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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输不投降 胜不杀降

    刘季封赵尧为咸阳令后,带着萧何、郦食其、周昌、鄂千秋、陆贾、吕泽、雍齿、夏侯婴、刘贾、曹无伤、随何、刘泽、纪信等一众文武移兵灞上。

    驻军鸿门的项羽令章邯、司马欣、董翳各率五万秦军超越英布分别进军至灞上、戏下、栎阳城外。那章邯三名秦将恨不得立即向刘季发起冲击。他们对项羽英布有所顾忌,但是面对刘季的布衣军团,他们如同狼见着了羊。无奈项羽不发令,他们不敢随意攻杀楚军,何况这只楚军的领军人物是与项羽结拜过的刘季。

    樊哙与周荷分别从栎阳与戏下赶来与刘季共商战略,刘季率众文武出灞上军营,看着章邯的五万秦军大营旌旗飘扬,走动的人马健壮。他感叹说:“章邯毕竟是秦朝的九卿之一少府,生死关头能冷静地选择投降,既保住了自己,也为秦本土留了十多万的人种。”他转头令萧何:“萧大人安排一下,以后宣传或写史时项羽坑杀二十万王离手下的帐要分开算,要将另十万的帐算到章邯头上。告诉他赖以生存的家乡父老,因为章邯在巨鹿心存异志,不配合王离,造成长城军团孤军作战,才有了九战皆输的后果,死伤十多万;也是他惧怕项羽如虎,在新安对项羽坑杀长城军团剩余男儿视而不见,不出面阻止,任由项羽屠杀之。”

    “诺。”

    “同时带上司马欣与董翳。”郦食其补充说:“要让长城军团三十万男人的家属对楚军的恨,转嫁到项羽、章邯、司马欣、董翳四个人身上。”

    “下官十分赞成广野君所说,要从道德上彻底将他们搞臭。”陆贾对众人说:“只要从感情上将章邯他们变成关中军民仇恨的对象,他们既使成功地回家了,但是他们也是找不着‘土’,扎不下根的浮萍。”

    章邯也没闲着,他见刘季率众文武观看他的营寨,于是也亲率精兵二千出营,还未等他发话,只见咸阳城的父老乡亲万人相互搀扶着来到他的大帐前。其目的与他想的正好相反,不是来迎他的,而是来阻止他攻打刘季的。

    “章将军,武安侯是关中百姓的救星,求尔不要为难他。”

    “诸位父老乡亲。秦人的救星是楚军上将军项羽。刘季是老而不死的贼,项羽才是真正的厚道义气之士。”

    “将军啊,不要再骗吾等了。长城军团三十万孩儿全死于他手,他是关中百姓的仇人。关中三十万儿郎的命,得有人偿还。”

    “这里面一定有误会。王离看不清大势,自以为长城军团不可战胜,一味地在河北追杀赵军求战,从而导致了九战九败而全军覆没。”

    “章邯果然替大恶的小白龙说话,与贼同流。”

    “什么意思?小白龙是谁?”

    “楚人崇白,秦人喜黑。杀秦人最多的就是恶魔小白龙在世。”

    “刘季也是着白色的楚人呀?在关东的砀郡、泗水郡、河内郡、三川郡、城阳郡、河东、河南哪里没有他杀秦人的烙印。泗水郡守状,三川郡守李由全死在他的手下。”

    “武安侯长大仁者,是他给吾等带来了吃的,指明了因果,拨开了云雾,带来了生的希望。在关东杀秦人,是受陈胜所误导在先、被迫接收熊心之命令于后、外加项羽的胁迫。”

    “刘季老而成精了。”章邯仰天长叹说:“他入主关中三个月(从刘季兵进武关算起),就成功地收买了关中军民的人心。先帝保佑,赶刘季出关,还大秦一个秦人自治。”

    “不,武安侯是先帝祖龙之灵魂请来的长大仁者,是上苍为关中军民选的大秦人主。”

    在章邯的感叹声中,咸阳的百姓继续着出城保护刘季的行动,他们和衣而卧,或坐而怒视地挡在灞上、戏下、栎阳原秦本土儿郎的三支军队的前面。

    “章将军回吧。”刘季大声喊章邯说:“战与不战还是等尔的主子项羽决定吧。”

    怎么他的兄弟变成了吾的主子?章邯是百口莫辩,说不是吧,一同入关的各路诸侯谁不是尊项羽这个上将军为长!说是吧,在家乡父老明显记恨项羽的情况下,那可是找死的承诺。

    章邯结结巴巴地骂:“老鬼刘季。尔也太恶毒了。”

    刘季可不想与章邯辩恶与善,他继续着他的思路说:“三十万长城军死光光的帐,记不到寡人的头上。应该记谁的头上谁心里清楚。输不投降,胜不杀降是上天为俺们男人定的天律,违者必遭天谴。”

    章邯心里那个恨呀。明明是他背弃众诸侯一人抢先入关为主,明明是他企图吃独食欲挡天下诸侯在关外,却被他说成功劳第一,仁义无双。看着刘季一张红口白牙的嘴,章邯恨不得上前嗅嗅有没有颠倒黑白的臭味。他回到帐中生闷气去了。刘季淡定地向关中百姓示好后也回营中去了。

    看到关中百姓完全向着自己,本来就不想就此认输的刘季心中又泛起了战的念头。他问左右说:“人心所向是胜利的根本基础。尔等看能否与项羽一战?”众人皆不应。他问陆贾:“竖子怎么也不吱声?寡人应该怎么弄?”

    “回主公。章邯与司马欣等所率十五万回归的关中精兵毕竟是关中铁甲雄兵,俺们刀对刀枪对枪也不是对手。他们可是一路斩杀周文、田藏、陈胜、田儋、魏咎、项梁到河北的常胜军。唯有项羽与英布联军可以胜他们。再说了真要打起来关中军民是不可能真正抛弃他们的,毕竟是自家的孩子。”

    “陆大夫所说正确。关中军民在阵前劝说章邯,只是不愿他跟随项羽,绝不是完全背章邯帮俺们。”

    “二位谋士的意思是章邯与关中军民亲不亲一家人。”

    “是的。假如雍齿将军能率关下军将项羽挡在关外一年,俺们在关中的功课就做足了,那时民心才不可逆转。眼下毕竟才将就着三个月,群众基础并不牢靠。”

    “对不住了主公,也对不住谋士大人。全是俺的错,未能完成主公交给的任务。只挡了项羽三天。”

    “那本来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只是尔丢的速度比寡人设定的数月要快了许多。不过寡人不怪尔,就是郦商与曹参也不可能挡住项羽入关的步伐。”

    鸿门,张良来到楚营求见项羽。项伯将他迎进。

    “上将军在上,在下有一事相求。”

    “韩国司徒大人是贵客,有什么事要用上‘求’字,只管开口。”

    “为了上将军与武安侯间不发生兄弟阋墙,在下愿去一趟灞上会会咱的刘季兄。”

    “尔是要在本将与刘季间做个和事佬。”

    “能为上将军兄弟做回说客,那是在下的荣幸。”

    “张司徒大人的动机是好的。但是刘季不仁不义在先,本将却反过来派尔去向他勾通,脸面何在?”

    “上将军。”项伯在旁劝项羽:“自家兄弟间,不要太计较面子上的事,何况俺们现在处在坐下来分‘鹿’前的最后时刻,不能小不忍而乱大谋。”

    “左尹大人是要本将忍?本将要是会忍还会在安阳杀宋义。”

    “刘季不比宋义,宋义是楚怀王陛下使坏安在项家军头上的‘家长’,而刘季是项家军的友军。”项伯分析说:“俺们离最后胜利就最后一步了。不能自乱阵脚让章邯等人钻了空子。”

    “章邯是经过考验的朋友,司马欣是项家的恩人,董翳作为都尉唯他俩命是听,用不着防着。”

    “防人之心不可无。毕竟是站在他们家的土地上。为了利益朋友可以变成敌人,敌人可以化敌为友。”

    “这么说谁可以信赖?”

    “上将军要想坐稳诸侯长之位,将尊王领导诸侯的事办成了,必须与刘季合作。”项伯肯定地说:“楚军三大主力,江东的吴、越、鲁、薛军团,江西的荆、皖、湘、赣军团,刘季的丰、沛、砀军团一条心,章邯就不敢有非份之想,那怕现在的群众基础与河北刚好是倒过来,他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百姓们向他,他也不敢挑战楚军的绝对权威。如果楚军三大主力在关中翻脸自相残杀,那么秦楚在河北的结果一定会颠倒过来。”

    “有这么严重?”

    “上将军呀,假如俺们楚军二虎争人一死一伤,章邯会救人还是会吃人?关中的父老又将会向谁供应军需粮草?谁才会陷入后续供给跟不上的困境?一定是俺们楚军。不要忘了,俺们江东军团虞子期将军的运粮队伍到达什么位置?至今联系不上。刘季的布衣军团的运粮船早就到了咸阳,江西军团吴芮的运粮人马听说离开长沙多日了。”

    “看来带着章邯入关还真是个麻烦。”

    “这就是尔听尔亚父的杀宋义的后果。”项伯指着张良说:“张司徒不是外人,当着他的面本官分析给将军听。在安阳听任宋义的战略布置,让章邯与王离拼光了燕赵二大诸侯,俺们坐收渔翁之利,那么现在就是俺们一家独存,入关也不会再有什么诸侯跟着,章邯也会随王离入土。分‘鹿’之事就是楚军三大主力家事,最多也就是楚国的项、吴、刘三足鼎立。”

    “事已至此,说有何用?”

    “所以说要与刘季联手,坐下来共商解决后续许多问题。”项伯提醒说:“别忘了,俺们一窝风地涌向关中,后方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陷入了行政上无人管辖,或者管辖不到位。倒是田荣坐山观虎斗,将齐地经营回到了往日的富裕。”

    张良见项羽已经被项伯说服,于是趁热打铁说:“上将军逞一时之勇,立威巨鹿,扬名天下,但是却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诸侯长不好当哟,稍有不慎,共主怀王陛下不满意,天下诸侯还会抱怨。与经历过风雨,明智兼备的兄长刘季合作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项羽也并非一根筋,他点头说:“那就请韩司徒张大人走一趟,请尔转告为弟对他的问候,同时也要正色提醒他,本将能忍一,忍二,不能忍三,他要是再搞出南阳与涵谷关阻挡本将入关的事来。那么他就别怪做弟弟的下狠手了。”

    “刘季不是那种当面叫兄弟,背后下黑手的人。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尔与他可是没有大的利益冲突的酒肉兄弟,他用不着下黑手,可是本将与他是争天下的,他有可能会狗急跳墙而背信弃义。”项羽疑惑地说:“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不一样的两面呢。”

    “在下一定让刘季前来当面向上将军解释。”

    “拜托张司徒了。”项伯送客说:“鸿门至灞上驻扎着各色大小武装,称王的,称公的都是来争‘肉’的。兄弟路上注意安全。尔看要不要派十来个武士护送?”

    “不要。敢杀本司徒,不仅于分肉无益,而且有可能声败名裂,章邯、董翳没这么傻,尔的恩公司马欣更不会。留步。”

    “不送。”

    “他能说服刘季吗?”

    “少主子。关起门来为叔要对主子说的是,最好张良说服不了刘季。让刘季与章邯他们开战。俺们在后督战,逐狼食虎。这是最后的机会,不要再上演巨鹿时俺们血拼,诸侯皆坐壁上观。”

    “幺叔能说明为什么吗?”

    “俺们拼成了内伤打败王离,降服了章邯。刘季却悄悄做大。诸侯皆毫发无损,全部入关闹哄哄数人称王百人称公,狼多肉少,接下来‘鹿肉’怎么分?总共三十六郡。刘季为了他的刘家玩俺们在先,那俺们就不客气,为了项家俺们就玩他一回。让他知道什么是暴秦铁甲正规军。只要他们双方开打,就必定两败,为叔的张耳兄为相的赵国,张良兄为司徒的韩国皆是鼠辈,臧荼、申阳等皆属十二属外的不入流的粪土。届时分‘鹿’他们都得看俺们眼色而不敢讨价还价,谁食肉,谁喝汤,谁只能叼块骨头画大饼全凭俺项家的好恶。”

    “刚刚幺叔与张司徒说的全是假话?”

    “全是真话,无一句假话。但是动机却有所隐瞒。跟刘季结拜多年了,跟着他也学会些深藏不露的谋略。”项伯仰天长叹说:“俺不信刘季能大智大略到将到嘴的肉吐出来?舍得不是谁都能坦然为之的。”

    争天下义字当头是自己粉饰自己,不懂世故,不玩权谋之人活不到最后。最后胜出的一定是政治谋略高人一等,懂帝王心术的腹黑之人。阴谋阳谋皆心术,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