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落魄
他们外界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甚至有些参加了葬礼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有的人仍是被这场葬礼触动。
剑歌公子出名三十多年，一直是京城的骄傲，对于他们来说，剑歌公子的事就像传言一样精彩。当然那场葬礼中，出席的人也是大家之后都经常谈论。
他们说见到歌扇公子也来了，甚至连王爷都来了，但是二声公子却没看见。关于二声公子的传闻，就是在剑歌公子之后，二声公子就默默死去了。而且还是潦草掩埋，听说都不是埋在京城，而是回到了银归镇殷家庄。
那天早上，她很早就起来了。
小绵负责给她梳洗，她还是选择了一贯的男装。
“姑娘，现在是在殷家庄，你换成女装应该没事吧……”小绵不忍心，仍是坚持说出自己的想法，这一个月来姑娘几乎晚上都没睡过好觉，总是在夜里惊醒。
白天醒来又是处理无尽的琐事，而且一般都是处理到大半夜，一有空就是见各种大人物，谈各种生意，有时候她明明看见她累得捂着胸口喘气，但她仍是坚持要继续下去。
她真不知是什么让姑娘这么苦苦支撑，有时候，她怀疑是不是她这一身的男装给了她这么大的压力，让她再也不像以前那个潇洒快意的姑娘了。
现在好不容易暂时回到殷家庄，她真的希望就算只有那么一天也好，一天也好，她能够休息一样。换回女装，像以前的姑娘那样。
闻言，她听出她的担忧，只是轻笑着摇头拒绝。
今天是二声公子葬礼，她不能失礼。
明知道他已经死了，根本看不见她，但她还是坚持在他面前保持像以前一样，就像他还活着一样。
一出门，阿燕和西已经准备好了。
阿燕手里抱着一个大包袱，重重包裹的绸缎下，是二声公子的骨灰。
她最后仍是坚持让二声公子火化，将灰烬带回埋葬。殷家以前就没有保存完好的习俗，以前的日子更加糟糕，连全尸不留的情况处处皆是，他们早就没有这种无谓坚持的风俗。
到最后，她只是选择将剑歌公子和二声公子带回来，殷鹤是京城长大，就让他留在京城就好。殷家庄，就让他们这两个公子留在祖坟。
这事是她自己一个人决定，决定之后才和阿燕他们商量过，他们没有拒绝，她就当默认了。
他们应该没什么心力来拒绝了，这种事还能这么考虑，也只有她能做到了。他们应该觉得她现在非常冷血吧。
继承了殷二声的风格行事。
莫名地，她竟觉得好笑。
她朝他们走过去，见到他们两人在她的院子里，她一瞬恍惚，好像以前小时候曾经也有这样的场景出现过。
那时候站在她院子里等她的，好像是阿燕和歌扇，还有另一个人。
但是那个人永远也不会来了。
她和阿燕一同骑马上山了。
他们这次回来没有带很多人，但很多人要求和他们一同回来，其中包括殷家庄的人。他们来到山脚下时，殷殷勤、殷春风、殷云仙他们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他们之中，还有以前小时候见过的一些人的面孔，已经很久不见了，她似乎连他们大半的名字都忘了。
这不是好事，殷家主子不应该连自家人的名字都忘掉，她应该要重新认识一下，记起来。殷家是她的责任，以后都是她的责任。连同那个人的一份，也要一起努力。
大家一同默默上山，这一次，她一个人带着他们一起往山上走。
沿途见到那些风景，只是稍微有些熟悉的感觉，那棵巨大的树下，那块树下空地，所有的一切彷佛都在眼前随时发生，她能随时回想起来，但不敢细思。
这两天回到这里，这种感觉比往常更容易发生了，她想一定是自己没睡好的缘故。
大概吧。
和他们一起爬到山顶，见到山顶那块剑碑林，莫名松了一口气。
只是站在剑碑林面前发了一阵呆，殷春风就催促要进行今天的事了。她知道自己今天太恍惚了，没有多说什么。仪式很快就开始了，因为他们早就提前一天准备好了，今天要做的事，也只是把二声公子和剑歌公子的骨灰埋下去，立碑，再用他们随身的剑插在碑前。
就像其他坟墓一样。
但二声公子没有佩剑，他似乎从来都不会武，他们对于他碑前要放什么，也是一时无语。
她倒是提前准备了，从怀里拿出他惯用的一柄扇子，将它埋在碑前。
这大概是他身边仅有的遗物了，除了那些账目以外。
接着，他们各自默哀，除了法师念念叨叨，其他人和她一样从头到尾也没说话。
她想，他们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吧。就像她一样，他们应该还没有二声公子已经死去的实感。毕竟他们谁也没有亲眼看着他死去，只有殷相，才是亲眼看着他死去。
她看向殷相，殷相也变了一些，看起来胡子拉杂，有些落魄样子。
她心底叹气，殷相也没能接受这样的事吧。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就没能这么快接受这么一件事吧。
完成这一切，随着香烛燃起，冥纸烧起，满天飞舞灰烬，终于有人开始说话了。殷相也走过来，和她一同看着法师念念叨叨烧着纸钱。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他忽然开口，她只是愣了愣，看他脸色，却是一脸慎重。他认真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死老头需要有人送他回去，我顺便送他，也要回一趟老家。”
殷相要回老家，殷相有老家吗？
她忽然想起来，脱口道：“山胡桃堂？”
殷相点点头。
她知道那个地方，那是他一身医术的来源，他自幼就在那个地方长大，这事她只是听他提过一两句而已。山胡桃堂，可以说医学界没人不知道的地方。对于外界来说，甚至很少有人明白那是个什么地方。
大家只知道那里出来很多有名的大夫，但其实，那里应该是个贼窝。
“好，我知道了。”
到最后，她只能这样说，尊重他的决定。
剑歌公子出名三十多年，一直是京城的骄傲，对于他们来说，剑歌公子的事就像传言一样精彩。当然那场葬礼中，出席的人也是大家之后都经常谈论。
他们说见到歌扇公子也来了，甚至连王爷都来了，但是二声公子却没看见。关于二声公子的传闻，就是在剑歌公子之后，二声公子就默默死去了。而且还是潦草掩埋，听说都不是埋在京城，而是回到了银归镇殷家庄。
那天早上，她很早就起来了。
小绵负责给她梳洗，她还是选择了一贯的男装。
“姑娘，现在是在殷家庄，你换成女装应该没事吧……”小绵不忍心，仍是坚持说出自己的想法，这一个月来姑娘几乎晚上都没睡过好觉，总是在夜里惊醒。
白天醒来又是处理无尽的琐事，而且一般都是处理到大半夜，一有空就是见各种大人物，谈各种生意，有时候她明明看见她累得捂着胸口喘气，但她仍是坚持要继续下去。
她真不知是什么让姑娘这么苦苦支撑，有时候，她怀疑是不是她这一身的男装给了她这么大的压力，让她再也不像以前那个潇洒快意的姑娘了。
现在好不容易暂时回到殷家庄，她真的希望就算只有那么一天也好，一天也好，她能够休息一样。换回女装，像以前的姑娘那样。
闻言，她听出她的担忧，只是轻笑着摇头拒绝。
今天是二声公子葬礼，她不能失礼。
明知道他已经死了，根本看不见她，但她还是坚持在他面前保持像以前一样，就像他还活着一样。
一出门，阿燕和西已经准备好了。
阿燕手里抱着一个大包袱，重重包裹的绸缎下，是二声公子的骨灰。
她最后仍是坚持让二声公子火化，将灰烬带回埋葬。殷家以前就没有保存完好的习俗，以前的日子更加糟糕，连全尸不留的情况处处皆是，他们早就没有这种无谓坚持的风俗。
到最后，她只是选择将剑歌公子和二声公子带回来，殷鹤是京城长大，就让他留在京城就好。殷家庄，就让他们这两个公子留在祖坟。
这事是她自己一个人决定，决定之后才和阿燕他们商量过，他们没有拒绝，她就当默认了。
他们应该没什么心力来拒绝了，这种事还能这么考虑，也只有她能做到了。他们应该觉得她现在非常冷血吧。
继承了殷二声的风格行事。
莫名地，她竟觉得好笑。
她朝他们走过去，见到他们两人在她的院子里，她一瞬恍惚，好像以前小时候曾经也有这样的场景出现过。
那时候站在她院子里等她的，好像是阿燕和歌扇，还有另一个人。
但是那个人永远也不会来了。
她和阿燕一同骑马上山了。
他们这次回来没有带很多人，但很多人要求和他们一同回来，其中包括殷家庄的人。他们来到山脚下时，殷殷勤、殷春风、殷云仙他们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他们之中，还有以前小时候见过的一些人的面孔，已经很久不见了，她似乎连他们大半的名字都忘了。
这不是好事，殷家主子不应该连自家人的名字都忘掉，她应该要重新认识一下，记起来。殷家是她的责任，以后都是她的责任。连同那个人的一份，也要一起努力。
大家一同默默上山，这一次，她一个人带着他们一起往山上走。
沿途见到那些风景，只是稍微有些熟悉的感觉，那棵巨大的树下，那块树下空地，所有的一切彷佛都在眼前随时发生，她能随时回想起来，但不敢细思。
这两天回到这里，这种感觉比往常更容易发生了，她想一定是自己没睡好的缘故。
大概吧。
和他们一起爬到山顶，见到山顶那块剑碑林，莫名松了一口气。
只是站在剑碑林面前发了一阵呆，殷春风就催促要进行今天的事了。她知道自己今天太恍惚了，没有多说什么。仪式很快就开始了，因为他们早就提前一天准备好了，今天要做的事，也只是把二声公子和剑歌公子的骨灰埋下去，立碑，再用他们随身的剑插在碑前。
就像其他坟墓一样。
但二声公子没有佩剑，他似乎从来都不会武，他们对于他碑前要放什么，也是一时无语。
她倒是提前准备了，从怀里拿出他惯用的一柄扇子，将它埋在碑前。
这大概是他身边仅有的遗物了，除了那些账目以外。
接着，他们各自默哀，除了法师念念叨叨，其他人和她一样从头到尾也没说话。
她想，他们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吧。就像她一样，他们应该还没有二声公子已经死去的实感。毕竟他们谁也没有亲眼看着他死去，只有殷相，才是亲眼看着他死去。
她看向殷相，殷相也变了一些，看起来胡子拉杂，有些落魄样子。
她心底叹气，殷相也没能接受这样的事吧。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就没能这么快接受这么一件事吧。
完成这一切，随着香烛燃起，冥纸烧起，满天飞舞灰烬，终于有人开始说话了。殷相也走过来，和她一同看着法师念念叨叨烧着纸钱。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他忽然开口，她只是愣了愣，看他脸色，却是一脸慎重。他认真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死老头需要有人送他回去，我顺便送他，也要回一趟老家。”
殷相要回老家，殷相有老家吗？
她忽然想起来，脱口道：“山胡桃堂？”
殷相点点头。
她知道那个地方，那是他一身医术的来源，他自幼就在那个地方长大，这事她只是听他提过一两句而已。山胡桃堂，可以说医学界没人不知道的地方。对于外界来说，甚至很少有人明白那是个什么地方。
大家只知道那里出来很多有名的大夫，但其实，那里应该是个贼窝。
“好，我知道了。”
到最后，她只能这样说，尊重他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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