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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光棍逗闷混时辰

    来自飞一路狂奔,赶上皇帝大队他推开拦着他的兵士说:“本将九卿之一卫尉求见皇帝与丞相,还要你同意?滚一边去。”

    “何事吵闹?”

    “大人,卫尉来自飞求见圣上。”

    左右相齐出,李斯问:“什么事,火急火燎地要见皇帝?”

    “回李大人,下官不想见皇帝,只想见二位丞相。”

    “为什么?”

    “皇帝陛下年青,下官所奏之事,他不懂。”

    李斯脸一沉,不悦地说:“尔一个十六等大良造九卿之一领头轻视当今圣上?皇帝的威严何在?”

    “大人,刚刚紧随车仗后来了一个线人馆内侍高手打扮的使者。”

    “什么?赵高的包打听紧跟吾等之后?”

    “他应该不是监视大人们的,那个使者是寻下官的。他传的是赵高令,要下官三十日内捉住张良与张耳。二位大人,二张多年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呀。”

    “赵高这是要干什么?”

    冯无疾提醒李斯说:“通古兄呀,这是赵高在清除大行皇帝与长公子扶苏的旧臣,只怕不久就是吾等了。”

    “不会吧。”李斯心中明白,冯无疾怕的有理,赵高会赶尽杀绝的,但是他自己倒是不怕,因为他觉着自己是赵高需要倚重的人。他劝他说:“就事论事,不要多想。”他问来自飞:“卫尉大人是要老夫在赵高面前为尔开脱对吧?”

    “是的,如今赵高以上大人身份权倾满朝,一手遮天。下官这个九卿在他面前连个屁都不是,所以请丞相为下官做主。”

    “赵高面前老夫自认为还是能说上话的。”李斯大包大揽说:“将军父子两代为大秦立下汗马功劳,老夫愿用身家性命为尔担保。”他话锋一转说:“不过将军还要全力缉拿二张归案。”

    “下官谢过两位丞相大人。”

    “上秦帝国自吕不韦被镇压至今,始皇帝虽没有对犯人网开一面,但是对忠于他的忠臣良将还是高抬贵手的,今日之事只是大行皇帝主政的沿续。当然了日后怕有人效仿之,为了堵他人之口,来将军用力吧。”

    来自飞猛然想起什么赶紧喊:“大人,小人知道刺客下落了。”

    “快说。”

    “下官自去年领命至今唯有江东没去。吾想他们已经结伴南下江东了。”

    “怪不得二张仿佛土行孙,没了踪影,不是去了江东,还能藏在哪?”

    “下官这就往江东追捕要犯。”

    “是个办法。”

    “下官一定提着二名要犯的人头到咸阳,向皇帝陛下交差。”

    “祝将军此去建功。咸阳见。”

    来自飞作梦都未想到,他要抓的张耳几个时辰前离他只有咫尺。

    刘季与来自飞分别后,与樊哙、灌婴等玩笑着说:“五位兄弟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忘了过去的恩恩怨怨吧。”

    “本想糊弄狗官,抓了亭长,俺们好逃遁。”

    “活着为皇帝老子公干,起码有口饭吃。跑,逮着是死,逮不着饿死。”

    “听说过六县大别山中山贼英布吗?就是成功逃脱的徭役。”樊哙大笑说:“本来俺们就不象是久居人下之人,而刘亭长偏要逼俺们就犯。”

    “竖子这是要逼本亭长发怒吗?”刘季提醒说:“各位可不要逃走哟,真要那样,刘季可就被尔等害得无家可归了呀。”

    “有哥哥在俺们还会跑吗?”周勃敲诈刘季说:“哥哥把藏在衣服内的酒拿出来,俺等美美地喝上一回如何?”

    “行,半斤八两酒。”刘季将酒壳往中间地上一放说:“每人舔一口,不够就别怪本亭长了。”

    “好酒。”

    “本亭长也不甘久居人下呀,斗食之吏,胀不死饿不呆。”

    “皇帝怎么也藏头缩脸,感觉不敢见人吗?窝在敞蓬车内,不敢东张西望,而且目光呆滞。”

    “听人传,二世皇帝是个傻子。”

    刘季叹一声说:“想多看一眼始皇帝耀武扬威的风采彻底没机会了。”

    “还让不让喝酒了?俺们继续喝酒如何?”

    “好,俺们今天仗着酒味,假模假样来个假醉方休。”

    “不管轮到谁,都不要贪喝。第一轮嗅一嗅,第二轮舔一舔,第三轮才能小啜一小口。各位管住自己的嘴,确保人人均匀。”

    一路穷开心,光棍逗闷混时辰。离潼关越来越近,但是四十个来自沛县的苦徭就要无饭可吃了,因为赵高以秦二世的名义发令,所有地方送来修建阿房宫的苦役,不得食咸阳方圆百里内的粮食,违者死。

    这是什么律法。自古有打罪杀罪,没有饿罪呀,何况徭役怎么能加上饿罪。又想马儿好,又强迫马儿不吃草,哪来的好事?

    天天打野味吃,粒米不进日子长了必定肠胃溃烂,已经有人因胃溃阳穿孔而痛死在路边了。

    眼见着春去夏来就要进入雨季,打野味也难了。不吃怎么能按时到达骊山?躲在无主破茅草屋内的刘季摇头说:“外面小下,里面大下;外面不下,里面滴达。”

    “哥哥。看来这趟出来,只有你与鄂校尉能活着回去了。”樊哙抹一把泪说:“俺等非饿死在路上不可,既使有活着到骊山的也要因误期而遭诛。”

    “男儿有泪不轻弹。”

    “哥哥,要是能轰轰烈烈死而留名,小弟眼都不眨一下。但是枉死无益,这么死了,太窝囊了。”樊哙大骂:“怎么本朝征徭役没完没了呢?人都死了,谁给他们这些新贵交人头税?”

    灌婴赞同说:“是啊,俺百姓走到哪都逃不了无休止的徭役,只分早晚,没有例外。”

    “只是早晚不同。”刘季看着刘信说:“作为叔叔,老子保尔逃避了这么多年的徭役,却还是没逃过,而且这回服的是九死一生的皇家苦役。”

    刘信只是哭泣,心里可能没有对过去的感激,有的是对这次三叔没能帮上忙的埋怨。这就叫小人,只记人过,不记人恩。

    周勃在旁劝刘信:“尔三叔为尔尽了他最大的力了,实在是没办法了”

    “老子对不起大哥的在天之灵啊。”

    “刘亭长。”奚涓问:“如果俺们因误期而遭诛了,你还回得去吗?鄂校尉,你能无事回到沛县吗?”

    “回去有没有事本校尉不知道,不过本校尉可以确定大秦律法没有一条有追加押送军士罪责的。”

    “鄂校尉,路上死了两个,你能推得了责任,那跑掉的仨,可就是你的责任了。”

    “这位青年什么意思?”

    “要想什么事都没有,鄂校尉与刘亭长一道领着俺们逃了,逃到皇帝老子管不着的深山中占山为王。”

    “占山为王?那叫落草为寇。”

    “鄂校尉。”一直没说话的刘季说:“自始皇帝实现大一统以来,赋税年年加重,徭役年复一年,人口逐年减少,长此以往恐怕俺俩这样吃皇粮的小吏怕是也逃不了一劫。”他盯着鄂千秋说:“鄂校尉呀,尤其这样赖活着,不如占山为王,落草为寇,快快活活过几天好日子。”

    “既然刘亭长有此想法,在下愿意跟随。”

    “怎么好意思耽误鄂校尉的前程。”刘季摇摇手说:“鄂校尉不要为俺们担天大的风险,尔领着尔的兵卒兄弟沿原路回到沛县,而后在县令面前将所有责任推给本亭长。”

    “刘亭长有家室还有侄男侄女一大家子需要照顾。不如你沿原路回去,在下带着众兄弟找个荒山落草。”

    “三叔带俺回家吧。”刘信插话说:“鄂校尉本来就是带兵的,他占山为王能多活几日。三叔至今只带过吴阳与陶舍二名兵弁,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

    “刘信呀,俺的大侄子,做人要讲良心。”刘季压着火说:“为什么要人家鄂校尉为俺们担当?误期者死指的是俺们服役者,活不下去的是俺们,能勉强不死的是他鄂校尉,押解军人只罚钱。”

    樊哙插话说:“大哥是俺们的主心骨,只有大哥在,俺们才能在大山深处抱团取暖,活到花开又一季。鄂校尉只可成为俺们的朋友,不能成为俺们的大哥大。”

    刘季对鄂千秋说:“就听樊哙的。”他将剩下的钱掏给鄂千秋说:“钱对俺们这些将来的山贼来说没有用了。你带着兵卒走吧。”他拉过吴阳与陶舍交给鄂千秋说:“帮他们俩平安度过此难。”

    “这一别不知何时能与刘亭长再见了?”

    “天不作美,俺与尔这辈子的缘就此到头了;天可怜见,俺们这辈子定有重逢日。”

    “就此别过。”

    “保重。”刘季看着鄂千秋与吴阳、陶舍他们的背影对众人说:“尔等有谁知道俺们的活路在哪?”

    “俺们往回走,到砀郡的芒砀山落草。”孔聚献计说:“做山大王离家近肯定不行,兔子不吃窝边草;离家远了也不行,强龙不压地头蛇。”

    “芒砀山既不是窝边草,也没有先入为主的地头蛇。”刘季点头说:“俺们就地调头,到芒砀山落草。”他走着走着想起什么似的对大家说:“大伙听好了,以后的路是自己选的,尔等中谁要是想回家的,不强求。”

    “尔要回家。”

    “小子找死。”刘季停下来,打着刘信的脑袋说:“尔回家怎么活?”

    “俺想妈妈。”

    “尔作为近三十岁的男人,养儿子的人了,离了妈妈想家?”刘季踹一脚刘信骂:“没出息。要是给尔个皇帝当,尔不会比傻子秦二世强哪去。”

    “亭长,俺们可以回家吗?”

    “可以,尔等回去要是被官府抓了,别供出老子的去处。”

    “这个自然。”

    刘季对刘信说:“实在想回家的话,记住老子的话,晚上进家,白天躲起来。让尔的爷爷养着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