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幼时的话，岂能当真
卖糖葫芦的商人见状不由打趣说：“年轻人啊，人只有一辈子，哪有那么多一辈子哦。”
“我说有便有嘛！”青儿凶巴巴的冲着那商人说：“你再多言，我就不买你的糖葫芦了。”
商人闻言，立马改口道：“好好好，有有有。”然后把糖葫芦包好，递给青儿道：“您的糖葫芦，您收好。”
青儿这才满意的一口咬了下去，然后随口问道：“李公子，长安之外，是什么景象？”
李春平立即问道：“难道你从未出过长安？”
“没有啊。”青儿一边咬着糖葫芦，一边说：“我跟父亲过来长安后，就没再出过了，父亲在朝廷当差，让我在家自修女德，所以没怎么出门。”
李春平没有注意到青儿的表情不自然，想起了这一路走来的所见所闻，饿殍遍野，尸骨成山，荒芜的一片没有任何生机。可长安城内却人声鼎沸，一派祥和，没有半点穷凶之气。
他刚要说出实话，看着青儿的天真烂漫，不忍戳破的看向别处道：“哦，这样啊。”然后说：“长安城外，四季如春。”
“虎子，你一点没变。”青儿说着，然后道：“你在骗人的时候，眼睛总会不自觉的看向别处。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长安城外和长安是两个世界，对吧。”
李春平：“看来什么都瞒不住你。”
李春平打开心扉，怅然道：“长安城外，饿殍遍野，长安城内，一派祥和，人声鼎沸。如此反差，实在令人心痛。”
青儿这才满意的说：“既然这样，你就更应该考官，更应该考取功名，这样你才能实现你的抱负。”
“呵。”李春平一声轻笑：“做官而已，与我有什么不同，我曾见过一名剑客，他的剑很快，我有时候在想，能像他一样，带着你浪迹江湖，也没什么不好。”
话音刚落，青儿立即走出油纸伞，面色一变，可以看得见的生气，她说道：“难道李公子日夜读圣贤书就是要浪迹江湖不成？”
李春平见青儿突然生气，便知自己言语过失，立即道：“不是，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青儿你不要误会。”
青儿脸色依然没有缓和，仍然带着生气，问道：“那你读圣贤书是为了什么？”
李春平闻言，从胸口拿出那张皱的不能再皱的纸条，摊开，上面的一笔一划有些脱墨，一字一句道：“我为了你，为了娶你。”
可谁知刚才还温柔温婉的青儿，此时却变得生人勿近一般：“若你娶不了我呢？”
李春平急了：“你这是什么话，这是我们的承诺，我们约好的，我到了长安考取功名，你就嫁给我。”
青儿：“幼时的话，岂能当真。”
李春平见状，立即给她撑伞道：“青儿，你怎么了？我知道你心里有事，你和我说，是不是我来晚了，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来的，我一定会考上功名的。”
可无论李春平如何说，青儿始终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冷冰冰的说：“十几年的圣贤书，你都读到哪里去了？读到一个女子身上？”
李春平愣住，眼前的青儿或许真的不是以前的那个青儿，他想不明白这是为何，没等反应过来，便听见青儿的声音继续：“我希望你能想明白，你这么多年的用功读书，立志考取功名，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言毕，立即唤回翠儿道：“翠儿，我们走！”
走的如此决绝，徒留下李春平自己，在下着秋雨的长安街道，一个人的失魂落魄。
一名布衣剑客不留痕迹的紧随其后，直到女子走进怡红院，他才装作青楼客。进去之后，便指名道姓拿出五百两黄金要青儿陪酒。
没多久，已经换好衣服戴上面纱的青儿出现在面前，布衣剑客看着她，无论如何都不能与幼时的她合而为一，简直判若两人！
青儿冷冰冰的声音，似乎刚刚哭过：“客官，可是要听曲？”
布衣剑客：“卖身吗？”
青儿：“女子卖艺不卖身。”
布衣剑客：“再加五百两。”
青儿：“不卖。”
布衣剑客：“再加一千两！”
青儿：“不卖。”
布衣剑客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房契，道：“这是我在长安的房契，地下埋着万两黄金，够你荣华半生，你卖还是不卖？”
青儿脸色一变，冷冷道：“不卖！”
言毕即要起身：“若先生只为消遣，还请另寻她人。”
布衣剑客：“果真不卖？”
青儿：“不卖！”
布衣剑客：“不卖的话，我若强迫你呢？”
青儿：“那小女子只有一死！”
“你死便死，和我有何干系？”
布衣剑客说着，就要伸出手解开她的衣服，可谁知女子下一刻就已驾刀置于自己的脖颈之上，带着怒意的道：“客官若再进一步，小女子只好血溅当场！”
布衣剑客说着，放下了手，叹息一声：“如此，我便放心了。”
说完这句话，又说：“我既不要你的身子，也不要你的一切，就给你黄金万两，还有我在长安的一处宅子，足够你与那书生富贵半生，你可愿意？”
青儿一怔：“你什么意思？”
布衣剑客见状，倒也不想隐瞒，直截了当的说道：“姑娘可还记得断天谷，断天山？”
青儿闻言，眼神浮过一丝疑惑，想起那日虎子跟自己说，有人盯着他，她那时不信，如今再看这名剑客，倒是明白了过来，立即委身道：“是老先生您，恕小女子失礼。”
布衣剑客见状，也是立即道：“不，还望姑娘不要介怀，是在下唐突姑娘在先。”
青儿不解的说道：“那不知先生您为何这样？”
布衣剑客疑惑道：“哪样？”
青儿一咬牙，说道：“不知先生为何给我钱，又给我宅子。”
布衣剑客叹息一声，说道：“我只是不忍两情相悦的人无法在一起。”
青儿闻言，便坦然的说道：“那恐怕先生您误会了。”
布衣剑客一怔，忍不住问道：“难道，你不爱他？”
青儿想都没想，直接说：“爱！”
布衣剑客又有些疑惑了：“既然爱，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
青儿迟钝了一会儿，道：“非我不愿，而是不能。”
布衣剑客疑惑的说：“如何不能？”
青儿：“这件事说来话长，要从随父亲来到长安之日说起……”
布衣剑客听完之后，不禁皱眉道：“既然如此，你还要李春平去考官？”
青儿柳眉微竖：“我虽是女儿之身，但也有男儿之志。如今朝堂之上决疣溃痈，政以贿成，如此种种，我怎能不知朝廷凶险，但又能如何？若无一清流为政，置天下百姓如走狗吗？”
布衣剑客听完后，淡淡的说：“既然你也知道朝廷凶险，就算是令尊也被奸佞所害，明明九死一生，你还是要逼他做官，你当真不怕他死？”
青儿：“怕！”
布衣剑客：“怕又为何要让他去？我给你们房产，给你们钱财，浪迹天涯，携手此生有何不好？”
青儿闻言，柳眉再次竖了起来，严肃的说：“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自当为民请命，心系苍生，岂可受限于男女情爱！”
布衣剑客：“若你们能学会我的剑法，自会做一方神仙侠侣，惩恶扬善，行侠仗义，这又有何不好？”
青儿仍然拒绝，说：“就算如此，也只能护一人一木，又如何护得住千城百姓？”
“我说有便有嘛！”青儿凶巴巴的冲着那商人说：“你再多言，我就不买你的糖葫芦了。”
商人闻言，立马改口道：“好好好，有有有。”然后把糖葫芦包好，递给青儿道：“您的糖葫芦，您收好。”
青儿这才满意的一口咬了下去，然后随口问道：“李公子，长安之外，是什么景象？”
李春平立即问道：“难道你从未出过长安？”
“没有啊。”青儿一边咬着糖葫芦，一边说：“我跟父亲过来长安后，就没再出过了，父亲在朝廷当差，让我在家自修女德，所以没怎么出门。”
李春平没有注意到青儿的表情不自然，想起了这一路走来的所见所闻，饿殍遍野，尸骨成山，荒芜的一片没有任何生机。可长安城内却人声鼎沸，一派祥和，没有半点穷凶之气。
他刚要说出实话，看着青儿的天真烂漫，不忍戳破的看向别处道：“哦，这样啊。”然后说：“长安城外，四季如春。”
“虎子，你一点没变。”青儿说着，然后道：“你在骗人的时候，眼睛总会不自觉的看向别处。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长安城外和长安是两个世界，对吧。”
李春平：“看来什么都瞒不住你。”
李春平打开心扉，怅然道：“长安城外，饿殍遍野，长安城内，一派祥和，人声鼎沸。如此反差，实在令人心痛。”
青儿这才满意的说：“既然这样，你就更应该考官，更应该考取功名，这样你才能实现你的抱负。”
“呵。”李春平一声轻笑：“做官而已，与我有什么不同，我曾见过一名剑客，他的剑很快，我有时候在想，能像他一样，带着你浪迹江湖，也没什么不好。”
话音刚落，青儿立即走出油纸伞，面色一变，可以看得见的生气，她说道：“难道李公子日夜读圣贤书就是要浪迹江湖不成？”
李春平见青儿突然生气，便知自己言语过失，立即道：“不是，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青儿你不要误会。”
青儿脸色依然没有缓和，仍然带着生气，问道：“那你读圣贤书是为了什么？”
李春平闻言，从胸口拿出那张皱的不能再皱的纸条，摊开，上面的一笔一划有些脱墨，一字一句道：“我为了你，为了娶你。”
可谁知刚才还温柔温婉的青儿，此时却变得生人勿近一般：“若你娶不了我呢？”
李春平急了：“你这是什么话，这是我们的承诺，我们约好的，我到了长安考取功名，你就嫁给我。”
青儿：“幼时的话，岂能当真。”
李春平见状，立即给她撑伞道：“青儿，你怎么了？我知道你心里有事，你和我说，是不是我来晚了，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来的，我一定会考上功名的。”
可无论李春平如何说，青儿始终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冷冰冰的说：“十几年的圣贤书，你都读到哪里去了？读到一个女子身上？”
李春平愣住，眼前的青儿或许真的不是以前的那个青儿，他想不明白这是为何，没等反应过来，便听见青儿的声音继续：“我希望你能想明白，你这么多年的用功读书，立志考取功名，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言毕，立即唤回翠儿道：“翠儿，我们走！”
走的如此决绝，徒留下李春平自己，在下着秋雨的长安街道，一个人的失魂落魄。
一名布衣剑客不留痕迹的紧随其后，直到女子走进怡红院，他才装作青楼客。进去之后，便指名道姓拿出五百两黄金要青儿陪酒。
没多久，已经换好衣服戴上面纱的青儿出现在面前，布衣剑客看着她，无论如何都不能与幼时的她合而为一，简直判若两人！
青儿冷冰冰的声音，似乎刚刚哭过：“客官，可是要听曲？”
布衣剑客：“卖身吗？”
青儿：“女子卖艺不卖身。”
布衣剑客：“再加五百两。”
青儿：“不卖。”
布衣剑客：“再加一千两！”
青儿：“不卖。”
布衣剑客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房契，道：“这是我在长安的房契，地下埋着万两黄金，够你荣华半生，你卖还是不卖？”
青儿脸色一变，冷冷道：“不卖！”
言毕即要起身：“若先生只为消遣，还请另寻她人。”
布衣剑客：“果真不卖？”
青儿：“不卖！”
布衣剑客：“不卖的话，我若强迫你呢？”
青儿：“那小女子只有一死！”
“你死便死，和我有何干系？”
布衣剑客说着，就要伸出手解开她的衣服，可谁知女子下一刻就已驾刀置于自己的脖颈之上，带着怒意的道：“客官若再进一步，小女子只好血溅当场！”
布衣剑客说着，放下了手，叹息一声：“如此，我便放心了。”
说完这句话，又说：“我既不要你的身子，也不要你的一切，就给你黄金万两，还有我在长安的一处宅子，足够你与那书生富贵半生，你可愿意？”
青儿一怔：“你什么意思？”
布衣剑客见状，倒也不想隐瞒，直截了当的说道：“姑娘可还记得断天谷，断天山？”
青儿闻言，眼神浮过一丝疑惑，想起那日虎子跟自己说，有人盯着他，她那时不信，如今再看这名剑客，倒是明白了过来，立即委身道：“是老先生您，恕小女子失礼。”
布衣剑客见状，也是立即道：“不，还望姑娘不要介怀，是在下唐突姑娘在先。”
青儿不解的说道：“那不知先生您为何这样？”
布衣剑客疑惑道：“哪样？”
青儿一咬牙，说道：“不知先生为何给我钱，又给我宅子。”
布衣剑客叹息一声，说道：“我只是不忍两情相悦的人无法在一起。”
青儿闻言，便坦然的说道：“那恐怕先生您误会了。”
布衣剑客一怔，忍不住问道：“难道，你不爱他？”
青儿想都没想，直接说：“爱！”
布衣剑客又有些疑惑了：“既然爱，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
青儿迟钝了一会儿，道：“非我不愿，而是不能。”
布衣剑客疑惑的说：“如何不能？”
青儿：“这件事说来话长，要从随父亲来到长安之日说起……”
布衣剑客听完之后，不禁皱眉道：“既然如此，你还要李春平去考官？”
青儿柳眉微竖：“我虽是女儿之身，但也有男儿之志。如今朝堂之上决疣溃痈，政以贿成，如此种种，我怎能不知朝廷凶险，但又能如何？若无一清流为政，置天下百姓如走狗吗？”
布衣剑客听完后，淡淡的说：“既然你也知道朝廷凶险，就算是令尊也被奸佞所害，明明九死一生，你还是要逼他做官，你当真不怕他死？”
青儿：“怕！”
布衣剑客：“怕又为何要让他去？我给你们房产，给你们钱财，浪迹天涯，携手此生有何不好？”
青儿闻言，柳眉再次竖了起来，严肃的说：“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自当为民请命，心系苍生，岂可受限于男女情爱！”
布衣剑客：“若你们能学会我的剑法，自会做一方神仙侠侣，惩恶扬善，行侠仗义，这又有何不好？”
青儿仍然拒绝，说：“就算如此，也只能护一人一木，又如何护得住千城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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