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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喊着号子大踏步向前

    外行看武器,内行看后勤。刘季在楚怀王睡大觉时将自己帐下十万人马分成二队,分别向西了,说是灭秦不假,秦朝已是秋后的蚂蚱,只是在做死而未僵前的垂死挣扎;说是救秦也对,秦本土关中已经被赵高这个权臣败得只剩空架子了,军民离心,政令不通,国将不国,吏民家家等米下锅续命。

    虽然心里没将小放羊的当个事,但是表面文章还得做。刘季带着郦食其、樊哙、陆贾、随何、绣衣贲赫去向怀王告别,夏侯婴驾四驾马车驮着他来到江边,第一时间没找着要渡江南下的共主,倒是看到了自家入蜀大军的几百只粮船逆流而上,向西的状观场面。

    在督导指挥粮船的刘交立即过来见过主公哥哥。刘季开口问:“郦商呢?”

    “郦将军作为主将,竟然等不及,随先头部队开拔了,成了先锋官了。”

    “身先士卒。好样的,寡人没看走眼。”刘季又问:“这些纤夫天天拉纤不累吗?”

    “回主公,布衣军团吗,以奴隶为主,全是干粗活的出身,有使不完的劲。还有并非一直是这拨人背。全体将士,轮岗,摊到谁谁就是当日纤夫,没摊到就扛刀提枪沿岸行军为伴。只有船公船老大舵手是固定的。”

    “纤夫为什么都脱光了遮羞布光着屁股挂着蛋拉纤?”

    “主公不干粗活,不懂门道,背纤拉船全身是汗,又在江滩上低头移步难免有水上身,两腿之间的裆部必然会磨破,如果有布块挡着不透气腿根部就会烂掉的。烂档有可能会死的。”

    “堤上是甲胄整齐急行军的士兵,堤下江滩上是一队接着一队光着屁股大踏步向前拉纤的纤夫。”刘季爽朗地笑过后说:“这场面只有始皇帝巡游时见过。寡人敢打赌,万人敌项羽从没见过。”

    “那傻小子充其量就是个二愣子,他要是见过事,能不问不顾地置自己与江东子弟性命如儿戏?”郦食其摇头说:“他胸无半点城府,短视而急功,成不了事的。项梁活着的时候没教过他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刘季大笑说:“寡人既不是黄雀,也不是渔翁,寡人现在是离他越来越远,是各打各算盘,各人自求多福。”

    郦食其也大笑说:“他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帐都算不过来?赌完了本钱,用什么立于群鹤之列而不倒?”

    “他就是只鸡。龙争天下鹤相随,与鸡无关。”

    这时候纤夫们开始唱起号子:“乡亲们加把劲哟,向西进唉;前方是西秦地呀,会蛟龙哇;敬神爱民主哟,武安侯唉;入关为人主呀,天下安哇。”

    刘季提醒刘交:“到了汉江自带少量口粮入汉中,将大部分交给萧大人进入渭河运进关中。”

    “诺。”

    刘交告辞加入到喊号子的滚滚洪流中,他指挥着,纤夫们脚踩着号子的节奏坚定而有力地向西挺进。

    楚怀王他是真的不知道数万大军异动在干什么,他在吴芮的陪同下准备渡江。上船前他问:“孤家最信任的长大仁者武安侯呢?”

    “陛下,臣送驾来迟。”

    “送,尔是不想随孤家去长沙了?”

    “回陛下,臣更不想重返北方战场。”

    “想干什么?想回砀郡养老。”

    刘季明白要不了多久,楚怀王就会在他人的提醒下明白他入关去了,不如就此挑明,骗得他口喻,将来也好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糊弄不服者。

    “老臣是想养老。可是暴秦胡亥小儿还称皇帝为天下人主。臣得为陛下这个天下人主推翻那个胡亥呀。为此臣请示陛下,允臣入关打进咸阳,不许胡亥继续做天子为人主。”

    “对的,一山不容二虎,天无二日,人主只能是孤一人。”楚怀王搞不清状况叫嚣:“令武安侯往西完成陈胜王帐下周文没能完成的使命灭秦。”

    “陛下放心,臣一定马到成功,绝不步周文后尘功亏一篑。”

    如果胡亥是在蜜罐中长大的,那么熊心就是后期被泡在蜜罐中的。俩人的共同点就是真假不辨,忠奸不分。他们都在用行动证明什么叫弱智儿童欢乐多,二大敌对势力的傀儡人主,要山珍海味没有,大鱼大肉也在逐次减少。胡亥已经到了碗中见不到油腥了,熊心虽不缺鱼肉,但是想升个档次,名下的臣子虽有能力,但谁又会送呢?反正有他没他无关紧要,当猪养就不用喂精粮细食了。鸡鹅鱼鸭也能让熊心吃出味来,吃饱了他就想灭了胡亥,由他来指点江山做真命天子。熊心永远不明白的是没有了胡亥,他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养敌自重,与敌共存他根本不会,也从来想不到。

    熊心得意地对身边人说:“孤有武安侯这样忠臣,还怕胡亥不死,还怕项羽翻天。孤不怕,尔等也别怕。”

    “唉,听说项羽杀了宋义。”刘季长吁短叹一番说:“胆子太大,主意太多。太年青了。”

    “杀宋义就是打孤的脸。”楚怀王比胡亥不同的就是心智不愚,他看得懂人情世故。不过上升到争天下的战略高度对他来说还是太深奥,刘季又是玩权谋出神入化的高手,他看不懂就对了。他咬牙说:“就让项氏集团与范先生一道在河北自生自灭吧,楚国不需要这二个刚愎自用的狂徒。”

    一直没插话的老实人吴芮看不下去了,他不仅替项羽不服,也担心自己的女婿英布。他打断他们说:“陛下渡江吧,臣在湘江为您备好了饭。继续与仁者武安侯谈论忠臣鲁公,饭可能就冷了。”

    “那就过江向南。”楚怀王临上船不忘提醒刘季:“等尔好消息。务必将捆绑着的活胡亥,或者死了的胡亥首节送到长沙,孤要用他的人头祭祀祖上的祖上的怀王灵魂。”

    “臣懂,就是陛下爷爷楚幽王的爷爷楚怀王。臣不明白义父推陛下为共主,怎么就将陛下高祖的名讳拿来就用?竟让陛下由幽王的孙子变成了幽王的爷爷。”刘季挥挥手说:“陛下放心去吧。”

    “请武安侯给孤家重新立一个尊号。”

    “这事没有项氏一脉中人参与,臣断然不敢做主。”刘季赶抓住时机说:“陛下,胡亥或降或死总之被灭后,秦本土无主,总不能让数个郡县自治吧。”

    “尔想说立个秦王镇守。”楚怀王带着遗憾说:“胡亥是始皇帝嬴氏全族唯一儿子种,他一死,嬴姓绝种断姓,没有后人可以继位呀。”

    楚怀王不至于听不懂刘季在要封王吧?他有可能是装傻。从来心里头没有尊重过怀王的刘季也不藏着掖着了,他直奔主题说:“臣可以代为管理,等陛下找到理想人选后,臣让贤。”

    “那就武安侯先入关,先为关中王,主管西秦军政。”

    “臣愿永远为陛下附庸。”

    “将秦全境交给尔,孤家放心。除了尔还真没有合适人选。”

    “武安侯也回吧。”吴芮告辞说:“各自努力,推翻暴秦。”

    看着楚怀王的船离岸,已经从小放羊的口中套出内心所愿的刘季问身边心腹:“项羽弟在河北孤军拼杀,寡人在千里之外顺着小放羊的意议论他的不是,是不是不厚道?”

    一直紧跟着刘季坐在小坤车中抱着婴儿刘如意的戚夫人掀开车帘露出头来答:“一福遮百祸,无福忌讳多。过程虽然重要,但是结果更加实惠。自古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既然项羽为了抢一粒芝麻同王离决战,主公为什么不能去关中抢得西瓜?赢者通吃,成则俺福,败则俺命。”

    “这是尔说的唯一正确的话。”刘季坚定地对身边重臣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听蝲蝲蛄叫不种田了,听人言不争天下了?寡人为了与尔等同富贵,不怕人骂,赌一回。”

    “没那么多忌讳。”

    “那就应天由人,入关中,争天下。”

    老谋深算的刘季撕去他项氏集团跟班的伪装,由见了项家人就低头的弱者变成了入关替代嬴秦的巨人。十万人马分两路西进,不留死角,不给其他武装反应的时间,不给赵佗做大的空间。

    机会难得而易失,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公元前二0七年,秦二世三年六月刘季边吃着碗里的戚夫人,看着一直逃难在他军中的尤佳,边剑指武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