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回来了
回到殷家庄，见到门口停着几匹马，有几个粗犷大汉正在解开马上行李，朝她多看了几眼。而屋里，大管事见他们回来了，快步朝她走来。只见他以往都冷静寡言的脸色，此刻有些许变化，看她时有几分担心几分复杂。
她一开始还没察觉，下一眼又看到那些托着行礼的马匹的时候，才意识到一件事。
殷三曲、殷五叔回来了。
“姑娘，他们回来了。”大管事说道。
她点头表示知道了。
前头大管事一说，后头就见两个男子与其他大汉都在厅内打转，见到她，都等着她到来。
她一进门，先对两个公子颌首。“三曲公子、五叔。”
殷三曲先是背对着门口，看着里头高挂的画卷，听见她的声音，慢慢回身。
“好久不见了，殷良……现在应该是要喊你姑娘了。”
殷五叔也看着她，一身风尘，模样颇落寞。“我们回来晚了。”
她动了动唇角，没有对此多说，而是说道：“二声公子和剑歌公子已经入土，你们还可以过去祭拜。”顿了顿，补充道：“事情经过，可以等你们回来，我一一向你们说明。”
闻言，殷三曲和殷五互看一眼，显然也是觉得这事更重要。殷三曲对她说道：“好。”
于是两人先带着人过去上山了。
她坐在大厅椅子上，看殷三曲和殷五出了大厅，大管事拦下他们说了什么，他们微低的头，侧着的脸，神情中已经掺杂复杂。
大厅里来来去去的下人，院子里聚了又散的殷家人，有的人说话，有的人一脸悲愤，有的人更卖力打扫，有的人偷偷在哭。千变的脸，万变的情绪，她一个也没办法好好看入眼。她只是坐在椅子里，神情像是沉思，但更多的是空白。
此时此刻，心思繁杂，每个念头都争先恐后浮现出来，但每个念头都让她下意识抗拒。
就这样让她一个人待着就好。
一个人就好。
到了晚上，殷家庄内安静又简单的晚饭后，她一个人在主院里简单收拾之前的书册账目，筹划殷家以后的事。
有人敲门，大管事说道，是三曲公子来了。
她拿着笔的手一瞬愣了，二声公子他们的事她白天就和他们解释清楚了，这么晚来是为了什么事？
她让大管事让他们进来。
三曲公子进来，见她在忙，一时没有说话，只是在屋里看了一圈。地上桌上都是书册纸张，看来她白天忙完之后，晚上还要接着忙活，明明才是小姑娘年纪，眼圈却比日夜操心的人还要黑。
三曲公子一进来就没说话，她抬头看他一眼，继续手里的事。“这么晚了，三曲公子找我有事？”
如今这样的话不再是二声说了，而是换了一个小姑娘，一时间，他也是有些愣了，随即轻笑，应了一声。
“嗯。”
之后却不作声，而是坐在客椅上，就看着她在忙。
她全神贯注在那些账册之中，很久之后，才想起殷三曲还在这，再看他，却见他一直看着自己，也不知看了多久了，也不说话。
“三曲公子？”
殷三曲笑了下。“殷家的事，还能处理吗？”
看见那张与那个人相似的笑意，她心头一时狂跳，随即很快冷静下来。“二声公子临走前教了我一些，目前为止，还没有太棘手的。”
一个小姑娘，能做到这份上，真不知是说她是绝无仅有的天才，还是和疏狂他们牵扯太深了，这些早不是一个小姑娘可以承担的份。
“如果处理不过来，我可以在这留下来。”
听出他可以帮忙的意思，那样莫名温柔的话语，她听得一时愣了，随后浅笑了下。“这些殷良还能做到，但三曲公子如果能多留些时日，对殷家也是很好的事。”
殷三曲听出来了，也点头应答。“嗯，殷家现在是有些不太平。”
是近期经历的事太多了，殷三曲能留多一些日子，对殷家有益无害。虽然殷家现在大部分人仍是不清楚真实的情况，但实际情况，恐怕比他们想象中还要糟。
殷家实际上损失不少人了，其中也包括了殷一鸣。他们还不清楚殷一鸣的事，但她知道，阿燕也知道。是她让阿燕去收尸的，血楼里的风格，无头尸体，尸体已经就地焚烧带回来了，也已提前埋在山里祖坟里了。
当然这些事，她都已经一五一十和他们说清楚了。
殷三曲当时没说话也在清理，五叔也被吓得瞠目结舌，呆坐不语，到了晚上才缓和了些，时不时和她问一些当时的细节。
对于殷疏狂的事，她也说了。
让她讶异的事，他们对于这一件事反倒不怎么吃惊了。殷三曲和她解释，他们很多年以前就察觉到二声公子在筹划这件事了。对此，她更是心里苦涩。
难怪她没有任何办法，原来殷二声早在殷疏狂小的时候就已经筹划了未来的事了。
他们慢了很多手，局面早已让他布置得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也应该说，这也是殷一鸣自己的选择。如果不是他背叛在先，殷二声这个计划也不会这么快被得逞。
不过如果是那样的情况下他们又会怎么选择，已经不是他们可以预料的地步了。只能说，二声公子对于人心掌握已经如囊中取物，轻而易举了。
看她又在发呆了，他又说道：“如果你撑不下去，或许我可以替你。”
闻言，她讶异看着他。
殷三曲认真说道，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我对权力的事不太上心，可能真要做起来，连二声三成功力也学不好，但如果真要学也不是不可以，更重要的是，你需要吗？”
她愣愣问道：“需要什么？”
他轻轻笑了。“需要我来当家吗？你可以回到你以前的生活，殷家的事我一个人撑下就可以了，毕竟这个责任，也不单单只有你承担。”
是了，殷三曲是本家的人，而且又是二声公子的胞弟，如果是他来，没有比他更好选择了。
她一开始还没察觉，下一眼又看到那些托着行礼的马匹的时候，才意识到一件事。
殷三曲、殷五叔回来了。
“姑娘，他们回来了。”大管事说道。
她点头表示知道了。
前头大管事一说，后头就见两个男子与其他大汉都在厅内打转，见到她，都等着她到来。
她一进门，先对两个公子颌首。“三曲公子、五叔。”
殷三曲先是背对着门口，看着里头高挂的画卷，听见她的声音，慢慢回身。
“好久不见了，殷良……现在应该是要喊你姑娘了。”
殷五叔也看着她，一身风尘，模样颇落寞。“我们回来晚了。”
她动了动唇角，没有对此多说，而是说道：“二声公子和剑歌公子已经入土，你们还可以过去祭拜。”顿了顿，补充道：“事情经过，可以等你们回来，我一一向你们说明。”
闻言，殷三曲和殷五互看一眼，显然也是觉得这事更重要。殷三曲对她说道：“好。”
于是两人先带着人过去上山了。
她坐在大厅椅子上，看殷三曲和殷五出了大厅，大管事拦下他们说了什么，他们微低的头，侧着的脸，神情中已经掺杂复杂。
大厅里来来去去的下人，院子里聚了又散的殷家人，有的人说话，有的人一脸悲愤，有的人更卖力打扫，有的人偷偷在哭。千变的脸，万变的情绪，她一个也没办法好好看入眼。她只是坐在椅子里，神情像是沉思，但更多的是空白。
此时此刻，心思繁杂，每个念头都争先恐后浮现出来，但每个念头都让她下意识抗拒。
就这样让她一个人待着就好。
一个人就好。
到了晚上，殷家庄内安静又简单的晚饭后，她一个人在主院里简单收拾之前的书册账目，筹划殷家以后的事。
有人敲门，大管事说道，是三曲公子来了。
她拿着笔的手一瞬愣了，二声公子他们的事她白天就和他们解释清楚了，这么晚来是为了什么事？
她让大管事让他们进来。
三曲公子进来，见她在忙，一时没有说话，只是在屋里看了一圈。地上桌上都是书册纸张，看来她白天忙完之后，晚上还要接着忙活，明明才是小姑娘年纪，眼圈却比日夜操心的人还要黑。
三曲公子一进来就没说话，她抬头看他一眼，继续手里的事。“这么晚了，三曲公子找我有事？”
如今这样的话不再是二声说了，而是换了一个小姑娘，一时间，他也是有些愣了，随即轻笑，应了一声。
“嗯。”
之后却不作声，而是坐在客椅上，就看着她在忙。
她全神贯注在那些账册之中，很久之后，才想起殷三曲还在这，再看他，却见他一直看着自己，也不知看了多久了，也不说话。
“三曲公子？”
殷三曲笑了下。“殷家的事，还能处理吗？”
看见那张与那个人相似的笑意，她心头一时狂跳，随即很快冷静下来。“二声公子临走前教了我一些，目前为止，还没有太棘手的。”
一个小姑娘，能做到这份上，真不知是说她是绝无仅有的天才，还是和疏狂他们牵扯太深了，这些早不是一个小姑娘可以承担的份。
“如果处理不过来，我可以在这留下来。”
听出他可以帮忙的意思，那样莫名温柔的话语，她听得一时愣了，随后浅笑了下。“这些殷良还能做到，但三曲公子如果能多留些时日，对殷家也是很好的事。”
殷三曲听出来了，也点头应答。“嗯，殷家现在是有些不太平。”
是近期经历的事太多了，殷三曲能留多一些日子，对殷家有益无害。虽然殷家现在大部分人仍是不清楚真实的情况，但实际情况，恐怕比他们想象中还要糟。
殷家实际上损失不少人了，其中也包括了殷一鸣。他们还不清楚殷一鸣的事，但她知道，阿燕也知道。是她让阿燕去收尸的，血楼里的风格，无头尸体，尸体已经就地焚烧带回来了，也已提前埋在山里祖坟里了。
当然这些事，她都已经一五一十和他们说清楚了。
殷三曲当时没说话也在清理，五叔也被吓得瞠目结舌，呆坐不语，到了晚上才缓和了些，时不时和她问一些当时的细节。
对于殷疏狂的事，她也说了。
让她讶异的事，他们对于这一件事反倒不怎么吃惊了。殷三曲和她解释，他们很多年以前就察觉到二声公子在筹划这件事了。对此，她更是心里苦涩。
难怪她没有任何办法，原来殷二声早在殷疏狂小的时候就已经筹划了未来的事了。
他们慢了很多手，局面早已让他布置得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也应该说，这也是殷一鸣自己的选择。如果不是他背叛在先，殷二声这个计划也不会这么快被得逞。
不过如果是那样的情况下他们又会怎么选择，已经不是他们可以预料的地步了。只能说，二声公子对于人心掌握已经如囊中取物，轻而易举了。
看她又在发呆了，他又说道：“如果你撑不下去，或许我可以替你。”
闻言，她讶异看着他。
殷三曲认真说道，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我对权力的事不太上心，可能真要做起来，连二声三成功力也学不好，但如果真要学也不是不可以，更重要的是，你需要吗？”
她愣愣问道：“需要什么？”
他轻轻笑了。“需要我来当家吗？你可以回到你以前的生活，殷家的事我一个人撑下就可以了，毕竟这个责任，也不单单只有你承担。”
是了，殷三曲是本家的人，而且又是二声公子的胞弟，如果是他来，没有比他更好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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