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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合作则生 反之必死

    项羽已杀到城下。城门紧闭,城外樊哙躲在寨中高挂勉战牌,无人可杀,他很失落,是牙痒,心痒,手也痒。

    刘季不敢倒头大睡,他带着无比的好奇来到城楼上,看着浑身是血,纵马驰骋的项羽他很是不解地问:“一路杀人过来,他怎么就不知道累?他是人吗?”

    “一人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张良在旁又谏:“陛下立即派使节往下邳令吕泽放弃在彭城与项伯对峙,率全部人马切断彭城寿春间的粮道,从后面做出攻击项羽的姿势。”

    “妙,妙计。”刘季得意地说:“当初韩信献计,寡人首肯的三路合围西楚大战略。大将军称之为虎跃助龙腾。如今这局面这叫什么?”

    “还是虎跃助龙腾。”张良解释说:“略有不同的是,这龙还是上国汉王陛下,而这北路猛虎,由韩大将军换成了彭越等人。”

    有士兵来报:“陛下。项羽率兵攻城了。”

    刘季正色说:“寡人有群虎相助,还怕项羽这只恶狼吗?”

    众将皆应:“俺们不怕。”

    范增见了刘太公夫妻与吕雉后很是有成就感。他得意对刘太公说:“老年人,俺俩又见面了。看来尔注定是西楚国的客,想逃到汉国偷生,上天不答应。”

    “争霸天下是刘季与项羽的事,作为刘季的爹,俺是老不问少事,没有精力参与了。范谋士作为项羽的亚父却不顾奔耄耋之岁的高龄跟着起哄,不觉得力不从心?”

    范增戏谑说:“俺只是古稀老人,离耄耋岁还有不少年。”他又挖苦说:“尔只是教化百姓的乡绅,而俺是教化诸侯长的西楚国总监国。俺官居大司空,尔只是鸡窝里的太公。俺俩不可同日而语。”他再正色说:“看来与尔这样的教化地方贱民的太公谈论纵横天下是鸡对鸭讲了。老朽以饱满的热情成就了霸王陛下的霸业,接下来还要发挥余热助霸王陛下诛刘季小人,成为真正的天下人主,为西楚朝传万世而死而后己。”

    “老夫不死能看到谁笑到最后。霸王之暴与嬴政无异,上天不会选择无道为人主的,不信走着瞧。”

    “爹爹好样的。”吕雉给刘太公助力说:“汉王以兄长之名,教导项羽小弟怎么做人,轮不到范谋士插嘴插舌。项羽弟最看不起的当世英雄是打鱼人彭越。在此作为汉王元配,霸王美人虞姬的姐姐俺有必要提醒范谋士,不要忘了自己曾经是巢湖地区靠打鱼摸虾糊口谋生的流民。”

    “早知道刘季他娘的能扯,没想到娶个屋里烧锅做饭的女人,不好好蹲着撒尿,却参与到自家男人胡说八道的打嘴仗中。本官提醒尔别忘了自己是阶下囚。”

    “如果范谋士打不过汉王,就拿他女人出气,俺做个阶下囚证明范老前辈是个小肚鸡肠的小人又何妨。”

    “家有贤妻男人不找祸事。杀了尔这样的不知女人无才并是德的,挑唆自家男人不安守本份的女人,是每个男人必须做的。”

    “尔敢吗?杀俺不仅俺的结拜妹妹虞姬不答应,霸王陛下也不会让尔杀他嫂子的。”

    “笑话。俺作为霸王陛下的亚父,杀一个与他争霸天下的贼的女人又何妨。”

    “老伙计,不要动肝火,肝火太盛伤身。”刘太公明为安慰,实为拉偏架说:“不要不服老,岁数大了,不要与晚辈争无明之气。”

    “老朽杀首恶刘季是杀不臣之贼,杀他女人是杀乱世之妖精。”

    “杀人质是周朝礼制所不许的。”

    “嘿。”范增盯着王陵母说:“老人家,汉与西楚争霸主之位,尔何必跟着赌命?天下姓项,还是姓刘与王家有何关系?何必在刘季这棵老枯树上吊死呢。”

    “请问范谋士姓项吗?为何发挥余热,投身到刘项二家争人主之战中?”

    “老朽是霸王陛下的亚父。与霸王共进退别无选择。”范增带着笑继续拉拢说:“而尔助汉也就是臣子,不能升为天子母;降西楚亦同样是人臣,不失富贵。”

    “民妇是汉王陛下的朋亲伯母,子王陵是汉王陛下的发小结义大哥,与汉王陛下全家同体连心,今生今世永远不相分离。”

    “老人家不要将话说这么死吗。人要学会弃弱趋强。”范增示笑说:“俺们之间有的是时间,西楚将视老人家为座上客的待客之道会感化尔的。”

    “俺们拭目以待。”

    “走着瞧。”

    什么叫水平有限?一个西楚国的大司空,西楚军的首席谋士,却在此与俘来的人质斗嘴。范增忘了他赢叫应该,输则会沦为笑谈。

    兵士报:“范大人。汉军首席教习,汉国绣衣营主将审食其求降。”

    “是吗?”范增喜形于色令:“传。”

    见审食其,王陵母亲大骂:“审食其。吕氏满门待尔不薄,尔作为已故吕公请回家为吕台、吕产等吕家第三代的教书先生,一直嘴插在吕家锅里为上等奴才。前朝始皇帝焚书坑儒不准民间办私学集社后,吕家没有抛弃尔,留尔继续在家为舍人。汉王陛下举义旗开张第一天就授尔为沛公军首席教习,其坐次仅在汉王陛下与相国萧何之后,成为三号人物。尔就是这么报答主子的?汉王初败,尔就卖主求荣。”

    审食其一话双关回:“在下身为吕家的一条走狗,誓死跟随主母,为主子牵马坠蹬,执鞭提鞋,站岗放哨。主母心想事成是奴才的荣兴,主母遇难为人质是奴才的耻辱。如今主母为人质,奴才愿寄西楚篱下,与主母共荣辱,同患难。”

    “原来审教习向西楚投降是因为吕雉这个女人。”范增阴沉着脸说:“投降要有诚意,要是三心二意地身在西楚,心却系着汉国而图谋不轨,是要承担后果的。”

    “不用范谋士提醒,外臣知道怎么做。”

    “只要审大人识时务,日后西楚的功劳薄上会有尔一席之地。”

    “外臣不求有功,但求与主母生命无忧。”

    “能不能快乐地活着取决于尔等合作的程度。合作则生,不合作必死。”范增大声令:“来人。将这伙刘季的至亲全部送到彭城,交给大司徒项伯大人。”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