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刘季首丢荥阳
本来刘季灭西楚用的是直拳掏心，意在敌首。如今反被项羽用来反制他，他盯着他所在荥阳玩命地穷打。
汉二年七月。在大司马龙且取得对南阳的胜利的消息刺激下，问都没问怎么不见南阳令王陵首节的项羽，亲率信心倍增的西楚军发起一轮又一轮冲击，日复一日势头不减。
坚守半个月后的某一天，项庄第一个跃上城墙，随后西楚军士卒一个又一个跟着杀上城来。在城门未被西楚军打开时，刘季要亲自开城门出逃了。
陈平与陆贾对城楼上指挥作战的刘季说：“主公快走。”
“寡人应该往西还是往北？”
“回大王陛下，往北。广武山、成皋还在与西楚军作战，陛下在西楚军大包围未形成之际，越过广武去修武大将军营中，二十万成建制的汉军主力能助陛下反败为胜。”
刘季对卢绾说：“不要乱，国尉一定要确保老酒鬼与陆参政事、许祷祝等人平安无事。寡人小时候，父亲经常说只要人在就一定什么都会有，人亡一切皆无。所以将军告之敖仓，成皋的带兵诸将城池守不住可以丢，人一定给寡人带好，尤其是上将与卿大夫等顶级谋士要一个不少，等寡人率新生力量重归荥阳再战项羽时，能见到所有忠臣猛将，心腹之亲。”
“诺。”
“陈都尉叫上夏侯将军随寡人出北门。”
“诺。”
夏侯婴带十辆战车在前，刘季坐在第十辆车上。陈平领百名骑紧随其后。鄂千秋率千名精壮步兵跑步跟上。
西楚兵已经从东门杀进城，此时每多冲进城一人，北门就少一人。汉军十辆战车鱼贯出城全速朝西楚围兵冲过去，百骑随即迅速冲到刘季车前拼死杀出一条血路，千名步兵进入马兵杀出的通道，阻止西楚兵重新将缺口补上。喊杀声阵阵，刘季从车上站起，手持枪亲自杀敌。
刘季冲出包围圈是继彭城、亢父后的第三次，他逃跑已经是有经验了。凡正后面有的是忠臣勇将一拨一拨地向前阻挡项羽。
一天后刘季逃到广武山下，车只剩一辆，骑还剩一半五十，步兵不足三成。三百多点人正准备上山，张良与韩王信领兵下山来迎。
刘季端坐车上，对立在车旁的来迎他的张良说：“寡人在荥阳等尔呢，客卿怎么忘了？不是说好安置好尔主，尔就去荥阳为寡人出谋划策吗？”
“回汉王陛下。下国下官算定陛下会来此，又加上路被西楚军切断，所以在此等陛下呢。”
“老弟如此肯定？”
“往西回关中，项羽就会往关中追，等于将战争的主战场引向汉国境内，所以陛下不会。东、南、北三面虽然都有汉军，但是只有北面的汉军人多将广，将校成百上千，且有精兵二十万。陛下要搬兵只会越过此山，到另一边大将军韩信处取。”
“听着有理。但是客卿怎么就肯定寡人必败？”
“项羽以少胜多是常态。巨鹿击败王离是一对十。荥阳汉军比西楚略少的情况下，陛下胜面不大，输是情理之中。”
“张司徒分析的太对了。寡人输是意料之中的事。”
“汉王陛下。汉军输是局部的，暂时的。在天意不可违的情况下，汉赢才是最终的。”
“寡人也是这么想的。要是没有必胜的信心敢和项羽死磕。”
张良看一眼天空说：“就要进入下雪季了，项羽不久就会回彭城过年。”
“这么肯定？”
“汉王不走，项羽就不会离开荥阳，如今陛下已经离开荥阳，项羽必须留在荥阳的理由不存在了，他得回救彭城。”张良肯定地说：“此时彭越已经南下，靳氏兄弟也一定已经进入打击项羽粮道的后方，吕泽他们再给彭城一点压力，项羽就会不断收到后方告急的消息，他一定会返身的。”
“就是说寡人在荥阳还未败？它还会回到寡人手中。”
“无论是政治上，还是军事上都没败。不在今冬就在明春，荥阳就又姓汉了。”
“应该是。”刘季问韩王信：“王弟能将项羽挡在此山下越不过去吗？”
张良抢在韩王信前替主子回话：“回汉王陛下，有敖仓的樊哙与成皋的周荷二处坚守为帮衬，韩军一定能成功将西楚军挡在山下。”
张良看似表决心，实则是说樊哙他们不丢掉城池，韩王信才能守住广武山。
“有尔等三处协防共守，寡人可以放心了。”刘季拍拍韩王信的肩说：“坚持住，寡人一定从与尔同名的俺国大将军手中分部分汉军主力回来。”
“下国小王在此等候上国大王陛下。”
“现在走吧。”刘季对韩王信说：“寡人肚子饿了，有吃的没有？”
“已经备下美味佳肴，请汉王陛下山上军营中暂息一天后下到山的另一边，从大将军处搬兵归来。”
“一言为定。”
八月未央（农历）的秋天早晚已经很冷，中午要略好一点还有点穿不住厚衣。韩信与张耳在军营附近民宅人家的坑上过夜，与赵军对峙的前沿交给了他唯一心腹老友蒯彻。他通过蒯谋士报来的军情知道，陈馀已经增兵到十万了，再过半月陈馀自己就会出现在赵国所有精兵的阵中，那时他再与他决战。双方都打着一战而定胜负的小算盘。
看似是汉王与汉军大将军在两线作战，实际上是汉与西楚借用第三国土地争霸。中原三晋被动地成为了主战场。仗打到这份上，谁也别想继续做墙头草，必须站队，且举国投入到大战中来。
这一日凌晨时分刘季到达韩信百里连营的军营外，看着这阵式，他露出了久违的笑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寡人与大将军一别一年半不止，他的家当由南郑时的五万，变成了如今的二十万了。寡人一定要另眼高看。”
“大王陛下。”鄂千秋提醒说：“大将军恃才傲物目中无人，还是不要给他恃宠而骄的空间。五万到二十万有周勃的三到五万人马，吕释之的数千人马。”
“鄂将军。二十万里有新编人马数万，有收编的雍国与翟国人马近十万，这功非韩大将军莫属。”夏侯婴反对说：“大将军骄傲是因为他有大才，凡大才者必然会口出大言。只要他忠于大王陛下，其它方面目空一切又何妨！”
“寡人心中有数。二位将军所言皆对，韩信只是军事人才，不是道德楷模。人无完人，寡人与尔等一样都有小过，只要是道德虽有恙，大义尚不缺的人才，寡人都要给他一个展示的平台，这样天下人才才会汇聚到寡人旗下。”
“大王陛下言之有理。”陈平感叹说：“人皆有长处与短处，道德上不要求全责备，职业上要精益求精。”
鄂千秋问：“陈都尉的意思是眼下大王陛下需的是能打胜仗的军事人才，至于人品可以暂时放一放？”
“然。”陈平点头说：“听说南郑大王陛下拜大将军时，许多上将皆不服。这种质疑主子的表现与大将军小瞧诸将是一样的性质，都属于妄自尊大。”
“陈都尉这么说，俺们众将皆是自大自负，摆不正自己位置的匹夫了？”
“咱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附和夏侯将军，为大将军辩白二句。鄂将军不要过度理解。”
“不要再辩了。尔等都是寡人的股肱之臣。寡人知道将谁放到什么位置才是正确的。”刘季微微点头说：“拜韩信为大将军就是正确的。去年暗渡陈仓他初战章邯没能得手，寡人也有怀疑，时至今日，寡人庆幸得韩信为己用。”
“大王陛下。”陈平做个请进的手势说：“进军帐分大将军兵重返荥阳。”
“那还不带路。”
“诺。”
刘季他们走的刚好是收编的关中人马驻扎的连营。栅栏内外的明岗暗哨齐出就是不让进。
刘季开口说：“有汉王的使者到。还不快快开栅门放行。”
“有汉王陛下手令什么的凭证没有？尔空口白牙说是汉使，吾这就放行？是真的还可，如果有假，放进赵国探子、包打听什么的，小的们担当不起。”
陈平上前说：“弟兄们。知道汉王的使节是什么官级吗？是与大将军一样大小的汉王近臣。得罪了与汉王同贵的上使，尔等可要承受被打军棍。”
“打板事小。要是放进了赵国间谍，那可是脑袋搬家的大事。”
夏侯婴上前说：“尔等可以派一人或二人在前面引路。这样既不耽误使者的大事，也可以避免尔等担心的所谓赵国间谍混入。”
“然。”一个低级军官对众守卫说：“尔等继续守备，吾带上使一人前往中军大帐。其余这三百多人全在外等候，一个使节带这么多人马来传信？吾怎么就不信呢。”
“一路有多处西楚军人马，人带少了来不了。”刘季指着陈平与夏侯婴说：“还有副使二名，不能让这么大的官员站在外面任风吹日晒吧。”
“行。尔主副三使同剩一车，吾在前为向导。”一路穿过一座又一座的大中小军帐，那小军官在前不忘提醒：“只准向前走，不许东张西望刺探军情。”
来到韩信的中军大帐，帐前护卫全是原武安侯麾下的楚国人，多人是丰沛首义时就随刘季的老兵，他们全都认识刘季。一见刘季，老兵们全跪下呼：“不知大王到此，小的们有罪。”
那个投诚的原秦本土军官也赶紧下马跪地呼：“汉王陛下饶过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之罪。”
“不知者不怪。都起来吧。”刘季安慰说：“尔要是随意放寡人进帐，寡人反而会令韩信打尔军棍。”
“谢大王陛下。”
“都各自归到各自岗位上。”刘季令陈平与夏侯婴：“尔二人立即往各处军帐，令周勃、曹参、丁复、灌婴、吕释之等，还有大将军收编的原秦本土雍、翟二国三等以上卿爵军官到大将军的中军大帐内会齐。”
“诺。”
刘季进入帐中，朝将军几前一坐，拿过供在案上的右半个虎符把玩着问跟进的校尉：“都日上三杆了，大将军还未升帐议事，他等着上天将陈馀的头颅送来？”
“回大王陛下。大将军排兵布阵事末将不敢问，只是感觉大将军胸有成竹。”
“尔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是对的，但是将大将军睡懒觉说成胸有成竹是错的。在寡人面前不要玩语言技巧。”
“回大王陛下，只要一旦开打，大将军日夜不眠。”
“尔跟大将军多久了？”
“回大王陛下，自去年南郑末将随曹参将军划归大将军后就担任大将军护卫兵官至今。”
“原来是曹参的兵，那有可能是寡人的丰沛老乡了。”
“回大王陛下，小的不敢高攀。小的与陛下同县不同邑。从丰邑论不是，从沛县论还真是。”
“真是韩信这个直肠子带出来的。尔就这么一直陪寡人干聊？饭没一碗，茶没一杯的。”
“小人罪过。大王这么一大早来，肯定是粒米未进。有为大将军备好的早饭，小的这就去端来献给大王用。”
汉二年七月。在大司马龙且取得对南阳的胜利的消息刺激下，问都没问怎么不见南阳令王陵首节的项羽，亲率信心倍增的西楚军发起一轮又一轮冲击，日复一日势头不减。
坚守半个月后的某一天，项庄第一个跃上城墙，随后西楚军士卒一个又一个跟着杀上城来。在城门未被西楚军打开时，刘季要亲自开城门出逃了。
陈平与陆贾对城楼上指挥作战的刘季说：“主公快走。”
“寡人应该往西还是往北？”
“回大王陛下，往北。广武山、成皋还在与西楚军作战，陛下在西楚军大包围未形成之际，越过广武去修武大将军营中，二十万成建制的汉军主力能助陛下反败为胜。”
刘季对卢绾说：“不要乱，国尉一定要确保老酒鬼与陆参政事、许祷祝等人平安无事。寡人小时候，父亲经常说只要人在就一定什么都会有，人亡一切皆无。所以将军告之敖仓，成皋的带兵诸将城池守不住可以丢，人一定给寡人带好，尤其是上将与卿大夫等顶级谋士要一个不少，等寡人率新生力量重归荥阳再战项羽时，能见到所有忠臣猛将，心腹之亲。”
“诺。”
“陈都尉叫上夏侯将军随寡人出北门。”
“诺。”
夏侯婴带十辆战车在前，刘季坐在第十辆车上。陈平领百名骑紧随其后。鄂千秋率千名精壮步兵跑步跟上。
西楚兵已经从东门杀进城，此时每多冲进城一人，北门就少一人。汉军十辆战车鱼贯出城全速朝西楚围兵冲过去，百骑随即迅速冲到刘季车前拼死杀出一条血路，千名步兵进入马兵杀出的通道，阻止西楚兵重新将缺口补上。喊杀声阵阵，刘季从车上站起，手持枪亲自杀敌。
刘季冲出包围圈是继彭城、亢父后的第三次，他逃跑已经是有经验了。凡正后面有的是忠臣勇将一拨一拨地向前阻挡项羽。
一天后刘季逃到广武山下，车只剩一辆，骑还剩一半五十，步兵不足三成。三百多点人正准备上山，张良与韩王信领兵下山来迎。
刘季端坐车上，对立在车旁的来迎他的张良说：“寡人在荥阳等尔呢，客卿怎么忘了？不是说好安置好尔主，尔就去荥阳为寡人出谋划策吗？”
“回汉王陛下。下国下官算定陛下会来此，又加上路被西楚军切断，所以在此等陛下呢。”
“老弟如此肯定？”
“往西回关中，项羽就会往关中追，等于将战争的主战场引向汉国境内，所以陛下不会。东、南、北三面虽然都有汉军，但是只有北面的汉军人多将广，将校成百上千，且有精兵二十万。陛下要搬兵只会越过此山，到另一边大将军韩信处取。”
“听着有理。但是客卿怎么就肯定寡人必败？”
“项羽以少胜多是常态。巨鹿击败王离是一对十。荥阳汉军比西楚略少的情况下，陛下胜面不大，输是情理之中。”
“张司徒分析的太对了。寡人输是意料之中的事。”
“汉王陛下。汉军输是局部的，暂时的。在天意不可违的情况下，汉赢才是最终的。”
“寡人也是这么想的。要是没有必胜的信心敢和项羽死磕。”
张良看一眼天空说：“就要进入下雪季了，项羽不久就会回彭城过年。”
“这么肯定？”
“汉王不走，项羽就不会离开荥阳，如今陛下已经离开荥阳，项羽必须留在荥阳的理由不存在了，他得回救彭城。”张良肯定地说：“此时彭越已经南下，靳氏兄弟也一定已经进入打击项羽粮道的后方，吕泽他们再给彭城一点压力，项羽就会不断收到后方告急的消息，他一定会返身的。”
“就是说寡人在荥阳还未败？它还会回到寡人手中。”
“无论是政治上，还是军事上都没败。不在今冬就在明春，荥阳就又姓汉了。”
“应该是。”刘季问韩王信：“王弟能将项羽挡在此山下越不过去吗？”
张良抢在韩王信前替主子回话：“回汉王陛下，有敖仓的樊哙与成皋的周荷二处坚守为帮衬，韩军一定能成功将西楚军挡在山下。”
张良看似表决心，实则是说樊哙他们不丢掉城池，韩王信才能守住广武山。
“有尔等三处协防共守，寡人可以放心了。”刘季拍拍韩王信的肩说：“坚持住，寡人一定从与尔同名的俺国大将军手中分部分汉军主力回来。”
“下国小王在此等候上国大王陛下。”
“现在走吧。”刘季对韩王信说：“寡人肚子饿了，有吃的没有？”
“已经备下美味佳肴，请汉王陛下山上军营中暂息一天后下到山的另一边，从大将军处搬兵归来。”
“一言为定。”
八月未央（农历）的秋天早晚已经很冷，中午要略好一点还有点穿不住厚衣。韩信与张耳在军营附近民宅人家的坑上过夜，与赵军对峙的前沿交给了他唯一心腹老友蒯彻。他通过蒯谋士报来的军情知道，陈馀已经增兵到十万了，再过半月陈馀自己就会出现在赵国所有精兵的阵中，那时他再与他决战。双方都打着一战而定胜负的小算盘。
看似是汉王与汉军大将军在两线作战，实际上是汉与西楚借用第三国土地争霸。中原三晋被动地成为了主战场。仗打到这份上，谁也别想继续做墙头草，必须站队，且举国投入到大战中来。
这一日凌晨时分刘季到达韩信百里连营的军营外，看着这阵式，他露出了久违的笑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寡人与大将军一别一年半不止，他的家当由南郑时的五万，变成了如今的二十万了。寡人一定要另眼高看。”
“大王陛下。”鄂千秋提醒说：“大将军恃才傲物目中无人，还是不要给他恃宠而骄的空间。五万到二十万有周勃的三到五万人马，吕释之的数千人马。”
“鄂将军。二十万里有新编人马数万，有收编的雍国与翟国人马近十万，这功非韩大将军莫属。”夏侯婴反对说：“大将军骄傲是因为他有大才，凡大才者必然会口出大言。只要他忠于大王陛下，其它方面目空一切又何妨！”
“寡人心中有数。二位将军所言皆对，韩信只是军事人才，不是道德楷模。人无完人，寡人与尔等一样都有小过，只要是道德虽有恙，大义尚不缺的人才，寡人都要给他一个展示的平台，这样天下人才才会汇聚到寡人旗下。”
“大王陛下言之有理。”陈平感叹说：“人皆有长处与短处，道德上不要求全责备，职业上要精益求精。”
鄂千秋问：“陈都尉的意思是眼下大王陛下需的是能打胜仗的军事人才，至于人品可以暂时放一放？”
“然。”陈平点头说：“听说南郑大王陛下拜大将军时，许多上将皆不服。这种质疑主子的表现与大将军小瞧诸将是一样的性质，都属于妄自尊大。”
“陈都尉这么说，俺们众将皆是自大自负，摆不正自己位置的匹夫了？”
“咱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附和夏侯将军，为大将军辩白二句。鄂将军不要过度理解。”
“不要再辩了。尔等都是寡人的股肱之臣。寡人知道将谁放到什么位置才是正确的。”刘季微微点头说：“拜韩信为大将军就是正确的。去年暗渡陈仓他初战章邯没能得手，寡人也有怀疑，时至今日，寡人庆幸得韩信为己用。”
“大王陛下。”陈平做个请进的手势说：“进军帐分大将军兵重返荥阳。”
“那还不带路。”
“诺。”
刘季他们走的刚好是收编的关中人马驻扎的连营。栅栏内外的明岗暗哨齐出就是不让进。
刘季开口说：“有汉王的使者到。还不快快开栅门放行。”
“有汉王陛下手令什么的凭证没有？尔空口白牙说是汉使，吾这就放行？是真的还可，如果有假，放进赵国探子、包打听什么的，小的们担当不起。”
陈平上前说：“弟兄们。知道汉王的使节是什么官级吗？是与大将军一样大小的汉王近臣。得罪了与汉王同贵的上使，尔等可要承受被打军棍。”
“打板事小。要是放进了赵国间谍，那可是脑袋搬家的大事。”
夏侯婴上前说：“尔等可以派一人或二人在前面引路。这样既不耽误使者的大事，也可以避免尔等担心的所谓赵国间谍混入。”
“然。”一个低级军官对众守卫说：“尔等继续守备，吾带上使一人前往中军大帐。其余这三百多人全在外等候，一个使节带这么多人马来传信？吾怎么就不信呢。”
“一路有多处西楚军人马，人带少了来不了。”刘季指着陈平与夏侯婴说：“还有副使二名，不能让这么大的官员站在外面任风吹日晒吧。”
“行。尔主副三使同剩一车，吾在前为向导。”一路穿过一座又一座的大中小军帐，那小军官在前不忘提醒：“只准向前走，不许东张西望刺探军情。”
来到韩信的中军大帐，帐前护卫全是原武安侯麾下的楚国人，多人是丰沛首义时就随刘季的老兵，他们全都认识刘季。一见刘季，老兵们全跪下呼：“不知大王到此，小的们有罪。”
那个投诚的原秦本土军官也赶紧下马跪地呼：“汉王陛下饶过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之罪。”
“不知者不怪。都起来吧。”刘季安慰说：“尔要是随意放寡人进帐，寡人反而会令韩信打尔军棍。”
“谢大王陛下。”
“都各自归到各自岗位上。”刘季令陈平与夏侯婴：“尔二人立即往各处军帐，令周勃、曹参、丁复、灌婴、吕释之等，还有大将军收编的原秦本土雍、翟二国三等以上卿爵军官到大将军的中军大帐内会齐。”
“诺。”
刘季进入帐中，朝将军几前一坐，拿过供在案上的右半个虎符把玩着问跟进的校尉：“都日上三杆了，大将军还未升帐议事，他等着上天将陈馀的头颅送来？”
“回大王陛下。大将军排兵布阵事末将不敢问，只是感觉大将军胸有成竹。”
“尔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是对的，但是将大将军睡懒觉说成胸有成竹是错的。在寡人面前不要玩语言技巧。”
“回大王陛下，只要一旦开打，大将军日夜不眠。”
“尔跟大将军多久了？”
“回大王陛下，自去年南郑末将随曹参将军划归大将军后就担任大将军护卫兵官至今。”
“原来是曹参的兵，那有可能是寡人的丰沛老乡了。”
“回大王陛下，小的不敢高攀。小的与陛下同县不同邑。从丰邑论不是，从沛县论还真是。”
“真是韩信这个直肠子带出来的。尔就这么一直陪寡人干聊？饭没一碗，茶没一杯的。”
“小人罪过。大王这么一大早来，肯定是粒米未进。有为大将军备好的早饭，小的这就去端来献给大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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