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家乡在西 霸王居东
周殷率大量牙将，还有从江东赶来的小虞将军与汉王集团的审食其在两山口迎接项羽荣归故乡。
欢呼声过后，周殷在前开道。虞将军骑马随在美人虞姬的坤车一侧跟着走，他开口问：“姐姐，彭城实打实在大楚的东面，姐夫选它为西楚国都，为什么不叫东楚而取西楚为国名？”
“因为西为尊，东为富。”
“那留在关中称关西王不是最大？”
“这话以后不要乱说。汝姐夫的家乡下相在彭城以西所以就借故叫西楚了。”
“噢，故乡在西霸王在东，所以称西楚霸王。”虞将军点头说：“霸字俺明白，就是学秦秋五霸，尊王攘夷。”
“有人提议说楚怀王代嬴氏而为皇帝，尔姐夫居东为东帝。但是以汝姐夫为首的大多数都坚决反对沿用暴秦皇帝称号，尊楚怀王为义帝，于是汝姐夫就取了霸字与天子同等尊贵，与义帝并称孤。”
“义帝怀王陛下只有一县之地？真的回到周朝末代天子周赧王时，天子就是个屁，放屁不响苟活着。”
“义帝什么也不懂，所以他什么也管不了。一切军国大事都由汝姐夫全权处理，所以他享受一县之地汤沐邑足矣。”
“还听说怀王的食邑在郴县，为什么不是东西二都的洛城与镐京的某一处呢？”
“在戏下共议新时代新秩序时，有人提过这种想法。但是原秦三王与赵韩二国皆不同意。于是范谋士提议将怀王带到彭城象供庙中的泥人似的养着。幺叔坚决不同意，他说当年在盱眙立熊心为共主，就是个错误，如今刚好借机甩了这个政治包袱。”虞姬大声说：“年青人就是好奇心重。汝姐夫说了，洛城与镐京都被玄鸟妖暴秦给玷污了，再也不配为天下人的政治中心了。所以就按前朝天子都住河水的上游，将义帝安置在江水的上游白养着。”
“尊义帝就应该将共主置于自己的监控范围内，怎么不带来彭城挟持起来？范谋士这点上是对的。”
“范谋士也对熊心一肚子意见，要不他在故上柱国薨世后弃怀王跟着汝姐夫！后来他与大司徒的意思是交给吴芮、英布、共敖去迁徙义帝，并为义帝举行搬家仪式。”
“这样的大事怎么能托付外人？”
虞姬掀帘露出头来看看四下无人贴近后小声说：“汝想到的范谋士他们早就想到了。明告诉汝，没人拿小放羊的当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没人捅破这层窗户布。楚怀王也只有这层布当遮羞布了。”
“大家都意会，那就是说楚怀王还有利用价值。要是英布、共敖二个猛人利用义帝，来个挟天子号令诸侯呢？”
“不会。一，英布就没这个脑子，二，他与共敖见了汝姐夫，那就是臭狐狸遇见大老虎，俯首帖耳，不敢越雷池半步。”
“原来是这样，俺多余的担心。”
“汝呀还小，自以为聪明，看问题只看到了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虞姬再压低点声音说：“分封背后的较量错综复杂，要不汝姐夫去年冬率诸侯入关，到今年春才回归故乡就国？最终达成的共识是经过了无数次的争吵，为了获得最大利益，都他娘的六亲不认，面红勃子粗地争个你死我活。要不是汝姐夫镇着局面，恐怕诸侯在关中就会血拼个天翻地覆。”
“能有今日天下太平，全是俺姐夫一人之功。全天下都得感谢他。”
审食其可不想偷听虞姬姐弟谈心，他有他的事要做。他纵马来到步行随在韩王牛车旁的张良身边，下马将马交给随从与张良君臣施过礼后问：“韩王陛下何故一王随霸王来到西楚，而不就国？”
张良代韩王成答：“谁知道霸王发什么神精？咱主公欲用咱或者公子信为质都不行，非要挟持着来到西楚。”
“郑庄公挟天子而号令诸侯，他绑架诸侯想干什么呢？”
韩王成长叹一声说：“谁知道呢？人怂被人欺，马怂被人骑。韩国国弱兵寡，只能任由霸王摆布了，大不了将国家送给他。”
“那现在韩国由谁代管？公子韩信。”
“代管韩国的是霸王任命的韩国御史大夫郑昌。”
“韩国的主宰一直是由张司徒大人担当的。现在韩王与大人皆来到西楚国，由郑昌打理韩国一切事务？霸王这是要直管韩国一切事务了。”
“有可能，反正怎么说也感化不了这个魔头。总之在戏下与他争的所有人都就国了，唯独咱主公一句没争却归不了国，真是柿子捡软的捏。”
“这是个麻烦事。韩王君臣自求多福吧。”审食其先拱火，后又表示关心地说：“作为汉王的臣子，俺有责任照顾韩国君臣，要是尔君臣衣食上有什么要求只管开口，只有俺有的一定满足。”
“衣食倒是不缺，路过南阳时，王陵与雍齿送了许多。缺的是霸王一声承诺，一个何时放咱主公归国的准信。”
“这个在下帮不了。在下自知在霸王面前说不上话。”
“不怪尔，尔主子汉王作为霸王的大哥都没能说服他放咱主子归国，何况尔呢，咱主仆只能自求上苍开眼了。”
这时陈平从后打马过来，招呼也不打就过去了。
“何人见了韩王陛下也不施礼？”
“原本是西魏王帐下的将军，如今背魏投楚为都尉。一跃成了咱的老相识淮阴人韩信的上司，原本韩信负责的护卫车仗等皆有他管了，他这八成是打前站赶往彭城，组织城中军民欢迎项羽入城。”
“背主求荣之徒。”
“人吗？趋强避弱可以理解。”
“感谢司徒大人不弃。”韩王成双眼含泪说：“要不是司徒大人不离不弃地跟着，寡人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主公，只要有臣一口气，就不会背韩弃主。陛下这样想，与陛下一样年青的嬴子婴、熊心皆国除了，小齐王能不能顺利就国更是未知。咱不是国还在，主公兄弟更是齐活着吗。”
一将功成万骨枯，几家欢喜几家忧是亘古不变的现实。将自己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是成功者的捷径。陈平能后来居上，是他懂得有话背后说，而韩信是公开地张口就来，从不考虑项羽的感受，其后果就是他的话项羽一句都听不进去。导致他的走项羽屁感觉没有。
守在彭城驿栈吕雉见一切归于安静后，领着萧何妻、王陵母、奚涓母等一帮丰沛集团的老娘们求见虞姬。见了面她就施大礼呼：“上国美人在上受臣妾一拜。”
“姐姐请起。自家姐妹，怎么能受得起如此大礼。姐姐还是一如既往地称俺妹妹吧。”
“哪能呢，项羽弟。”吕雉作出打嘴状说：“瞧俺这记性。如今霸王陛下与天子同尊同贵，俺要是再当面称兄道弟，直呼西楚霸王美姬为妹，那就是摆不正自己的位置，搞不清状况了。”
“姐姐执意如此，妹妹反而无地自容了。”虞姬传令看茶后问：“姐姐亲自前来所为何事？凡沛县政务皆归姐姐自裁，不用向霸王请示。这一点霸王在戏下答应汉王的，应该不会出差错。九郡之地，不在乎将丰沛割出给汉王在东方的一家老小做汤沐邑。”
“姐姐来一是将自己送来与霸王陛下为质。”
“打住，妹妹可不敢当。霸王从来未有跟汉王提出如此要求。”
“韩王能自己亲自来彭城为质，汉王总不能不送至亲为质呀。”
“想多了。汉王与韩王不可同日而语，韩王就是个行尸走肉的废人，比小放羊的楚怀王好不到哪去。霸王为关中军民斩了吃干饭不会做事的小放马的子婴，废了怀王共主之尊，灭了秦国，除了楚国。总不能给晋中颖川、三川军民立一个废物为王吧。”
“臣妾真的是多想了。原来是韩王不入霸王的眼。”
“姐姐二是何事？”
“二是来参加刘肥的婚礼。”吕雉指着曹寡妇说：“虽然刘肥不是臣妾所亲生，但是他是叫着臣妾亲娘长大的，臣妾所以率丰沛至亲亲朋的家眷，娘亲等来给儿子撑门面。”
“这个自然。这几天忙着设各级官员，分派各地接管。过些天就给刘肥办嬉事，一定大操大办。”
曹寡妇发自内心地说：“当妈的没用，儿子的婚事还麻烦霸王美人操心，万分感谢。”
“刘肥的妈感谢夫人，作为他的亲娘也表示感谢。”
“二位姐姐弄错了。妹子不是夫人之尊，只是霸王的美人。”虞姬虚荣心作祟补充说：“是霸王陛下唯一贵姬，独享美人称谓。”
“霸王也学小刘老头，另觅新欢了？霸王的夫人是何人？”
“姐姐没听懂妹妹所述独享。霸王就妹子一个屋里人。他说了不立夫人是给诸侯做个表率，公开叫诸侯不要学始皇帝父子，美女多少都嫌不够。”虞姬关心地对吕雉说：“汉王送报天子册封的夫人可是那个姓戚的哟，姐姐可知否？”
“汉军教习审食其早就通报了，可是臣妾只能接收现实。”
“姐姐也不必认怂。汉王可是没有奏请天子立汉世子哟。看来汉王是有心要立嫡子为世子。”
“刘盈能留在丰邑感受霸王陛下天威是他的福份。能不能成为汉国世子无所谓。臣妾甘为西楚臣民。”
“姐姐要是这么见外，就感觉生疏了。”虞姬无所谓地说：“霸王很讲义气的，本来下邳已经说好收归西楚所有了。他又将它送给了刘肥，刘肥率吕泽将军，与刘贾将军驻扎在彼，也算有了不错的安身之地。以后刘盈大了，要是汉王不立他为世子，叫霸王也给他一县立足。”
吕雉一笑不谈刘盈，只说刘肥应：“是的，臣妾听说后一直说要当面谢过，却忘了，上国美人如此一说又想起了，俺母子谢过美人。”
“刘肥作为晚辈要谢的地方多着呢。姐姐就不用言谢了。”
吕雉送上礼品说：“这根男人系在腰间的黛玉是送给霸王陛下的，这只女人捧在手中把玩的宝玉是送给美人的。”
“怎么好意思老收姐姐的礼呢？在关中汉王总是让萧大人给俺送礼品，收到手软。回到故乡又收到姐姐的礼物，真是收之有愧了。”虞姬恨恨地说：“那个守财奴韩王，从来不知送礼，总是跟在霸王屁股后面要复国。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让身份贵如天子的霸王免费为他打工。”
曹寡妇随口就是一句真心话：“他作为男人不明白舍得之礼，就象刘信他娘只得不舍。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刘信就是那个随刘肥东归的丰邑啬夫吧。他娘俺见过，说话有点道三不足二的。不过也是个厚道本份的农家妇女。”
“张口就来。说话从来不过脑子。”吕雉苦笑着说：“没读过书的粗人，让美人见笑了。”
曹寡妇也反应过来，自知失言了，她解释说：“俺主母送上国美人礼品完全出于忠心，只舍不求得。”
“不要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吕雉白了曹寡妇一眼说：“美人心里明亮着呢。”
“姐姐得也是应该的。妹妹一定备份大礼，等刘肥婚礼结束，姐姐回沛县时送上。西楚不缺金银财宝，缺的是军需粮草。”
“唉，俺们也缺粮。虽说不交公粮给暴秦，但是连年欠收，自给自足都不够。”
“没有问姐姐要粮的意思，答应的砀郡与南阳一年的税收归汉王，丰沛作为刘老太公的汤沐邑，一直养他到百年后，决不反悔。自己兄弟间不相互惦记对方的口粮。粮食不够吃，霸王可以张口问吴芮、张耳要。”
“朋亲也是亲，一家亲不说两家话。有霸王陛下这个好兄弟，是汉王前世修来的福气。”
“俺姐妹更是一家亲，姐妹之间要好到令他们兄弟忌妒的份上。”
“国母的大度臣妾要学一辈子。”
欢呼声过后，周殷在前开道。虞将军骑马随在美人虞姬的坤车一侧跟着走，他开口问：“姐姐，彭城实打实在大楚的东面，姐夫选它为西楚国都，为什么不叫东楚而取西楚为国名？”
“因为西为尊，东为富。”
“那留在关中称关西王不是最大？”
“这话以后不要乱说。汝姐夫的家乡下相在彭城以西所以就借故叫西楚了。”
“噢，故乡在西霸王在东，所以称西楚霸王。”虞将军点头说：“霸字俺明白，就是学秦秋五霸，尊王攘夷。”
“有人提议说楚怀王代嬴氏而为皇帝，尔姐夫居东为东帝。但是以汝姐夫为首的大多数都坚决反对沿用暴秦皇帝称号，尊楚怀王为义帝，于是汝姐夫就取了霸字与天子同等尊贵，与义帝并称孤。”
“义帝怀王陛下只有一县之地？真的回到周朝末代天子周赧王时，天子就是个屁，放屁不响苟活着。”
“义帝什么也不懂，所以他什么也管不了。一切军国大事都由汝姐夫全权处理，所以他享受一县之地汤沐邑足矣。”
“还听说怀王的食邑在郴县，为什么不是东西二都的洛城与镐京的某一处呢？”
“在戏下共议新时代新秩序时，有人提过这种想法。但是原秦三王与赵韩二国皆不同意。于是范谋士提议将怀王带到彭城象供庙中的泥人似的养着。幺叔坚决不同意，他说当年在盱眙立熊心为共主，就是个错误，如今刚好借机甩了这个政治包袱。”虞姬大声说：“年青人就是好奇心重。汝姐夫说了，洛城与镐京都被玄鸟妖暴秦给玷污了，再也不配为天下人的政治中心了。所以就按前朝天子都住河水的上游，将义帝安置在江水的上游白养着。”
“尊义帝就应该将共主置于自己的监控范围内，怎么不带来彭城挟持起来？范谋士这点上是对的。”
“范谋士也对熊心一肚子意见，要不他在故上柱国薨世后弃怀王跟着汝姐夫！后来他与大司徒的意思是交给吴芮、英布、共敖去迁徙义帝，并为义帝举行搬家仪式。”
“这样的大事怎么能托付外人？”
虞姬掀帘露出头来看看四下无人贴近后小声说：“汝想到的范谋士他们早就想到了。明告诉汝，没人拿小放羊的当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没人捅破这层窗户布。楚怀王也只有这层布当遮羞布了。”
“大家都意会，那就是说楚怀王还有利用价值。要是英布、共敖二个猛人利用义帝，来个挟天子号令诸侯呢？”
“不会。一，英布就没这个脑子，二，他与共敖见了汝姐夫，那就是臭狐狸遇见大老虎，俯首帖耳，不敢越雷池半步。”
“原来是这样，俺多余的担心。”
“汝呀还小，自以为聪明，看问题只看到了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虞姬再压低点声音说：“分封背后的较量错综复杂，要不汝姐夫去年冬率诸侯入关，到今年春才回归故乡就国？最终达成的共识是经过了无数次的争吵，为了获得最大利益，都他娘的六亲不认，面红勃子粗地争个你死我活。要不是汝姐夫镇着局面，恐怕诸侯在关中就会血拼个天翻地覆。”
“能有今日天下太平，全是俺姐夫一人之功。全天下都得感谢他。”
审食其可不想偷听虞姬姐弟谈心，他有他的事要做。他纵马来到步行随在韩王牛车旁的张良身边，下马将马交给随从与张良君臣施过礼后问：“韩王陛下何故一王随霸王来到西楚，而不就国？”
张良代韩王成答：“谁知道霸王发什么神精？咱主公欲用咱或者公子信为质都不行，非要挟持着来到西楚。”
“郑庄公挟天子而号令诸侯，他绑架诸侯想干什么呢？”
韩王成长叹一声说：“谁知道呢？人怂被人欺，马怂被人骑。韩国国弱兵寡，只能任由霸王摆布了，大不了将国家送给他。”
“那现在韩国由谁代管？公子韩信。”
“代管韩国的是霸王任命的韩国御史大夫郑昌。”
“韩国的主宰一直是由张司徒大人担当的。现在韩王与大人皆来到西楚国，由郑昌打理韩国一切事务？霸王这是要直管韩国一切事务了。”
“有可能，反正怎么说也感化不了这个魔头。总之在戏下与他争的所有人都就国了，唯独咱主公一句没争却归不了国，真是柿子捡软的捏。”
“这是个麻烦事。韩王君臣自求多福吧。”审食其先拱火，后又表示关心地说：“作为汉王的臣子，俺有责任照顾韩国君臣，要是尔君臣衣食上有什么要求只管开口，只有俺有的一定满足。”
“衣食倒是不缺，路过南阳时，王陵与雍齿送了许多。缺的是霸王一声承诺，一个何时放咱主公归国的准信。”
“这个在下帮不了。在下自知在霸王面前说不上话。”
“不怪尔，尔主子汉王作为霸王的大哥都没能说服他放咱主子归国，何况尔呢，咱主仆只能自求上苍开眼了。”
这时陈平从后打马过来，招呼也不打就过去了。
“何人见了韩王陛下也不施礼？”
“原本是西魏王帐下的将军，如今背魏投楚为都尉。一跃成了咱的老相识淮阴人韩信的上司，原本韩信负责的护卫车仗等皆有他管了，他这八成是打前站赶往彭城，组织城中军民欢迎项羽入城。”
“背主求荣之徒。”
“人吗？趋强避弱可以理解。”
“感谢司徒大人不弃。”韩王成双眼含泪说：“要不是司徒大人不离不弃地跟着，寡人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主公，只要有臣一口气，就不会背韩弃主。陛下这样想，与陛下一样年青的嬴子婴、熊心皆国除了，小齐王能不能顺利就国更是未知。咱不是国还在，主公兄弟更是齐活着吗。”
一将功成万骨枯，几家欢喜几家忧是亘古不变的现实。将自己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是成功者的捷径。陈平能后来居上，是他懂得有话背后说，而韩信是公开地张口就来，从不考虑项羽的感受，其后果就是他的话项羽一句都听不进去。导致他的走项羽屁感觉没有。
守在彭城驿栈吕雉见一切归于安静后，领着萧何妻、王陵母、奚涓母等一帮丰沛集团的老娘们求见虞姬。见了面她就施大礼呼：“上国美人在上受臣妾一拜。”
“姐姐请起。自家姐妹，怎么能受得起如此大礼。姐姐还是一如既往地称俺妹妹吧。”
“哪能呢，项羽弟。”吕雉作出打嘴状说：“瞧俺这记性。如今霸王陛下与天子同尊同贵，俺要是再当面称兄道弟，直呼西楚霸王美姬为妹，那就是摆不正自己的位置，搞不清状况了。”
“姐姐执意如此，妹妹反而无地自容了。”虞姬传令看茶后问：“姐姐亲自前来所为何事？凡沛县政务皆归姐姐自裁，不用向霸王请示。这一点霸王在戏下答应汉王的，应该不会出差错。九郡之地，不在乎将丰沛割出给汉王在东方的一家老小做汤沐邑。”
“姐姐来一是将自己送来与霸王陛下为质。”
“打住，妹妹可不敢当。霸王从来未有跟汉王提出如此要求。”
“韩王能自己亲自来彭城为质，汉王总不能不送至亲为质呀。”
“想多了。汉王与韩王不可同日而语，韩王就是个行尸走肉的废人，比小放羊的楚怀王好不到哪去。霸王为关中军民斩了吃干饭不会做事的小放马的子婴，废了怀王共主之尊，灭了秦国，除了楚国。总不能给晋中颖川、三川军民立一个废物为王吧。”
“臣妾真的是多想了。原来是韩王不入霸王的眼。”
“姐姐二是何事？”
“二是来参加刘肥的婚礼。”吕雉指着曹寡妇说：“虽然刘肥不是臣妾所亲生，但是他是叫着臣妾亲娘长大的，臣妾所以率丰沛至亲亲朋的家眷，娘亲等来给儿子撑门面。”
“这个自然。这几天忙着设各级官员，分派各地接管。过些天就给刘肥办嬉事，一定大操大办。”
曹寡妇发自内心地说：“当妈的没用，儿子的婚事还麻烦霸王美人操心，万分感谢。”
“刘肥的妈感谢夫人，作为他的亲娘也表示感谢。”
“二位姐姐弄错了。妹子不是夫人之尊，只是霸王的美人。”虞姬虚荣心作祟补充说：“是霸王陛下唯一贵姬，独享美人称谓。”
“霸王也学小刘老头，另觅新欢了？霸王的夫人是何人？”
“姐姐没听懂妹妹所述独享。霸王就妹子一个屋里人。他说了不立夫人是给诸侯做个表率，公开叫诸侯不要学始皇帝父子，美女多少都嫌不够。”虞姬关心地对吕雉说：“汉王送报天子册封的夫人可是那个姓戚的哟，姐姐可知否？”
“汉军教习审食其早就通报了，可是臣妾只能接收现实。”
“姐姐也不必认怂。汉王可是没有奏请天子立汉世子哟。看来汉王是有心要立嫡子为世子。”
“刘盈能留在丰邑感受霸王陛下天威是他的福份。能不能成为汉国世子无所谓。臣妾甘为西楚臣民。”
“姐姐要是这么见外，就感觉生疏了。”虞姬无所谓地说：“霸王很讲义气的，本来下邳已经说好收归西楚所有了。他又将它送给了刘肥，刘肥率吕泽将军，与刘贾将军驻扎在彼，也算有了不错的安身之地。以后刘盈大了，要是汉王不立他为世子，叫霸王也给他一县立足。”
吕雉一笑不谈刘盈，只说刘肥应：“是的，臣妾听说后一直说要当面谢过，却忘了，上国美人如此一说又想起了，俺母子谢过美人。”
“刘肥作为晚辈要谢的地方多着呢。姐姐就不用言谢了。”
吕雉送上礼品说：“这根男人系在腰间的黛玉是送给霸王陛下的，这只女人捧在手中把玩的宝玉是送给美人的。”
“怎么好意思老收姐姐的礼呢？在关中汉王总是让萧大人给俺送礼品，收到手软。回到故乡又收到姐姐的礼物，真是收之有愧了。”虞姬恨恨地说：“那个守财奴韩王，从来不知送礼，总是跟在霸王屁股后面要复国。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让身份贵如天子的霸王免费为他打工。”
曹寡妇随口就是一句真心话：“他作为男人不明白舍得之礼，就象刘信他娘只得不舍。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刘信就是那个随刘肥东归的丰邑啬夫吧。他娘俺见过，说话有点道三不足二的。不过也是个厚道本份的农家妇女。”
“张口就来。说话从来不过脑子。”吕雉苦笑着说：“没读过书的粗人，让美人见笑了。”
曹寡妇也反应过来，自知失言了，她解释说：“俺主母送上国美人礼品完全出于忠心，只舍不求得。”
“不要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吕雉白了曹寡妇一眼说：“美人心里明亮着呢。”
“姐姐得也是应该的。妹妹一定备份大礼，等刘肥婚礼结束，姐姐回沛县时送上。西楚不缺金银财宝，缺的是军需粮草。”
“唉，俺们也缺粮。虽说不交公粮给暴秦，但是连年欠收，自给自足都不够。”
“没有问姐姐要粮的意思，答应的砀郡与南阳一年的税收归汉王，丰沛作为刘老太公的汤沐邑，一直养他到百年后，决不反悔。自己兄弟间不相互惦记对方的口粮。粮食不够吃，霸王可以张口问吴芮、张耳要。”
“朋亲也是亲，一家亲不说两家话。有霸王陛下这个好兄弟，是汉王前世修来的福气。”
“俺姐妹更是一家亲，姐妹之间要好到令他们兄弟忌妒的份上。”
“国母的大度臣妾要学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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