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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人不能重复犯错(求推荐 不求打赏)

    就要背弃项羽另开炉灶了,刘季最后召见郦食其、陆贾、孔聚,与韩国司徒张良。他做出无奈状开口说:“本来是北上救赵的,如今却要打着护送小放羊的去长沙,而西进关中,心中不落忍呀。将固守待援的张耳哥哥丢在巨鹿城中不问,将贤弟项羽扔在河北战场不管,俺真的是没有办法呀,楚怀王是主子,他的命俺不能不听。本爵真的不知怎么弄了。”

    在坐的全是人精,他们知道刘季这是在许负的神话后,再找一个道德合理性。作为张耳的结义大哥郦食其领头说:“张耳在巨鹿只是大概率会输,不一定必死。只要他活着就不怕没有第二春。”

    既然郦食其送给了刘季下坡的道德‘梯子’,作为客张良就不得不表态说:“弟可以留在中原等待张耳兄的败军,保他活着。弟能保住弱韩主子至今不亡,就有能力保张耳兄不死。武安侯哥哥可以放心去吧。”

    “是吗?”

    张良会心地回:“可不就是。”

    陆贾附和说:“俺们与赵相国张耳都是争富贵的,只要张耳不死,俺主的富贵可以分他一半。”

    刘季问孔聚:“尔没什么要说的?”

    “回主子。要是俺们在此陪张耳一同下地狱,就全体失去了富贵。俺同意陆参政事的说法,只要俺们有富贵,就可以保证张耳碗里不缺吃的。”

    刘季又问将小侍者支走,亲自为他们沏茶的随何:“长随大人认为这么弄成吗?”

    “中。奴才以为要是张耳不幸战死在河北,主子可以为他立庙。男子汉死后成神是终极追求。”

    “然。”刘季大笑说:“这么说老子不是丢下张耳哥哥不问,而是去寻俺兄弟的共同富贵。那么贤弟项羽老子日后怎么回他呢?”

    张良风轻云淡地回:“项羽有万人敌之勇,胜败皆不会死。所以日后也与他共富贵就是最好的解释。”

    陆贾在明知项羽铁定会急着救赵的情况下,却替刘季胡乱解释说:“被迫护送楚怀王朝河北反方向走,膈应的是主子哥哥张耳。项羽要是如鲠在喉,那是他抢苍蝇吃。心情好坏是他自己的事,与主子无关。”

    “然。”刘季最后总结发言说:“既然俺们达成了共识,那就坚决执行既定战略不动摇。”

    一大早刘季与周勃分兵,三万精兵归周勃,自己对着三万老弱训话说:“西楚的布衣兄弟们,难为尔等这二年跟着本爵中原逐鹿了。可能尔等都想象南越的赵佗军与东齐的田荣军,偏安一方享福,本爵也想,所以今天本爵就领着尔等护送天下共主楚怀王陛下去长沙郡享福,而后俺们另找他处。”

    刘季将自己欲抢摘胜利果实,说成是想偏安一隅,不是谦逊,而是托词。

    “愿吾主长命百岁!”

    “今天俺们是要去改变天下走势,天下会因为俺们而重新布局。”刘季克制着没有说出准备西进的战略,他大声呼:“兄弟们,相信本爵。”

    “吾主长命百岁!”

    祷祝许负大声说:“九天之上的真龙在召唤殿下,神龙将为全军指引正确的方向,跟着人主武安侯殿下走下去,一个也别落下。”

    “听从神龙的安排,跟着龙的传人谋幸福。”

    “出发。”

    随着刘季的一声令下,先锋官曹参令旗一挥,第一路先锋郦商率本部三千起动,跟着第二路先锋雍齿开步走,第三路先锋魏无知护着曹参一步不落地跟上。虽是老弱,但是纪律严明,步调一致,军威不输铁军。

    周勃来向刘季辞别说:“主子,末将这就与主子别过了。”

    “去吧,挡住章邯回秦是尔的任务,但是不是死任务,打不过就扰,不要拼命,记住了。”

    “主子放心,打不过末将也打,只要末将不死,章邯别想从太原郡回西秦。末将不能将主子置于章邯的大军压迫之下。末将这就去攻下楼烦,守住楼烦,誓与楼烦共存亡。”

    “有尔这份心就行了。去吧。记住不可轻敌,守楼烦的是暴秦名将王翦的亲侄孙子,长城军团主将王离的堂弟。”刘季看着策马远去的周勃自语:“竖子可以托付大事,老子没看走眼。”

    陪着韩王成来送行的张良问:“殿下,俺主公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噢,韩王就留在此处,边策应周勃,边见机行事,得给东路军面子。”刘季俯下身小声说:“对巨鹿的张耳兄能救就救,不要出死力陪他下地狱。本爵心系张耳兄,也不能放弃尔这个弟弟。”

    “那咱们兄弟就各自保重。”

    项羽的使者丁公固上前含泪说:“本来东路军与西路军是双头并进,共同夹击暴秦主力的,如今西路军竟然抛下东路军脱离战场,不觉得理亏吗?”

    “丁将军不要有情绪吗,两路夹击是共主楚怀王陛下作的战略布置,如今年青的陛下又要本爵护送他去长沙,共主之命,本爵能不听吗。回去告诉俺兄弟项羽,处在乱世保存实力才是王道,俺说得是贴心的肺腑之言哟。”

    “此举仁义何在?置道德二字于不顾,兄弟之情又何在?”

    “兄弟情份不能超越君臣之礼。东路军的兄弟们要怪就怪共主楚怀王陛下朝令夕改,迁都比熊瞎子掰玉米棒还快。”

    “托词。护送共主要倾巢出动?派一支偏师足矣。”

    陆贾上前回:“丁将军,共主怀王陛下的命可换天下所有人命,不能有丝毫闪失。俺主送陛下平安到达长沙后,再赶来共击暴秦不迟。”

    “迟了。这种大军团运动一个来回最少半年,那时张耳骨头可以做鼓捶了。”

    陆贾不客气地说:“张耳骨头打鼓也是为共主做贡献。其他人都不要有情绪。”

    丁公固哭着翻身上马说:“就此别过。”

    “别过。不送。”刘季看着丁公固的背影说:“随尔怎么想,凡正本爵要告诉天下人,是奉共主楚怀王陛下之命才不得不脱离主战场的。”

    这时,随何报:“主子,楚怀王陛下已经起床,吕臣父子与召平也已经整装待发了。主子是不是前去随楚怀王陛下一道走?”

    “应该的。哪能将天下共主交给那几秦国人,作为曾经天下第一贵族,魏国的旧贵族后裔,今日楚国的新贵族,本爵理所应当亲自护卫在楚王的左右。”

    “那就走吧。”

    刘季最后发令说:“中军卢绾等先锋军全部出发了,就随后跟上。周昌作为后队,护着老子的大旗继后。记住是等老子护着楚怀王开拔后,再起动的后队。”

    “末将明白。”

    刘季朝着东方双手抱拳说:“项羽老弟,张耳哥哥,刘季先与尔俩别过,从此俺在西,尔俩在东各自自求多福吧!”他扔下一句:“贤弟顶住兄往西。”

    秦二世三年四月中旬,刘季走了,开启了满怀梦想的西征之路。从此与项羽在两条战线上拼搏,二股楚军兄弟们自此分道扬镳后,再也没有并肩结盟。再后西楚的名号被顶羽夺到,刘季成了非秦、非魏、也非楚的汉军,布衣军团成了正规汉军。

    第二日一早,杀了宋襄与随从的项羽回到安阳漳河的南岸。江东子弟围了上来。他开口就问:“英布军团全数过河了?”

    “刚刚渡过蒲将军所率最后一批战车。”

    “那俺们就开始过河。”项羽没见到来自飞,于是问范增:“亚父,先锋官呢?”

    “来将军昨日就随英布过河了,他不会水是坐船过的河。”

    “江东子弟全数在此,他一人过河干什么?”

    “他要老朽告诉少将军,他要随英布向邯郸进发,最后劝说坐镇棘源的章邯放弃王离,与楚言和。”

    “由他去办吧。”项羽于是令郑昌:“将军接替先锋官一职,开始渡河。”

    “诺。”

    “慢。”钟离昧拦住郑昌说:“留下先锋官一职,末将愿为少将军打头阵。”

    “钟离将军在质疑末将的能力?”

    “尔说呢?过了河俺们面对的就是二十多万的王离长城军团,双方力量对比七比一,不能有丝毫闪失。”

    项羽发话说:“尔俩为正副先锋一道渡河。”

    “诺。”

    “少将军。”武涉提醒说:“郑昌只是偏将,怎么能让钟离将军屈居他之下为副呢?”

    “多余的担心,最多中午本将就过河了,三万大军全听本将号令。半天的正副先锋官,争什么高低上下。”

    “只是军中无戏言。”

    “尔是说本将太随意了吗?”

    “下官不敢,只是忠言提醒。”

    “那尔就随他们第一批过河,帮本将监督二将行事。”

    “诺。”

    “停止渡河,快终止过河北上。”韩信一人一骑飞马赶到,他气喘嘘嘘说:“少将军,南楚兄弟们不能孤军救赵。”

    “尔怎么又来干涉本将战术?尔不是去江东了吗?”

    “小的随左尹大人回来了。不是要干涉少将军行军打仗,是真的不能孤军深入虎穴,这也是尔幺叔的意思,他随后就到。”

    “为什么?”

    “少将军忘了尔的四叔,已故上柱国武信君项梁是怎么薨世的了吗?为了救魏王咎,齐王田儋与已故上柱国大人先后战死,教训深刻,不能忘呀。”

    “没忘。正是因为没忘,所以要寻暴秦主力决战。”

    “没忘就应该避开暴秦主力,不做出头鸟。免得引火烧身。章邯惯用围点打援,他若趁王离围赵之机,等待救赵之军围而歼之呢?”

    “都畏惧章邯与王离如虎,暴秦何时能灭?英布将担当隔开章邯的重任,他将先与陈馀部会合,并且等刘季哥哥的大军一到,由布衣军团接过阻挡章邯的任务,英布赶往巨鹿与俺们江东军团一道攻击王离。”

    “为什么不能让别人在前,俺军在后呢?就是说等刘季的布衣军团出现在北方甬道后,俺方再救赵。”

    “怎么能这么想?”

    “韩王这么想,魏王这么想,燕王也这么想,如果赵王歇不是被围他也一定这么想,包括齐国的田荣都这么想。连俺楚王陛下也是这么想,他是唯一从不上前线的王。其他王不管主动或被动,好歹都在前线军中装装样子。”

    韩信的话,项羽一句也没听进去。他用手中戟指着韩信骂:“尔这个小矮子,要是再敢乱俺军心,俺就让尔去地下与宋义共谋来世。”

    “入虎穴兮擒蛟龙,仰天叹兮成白虹。只是荆轲牺牲了自己、秦舞阳、樊於期三人性命而发出的最后怒吼。要是少将军也仰唱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去兮不复还,就是整个江东的悲剧。”

    “放屁。告诉尔这个小矮子,本将要唱的是:报家仇兮斩王离,雪国恨兮擒胡亥。入虎穴兮灭暴秦,仰天笑兮兴大楚。”

    韩信尽最后本份努力地说:“小的愿用项上人头与少将军赌。赌尔的结义大哥刘季是这么想的: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黄雀在后百试不爽。”

    “怎么定输赢?”

    “要是刘季在第一时间赶到河北,并追随少将军奋勇杀敌,小的愿自裁。要是刘季在河北大局已定,棘源的章邯与沙丘的王离兵败后才现身,为少将军输。”

    韩信只猜对了一半,他对刘季还是缺少了解,人家已经超出尔所想,主动脱离主战场,还打着奉怀王令的被动的旗号。

    “行,要是兄长武安侯沛公刘季保存布衣军团实力,直到大局已定才现身,本将向共主楚怀王陛下辞官挂印归隐田野做个种田农夫。”

    “只怕楚怀王陛下不仅保存他的所谓实力,还领着尔兄长刘季脱离主战场避祸去了。”项伯驾车赶到,他招呼项羽:“羽儿,请到一边说话。”

    项伯才是与刘季结拜多年的兄弟,对他为人知之比韩信要深刻的多。

    项羽骑马随幺叔来到人稀处问:“叔叔有话说不必避人,都是项家军,自己人。”

    “尔呀。”项伯摇头说:“趁一己之勇,泄一己之愤,杀了宋义宋襄父子?”

    “是的。”

    “就为宋义为了江东子弟的性命而不过河?”

    “是的。他与小矮子韩信一样自以为读过几本兵书,懂得谋略,而迟滞不前。”

    “他们是对的。假使当初尔四叔听他俩的,与章邯在河东郡、颖川郡对峙,不仅他与田儋不死,魏王豹也不会死。”

    “是吗?”

    “四十多年前古稀老将廉颇与半百之岁白起在长平对峙三年,双方皆小心不战,而后赵国用血气方刚的赵括替代廉颇,赵括主动出击,后果是被白起后发制人全军覆没,要不是白起良心发现放回数百十六岁以下少年,赵国将遭灭种之灾。”

    “叔叔放心,俺不是赵括,俺有万人敌之勇,王离也不是白起,他充其量就是暴秦新贵族,一个靠投机钻营的赵高的帮凶,不足惧。”

    “但愿如此。”项伯长叹一声说:“告诉尔一个现实,尔派去向楚怀陛下汇报尔杀了宋义并要自己为上将军的使者,为叔给尔带回来了。不要问为什么,听叔叔俺说完。共主楚怀王陛下将彭城移交给周殷,率他的心腹,原秦国的吕臣父子并召平,还有俺楚国的陈婴迁都长沙了。”

    “真是熊瞎子家族,换都如同熊瞎子掰玉米棒。”

    “他不是笨笨的熊瞎子,他是狡兔三窟。”项伯压低声说:“他还走了段弯路绕道颖川、三川要俺叔侄共同的兄弟刘季护送他前往长沙吴芮处。”

    “兄长刘季识大体,顾大局,不会脱离北方主战场的。”

    “怕只怕刘季识的是楚怀王共主,顾的是自己布衣军团小圈子。”

    “看来俺们江东军团真要如宋义与韩信说的孤军作战了。”

    “怪只怪叔叔来迟一天,早来一天局面就不是这样。”项伯下车叮嘱项羽说:“江西军团已经过河,江东子弟只能跟上了。过了河尔与当阳君英布一道先学会自保,打得赢则打,打不赢不要逞强,要跑到陈馀军团的身后,他们是赵军,他们应该充当救自家赵军的先头部队。”

    “叔叔放心,侄儿要让小放羊的与老猾头刘季看看,万人敌项羽一人独霸天下。”项羽朝着西南方坚定地说:“刘季听好了,本将告诉尔血战暴秦弟出头。”他仰天大叫:“灭暴秦,俺不出头谁出头!”

    项伯大喊:“次将范增呢?”

    “左尹大人,老朽在此。”范增来到项伯前说:“听说左尹大人到了,末将要迎接的。刚刚看到大人与新任上将军交心,没敢凑上前。”

    “范老前辈变得虚心了?”项伯白一眼范增说:“告诉尔一件事,尔鼓动俺死去的四哥立的那个不懂感恩,且不敢上前线的怀王陛下又迁都了。”

    “有这事?他要回盱眙了。”

    “他这回是迁往长沙。他带着他的双相上柱国陈婴,令尹吕清绕道河内郡,大概率是要刘季护送他。”

    “左尹大人此时说这个何意?”

    “人不能重复犯错吧。尔作为俺四哥的坐上客时,犯这个错是回不了头了。如今作为俺侄子的亚父,怎么能犯杀宋义的大错呢?”

    “北上救赵才能灭秦。义字当头才能成为领头羊。”

    “充其量是出头鸟好吧!宋义正确的战略,项羽年少不能领会,尔作为年长者怎么也不懂呢?听闻是尔怂恿并鼓动项羽杀的宋义?”

    “主意是羽儿自己拿的。”

    “战争吗,是不能试错的,输则万劫不复,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左尹大人也不必过于悲观。”范增分析说:“章邯的总部棘源离王离的前线指挥所沙丘千里之间,敖仓离巨鹿千里不止。章邯运粮非一日可到,在千里的战线上,章邯不可尽起全体精兵至巨鹿会战,最多能抽调几万人马到巨鹿做做样子。”

    “他要是也赌最后一锤子买卖,全数出动会战巨鹿呢?”

    “不可能。他要是那么干,不仅会丢掉大片战领区,也会丢掉他的活命之本敖仓大粮仓。尔以为他会陪王离一道饿死在东方吗!”

    “范谋士说是可以一试?”

    “有赢的希望,何不一试。”

    “事已至此,只能一赌了。”

    “胜则是众望所归,羽儿将成为天下人的主心骨。到时候取代楚怀王也将水到渠成。”

    项伯两眼开始发光:“是吗?那就一条道走到黑,本官陪次将帮新任上将军一赌。”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当利益大到至极时,项伯也愿意赌一把。何况范增说得也对,只要章邯无力分出更多的兵,英布就能挡住他支援王离。王离无援兵就有可能被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