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局势失控
……
‘【时隔一年，我没想到组织会安排阿凌回去京城。】’
‘【这一年，京城的变化太多太复杂，原先看似摇摇欲坠的王朝竟然因为那个圣教而有了稳固的趋势……可这个稳固的朝廷，却是靠边疆领土换来的。
西疆、南屿，已然不再属于我们，而是属于那些从未停止在我们家园里肆虐的侵略者。
边界的百姓流离失所陷于混乱，国土不整国民不安……付会长说得对，这样的朝廷，没有存在的必要，国家需要的是能给民众幸福、能让国家安定的统治者，而不是现在这个自以为是的朝廷。】’
‘【但振华会现在的行动遇到了很大阻力——尤其是来自于那个被朝廷倚重的圣教，那些人似乎通晓并擅长利用奇门诡术，京城那边的上层对其无所不从，主动割地寻求安稳的主意听说就是这个圣教出的……为了能更好的知道圣教内部的情况，振华会上层决定让本来就出身于圣教的阿凌重返京城，让他成为振华会的耳目。
阿凌经过考核已经入会半年有余，对会里的情况也很了解，对组织上的安排并没有异议……
可我仍旧担心他，因为京城现在无异于刀山火海，入京的人要么成为被圣教支配的傀儡，要么就是在圣教高压政策下苟延残喘的民众，人们根本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临走时，阿凌让我不用担心。】’
‘【他的怀抱很温暖，像暖炉，热的我在寒天中都有些出汗……他说，待一切成功时，便回淮地，风光迎娶我……我当时羞得一把把他推开了，现在想想很是后悔——因为那之后他就走了，去了京城。
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得再见……】’
…
‘【戊申年，己未月，辛未日。
这两年我们在京城和京城附近的情报点都接连瘫痪，索性一直没有动静的阿凌终于有了回信。
据阿凌的消息，京城的水比我们想象中的都要深——在圣教的蛊惑下，京城大行‘变法’之事，但实际上却是借变法之名搜刮民脂民膏……非官人家的所有收入、收成，都必须尽数上交，再由官府下发一定的饷钱供民众购买生活必须之品……
这个消息初听令人震惊，但仔细揣度却也不失为一个改善民生的办法。
可过分的是，官府收来的钱财和粮食并非用在改善国力上，反而大肆修缮楼阁，甚至于分发给百姓的钱财之数都买不到足以充饥的食粮，以至于京都城郊、天子脚下，竟能出现大批饿死的难民。】’
‘【……建立新政势在必行，若不是碍于京城及近郊严控之下除了死人外只进不出，恐怕光是京城都能直接拉出一对起义军。
振华会决定先从京城周边的城市入手，很多城市上至高官下至百姓都对圣教和现在的朝廷有诸多不满，付会长传递总部的指令，两年内，要想尽办法推翻王朝的统治，建立新的政权。】’
‘【己酉年，丙寅月，丁巳日。
新政计划进新的很顺利，振华会的人已经成功渗透进了圣教掌控的地区……这还要多亏阿凌的情报，希望他在京城平安无事。】’
‘【己酉年，丁卯月，戊辰日。
京城的‘圣教’发出通告，正式立韩凌为其教圣子……
凌，会是阿凌吗？】’
‘【己酉年，丁丑月，壬申日。
发生了太多事，我得好好缓缓。
……阿凌真的成为了那个圣教的圣子，他回来了，来找我提亲……恐怕他也知道父亲不喜朝廷也不喜这个‘圣教’，所以他没有找我父母，而是直接找到了我。
看到他过的好，我既欣慰又心疼——谁知道他光鲜亮丽表面下所受的煎熬呢？他毕竟是受组织指派在圣教里卧底，圣子的身份虽然略超然且受人敬仰，可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虽然……我没有答应他的求婚，但这一晚，我们真正成就了彼此。】’
…
‘【庚戌年，辛巳月，戊寅日。
肚子不好遮住，我怀孕的事看来是瞒不过了。】’
……
未婚先孕，怀的还是表面是反派圣子实则自己人的孩子……
日记的内容仿佛即将进入到高潮时刻。
也难怪兰月会认为这是一部日记体小说，里面的内容确实有些荒诞离奇，而且如果让林清琊分类，他在看到日记主人，也就是'女主'救下那个叫做'阿凌'的男性角色后就判断这是个言情小说了……
林清琊正想继续往下看看后面会不会出现什么男女主出现反目成仇的狗血剧情时，手边的座机突然又开始响铃。
皱眉的同时，他心里浮现出一种微妙的危机感。
伴随着这股不妙的预感，他接起了电话……
……
宁城市中心医院，同样位于安宁区的市中心。
一间专门被腾出来的大间病房留给了之前遭遇袭击的王从夏和付志成两人。
慕容斌与陈佳琪赶到的时候，付志成正坐在床边，略有些呆滞的和躺在床上脖子缠满绷带无法动弹的王从夏大眼瞪小眼……
一直到慕容斌推门而入，这两个很呆的人才转了转眼珠子看向门口。
“付局长，还有王警官，你们现在感觉怎么样？”
慕容斌和陈佳琪进来就赶忙慰问二人。
可两人见到他们后，脸上的呆滞虽然少了几分，但复又浮现出肉眼可见的纠结和挣扎……
到最后还是付志成定性好些，在还有些印子的脖子上揉了两下，勉强笑道：“慕容老弟啊……这个，我还好……我昏迷多久了？”
慕容斌和陈佳琪对视一眼，分别坐在两人床边，“付局长，你昏迷了差不多有十一个小时，医生诊断是因为压迫窒息导致的。”
“压迫窒息……”
付志成喃喃重复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等等，那酒店那边……对，那个房间里呢？1124号房……”
“很抱歉付局长，1124房间的那位家属，已经死了。”慕容斌此时的表情，是付志成此前从没有在他脸上见过的冷峻，“而我们找到付局长你的时候，你正昏倒在死者的碎尸上。”
“什么？”
付志成忽然跳了起来，疯了似的拍了一阵后背。
慕容斌也没有急。
他余光看见隔壁床上的王从夏目光也出现变化，心里有了几分底，郑重的对付志成道：“付局长，那时候你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请你告诉我，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
付志成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脸色失去几分血色，“我……我那时候应该是撞鬼了……”
“你是不是在镜子里看见了什么人？”
“……对，我在镜子里看见了一个，长头发的女人，穿着红衣服。”付志成好歹也是当了十几年的刑警，没一会儿冷静下来，“这个女人的皮肤是青紫色，我进去后神情恍惚了一下就被掐住了。”
“还有，那时候我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一开始我在镜子里只看到了那个红衣女人，但是没看到我自己。
可是在被掐住后，我又在镜子里看到我被那个女人掐住了脖子……但我能肯定我身后和左右都没有人！”
付志成苦笑着揉了揉脸，“你说，我是不是撞鬼了？”
可这次，慕容斌没有再打马虎眼，轻轻点头，“是，付局长，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遇到的就是鬼。”
“……”
付志成想到当时在王从夏遇袭现场看到的那些，包括慕容斌的符纸和林清琊手指露出的完全不同于人的骨头，“所以慕容，你们其实……是道士？”
慕容斌：“……”
“……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另一边，听到这里的王从夏终于没忍住，声音嘶哑道，“我，我是不是也是被那个红衣女鬼伤到的？那个女鬼，她想杀我！”
王从夏的恐惧溢于言表，而陈佳琪则开始安慰道：“王警官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从现在开始只要你们不接触镜子一类的物品，就不会再遇到对方。”
“镜子？”王从夏好像被激发了脑海深处的记忆画面，叫喊道：“对！镜子！当时卫生间的水龙头一直被打开，一定是那个鬼搞得！它还故意掀了帘子引诱我过去——”
慕容斌原先就想着从王从夏这里或许能得到一些关于镜鬼的更多情况，没想到还没问，王从夏就已经说到了他和林清琊都关心的关键点。
慕容斌嘱咐王从夏慢慢说，随后听王从夏把他遇袭前房间的骚动和当时自己的想法全都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
——那天的经历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实在是过于离奇恐怖，王从夏更是在地府前走了一遭，险些丧命……
听完王从夏的讲述，慕容斌好像抓到了一些镜鬼的弱点…不，可能还算不上弱点，只能说是缺陷。
正当他要不要考虑现在回去将王从夏的经历转告给林清琊时，一通电话将他的一丝得到情报的欣喜打落谷底：
“慕容组长，出大事了！”
“度舟市发出紧急通报，说是下级区县出现了不明原因的大范围屠杀，目前累计的死亡人数已经超过两位数……死者遇害时间估计是今天凌晨两点以后到早上八点！”
“林先生那边我先汇报的，他知道后让我转告慕容组长你说，‘那个东西已经不在掌控之中，杀戮之事他无法阻拦，必要时会采取极端手段逼迫那东西现身’，就这些。”
电话里，刘兴腾的声音焦急不已，“慕容组长，局里还收到了给你的传件，希望您能赶紧回来处理一下，我脑子已经快不够用了。”
“……好，我知道了。”
慕容斌面色难看的挂了电话。
付志成伸了伸头，“怎么了慕容？我听兴腾的声音好像有点急。”
“出事了。”慕容斌深吸一口气，“度舟市出现了大量死者，林清琊认为是那只鬼做的。”
“卧——？！”
付志成震惊的连‘槽’字都没吐出来，“度舟市？这鬼还会瞬移的？可是……它不是已经在宁城这里杀了这么多人吗，为什么又跑那么远去了？”
度舟市，和宁城市同属淮安省，但相隔有一百公里以上了，一个在南，一个在北。
慕容斌叹息一声：“我也想知道这个问题。付局长，我必须得回局里跟林先生再商讨一些事情，恐怕得失陪了……”
“慕容，你确定那个林清琊没有问题吗？我怎么感觉你这么信任他？”
“不管他有没有问题，目前来看，有些事情只能依靠他。”
付志成其实身体没有大碍，原也想一起跟回去主持工作，但他毕竟是受害人士，按慕容斌的说法，他还是呆在病房里比较妥当。
甚至厕所里的镜子，慕容斌也叫人拿布蒙上了。
等慕容斌带着陈佳琪回到市局里时，内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根据度舟市局那边传过来的最新通告，已经统计出来的死亡人数高达137，其中有十五名官方人士，还另有接到87例失踪报案……
度舟现在的人手绝对不足，在事发第一时间就通告了省局和最高局，目前支援的人手估计已经出发。
但是……
“如果照这种趋势发展，不出一天，度舟的管理系统就会瘫痪。”
林清琊对着慕容斌道，“距离它凝聚出实体应该不远了。”
他一直呆在讨论室里，度舟市情况刚被通报出来，刘兴腾马上转告了他，他也以‘特别顾问’的身份顺理成章在主控室晃了一圈，目前的情况他掌握的比慕容斌要多。
而慕容斌显然也没功夫再去亲自过目这些消息——省特处组已经通知他尽快处理好宁城市的问题，前往度舟市进行支援。
“我想知道，如果那个鬼东西凝聚出实体会怎么样？”
“……幽鬼没有实体，那么就只是依靠寄体而存活的下等鬼怪。镜鬼没有实体，那它只能依靠镜子进行转移、生存、行动还有杀人。
如果对方拥有了实体，那么……镜子可能只会是它的一种移动手段了。”
林清琊将从雅晴那里套来的关于镜鬼的特质一一道出。
而他们现在要面对的残酷事实便是：
在明知有鬼在大肆杀戮人类汲取血气力量时，他们……无能为力。
‘【时隔一年，我没想到组织会安排阿凌回去京城。】’
‘【这一年，京城的变化太多太复杂，原先看似摇摇欲坠的王朝竟然因为那个圣教而有了稳固的趋势……可这个稳固的朝廷，却是靠边疆领土换来的。
西疆、南屿，已然不再属于我们，而是属于那些从未停止在我们家园里肆虐的侵略者。
边界的百姓流离失所陷于混乱，国土不整国民不安……付会长说得对，这样的朝廷，没有存在的必要，国家需要的是能给民众幸福、能让国家安定的统治者，而不是现在这个自以为是的朝廷。】’
‘【但振华会现在的行动遇到了很大阻力——尤其是来自于那个被朝廷倚重的圣教，那些人似乎通晓并擅长利用奇门诡术，京城那边的上层对其无所不从，主动割地寻求安稳的主意听说就是这个圣教出的……为了能更好的知道圣教内部的情况，振华会上层决定让本来就出身于圣教的阿凌重返京城，让他成为振华会的耳目。
阿凌经过考核已经入会半年有余，对会里的情况也很了解，对组织上的安排并没有异议……
可我仍旧担心他，因为京城现在无异于刀山火海，入京的人要么成为被圣教支配的傀儡，要么就是在圣教高压政策下苟延残喘的民众，人们根本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临走时，阿凌让我不用担心。】’
‘【他的怀抱很温暖，像暖炉，热的我在寒天中都有些出汗……他说，待一切成功时，便回淮地，风光迎娶我……我当时羞得一把把他推开了，现在想想很是后悔——因为那之后他就走了，去了京城。
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得再见……】’
…
‘【戊申年，己未月，辛未日。
这两年我们在京城和京城附近的情报点都接连瘫痪，索性一直没有动静的阿凌终于有了回信。
据阿凌的消息，京城的水比我们想象中的都要深——在圣教的蛊惑下，京城大行‘变法’之事，但实际上却是借变法之名搜刮民脂民膏……非官人家的所有收入、收成，都必须尽数上交，再由官府下发一定的饷钱供民众购买生活必须之品……
这个消息初听令人震惊，但仔细揣度却也不失为一个改善民生的办法。
可过分的是，官府收来的钱财和粮食并非用在改善国力上，反而大肆修缮楼阁，甚至于分发给百姓的钱财之数都买不到足以充饥的食粮，以至于京都城郊、天子脚下，竟能出现大批饿死的难民。】’
‘【……建立新政势在必行，若不是碍于京城及近郊严控之下除了死人外只进不出，恐怕光是京城都能直接拉出一对起义军。
振华会决定先从京城周边的城市入手，很多城市上至高官下至百姓都对圣教和现在的朝廷有诸多不满，付会长传递总部的指令，两年内，要想尽办法推翻王朝的统治，建立新的政权。】’
‘【己酉年，丙寅月，丁巳日。
新政计划进新的很顺利，振华会的人已经成功渗透进了圣教掌控的地区……这还要多亏阿凌的情报，希望他在京城平安无事。】’
‘【己酉年，丁卯月，戊辰日。
京城的‘圣教’发出通告，正式立韩凌为其教圣子……
凌，会是阿凌吗？】’
‘【己酉年，丁丑月，壬申日。
发生了太多事，我得好好缓缓。
……阿凌真的成为了那个圣教的圣子，他回来了，来找我提亲……恐怕他也知道父亲不喜朝廷也不喜这个‘圣教’，所以他没有找我父母，而是直接找到了我。
看到他过的好，我既欣慰又心疼——谁知道他光鲜亮丽表面下所受的煎熬呢？他毕竟是受组织指派在圣教里卧底，圣子的身份虽然略超然且受人敬仰，可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虽然……我没有答应他的求婚，但这一晚，我们真正成就了彼此。】’
…
‘【庚戌年，辛巳月，戊寅日。
肚子不好遮住，我怀孕的事看来是瞒不过了。】’
……
未婚先孕，怀的还是表面是反派圣子实则自己人的孩子……
日记的内容仿佛即将进入到高潮时刻。
也难怪兰月会认为这是一部日记体小说，里面的内容确实有些荒诞离奇，而且如果让林清琊分类，他在看到日记主人，也就是'女主'救下那个叫做'阿凌'的男性角色后就判断这是个言情小说了……
林清琊正想继续往下看看后面会不会出现什么男女主出现反目成仇的狗血剧情时，手边的座机突然又开始响铃。
皱眉的同时，他心里浮现出一种微妙的危机感。
伴随着这股不妙的预感，他接起了电话……
……
宁城市中心医院，同样位于安宁区的市中心。
一间专门被腾出来的大间病房留给了之前遭遇袭击的王从夏和付志成两人。
慕容斌与陈佳琪赶到的时候，付志成正坐在床边，略有些呆滞的和躺在床上脖子缠满绷带无法动弹的王从夏大眼瞪小眼……
一直到慕容斌推门而入，这两个很呆的人才转了转眼珠子看向门口。
“付局长，还有王警官，你们现在感觉怎么样？”
慕容斌和陈佳琪进来就赶忙慰问二人。
可两人见到他们后，脸上的呆滞虽然少了几分，但复又浮现出肉眼可见的纠结和挣扎……
到最后还是付志成定性好些，在还有些印子的脖子上揉了两下，勉强笑道：“慕容老弟啊……这个，我还好……我昏迷多久了？”
慕容斌和陈佳琪对视一眼，分别坐在两人床边，“付局长，你昏迷了差不多有十一个小时，医生诊断是因为压迫窒息导致的。”
“压迫窒息……”
付志成喃喃重复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等等，那酒店那边……对，那个房间里呢？1124号房……”
“很抱歉付局长，1124房间的那位家属，已经死了。”慕容斌此时的表情，是付志成此前从没有在他脸上见过的冷峻，“而我们找到付局长你的时候，你正昏倒在死者的碎尸上。”
“什么？”
付志成忽然跳了起来，疯了似的拍了一阵后背。
慕容斌也没有急。
他余光看见隔壁床上的王从夏目光也出现变化，心里有了几分底，郑重的对付志成道：“付局长，那时候你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请你告诉我，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
付志成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脸色失去几分血色，“我……我那时候应该是撞鬼了……”
“你是不是在镜子里看见了什么人？”
“……对，我在镜子里看见了一个，长头发的女人，穿着红衣服。”付志成好歹也是当了十几年的刑警，没一会儿冷静下来，“这个女人的皮肤是青紫色，我进去后神情恍惚了一下就被掐住了。”
“还有，那时候我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一开始我在镜子里只看到了那个红衣女人，但是没看到我自己。
可是在被掐住后，我又在镜子里看到我被那个女人掐住了脖子……但我能肯定我身后和左右都没有人！”
付志成苦笑着揉了揉脸，“你说，我是不是撞鬼了？”
可这次，慕容斌没有再打马虎眼，轻轻点头，“是，付局长，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遇到的就是鬼。”
“……”
付志成想到当时在王从夏遇袭现场看到的那些，包括慕容斌的符纸和林清琊手指露出的完全不同于人的骨头，“所以慕容，你们其实……是道士？”
慕容斌：“……”
“……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另一边，听到这里的王从夏终于没忍住，声音嘶哑道，“我，我是不是也是被那个红衣女鬼伤到的？那个女鬼，她想杀我！”
王从夏的恐惧溢于言表，而陈佳琪则开始安慰道：“王警官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从现在开始只要你们不接触镜子一类的物品，就不会再遇到对方。”
“镜子？”王从夏好像被激发了脑海深处的记忆画面，叫喊道：“对！镜子！当时卫生间的水龙头一直被打开，一定是那个鬼搞得！它还故意掀了帘子引诱我过去——”
慕容斌原先就想着从王从夏这里或许能得到一些关于镜鬼的更多情况，没想到还没问，王从夏就已经说到了他和林清琊都关心的关键点。
慕容斌嘱咐王从夏慢慢说，随后听王从夏把他遇袭前房间的骚动和当时自己的想法全都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
——那天的经历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实在是过于离奇恐怖，王从夏更是在地府前走了一遭，险些丧命……
听完王从夏的讲述，慕容斌好像抓到了一些镜鬼的弱点…不，可能还算不上弱点，只能说是缺陷。
正当他要不要考虑现在回去将王从夏的经历转告给林清琊时，一通电话将他的一丝得到情报的欣喜打落谷底：
“慕容组长，出大事了！”
“度舟市发出紧急通报，说是下级区县出现了不明原因的大范围屠杀，目前累计的死亡人数已经超过两位数……死者遇害时间估计是今天凌晨两点以后到早上八点！”
“林先生那边我先汇报的，他知道后让我转告慕容组长你说，‘那个东西已经不在掌控之中，杀戮之事他无法阻拦，必要时会采取极端手段逼迫那东西现身’，就这些。”
电话里，刘兴腾的声音焦急不已，“慕容组长，局里还收到了给你的传件，希望您能赶紧回来处理一下，我脑子已经快不够用了。”
“……好，我知道了。”
慕容斌面色难看的挂了电话。
付志成伸了伸头，“怎么了慕容？我听兴腾的声音好像有点急。”
“出事了。”慕容斌深吸一口气，“度舟市出现了大量死者，林清琊认为是那只鬼做的。”
“卧——？！”
付志成震惊的连‘槽’字都没吐出来，“度舟市？这鬼还会瞬移的？可是……它不是已经在宁城这里杀了这么多人吗，为什么又跑那么远去了？”
度舟市，和宁城市同属淮安省，但相隔有一百公里以上了，一个在南，一个在北。
慕容斌叹息一声：“我也想知道这个问题。付局长，我必须得回局里跟林先生再商讨一些事情，恐怕得失陪了……”
“慕容，你确定那个林清琊没有问题吗？我怎么感觉你这么信任他？”
“不管他有没有问题，目前来看，有些事情只能依靠他。”
付志成其实身体没有大碍，原也想一起跟回去主持工作，但他毕竟是受害人士，按慕容斌的说法，他还是呆在病房里比较妥当。
甚至厕所里的镜子，慕容斌也叫人拿布蒙上了。
等慕容斌带着陈佳琪回到市局里时，内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根据度舟市局那边传过来的最新通告，已经统计出来的死亡人数高达137，其中有十五名官方人士，还另有接到87例失踪报案……
度舟现在的人手绝对不足，在事发第一时间就通告了省局和最高局，目前支援的人手估计已经出发。
但是……
“如果照这种趋势发展，不出一天，度舟的管理系统就会瘫痪。”
林清琊对着慕容斌道，“距离它凝聚出实体应该不远了。”
他一直呆在讨论室里，度舟市情况刚被通报出来，刘兴腾马上转告了他，他也以‘特别顾问’的身份顺理成章在主控室晃了一圈，目前的情况他掌握的比慕容斌要多。
而慕容斌显然也没功夫再去亲自过目这些消息——省特处组已经通知他尽快处理好宁城市的问题，前往度舟市进行支援。
“我想知道，如果那个鬼东西凝聚出实体会怎么样？”
“……幽鬼没有实体，那么就只是依靠寄体而存活的下等鬼怪。镜鬼没有实体，那它只能依靠镜子进行转移、生存、行动还有杀人。
如果对方拥有了实体，那么……镜子可能只会是它的一种移动手段了。”
林清琊将从雅晴那里套来的关于镜鬼的特质一一道出。
而他们现在要面对的残酷事实便是：
在明知有鬼在大肆杀戮人类汲取血气力量时，他们……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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