍。
'……我去厕所，然后洗手的时候看到的……'
'没有啊……那个阿姨没碰到我，我也没碰到她……'
听完第二遍，他就着重反复退回去听那个叫于乐乐的小孩的这两句话。
反复听了六七遍吧，他才若有所思地把电话还给刘兴腾。
“没有办法判断这是否跟分尸案有关，可以有，也可以没有。”林清琊说出自己的结论。
“可以有？你的意思是……”
“如果能证明录音里的这个小女孩没有任何精神问题，不是幻觉或错觉，那就有关；反之就可能无关。”林清琊想了想，接着说，“如果你们感兴趣，可以问问这小姑娘她看到的阿姨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
“说不定她能给你们一个惊喜。”
林清琊的笑容颇为奇怪，这让刘兴腾的心里有点发毛。
为了避免心中的不适，他转而道：“林先生，那这个事情……你不感兴趣吗？如果这跟分尸案有关……”
林清琊打断他：“这个事情已经给了我一些帮助，所以暂时不需要了。”
“还有，麻烦帮我安排一下搬一张折叠床过来，在案件有突破之前我就住在这件房间，一旦有案情马上告诉我。”
“就这样，我要休息了……噢，地图留下。”
刘兴腾：“……”
这一副送客的模样是闹哪样！
刘兴腾最后是黑着脸出去的，本来想撂着算了，但想想局长和特处组慕容斌的意思，他还是让让手下搬了张折叠床进去。
随后，他前去找了慕容斌和付志成汇报了这件事。
慕容斌听完，思索起来：“也就是说，他认为这个录音对他有帮助？”
北河县的录音是他们和特处组的人听过后，慕容斌让刘兴腾拿去给林清琊用来试探的。
因为这个案件的质询口供像是个乌龙闹着玩的，但如果听的时候多想想，会发现一些细思极恐的地方——就比如，女孩说有人抱住了自己，但却没碰到她。
从刘兴腾专属的内容来看，慕容斌判断林清琊应该也发现了古怪之处……
“可是他说的很奇怪啊，什么叫如果我们感兴趣可以去问问，弄得好像他是局外人一样。”
刘兴腾抱怨道，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慕容斌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确实是局外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掺和进来的，说明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但刘队长，我觉得你应该去休息了。”
“啊……啊哈，是……我这就……”
刘兴腾语焉不详，应了几声站起来，却没站稳，直接倒在椅子上。
他旁边的付志成压根没反应过来，刚想去扶他起来，结果就听到了一阵呼噜声……
付志成有些傻眼，转头讪笑道：“那个慕容组长，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他这个，确实好几天没睡了……”
“没事，让他睡吧，刘队长也是辛苦。”
慕容斌表示理解，笑了笑，也收拾着桌面上的资料起身准备离开，“付局长，我仔细想了想，我和佳琪也住在局里好了，不知道还有没有空置的房间呢？”
付志成一时傻眼：“啊？有，有是有，但……”
“那就拜托付局了，我和佳琪先在会议室里休息，您忙完也早点歇下。”
慕容斌礼貌到让人挑不出毛病，但是落下话后就走了，完全没给付志成回绝的余地。
付志成：“……”
闹哪样呢这是！
……
会议室。
慕容斌沉着脸走进大厅，“佳琪，整理的怎么样？”
会议室靠里侧的桌面上摆满了资料，陈佳琪正手速飞快地翻找着资料，另一手也以一种超常的速度记录着信息。
听到慕容斌的声音陈佳琪才如梦初醒般地抬起头，起立道：“报告组长，没有什么太大进展。案件情况确实跟刘队长所说的一样，无法侦测到任何可以嫌疑人的痕迹，案发时的监控也已经全部筛查过了。”
她顿了顿，犹疑地出声：
“组长，会不会……”
“有这个可能。”慕容斌面色凝重，“就目前的线索而言，这确实又很大概率是一起超自然生物引发的事件。刚才北河县发生一起诱拐报案，有个女孩说她在厕所碰到了一个人抱住了她，但她没有碰到对方。”
陈佳琪呼吸一滞：“那，是幽灵？”
“只能说明这个女孩可能遇到的是幽灵，造成分尸案的可未必。”慕容斌感觉有些难办，“一般幽灵不会有那么强的恶意和破坏力，而且还是能短时间将人分尸成那样小块，而且没有任何动静发出。”
“明天我们正式进行调查，如果能明确是超自然生物所谓，那就必须向中央求援。”
慕容斌叹了口气，又提起一件事：“还有，那个叫林清琊的人需要多关注，我怀疑他也是和我们一样的……‘除灵师’。”
……
……
次日，秋高气爽，天朗气清，也可以用来形容这个世界目前的天气状况。
今天的宁城市依旧是一片祥和，早高峰时段人来人往，人们总是忙碌着既定且循环的工作，通过贩卖自己的劳动从而交易到满足生活的开销。
只是，人与人之间的劳动价值是不能够划上等号的。
有的人要辛苦工作十几个小时，最后赚的钱只能勉强补贴家用，日常花销更是省吃俭用；
而陈阳华就不属于上面那一栏。
作为一家市里小有名气的电子科技公司的高管，他的工作还算轻松，凡事也不用亲力亲为，真有什么任务交代下来的，那也是安排给下面的程序员或者实习生。
但陈阳华也有自己的烦恼：
“钱，钱，钱……你除了找我要钱还会干什么？我之前是不是说过，你没怎么读过书就不要去瞎搞投资，我那是为你好……”
“……嚯，你还说不得了？那你说说现在被骗钱了的是谁？李玉，我告诉你，老子辛辛苦苦工作三十年，给你买了房买了车，你倒好，现在欠了一屁股债，又让我来还？我欠你啊！我告诉你，还钱这事儿，你想都别想！”
骂了几句，他愤愤挂了电话。
但是电话一挂，他也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被抽空了。
陈阳华靠在厕所的隔门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脑子里想了很多很多……他想过刚刚出入社会时的那种忐忑，到后来的麻木，习惯……
他已经从一个没日没夜加班的打工人，进化到了一个监督打工人加班的领导者。
可是他感觉这三十年他好像过的浑浑噩噩，除了钱，什么都没得到。
“离婚算了……”
陈阳华下定了决心。
反正结婚二十多年，也没孩子，他们夫妻感情也淡，最主要是妻子的无理取闹实在是有够他受的。
大不了，房子和车都不要，拿自己这么多年的存款回乡下老家去，后半辈也能过个富足日子……
有了点想法，陈阳华感觉力气又回来了，这才整理了一下衣着，推开厕所隔间的门走出去，在洗脸池那边洗了一把脸。
只是，擦脸的时候，他神情一僵。
——他身后怎么站着一个女人？
陈阳华正想转过头告诉对方这是男厕，眼前的场景却突然天旋地转——他看到了天花板，看到了一具无头尸体喷出的血柱，看到了以瓷砖铺成的地面上落着的血花……
却唯独没看到，他在镜子里看到的女人。
……
……
慕容斌和陈佳琪出去调查的计划被搁置了。
原因很简单：
短短一早上，宁城市又出现了两起分尸案！
而且两起案子的放生地点，全部是在江区，也就是安宁区和北河县中间夹着的区域。
由于两起之中有一起发生在公共场合里，案情差点就没保密住，还好地点在楼栋里相对集中，区警方也处理的比较及时。
不过，江区这个电子科技公司里还是传的沸沸扬扬，慕容斌随便路过几个人都能听到他们在讨论公司里死人了……
而真正发生命案的楼层已经被封锁，原本在这一层的人都被单独安排在另外的区域，以便警方和相关人员出入。
慕容斌一进入案发的楼层就嗅到了腥味儿，等走进男厕所，血腥味和一股腥臭更是直接扑面而来，还带着一点温热的气息……
“这还不超过半小时吧？”
慕容斌闻着这些令人作呕的气息面不改色，带上手套和鞋套，踏上了那一地的鲜血，其中还混合了一些其他的人体内容物。
“是的长官。”这里的区警不认识也不知道慕容斌是特处组的人，只知道是上面派来的，一律称其长官，“大概二十分钟前接到报案，之后马上通知了市局，最多可能也就半小时。”
“第一目击者是谁？”
“是跟死者一个公司的同事，已经控制起来了……”
“哦，那把人放了吧。”慕容斌捡起一块疑似腹部碎肉，“这栋楼里的人都不用去特意关注，没必要在他们这些普通人身上浪费警力。”
现场的区警愣了愣，“可是，那凶手万一……”
慕容斌看了他一眼：“你应该问过了死者是何时进入厕所的，这里的监控也能看清楚，对吧？”
区警一噎：“额，是，死者进入厕所大概有五六分钟，然后后面进去厕所的人就发现了尸体……”
“五六分钟，杀死一只猪最快也要这个时间，还不算尸解。”慕容斌耸了耸肩，“如果你能在公司里找到一个杀猪只需要这么点时间的人，那这个人是凶手还有点可能。”
“……是，我明白了。”
区警一下懂了慕容斌的意思，马上出去打电话。
慕容斌则是仔细察看每一块被分解的尸块，确认了尸体没有一处有缺漏，不由叹了口气，站起身，看向占了不少血迹的洗漱镜。
他不由想起昨天林清琊给他们看的笔记。
“镜子……”
……
……
江区，中心街。
较为老旧的住宅区外被警方的封条封锁，周围的人经过时不免好奇发生了什么，都无一不被警察劝走。
此时，一栋居民楼中。
付志成和刘兴腾两个人跟在林清琊身后，像极了左右护法，目光古怪的看着林清琊带着手套捡起地上的尸块。
“死者生前的通话内容调出来了吗？”
他掂量着尸块，看似随意的说了一句。
——根据区警一开始的报告，死者死亡前唯一的活动痕迹，就是一部手机、和一通电话。
县里面的警察正在一户人家询问案情——这家人只有两口，是一对母女。
此时，母亲抱着孩子，满脸的忐忑和害怕：
“是这样的警官，我家乐乐今天中午放学回家，我下班晚了点，回来的也迟……然后我一回来，乐乐就跑过来告诉我说她上厕所的时候，有一个看不清脸的阿姨从后面抱住了她！”
“我听到的时候吓坏了，就先报警，然后才去屋子里看了看，却什么人也没看见……”
县民警这时候插了一嘴：“有没有可能是您女儿出现的幻觉？”
母亲有些着急：“不会吧？乐乐一直都很健康，肯定不会有幻觉的，肯定不是！她一定真的看到了才会跟我说。”
“乐乐妈妈，您不用着急，我们会弄清楚问题真相的。不过根据我们目前的勘察情况来看，您家里没有任何人从外部闯入的痕迹，所以我们必须要再确认一下，方便问询你女儿一些情况吗？”
“可以是可以，但乐乐她还小……”
“没事，就是例行询问一下。”
……
‘你叫什么名字？’
‘于乐乐。’
‘你是中午几点到家的？什么时候去的厕所还记得吗？是在哪看到有阿姨抱着你的？’
‘不，不记得几点……是在吃饭前，我去厕所，然后洗手的时候看到的。’
‘洗手的时候？’
‘嗯……洗手的时候，看到有一个阿姨抱着我。’
'看到？你是说她抱着你，那她碰到你了对吗？'
'没有呀，那个阿姨没碰到我，我也没碰到她……'
'可你刚才不是说，那个阿姨抱着你吗？抱着你但没碰到你？'
'对呀，叔叔你好聪明！'
滋滋……
录音中断。
“林先生，这是刚刚北河县南门街道一起报案的口供录音……我和局长觉得有些奇怪，想找你分析一下。”刘兴腾坐在林清琊对面，诚恳道。
林清琊正在搅拌刘兴腾给他送来的午饭，叨了一口，“你们觉得这个案子和分尸案有关联？”
刘兴腾尴尬一笑：“这个，也说不好，您知道的，现在上面都很重视分尸案，一旦有什么线索，我们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是吗。”
林清琊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才收回目光，重新把录音放了一遍。
'……我去厕所，然后洗手的时候看到的……'
'没有啊……那个阿姨没碰到我，我也没碰到她……'
听完第二遍，他就着重反复退回去听那个叫于乐乐的小孩的这两句话。
反复听了六七遍吧，他才若有所思地把电话还给刘兴腾。
“没有办法判断这是否跟分尸案有关，可以有，也可以没有。”林清琊说出自己的结论。
“可以有？你的意思是……”
“如果能证明录音里的这个小女孩没有任何精神问题，不是幻觉或错觉，那就有关；反之就可能无关。”林清琊想了想，接着说，“如果你们感兴趣，可以问问这小姑娘她看到的阿姨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
“说不定她能给你们一个惊喜。”
林清琊的笑容颇为奇怪，这让刘兴腾的心里有点发毛。
为了避免心中的不适，他转而道：“林先生，那这个事情……你不感兴趣吗？如果这跟分尸案有关……”
林清琊打断他：“这个事情已经给了我一些帮助，所以暂时不需要了。”
“还有，麻烦帮我安排一下搬一张折叠床过来，在案件有突破之前我就住在这件房间，一旦有案情马上告诉我。”
“就这样，我要休息了……噢，地图留下。”
刘兴腾：“……”
这一副送客的模样是闹哪样！
刘兴腾最后是黑着脸出去的，本来想撂着算了，但想想局长和特处组慕容斌的意思，他还是让让手下搬了张折叠床进去。
随后，他前去找了慕容斌和付志成汇报了这件事。
慕容斌听完，思索起来：“也就是说，他认为这个录音对他有帮助？”
北河县的录音是他们和特处组的人听过后，慕容斌让刘兴腾拿去给林清琊用来试探的。
因为这个案件的质询口供像是个乌龙闹着玩的，但如果听的时候多想想，会发现一些细思极恐的地方——就比如，女孩说有人抱住了自己，但却没碰到她。
从刘兴腾专属的内容来看，慕容斌判断林清琊应该也发现了古怪之处……
“可是他说的很奇怪啊，什么叫如果我们感兴趣可以去问问，弄得好像他是局外人一样。”
刘兴腾抱怨道，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慕容斌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确实是局外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掺和进来的，说明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但刘队长，我觉得你应该去休息了。”
“啊……啊哈，是……我这就……”
刘兴腾语焉不详，应了几声站起来，却没站稳，直接倒在椅子上。
他旁边的付志成压根没反应过来，刚想去扶他起来，结果就听到了一阵呼噜声……
付志成有些傻眼，转头讪笑道：“那个慕容组长，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他这个，确实好几天没睡了……”
“没事，让他睡吧，刘队长也是辛苦。”
慕容斌表示理解，笑了笑，也收拾着桌面上的资料起身准备离开，“付局长，我仔细想了想，我和佳琪也住在局里好了，不知道还有没有空置的房间呢？”
付志成一时傻眼：“啊？有，有是有，但……”
“那就拜托付局了，我和佳琪先在会议室里休息，您忙完也早点歇下。”
慕容斌礼貌到让人挑不出毛病，但是落下话后就走了，完全没给付志成回绝的余地。
付志成：“……”
闹哪样呢这是！
……
会议室。
慕容斌沉着脸走进大厅，“佳琪，整理的怎么样？”
会议室靠里侧的桌面上摆满了资料，陈佳琪正手速飞快地翻找着资料，另一手也以一种超常的速度记录着信息。
听到慕容斌的声音陈佳琪才如梦初醒般地抬起头，起立道：“报告组长，没有什么太大进展。案件情况确实跟刘队长所说的一样，无法侦测到任何可以嫌疑人的痕迹，案发时的监控也已经全部筛查过了。”
她顿了顿，犹疑地出声：
“组长，会不会……”
“有这个可能。”慕容斌面色凝重，“就目前的线索而言，这确实又很大概率是一起超自然生物引发的事件。刚才北河县发生一起诱拐报案，有个女孩说她在厕所碰到了一个人抱住了她，但她没有碰到对方。”
陈佳琪呼吸一滞：“那，是幽灵？”
“只能说明这个女孩可能遇到的是幽灵，造成分尸案的可未必。”慕容斌感觉有些难办，“一般幽灵不会有那么强的恶意和破坏力，而且还是能短时间将人分尸成那样小块，而且没有任何动静发出。”
“明天我们正式进行调查，如果能明确是超自然生物所谓，那就必须向中央求援。”
慕容斌叹了口气，又提起一件事：“还有，那个叫林清琊的人需要多关注，我怀疑他也是和我们一样的……‘除灵师’。”
……
……
次日，秋高气爽，天朗气清，也可以用来形容这个世界目前的天气状况。
今天的宁城市依旧是一片祥和，早高峰时段人来人往，人们总是忙碌着既定且循环的工作，通过贩卖自己的劳动从而交易到满足生活的开销。
只是，人与人之间的劳动价值是不能够划上等号的。
有的人要辛苦工作十几个小时，最后赚的钱只能勉强补贴家用，日常花销更是省吃俭用；
而陈阳华就不属于上面那一栏。
作为一家市里小有名气的电子科技公司的高管，他的工作还算轻松，凡事也不用亲力亲为，真有什么任务交代下来的，那也是安排给下面的程序员或者实习生。
但陈阳华也有自己的烦恼：
“钱，钱，钱……你除了找我要钱还会干什么？我之前是不是说过，你没怎么读过书就不要去瞎搞投资，我那是为你好……”
“……嚯，你还说不得了？那你说说现在被骗钱了的是谁？李玉，我告诉你，老子辛辛苦苦工作三十年，给你买了房买了车，你倒好，现在欠了一屁股债，又让我来还？我欠你啊！我告诉你，还钱这事儿，你想都别想！”
骂了几句，他愤愤挂了电话。
但是电话一挂，他也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被抽空了。
陈阳华靠在厕所的隔门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脑子里想了很多很多……他想过刚刚出入社会时的那种忐忑，到后来的麻木，习惯……
他已经从一个没日没夜加班的打工人，进化到了一个监督打工人加班的领导者。
可是他感觉这三十年他好像过的浑浑噩噩，除了钱，什么都没得到。
“离婚算了……”
陈阳华下定了决心。
反正结婚二十多年，也没孩子，他们夫妻感情也淡，最主要是妻子的无理取闹实在是有够他受的。
大不了，房子和车都不要，拿自己这么多年的存款回乡下老家去，后半辈也能过个富足日子……
有了点想法，陈阳华感觉力气又回来了，这才整理了一下衣着，推开厕所隔间的门走出去，在洗脸池那边洗了一把脸。
只是，擦脸的时候，他神情一僵。
——他身后怎么站着一个女人？
陈阳华正想转过头告诉对方这是男厕，眼前的场景却突然天旋地转——他看到了天花板，看到了一具无头尸体喷出的血柱，看到了以瓷砖铺成的地面上落着的血花……
却唯独没看到，他在镜子里看到的女人。
……
……
慕容斌和陈佳琪出去调查的计划被搁置了。
原因很简单：
短短一早上，宁城市又出现了两起分尸案！
而且两起案子的放生地点，全部是在江区，也就是安宁区和北河县中间夹着的区域。
由于两起之中有一起发生在公共场合里，案情差点就没保密住，还好地点在楼栋里相对集中，区警方也处理的比较及时。
不过，江区这个电子科技公司里还是传的沸沸扬扬，慕容斌随便路过几个人都能听到他们在讨论公司里死人了……
而真正发生命案的楼层已经被封锁，原本在这一层的人都被单独安排在另外的区域，以便警方和相关人员出入。
慕容斌一进入案发的楼层就嗅到了腥味儿，等走进男厕所，血腥味和一股腥臭更是直接扑面而来，还带着一点温热的气息……
“这还不超过半小时吧？”
慕容斌闻着这些令人作呕的气息面不改色，带上手套和鞋套，踏上了那一地的鲜血，其中还混合了一些其他的人体内容物。
“是的长官。”这里的区警不认识也不知道慕容斌是特处组的人，只知道是上面派来的，一律称其长官，“大概二十分钟前接到报案，之后马上通知了市局，最多可能也就半小时。”
“第一目击者是谁？”
“是跟死者一个公司的同事，已经控制起来了……”
“哦，那把人放了吧。”慕容斌捡起一块疑似腹部碎肉，“这栋楼里的人都不用去特意关注，没必要在他们这些普通人身上浪费警力。”
现场的区警愣了愣，“可是，那凶手万一……”
慕容斌看了他一眼：“你应该问过了死者是何时进入厕所的，这里的监控也能看清楚，对吧？”
区警一噎：“额，是，死者进入厕所大概有五六分钟，然后后面进去厕所的人就发现了尸体……”
“五六分钟，杀死一只猪最快也要这个时间，还不算尸解。”慕容斌耸了耸肩，“如果你能在公司里找到一个杀猪只需要这么点时间的人，那这个人是凶手还有点可能。”
“……是，我明白了。”
区警一下懂了慕容斌的意思，马上出去打电话。
慕容斌则是仔细察看每一块被分解的尸块，确认了尸体没有一处有缺漏，不由叹了口气，站起身，看向占了不少血迹的洗漱镜。
他不由想起昨天林清琊给他们看的笔记。
“镜子……”
……
……
江区，中心街。
较为老旧的住宅区外被警方的封条封锁，周围的人经过时不免好奇发生了什么，都无一不被警察劝走。
此时，一栋居民楼中。
付志成和刘兴腾两个人跟在林清琊身后，像极了左右护法，目光古怪的看着林清琊带着手套捡起地上的尸块。
“死者生前的通话内容调出来了吗？”
他掂量着尸块，看似随意的说了一句。
——根据区警一开始的报告，死者死亡前唯一的活动痕迹，就是一部手机、和一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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