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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忘战必败

    塞王司马欣与常山王张耳谁能笑到最后,有待事态发展。连日来为汉王主子忙上忙下,忙左忙右的萧何总算有稍许空闲安家了。他找了一处无主的民宅,装修后就暂为相国府了,有了自己的家就要接寄人屋中的女儿回家了。

    有道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就在萧何朝原塞王司马欣王宫,现在的汉王宫中去还没到目的地时,宫中开始了有关他的对话。这时戚夫人抱着嗷嗷待哺的刘如意从自己的西宫走到正宫,将儿子朝大王宝座一放,得意地平视着。

    尤佳随后走来,她抱过刘如意,满脸示笑地对戚夫人说:“坐上去。”

    “什么意思?置本夫人于谋反大罪中。”

    “夫人这么说是自降身份。”尤佳奉承说:“夫人是汉王陛下的正宗夫人,是戏下分封时记录在册的天子外命夫。这大汉江山是刘家的,也就是夫人的。”她将怀中的刘如意示与戚夫人说:“他是汉王陛下的嫡亲胤血,是在栎阳汉王宫中的唯一嫡子,大王亲征东方,他就是监国的不二人选。”

    “尔是说他可以坐在大王宝座上。”戚夫人欲要从尤佳怀中抱过亲子说:“让他坐上去。”

    尤佳拒绝了戚夫人,将刘如意紧紧抱着说:“他还小,听不懂监国萧相国的高深理论,所以夫人就要代他监国,垂帘听政。这叫母以子为贵。”

    被尤佳煽得热血沸腾的戚夫人满面红光问:“可有先例?”

    “有呀。前朝秦始皇帝的奶奶的奶奶宣太后垂帘听政达四十年之久。”

    “那本夫人就试试。”

    “必须的。大汉刘氏江山不能让外人萧相国一人说了算,得由汉王陛下至亲主持大局,大事上得有夫人拍板定夺。”

    戚夫人也不是一点世故不明的糊涂蛋,被得意忘形冲昏头脑的她,用最后一点清醒看着尤佳问:“汝今日所为大不同从前,该不是包藏祸心吧。”

    “前些日子对夫人有所冒犯是因为还以为自己是塞王夫人,如今做实了为汉王宫中美人,必须明白做小的道理,唯夫人是尊。”尤佳满脸堆笑恭维继续误导说:“姐姐代汉王临朝听政,妹妹只能在后宫逗小孩子玩,不可与姐姐同日而语呀。恐怕只有在沛县替汉王打理祖业的吕雉能与姐姐比肩。”

    女人间斗心眼玩阴谋不比男人差,不同的只是战场不同,男人在外真刀真枪撕杀,女人在内室争的是谁被谁牵着鼻子走。胜则继续享受男人宠幸,败则有可能死,且万劫不复。

    戚夫人很是不悦,她哼一声说:“想想以后与她这个贱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同侍汉王陛下,就觉得是俺的耻辱。”

    尤佳只是笑笑后,所答非所问说:“快快长吧,长大了抢刘盈的汉世子之位,为尔娘争后位之尊。”

    “妹子,这话可不能乱说,汉王从来未说要做皇帝,不要引火烧身哟。”

    “妹子谨记姐姐教诲。”尤佳装出不介意的神态问:“吕雉为什么不送刘盈来汉国?难道沛县西楚国的月亮比汉国的圆。”

    “有可能被霸王扣在彭城。”

    “汉王眼下三个儿子里,只有世子刘盈可能与公子刘如意儿抢太子之位。”

    这时刘如意哇哇大叫一声,戚夫人笑着说:“这孩子要喝奶了。”

    “这孩子有心机,他知道吾与姐姐谈的是不能示人的机密事,竟然用哭来打断阻止。”

    戚夫人一愣,忙说:“他有什么心机,他是胆小,是怕人,没什么出息。”她在心中教导他:“儿子,嗅到了吗,血腥味?后宫争宠已经开始。这个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不过从来都富贵险中求,俺娘俩来演一出要死吊朝上,不死翻过来。用性命赌最高富贵。”

    “萧何见过夫人与美人。”

    “萧相国这是要替汉王开晨会吗?”戚夫人将刚要喂奶的刘如意重交给尤佳抱着,自己坐到大王宝座上说:“本夫人一同听政,萧大人没有意见吧。”

    萧何见戚夫人竟然敢坐到王者之座上,惊得目瞪口呆,他急忙回:“大王陛下亲征时交待臣,有事召集栎阳樊哙到相府共商,不得进王宫给夫人添烦。”

    “这么说萧大人是不给本夫人垂帘听政的机会了。”

    “回夫人,不是臣不给,是臣不敢。”

    “那尔怎么敢当面称尤夫人为美人,是谁给尔胆子将她降一级的?”

    “回夫人,周礼规定诸侯只能有一夫人,汉王夫人只能是夫人。当然了日后主公升格为天子,就可以有三夫人了。”

    “很好。”戚夫人起身离座走到萧何身边说:“萧大人实在人。他日本夫人心想事成,一定不忘萧大人今日忠言,忠心。”

    萧心想:俺可不敢与汝拉邦结派,汝是不了解吕雉的手段。他不表忠心回:“臣只是尽人臣的本份,无非份之想。”

    尤佳提醒萧何说:“萧大人为何事而来?不要忘了。”

    “噢。臣是来接萧三丫回家的。找了处无主的民宅,也算是在栎阳有了自己的窝了。这许多日子,小女给夫人与美人添烦了。”

    “令爱在此只是多一双筷子的事,不麻烦的。”尤佳令宫女:“快去将萧相国家的三小姐请来。”

    不一会武欣陪着萧三丫从后宫出来。萧三丫见萧何喊着“爹爹”奔跑过去。

    “跟夫人与美人告个别,跟老子回家。”

    “回家?俺有自己的家了。”

    “蒙汉王陛下大恩,俺们在栎阳有了自己的宅了。”

    “那赶紧将俺娘与从丰邑接来呀。”

    “接汝娘最早也得明年。”萧何抱拳对戚夫人说:“臣告辞了。”

    来到宫门外萧三丫在轿前对萧何说:“爹呀,这个戚夫人可不省事了。日后必将被干妈所擒,不得好死。”

    “她好死歹活是汝干爹汉王陛下的家事,汝不可参与到汉王室的家事中去。听见了吗?一定要切记。”

    三个女人一台戏。汉王在栎阳的王宫成了戚夫人,尤夫人与死鬼来自飞将军的遗孀美人武欣暂时斗法的戏台。谁的心智在谁的心机之上,得等到吕雉入主大王宫,领导后宫,母仪天下后才会有分晓。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不懂不服不行的戚夫人在栎阳争宠之时,吕雉在沛县忙着与刘季夫唱妇随。她要为刘季争天下搭把手,助推他到达心中所想的彼岸。

    审食其离座站立台下报:“回主母,刘太公刘大娘与王陵的母亲皆被主子的亲家项伯妥善安置在彭城,虽然为质,但是吃喝用度皆不缺。另有刘二嫂带着小刘濞与刘交妻怀抱着刘郢客不知安置在何处,但是估计不会有生命之忧。”

    “这是个老娘挥之不去的环消息,也怪老娘大意了,没能将她们安置在可视的沛县,交给了刘信小子。”吕雉瞪着刘信问:“这事尔没什么想说的?”

    奚涓代吓得面如土色的刘信回:“主母,这事怪末将,是末将调丰邑啬夫刘信来帐下共同保护砀郡的,没想到一向忠厚的项伯会来这么一招。”

    吕雉听了心中好笑,项伯表面比刘季忠厚?小老头能玩阴的,项伯就不会有样学样!理论上是俺们先阴人家在先,人家急了还手在后。

    “是啊,亲家不是这种干绑架人质的事的货呀,一定是他身边人教的。”吕雉问审食其:“尔的绣衣还探到什么消息了?”

    “刘交过江剑指会稽郡,钟离昧与季布正在往九江国与临江国赶,敌我双方所为何事虽然表面没说,但是皆心知肚明,至于未来怎么发展眼下无法预测。”

    “就是说这消息眼下不能断定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还有什么能让老娘听着开心的?”

    “据绣衣们收集的情报,田荣将临淄守得跟铜墙铁壁似的,项羽久攻而未得手,陷在齐境而急得哇呀呀想用头撞城墙。”

    “这是个好消息。”

    “还有更好的消息。”审食其面露喜色说:“主公派绣衣王吸来报,汉军已经出潼关,令俺等在沛县砀郡做好听调的准备。”

    “这才是最大的好消息。不过一旦与西楚国开战,俺们就别无选择地成了主战场,要做到主公剑锋所指,俺们就杀向何处。”端坐台上的吕雉发令:“令奚涓、吴阳、陶舍、林执、杜恬领四万人马在砀郡厉兵秣马做到主公随调,尔等随到不得有误。”

    “诺。”

    “令审食其、刘信、吕台、吕产、吕绿分往沛县,盱眙、砀郡速速征召四万新兵,要日夜不停的训练,随时准备策应主力作战。”

    “诺。”

    “令刘肥、吕泽、刘贾在下邳全天候备战。不许忘战,忘战必败。”

    忘战必败,自戏下分封后至今百日内除了刚崩的义帝外无一人忘战,项羽与刘季一直都在战。有所不同的是刘季主动寻战,掌握战争主动权,项羽被动应战,被刘季牵着鼻子走。

    吕雉心中盘算着:十万之众为老色鬼输血,绝对可以装大汉军声势。刘季呀这也是为妻能做的极限了。尔除了对老娘吆五喝六外,又为老娘做什么了?尔将老娘与刘肥妈丢在老家沛县,自顾快活地搂着小贱人戚夫人。老娘不与尔计较,是因为老娘要为刘盈争至极富贵。

    外面下雪了,吕雉起身离座走出县衙,她想起了与刘季白手起家时的二十一人斩白蛇出芒砀山,想起了老牛过不了冬时的窘境,想起了委身投靠项氏家族时的卑微,想起了一步一个脚印向前向上的艰辛万苦。她在心中呼:刘季呀刘季,俺们不能输,只有赢才能保住得来不易的富贵。她又自我安慰自己的贪婪朝彭城方向自语:“项羽呀虞姬,不是哥哥嫂子抢汝俩的富贵,实在是天命归汉,刘季只是替天行道,为黎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