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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丁公固私放刘季

    吕雉与审食其二辆单马战车赶到。刘元与刘盈见娘放声大哭喊:“娘,救命。”

    “俺的个乖乖娃呀。”吕雉跳下车抱起路边草地上的一对儿女迅速回身,边冲向战车边说:“娘的个儿呀,别怕。只要有娘在尔俩就无人动得了。”她将儿女递上车前猛亲一口说:“娘为儿断后。”她对驾车的车手大声令:“朝下邑城方向快走。”

    哭成泪人的刘元冲着吕雉撕心裂肺地大喊:“娘亲。爹爹要杀俺。”

    刘盈抱着姐姐抽泣地说:“爹爹不要俺。”

    母子连心,刘盈断断续续的小声低语吕雉不仅听到了,且听得真切。母爱大似天,她对着疾驰的马车扯着嗓子大叫:“娘活着就是儿子的盾,娘会为儿子遮风挡雨;娘死了就是儿子的护身符,娘永远为儿子的守护神。”

    刘盈三下三上后,终于在惊魂未定中乘车而去。

    审食其在车上用手想拉立在地上的吕雉说:“主母上车,臣保护主母。”

    “滚。”吕雉用手指着审食其令:“快滚,马上,立即去护卫俺的儿。刘盈与刘元要是少根汗毛,老娘唯尔是问。”她挥袖拍打着战马大声令:“迟疑不走者有罪。”

    “诺。”

    吕雉不顾审食其的感受对着他的背影狂吼:“汝可以死,汝要用命确保俺儿的生。俺的儿女要是有个闪失,老娘送汝全家归阴曹地府。”

    “主母。”

    吕雉闻声见是王陵的母亲,她此时不客气了,跳上单马战车大声令车手:“暴露行踪,走叉路小道,尽可能多地引走西楚追军。”

    车把式不解地问:“主母不知道霸王无道?被他发现俺们一行死多活少。”

    车夫的话提醒了吕雉,他发疯似地令三五成群逃命的汉命:“大声地喊项羽无道,喊呀,用吃奶的力气喊项羽无道。”

    刘太公老夫妻俩随后到,他们看到吕雉朝着小道去了,也不问所以然地跟着朝小道逃去。紧随在后的项羽与七个堂弟领着数百骑精锐,寻着吕雉自我暴露的喊声,紧追不舍地喊杀着冲进小道,朝着下邑偏北一点方向狂追。

    在项羽之后,在其他西楚将士之前的刘交妻在长子刘辟非的保护下,抱着次子刘郢客坐着战车赶到,见了叉道车手问刘辟非:“少将军,走哪条道?”

    刘交妻抢答:“当然走大道。离下邑不远了,救兵一定也就在不远处。”

    “驾。”

    逃跑中的刘交妻回头看着朝小道跑去的主公元配正妻的战车自语:“愿上苍保佑主母。”

    夏候婴可能是战马又跑死了,他不知从哪又弄来一辆单兵战车,保着刘季朝下邑狂奔,就在离下邑二十里地方,忽见大道上隐约出现一将,率领数千人马拦在道中,把个刘季吓得三魂丢掉二魂半。

    领头那人也隐约看到了刘季他们,但是较远看不清是谁,于是那将大声问:“前方何人?”

    夏候婴闻其声,高兴地对刘季说:“陛下。是韩王信。”

    刘季没有夏候婴似的兴奋,他疑心重重说:“值此乱世国无朋亲,士无定主,如今寡人是一败涂地,他会不会背汉归西楚?”

    见刘季如此说,夏候婴只得大声问:“韩王陛下是救驾,还是来掠驾?”

    “夏候将军怎么如此说。”韩王信催马近前后,扔下手中刀,下马伏地叩头说:“上国汉王陛下在上,下国小王救驾来迟。”

    刘季惊魂未定地说:“救驾就好,救驾就好。”

    夏候婴怪罪说:“韩王陛下理应向前迎驾才是,为何停滞此地等待?”

    “夏候将军有所不知,小王若远离此地,恐怕下邑城不保。只有下邑不丢,上国大王的既定方针才能得以顺利实现,以此为大本营,召集汉军将士,重整旗鼓与楚军对峙。”

    “韩王弟所言有理。”刘季在车上端正坐姿,摆好形象,以诸侯长的口吻说:“友邦小王请起。”

    “陛下。”周荷与周昌赶到。

    “二位将军战季布获胜了。”

    “回陛下,俺兄弟不仅杀退了季布,就连在西楚军中排名在他前一位的钟离昧也自知不是俺兄弟对手,于是调头就走了。”

    刘季这时有时间关心一下帐下大将,他问:“周将军带伤护驾,不会因此而小伤变成大恙吧?”

    “为了陛下安全,末将虽死犹荣。”

    “多亏将军兄弟二人二次及时出手相救,否则寡人已成西楚军刀下之鬼了。”

    周荷还要表忠心。吕台、吕产二小将寻来。见了刘季裂嘴大哭。吕产先开口说:“姑父陛下。侄差点见不着你了。”

    刘季没理会外侄的伤心,他反而大骂:“二个小畜牲,大难临头,不知去向,心中还有寡人吗?”

    吕台忙解释说:“陛下错怪俺们了,臣兄弟奉姑姑之命,帮助夏侯将护送刘元姐弟,不想被楚军冲散,俺二人苦寻不得见表弟。”他又挤出二滴泪水说:“要是汉国世子有个好歹,臣兄弟二人难辞其咎。”

    刘季并不着急,而是胸有成竹说:“寡人入驻彭城时没有为难项羽的家眷,量他也不会为难寡人的家属。”

    周荷问吕产:“与夫人同行还有何人?”

    “审食其。”

    刘季肯定地说:“吕雉与审食其的智慧远在项羽之上,他们不会有难的。”

    突然远处又有一队人马奔来。刘季的脸又被吓成土色,周荷忙安慰:“陛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末将护驾,保证俺主平安。”

    对面领头一将先认出了周荷,忙问:“将军可知陛下下落?”

    周荷回头笑着对刘季说:“陛下。是纪信将军。”他又对纪信高喊:“纪将军。陛下在此。”

    纪信冲过来,翻身下马跪在刘季的车前,刘季确信是自家人马才长长地出了口气,卢绾等数将随后赶到,皆跪倒在地,齐声高呼:“臣等救驾来迟。”

    夏侯婴忙请刘季:“陛下,先入下邑城中休息。”

    刘季点头说:“寡人真的有点累了。”

    众人正要进城,张良与叔孙通、郦食其、许负赶到。四人向刘季行过大礼后,张良开口说:“陛下。汉军与咱韩军近三万人马被西楚另三万精兵挤压在灵壁。”

    刘季无奈地说:“项羽真是个疯子,是个无人能敌的疯子。”

    周荷补充说:“项羽这个疯子已经杀红了眼,灵壁城已被俺军尸体塞满,三万人马怕是一个活的也没有了。”

    刘季长叹一声说:“项羽真的不可战胜。”

    “陛下。项羽可以战胜。”许负提醒刘季:“韩大将军曾经说过,战胜项羽要分阶段,先从精神上战胜他,等他精神垮了后,再图从肉体上消灭他。”

    “韩大将军。”周荷鼻子“哼”一声说:“全是他数月在关中雍地战章邯不胜,打破了主子亲自制定的北、中、南三路齐头并进合围西楚的战略计划,才有今日俺汉军之败。”

    “还有补救的机会。”张良立即献计:“现在咱方已经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对项羽的战略包围,所以韩信的计策只能暂时延后了,目今咱们要做的是分散项羽的精力,迫使他分兵。”

    刘季忙催:“快说,快说。”

    “陛下令彭越将军率本部人马,迂回到项羽背后,袭他粮草辎重,迫使他回军相救,为汉、韩联军赢得时间。”

    “是个好办法。”刘季问:“有谁知道彭越现在在什么位置?”

    “他已向东北方向遁去。”

    “传寡人令,令大汉所封西魏相国彭越将军,不计伤亡地袭扰西楚后方粮道。”

    “诺。”

    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痛的刘季开启了他一贯的作风,摆起谱令:“国尉大人领周将军等先行进城扫街泼水,做好迎接寡人与韩王弟的准备。”

    夏侯婴提醒说:“陛下。项羽很可能就在不远处,他的乌骓马可是见影就至的快哟。”

    “寡人长时间骑马奔跑,腰酸腿痛,屁股疼,腹中饥,口中渴。”

    “快取水来。”张良赶紧问:“谁身上有熟食,快拿来献给汉王陛下充饥。”

    刘季这谱摆的是以为自己命大?还是以为身边众人命硬?

    “刘季哪里逃。”丁公固率近百兵马从小路追着刘盈到了。他见了刘季放过载有刘盈姐弟的车,用槊刺向刘季后背说:“留下肉身,魂魄可以脱身去地下。”

    正在吃饭喝水的刘季来不及上车,与张良等一班文职人员被堵在城外。

    “停。”刘季硬着头皮用手中枪挡过槊说:“丁将军别来无恙?”

    “呵。本将奉命追尔索命,尔却当成是来喝茶斗酒的,打起招呼来了。”

    夏侯婴这时取予过来指着丁公固说:“想为难俺主公,问过俺手中予吗?”

    “一个刘季身边的跟班奴隶,布衣军团的车夫。本将西楚贵族军团中司马有必要给尔面子问吗?在俺看来,尔手中予就是个玩具。”

    刘季拦住夏侯婴起身站起,八尺开外的伟岸身体那也是威风凛凛,兵卒是不敢上前的。他微笑着对丁公固说:“寡人一向敬重将军是当世英雄,总是对帐下诸将说要英雄惜英雄地敬丁将军一丈。”

    丁公固冷笑一声问:“汉王这是武斗不成,开始攻心了?”

    “还请将军英雄不要为难英雄。”刘季软中带硬说:“天下大势未定,鹿死谁手还在二可之间。将军不想给自己留一条日后相见的后路?”

    丁公固闻其言,心想:自己是不是能轻松打趴夏侯婴真不一定,明知战不一定能擒获刘季,不如就卖个现成的人情,他竟然鬼使神差地回:“人生成败天注定,半点不由人。就交给上苍来定尔的生死吧。”

    刘季多聪明,他知道丁公固没有必战之心后,抓住时机令夏侯婴:“上车。”他再向丁公固抱拳说:“后会有期,将军保重。”

    刘季马不停蹄地朝着就在不远处的目标下邑绝尘而去。可是身后又转来一声:“刘季留下命来。”他回头一看是钟离昧。

    夏侯婴立即猛抽着战马加速着猛跑。那马也不是铁打的,它也腹内小肠出汗后,一阵紧一阵地打结痛苦地一头栽倒在地呜呼哀哉了。刘季与夏侯婴都被甩出车去,跌倒在地。夏侯婴迅速爬起,扶起刘季说:“陛下快跑,臣来敌住钟离昧。”

    夏侯婴哪里是钟离昧的对手。万分危急之时只听一声响雷般的大叫:“樊哙(《史记》中他彭城大战前在彭城东设防,处于最前沿的他最先败给项羽,本书为了他的英名而将他这段糗事隐去。)救主来迟。”说着话樊哙就到了,他跳下战车,手提着斧步战钟离昧。他的身后是一万汉军与超过一万的韩军。原来唯一没有降西楚的韩王信虽然单打独斗不行,但是助汉军一臂之力,做个帮手壮壮声势还是能起点作用。

    如果此时丁公固没有隐去,而在此给钟离昧当下手,局面很可能改变历史走向。如果的如果已朝着对西楚不利的方向发展,丁公固关键的关键时刻竟然鬼使神差地放了刘季一条生路。

    钟离昧虽然能与樊哙比试高下,可是紧跟在后的追兵勉强过千,战未必能胜。他可不是丁公固,他不愿看着到嘴边的刘季遛掉,于是抖擞精神挥舞着手中双锤冲向樊哙。一斧对双锤打的是难解难分。

    张良将刘季扶上另一辆战车说:“请汉王陛下随外臣进下邑城中休息。”

    “客卿大人刚刚可见寡人的一对儿女?”

    “见到了。咱主公韩王信陛下已经派人与刘辟非、吕产他们一道护送汉国世子殿下往南阳去了。这会一定是过下邑往西了。”

    “就是说寡人的嫡子安全了。那么尔等可否见着了寡人的父母?”

    “回汉王陛下。未曾见令尊与令堂。”张良见刘季未问吕雉,也是出于好意说:“汉王陛下的元配与刘肥母子,外臣皆没有见着。”

    刘季瞪着眼骂:“全怪吕雉这个女人,男人争霸天下打仗,她不回避,竟然抱着嫡子跟到彭城凑热闹。安心在沛县待着哪有这许多麻烦。”

    张良自知是自己多话了。他打哈哈说:“沛县不是也被项羽小子夺去了吗。”他不等刘季答话立即说:“请汉王陛下立即进下邑。只要在下邑树着汉王的王旗不倒,被打散的汉军将士就会寻着主子所在地而来。等大军汇合齐整了再共商与项羽决战。”

    “走吧。”

    樊哙与钟离昧斗的正酣,只听得有人大叫:“霸王陛下杀到。”

    樊哙知道自己再不走就是西楚军的刀下鬼了,他边战边退。因为被咬住了,他进不了城,于是趁着夜色在下邑城外扎营与城内成犄角状内外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