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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的戏

    十几分钟以后,警察就来了。经调查,死者冯女士和其儿子罗太二为服农药自杀,死亡时间已是三天之前。

    罗爸凌晨一点多来到警局,几人出警局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罗爸除了在警局和警察说过一些话,直至到家没跟罗太二说过一句话。三人被这沉重的气氛压的喘不过气,但终究只是外人,面对这种事也是不能多言。

    “太一,你~你妈和你弟之前有跟你打电话吗?”罗爸走进卧室,进门时忽然问。

    何问书三人听见罗爸喊罗太二“太一”,顿时有些懵逼的看着面前这个人。

    “没有!”被称为太一的罗太二回答的很干脆,“什么都没有!对你她有什么可说的?你倒是说呀!是你外面有女人的,你怎么还好意思管她说了些什么?”

    罗爸腿一软,坐倒在地,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终于支撑不住了,哭的像个孩子。

    “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罗爸低着头,侧向卧室方向,“习惯了依着你的想法生活……”

    “罗大勇,你现在知道错了有什么用?”罗太二从来没见过他妈有什么男人,而他却见过他爸领着一个女人吃饭,不止一次。而如今,这个男人在他妈死后惭悔又有什么用。

    罗爸没有再说话,站起来走进卧室关上了卧室的门。

    第二天,罗爸一早就从警局将两具冒着寒气的死体带了回来。灵车很快就来了,入殓师提着一个黑色的巷子走进来,仔细的给尸体化妆,本来已经有些腐臭的尸体在入殓师的双手下敛了气味换了容妆。水晶棺被抬进来,尸体被安放进去。

    一切收拾妥当后,水晶棺被几个四五十岁的壮汉抬下楼去。

    “辛苦兄弟们了,你们在家等我,等我料理了我妈和我哥的后事,咱们就回学校。”罗太二看人都下去了,转身对不知所措的坐在沙发上的三人说,三人搓着大腿点了点头。

    罗太二回来时是晚上七点多,罗爸送四人去了车站,帮四人买了动车票。

    “爸,你恨我妈吗?”罗太二看着那个忽然间老了很多的男人问。

    “恨她太傻。”罗爸回到,挥手告别。

    四人到学校后,老大正和女友在宿舍你侬我侬,四人只好去学校对面的小吃街,唐生却因为从昨天到今天一直没合眼又精神紧张,现在回到学校这个熟悉的地方,终于扛不住了,去隔壁宿舍补觉去了。

    “你们肯定很疑惑,为什么我爸叫我太一?为什么白天我还说我爸对不起我妈,晚上却问我爸恨不恨我妈?”

    萧湘点头如捣蒜,从昨晚到今晚,他觉得他的脑子越来越糊了。

    “我想我知道你爸为什么叫你太一。”何问书心中却有了猜想,“因为你本来就是罗太一。”

    萧湘一脸震惊,罗太一却是笑了笑。

    “是呀!这身体是我哥的。我爸妈离婚后,其实我是跟着我妈的。我死后我发现自己进入了我哥的身体之中,我想出却出不去。白天我哥还是我哥,只要太阳下山,我就拥有了这个身体。

    我在网上一些论坛问过,为什么双胞胎其中一个死了,灵魂会进入到活着的那个身体里?有人回答说:同卵双胞胎本就是一体的,灵魂本也只是一个,那个灵魂就像当时那个受精卵分裂成两个宝宝一样被一分为二,所以其中一个死了,灵魂也会补到另一个人的灵魂中。所以经常会有同卵双胞胎其中一个死亡,而另一个性情发生变化的现象。

    我想我哥应该是觉察到了什么,不知为何?干脆故作是我。也许他觉得死的本该是他,所以干脆扮作我活着。

    至于我爸和我妈之间。

    我妈嫁给我爸之前,有一个刻骨铭心的初恋,后来这个初恋因为仕途原因,娶了我妈的有钱闺蜜,我妈在他们结婚那天和一直追求她的我爸领了证。

    去年,我妈和她的初恋联系上了,每天闹着要和我爸离婚。我和我哥在家的时候也少,根本不知道内情,只是一次放假回家时,看见我爸和一个陌生女人在吃饭,就以为是我爸有了外遇。

    今天我在我妈的葬礼上又见到了那个女人,以及我妈的初恋,也知道了根本没有什么见色起意亦或是旧情复燃,全都是因爱设的局而已,只可惜他们都不太聪明。

    我妈去年被诊断出得了绝症,她知道她走后我爸也很难独活,就跟她闺蜜打电话,求闺蜜让她老公陪自己演场戏。闺蜜一直觉得对不起我妈,又知道我妈得了绝症,自是满口答应。

    那天我们看到的和我爸吃饭的女人,其实就是我妈的闺蜜。我爸顺藤摸瓜找到了她,想让她劝劝她老公。我妈的闺蜜见我爸对我妈的感情那么深,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爸。

    不得不承认,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妈傻,我爸也跟着她一起装疯卖傻,和我妈去办了离婚手续,一切都按我妈的意思来。我妈本来不打算要我们哥俩儿的,可是我爸不放心,就让我先跟着我妈,好好陪陪她。

    癌症的疼痛终于击垮了我妈,她本来就怕疼。她趁我疏忽,喝了农药。我妈她从小胆小又害怕孤单一个人,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看着那半瓶农药就萌生了想尝一尝的念头。有些人他不想死,可是好奇心害死猫。”罗太二说完哭笑一声,“也不知道我妈若是知道,她这番折腾反而要了她这个傻儿子的命,会不会后悔?”

    酒真是个好东西,它虽不能治愈你,却能让你暂时忘记一些不想去想的东西。

    罗太二一瓶一瓶的吹,何问书和萧湘拦都拦不住,最后扛着这个家伙回了宿舍。

    “不知道是不是鉴魂书的问题,我觉得我们最近遇上的怪事过于密集了。”萧湘摸了摸胸前有跟没有一样的鉴魂书。

    “也许吧!也或许没有鉴魂书之前,奇怪的事我们只是看不见,甚至遇到了都不会往这上头想。”

    “你说我们以后是叫他太一还是太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