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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笑话成功就是神话

    彭城大楚军各路豪俊,分头招兵买马,扩充势力。各地精壮男子纷纷来投,其中投项氏帐下者最多,刘季次之,吕臣,召平因是老秦人只能再次之,只是陈婴山大王出身,名声不好,所以应者寡。一方是人头攒动,一方是问津者少。

    项伯、项羽等一帮头面人物来到自家招兵帐前,很是得意,他们自己相互庆祝后。这时只听得主招官问讯后一个熟悉的声音答:“在下周殷,生于奴隶家,长于楚国九江郡寿春。”

    “奴隶呀。奴隶去沛公军招兵旗下报名。”

    “狗眼,本将自随陈胜王举义起事时就是张楚国的东征军副将之一,如今是楚怀陛下麾下下邳令。算个贵族过分吗?”

    雪花飘飞中众将闻声细看,正是周殷在应招。项羽走过拉着他的手说:“将军也算是一路人马,可以与众豪杰一道树起自家大旗,自成一脉。”

    周殷摇头说:“在下生来就是将材,而无王者之命。在下不求日后分封为王,但求他日能为王家臣子。所以愿投将军门下,愿为麾下裨将。”

    项伯上前问:“将军是经故上柱国任命的楚国守彭城令,不做怀王陛下的臣子,跑来投俺项家军?是不是主次不分呀?”

    “非。小放羊的恩将仇报,放着左尹大人与范谋士不用,起用山大王陈婴,暴秦降臣吕清。这政治玩的只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俺一个行伍出身的糙人看着都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的骚操作,他成不了最后的人主。”

    范增毫不顾及周殷的感受说:“周将军额头暗淡,一脸晦气,天生的克主之命,追随陈胜,陈胜死,私立襄强,襄强亡。”

    众人闻范增言,都觉尴尬,相视无语。一旁持戟相随的韩信又插嘴说:“始皇帝嬴政曾说过:狭路相逢勇者胜,江山相雄不相让。男子汉大丈夫夺天下,用人当不拘一格,怎能学方士看相臆断英雄?”

    项羽发怒说:“尔是什么身份,总是插嘴插舌?”他大声令:“来人将执戟郎中韩信拖下去打二十军棍,重新送回火头军买菜。”

    项伯想阻止,没能如愿,远处传来了韩信被打的声响。

    钟离昧在一旁对项伯说:“这个小老弟虽有点才气,但是没有头脑,很是不识相,既然项将军言不听计不从,何必多嘴?”

    项伯叹息说:“他这顿打是自找的。”

    “立襄强是秦嘉所为,末将是反对的。”周殷对范增抱拳告辞:“既然项家军不留周某,天下自有留俺处,告辞了。”

    项羽赶紧拉住说:“阁下这样的将材,在下请都怕请不来,哪有拒之之理,打韩信是打他自持才高,自命不凡,顶撞俺的亚父。”

    周殷赶紧说:“从此惟将军令是听。”

    项伯笑着对范增说:“陈胜死是因为他自己命短,襄强死是秦嘉作的。今日俺们用周将军,定不会亡。”

    众人皆坦然一笑。得周殷项家军瞬间增加万人不止。

    二十军棍将韩信打得皮开肉绽,动弹不得的他,被人抬到火头军火房后,被无情扔在柴垛上。疼痛折磨得他不住地呻吟。

    项伯寻声来到柴房,兵卒见是左尹,没有人阻挡,任他来到韩信身旁。他用袖子替韩信抹掉血迹。长叹一声说:“是金子总有发光之时。”

    韩信气愤地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老弟意欲何往?”

    “寻找英雄用武之地,天下之大,总有韩信用武之地。”

    “观天下英豪,唯俺项氏所率江东子弟兵能称王者之师。”

    “不,天下未定之前,就不能断言项氏将取代嬴氏为天下之主。”韩信握拳发誓说:“既然少将军听范增一人的,韩信也就对不住左尹大人了。”

    正说着话,钟离昧进来。他上前安慰说:“老弟为周殷遭此惩罚不值呀。”

    韩信摇头说:“遇到范增这种固执鳏夫和少将军这样的只崇尚勇猛,不善谋略的武夫,言不听,计不从是必然,在下今天这顿打是自找的,但是只要在下想献计,少将军又不听,那么挨打是早晚之事。”他继而坚定地说:“从今往后淮阴人韩信再也不会为宿迁人项羽献一计了。”

    钟离昧劝:“少将军只是还未发现小老弟的才能,日久天长后他会知道尔的才智的。”

    “只怕等他知道韩信非同一般时,在下已经是他的对手了。”

    “兄弟何必动真呢。”

    “良木择禽而栖,在下不想在项氏这棵愚木下吊死。”韩信仰天长叹说:“范增就是一自以为是的老叟,凡想成大业者应远离他。小放羊的都看出来,难道项大人叔侄看不出来?”

    “范先生已经遭怀王陛下抛弃,俺项家不能干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事。”项伯拉着韩信问:“足下认为谁将代嬴氏而为天下主?”

    “陈胜王只不过是为天下重定,敲响了出场的锣鼓,而真正夺天下的大幕才刚刚拉开,谁将成为最后的胜者,现在还不能断定。”韩信肯定地说:“不过这位未来的主宰者,一定就在这山东豪俊中。”

    “何以断定?”

    “纵观天下各路英豪,江东虞子期年少,江西吴芮年老,二人皆无王者之像;河北之师赵歇、张耳、陈馀、申阳更无王者之命;齐国田荣只要重建齐国,目光短浅;韩、魏就更上不了台面。所以将来取秦而代之者,定在山东豪俊之中。”

    钟离昧鼓掌称是,项伯默不作声。他俩都认为将来指点江山的是项羽。项伯微笑着说:“留下吧,山东真豪杰是少将军。”

    韩信试探着说:“韩某去意已定,左尹大人以为如何?”

    项伯所答非所问说:“既来之则安之,至于人各有志的话韩老弟还是放一放吧。纵观天下,俺项家军最强。”

    韩信以退为进地说:“在下伤势一好一定远走他乡。”

    项伯试探着问:“树挪死,人挪活。尔既然认为代秦者将是山东豪俊之一,不知弃项氏还有何人的池子能容兄弟尔?”

    “陈婴乃鼠辈,英布属攻城拔寨的武夫,绝对不是天子之命。左尹大人虽有定天下之谋,又有治天下之能,但尔有一个至命的弱点,就是只愿按武信君既定方针扶少将军,不愿自立为主。所以在这天下未定之际,尔已先输一着。倒是沛公刘季有几份王者之像。”

    项伯与项梁目标一致,就是终其一生辅助项羽为天下人主。其态度坚定到行也行,不行也行。

    项伯未及回答韩信,钟离昧反对说:“刘季,一个鱼肉乡里的亭长,趁天下大乱聚众造反,挤身山东豪俊之列已是一个政治暴发户了,还想一步登天为天子?恐怕他自已都不敢想。”

    “凭在下的直觉,刘季不仅敢想,可能还敢干。”韩信补充说:“陈胜王起事时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何况刘季还是个官吏出身的亭长。至于他胡说的尧帝之后,现在看着象笑话,一旦他成功登顶,就是神话。”

    “刘季初时兵马不过千,如今招兵买马后,也只不过四万出点头,怎么就轮到他享有天下?”

    “他帐下之人,曹参、樊哙、周勃等人勇猛不在龙且、英布等人之下,萧何、陆贾等人谋略只在范增、宋义之流之上。”韩信肯定地说:“将来能问鼎天下的非刘季莫属。请各位相信俺的直觉。”

    钟离昧还是反对说:“非要说刘季这个痞子有天子之命,俺看少将军比他更有王者之相。”

    “如果一味听范增的定无天子之像。今日英雄们全都受制于小放羊的,都是范增自命不凡造成的”

    项伯深有感触说:“这个问题俺与韩老弟有同感呀。现在怀王已成了俺辈政治包袱。”

    这时进门来的龙且很不友好地问:“尔这矮子口口声声说范谋士自以为是,尔不觉得尔自己也是个自命不凡之人吗?尔这么自信,那尔也自成一体,树旗单干好了,何必这山看着那山高地要弃项家军投靠别人?”

    韩信微笑着回:“在下要想一飞冲天,只能借助龙威。龙趁我势,我助龙威。俺无带头大哥之威,但是俺有助带头大哥之能。”

    “此话怎讲?”

    “在下只能为天子股肱之臣,不能享受天子之福,因为无天子之命。他日分封天下,能成一方王侯足矣。”

    项伯故意问:“在下看,秦未必就会亡。韩老弟尔认为呢?”

    “天将灭秦,秦怎能不亡?”

    “何以为证,天将灭秦?”

    “江南、淮北、齐鲁大地已非秦所有,河套、河南、河内、河东不久也将完全脱离暴秦,为河北六豪俊所有,杀入咸阳,宰了胡亥只是时间问题了。”

    龙且转身说:“尔等读书之人都有一个通病,就是自我感觉良好,总想到成功了会怎样,从不说失败了会怎样。”

    “错,俺们谈的就是成与败。”韩信冷笑着说:“一个只想到失败了怎么办的人,是注定要终生失望的,楚怀王就属天这种人;一个只想到成功了会怎样的人,是注定了要失败的,范增就属这后者。”

    韩信后一句是针对项伯、项羽叔侄说的,可是当着项伯的面不敢,于是就借口说范增。

    “人应该如何?”

    “男子汉大丈夫,要能屈能伸,拿得起放得下,既要能享受成功,又要能接受失败。”

    “是的,成功不忘形,失败不沮丧。”项伯拍拍韩信说:“好好养伤,伤愈后做俺的慕僚,随俺回一趟江东,将会稽郡交给虞子期这么个弱冠的青年还是有点叫人不放心。”

    “好吧。小弟给左尹大人这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