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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一床被子底下不盖两种人

    城阳,原鲁国都,自从被楚国吞并后改为县,天下一统后被秦整合成郡。郡守与泗水郡守壮一样是个怂货,只是他辖内没有出刘季这类一哭二闹三上吊样样精通的老人精,所以他的烦恼比壮要少许多。当章邯在六国故地如入无人之境每战必胜后,这个怂人并精神倍增。当项羽率三万不到人马杀到城下时,他抖擞着披挂上马出城迎战,几个来回后他知道,自己不是眼前这只军队的对手,但是他并没有丧失斗志,他坚信只要向章邯发出求救信,章将军就一定会从七十万人马中派出一部分来救自己。他不知道,章邯实足只有二十万经过训练的秦军铁甲精锐,其余五十万是修路搭桥运粮草的挑脚夫,只是挑脚夫们与始皇帝时代不同了,他们也配有军械,必要时可以放下扁担拿起枪为低级士兵。

    怎么也等不来章邯援兵的城阳守的斗志在逐日下降,一连数日高挂免战牌,龟缩城中死也不出来。

    这一日吃过早饭,项羽就披挂着自为先锋部队马前卒,他一人在前,龙且、钟离昧、曹咎、季布、英布、共敖、来自飞在后。到了城下,见识过项羽襄城屠城的来自飞看看项羽,再看看身后这几个凶神恶煞般的武夫,他感觉到一种不妙,在心中自问自答几个会不会后。他决定为阻止项羽干出傻事,自己得想法让城阳治内军民放下武器投降认输。

    来自飞来到项羽身边说:“将军,打仗的最高境界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来将军是要本将围死此城,让城中人不战自乱。”

    “末将的意思是劝降。”

    “劝降?”

    “然。”

    “城中暴秦的走狗会同意?”

    “将军忘了末将曾是秦朝的九卿之一。末将进城,对城阳郡守、尉、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告诉他们秦已非嬴氏所有,如今保秦等于保赵高,听命于赵高等于背叛先帝始皇帝。他们会识时务地放下手中武器率众投降的。”

    “可以一试。”项羽特意交待说:“告诉城中军民,降是他们唯一的生路,要是胆敢心存侥幸不降,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来自飞只身进城去了,项羽与众将坐在帐中无所事事,想打点酒喝打发时间吧,又无酒。于是项羽感叹说:“要是俺哥哥沛公在此负责后勤,俺们怎么会没酒吃。”

    武涉领着项梁的使者到了。使者与项羽施礼过说:“少将军。老将军在濮阳攻城收获甚微,所以令小的催促尔部加快攻下城阳,向魏国方向汇拢。”

    “他娘的。”项羽大骂说:“濮阳不是卫国的地盘吗?怎么了,夏商周三代遗老们昏头了,他们竟为暴秦而战。”

    “少将军,卫公角来到盱眙会盟时,濮阳被章邯夺了,如今濮阳守军皆是章邯所布置的秦军。”

    “章邯老小子有多大本领,一人敢在六国故地苦撑?”

    “回少将军,照上柱国探得的情报,章邯所率二十万精兵,所剩十五万左右,所率五十万奴隶军所剩也只不过四十万。但是五十五万大军也是很恐怖的。”

    “待本将北上寻暴秦主力决战,会会这个不可一世的秦少府章邯。”

    “所以少将军要尽快拿下城阳,不要形成俺方攻章邯时,背后出现忠于暴的军队。”

    等不及的项羽等几个时辰都嫌长。

    “来自飞去了半日了,怎么还没有说服城中狗官?”

    “将军,城阳令是来自秦本土的官二代,想要他向六国投降非一日之力。”

    “不管了,给来自飞半个脸。明日天亮再无结果,全军强行攻城,城破日杀尽这城中站着撒尿的全部男人。收缴全部粮草归俺军所用。”

    “将军,来将军就是为了不屠城,才冒生命之险进城劝降的。”武涉进言说:“能不能城破日收编城中男人为俺所用。”

    “来得及整编他们吗?”项羽坚定地说:“大梁城中的魏王咎,濮阳城外的上柱国都在等俺军支援呢。”

    “那也没必要全杀了他们。留官员镇守此城,教化城中暴秦余孽。”

    “暴秦之人能教化得了吗?不能发生俺军走后,此城得而复失成为暴秦的地盘。杀一儆百,可以理解为杀一处震百处。”

    “也是,自陈胜首义以来,东方六国之地多次发生得而复失的故事。”

    为了得而复失的糗事不在发生,为了尽快向项梁靠拢,同时也为了震慑忠于秦朝的军民,项羽下达了屠城令。

    沛县城中,吕雉来到曹寡妇的前店后院的居所。由于曹寡妇的不争,也是争不来,所以同侍一夫的两个女人一向较为和气。

    “大姐。”

    “使不得,汝是正妻,俺是外室,怎么能乱了尊卑,让汝叫俺姐姐呢?”

    “先入为主,名份在次。这么多年来,刘肥一直叫俺好妈妈,都是大姐教化的好哇。”

    “应该的,作为当家的儿子,他叫爹爹的正妻为嫡母是必需的。”

    “大姐勤劳、善良、贤惠一样不缺。”吕雉拉着曹寡妇的手说:“大姐这么多年受苦受累了。”

    曹寡妇眼圈红红的回:“不瞒刘季家的呀,俺作为刘季没有名份的婆娘,身累就算了,这么多年心累呀。整日为当家的提心吊胆,生怕他有个什么意外。当家的是个不安分的主呀,哪儿热闹哪有他。”

    “他要是不凑热闹,俺也成不了他妻子。”

    “这是他的福份。真是天意,别人敢吃拿卡要,不仅皮肉受苦,名声还毁尽了。他呢,吃饭不给钱,喝酒不付帐,别人还主动给他赊帐。到汝家吃顿霸王餐,还娶了汝这么个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美人为妻。”

    “活该俺注定是他的人,他注定是俺的真命天子。”

    “天意,天意呀。”

    “大姐也要苦尽甘来了。母以子为贵,刘肥儿如今也出息了。俺让吕释之赏了他个军中骑职,如今领着吕台、吕绿、吕产一帮少年挤身于他老子刘季丰沛四十七兄弟之下,成了童子军之首。”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他老子如今干的是争天下的大事,他作为刘盈的兄长,没有理由不披挂上阵,助他老子成大事。”

    刘季的两个女人正在谈心,他的二嫂,刘民的母亲,抱着在北方生的刘濞在刘民与刘辟非护卫下来到了县城。进屋自是一番互道平安。

    “二嫂从北方回来了。二哥可好?”

    “俺动身的时候听闻赵高派使令王离率他们长城军南下平叛。现如今不知在何处驻扎。”刘二嫂叹声连连说:“他是脱不了身,否则早就脱离暴秦军营了。”

    坐下后,吕雉抱怨说:“雍齿与审食其怎么办的事,让两个少年护送俺二嫂,要是有个好歹,俺非剥他俩的皮。”

    刘二嫂摇摇手说:“主母错怪他俩了,是俺不要他们派外人护送的。如今俺们丰沛是大后方,一路没有一个秦兵,安全着呢。”

    “二嫂呀,尔太生份了,怎么能让尔叫俺声主母呢。”

    “辈份不能乱,规矩不能破。”刘二嫂坚定地说:“如今刘民他三叔是俺们自己一亩三分地与整个沛公军的主子,俺得带头守礼节,懂尊卑。”

    吕雉听着心里很是美滋滋,但是她面上却客气地说:“在外二嫂应该起个带头作用,在家里那就依长幼论了。”

    “家里家外,汝都是主母,俺们听主母与主子的。”

    吕雉不在假客套,她笑着问:“二嫂突然来到县城,一定是有什么事吧?”

    “两件事。主母是知道的,只是没记住日子吧。”刘二嫂伸手数着说:“一,明日是咱家爹爹六十六岁顺寿,二,刘交家的生了二胎,爹爹为这个孙子取名叫刘郢客,明日一道办满月酒。”

    刘太公比他的三儿子刘季只大十八岁,他要做六十六岁顺寿的事一直挂在全家人嘴上,只是刘仲在秦长城军团无法脱身,刘季与刘交又在外专心抢地盘,争未来大福。所以刘太公自己做主让刘信以长房长孙的身份主办。

    吕雉闻言带着愧意说:“瞧俺这阵子尽忙助夫征伐了,竟忘了父亲大寿这么大的家事了。还有前些天还说起刘交家的快临盆了,怎么就没派人回家看看。”

    “主母胸怀天下大事,忘了一件二件家事也在情理中。”

    “俺家事就是天下事。”吕雉发话说:“俺准备一下鸡鸭鱼肉酒食带回去,明日一定将这两件办得风风光光,不能刘季不在家,爹爹的大寿就过不好。”

    “主母,爹爹说了,家中四个儿子都不在家。长嫂为大,长孙为主。叫大嫂负责这回这两件喜事。”

    “让她一个只知自己得利,不顾别人感受的守财奴操办?”

    “爹爹前几日就让大嫂酿酒,要她备足二十桌的量。另外今早就让刘信杀了一头猪,宰了二只羊,另外婆婆亲手杀了二十只鸡,确保每桌有一只。还有雍齿领着人在河溏中捕了许多大鱼。狗肉就没有了,樊哙改打狗卖为杀人了。”

    “这下那个屋里横,不懂人情世故的东西要心疼许多日子了。”

    “自主母发誓不与她一房来往后,俺与刘交家的没上她家一回,所以也没看她是个什么表情。”

    吕雉对曹寡妇说:“大姐打扮一下,俺去吕释之那里说一声,叫上吕台、吕产、吕绿作为俺娘家的代表,再叫随何给二缸酒。”她肯定地说:“指望那个不懂事的女人备酒,到时候必定不够。”

    曹寡妇为难地说:“俺是个外室,没得到刘家认可,也没有在官府注册入户,去了会不会有损刘家体面?”

    “刘肥早就被刘家接纳为孙子了,他的母亲就是刘家的媳妇。”吕雉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什么官府登记的户籍,那是暴秦时代的,如今是新时代,户籍要重新登记,沛县地盘上所有人户藉由刘季说了算。大姐从今后就是刘季的女人,刘家的媳妇。”

    刘二嫂赶紧说:“主母说的对。来的时候爹娘都跟俺交待了,叫一定要带刘肥的生母来。”

    “大嫂会同意吗?”

    “有她什么事。过去她是为了多吃多占刘家的财产而为难大姐,如今刘家的所有田地归她一房所有了,她还想干什么。”

    “那俺就去。”

    “当然去。带上刘肥。这就派人去军营中叫他。”

    刘民年岁最大在前,刘辟非次之在后,二人错开一匹马头开路,刘肥骑马带着步行的吕台、吕产、吕绿护着同车的吕雉、曹寡妇、刘二嫂回丰邑。

    一行刚出沛县城,路上遇着了雍齿亲率两名兵卒护送一车。见了主母,雍齿赶紧下拜。口中呼:“主母在上,小的路边有礼了。”

    “雍齿呀,尔这是什么公差?”

    “回主母,少将军项羽的妻子从江东来寻夫。周殷与吕泽亲送至丰邑,审食其让小的亲送至沛县城,说是让亲家弟弟吕释之将军亲护到盱眙。”

    “是弟妹到了。”吕雉赶紧下车,三步并两步奔到虞姬车前,上车拉着她的手热情地说:“弟妹呀,俺是刘季的内人,汝的嫂子。”

    “听人说项羽与沛公结为兄弟,姐姐就是沛公妃子了。”

    “什么妃子呀,沛公还是布衣,俺还是布衣人的贱内,自称民妇。”

    虞姬是个二十刚出头的少妇人,吕雉是个三十三岁的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为人处事自然不在一个档次,二句话后,她就随着她的思路往下发展了。

    “嫂子如此低调,谦恭,俺受之有愧。”

    “唉,本来就是项家抬举刘家混天下,项家为上是应该的。”吕雉在虞姬的车上坐下说:“俺家老男人刘季,承蒙少将军抬举,二人结为断头不悔的兄弟,俺俩自然也是刎颈不悔的妯娌了。”

    “朋亲。”

    “弟妹说的对,一家人。”吕雉掀开车帘令雍齿:“掉头回丰邑。”

    虞姬并不想改变路程,但是她又没有伸手打笑脸人的成熟。不懂拒绝的她小声问:“嫂子,俺想见自家男人,这是······?”

    “弟妹呀,少将军如今远在四百里外的城阳与秦军作战,而后还要往更远的北方濮阳与上柱国会合,再往更远更远的大梁救魏王咎。再说那些地方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战场,不是俺们女人该去的地方。”

    “唉,俺家郎君每战必自为先,从来不知道保护自己,真叫俺放心不下。”

    “没事。弟妹放心,有刘季在,他不会让好兄弟吃亏的。紧要关头他一定会为他挡枪挡箭的。”

    吕雉是真不知道刘季每战必在项羽后?事实是有项羽在,他绝不会让刘季吃亏。紧要关头露头在前的是项羽,活着是硬道理刘季早就烂熟在心。

    虞姬无论是面上,还是心里都拿吕雉的话当真了。她十分感激地说:“人说沛公仁义厚道,俺嫂子也是忠厚本分之人。”

    吕雉一语双关说:“一床被子底下不盖两种人。”她再次掀开车帘令雍齿:“将军赶紧跑回丰邑,将尔主子为亭长时的办公所打扫一新,供俺弟妹一人住,派二名,不,多派些,五名士兵守护。”她放下帘子对她说:“丰邑是大后方,安全绝对有保障,等战事稍微平缓些,俺送弟妹去会项羽将军。”

    虞姬还是年轻,她直话直说说:“江东才是见不到秦老西人影子的大后方。”

    “然,江东比丰邑那是平安无事许多倍。”

    “整个南楚江东、江西都在上柱国的管辖下,步调一致,全境恢复了楚国的体系,树起了楚国大旗。”

    “丰沛,不,整个泗水郡也都听从上柱国号令,也都重树楚国大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