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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没有家鬼引不来外贼

    从不与兄弟斗却白捡了个天子九五之尊的胡亥,整天在皇宫内奸淫始皇帝老子留下的关内离宫四千佳丽,他听不到也不想听各路官员禀报的军情,虽然天下乱成了一锅粥,他却耳不闻金戈铁马之声,目不睹覆车斩将之事。整日泡在女人堆里消遣。将上朝视为多余,这日好不容易被李斯逼着上朝,他揉揉浮肿的双眼,蜗在龙椅上盼着早早下朝去与宫女们嬉戏。因为他活着只做一件事,就是为长生不老而采阴补阳,天天换宫殿玩处女。

    总有那不识相的臣子不顾秦二世的情绪。三川郡、巨鹿郡、薛郡等地的使者在李斯的支持下纷纷向秦二世汇报军情。不承想秦二世听完后竟然不当回事情,他懒懒地说:“大惊小怪,几个蟊贼有何可怕?尔等怎么说得如此危言耸听。各地守军都是吃干饭的不成?”

    几个使者被骂得不敢吱声,跪在原地不知所措。

    李斯见状赶紧上前说:“皇帝陛下。贼首陈胜在大泽乡率九百奴隶造反以来,各地奴隶如云而聚,他们在原楚国都城之一陈地,共推陈胜为王,建张楚国,与朝廷为敌。”

    “大胆。”秦二世迷着眼,搞不清状况问:“他们想同朝廷分庭抗礼吗?”

    “否。”李斯正色说:“他们要灭本朝而代之。建立张楚王朝。”

    秦二世愤怒骂:“犯上作乱,这还了得,拿下五马分尸。”

    李斯见秦二世还未意识到事态严重,并接着说:“贼势甚大。”他拿出前朝尉缭献给始皇帝的九州大同图,用手在上面比划说:“皇帝陛下看,原韩都新郑,魏都大梁,赵都邯郸都已非秦地,被张楚军攻破,燕都蓟城,齐都临淄,楚地吴越等地都有张楚军分支在行动。”他加重语气说:“如若陛下再不重整旗鼓,采取断然措施,社稷将危,乾坤将颠倒,嬴氏王室千秋帝业将动摇。”

    秦二世闻言才感到事态严重,他喃喃自语说:“尔等为何不早报?”

    李斯用眼瞪着赵高对秦二世报:“皇帝陛下。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上大人赵高,也是他拖延唐塞才使事态发展到了今日不可收拾的地步。”

    秦二世于是问立在身旁的赵高:“上大人不是天天说天下太平吗?李丞相刚才所说一切怎么解释?”

    赵高心不慌张,脸不改色,只见他奸笑一声,辩解说:“二世皇帝陛下在上,奴才赵高正要向陛下禀报。”他瞟一眼李斯,对秦二世说:“丞相所言,只说了事情的其然,没说其所以然。”

    “噢。仲父就将其二说给朕听听。”

    “造成今日局面失控的根本原因,是六国间谍李斯父子合谋,与张楚国群贼私通,欲将大秦朝颠覆所至。”

    “竟有这事?”

    “铁证如山。”赵高提高嗓子说:“李斯子李由身为三川郡守,任由伪张楚国令尹田藏率兵过境,如今贼人已扑到涵谷关下,意在增援周文。”

    秦二世本来就是笨蛋,经赵高一说,他并问李斯:“可有此事?”

    “陛下呀,犬子自守三川郡以来,勤政廉洁,公而忘私,辖内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李斯辩解说:“至于伪张楚国令尹田藏过境一案,臣认为非犬子不用力,而是贼势过大,过强。贼首陈胜所立的张楚国内有几十万大军,骑千余,车数百剩。直扑涵谷、潼关、武关,犬子三川人马不及贼人兵马十分之一,能固守荥阳不丢失,已是难得了。”他补充说:“如今田藏已至涵谷关,陈胜亲率人马围着荥阳攻打,三川一郡之力孤掌难鸣呀。”

    秦二世点头后对赵高说:“丞相说的也对。”

    “陛下。李斯只说了原因一,并没说第二。”

    “还有其它因果?”

    “李斯故意放走帝国的叛臣来自飞,如今来自飞在会稽加入伪张楚军。李斯为日后与其里应外合埋下伏笔。”

    “陛下,来自飞背叛大秦是后来的事。老臣与他道别是在他身为帝国卫尉高官之时,那时他要往江东搜寻帝国通辑的要犯张耳与张良。”

    “这个解释能说得通。”

    “陛下,还有其三。”

    李斯小声问赵高:“上大人非要置老夫于死地而后快吗?”

    “咱家不止一次提醒过尔,要懂得住嘴。尔听进去了吗?一句半句尔都听不进去。”赵高毫不留情说:“李斯另一子李于身为邯郸郡郡尉,贪生怕死,背秦投敌。陈胜八月在陈地称王,他于同月在邯郸城率先向攻打常山郡的张耳投降。九月又奉陈胜令往荥阳招降李由”赵高冷笑相讥说:“李斯。尔还敢狡辩自己二个在地方为官的儿子没有通敌嫌疑?”

    李斯对天发誓:“上天作证,如果老夫有半点反心,天诛地灭。”

    “上天会回答尔的。”赵高继续穷追猛打说:“尔向先帝推荐的尔的学弟,荀子的关门弟子张苍逃到东方后,并与南阳令王陵、尉刘贾、监高起一起反了。他们合谋在南阳为周文与吕臣两路贼军大开方便之门,送衣送粮与贼举额同庆,迎来送往,至使二路贼人行军神速。”他恐吓说:“尔继承并发扬广大的商鞅为大秦帝国制的法令,有一条是荐人不妥,举荐者将一同坐狱。”

    既然已经翻脸,李斯也无所顾忌了,他大声回:“陛下,张苍是因为赵高抄斩皇上全家兄弟姐妹而出关找皇上去的。他是忠臣呀,赵高才是大奸佞呀。”

    “斩尽杀绝皇帝陛下的兄弟,从此没有人跟陛下争天子大宝之位,前朝发生的兄弟相争在本朝永远不会再发生了。这是咱家为陛下做的无比正确的事。”赵高指着李斯鼻子对秦二世说:“贼首陈胜所率最先向朝廷发难的九百奴隶,是从三川郡出发往渔阳充军的新卒。李由不仅不令他们走近路,反而指使他们南下向东绕道大泽乡,抢夺兵器库后造反。”

    秦二世闻言大怒骂:“李斯,张苍投敌尔没解释清楚,此事尔又想作何解释?”他手一挥说:“尔什么也别说了,朕不想再听尔诡辩。”

    “陛下,老臣不想与赵高为了是非曲直再辩了。老臣请求陛下,应立即停止南征北战,中止长城、驰道、阿房宫的建设,腾出手,抽出兵镇压平息叛乱,恢复帝国秩序。”

    “李斯想干什么?”赵高怒吼,他红着脸直着脖子骂:“尔就是六国派来乱帝国社稷的间谍。尔鼓动先帝拆关隘,不设壁垒;拆城垣,全国一墙。才有了今日之忧。今天尔让皇上丢下匈奴与南蛮于不顾,回师国内为尔儿子解围。其用意十分险恶。韩国间谍郑国只是修了个郑国渠,而尔是全国拆墙,举国修路。”

    “赵高,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九洲内叛乱不解决,怎么能全力与蛮夷决高下胜负?”

    “非要动用北方主力军与南方生力军才能平息叛乱吗?几个种田的与几个打鱼的能掀这么大的浪,全拜尔路修得好,墙拆的尽,李由、李于逃的快。”赵高大声吼:“咱家认为必须严刑峻法,以李斯制定的律法惩办李由与李于这样的,临阵退缩的官员和他们的家属,以儆效尤。务必让各级官员明白,积极杀贼者生,贪生怕死者死。官民用命还打不死几个蟊贼!”

    “对,应该严刑峻法!应该对尔这样的佞臣用大法。”李斯激动地对胡亥说:“陛下,母慈子恶。皇上对赵高纵容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现在皇上要严惩赵高,重树皇帝的威严。”

    “呵呵呵。”赵高大笑三声说:“咱家不敢相信,李斯狗急跳墙后竟敢当着咱家面挑唆咱家与皇帝义父义子之情。咱家看有谁敢当殿附议李斯的狂言。咱家站这,谁敢动咱家一根汗毛。”他冷冷地对李斯说:“尔不想活,还要搭上尔全家。其后果全是尔自找的,咱家只能无情地答应尔。”

    李斯不想认输,他寻求帮助地问叔孙通、绮里季、夏黄公等说:“尔等的领班隗状大人病入膏肓上不了朝后,作为博士尔等就如同木雕泥塑般地站着不发声。尔等忘了老丞相王绾建七十二博士随百官站班谏政的初衷了吗?直言呀。国家生死存亡关头,为什么全体装聋作哑?”

    赵高冷笑一声,阴冷着脸问站位靠前的甪里先生与叔孙通:“说真话有这么难吗?咱家与李斯还有皇上想听博士们发声。”

    叔孙通看着所剩不足三十的同僚的表情,他知道大伙都知道真相,但面对赵高的淫威,实话实说就意味着死,全体禁声也可能死。在首席博士缺席的情况下,他这个年长者,只能替大伙说假话,留活路。他上前回:“陈胜、周文等蟊贼能掀这么大的浪花,原因多多,但是作为全权负责军政事务的丞相难辞其咎。”

    赵高鼓掌说:“叔孙大人的话,代表了既没死也没逃,依然坚持与百官站班谏政的博士们的声音。”他瞪着李斯恶狠狠地说:“没有家鬼引不来外贼。因为有李斯这条大鱼在内作祟,才成就了关东小蟊贼的得手,小偷小摸们竟闹这么大动静。要想恢复帝国国威,就得先办了内鬼,再惩外贼。”

    “赵高。老夫自上了尔的贼船,吃的是亏,流的是泪,背的是骂名,输掉了自己一辈子的功劳。”李斯哭着跪下哀求:“官民用命?上大人,民是尔口中的种田的,打鱼的组成的。如今他们用命也是在为敌对阵营张楚国献身,帝国拥护者远不如张楚国的追随者多。如果尔还在这玩嘴耍权,帝国必亡。为了大秦朝不亡,老夫求尔与皇上,立即调南北二处兵团人马合围张楚国。”

    “哭了,早知道哭,何必嘴不怂地与咱家辩是非呢。”赵高挖苦说:“六国之人骂先帝为暴君所举事例皆是尔鼓动推行的,尔使阴招,使大秦道德上处于理穷的窘境。请问叫先帝拆关隘建城墙时尔是怎么说的?今天让当今皇上放下长城停建又作何解释?尔是不是想叫当今皇上自毁长城,将全国军马全压到中原会战中去,好让六国在中原全部围歼灭之?”

    “赵高,尔说的全是臆断,可有实证?”

    “咱家有铁证。千条狗子咬人,一条狗子带头。前面刚刚说过,咱家重复一遍,让尔口服,也让满殿站班的同僚们确信。此番群贼作乱的首恶分子陈胜、吴广等九百奴隶是尔儿子从三川郡送出的徭役,从三川到渔阳应该走洛城、濮阳、右北平呀,可是李由却令他们走弯道绕到了砀郡宿县的大泽乡,并在原楚国抗秦名将项燕老巢,以其名揭竿而起。”

    “这全是巧合。”

    “是吗?大行皇帝活着时作乱犯上的要犯张耳、张良长时间在三川郡陈留县为门吏。由于李由的刻意窝藏,至使二张成功逍遥法外至今,这能说是巧合吗?”

    “赵高。尔如此歹毒,颠倒黑白,混淆视听。尔不怕死后遭先帝责问吗?”

    “要是死人都在地下找补地上之事,那么地下将比地上还要混乱。”赵高不屑地说:“尔想说尔将来要在地下与咱家辩个是非曲直吧?告诉尔,一个在地上的失败者,到了地下也是个无能之鬼。做人做鬼一理。”

    “老夫的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判。不是尔强加罪名所能否定的。”

    “尔是个什么东西?人品差到极点。尔能对着对尔有知遇之恩的吕不韦举起屠刀,挑唆先帝赐死他的仲父;尔能对自己的学弟韩非子来阴的,自行将其处死狱中;尔能在先帝死后对长公子扶苏下手,逼其自刎。尔认为后人会怎么评论尔呢?十足一个只知索取,不懂感恩的小人。”

    “赵高,尔自己是小人却将老夫抹黑成小人。”

    “吵死了。”胡亥不耐烦听两个厚黑的大臣吵架,他怒问李斯:“上大人赵,师父高,是朕的摄政官,股肱之重臣,他的言行都是在为朕打理江山社稷,尔作为丞相却领头与他争辩,百官怎么适应?朕怎么放心?”他大声令:“将李斯拿下,关进大牢。彻查他与陈胜、张耳、张良等贼人的关系,除尽他在帝国的同伙。”

    李官仓大叫说:“胡亥小儿怎么好歹不识,忠奸不辩呀。”

    “李老鼠。”赵高讽刺问:“想替尔失势的老子出头?尔认为自己佩吗?看来放尔出来是咱家错了,尔与尔老子一样不知感恩,不会住嘴。不感谢咱家放尔归家之再生大恩,反而变本加厉地挑战咱家的底线,咱家不杀尔全家都对不住往黄泉路上的嬴政。”

    胡亥起而大叫:“拉下去,将这对父子打入死牢。交廷尉公廨定罪法办。”

    赵高阻止说:“李斯本是廷尉出身,在廷尉公廨经营多年,爪牙甚多,不如将他交到线人馆死牢中,由内侍高手对其上手段,由奴才查办为妥。”

    “好,将恶人李斯与其子李什么的,交郎中令公廨,由上大人处理。”

    “奴才一定本着除恶必尽的原则查清事实,将案子做死。”

    胡亥情绪激动地对赵高说:“朝中若无师父上大人这样的忠臣能人,恐怕李斯就成了吕不韦第二了。”

    “陛下只管尽情地享受做皇帝的乐趣,宫内事有臣这个宦者令;天下事有臣这个郎中令。”

    “上大人身兼二职,肩上的担子不轻哟。”

    赵成凑过来说:“陛下可以封上大人丞相之职,以一职帮陛下打理天下事。”

    “甚好。”胡亥点头称是,他笑着说:“传寡人旨:即日起上大人代丞相职,为百官之首,本朝的总摄政官,见官大三级,见民为父母。”

    “谢陛下隆恩,皇帝万万岁!”

    赵高所答非所地对阎乐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咱家还是被后宫的贱人们骗了。众口一词说皇帝懂男女之事,这叫懂吗?似懂非懂巴了。”

    “父亲是不是将望夷宫和甘泉宫中的宫女拖几个出去宰了?”

    看着胡亥的背影,赵高对阎乐说:“这个傀儡倒是叫咱家放心,一切罪名由他背,咱家以他的名义威风八面。”

    “始皇帝怎么生了这么个败家子?”

    “龙生九子,九子非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