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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令诸侯东进

    汉王宫,刘季大喊:“开饭,寡人与几位重臣饿了。”他召呼几位入座后说:“忙了一上午了,先吃饱了再议不迟。”

    “谢陛下赐盛宴。”

    “能与尔等食此美味,郦商将军首功。”

    郦商赶紧起身施礼回:“臣能率军顺利进入汉中,平定巴、蜀,短时间内与三郡军民化干戈为玉帛,全托陛下之威。另有纪信等既恨赵高又恨赵佗的原秦本土官吏的全力相助。”

    “坐下回话。”刘季点头说:“有纪信等人主动投降,寡人的事业事半功倍。”

    “陛下圣明。纪信已经由县令升为都尉,与臣同级,且职务已经在咸阳归汉的二侯之上了。”

    “程处与王武的侯爵是当了四十六天秦王的小放马的子婴口头许诺的,跟闹着玩似的。”刘季换个话题问郦商:“巴、蜀离汉中有多远?”

    “回陛下。巴地离汉中有五百里,蜀地离汉中足有千里开外。”

    “这么远。那个前朝时李冰父子率人修建的都江堰在哪里?”

    韩信抢在郦商前答:“陛下。都江堰在蜀地内,数十年前,末将的祖上有人跟随李冰入蜀,建造都江堰,工程浩大,奥妙无穷。其建筑构思仿佛有天授。”

    “都江堰主要做什么的?”

    “陛下。都江堰建在岷江之上,其目的就是将岷江之水引到川地成都平原。”

    刘交赞美说:“都江堰简直就是神来之笔,是画龙点睛之作。自从有了它,川地大平原,沃野千里,稻花飘香,年年丰收。”

    “蜀地平原,关中平原并称前秦的二大粮仓,因为它们的存在,才为秦统一天下提供了物质基础。”

    “可惜汉王只得川蜀大平原,丢了关中大平原。”

    刘季无比肯定地说:“既得蜀川大平原,还愁关中大平原不能失而复得?关中大平原早晚之间就归入寡人的汉国囊中。”他仰天祷告说:“九天之上的神龙保佑,寡人还定三秦旗开得胜。”

    “陛下心想事成。臣等鸡犬升天。”

    “这些美景,九州大同图上都有标识吗?”

    “回陛下,都标得一清二楚。”

    韩信在旁叹:“可惜九州大同图没有陈仓道。”

    “小子看过?”

    “回陛下,臣在丞相府上一天,复制了一份。”

    “人才。”刘季问:“尔与寡人议定的陈仓道上面没有标识,寡人将怎么弄?”

    “图上只有子午道。陛下,陈仓道早于子午道。后来秦国遵司马错先定后方,再图关东的战略,取得巴蜀后。司马错修了子午栈道,从此关中与汉中交通大为改观。”

    “现在的现实是子午道烧了,陈仓道又荒废了。”

    刘交提醒说:“陛下。二哥刘仲与许负是从陈仓道来的。不知他二人能否绘制出陈仓道线路图?”

    “他俩不会。俺会呀。”韩信大包大揽地说:“刘仲将军在调兵,为了不影响明日水军出兵,就不麻烦他了。叫许负到丞相府上,臣与她连夜绘出陈仓道路径,保证不差分毫。”

    “就这么办。”刘季令人撤去残渣剩饭说:“请大将军布置军事任务。”

    韩信起身,手持右符说:“诸位,机不密事不成。还定三秦要想事半功倍,必须保密。”

    樊哙还是不服韩信说:“大军一动,人喊马叫。有何秘密可言?又不是绣衣营的探子昼伏夜行,一人一马,甚至一人无马,能瞒过所有人。”

    刘季嗔怒说:“等大将军说完,再问不迟。”

    “诸位,三路大军,十几万人马齐发,确实不易保密。但是要有明有暗。明樊哙将军一路大张旗鼓地明修栈道,吸引塞王司马欣注意力,司马欣兵法不通,武功不精,他一定会向雍王章邯与翟王董翳求救。等二王分兵救塞国,令楼烦周勃攻董翳,祁山吕释之攻章邯。曹参将军一路偃旗息鼓暗渡陈仓,攻章邯于不备。只要四路人马遵计行事,会师关中只日可待。刘交将军一路行军要明,用意要暗,暗到只有将军一人知道真实意图。将军的任务就是沿着自己来的线路顺水而下至江夏,挡住可能会入关救司马欣的九江国英布、临江国共敖。但是见了谁都说是奉霸王旨令听调东进灭齐国田荣。”

    “诺。”

    “诸位,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只要不心存反复,沿途军马皆可视情况调动。”

    “只有尔一人有右符。”

    “樊将军又来了。”韩信继续说:“刘交、樊哙各领一枚右符以便急用,不可滥用。”

    “樊哙就不用右符了。寡人与丞相萧何、国尉卢绾、御史大夫周荷、太仆夏侯婴、总护法祷祝许负、客卿张良、上大夫叔孙通率兵跟在他明修栈道人马之后。”刘季对樊哙交底说:“关中三王,理论上章邯最强,司马欣最弱,但是尔军担负的是公开叫板,吸引三王的注意力,所以寡人得亲自督战。”

    韩信不知是自以为是,还是拍主子马屁。他请缨说:“陛下,臣愿在樊将军中负责明修栈道。因为此路要同时面对三国联军,主子身处此路风险太大。”

    “只有寡人的大王旗才能令章邯他仨信汉军剑指塞国。寡人只要露脸,司马欣就一定会请求章邯不断向塞国增兵。”刘季盯着韩信说:“不要让老子失望,尔暗渡陈仓一定要确保一击而得雍国。而后迅速增援老子。”

    “请主公放心。本大将军听陛下令随曹参将军暗渡陈仓,啃最难啃的章邯。”韩信问:“诸位,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如果没有,就立即散会。”

    “稍等。”刘季正色发话说:“寡人叮嘱各位,今天的会议内容要做到绝对保密,对萧大人与刘仲这样的重臣国戚都要守口如瓶,谁要是嘴不稳走漏了半点,谁就将成为曹无伤第二。”

    “诺。”

    韩信退出宫门,拉着曹参说:“将军全权调度军马,本大将军去丞相府会同许负赶制陈仓道周边地图。”

    刘季看着几位托以重任的重臣出宫后自语:“可恨,项羽这个蠢蛋,将个绝无仅有的秦王宫给烧了。”他再叹说:“将来老子君临天下日,得再造华丽的宫殿了。否则老子拿什么养活美女?虽然不学秦始皇帝贪多纳那么多美色,但是周朝定天子后宫编制还是要遵守的。”

    广纳美色在刘季这里是克己复礼,是恢复周朝礼节。

    被胜利冲昏头脑,忘了夺江山易,守江山难的项羽,在刘季磨刀霍霍的同时,却在单县,高枕无忧地享受着游山玩水的乐趣,在举觞痛饮与围猎发泄等休闲声中,到了西楚霸王元年的八月,也就是刘季所说的汉王元年农历八月底,。

    霸王在郊外围猎,三位使者马不停蹄赶到猎场。

    正在享受着野味的霸王闻报三位使者到了,他没有立即召见,而是问身边的范增:“亚父大人。今年各诸侯国收成如何?”

    “天随人和,风调雨顺,普天之下都是丰收的喜庆。”

    “照常规各诸侯应年终往彭城进表纳贡,朝见寡人,怎么刚收割,谷子可能还未晒干,三秦诸侯就遣使来贺了。”

    虞姬在旁恭维说:“他们是感谢陛下赐给他们国家。”

    这时卫兵又进帐报:“陛下。三秦使者说有要事,要立即谒见霸王。”

    “表示忠心也用不着急成这样。”霸王得意地大笑说:“看来三秦比三齐等诸侯要忠心得多。”

    范增觉得不大对劲,他命卫兵:“快传三秦使者进帐。”

    三个使者入帐三呼“愿霸王雄威永存!”没等霸王赐坐,就迫不及待地喊救命:“霸王陛下,大事不好,汉王刘季欲树起反旗,号召三秦之人起来与陛下分庭抗礼。”

    “什么?汉王学田荣公开反了?”

    “气焰嚣张。在汉中对亡秦旧人招降纳叛,对各国背臣照单全收。吾国探子打听到的消息说他要还定三秦。”

    “招降纳叛吧,只要他能养活,随他去。还定三秦不能接收。是汉王亲口说的,还是他手下关中老秦人思乡心切?”

    “回陛下,小的们愚钝,真的不知道此言出自谁人之口。”

    “孤今年开春将西楚以外分封给十八个诸侯,时至秋季,十八个诸侯王死了五个。全因田荣这个混蛋挑头背叛寡人,陈馀、彭越跟后头学之。此时孤需要的是汉王刘季哥哥的鼎力相助,他要是此时反了,那么不仅是他辜负了孤的厚爱,孤的分封也就成了万古笑话。”霸王咬牙骂:“传孤令,八千江东子弟随孤往三齐平叛。”他磨拳擦掌说:“孤又可以杀人了,杀人总比杀猪痛快。”

    钟离昧反对说:“回彭城,召集大司徒项伯,季布等上将军,集合数万人马再前往镇压不迟。”

    范增忙制止说:“上策是调集诸侯人马前往三齐平叛。”

    三位使者忙向霸王奏:“陛下。田荣罪不可活。但是刘季不得不防,还请分兵东西二线排兵。”

    范增立即反驳:“刘季与陈馀这对兄弟,没有公开反西楚,彭越与田荣一样公开与西楚为敌,但是彭越的危害性比田荣小很多。可以令韩、魏之兵为先锋,先往三齐镇压田荣。再调汉与三秦之兵出关随后跟进。”他对三使者说:“两线同时作战是国之大忌。老朽比尔仨知道刘季不可信,但是大王已经发兵往东,就不能再往西逼反想反而未反的刘季。”

    范增在没有得到刘季确切反西楚情报前,他也犹豫,所以根本得不出正确的战略方向。一老一少主仆两人搞不清是谁在挖坑,是谁在掘墓。

    “范谋士所言,小的们无能力反驳。心中觉着不合理,口中又找不出合适的语言反辩。”

    范增对三使者说:“留下进表纳贡的信物,尔三人立即归西传霸王令,令刘季率精兵出武关随霸王陛下东征田荣。而后尔等回三秦告诉自家主子,盯紧汉王举动,与霸王陛下一道不给他犯上作乱的机会。”

    “遵上国令。”

    项羽见三使退出,他大声问:“亚父同意孤弃北为东进,变击彭越为击田荣?”

    “不。全体东征田荣只是说给三秦使者听的。立即分兵龙且东进与田荣对峙,只要田荣不出三齐,就先养着不打,令其他诸侯去打。剩下的兵马交给曹咎北上击彭越。”范增言真意切说:“陛下贵为天子之国的天子,坐镇彭城,总调全局,指挥诸侯打诸侯。在不动声色中招兵买马准备灭汉王刘季。”

    “这么说眼下寡人还可在此继续打猎?”

    “不可以,刘季动机未明之前,属于非常时期,陛下应该立即回都,做好最坏的打算,防止心怀二心的刘季效仿田荣。不能不防他真的还定三秦。”要说在楚怀王问题上范增犯了自以为是的错,但是在刘季问题上他确实始终保持着一份清醒。他苦口婆心对项羽说:“陛下,刘季一日不死,俺们一天不能玩物丧志。等刘季死了,还愁没有野味供尔打猎。”

    “他妈的,孤手中刀是要杀人的,不是用来打猎的。”

    范增赶紧下令:“令人往燕赵,传霸王命:燕王臧荼、河南王申阳、殷王司马卬领兵征东。常山王张耳就算了,他泥人涉水自身难保。再令人往荆、赣,传霸王令,吴芮领英布共敖东征。”

    诸侯听调又听宣,哪有那么容易?范增的头脑一半是清醒的,他做出了正确的兵力安排。一半是糊涂的,因为他不清楚张耳不来,臧荼可能不来,二孬种申阳与司马卬怕也不敢来。还定三秦已经箭在弦上的刘季肯定不会来。荆州三王能不能来,还得看汉还定三秦事态发展,英布不再是四年前的英布了,他可能不大愿意再一次成为项羽征战的先锋了,何况总不能不顾及后方自身而杀向东方,他不想大公无私地不惜性命提着脑袋冲锋在前,最后什么也得不到的事他不会再干。唯一能确定来的只有刚刚戴上韩王王冠的郑昌,但是已经与故韩王成有了感情的杨喜,会不会听他指挥还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