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于瑶患病（82-84节）
82.内疚忏悔
一整天，田堘都没有走出教室。他现在不愿看到于瑶，不想和往常一样，课间站在走廊里，依着护栏，有意无意地欣赏她飘逸的秀发、她甜美的说笑、她靓丽的身影、她灵动的眼神……但他又无时无刻不在心里祈祷，希望于瑶来找他，来向他负荆请罪，引咎道歉。耐心的向他解释，真心的向他认错，诚心的请求他的原谅，哪怕是摇着他的手臂笑吟吟地撒一阵子娇……
教室里热得像蒸笼，大部分同学还没有进来，想必他们仍在外面的树荫下乘凉休息吧。座位上显得窟窟窿窿，唯有桌面上的书本资料堆砌得山高。
田堘站在后窗，向北失神地遥望校园外空阔悠远的田野和那光溜溜如同沙丘的金色堤坝。因为那里有宁静，有孤寂，有困惑，有纠结……
刚才阿庆转来的于瑶的纸片又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你看到我和别的男生在一起，心里堵，这说明你在乎我、心里有我。我也因此会开心、感动。在这里，我真诚地感谢你！
请你相信，我和阿林真的没有什么，真的只是单纯的学习关系。从高一开始，他就经常询问我一些数学方面的问题。出于同学情谊，我也每次都给予他答复。生活上他会关照我，提醒我吃饭加衣、及时休息。我意识到他的异常，刻意和他保持了距离。他却无动于衷，依然我行我素。有一次，他还我学习资料时，里面夹了一张字条，可我没有理会他，也没有给他过任何回应，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如果不信，可以去调查。随便你问谁都行！
他不符合我的审美和择偶标准。新学年，遇到了你，不禁让我眼前一亮。你挺拔秀颀的身材，你阳光俊朗的面庞，你宽厚结实的肩膀，你深邃柔情的眼睛，还有你伸手投足间的谦谦君子风度……听阿庆说，你在初中时学习就很勤奋上进，就很含蓄低调，就很孤傲清高，就很富有正义感和同情心，作文还经常在课堂上被语文老师范读和推崇……从她娓娓动听、深情款款的话语里，我听得出来，她对你很有好感。但爱是自私的，我不能因为友情而放弃爱情。我，别无选择……
和你相处一年来，我拥有了快乐，拥有了甜蜜，拥有了自信，拥有了幸福。毋容置疑，你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不可分割；成了我学习的一部分，朝夕相伴；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如影随形……我相信你对我的专注，也请相信我对你的忠诚。
亲爱的爱你
田堘望着纸片上模糊了字迹的斑斑泪痕，心都要碎了。他不想让于瑶悲伤，不想让她难过，他只想让她开心，只想让她微笑。他恨自己，恨自己的多疑，恨自己的猜忌，恨自己的无理取闹，恨自己的无中生有，恨自己的冲动鲁莽，恨自己的信口开河……
夜幕降临，笼罩了田野，朦胧了校园。田堘呆呆地盯着薄雾般的窗外，心里刀绞般作痛。他想轻轻地抚摸于瑶的脑袋，默默地帮她擦干眼角的泪水……
83.林荫散步
课外活动时，趴在课桌上酣睡的阿伟终于清醒、精神起来。
刚刚过去的两节课，同学们推不醒，老师叫不应。“看来中午喝的不少，就让他休息吧。”大家面对阿伟一身的酒气，听从了老师的劝告，不再打扰他的美梦。
“伙计，走，陪哥转转去！”阿伟走过来拍拍田堘的肩，招呼道，“撑死我了，消消食。”
太阳还有些高，暑气还没有退，整个空气还是热烘烘的。
两人走在学校前院的绿荫下，感觉比呆在教室强多了。这里，少了拥挤，少了吵闹，少了憋闷，相反，多了空间，多了安静，多了清凉。
“阿伟，中午在哪里打牙祭了？”田堘看阿伟不停地拍打鼓囊囊的肚皮，无话找话地问道，“还喝了不少酒。”
“今天我伯生日，特意邀请我过去。”阿伟翻动着厚厚的嘴唇，来了兴头，“我母做了一桌子菜。鸡鸭鱼肉，无所不有；瓜果蔬菜，样样俱全；荤腥搭配，冷热结合，吃得我嘴上流油、肚子滚圆。”
“整天清汤寡水，这下算解了馋。”田堘迎合着。
“我姐和姐夫也回来了，家里热闹得很。”阿伟满眼神采，“我姐夫可不是什么好家伙，非要让我喝两杯。大家都帮忙说我不会喝酒，况且下午又要上课。可我姐夫不依不饶，解释说我们兄弟俩好多天没见面，又赶上老人一年一度的生日宴，难得高兴一场。”
“你们兄弟俩就这样干起来了？”兄弟们见面，也许酒是最好的感情交流方式，田堘问道，“胜败如何？”
“也没怎么干。”阿伟摇摇头，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喜悦，“他喝酒不行，没一会儿就心慌气短，成了一言堂的话唠子。他平时是不爱多说话的。”
“你行呀，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田堘不想扫阿伟的兴，于是拍起马屁来。毕竟他和于瑶是兄妹，是于瑶标准的娘家人，不巴结、不谄媚，但也不能无所事事、粗心大意。谁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和于瑶现在的关系？管他知道不知道呢，反正接着他的话茬子顺杆子爬准没错。
“我姐夫说着说着，就把话题扯到了我妹身上。我妹，于瑶，你知道的。交代她以后找对象一定要找个能喝酒的，免得以后家庭聚会缺少热闹气氛。”阿伟看向田堘，一缕酒香迎面而来。他继续道，“我姐夫还问她，现在有没有看上眼的男生？如果有，别错过机会，先抓住定下，免得以后帅哥都被别的姑娘抢了去。”
“看来，你姐夫的酒量真的很一般。”田堘听着，时不时插上一句话。
“我姐说我妹年纪还小，不着急。以后还要准备考大学呢，责骂他喝两杯马尿就不认识自己是谁了。我姐夫反驳说，都高中生了，不算小，他们俩谈恋爱就是这个年纪。”
田堘默默地走着，倾听着。
“吃着说着，我突然发现我妹的眼圈红了，开始低头不语。大家都以为她是害羞了、难为情了，于是就把话题转移了。但我明白，除了敏感的害羞，我妹是伤心、委屈、难过。我们俩从小一块长大，我太了解她了。”
“是吗？”田堘心里一颤。
“我凑机会私下问她是不是被谁欺负了。她摇头，说没有。我告诉她，有人欺负咱，要及时对我说。小时候哥保护你，现在哥还会这么做。”
“应该的，兄妹情深啊。”田堘因形就势，不禁反问道，“在校园，谁会欺负她？”
“不管是在校内还是校外，有人欺负我妹，我都不会袖手旁观。”阿伟看着远处，咧开大嘴，“我能看得清谁远谁近、谁疏谁亲。”
“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吗？这是赤裸裸的施压恐吓吗？约我出来散步他是有意为之、有备而来吗？”田堘心里嘀咕起来，“他知道了我和于瑶的关系？他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不愉快？作为老同学、好朋友、铁杆球友，他就这样果断地选择站在我的对立面？也许他什么都没听说，他什么都不知道，这只是无心之举、无意而为……”
84.于瑶患病
教室外热浪滚滚，教室里暑气逼人。男生挽起了袖子，女生扎起了辫子，上课的老师也常常汗流满脸、水湿衣背。
课间，田堘走向走廊，他想看一眼于瑶。或是她的侧身，或是她的肩头，或是她伸开的胳膊，或是她向后弯曲翘起的小腿……可是，于瑶一向站立的地方，或空空如也，或物是人非。白天没有看到，晚自习时同样没有看到。期盼煎熬中的第二天、第三天，田堘依旧一无所获、大失所望。正所谓满怀希望而来，背负失望而归。
晚自习前，他在教室门前，向用餐回来的阿庆打听于瑶的消息。阿庆停下脚，一只手拉着另一只手，自然地垂在胸前，“她生病请假了。”
“怎么回事？严重吗？”田堘一脸惊讶，急忙询问。
“我们几个刚才去看过她了。”阿庆回身向后看了一眼，继续道，“她说也没什么，只是没有食欲、没有精神，不想动弹，不想说话，只希望一个人静静的休息。”阿庆似乎动了怜悯之心，轻叹了口气，“她脸色很难看，心情也不大好。我还看到她说话时强装的微笑和眼里溢满的泪水。”
“看起来病得不轻。”田堘假装镇定回应道。
“看起来好可怜啊！”阿庆瞥一眼田堘，“真让人心疼。”
“什么时间能上课？她说了没有？”
“三两天恐怕不行。”阿庆摇摇头，“感冒发烧差不多还要一星期时间呢。”
“没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不过我会把你的问候抽时间带给她的。”
“嗯。谢谢你！”田堘只觉得一颗心揪得紧紧的，几乎不能正常呼吸。直到阿庆走进教室，他还站在原地，呆呆的，傻傻的，冬天断了筋脉的枯木一般。
“我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她？”这个念头在田堘脑海里一闪，又很快被否定了，“一个男同学，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回到座位，想像着那悲切的一幕：于瑶独身躺在书桌一边的小床上，直愣愣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头发凌乱，两眼无神，面容僵硬，手臂垂落……母亲坐在床边暗自抹泪，父亲站在外边默然叹息。想到这里，田堘心如刀割，泪眼模糊。
“于瑶，对不起。我真浑。”
“都怪我自私、狭隘、多疑，不懂得珍惜。”
“你打我、骂我吧，只要你不再生气、不再伤心。”
“你快好起来吧。我要看到你星辰般的眼、梨花般的脸，翩翩的身影和甜甜的笑容。”
“让我们忘掉一切不痛快，重新开始，永远相亲相爱、欢欢喜喜。”……
他想当面亲口说给于瑶听，但斗转星移，日夜交替，时不可待，机会不再。暑期离校时间到了，他依依不舍离开了于瑶，离开了要参加高考的东哥，离开了这个给过自己美好记忆和无限憧憬的校园。
一整天，田堘都没有走出教室。他现在不愿看到于瑶，不想和往常一样，课间站在走廊里，依着护栏，有意无意地欣赏她飘逸的秀发、她甜美的说笑、她靓丽的身影、她灵动的眼神……但他又无时无刻不在心里祈祷，希望于瑶来找他，来向他负荆请罪，引咎道歉。耐心的向他解释，真心的向他认错，诚心的请求他的原谅，哪怕是摇着他的手臂笑吟吟地撒一阵子娇……
教室里热得像蒸笼，大部分同学还没有进来，想必他们仍在外面的树荫下乘凉休息吧。座位上显得窟窟窿窿，唯有桌面上的书本资料堆砌得山高。
田堘站在后窗，向北失神地遥望校园外空阔悠远的田野和那光溜溜如同沙丘的金色堤坝。因为那里有宁静，有孤寂，有困惑，有纠结……
刚才阿庆转来的于瑶的纸片又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你看到我和别的男生在一起，心里堵，这说明你在乎我、心里有我。我也因此会开心、感动。在这里，我真诚地感谢你！
请你相信，我和阿林真的没有什么，真的只是单纯的学习关系。从高一开始，他就经常询问我一些数学方面的问题。出于同学情谊，我也每次都给予他答复。生活上他会关照我，提醒我吃饭加衣、及时休息。我意识到他的异常，刻意和他保持了距离。他却无动于衷，依然我行我素。有一次，他还我学习资料时，里面夹了一张字条，可我没有理会他，也没有给他过任何回应，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如果不信，可以去调查。随便你问谁都行！
他不符合我的审美和择偶标准。新学年，遇到了你，不禁让我眼前一亮。你挺拔秀颀的身材，你阳光俊朗的面庞，你宽厚结实的肩膀，你深邃柔情的眼睛，还有你伸手投足间的谦谦君子风度……听阿庆说，你在初中时学习就很勤奋上进，就很含蓄低调，就很孤傲清高，就很富有正义感和同情心，作文还经常在课堂上被语文老师范读和推崇……从她娓娓动听、深情款款的话语里，我听得出来，她对你很有好感。但爱是自私的，我不能因为友情而放弃爱情。我，别无选择……
和你相处一年来，我拥有了快乐，拥有了甜蜜，拥有了自信，拥有了幸福。毋容置疑，你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不可分割；成了我学习的一部分，朝夕相伴；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如影随形……我相信你对我的专注，也请相信我对你的忠诚。
亲爱的爱你
田堘望着纸片上模糊了字迹的斑斑泪痕，心都要碎了。他不想让于瑶悲伤，不想让她难过，他只想让她开心，只想让她微笑。他恨自己，恨自己的多疑，恨自己的猜忌，恨自己的无理取闹，恨自己的无中生有，恨自己的冲动鲁莽，恨自己的信口开河……
夜幕降临，笼罩了田野，朦胧了校园。田堘呆呆地盯着薄雾般的窗外，心里刀绞般作痛。他想轻轻地抚摸于瑶的脑袋，默默地帮她擦干眼角的泪水……
83.林荫散步
课外活动时，趴在课桌上酣睡的阿伟终于清醒、精神起来。
刚刚过去的两节课，同学们推不醒，老师叫不应。“看来中午喝的不少，就让他休息吧。”大家面对阿伟一身的酒气，听从了老师的劝告，不再打扰他的美梦。
“伙计，走，陪哥转转去！”阿伟走过来拍拍田堘的肩，招呼道，“撑死我了，消消食。”
太阳还有些高，暑气还没有退，整个空气还是热烘烘的。
两人走在学校前院的绿荫下，感觉比呆在教室强多了。这里，少了拥挤，少了吵闹，少了憋闷，相反，多了空间，多了安静，多了清凉。
“阿伟，中午在哪里打牙祭了？”田堘看阿伟不停地拍打鼓囊囊的肚皮，无话找话地问道，“还喝了不少酒。”
“今天我伯生日，特意邀请我过去。”阿伟翻动着厚厚的嘴唇，来了兴头，“我母做了一桌子菜。鸡鸭鱼肉，无所不有；瓜果蔬菜，样样俱全；荤腥搭配，冷热结合，吃得我嘴上流油、肚子滚圆。”
“整天清汤寡水，这下算解了馋。”田堘迎合着。
“我姐和姐夫也回来了，家里热闹得很。”阿伟满眼神采，“我姐夫可不是什么好家伙，非要让我喝两杯。大家都帮忙说我不会喝酒，况且下午又要上课。可我姐夫不依不饶，解释说我们兄弟俩好多天没见面，又赶上老人一年一度的生日宴，难得高兴一场。”
“你们兄弟俩就这样干起来了？”兄弟们见面，也许酒是最好的感情交流方式，田堘问道，“胜败如何？”
“也没怎么干。”阿伟摇摇头，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喜悦，“他喝酒不行，没一会儿就心慌气短，成了一言堂的话唠子。他平时是不爱多说话的。”
“你行呀，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田堘不想扫阿伟的兴，于是拍起马屁来。毕竟他和于瑶是兄妹，是于瑶标准的娘家人，不巴结、不谄媚，但也不能无所事事、粗心大意。谁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和于瑶现在的关系？管他知道不知道呢，反正接着他的话茬子顺杆子爬准没错。
“我姐夫说着说着，就把话题扯到了我妹身上。我妹，于瑶，你知道的。交代她以后找对象一定要找个能喝酒的，免得以后家庭聚会缺少热闹气氛。”阿伟看向田堘，一缕酒香迎面而来。他继续道，“我姐夫还问她，现在有没有看上眼的男生？如果有，别错过机会，先抓住定下，免得以后帅哥都被别的姑娘抢了去。”
“看来，你姐夫的酒量真的很一般。”田堘听着，时不时插上一句话。
“我姐说我妹年纪还小，不着急。以后还要准备考大学呢，责骂他喝两杯马尿就不认识自己是谁了。我姐夫反驳说，都高中生了，不算小，他们俩谈恋爱就是这个年纪。”
田堘默默地走着，倾听着。
“吃着说着，我突然发现我妹的眼圈红了，开始低头不语。大家都以为她是害羞了、难为情了，于是就把话题转移了。但我明白，除了敏感的害羞，我妹是伤心、委屈、难过。我们俩从小一块长大，我太了解她了。”
“是吗？”田堘心里一颤。
“我凑机会私下问她是不是被谁欺负了。她摇头，说没有。我告诉她，有人欺负咱，要及时对我说。小时候哥保护你，现在哥还会这么做。”
“应该的，兄妹情深啊。”田堘因形就势，不禁反问道，“在校园，谁会欺负她？”
“不管是在校内还是校外，有人欺负我妹，我都不会袖手旁观。”阿伟看着远处，咧开大嘴，“我能看得清谁远谁近、谁疏谁亲。”
“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吗？这是赤裸裸的施压恐吓吗？约我出来散步他是有意为之、有备而来吗？”田堘心里嘀咕起来，“他知道了我和于瑶的关系？他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不愉快？作为老同学、好朋友、铁杆球友，他就这样果断地选择站在我的对立面？也许他什么都没听说，他什么都不知道，这只是无心之举、无意而为……”
84.于瑶患病
教室外热浪滚滚，教室里暑气逼人。男生挽起了袖子，女生扎起了辫子，上课的老师也常常汗流满脸、水湿衣背。
课间，田堘走向走廊，他想看一眼于瑶。或是她的侧身，或是她的肩头，或是她伸开的胳膊，或是她向后弯曲翘起的小腿……可是，于瑶一向站立的地方，或空空如也，或物是人非。白天没有看到，晚自习时同样没有看到。期盼煎熬中的第二天、第三天，田堘依旧一无所获、大失所望。正所谓满怀希望而来，背负失望而归。
晚自习前，他在教室门前，向用餐回来的阿庆打听于瑶的消息。阿庆停下脚，一只手拉着另一只手，自然地垂在胸前，“她生病请假了。”
“怎么回事？严重吗？”田堘一脸惊讶，急忙询问。
“我们几个刚才去看过她了。”阿庆回身向后看了一眼，继续道，“她说也没什么，只是没有食欲、没有精神，不想动弹，不想说话，只希望一个人静静的休息。”阿庆似乎动了怜悯之心，轻叹了口气，“她脸色很难看，心情也不大好。我还看到她说话时强装的微笑和眼里溢满的泪水。”
“看起来病得不轻。”田堘假装镇定回应道。
“看起来好可怜啊！”阿庆瞥一眼田堘，“真让人心疼。”
“什么时间能上课？她说了没有？”
“三两天恐怕不行。”阿庆摇摇头，“感冒发烧差不多还要一星期时间呢。”
“没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不过我会把你的问候抽时间带给她的。”
“嗯。谢谢你！”田堘只觉得一颗心揪得紧紧的，几乎不能正常呼吸。直到阿庆走进教室，他还站在原地，呆呆的，傻傻的，冬天断了筋脉的枯木一般。
“我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她？”这个念头在田堘脑海里一闪，又很快被否定了，“一个男同学，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回到座位，想像着那悲切的一幕：于瑶独身躺在书桌一边的小床上，直愣愣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头发凌乱，两眼无神，面容僵硬，手臂垂落……母亲坐在床边暗自抹泪，父亲站在外边默然叹息。想到这里，田堘心如刀割，泪眼模糊。
“于瑶，对不起。我真浑。”
“都怪我自私、狭隘、多疑，不懂得珍惜。”
“你打我、骂我吧，只要你不再生气、不再伤心。”
“你快好起来吧。我要看到你星辰般的眼、梨花般的脸，翩翩的身影和甜甜的笑容。”
“让我们忘掉一切不痛快，重新开始，永远相亲相爱、欢欢喜喜。”……
他想当面亲口说给于瑶听，但斗转星移，日夜交替，时不可待，机会不再。暑期离校时间到了，他依依不舍离开了于瑶，离开了要参加高考的东哥，离开了这个给过自己美好记忆和无限憧憬的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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