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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陪同回家(136-138节)

    136.陪同回家

    又到了可以回家的周末。但周六下午田堘没有行动,因为于瑶坚持要和他周日一块去阿庆家。

    阿庆和田堘同乡,两村相距有3公路。田堘知道他们村,也曾经不止一次去过。但他不清楚阿庆家具体在什么位置。“这么远的路,天又这么冷,你别去了。再说,阿庆下午就返校了。”田堘好心劝说于瑶。

    “人家不是想和你在一起多呆一段时间嘛,榆木脑袋。”于瑶嗔怒道,“我都已经和妈说好了,要去同学家玩,这么早就回去让我咋解释?”

    “你这个小可爱。”看到于瑶是有备而来,田堘也只好应允。

    自从两人不在同一楼层、不能同行交作业后,联系不便了,见面也少了,相约外出一次更是显得难上加难,何况是“黑云压城城欲摧”非常阶段的白色恐怖?

    周日早上,他们和往常一样随着铃声起了床,并在深蓝色的夜幕里出了校门。天,冷冷的;星,稀稀的;树,光秃秃;路,干巴巴。

    没有公交车,他们选择抄近路步行到县城再乘长途车。从东农场后面通向果木园的东西路上,零零散散矗立着几棵杨树,粗大的杨树根部四周分布着细细的枯草和碎沫,厚厚的,软软的,水洗般干净。两边是密集繁茂的麦田。远处的堤坝、村落、校园、树林都隐藏在暗夜里。

    田堘解开大衣,把于瑶拥在怀里。于瑶抱住他的腰,吻上了他丰盈的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懂吗?”她呢喃着。

    “明明白白我的心,梦里梦外全是你。”他回应着、耳语着。

    路上冷清清,不见一人;田野静悄悄,不见一物。只有天上的星星,眨巴着妩媚的眼晴……。大衣里,温暖如春;温暖里,身心如蜜。那春天里的甜蜜,像阳光穿透了树梢,照耀着山峦和沟壑;像雨露湿润了空气,滋润着林木和花草;像清泉轻抚过崖石,流淌着希望和生机……

    天慢慢亮起来,坝堤渐渐现出原貌。

    等他们甜蜜地手牵手来到县城时,街上已人来人往。他们在开往午城的车上依偎着,倾诉着,如胶似漆,如鱼得水。

    下了车,步行两公里,他们来到了阿庆所在的村庄。几经打听,终于找到了阿庆家。于瑶的突然到访,着实让阿庆吃惊不小、喜出望外。阿庆从屋子里跑出来,顿时两人呼喊着拥抱在一起。

    “稀客,稀客呀。”阿庆兴奋不已。

    “这么远,来看望你一次真的不容易。”于瑶抓着阿庆的双肩。

    “快,屋里坐。”阿庆拉着于瑶,又看向田堘。

    “我就不进去了。”田堘拒绝道,“你们姐妹们聊吧。”

    “哪能到家了不进来坐坐?”阿庆还在挽留。

    “于瑶,找到阿庆,我的向导任务就算完成了。”田堘转向阿庆,微笑道,“于瑶就交给你了,可别把她给弄丢了。”

    “放心吧,没事的。”两姐妹向田堘挥手道,“我们下午校园见。”

    137.东哥婚事

    等田堘单枪匹马步行回到家时,已是中午。没想到舅舅和小姨都在。不逢年过节,两家人还一块儿过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和两位长辈分别打了招呼。向舅舅问起东哥目前的情况。

    舅舅抽了一口烟,轻描淡写地说,“天天吃吃、睡睡、唱唱,和人下下棋。”他脸上拉起一丝笑容,“就是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会到村南地的小河边,跑跑,跳跳,蹲蹲,吼几嗓子。”

    “我哥那健硕的身板,本来就是运动员的材料。”对东哥,田堘满是佩服,尤其是他对体育运动的爱好和热情。

    “你哥打算报考体育函授大学哩。说函授大学的毕业证,国家也承认学历。以后找工作照样可以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舅舅半信半疑。

    “这消息我也听说过。现在高考的大学生、自学的大学生、函授的大学生、电大的大学生,国家一律承认学历,各县教育局都设有专门的招生办公室。”父亲在学校工作,对这方面的信息可能了解得更及时和准确些。“现在各单位各部门、各行各业都比较缺人手。只要有文凭,哪怕是专科,就有就业的机会和希望。”

    “这一途径其实也不错。对我们来说,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很重要。”田堘赞成东哥的选择。这么短时间,东哥对自己的下一步人生之路就有了这么明确、清晰的计划。

    舅舅勉强笑笑,“其实我知道,他想复读。他说还是参加高考上大学拿到的毕业证含金量更高、更硬实。”舅舅不自觉地叹口气,“但是他知道家里的条件。三个兄弟都在上学,老二明年也该上高中了。”

    “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还是多听听他的意见。他们在外面跑时间长,看到的、听到的可能比我们还多。”一直洗耳倾听的母亲开了腔,“他如果真想复读,就让他复读,咱大不了再紧巴一年。对孩子来说,这可是一次重要的选择机会。”

    舅舅吐出一口黑白相间的烟雾,“我也给他这样说。但这孩子有主见,他说上函授会省下不少钱。”

    “看看俺大侄子,是不是通情达理、顾全大局、有情有义、善解人意?”自小,小姨就对东哥百般呵护、恩宠有加,走到哪夸到哪。

    舅舅抽出一支烟,接上,苦笑道,“问题是,女方家里现在提出来要结婚哩,阿东又不同意。”

    “孩子做得对,应该不同意。结婚?结婚还咋考学?”小姨一听急了,“哪有带着拖油瓶去上大学的。让阿东给姑娘说说,让她再等一年。”

    大家不约而同地笑了笑,都没出声。

    舅舅迟疑了一下,弹了弹烟灰,脸上挂出笑,“咱做家长的,想想自己,也得考虑考虑人家,对不对?”舅舅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阿东上了三年高中,人家姑娘等了他三年、帮扶了他三年。送钱,送粮食,送衣服,人家图个啥?咱让人家再等一年,这话咱咋能说出口?人家是担心夜长梦多,这一点,咱应该理解。”

    “就凭我大侄子的能力、性格、人缘、魄力,以后当个县高官、县长都不屈才,别说是一份普通的工作了。”小姨对东哥总是满满的自信。“听阿东同学说,在学校就有几个女生追他哩。”

    “我也知道这孩子有野心、有想法,以后会有出息。”舅舅冲小姨一笑,“人家姑娘会不这么想?”

    “学,咱是非上不可。她要是等不了,这婚事我看就拉倒算了。我还真不信我大侄子以后能找不到一个好媳妇。”年轻的小姨还是那股子一根筋的倔脾气。

    大家又沉默了。有的抽烟,有的品茶,有的向门外张望。舅舅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你说得对。咱侄子一定能考上大学,也一定能娶个好媳妇。”母亲看着小姨的脸,“你哥的意思是,阿东要是考上了大学,要是不和姑娘亲戚了,没法向人家交代。常言道,儿大不由爹。以后的事,难说呀。”

    “姐,你看你把咱侄子看成啥人了?”

    “咱当然清楚咱侄子是啥人,人家姑娘可能也清楚,但姑娘的家里人可不一定清楚。你想想,人家不担心吗?咱的孩子是乖乖,人家的孩子也是宝贝呀。谁能不为自己的孩子操心呀。”母亲动之以情,发自内心。

    “咱姐说的对。我就是怕以后别人说我忘恩负义、过河拆桥。让人在背后戳着脊梁骨骂娘,我还有啥脸面站在人前?”舅舅像是遇到了知音,竟有点激动。

    这时,父亲给舅舅递上一支烟,打起了圆场,“不管怎么说,咱都是为咱的孩子着想的,都没有错!如果既能考虑咱孩子的前途,又能兼顾到女方的利益,也会更全面些,也算是最好的结果。”父亲扫视一圈众人,接着说,“其实我看出了大家的意见。结婚就结婚吧,满足女方的要求,也免得以后事情出了什么意外让人说咱坏良心。考函授的事也一刻不能放松。现在的自考、函授和电大,都不限制年龄、婚否、职业,只要有相应的低一级学历就行。……既然决定这么做了,就在很短时间把事做成。毕竟一年比一年年龄大了、负担重了。不管结婚后先要不要孩子,女方总还会支持咱考学吧?”

    “会支持。那孩子,我了解。”舅舅很肯定地回答。

    没想到,孩子上学,还需要背后的亲友智囊团花费这么多心血和努力呀。

    138.长途挤车

    下午,送走了舅舅和小姨,田堘也马不停蹄的赶往学校。没错,他心里挂念着于瑶和阿庆呢。

    晚饭后,在惴惴不安中,田堘才看到阿庆向教室这边走来。他满怀感恩之情迎出门外,“阿庆,啥时候回校的?现在吗?是出门晚了吗?过往的车少?你还没来得及吃饭吧?……”

    “你一下子提这么多问题,先让我回答哪一个呀?”阿庆看着田堘猴急的样子,哧哧的抿嘴笑起来。

    “你们不回来,我心里不踏实呀。”田堘不好意思的低声道。

    “没什么,只是人多,我们等了几班车。你,真是一个好男人!”阿庆眼里荡漾着不可捉摸的柔情,“一句话,人,我给你安全带回来了。你还有什么事,可以去直接问她。”

    “你这个小妮子,怎么变成这样了?”田堘望着阿庆走进教室的背影,感慨道,“小姑娘的心,大海里的针。看不见,摸不着。不爱和自己说话了,现在怎么变化这么大?”

    后来,田堘从于瑶那里得知,那天真的在车上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于瑶和阿庆上车后,右侧中窗下正好有两个并排空座位。后来上来了一位老太太。坐在通道边的阿庆就把座位让给了她。于瑶为了和阿庆方便说话和轮换落座,又和老太太换了座位。三四站后,车上开始逐渐挤满了人。老的,少的,还有抱小孩的;挎包的,背兜的,还有提物品的;抓扶手的,扶椅背的,还有拉着别人衣袖的。

    汽车行驶在阴暗的行道树间,像是奔袭在不见出口的隧道里;汽车颠簸着、起伏着、超越着,又像是漂移在坎坷不平的崎岖山路上。两人交谈中,于瑶无意间发现站在阿庆身后的男青年距离阿庆很近,伸长的脖子差不多就要触碰到她的头发了。那男青年也像是学生模样,文文气气,看起来很清纯,不像是个坏人。于瑶就以为是人多太挤空间有限,属于不得已的无奈之举。车子又行驶了一会儿,于瑶准备让阿庆坐下来休息。抬头时,竟发现那男青年正猥琐的用一个手掌扣合着阿庆的一瓣臀部。心里的火一下子便窜了上来,她呼的站起身,愤怒地直视着那男孩,并瞥了一眼他下垂的手臂。然后气冲冲的重新坐下来,把阿庆拉在自己腿上。那男孩面红耳赤、无地自容,也胆怯地把手装进口袋、把脸侧向别处。

    “阿庆就没有察觉到异样?”田堘听后很是气愤,不由质问道。

    “下车后,我也问过她。她说她也感觉到有人离自己很近,好像还撩拨了一下她的长发。”于瑶摊摊手,“她说这种情况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怎么应对?回身扇他的狗脸呀。”田堘义愤填膺。

    “我也告诉阿庆,说有些时候,你越是软弱,坏人就越是有恃无恐、得寸进尺。很多女孩子的悲剧就缘于这里。”

    “刚发现时,阿庆如果怒视警告,或吼他一声,或不客气的抓挠他一把,很可能就不会有后面的放肆做法了。”田堘很是赞成于瑶的说法。

    “女孩子,总归是弱势群体。不管走到哪里,还是需要多加小心呀。”于瑶喟然道。

    “没事,以后你出门只管叫上我。我乐意当你的护花使者。”田堘拍拍自己的胸口。

    “难怪阿庆那么喜欢你,就会讨女孩子欢心。”于瑶娇羞道。

    “她喜欢我?怎么会?”田堘摇摇头。“她,小家碧玉的美,初中时就有男生称她的美是玲珑剔透的精美。”

    “那时候,她和她同桌总偷看你的作文,你不知道?有时候还会在本子某个地方作个标记。”于瑶说的像是她亲眼看到了一样。“这次在一起,她又谈了很多关于你的趣事。你就一点没有对她动过心?”

    “瞎说啥呢?那时候我们都年龄小,只谈学习,从来不说这些。”田堘认真地注视着于瑶,“等我长大了些,就遇上了你。动了情,入了动,也知道了恋爱的滋味。”

    “谢谢你,让我有缘遇到了最好的你!”于瑶深情款款,小鸟依人般依偎在田堘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