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集：难决断，亚楠怀孕陷恐慌。
余思军打开门，疲惫地走进房里。
曹小妍从厨房走出来，脸上堆满笑容：老公，你回来了啊。
余思军一怔：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啊？
曹小妍拉余思军在沙发上坐下：你妈今天跟我说了，等我们结婚了，她就回老家去住，这样我们只要买个一居室就行了。
余思军脸阴了下来：我妈一个人在老家，我不放心。
曹小妍：你不想我们早点买房，早点结婚吗？等过几年，买了大房子，再接你妈过来，你妈现在年纪也不大……胃病好得也差不多了……在老家先住着，没事的吧。
余思军皱眉站起来：我妈呢？
曹小妍：出去散步了吧。
余思军：嗯，这事……以后再说吧……我洗个澡，累了。
余思军走进卧室。
曹小妍撇撇嘴，心说：你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谁不愿意住大房子啊！（曹小妍摸摸肚子）可是我也不想……你们男人爽了就好了！后果还不得我们女人来承担！唉……真是烦人！
……
余杨、吕亚楠和杨过吃完饭，一起收拾碗筷。
余杨拿起收拾好的碗筷：杨叔，你和亚楠歇着吧，我来洗碗。
杨过：我帮你一块洗。
余杨：不用了，也没多少，我一会就洗完了。
杨过：那好。
吕亚楠没好气地：要洗就洗，那么多废话。
吕亚楠把手里的抹布塞到余杨手里，走进卧室。
杨过问余杨：你到底做了什么，亚楠这么生气？
余杨挠头：也没什么……其实我也不想惹她生气，可是事态发展，并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
杨过关切地：什么事？你说来我听听。
余杨放下碗筷：唉……一言难尽啊……
……
王翠玉在小区里散步。
聂琼花迎面走过来。
王翠玉看到聂琼花，愣住了。
……
余杨和杨过坐在餐桌边交谈。
杨过一脸的不解：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你和亚楠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余杨嗫嚅：是结婚了……不过，我们是假装的夫妻。
余杨正说着，吕亚楠刚好开门要出来，听到他的话后，愣了愣，又关上门。
余杨和杨过都没有注意到吕亚楠。
杨过惊：假装的夫妻？夫妻还可以假装的吗？
余杨：就是只领证……其实什么都没发生……而且亚楠也很清楚，我现在还忘不了向婷，跟她假装夫妻，不过是为了应付家里。
杨过脸色大变，扬起巴掌就要打余杨：你个浑小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是男人，假装一下无所谓！可是亚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难怪亚楠这么生气！你真是欠打啊！
余杨忙躲开：杨叔，你别生气，这都是亚楠先提出来的，很多事情，你不知道！
余杨躲着杨过，心说：杨叔管得还挺多！是不是脑子又迷糊了，把我当他儿子了吧？得！别刺激他了，再把他刺激犯病了，更麻烦了。
余杨拉住杨过的手：杨叔，杨叔，你别生气，我错了，我错了！
……
吕亚楠坐在床边书桌前，桌上摆着个布娃娃。
吕亚楠对着布娃娃，一边哭，一边骂：你个呆子！你都跟我结婚了，还忘不了向婷！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说假装，那是以前！我们都发生关系了，怎么还可以假装！你个呆子，到底要怎样，你才会明白啊？
吕亚楠骂着，看着布娃娃，眼神哀伤：可是……余杨还不知道我们那晚上……已经发生了关系。我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哎呀……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余杨一句话就可以让我哭成这样？我怎么会这样呢？吕亚楠啊吕亚楠，你怎么变得这么小心眼，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
吕亚楠哭得越发伤心了，哭着哭着，突然觉得恶心，感觉要吐。
吕亚楠忍耐着，却忍不住干呕，她有点害怕，犹豫片刻，实在担心吐出来，就站起来，拉开卧室的门，跑出去，跑向洗手间。
余杨和杨过惊讶地看着吕亚楠。
吕亚楠冲进洗手间，趴在洗手盆要吐，干呕了几下，没吐出来。
吕亚楠洗了一把脸，清醒了下头脑，想起那天晚上与余杨发生的事情，心里顿时一阵恐慌。
吕亚楠连忙关上洗手间的门，拿出自己藏在洗手间的“早孕试纸”，犹豫了片刻，终于撕开了“早孕试纸”的包装纸……
……
聂琼花和王翠玉坐在小区的长凳上。
聂琼花：大姐，你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你早告诉我，我好给你接风啊。
王翠玉：不敢打扰你呢。
聂琼花：你太见外了吧？
王翠玉低头不语。
聂琼花：你儿子最近还好吧？
王翠玉猛地抬头，看着聂琼花：军儿怎么了？
聂琼花笑：别紧张大姐……我就不拐弯抹角的了，我来是想跟你商量件事。
王翠玉：商量……什么事？
聂琼花：你儿子在给花胜医院设计软件……这事是你找的老余吧？
王翠玉慌乱：我……
聂琼花：没事……你们母子俩这些年也没少受苦，你儿子该得的，我不会吝啬……不过……
王翠玉看着聂琼花：妹子，你就直说吧。
聂琼花点头：好！
……
吕亚楠紧张地看着试纸：不要……不要，千万不要……别害怕，一定不会怀孕的，不会的！
试纸在变化……出现了阳性反应！
吕亚楠看到试纸的结果，尖叫一声：啊！不要啊！
吕亚楠吓得将试纸扔进了马桶里。
余杨和杨过听到吕亚楠的喊叫声，站起来，齐刷刷地看向关着门的洗手间。
余杨紧张地：亚楠……出什么事了？
吕亚楠没有回答。
余杨跑过去，敲门：亚楠……你没事吧？
吕亚楠（慌乱地）：没……事，没事……
门开，吕亚楠慌慌张张地从卫生间走出来，进了卧室，关上门。
余杨疑惑地：怎么了这是？
杨过：不像没事的样子……余杨，你进去看看。
余杨犹豫着：应该没事吧……
吕亚楠在卧室急得团团乱转：这回真的完了！完了……完了……我该怎么办？要不要告诉他？不行，上次我都说了，什么都没发生，现在又告诉他怀孕了，他怎么可能相信呢！可是不告诉他，总有一天，大家都会看出来我怀孕的！到时候我又该怎么解释呢？哎呀！烦死了！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
王翠玉拉住聂琼花的手：妹子，谢谢你们帮军儿，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信守诺言。
聂琼花笑：好。
……
余杨和杨过站在吕亚楠卧室的门口。
余杨脸上带着焦急。
杨过：亚楠进去这么久了还不出来，你进去看看吧，别有什么事！
余杨挠头：这……应该没事吧。
杨过看看窗外，顿了顿说：天都黑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一会一定要进去看看！有什么事……两口子好好说，知道了吗？
余杨：好，我知道了。
……
聂琼花：大姐，你是个好人……都是为了孩子，希望你也能理解我。
王翠玉：理解，理解，都是做妈的人，我明白你的心思。
聂琼花：你不会怪我吧？
王翠玉：不会，你才是老余合法的妻子，你愿意帮军儿，我已经很感激了，我是个农村老太婆，没什么要求。只要军儿能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聂琼花：好……那我就打扰你了，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大姐你要保重身体。
王翠玉点头，笑笑。
聂琼花站起来，走开。
王翠玉看着聂琼花的背影，面容恬淡。
……
余杨站在门口，举着手，犹豫了片刻，敲门。
余杨语带关切地：亚楠……你没事吧？
吕亚楠带着哭腔，又强忍着的压抑感觉（os）：没事……没事，你别管了。
余杨：真没事吗？那你怎么不出来啊……我可以进来吗？
吕亚楠没有再说话。
余杨：亚楠？我进来了？
吕亚楠还是没有说话。
余杨推开门，走进去。
余杨走进吕亚楠的卧室，见吕亚楠着急的样子，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余杨走近吕亚楠：亚楠，出什么事了？
吕亚楠稳稳情绪，看着余杨，犹豫了片刻问：你还记得那晚上……我们喝醉了……发生了什么吗？
余杨皱眉想了想，摇头：没什么印象，之前我还问你来着，你说你没喝醉，怎么现在你……反倒过来问我了？
吕亚楠失望地：唉……（小声地）不记得了……算了。
余杨：你说什么？
吕亚楠：没……没什么……我就是问问……
余杨不解地看着吕亚楠：到底怎么了？
吕亚楠：好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余杨点头：那我……走了……
吕亚楠：哦……你不住这里了……我差点忘了。
余杨挤出笑容：有事跟我说……别一个人憋着……好了，我走了。
余杨转身走出去。
吕亚楠看着余杨的背影，眼神哀伤。
……
余欣拍门：叔叔……叔叔……
没有回应。
余欣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刀，走到门边，一阵鼓捣，门锁被打开了。
余欣高兴地：哈哈……成功了！
……
向婷带着孩子与余思军和另外几个志愿者在聋哑学校做公益活动。
王玥正跟聋哑孩子们一起玩积木，向婷看着王玥他们，走神，发呆着。
余思军注意到了向婷的状况，走到向婷的身边。
余思军（关切地）：你没事吧？
向婷回过神来：没事……有点累。
余思军：在为离婚的事情烦恼吧？
向婷苦笑下：是……他要跟我争玥玥的抚养权。
余思军怔了下：哦……这倒是我没想到的……这么说，他倒不是太坏，至少比我那个所谓的父亲强太多了！
向婷：他……坏倒是不坏……感情的事情，说不清楚，我也不怪他什么。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谁都有责任。
余思军点头：唉……那你好好想想吧……单亲家庭的孩子，会受到很多伤害……我从小就经历这些，到今天想起来，都觉得心寒。
向婷看着一旁跟聋哑儿童们玩得很开心的王玥，眼神哀伤。
向婷点头：谢谢你……我会好好考虑的。
……
王智博和余欣拥抱着躺在床上。
余欣抚摸着王智博的脸：亲爱的，你什么去办离婚手续啊？
王智博：这个……还得等等……
余欣推开王智博坐了起来：等等，等等，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我的肚子一天天大了，你让我怎么等得了啊？
王智博也坐了起来：我舍不得玥玥……我得跟向婷争玥玥的抚养权，现在她不肯松口。
余欣撅嘴：你就想着玥玥，我肚子里的就不是你的孩子吗？
王智博：当然是啊！可是我也舍不得玥玥……
余欣推开王智博，站起来：那要是向婷一直不同意，你就不离婚了吗？
王智博怔住了，片刻才说：你让我想想……想想办法。
余欣：你慢慢想，以后别来找我了！（拍着自己的肚子）不过我告诉你，你以后也别想再看到你的儿子！
王智博忙拉住余欣的手：余欣……你别这样，这样会伤着儿子的！
余欣哭：你都不要我们了，还留着他做什么？
王智博抱紧余欣：谁说我不要你们了！你让我再想想办法。
余欣推开王智博：你少来骗我！我不是向婷！
王智博噎住了：我……
余欣哼一声，跑出去：王智博，你会后悔的！
王智博愣在那……
……
向婷和王玥及其他聋哑孩子一起玩着积木。
向婷帮着王玥堆出了一栋房子。
王玥高兴地鼓掌：好棒！好棒！
向婷看着王玥高兴的样子，想了想，拿起三块积木，放在王玥面前。
向婷试探着问王玥：玥玥，这有三块积木……这个是爸爸，这个是妈妈……还有这个是玥玥，现在房子盖好了，只能住两个人，你要是跟爸爸一起住，还是要跟妈妈一起住？
王玥考虑着，片刻眼睛红红的：妈妈，为什么不可以三个人一起住呢？
向婷脸上黯淡：玥玥……有时候你必须要做出选择。
王玥撅着嘴：不嘛！我不选！我们一家人永远都不分开！
向婷心里刀割似的，虽然极力忍耐着，脸上仍显出痛苦的神色。
王玥快哭了：妈妈……你们两个我都要，你别让我选好不好？
向婷挤出笑容：好了，妈是打个比方……我们……一家子，不分开。
王玥笑了：那我们三个都住进去吧？
向婷点头：好，都住进去。
向婷的手机响，她拿出手机看看，走到一旁接听：你打电话来干嘛？
王智博：我想跟你谈谈。
向婷：好，我先送玥玥去我妈家……下午3点，我们见面谈。
向婷挂了电话，靠在桌子边，脸上表情复杂，似乎心里正痛苦抉择。
……
余欣坐在海边哭。
王智博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余欣：你别瞎想……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辜负你呢？
余欣：那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啊？你给我一个明确的时间！
王智博想想：你让我再试试，不行我就找律师。
余欣：要多久？你直接说时间。
王智博：一个月，行吗？
余欣：你说的啊！一个月，你说话要算数！
王智博将余欣扳过来，给她擦去眼泪：当然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余欣脸上都是幸福的感觉：死样！
王智博吻余欣，余欣回应。
……
茶楼包间
向婷和王智博面对面坐着。向婷面色冷硬，王智博则显得有些畏缩。
王智博看了眼向婷，低下头：我……这几天过得很不好，很想玥玥，舍不得她……你能不能让我……
向婷冷笑：你别装模作样了，你要是真舍不得玥玥，就不该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王智博脸红：事到如今，你要怎么说，我都没意见……不过我真的是离不开玥玥……（看看向婷）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向婷：不可能！我们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离婚是必须的！
王智博考虑着：你一定要跟我离婚，我也没办法，但我还是那句话，玥玥的抚养权，我一定要！
向婷厉色：王智博！你不要太狠心了！你真要逼得我一无所有才行吗！？你要再逼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王智博一怔：我……我不是逼你……我是想让你考虑考虑。
向婷：你要还是个男人，就该有些担当，现在余欣怀孕了，你还想逃避吗？我愿意离婚，已经给你出路了，你别不识好歹，到头来闹个两头空！
向婷说完，站起来，转身走到门口，拉开包间的门，走出去。
王智博看着向婷离去，嘴唇抽动着……
……
向婷开门，走到客厅沙发旁，坐下，呆呆地看着前面……
急促拍门的声音。
向婷听到拍门声，激灵一下，揉揉脸，走过去打开门。
余欣从门外用力推门挤进来，向婷被余欣推个踉跄。
余欣走过来，又推了向婷一把，责问道：你干嘛死赖着王智博不放？
向婷愤怒地：我死赖着王智博？你胡说什么？！
余欣：就是！王智博已经不爱你了，你干嘛要霸占着他？
向婷怒极，情绪失控：有你们这么不要脸的吗？我有霸占着他吗？现在巴不得马上跟他离婚！他不离婚，是他的事情，你问他去！
余欣冷笑：那还不是因为你跟他抢玥玥的抚养权！你最好马上答应，把玥玥让给他，好让他能尽快跟你离婚！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向婷气得发抖：无耻，你真的是太无耻了！（扬起巴掌）我今天要不教训你，只怕你会越来越放肆！
余欣顶上去：你打啊！打啊！我告诉你，我现在怀着王智博的儿子，你要敢打我，王智博一定不会放过你！我这么年轻漂亮，再看看你……啧啧……你快撒泡尿照照自己，整个就是一个黄脸婆，王智博也就是看在玥玥的份上，还给你几分面子，要不然……
向婷再也忍耐不住，打了余欣一巴掌：你给我滚！
余欣不服气，跟向婷拉扯：你敢打我！我跟你没完！
向婷气不过，一把将余欣推到在地。
余欣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哎呦……
向婷：你别装了，赶紧给我滚！
余欣疼得脸色煞白，下身流出了血……
余欣看到自己身下的血，尖叫着：我流血了……孩子……我的孩子……
向婷也被吓住了，忙去扶余欣：别害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余欣不敢再嚣张，顺从地让向婷扶起自己，俩人搀扶着走向门口。
余欣带着哭腔：快给智博打电话！呜呜……千万不要有事……
……
抢救室门上亮着“抢救中”的牌子。
向婷在门外走廊上转来转去的，焦急万分：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他们是很过分……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王智博匆匆地从外面跑过来：向婷……怎么回事？余欣好好的怎么会进了医院？
向婷：她来找我撒泼，我气不过，推了她一下。
王智博脸色立马大变：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你知道她怀孕，还推她？
向婷强忍着怒火：是！我推她是不对，可是她说的那些话……唉……算了，她现在在抢救，我就什么都不说了！
王智博：孩子要有什么……我跟你没完！
向婷怒了：我都说我不对了，你还想怎样？你是觉得我好欺负是吗？
王智博：谁欺负你了？离婚是我们俩的事情，跟孩子有什么关系啊？你是不是存心的啊？你说啊！
向婷怨恨地瞪着王智博：好！我就是存心的，我就存心推她的，怎么了？
王智博狠狠地：你就祈祷孩子没事吧！
向婷冷笑：放心，孩子没做坏事，他不会有事，有事的会是你们俩！要遭报应的也是你王智博！
向婷说完，转身走开。
王智博瞪着眼睛，噎得说不出话来。
抢救室的门打开，医生走出来。
王智博忙迎上去，着急地：大夫……孩子没事吧？
医生：总算送得及时，胎儿没事，已经稳住了。不过以后要注意一点，千万不能再动了胎气了！
王智博松口气：是，是，以后一定加倍小心……
……
余欣躺在病床上，无力地闭着眼睛，满脸倦容。
王智博急匆匆跑进来，握住余欣的手。
余欣睁开眼，看到王智博，马上就哭开了：智博……向婷打我……她想害死我们的孩子！
王智博：好了，别哭了……医生说你要好好静养，不能再动了胎气了。
余欣：我静养管什么用啊？向婷说了，你要是跟她抢玥玥，她就弄死我们的孩子！
王智博怒：岂有此理！她真这么说的？
余欣：是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王智博：真是太过分了！枉我一直觉得她心好，没想到她这么歹毒！
余欣暗喜：那你就别跟她争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跟她离婚！反正王玥姓王，就算跟着她，也是你女儿，血缘关系是改变不了的！
王智博考虑片刻：好吧……我不跟她抢玥玥的抚养权了，我马上跟她离婚！
余欣高兴地：亲爱的！我爱死你了！来，亲亲！
余欣挣扎要起来，王智博按住余欣：别乱动，好好躺着！
余欣：亲亲……亲爱的，亲亲！
王智博躬身，亲了余欣一下。
余欣笑：好幸福，我们很快就可以结婚了！
王智博：那也得你叔叔同意才行！
余欣脸色黯淡：放心吧……我一定会说服他同意的！
……
余思军推门进来：老婆，我回来了……
没有回应。
余思军换下鞋，走到厨房门口：妈……
也没有回应。
余思军皱眉：怎么都不在？
此时，余思军的手机响，他忙拿出手机，看了下忙接听：妈，你在哪儿？
王翠玉：我在火车上了……我看我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加上过些日子，你舅舅也要做寿……
余思军：妈，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王翠玉：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舅舅离得也不远，平时都有照应。
余思军：可是……我和小妍结婚……
王翠玉（顿了顿）：军儿……你和小妍在一起，我不反对，但是我很担心……小妍也没有工作，这段时间我也了解了一些，她不是个肯吃苦，踏实过日子的人……你要想清楚了。
余思军：妈，小妍不是这样的，这段时间她在调整……以后会去找工作的。
王翠玉叹气：好……既然你决定跟小妍结婚，就要好好对她，不要对她发脾气，女人要是伤心了，是很难恢复回来的。
余思军脸色黯淡：我知道……妈，你放心吧，我跟小妍没有问题。
王翠玉：没问题就好……
余思军叹气：妈，我真没用……挣不够钱，让你在这里住得不安心。
王翠玉：傻孩子，多少钱才算够呢？你有这份心，妈就很开心了。
余思军有点伤感，哽咽地：妈……
王翠玉：放心吧，妈没事的。
余思军点头：妈……对不起……
……
余欣半躺在病床上。
王智博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和一把水果刀，他将苹果切成小块，一块块地递给余欣吃。
余军胜、聂琼花和余杨从门口走进来。
余军胜阴着脸。
余欣看到余军胜，怯弱地：叔叔……你们来了？
余军胜对王智博：你出去！
王智博尴尬地笑：余叔叔……
余军胜厉声：出去！
余欣给王智博使眼色：你先出去吧……
王智博点头，走出去。
余军胜走过去，拧住余欣的耳朵：你个死丫头！你想气死我啊？
余欣：哎呀……叔叔……你放手，疼……
余军胜：疼？你还知道疼？你再这样胡闹，小心哪天把你的小命搭进去！
余欣：我哪里胡闹了？我是被向婷推倒的！
余军胜：你不去找向婷惹事！她平白无故的推你干嘛？
余欣：她嫉妒我给智博怀了个儿子！想害死我们！
余杨：余欣！你又胡说什么？你好好反省反省吧！向婷要想害死你，还送你到医院来干嘛？
余欣：她……她……
余杨：她什么？一定是你出言不逊在先！要不以向婷的个性，她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余欣脸别到一旁：我不想跟你争论，你心里只有向婷，根本没我这个妹妹！
余军胜：你要吸取教训，以后不要再跟王智博纠缠！
余欣：叔叔！智博和向婷马上就要离婚了！我干嘛不可以跟他在一起？
余军胜大声地：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你要不听，我就打断王智博的狗腿！
余欣坐起来：我不管，我就是要跟王智博在一起！
余军胜怒极了，近乎喊叫着：除非我死了！
余欣嘴唇蠕动着，噎得说不出话来。
……
向婷和王智博从民政局门口走出来，俩人将手中的离婚证各自揣进兜里。
王智博看着向婷，嘴角动了动，好像有话要说，但终究没有说。
两人相互看了看，转身各走东西。
向婷走了几步，停下，犹豫片刻，转身，对走出挺远的王智博喊：王智博，你回来！
王智博停住，转身：什么事？
向婷冷笑：你还记得下周3是什么日子吗？
王智博考虑着：什么日子？
向婷摇头，鄙夷地看着王智博：一个口口声声说爱女儿的人，居然不记得女儿的生日！
王智博一怔，脸红，嘴角抖了抖，一脸的尴尬。
向婷：我答应了女儿，说我们会一起给她过生日……我不想她失望！
王智博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提醒我！
向婷惨淡地笑笑，继续往前走，王智博怔了下，叹口气，转身与向婷分道扬镳……
……
聂琼花坐在电话旁边的沙发上，手里拿着电话，拨着号；余军胜在她面前走来走去，烦躁不安。
余军胜：还没打通吗？
聂琼花不耐烦地：余欣她不愿意接电话，老打有什么用啊？
余军胜：不打能有什么办法呢？这么晚还不回来，肯定又是找王智博去了！
聂琼花：她都这么大了，你能锁得了她一辈子吗？
余军胜：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让她嫁给王智博那个混蛋吧？
聂琼花：唉……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余军胜：不行不行，就算她恨我，我也不能让她嫁给王智博，要不然我怎么向我死去的弟弟交代啊！
开门声。
余欣推开门，走进来，王智博畏畏缩缩地跟在后面。
聂琼花见余欣和王智博进来，放下电话。
余军胜见到王智博，厉声斥责：王智博，你又来做什么？
王智博尴尬地，嘴角瘪了瘪，不知如何应对。
余欣拉着王智博走到余军胜面前，怯生生地：叔叔，智博今天已经离婚了……我们商量好了，明天就去领证……你把我的户口本给我。
余军胜暴躁地：不行！我说过了，不会同意你们结婚的！
余欣：为什么啊？现在智博已经离婚了，你还要求什么呢？
余军胜：余欣……叔叔都是为你好！你爸妈死得早，我一直当你是我的亲闺女对待，处处就知道宠着你，顺着你，没有教好你，叔叔错了……叔叔对不起你死去的爸妈啊！（突然眼泪就下来了，眼神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军利……哥哥对不起你们啊！余欣现在不听我的话，这不怪她，都怪我啊……都怪我啊……（摇摇晃晃地就要倒下）我没有教好你们的女儿，我辜负了你们临终的托付……我有罪啊！
余欣被吓到了，顿时乱了分寸，手脚无措地扶住余军胜，哭着说：叔叔……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不关你的事，是我错了……你别哭了……我对不起你……
余军胜喃喃自语：我没教好你……我有罪……我有罪……我对不起军利啊……
余欣：呜呜呜……叔叔，你别说了……我错了……
王智博觉得很无趣，看看余军胜和余欣，苦笑下，转身默默离去……
聂琼花看着余军胜和余欣，叹气摇头：这个家怎么会搞成这样……
……
医院妇产科手术室外
吕亚楠手里拿着排号条，坐在等候区，愁容满面，心神不宁。内心焦躁恐惧，如坐针毡。
一位浓妆艳抹的大姐走过来，手里拿着点燃的香烟，打量着吕亚楠，吕亚楠尽量躲闪着她的目光。
大姐：第一次？
吕亚楠：……
大姐（吐口烟）：哟……还学小姑娘害羞啊。
吕亚楠：你……
大姐：没什么，多流几次，习惯就好。你一个人？
吕亚楠：……嗯。
大姐：被男人甩了吧？
吕亚楠：(惊奇的看着她）你怎么……
大姐：男的，全不是东西！他们风流快活，就得我们受苦遭罪！女人啊，只能自己疼自己……我第一次的时候，差点没丢了命。不过现在不比以前，现在医学发达，流个产就跟撒泡尿一样……唉……都不当回事了。
护士：38号。
大姐（看看手中的排号条）：（回头）来了来了，别叫了！
护士：又来了啊，没过多久啊，这次又是被哪头狼狗咬了呀？
大姐：牧羊犬。
护士：哎，都是些沉默的羔羊啊．
大姐：哼。来这里的女的，哪个不是羔羊。（看了吕亚楠一眼，掐掉烟头，进了手术室。）
大姐进手术室，手术室门关上。
片刻，从里面传出糟乱的声音：
医生：快快！病人大出血！再来两个人，准备两袋B型血。
护士：血不够。
医生：紧急取血！
各种跑动声，急躁、频繁。
吕亚楠听得浑身打哆嗦，坚持不住，落荒而逃。
……
吕亚楠坐在驾驶座，疯狂地抓着头发：太可怕了！哎呀！我该怎么办啊！！
吕亚楠一顿发泄后，靠在座位上，看着前面愣神……
片刻，吕亚楠掏出手机，拨通余杨的电话：余杨……你在网吧吗？
余杨：在啊……
吕亚楠：哦……（犹豫着）生意怎样啊？你是不是应该向我这个股东汇报一下啊？
余杨：还好吧……我最近开通了会员服务，生意有气色哦。
吕亚楠看看表，尽量柔和地：那不错啊……我去买点饭，一会给你送过去，奖励奖励你！
余杨（感动地）：谢谢！你自己先吃了，再给我送吧，我还不是很饿。
吕亚楠脸微红：好，我看着办，你别管了。
吕亚楠挂了电话，抱着手机，傻呵呵地笑，满脸的憧憬，片刻才启动车。
……
张强坐在前台内，向婷站在外面。
张强将登记簿摆上台面：向警官，这是网吧这一个月的登记表，请你审阅。
向婷翻看着：我们主要查查有没有未成年人来上网……你们的监控录像在哪台机子？
张强指着一台机子：这台。
向婷走过去，坐下，操作鼠标：我随即抽查一天的录像看看。
张强：好，你随便看。
向婷认真地看着录像，不时拉进。
余杨从网吧大厅走过来，一眼看到向婷坐在前台内。
余杨高兴地走过去：向婷……你是来找我吗？
向婷头也不抬，冷冷地：我来抽查，看看你们网吧有没有未成年人上网的情况。
余杨：我们都有登记，没有身份证的，不给开户。
向婷点头：那就好。
余杨：放心好了，我肯定会全力支持你的工作的。
向婷：这不是支持我的工作，这是为你们网吧的安全考虑，也是为未成年人的健康负责。
余杨：明白明白……（走到饮水机旁，倒上一杯水，端到向婷面前）你查了这么久，渴了吧？先喝点水，歇会再查。
向婷：我不渴。
余杨尴尬地将水摆在向婷身边，站在一旁，看着向婷查录像。
向婷：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查就好了。
余杨：没事没事，我不忙。
向婷无奈地看着余杨：好了……你站在这里……我觉得别扭。
余杨嗫嚅：那好……有事你再叫我。
向婷点头，接着查看录像。余杨无趣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开始工作，却集中不了精力，不时地朝向婷这边看。
吕亚楠手里提着两兜子盒饭，满面春风地走进网吧：余杨，过来吃饭了！
余杨站起来：这么快啊！
余杨看看向婷，站在那没有动。
吕亚楠没有注意到向婷就在前台内，提着盒饭走到一旁的小圆桌旁，将盒饭放在桌上，拿出来，摆好。
吕亚楠：余杨……张强，你们快过来吃吧。
张强走过去，坐下，开始吃饭。
吕亚楠坐下，朝前台看，看到向婷坐在前台内，脸色马上阴了下来。
吕亚楠小声问张强：向婷来干嘛？
张强：检查有没有未成年人上网。
吕亚楠：哼！有什么好查的！分明是借口！
张强笑而不语。
吕亚楠：你笑什么？
张强：没事……我就管吃饭，你别问我了。
余杨走过去，拿起几盒饭菜，往前台走回去。
吕亚楠拉住余杨：你干嘛？
余杨看看正在认真看录像的向婷：拿给向婷啊，她也没吃呢。
吕亚楠小声嘀咕：她没吃……我也没吃啊！你怎么不问问我啊？
余杨：你没吃就吃啊，要我问你干嘛啊？
吕亚楠：你怎么这样啊？我怕你饿了，自己都顾不得吃，就给你送过来，你却一句好话也没有！
余杨不解地：你怎么了？真是奇怪，我又没说不让你吃饭，你吃就是了。
吕亚楠急了：哎呀！跟你这块木头真是没法沟通！
张强笑：木头，对，就是块大木头！
向婷听到了余杨和吕亚楠的对话，脸上起了波澜。
向婷站起来：好了，我看了，没什么问题……你们吃饭吧，我走了。
余杨：吃了饭再走吧，亚楠都买回来了！
吕亚楠忙说：不好意思，向婷，我不知道你来了……我就买了三个人的。
向婷尴尬地：没事，我回派出所，去食堂吃吧。
余杨：这都赶上了，就吃了再走吧……你吃我这份好了，反正我也不饿。
吕亚楠看不下去了，一把拉过余杨：余杨……你跟我来，我有事跟你说。
吕亚楠拉着余杨就走。
余杨：什么事啊？（看看向婷，小声地对吕亚楠）你能不能等会啊？等吃完饭再说行吗？
吕亚楠：别废话！
余杨被吕亚楠拽着走。
向婷面上尴尬，无趣地走出去。
……
吕亚楠将余杨拉进网吧大厅后的小屋，生气地说：你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现在网吧生意都成这样了，还只顾着讨好向婷！
余杨：我讨好向婷？我留她吃个饭怎么了？再说，这也跟网吧生意好坏没有关系啊，而且网吧生意也不差啊！你看看去，上座率挺高的呢！
吕亚楠：怎么没关系？你那点小心思，以为我不知道吗？这是网吧，你工作，做事业的地方，不是你谈情说爱，讨好向婷的地方！我告诉你，你要是把我惹急了，以后我就不管你这破网吧了！我看你自己能支撑多久！
余杨：你帮了我多少，我一直记得……（摸着胸口）我心里都装着呢！不过，你也不能因为帮了我，就要干涉我的自由吧？
吕亚楠：我有干涉你自由了吗？我现在说的是网吧，别忘了，这个网吧有我一半，我可不想以前的努力付诸东流！
余杨举手投降：好好好，我错了，以后都听你的！
吕亚楠哼一声，不好再说什么。
余杨：没事了吧？我能出去了吗？
吕亚楠：你这么急着出去干嘛？找向婷吗？怕她生气了？
余杨往门外走：我懒得理你！真是没法跟你说理！
吕亚楠：好好，你去找你的向婷说理去吧！
余杨走出去。
吕亚楠气得坐在床上生闷气：你个木头！真的不想再理你了！
片刻，吕亚楠气鼓鼓地走出去……
……
吕亚楠推门走进客厅，脸上郁郁寡欢的。
吕夏明和妻子坐在沙发上，见吕亚楠回来，夫妻俩显得挺高兴。
吕夏明：怎么就你一个人，余杨没跟你一起回来？
吕亚楠小声地：他网吧忙……走不开。
吕妻站起来：吃饭了吗？
吕亚楠小声地：吃过了……我有点累，先去躺会。
吕亚楠说完，就走向自己的房间。
吕夏明看着吕亚楠的背影，小声对妻子说：老婆子……亚楠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看她不太对啊。
吕妻点头：有点……愁眉苦脸的，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
吕夏明皱眉，没再说话。
……
吕亚楠坐在书桌前，桌上摆着她和余杨的“合影”。
吕亚楠看着“合影”，眼睛红红的……片刻，她将“合影”扣过来，小声地抽泣着。
吕夏明敲门：亚楠……还没躺下吧？
吕亚楠忙擦掉眼泪，将“合影”塞进抽屉里：没有……爸，你有事吗？
吕夏明推门进来：你好几天没回来了，爸找你聊聊天。
吕亚楠挤出笑容：好啊，爸……你想聊什么？
吕夏明走过去，在吕亚楠旁边坐下：是不是碰到什么难题了？
吕亚楠：没事……最近有点忙……累了。
吕夏明认真地看着吕亚楠：真的？以前你多累，也不会这样……你跟爸说实话，到底怎么了？
吕亚楠忍不住了，趴在吕夏明肩膀上（带着哭腔）：爸……我真的好累……
吕夏明轻拍吕亚楠的后背：我就知道你心里有事……跟余杨吵架了？
吕亚楠点头。
吕夏明安慰女儿：两口子嘛，难免有摩擦……还得多磨合磨合才行。
吕亚楠：磨合……又不是车，有什么好磨合的，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吕夏明：你看你，性子就是太硬，夫妻之间……这跟开车也是一样的，你要多了解他，知道他的脾气，有什么地方不合适的，就相互宽容一点，不要太计较了，这样才能和谐相处。
吕亚楠鼻子酸酸的：我和他根本不是因为生活摩擦……是他……他根本忘不了向婷……
吕夏明惊：向婷？谁是向婷？
吕亚楠：余杨的初恋女友！他心里只有向婷，我没法跟他好好相处！他根本就不在乎我，我做什么都打动不了他！我真的好累！
吕夏明脸色大变，生气地：他混蛋！怎么可以这么做？既然已经结婚了，就不该对前情念念不忘，这是对家庭和妻子极端不负责任的行为！
吕亚楠见吕夏明生气的样子，怔了怔：其实……余杨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好了爸……我没事了，说出来心里好多了。
吕夏明叹气：好好跟余杨谈谈。
吕亚楠点头。
吕夏明：那你早点休息。
吕亚楠：爸你也早点休息。
吕夏明点头，站起来，走向门口。
吕妻正在看电视。
吕夏明从吕亚楠的卧室出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吕夏明走到客厅，坐下，对妻子：你先别看了……我跟你说点事……
……
余思军抱着电脑在忙。
曹小妍看电视。
电视播出一则楼盘广告。
曹小妍叫余思军：老公，你快看，绝版小户型，海棠苑！最合适我们了！
余思军放下电脑，过来看电视：是不错，贵不贵？我们买得起吗？
曹小妍：周末你陪我去看看吧？
余思军愣下：周末……周末我要去聋哑学校。
曹小妍：又是聋哑学校！
余思军：都已经定好了，要不你先去看，看得差不多了，我再陪你去。
曹小妍想想：也行，我先去暗访一下。
余思军点头，走回电脑前，抱着电脑，继续干活。
……
吕妻不悦地：余杨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吕夏明：明天你去找余杨他妈……这事就得好好跟他们家说道说道，得让他们管管余杨！
吕妻：就是！不能让他这么欺负亚楠！
吕亚楠推开卧室的门，跑出来：你们别管了……我自己能处理。
吕夏明和妻子相互看看。
吕夏明：亚楠……这事我们不能不管，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好好处理的。
吕亚楠：不是……我怕余杨他误会……
吕夏明：好了……放心吧，我们都明白……回去睡吧。
吕亚楠点头，顿了顿，转身走回卧室。
……
聂琼花和吕妻面对面坐在茶楼一角，聂琼花给吕妻倒上茶。
吕妻端起茶杯，喝一口茶：亲家母，这事我也就说说，你也就听听……别往心里去。
聂琼花脸上挂不住：亲家母……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管教余杨，这倒霉孩子，看我不拧掉他耳朵！
吕妻笑：言重了，言重了。
聂琼花暗暗咬牙，心说：这个不要脸的向婷！看我这次怎么对付你！
……
聂琼花的车停在报社门口不远处的路边。
吕亚楠驾车到路边，下车，走向报社大门。
聂琼花看到吕亚楠，忙下车，走过去：亚楠。
吕亚楠停下：聂阿姨……你怎么来了？
聂琼花：亚楠，怎么还叫我阿姨啊？
吕亚楠难为情地：妈。
聂琼花应着：哎。
吕亚楠羞涩地低着头，捋捋头发。
聂琼花：妈跟你说点事。
吕亚楠：什么事？
聂琼花：我听你妈说了……你和余杨闹矛盾了吧？
吕亚楠不好意思地：我妈这人……我都说了让她别管了……
聂琼花笑：你妈是为你俩好，我也一样，我们都盼着你俩能够恩恩爱爱的。
吕亚楠：我明白。
聂琼花顿了顿：可能你误会余杨了，余杨这孩子，从小就重感情，向婷最近是挺可怜的，余杨可能是同情她吧……他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就说他。
吕亚楠：我……心里没底，怎么好说他。
聂琼花：傻孩子，你怎么可以说这么丧气的话呢？就算余杨真的陷在向婷的泥沼里，那你也应该把他拉出来，你是他妻子，怕什么？我们都站在你这边！都会帮你的……帮你扫平一切障碍！
吕亚楠感动地：妈，你放心，我不会放弃的。
聂琼花拉住吕亚楠的手：那以后不要这么为难自己了……有什么事，跟妈说。别一个人憋在心里……这样多难受啊。
吕亚楠点头：我知道了。
聂琼花慈爱地看着吕亚楠，帮吕亚楠理理刘海。
……
聂琼花和向乾堪坐在向乾堪办公室一侧的茶几旁的沙发上。
茶几上摆着两份合同。
聂琼花：这是你上次谈到的药品销售合同，我今天带来了。
向乾堪惊喜地：你真的愿意跟我签这个合同？
聂琼花：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向乾堪：什么条件，你说，我一定尽力去办。
聂琼花冷笑：我们也算是有点渊源……听说向婷离婚了，我担心余杨跟她……你明白？
向乾堪尴尬地：明白……明白。
聂琼花：那你知道我的意思了？
向乾堪：知道了……你放心。
聂琼花拿过合同，签字：你要是做不到，以后你就知道我的手段了。
向乾堪一愣：不敢不敢，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一定做到。
聂琼花鄙夷地笑笑：好，那我就等着看好戏了。
向乾堪尴尬地，陪笑着。
……
向母躺在病床上，向乾堪坐在一旁。
向乾堪：你一会要装得逼真一点，不要让向婷看出来。
向母：你要不放心，你来装！
向乾堪：我得监督她，我要装病的话，谁来管这些事？
向母不耐烦地：好了好了……知道了。
向婷穿着警服，急匆匆地走进来：妈，你没事吧？
向母见向婷进来，忙闭上眼睛，嘴里小声哎呀哎呦地呻吟着。
向婷对向乾堪：妈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晕倒了？
向乾堪：你还好意思问，还不都是因为你！
向婷：因为我？
向乾堪：你看看你，孩子都多大了，还离婚，也不跟我们商量下！你眼里还有我们吗？
向婷苦笑：我不离婚，还能怎样？
向乾堪：已经离了，也就没办法了……不过你得尽快再找个对象，要不等以后年纪大了，更不好嫁了。
向婷：好了，你们别管了，我自己心里有数。
向乾堪：不行，我已经给你选好了，我有个老朋友，他儿子刚刚丧偶不久，各方面跟你都挺合适的，明天你们见一面，聊聊。
向婷：我没有时间。
向母睁开眼，装作虚弱地：向婷……你是想……气死我吗？
向婷看看母亲，无奈地：随便吧。
向乾堪和妻子相视一笑，心里暗喜。
……
飞扬网吧门口
聂琼花站在门口不远处。
余杨从网吧走出来：妈，有事电话里说不就行了，还非得跑一趟？
聂琼花：给你捎个口信。
余杨：口信，给谁捎口信？
聂琼花：向乾堪今天特意来找我，让我好好管教管教你。
余杨：管教我？我什么地方惹着他了？
聂琼花：他让你别老去找向婷，因为向婷马上又要结婚了！
余杨惊：什么？向婷要跟谁结婚？
聂琼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知道……好了，口信我带到了，你好自为之，我走了。
聂琼花转身就走。
余杨脸色很难看。
……
向母半躺在沙发上，向婷给她洗脚。
向乾堪坐在一旁看电视。
门铃声。
向乾堪走去开门，见到余杨站在门口。
向乾堪：余杨，你来干什么？
余杨看着向婷：向婷，你为什么宁愿接受一个陌生人，也不愿意接受我？
向乾堪冷笑：余杨，你别这么幼稚好吗？
余杨要往门内走，向乾堪拦住余杨。
向乾堪对向婷：你进屋去。
余杨：向婷……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向婷看看余杨，又看看向乾堪，站起来，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余杨厉色看着向乾堪：是不是你们逼她的？
向乾堪：好了，余杨，我也不想给你脸色看，你还是……识趣一点，自己走吧，别让我赶你。
向乾堪说完关上门。
余杨拍门：开门……开门……
向乾堪摇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
向婷躺在床上，侧身对着墙壁。
向乾堪站在床边，严厉地：向婷，我警告你，不要再跟余杨有任何瓜葛，否则你，以后不要再叫我爸！我们断绝父女关系！
向婷不说话，闭着眼睛，眼泪从眼角流下来。
向乾堪顿了顿，推出去，关上门，拿出手机，拨号：聂总……
……
余杨站在楼下，看着楼上向家亮着的窗户，脸带哀伤：向婷，你伤害过我一次还不够吗？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带给我希望，又让我绝望……
余杨的手机响，他掏出手机，看看，惨笑下，接电话：妈，你的电话来得真及时啊！
聂琼花：余杨，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这是关心你！
余杨：妈，我求你了，我都这么大了！我有自己的打算，你别管我了好吗？
聂琼花：打算……你要知道为自己打算，我就不用发愁了。
余杨不再说什么，挂了电话，长长地叹气，然后转身往前走，微弱的路灯，照着余杨的身影，越拉越长……
……
育才路派出所门口
向婷骑着车从门内出来，遇到熟人，打招呼。
余杨就站在门外不远处的一根电线杆后面。
向婷看到了余杨，顿了顿，没有理会余杨，继续往前骑行。
余杨跟在向婷后面。
余杨跟着向婷到了一个路口，向婷要过马路。
向婷下车，推着车。
向婷过马路时，回头看余杨，没注意到有辆车过来，余杨一看向婷有危险，忙冲过去。
余杨：小心看车。
余杨一把拉住向婷的自行车。
因为用力过猛，余杨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向婷忙扔掉车，过去扶余杨。
余杨感觉胳膊有点疼，一看，手肘的地方擦掉了好大一块皮。
向婷看余杨的伤口，心疼地：伤得不轻……都快见到骨头了。
余杨额头上冒汗珠：没事……小意思。
向婷：什么小意思……这可是敏感区域！还是上医院去包扎一下吧。
余杨想想点头：好。
向婷扶起车：走吧。
俩人往前走。
……
医院急诊走廊
余杨手肘已经包扎好。
余杨和向婷从走廊上，并排往外走。
余杨：谢谢你陪我来医院。
向婷没有说话。
余杨拉住向婷，定定地看着向婷：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吗？从你刚才……看到我受伤，心疼的样子……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对吗？
向婷冷冷地：我已经是个离了婚的女人，还有孩子，已经配不上你……亚楠对你那么好……而且你们双方家长也都同意你们在一起，这很难得，你应该好好珍惜你们的感情，好好的与亚楠相处。
余杨：我就知道你误会了……我跟亚楠没什么的，我们只是好朋友，我跟她结婚是假的！是在做戏，为了应付家里的逼婚！
向婷惊讶地：余杨，你怎么可以拿爱情、婚姻当游戏？
余杨愣住了，片刻才幽幽地说：当初我们一往情深……可是你……转眼就嫁给了王智博，哼！这才是真正的游戏！
向婷脸上布满了哀伤：你说得没错！你就当我……耍了你好了！
向婷说完，快步往前走。
余杨看着向婷的背影，痛苦地闭上眼睛。
曹小妍从厨房走出来，脸上堆满笑容：老公，你回来了啊。
余思军一怔：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啊？
曹小妍拉余思军在沙发上坐下：你妈今天跟我说了，等我们结婚了，她就回老家去住，这样我们只要买个一居室就行了。
余思军脸阴了下来：我妈一个人在老家，我不放心。
曹小妍：你不想我们早点买房，早点结婚吗？等过几年，买了大房子，再接你妈过来，你妈现在年纪也不大……胃病好得也差不多了……在老家先住着，没事的吧。
余思军皱眉站起来：我妈呢？
曹小妍：出去散步了吧。
余思军：嗯，这事……以后再说吧……我洗个澡，累了。
余思军走进卧室。
曹小妍撇撇嘴，心说：你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谁不愿意住大房子啊！（曹小妍摸摸肚子）可是我也不想……你们男人爽了就好了！后果还不得我们女人来承担！唉……真是烦人！
……
余杨、吕亚楠和杨过吃完饭，一起收拾碗筷。
余杨拿起收拾好的碗筷：杨叔，你和亚楠歇着吧，我来洗碗。
杨过：我帮你一块洗。
余杨：不用了，也没多少，我一会就洗完了。
杨过：那好。
吕亚楠没好气地：要洗就洗，那么多废话。
吕亚楠把手里的抹布塞到余杨手里，走进卧室。
杨过问余杨：你到底做了什么，亚楠这么生气？
余杨挠头：也没什么……其实我也不想惹她生气，可是事态发展，并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
杨过关切地：什么事？你说来我听听。
余杨放下碗筷：唉……一言难尽啊……
……
王翠玉在小区里散步。
聂琼花迎面走过来。
王翠玉看到聂琼花，愣住了。
……
余杨和杨过坐在餐桌边交谈。
杨过一脸的不解：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你和亚楠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余杨嗫嚅：是结婚了……不过，我们是假装的夫妻。
余杨正说着，吕亚楠刚好开门要出来，听到他的话后，愣了愣，又关上门。
余杨和杨过都没有注意到吕亚楠。
杨过惊：假装的夫妻？夫妻还可以假装的吗？
余杨：就是只领证……其实什么都没发生……而且亚楠也很清楚，我现在还忘不了向婷，跟她假装夫妻，不过是为了应付家里。
杨过脸色大变，扬起巴掌就要打余杨：你个浑小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是男人，假装一下无所谓！可是亚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难怪亚楠这么生气！你真是欠打啊！
余杨忙躲开：杨叔，你别生气，这都是亚楠先提出来的，很多事情，你不知道！
余杨躲着杨过，心说：杨叔管得还挺多！是不是脑子又迷糊了，把我当他儿子了吧？得！别刺激他了，再把他刺激犯病了，更麻烦了。
余杨拉住杨过的手：杨叔，杨叔，你别生气，我错了，我错了！
……
吕亚楠坐在床边书桌前，桌上摆着个布娃娃。
吕亚楠对着布娃娃，一边哭，一边骂：你个呆子！你都跟我结婚了，还忘不了向婷！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说假装，那是以前！我们都发生关系了，怎么还可以假装！你个呆子，到底要怎样，你才会明白啊？
吕亚楠骂着，看着布娃娃，眼神哀伤：可是……余杨还不知道我们那晚上……已经发生了关系。我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哎呀……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余杨一句话就可以让我哭成这样？我怎么会这样呢？吕亚楠啊吕亚楠，你怎么变得这么小心眼，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
吕亚楠哭得越发伤心了，哭着哭着，突然觉得恶心，感觉要吐。
吕亚楠忍耐着，却忍不住干呕，她有点害怕，犹豫片刻，实在担心吐出来，就站起来，拉开卧室的门，跑出去，跑向洗手间。
余杨和杨过惊讶地看着吕亚楠。
吕亚楠冲进洗手间，趴在洗手盆要吐，干呕了几下，没吐出来。
吕亚楠洗了一把脸，清醒了下头脑，想起那天晚上与余杨发生的事情，心里顿时一阵恐慌。
吕亚楠连忙关上洗手间的门，拿出自己藏在洗手间的“早孕试纸”，犹豫了片刻，终于撕开了“早孕试纸”的包装纸……
……
聂琼花和王翠玉坐在小区的长凳上。
聂琼花：大姐，你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你早告诉我，我好给你接风啊。
王翠玉：不敢打扰你呢。
聂琼花：你太见外了吧？
王翠玉低头不语。
聂琼花：你儿子最近还好吧？
王翠玉猛地抬头，看着聂琼花：军儿怎么了？
聂琼花笑：别紧张大姐……我就不拐弯抹角的了，我来是想跟你商量件事。
王翠玉：商量……什么事？
聂琼花：你儿子在给花胜医院设计软件……这事是你找的老余吧？
王翠玉慌乱：我……
聂琼花：没事……你们母子俩这些年也没少受苦，你儿子该得的，我不会吝啬……不过……
王翠玉看着聂琼花：妹子，你就直说吧。
聂琼花点头：好！
……
吕亚楠紧张地看着试纸：不要……不要，千万不要……别害怕，一定不会怀孕的，不会的！
试纸在变化……出现了阳性反应！
吕亚楠看到试纸的结果，尖叫一声：啊！不要啊！
吕亚楠吓得将试纸扔进了马桶里。
余杨和杨过听到吕亚楠的喊叫声，站起来，齐刷刷地看向关着门的洗手间。
余杨紧张地：亚楠……出什么事了？
吕亚楠没有回答。
余杨跑过去，敲门：亚楠……你没事吧？
吕亚楠（慌乱地）：没……事，没事……
门开，吕亚楠慌慌张张地从卫生间走出来，进了卧室，关上门。
余杨疑惑地：怎么了这是？
杨过：不像没事的样子……余杨，你进去看看。
余杨犹豫着：应该没事吧……
吕亚楠在卧室急得团团乱转：这回真的完了！完了……完了……我该怎么办？要不要告诉他？不行，上次我都说了，什么都没发生，现在又告诉他怀孕了，他怎么可能相信呢！可是不告诉他，总有一天，大家都会看出来我怀孕的！到时候我又该怎么解释呢？哎呀！烦死了！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
王翠玉拉住聂琼花的手：妹子，谢谢你们帮军儿，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信守诺言。
聂琼花笑：好。
……
余杨和杨过站在吕亚楠卧室的门口。
余杨脸上带着焦急。
杨过：亚楠进去这么久了还不出来，你进去看看吧，别有什么事！
余杨挠头：这……应该没事吧。
杨过看看窗外，顿了顿说：天都黑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一会一定要进去看看！有什么事……两口子好好说，知道了吗？
余杨：好，我知道了。
……
聂琼花：大姐，你是个好人……都是为了孩子，希望你也能理解我。
王翠玉：理解，理解，都是做妈的人，我明白你的心思。
聂琼花：你不会怪我吧？
王翠玉：不会，你才是老余合法的妻子，你愿意帮军儿，我已经很感激了，我是个农村老太婆，没什么要求。只要军儿能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聂琼花：好……那我就打扰你了，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大姐你要保重身体。
王翠玉点头，笑笑。
聂琼花站起来，走开。
王翠玉看着聂琼花的背影，面容恬淡。
……
余杨站在门口，举着手，犹豫了片刻，敲门。
余杨语带关切地：亚楠……你没事吧？
吕亚楠带着哭腔，又强忍着的压抑感觉（os）：没事……没事，你别管了。
余杨：真没事吗？那你怎么不出来啊……我可以进来吗？
吕亚楠没有再说话。
余杨：亚楠？我进来了？
吕亚楠还是没有说话。
余杨推开门，走进去。
余杨走进吕亚楠的卧室，见吕亚楠着急的样子，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余杨走近吕亚楠：亚楠，出什么事了？
吕亚楠稳稳情绪，看着余杨，犹豫了片刻问：你还记得那晚上……我们喝醉了……发生了什么吗？
余杨皱眉想了想，摇头：没什么印象，之前我还问你来着，你说你没喝醉，怎么现在你……反倒过来问我了？
吕亚楠失望地：唉……（小声地）不记得了……算了。
余杨：你说什么？
吕亚楠：没……没什么……我就是问问……
余杨不解地看着吕亚楠：到底怎么了？
吕亚楠：好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余杨点头：那我……走了……
吕亚楠：哦……你不住这里了……我差点忘了。
余杨挤出笑容：有事跟我说……别一个人憋着……好了，我走了。
余杨转身走出去。
吕亚楠看着余杨的背影，眼神哀伤。
……
余欣拍门：叔叔……叔叔……
没有回应。
余欣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刀，走到门边，一阵鼓捣，门锁被打开了。
余欣高兴地：哈哈……成功了！
……
向婷带着孩子与余思军和另外几个志愿者在聋哑学校做公益活动。
王玥正跟聋哑孩子们一起玩积木，向婷看着王玥他们，走神，发呆着。
余思军注意到了向婷的状况，走到向婷的身边。
余思军（关切地）：你没事吧？
向婷回过神来：没事……有点累。
余思军：在为离婚的事情烦恼吧？
向婷苦笑下：是……他要跟我争玥玥的抚养权。
余思军怔了下：哦……这倒是我没想到的……这么说，他倒不是太坏，至少比我那个所谓的父亲强太多了！
向婷：他……坏倒是不坏……感情的事情，说不清楚，我也不怪他什么。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谁都有责任。
余思军点头：唉……那你好好想想吧……单亲家庭的孩子，会受到很多伤害……我从小就经历这些，到今天想起来，都觉得心寒。
向婷看着一旁跟聋哑儿童们玩得很开心的王玥，眼神哀伤。
向婷点头：谢谢你……我会好好考虑的。
……
王智博和余欣拥抱着躺在床上。
余欣抚摸着王智博的脸：亲爱的，你什么去办离婚手续啊？
王智博：这个……还得等等……
余欣推开王智博坐了起来：等等，等等，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我的肚子一天天大了，你让我怎么等得了啊？
王智博也坐了起来：我舍不得玥玥……我得跟向婷争玥玥的抚养权，现在她不肯松口。
余欣撅嘴：你就想着玥玥，我肚子里的就不是你的孩子吗？
王智博：当然是啊！可是我也舍不得玥玥……
余欣推开王智博，站起来：那要是向婷一直不同意，你就不离婚了吗？
王智博怔住了，片刻才说：你让我想想……想想办法。
余欣：你慢慢想，以后别来找我了！（拍着自己的肚子）不过我告诉你，你以后也别想再看到你的儿子！
王智博忙拉住余欣的手：余欣……你别这样，这样会伤着儿子的！
余欣哭：你都不要我们了，还留着他做什么？
王智博抱紧余欣：谁说我不要你们了！你让我再想想办法。
余欣推开王智博：你少来骗我！我不是向婷！
王智博噎住了：我……
余欣哼一声，跑出去：王智博，你会后悔的！
王智博愣在那……
……
向婷和王玥及其他聋哑孩子一起玩着积木。
向婷帮着王玥堆出了一栋房子。
王玥高兴地鼓掌：好棒！好棒！
向婷看着王玥高兴的样子，想了想，拿起三块积木，放在王玥面前。
向婷试探着问王玥：玥玥，这有三块积木……这个是爸爸，这个是妈妈……还有这个是玥玥，现在房子盖好了，只能住两个人，你要是跟爸爸一起住，还是要跟妈妈一起住？
王玥考虑着，片刻眼睛红红的：妈妈，为什么不可以三个人一起住呢？
向婷脸上黯淡：玥玥……有时候你必须要做出选择。
王玥撅着嘴：不嘛！我不选！我们一家人永远都不分开！
向婷心里刀割似的，虽然极力忍耐着，脸上仍显出痛苦的神色。
王玥快哭了：妈妈……你们两个我都要，你别让我选好不好？
向婷挤出笑容：好了，妈是打个比方……我们……一家子，不分开。
王玥笑了：那我们三个都住进去吧？
向婷点头：好，都住进去。
向婷的手机响，她拿出手机看看，走到一旁接听：你打电话来干嘛？
王智博：我想跟你谈谈。
向婷：好，我先送玥玥去我妈家……下午3点，我们见面谈。
向婷挂了电话，靠在桌子边，脸上表情复杂，似乎心里正痛苦抉择。
……
余欣坐在海边哭。
王智博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余欣：你别瞎想……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辜负你呢？
余欣：那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啊？你给我一个明确的时间！
王智博想想：你让我再试试，不行我就找律师。
余欣：要多久？你直接说时间。
王智博：一个月，行吗？
余欣：你说的啊！一个月，你说话要算数！
王智博将余欣扳过来，给她擦去眼泪：当然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余欣脸上都是幸福的感觉：死样！
王智博吻余欣，余欣回应。
……
茶楼包间
向婷和王智博面对面坐着。向婷面色冷硬，王智博则显得有些畏缩。
王智博看了眼向婷，低下头：我……这几天过得很不好，很想玥玥，舍不得她……你能不能让我……
向婷冷笑：你别装模作样了，你要是真舍不得玥玥，就不该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王智博脸红：事到如今，你要怎么说，我都没意见……不过我真的是离不开玥玥……（看看向婷）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向婷：不可能！我们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离婚是必须的！
王智博考虑着：你一定要跟我离婚，我也没办法，但我还是那句话，玥玥的抚养权，我一定要！
向婷厉色：王智博！你不要太狠心了！你真要逼得我一无所有才行吗！？你要再逼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王智博一怔：我……我不是逼你……我是想让你考虑考虑。
向婷：你要还是个男人，就该有些担当，现在余欣怀孕了，你还想逃避吗？我愿意离婚，已经给你出路了，你别不识好歹，到头来闹个两头空！
向婷说完，站起来，转身走到门口，拉开包间的门，走出去。
王智博看着向婷离去，嘴唇抽动着……
……
向婷开门，走到客厅沙发旁，坐下，呆呆地看着前面……
急促拍门的声音。
向婷听到拍门声，激灵一下，揉揉脸，走过去打开门。
余欣从门外用力推门挤进来，向婷被余欣推个踉跄。
余欣走过来，又推了向婷一把，责问道：你干嘛死赖着王智博不放？
向婷愤怒地：我死赖着王智博？你胡说什么？！
余欣：就是！王智博已经不爱你了，你干嘛要霸占着他？
向婷怒极，情绪失控：有你们这么不要脸的吗？我有霸占着他吗？现在巴不得马上跟他离婚！他不离婚，是他的事情，你问他去！
余欣冷笑：那还不是因为你跟他抢玥玥的抚养权！你最好马上答应，把玥玥让给他，好让他能尽快跟你离婚！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向婷气得发抖：无耻，你真的是太无耻了！（扬起巴掌）我今天要不教训你，只怕你会越来越放肆！
余欣顶上去：你打啊！打啊！我告诉你，我现在怀着王智博的儿子，你要敢打我，王智博一定不会放过你！我这么年轻漂亮，再看看你……啧啧……你快撒泡尿照照自己，整个就是一个黄脸婆，王智博也就是看在玥玥的份上，还给你几分面子，要不然……
向婷再也忍耐不住，打了余欣一巴掌：你给我滚！
余欣不服气，跟向婷拉扯：你敢打我！我跟你没完！
向婷气不过，一把将余欣推到在地。
余欣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哎呦……
向婷：你别装了，赶紧给我滚！
余欣疼得脸色煞白，下身流出了血……
余欣看到自己身下的血，尖叫着：我流血了……孩子……我的孩子……
向婷也被吓住了，忙去扶余欣：别害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余欣不敢再嚣张，顺从地让向婷扶起自己，俩人搀扶着走向门口。
余欣带着哭腔：快给智博打电话！呜呜……千万不要有事……
……
抢救室门上亮着“抢救中”的牌子。
向婷在门外走廊上转来转去的，焦急万分：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他们是很过分……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王智博匆匆地从外面跑过来：向婷……怎么回事？余欣好好的怎么会进了医院？
向婷：她来找我撒泼，我气不过，推了她一下。
王智博脸色立马大变：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你知道她怀孕，还推她？
向婷强忍着怒火：是！我推她是不对，可是她说的那些话……唉……算了，她现在在抢救，我就什么都不说了！
王智博：孩子要有什么……我跟你没完！
向婷怒了：我都说我不对了，你还想怎样？你是觉得我好欺负是吗？
王智博：谁欺负你了？离婚是我们俩的事情，跟孩子有什么关系啊？你是不是存心的啊？你说啊！
向婷怨恨地瞪着王智博：好！我就是存心的，我就存心推她的，怎么了？
王智博狠狠地：你就祈祷孩子没事吧！
向婷冷笑：放心，孩子没做坏事，他不会有事，有事的会是你们俩！要遭报应的也是你王智博！
向婷说完，转身走开。
王智博瞪着眼睛，噎得说不出话来。
抢救室的门打开，医生走出来。
王智博忙迎上去，着急地：大夫……孩子没事吧？
医生：总算送得及时，胎儿没事，已经稳住了。不过以后要注意一点，千万不能再动了胎气了！
王智博松口气：是，是，以后一定加倍小心……
……
余欣躺在病床上，无力地闭着眼睛，满脸倦容。
王智博急匆匆跑进来，握住余欣的手。
余欣睁开眼，看到王智博，马上就哭开了：智博……向婷打我……她想害死我们的孩子！
王智博：好了，别哭了……医生说你要好好静养，不能再动了胎气了。
余欣：我静养管什么用啊？向婷说了，你要是跟她抢玥玥，她就弄死我们的孩子！
王智博怒：岂有此理！她真这么说的？
余欣：是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王智博：真是太过分了！枉我一直觉得她心好，没想到她这么歹毒！
余欣暗喜：那你就别跟她争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跟她离婚！反正王玥姓王，就算跟着她，也是你女儿，血缘关系是改变不了的！
王智博考虑片刻：好吧……我不跟她抢玥玥的抚养权了，我马上跟她离婚！
余欣高兴地：亲爱的！我爱死你了！来，亲亲！
余欣挣扎要起来，王智博按住余欣：别乱动，好好躺着！
余欣：亲亲……亲爱的，亲亲！
王智博躬身，亲了余欣一下。
余欣笑：好幸福，我们很快就可以结婚了！
王智博：那也得你叔叔同意才行！
余欣脸色黯淡：放心吧……我一定会说服他同意的！
……
余思军推门进来：老婆，我回来了……
没有回应。
余思军换下鞋，走到厨房门口：妈……
也没有回应。
余思军皱眉：怎么都不在？
此时，余思军的手机响，他忙拿出手机，看了下忙接听：妈，你在哪儿？
王翠玉：我在火车上了……我看我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加上过些日子，你舅舅也要做寿……
余思军：妈，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王翠玉：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舅舅离得也不远，平时都有照应。
余思军：可是……我和小妍结婚……
王翠玉（顿了顿）：军儿……你和小妍在一起，我不反对，但是我很担心……小妍也没有工作，这段时间我也了解了一些，她不是个肯吃苦，踏实过日子的人……你要想清楚了。
余思军：妈，小妍不是这样的，这段时间她在调整……以后会去找工作的。
王翠玉叹气：好……既然你决定跟小妍结婚，就要好好对她，不要对她发脾气，女人要是伤心了，是很难恢复回来的。
余思军脸色黯淡：我知道……妈，你放心吧，我跟小妍没有问题。
王翠玉：没问题就好……
余思军叹气：妈，我真没用……挣不够钱，让你在这里住得不安心。
王翠玉：傻孩子，多少钱才算够呢？你有这份心，妈就很开心了。
余思军有点伤感，哽咽地：妈……
王翠玉：放心吧，妈没事的。
余思军点头：妈……对不起……
……
余欣半躺在病床上。
王智博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和一把水果刀，他将苹果切成小块，一块块地递给余欣吃。
余军胜、聂琼花和余杨从门口走进来。
余军胜阴着脸。
余欣看到余军胜，怯弱地：叔叔……你们来了？
余军胜对王智博：你出去！
王智博尴尬地笑：余叔叔……
余军胜厉声：出去！
余欣给王智博使眼色：你先出去吧……
王智博点头，走出去。
余军胜走过去，拧住余欣的耳朵：你个死丫头！你想气死我啊？
余欣：哎呀……叔叔……你放手，疼……
余军胜：疼？你还知道疼？你再这样胡闹，小心哪天把你的小命搭进去！
余欣：我哪里胡闹了？我是被向婷推倒的！
余军胜：你不去找向婷惹事！她平白无故的推你干嘛？
余欣：她嫉妒我给智博怀了个儿子！想害死我们！
余杨：余欣！你又胡说什么？你好好反省反省吧！向婷要想害死你，还送你到医院来干嘛？
余欣：她……她……
余杨：她什么？一定是你出言不逊在先！要不以向婷的个性，她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余欣脸别到一旁：我不想跟你争论，你心里只有向婷，根本没我这个妹妹！
余军胜：你要吸取教训，以后不要再跟王智博纠缠！
余欣：叔叔！智博和向婷马上就要离婚了！我干嘛不可以跟他在一起？
余军胜大声地：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你要不听，我就打断王智博的狗腿！
余欣坐起来：我不管，我就是要跟王智博在一起！
余军胜怒极了，近乎喊叫着：除非我死了！
余欣嘴唇蠕动着，噎得说不出话来。
……
向婷和王智博从民政局门口走出来，俩人将手中的离婚证各自揣进兜里。
王智博看着向婷，嘴角动了动，好像有话要说，但终究没有说。
两人相互看了看，转身各走东西。
向婷走了几步，停下，犹豫片刻，转身，对走出挺远的王智博喊：王智博，你回来！
王智博停住，转身：什么事？
向婷冷笑：你还记得下周3是什么日子吗？
王智博考虑着：什么日子？
向婷摇头，鄙夷地看着王智博：一个口口声声说爱女儿的人，居然不记得女儿的生日！
王智博一怔，脸红，嘴角抖了抖，一脸的尴尬。
向婷：我答应了女儿，说我们会一起给她过生日……我不想她失望！
王智博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提醒我！
向婷惨淡地笑笑，继续往前走，王智博怔了下，叹口气，转身与向婷分道扬镳……
……
聂琼花坐在电话旁边的沙发上，手里拿着电话，拨着号；余军胜在她面前走来走去，烦躁不安。
余军胜：还没打通吗？
聂琼花不耐烦地：余欣她不愿意接电话，老打有什么用啊？
余军胜：不打能有什么办法呢？这么晚还不回来，肯定又是找王智博去了！
聂琼花：她都这么大了，你能锁得了她一辈子吗？
余军胜：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让她嫁给王智博那个混蛋吧？
聂琼花：唉……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余军胜：不行不行，就算她恨我，我也不能让她嫁给王智博，要不然我怎么向我死去的弟弟交代啊！
开门声。
余欣推开门，走进来，王智博畏畏缩缩地跟在后面。
聂琼花见余欣和王智博进来，放下电话。
余军胜见到王智博，厉声斥责：王智博，你又来做什么？
王智博尴尬地，嘴角瘪了瘪，不知如何应对。
余欣拉着王智博走到余军胜面前，怯生生地：叔叔，智博今天已经离婚了……我们商量好了，明天就去领证……你把我的户口本给我。
余军胜暴躁地：不行！我说过了，不会同意你们结婚的！
余欣：为什么啊？现在智博已经离婚了，你还要求什么呢？
余军胜：余欣……叔叔都是为你好！你爸妈死得早，我一直当你是我的亲闺女对待，处处就知道宠着你，顺着你，没有教好你，叔叔错了……叔叔对不起你死去的爸妈啊！（突然眼泪就下来了，眼神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军利……哥哥对不起你们啊！余欣现在不听我的话，这不怪她，都怪我啊……都怪我啊……（摇摇晃晃地就要倒下）我没有教好你们的女儿，我辜负了你们临终的托付……我有罪啊！
余欣被吓到了，顿时乱了分寸，手脚无措地扶住余军胜，哭着说：叔叔……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不关你的事，是我错了……你别哭了……我对不起你……
余军胜喃喃自语：我没教好你……我有罪……我有罪……我对不起军利啊……
余欣：呜呜呜……叔叔，你别说了……我错了……
王智博觉得很无趣，看看余军胜和余欣，苦笑下，转身默默离去……
聂琼花看着余军胜和余欣，叹气摇头：这个家怎么会搞成这样……
……
医院妇产科手术室外
吕亚楠手里拿着排号条，坐在等候区，愁容满面，心神不宁。内心焦躁恐惧，如坐针毡。
一位浓妆艳抹的大姐走过来，手里拿着点燃的香烟，打量着吕亚楠，吕亚楠尽量躲闪着她的目光。
大姐：第一次？
吕亚楠：……
大姐（吐口烟）：哟……还学小姑娘害羞啊。
吕亚楠：你……
大姐：没什么，多流几次，习惯就好。你一个人？
吕亚楠：……嗯。
大姐：被男人甩了吧？
吕亚楠：(惊奇的看着她）你怎么……
大姐：男的，全不是东西！他们风流快活，就得我们受苦遭罪！女人啊，只能自己疼自己……我第一次的时候，差点没丢了命。不过现在不比以前，现在医学发达，流个产就跟撒泡尿一样……唉……都不当回事了。
护士：38号。
大姐（看看手中的排号条）：（回头）来了来了，别叫了！
护士：又来了啊，没过多久啊，这次又是被哪头狼狗咬了呀？
大姐：牧羊犬。
护士：哎，都是些沉默的羔羊啊．
大姐：哼。来这里的女的，哪个不是羔羊。（看了吕亚楠一眼，掐掉烟头，进了手术室。）
大姐进手术室，手术室门关上。
片刻，从里面传出糟乱的声音：
医生：快快！病人大出血！再来两个人，准备两袋B型血。
护士：血不够。
医生：紧急取血！
各种跑动声，急躁、频繁。
吕亚楠听得浑身打哆嗦，坚持不住，落荒而逃。
……
吕亚楠坐在驾驶座，疯狂地抓着头发：太可怕了！哎呀！我该怎么办啊！！
吕亚楠一顿发泄后，靠在座位上，看着前面愣神……
片刻，吕亚楠掏出手机，拨通余杨的电话：余杨……你在网吧吗？
余杨：在啊……
吕亚楠：哦……（犹豫着）生意怎样啊？你是不是应该向我这个股东汇报一下啊？
余杨：还好吧……我最近开通了会员服务，生意有气色哦。
吕亚楠看看表，尽量柔和地：那不错啊……我去买点饭，一会给你送过去，奖励奖励你！
余杨（感动地）：谢谢！你自己先吃了，再给我送吧，我还不是很饿。
吕亚楠脸微红：好，我看着办，你别管了。
吕亚楠挂了电话，抱着手机，傻呵呵地笑，满脸的憧憬，片刻才启动车。
……
张强坐在前台内，向婷站在外面。
张强将登记簿摆上台面：向警官，这是网吧这一个月的登记表，请你审阅。
向婷翻看着：我们主要查查有没有未成年人来上网……你们的监控录像在哪台机子？
张强指着一台机子：这台。
向婷走过去，坐下，操作鼠标：我随即抽查一天的录像看看。
张强：好，你随便看。
向婷认真地看着录像，不时拉进。
余杨从网吧大厅走过来，一眼看到向婷坐在前台内。
余杨高兴地走过去：向婷……你是来找我吗？
向婷头也不抬，冷冷地：我来抽查，看看你们网吧有没有未成年人上网的情况。
余杨：我们都有登记，没有身份证的，不给开户。
向婷点头：那就好。
余杨：放心好了，我肯定会全力支持你的工作的。
向婷：这不是支持我的工作，这是为你们网吧的安全考虑，也是为未成年人的健康负责。
余杨：明白明白……（走到饮水机旁，倒上一杯水，端到向婷面前）你查了这么久，渴了吧？先喝点水，歇会再查。
向婷：我不渴。
余杨尴尬地将水摆在向婷身边，站在一旁，看着向婷查录像。
向婷：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查就好了。
余杨：没事没事，我不忙。
向婷无奈地看着余杨：好了……你站在这里……我觉得别扭。
余杨嗫嚅：那好……有事你再叫我。
向婷点头，接着查看录像。余杨无趣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开始工作，却集中不了精力，不时地朝向婷这边看。
吕亚楠手里提着两兜子盒饭，满面春风地走进网吧：余杨，过来吃饭了！
余杨站起来：这么快啊！
余杨看看向婷，站在那没有动。
吕亚楠没有注意到向婷就在前台内，提着盒饭走到一旁的小圆桌旁，将盒饭放在桌上，拿出来，摆好。
吕亚楠：余杨……张强，你们快过来吃吧。
张强走过去，坐下，开始吃饭。
吕亚楠坐下，朝前台看，看到向婷坐在前台内，脸色马上阴了下来。
吕亚楠小声问张强：向婷来干嘛？
张强：检查有没有未成年人上网。
吕亚楠：哼！有什么好查的！分明是借口！
张强笑而不语。
吕亚楠：你笑什么？
张强：没事……我就管吃饭，你别问我了。
余杨走过去，拿起几盒饭菜，往前台走回去。
吕亚楠拉住余杨：你干嘛？
余杨看看正在认真看录像的向婷：拿给向婷啊，她也没吃呢。
吕亚楠小声嘀咕：她没吃……我也没吃啊！你怎么不问问我啊？
余杨：你没吃就吃啊，要我问你干嘛啊？
吕亚楠：你怎么这样啊？我怕你饿了，自己都顾不得吃，就给你送过来，你却一句好话也没有！
余杨不解地：你怎么了？真是奇怪，我又没说不让你吃饭，你吃就是了。
吕亚楠急了：哎呀！跟你这块木头真是没法沟通！
张强笑：木头，对，就是块大木头！
向婷听到了余杨和吕亚楠的对话，脸上起了波澜。
向婷站起来：好了，我看了，没什么问题……你们吃饭吧，我走了。
余杨：吃了饭再走吧，亚楠都买回来了！
吕亚楠忙说：不好意思，向婷，我不知道你来了……我就买了三个人的。
向婷尴尬地：没事，我回派出所，去食堂吃吧。
余杨：这都赶上了，就吃了再走吧……你吃我这份好了，反正我也不饿。
吕亚楠看不下去了，一把拉过余杨：余杨……你跟我来，我有事跟你说。
吕亚楠拉着余杨就走。
余杨：什么事啊？（看看向婷，小声地对吕亚楠）你能不能等会啊？等吃完饭再说行吗？
吕亚楠：别废话！
余杨被吕亚楠拽着走。
向婷面上尴尬，无趣地走出去。
……
吕亚楠将余杨拉进网吧大厅后的小屋，生气地说：你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现在网吧生意都成这样了，还只顾着讨好向婷！
余杨：我讨好向婷？我留她吃个饭怎么了？再说，这也跟网吧生意好坏没有关系啊，而且网吧生意也不差啊！你看看去，上座率挺高的呢！
吕亚楠：怎么没关系？你那点小心思，以为我不知道吗？这是网吧，你工作，做事业的地方，不是你谈情说爱，讨好向婷的地方！我告诉你，你要是把我惹急了，以后我就不管你这破网吧了！我看你自己能支撑多久！
余杨：你帮了我多少，我一直记得……（摸着胸口）我心里都装着呢！不过，你也不能因为帮了我，就要干涉我的自由吧？
吕亚楠：我有干涉你自由了吗？我现在说的是网吧，别忘了，这个网吧有我一半，我可不想以前的努力付诸东流！
余杨举手投降：好好好，我错了，以后都听你的！
吕亚楠哼一声，不好再说什么。
余杨：没事了吧？我能出去了吗？
吕亚楠：你这么急着出去干嘛？找向婷吗？怕她生气了？
余杨往门外走：我懒得理你！真是没法跟你说理！
吕亚楠：好好，你去找你的向婷说理去吧！
余杨走出去。
吕亚楠气得坐在床上生闷气：你个木头！真的不想再理你了！
片刻，吕亚楠气鼓鼓地走出去……
……
吕亚楠推门走进客厅，脸上郁郁寡欢的。
吕夏明和妻子坐在沙发上，见吕亚楠回来，夫妻俩显得挺高兴。
吕夏明：怎么就你一个人，余杨没跟你一起回来？
吕亚楠小声地：他网吧忙……走不开。
吕妻站起来：吃饭了吗？
吕亚楠小声地：吃过了……我有点累，先去躺会。
吕亚楠说完，就走向自己的房间。
吕夏明看着吕亚楠的背影，小声对妻子说：老婆子……亚楠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看她不太对啊。
吕妻点头：有点……愁眉苦脸的，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
吕夏明皱眉，没再说话。
……
吕亚楠坐在书桌前，桌上摆着她和余杨的“合影”。
吕亚楠看着“合影”，眼睛红红的……片刻，她将“合影”扣过来，小声地抽泣着。
吕夏明敲门：亚楠……还没躺下吧？
吕亚楠忙擦掉眼泪，将“合影”塞进抽屉里：没有……爸，你有事吗？
吕夏明推门进来：你好几天没回来了，爸找你聊聊天。
吕亚楠挤出笑容：好啊，爸……你想聊什么？
吕夏明走过去，在吕亚楠旁边坐下：是不是碰到什么难题了？
吕亚楠：没事……最近有点忙……累了。
吕夏明认真地看着吕亚楠：真的？以前你多累，也不会这样……你跟爸说实话，到底怎么了？
吕亚楠忍不住了，趴在吕夏明肩膀上（带着哭腔）：爸……我真的好累……
吕夏明轻拍吕亚楠的后背：我就知道你心里有事……跟余杨吵架了？
吕亚楠点头。
吕夏明安慰女儿：两口子嘛，难免有摩擦……还得多磨合磨合才行。
吕亚楠：磨合……又不是车，有什么好磨合的，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吕夏明：你看你，性子就是太硬，夫妻之间……这跟开车也是一样的，你要多了解他，知道他的脾气，有什么地方不合适的，就相互宽容一点，不要太计较了，这样才能和谐相处。
吕亚楠鼻子酸酸的：我和他根本不是因为生活摩擦……是他……他根本忘不了向婷……
吕夏明惊：向婷？谁是向婷？
吕亚楠：余杨的初恋女友！他心里只有向婷，我没法跟他好好相处！他根本就不在乎我，我做什么都打动不了他！我真的好累！
吕夏明脸色大变，生气地：他混蛋！怎么可以这么做？既然已经结婚了，就不该对前情念念不忘，这是对家庭和妻子极端不负责任的行为！
吕亚楠见吕夏明生气的样子，怔了怔：其实……余杨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好了爸……我没事了，说出来心里好多了。
吕夏明叹气：好好跟余杨谈谈。
吕亚楠点头。
吕夏明：那你早点休息。
吕亚楠：爸你也早点休息。
吕夏明点头，站起来，走向门口。
吕妻正在看电视。
吕夏明从吕亚楠的卧室出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吕夏明走到客厅，坐下，对妻子：你先别看了……我跟你说点事……
……
余思军抱着电脑在忙。
曹小妍看电视。
电视播出一则楼盘广告。
曹小妍叫余思军：老公，你快看，绝版小户型，海棠苑！最合适我们了！
余思军放下电脑，过来看电视：是不错，贵不贵？我们买得起吗？
曹小妍：周末你陪我去看看吧？
余思军愣下：周末……周末我要去聋哑学校。
曹小妍：又是聋哑学校！
余思军：都已经定好了，要不你先去看，看得差不多了，我再陪你去。
曹小妍想想：也行，我先去暗访一下。
余思军点头，走回电脑前，抱着电脑，继续干活。
……
吕妻不悦地：余杨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吕夏明：明天你去找余杨他妈……这事就得好好跟他们家说道说道，得让他们管管余杨！
吕妻：就是！不能让他这么欺负亚楠！
吕亚楠推开卧室的门，跑出来：你们别管了……我自己能处理。
吕夏明和妻子相互看看。
吕夏明：亚楠……这事我们不能不管，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好好处理的。
吕亚楠：不是……我怕余杨他误会……
吕夏明：好了……放心吧，我们都明白……回去睡吧。
吕亚楠点头，顿了顿，转身走回卧室。
……
聂琼花和吕妻面对面坐在茶楼一角，聂琼花给吕妻倒上茶。
吕妻端起茶杯，喝一口茶：亲家母，这事我也就说说，你也就听听……别往心里去。
聂琼花脸上挂不住：亲家母……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管教余杨，这倒霉孩子，看我不拧掉他耳朵！
吕妻笑：言重了，言重了。
聂琼花暗暗咬牙，心说：这个不要脸的向婷！看我这次怎么对付你！
……
聂琼花的车停在报社门口不远处的路边。
吕亚楠驾车到路边，下车，走向报社大门。
聂琼花看到吕亚楠，忙下车，走过去：亚楠。
吕亚楠停下：聂阿姨……你怎么来了？
聂琼花：亚楠，怎么还叫我阿姨啊？
吕亚楠难为情地：妈。
聂琼花应着：哎。
吕亚楠羞涩地低着头，捋捋头发。
聂琼花：妈跟你说点事。
吕亚楠：什么事？
聂琼花：我听你妈说了……你和余杨闹矛盾了吧？
吕亚楠不好意思地：我妈这人……我都说了让她别管了……
聂琼花笑：你妈是为你俩好，我也一样，我们都盼着你俩能够恩恩爱爱的。
吕亚楠：我明白。
聂琼花顿了顿：可能你误会余杨了，余杨这孩子，从小就重感情，向婷最近是挺可怜的，余杨可能是同情她吧……他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就说他。
吕亚楠：我……心里没底，怎么好说他。
聂琼花：傻孩子，你怎么可以说这么丧气的话呢？就算余杨真的陷在向婷的泥沼里，那你也应该把他拉出来，你是他妻子，怕什么？我们都站在你这边！都会帮你的……帮你扫平一切障碍！
吕亚楠感动地：妈，你放心，我不会放弃的。
聂琼花拉住吕亚楠的手：那以后不要这么为难自己了……有什么事，跟妈说。别一个人憋在心里……这样多难受啊。
吕亚楠点头：我知道了。
聂琼花慈爱地看着吕亚楠，帮吕亚楠理理刘海。
……
聂琼花和向乾堪坐在向乾堪办公室一侧的茶几旁的沙发上。
茶几上摆着两份合同。
聂琼花：这是你上次谈到的药品销售合同，我今天带来了。
向乾堪惊喜地：你真的愿意跟我签这个合同？
聂琼花：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向乾堪：什么条件，你说，我一定尽力去办。
聂琼花冷笑：我们也算是有点渊源……听说向婷离婚了，我担心余杨跟她……你明白？
向乾堪尴尬地：明白……明白。
聂琼花：那你知道我的意思了？
向乾堪：知道了……你放心。
聂琼花拿过合同，签字：你要是做不到，以后你就知道我的手段了。
向乾堪一愣：不敢不敢，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一定做到。
聂琼花鄙夷地笑笑：好，那我就等着看好戏了。
向乾堪尴尬地，陪笑着。
……
向母躺在病床上，向乾堪坐在一旁。
向乾堪：你一会要装得逼真一点，不要让向婷看出来。
向母：你要不放心，你来装！
向乾堪：我得监督她，我要装病的话，谁来管这些事？
向母不耐烦地：好了好了……知道了。
向婷穿着警服，急匆匆地走进来：妈，你没事吧？
向母见向婷进来，忙闭上眼睛，嘴里小声哎呀哎呦地呻吟着。
向婷对向乾堪：妈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晕倒了？
向乾堪：你还好意思问，还不都是因为你！
向婷：因为我？
向乾堪：你看看你，孩子都多大了，还离婚，也不跟我们商量下！你眼里还有我们吗？
向婷苦笑：我不离婚，还能怎样？
向乾堪：已经离了，也就没办法了……不过你得尽快再找个对象，要不等以后年纪大了，更不好嫁了。
向婷：好了，你们别管了，我自己心里有数。
向乾堪：不行，我已经给你选好了，我有个老朋友，他儿子刚刚丧偶不久，各方面跟你都挺合适的，明天你们见一面，聊聊。
向婷：我没有时间。
向母睁开眼，装作虚弱地：向婷……你是想……气死我吗？
向婷看看母亲，无奈地：随便吧。
向乾堪和妻子相视一笑，心里暗喜。
……
飞扬网吧门口
聂琼花站在门口不远处。
余杨从网吧走出来：妈，有事电话里说不就行了，还非得跑一趟？
聂琼花：给你捎个口信。
余杨：口信，给谁捎口信？
聂琼花：向乾堪今天特意来找我，让我好好管教管教你。
余杨：管教我？我什么地方惹着他了？
聂琼花：他让你别老去找向婷，因为向婷马上又要结婚了！
余杨惊：什么？向婷要跟谁结婚？
聂琼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知道……好了，口信我带到了，你好自为之，我走了。
聂琼花转身就走。
余杨脸色很难看。
……
向母半躺在沙发上，向婷给她洗脚。
向乾堪坐在一旁看电视。
门铃声。
向乾堪走去开门，见到余杨站在门口。
向乾堪：余杨，你来干什么？
余杨看着向婷：向婷，你为什么宁愿接受一个陌生人，也不愿意接受我？
向乾堪冷笑：余杨，你别这么幼稚好吗？
余杨要往门内走，向乾堪拦住余杨。
向乾堪对向婷：你进屋去。
余杨：向婷……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向婷看看余杨，又看看向乾堪，站起来，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余杨厉色看着向乾堪：是不是你们逼她的？
向乾堪：好了，余杨，我也不想给你脸色看，你还是……识趣一点，自己走吧，别让我赶你。
向乾堪说完关上门。
余杨拍门：开门……开门……
向乾堪摇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
向婷躺在床上，侧身对着墙壁。
向乾堪站在床边，严厉地：向婷，我警告你，不要再跟余杨有任何瓜葛，否则你，以后不要再叫我爸！我们断绝父女关系！
向婷不说话，闭着眼睛，眼泪从眼角流下来。
向乾堪顿了顿，推出去，关上门，拿出手机，拨号：聂总……
……
余杨站在楼下，看着楼上向家亮着的窗户，脸带哀伤：向婷，你伤害过我一次还不够吗？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带给我希望，又让我绝望……
余杨的手机响，他掏出手机，看看，惨笑下，接电话：妈，你的电话来得真及时啊！
聂琼花：余杨，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这是关心你！
余杨：妈，我求你了，我都这么大了！我有自己的打算，你别管我了好吗？
聂琼花：打算……你要知道为自己打算，我就不用发愁了。
余杨不再说什么，挂了电话，长长地叹气，然后转身往前走，微弱的路灯，照着余杨的身影，越拉越长……
……
育才路派出所门口
向婷骑着车从门内出来，遇到熟人，打招呼。
余杨就站在门外不远处的一根电线杆后面。
向婷看到了余杨，顿了顿，没有理会余杨，继续往前骑行。
余杨跟在向婷后面。
余杨跟着向婷到了一个路口，向婷要过马路。
向婷下车，推着车。
向婷过马路时，回头看余杨，没注意到有辆车过来，余杨一看向婷有危险，忙冲过去。
余杨：小心看车。
余杨一把拉住向婷的自行车。
因为用力过猛，余杨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向婷忙扔掉车，过去扶余杨。
余杨感觉胳膊有点疼，一看，手肘的地方擦掉了好大一块皮。
向婷看余杨的伤口，心疼地：伤得不轻……都快见到骨头了。
余杨额头上冒汗珠：没事……小意思。
向婷：什么小意思……这可是敏感区域！还是上医院去包扎一下吧。
余杨想想点头：好。
向婷扶起车：走吧。
俩人往前走。
……
医院急诊走廊
余杨手肘已经包扎好。
余杨和向婷从走廊上，并排往外走。
余杨：谢谢你陪我来医院。
向婷没有说话。
余杨拉住向婷，定定地看着向婷：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吗？从你刚才……看到我受伤，心疼的样子……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对吗？
向婷冷冷地：我已经是个离了婚的女人，还有孩子，已经配不上你……亚楠对你那么好……而且你们双方家长也都同意你们在一起，这很难得，你应该好好珍惜你们的感情，好好的与亚楠相处。
余杨：我就知道你误会了……我跟亚楠没什么的，我们只是好朋友，我跟她结婚是假的！是在做戏，为了应付家里的逼婚！
向婷惊讶地：余杨，你怎么可以拿爱情、婚姻当游戏？
余杨愣住了，片刻才幽幽地说：当初我们一往情深……可是你……转眼就嫁给了王智博，哼！这才是真正的游戏！
向婷脸上布满了哀伤：你说得没错！你就当我……耍了你好了！
向婷说完，快步往前走。
余杨看着向婷的背影，痛苦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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